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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貸比不鬆扣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03-23/100372033_all.html

  銀監會正就2012年的差異化監管指標徵求意見。接近監管當局的權威人士告訴財新記者,其中對工農中建四大行2012年的存貸比(貸款總額除以存款總額的比值)監管指標,做了初步規定,「較為務實但又不失嚴厲」。

  他介紹,務實之處在於,2012年的存貸比監管指標承認了「既成事實」,沒有提出不切實際的目標;嚴厲之處在於,雖然在個別指標上有讓步,但也收緊了另外一些指標。

  按照前述正在徵求意見的指標,以工行為例,該行今年的存貸比目標值(即監管部門認為比較理想的存貸比狀態),略微上升了1個點至63%,而觸發 值(即一旦觸線,就會受到監管部門的提示和警告)則下降了1個點至64%。接近工行的知情人士稱,工行去年三季度的存貸比已經達到62.7%,超過了當期 的目標值,為了接受現實,所以微調至63%;將觸發值相應降低,則說明監管當局的立場不會輕易放鬆。

  與此同時,銀監會雖然已經提出要考慮日均存貸比,鼓勵銀行均衡投放,但鑑於要麼需要鼓勵投放,要麼受制於存款增長乏力,日均貸存比難以實現,對日均存貸比的問題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某大行財務條線高管透露,目前監管當局雖然還沒有嚴格實施日均存貸比的考核,不會要求每日對表,但銀行每天都要向監管當局上報相關數據,如果監管當局認為當日的貸存比超過容忍範圍,就會打電話進行「窗口指導」。

  他並稱,從銀監會主席尚福林近期的多次表態看,存貸比和流動性管理不會放鬆,而且可能更嚴厲。銀監會主席助理閻慶民在接受財新記者專訪時亦透露,存貸比是流動性風險管理的底線,不宜也不能廢止。

  目前,存貸比均接近75%的中小型股份制銀行正在拚命遊說,希望監管當局能放鬆或廢除75%的存貸比法定紅線。

大行承壓各不同

  不同於對股份制銀行的單一考核要求,目前銀監會對大型銀行的存貸比監管主要有三個指標:目標值、觸發值和法定值。其中最低的是目標值,觸發值較目標值略高,而法定值則事關業務准入。75%為存貸比的法定紅線。

  之所以給大型銀行設定目標值、觸發值,是因為大行吸儲能力強,如工行、農行等,長期多為銀行間市場的資金拆出行,很少會像股份制商業銀行那樣,存貸比逼近法定值。

  除前述對工行的考核要求外,2012年建行的存貸比目標值也擬從65%上升至68%,觸發值從68%上升至70%。去年三季度,建行的存貸比同樣超過當期的目標值,達到65.1%。建行內部人士認為,為此,建行提出當年1.3萬億的吸儲目標,「基本不可能實現」。

  徵求意見稿中,2012年中行的存貸比監管目標維持不變,目標值依然是72%,觸發值則是72.5%。去年三季度,中行的貸存比曾一度超過 75%。中行因歷史原因,人民幣存款在四大行中不佔優勢,今年初中行內部再次提出「存款立行」、以存定貸的目標,可見其存款捉襟見肘之優。

  接近中行的知情人士透露,中行去年末的存貸比已經下降到70%左右,達到了監管目標。但他稱,這一目標的達成,是通過減少貸款的發放實現的。

  前述人士坦承,在存貸比觸線風險下,銀行通常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減少貸款發放,二是付出更高成本攬存,但顯然會對淨息差和利潤造成較大衝擊。

  徵求意見中的農行2012年存貸比指標則較上年的標準有所下降。目標值從59%下降到57%,而觸發值則從62%降低至59%。

  知情人士透露,農行存貸比壓力較低,首先因為上市前剝離了大量的不良資產,貸款餘額下降不少,短期內壓力較小;二是農行自身的機構網點較多,僅 次於工行,其儲蓄存款過去兩年甚至直逼工行,較建行和中行優勢明顯;三是在農村地區的機構網點較多,基本壟斷了農村地區的存款。雖然農行也在按計劃開展 「三農」業務,但大部分農村地區的存款仍回流城市業務,對沖了農行存貸比的壓力。

降低存准效果有限

  2011年四季度以來,央行提出要對貨幣政策進行預調、微調,但不少銀行稱因受制於存貸比,投放乏力,尤其是中小銀行。

  今年2月,央行通過小幅下調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至20.5%,向市場釋放了4000億元左右的流動性。但此舉對貨幣投放增加的實質影響,被認為非常有限。

  央行行長周小川則公開表示,降低存款準備金率更多的是從流動性角度作出的決策,不代表貨幣政策的松與緊。

  中小銀行傾向於認為,存貸比的嚴格限制,使得中小銀行在存款準備金率降低後,仍受制於存貸比,在存款無法顯著提高時,很難有效增加信貸投放。

  目前四大行的信貸投放仍佔到整個行業的一半以上。前述大行財務條線高管稱,存款準備金率的下降對大行增加投放能力也比較有限,因為這一政策的主 要作用是對沖外匯佔款。雖然存款準備金率有所下降,能引發市場利率的下降,但對銀行財務的影響有限,因為資金成本雖然有所下降,但資金業務收入也會減少, 結果是不賠不賺,除非大幅降低存款準備金率。

  中行人士透露,雖然他們「使了牛勁」,但從成本和合規的角度,又不能真的高息攬存,所以今年的存款增長依然乏力。其中,今年1月,中行公司存款 大幅下降,儲蓄存款雖然有所增加,但整體上增加有限。春節過後,公司存款有所上升,儲蓄存款則在下降,增長也沒有太大的好轉。由於公司存款是過去存款增長 的主要力量,而貸款減少導致派生存款增長乏力,所以今年的存款形勢亦不容樂觀。

  不過另外一家銀行的董事表示,銀行還是歡迎央行降低存款準備金率,因為上存央行的準備金收益率偏低,而市場籌資的成本偏高,存款準備金率太高的話,對銀行來說,顯然不划算。

流動性風險管理

  在不少人著眼於存貸比對銀行放貸能力的制約時,監管當局和商業銀行的風險管理條線,看到的是日益嚴峻的流動性管理難題。

  在近日舉行的中國發展高層論壇上,尚福林稱,「銀監會高度關注流動性風險管理。」他近期在《求是》雜誌撰文的措辭更加嚴厲,強調商業銀行要「嚴格執行存貸款指標日均考核要求」。

  工行首席風險官魏國雄在近期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描述了商業銀行流動性管理的現狀,分析了宏觀緊縮形勢下商業銀行面臨的流動性風險。

  他認為,目前商業銀行的資產負債結構存在較大的問題和錯配,由此帶來的潛在流動性風險不容小視。比如,大量存款來自公司、機構和同業,雖然成本低,但穩定性差,一些機構甚至存在人為地通過虛擬交易派生存款的問題,都對銀行的負債質量帶來了潛在風險。

  在存貸比管理之外,魏國雄建議監管部門對商業銀行的現金比率進行監管。他直言,商業銀行資產量大,不等同於流動性沒有風險,有些看似短期可變現 的資產,一旦宏觀流動性發生變化,也同樣會出現變現難的問題;存款多也不等於流動性風險一定小,尤其是機構的大額存款可能恰是流動性風險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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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非限購城市首套房商貸首付比不低於25%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2015/09/4693543.html

央行:非限購城市首套房商貸首付比不低於25%

一財網 蔡胤 2015-09-30 19:05:00

9月30日下午,中國人民銀行下發《通知》,要求在不實施“限購”措施的城市,對居民家庭首次購買普通住房的商業性個人住房貸款,最低首付款比例調整為不低於25%。

國慶長假到來前夕,央行宣布了調低首套房商貸首付比例要求的消息。

9月30日下午,中國人民銀行(央行)與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發《關於進一步完善差別化住房信貸政策有關問題的通知》(下稱《通知》),《通知》要求,為進一步改進住房金融服務,支持合理住房消費,經國務院同意,在不實施“限購”措施的城市,對居民家庭首次購買普通住房的商業性個人住房貸款,最低首付款比例調整為不低於25%。

目前,我國“限購”措施較為嚴格的城市主要是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通知》要求,人民銀行、銀監會各派出機構應按照“分類指導,因地施策”的原則,加強與地方政府的溝通,根據轄內不同城市情況,在國家統一信貸政策的基礎上,指導各省級市場利率定價自律機制結合當地實際情況自主確定轄內商業性個人住房貸款的最低首付款比例。

此前我國對於首套房貸款首付比例的要求是:首次使用公積金,套型建築面積在90平方米(含)以下的,貸款首付款比例最低為房屋總價的20%;公積金貸款購房面積大於90平米的,最低首付30%以上。一年前的2014年9月30日,央行發文表態,繼續支持居民家庭合理的住房消費,明確“貸款最低首付款比例為30%,貸款利率下限為貸款基準利率的0.7倍”。

對於此次《通知》的新規,偉業我愛我家副總裁胡景輝對記者分析稱,這將有利於非限購城市新房去庫存,10月份新房銷售量和二手房交易量或好於9月份。他認為,在此輪新政中,首次購買普通住房的購房群體最為收益,高端住宅則不會受到影響。他預計,未來非限購城市首次購買普通住房首付比例或進一步降低至20%,利率及存準率年底前或進一步下降,政策或進一步向購買普通住房的群體傾斜。

中國銀行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宗良則指出,由於房地產投資增速下滑明顯,這次政策的調整主要針對三四線城市房地產市場。在他看來,調整首套房貸款比例,不一定會對存量住房的銷量產生大的影響,但是卻傳遞出國家層面穩定市場的信號。

實際上,寬松政策利好下,眼下中國房地產市場已現複蘇態勢。穆迪投資者服務公司30日提供給《第一財經日報》的分析指出,中國房地產業2015年底前全國銷售增長將保持回升態勢,預計穆迪的受評開發商的同期表現將跑贏行業整體。據穆迪觀察,2015年上半年中國開發商的財務指標顯現出了某些企穩跡象。穆迪助理副總裁、分析師劉致伶說:“我們預計受評開發商將利用當前銷售良好的勢頭,將更多項目推向市場並銷售。”

另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15年8月,今年迄今全國房地產合約銷售進一步增長。今年前8個月,全國房地產累計合約銷售額 為人民幣4.07萬億元,同比增長18.7%,增速略高於2015年前7個月的16.8%。2015年8月房地產合約銷售額較去年同期增長31.5%,這已是連續第5個月實現正增長。

對此,穆迪分析,8月份合約銷售額同比增長主要由銷量增長拉動,與7月份情況相同,而銷量增長的主要原因是2014年下半年以來中國政府出臺的多項對房地產業具有支持作用的寬松貨幣與監管政策開始發揮作用。

“包括按揭貸款規定的放寬、降低第二套住房貸款的首付比例及購房人的貸款成本等有利政策將對未來12 個月的銷售提供支撐,並可在2015年底之前繼續保持合約銷售額同比保持健康增長。” 劉致伶預計,2015年底之前住宅價格壓力將繼續緩解。

編輯:王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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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中國留守兒童報告】留守兒童的“童伴媽媽”:“做,總比不做好”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6099

“童伴媽媽”任麗在陪著孩子做手工。(南方周末記者 陳露/圖)

“童伴媽媽”,這是一個飽含苦心的公益項目。它企盼用有組織的服務,來彌補留守兒童親情上的缺憾。

它也意識到:“留守兒童是一個經濟發展產生的社會問題,我們解決不了。”

“媽媽”們說:希望“以後會好一點,好到這個職業不再被需要”。

2015年12月的一天,四川省南充市高坪區佛門鄉禹王廟村的楊麗瓊走出了自己的村子,她來到鎮政府的一間辦公室。那一天她很緊張,她甚至記不起那間辦公室門牌上寫的名字。還有十幾個人和她一起,她們等在會議室里,等著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她們都是女的,而這是一場要成為幾十個孩子“媽媽”的面試。

同一時間,東觀鎮火光村的任麗也走出了自己的家門,來到鎮上,同樣是參加一場面試。

召喚她們的是同一個新詞,“童伴媽媽”。要為村里的留守兒童找一個“媽媽”的消息,通過一張張村頭的大字報和村委的廣播,傳播開來。

“童伴媽媽”真名“童伴計劃”,這是中國扶貧基金會牽手共青團四川省委、中國公益研究院,開展的關註留守兒童的項目。

此項目目前已經在四川省的100個農村建立起來,下一步將會往貴州擴展,尤其是畢節地區。

他說“我媽媽姓假,假的”

四歲的喜文騎著一輛四輪自行車,其中左邊的輪子已經掉了。他的媽媽在他兩個月時離開了。

他說“我媽媽姓假,假的”。

楊麗瓊打開“童伴計劃”專門的QQ群給南方周末記者看,“這個孩子很可憐……能怎麽幫幫他?”。

100位“媽媽”,最大的五十來歲,最小的二十出頭。各自負責的村子有20到100多名不等的留守兒童。對留守兒童的理解,她們比旁人多一份直觀的感觸。“留守兒童”,這不是新聞里的一個詞語,也不是遙遠農村中一群面目模糊的孩子。而是那群“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樣”的孩子。

在成為“媽媽”之前,吳家店村唐曉艷當了八年幼兒園老師。在她眼中,留守兒童和爸媽在身邊的孩子之間,有一道清晰的劃分。“有爸媽在身邊的,幹凈些,聽話些。”

另一位“媽媽”彭麗懂得“孩子沒有媽媽在身邊是啥滋味”。她的媽媽11歲離開她,站在人群里的“那種不安全感”,即使自己已是15歲孩子的媽媽,她仍記得。

楊麗瓊曾在深圳打工十年,看多了身邊老鄉把孩子留在村里,獨自外出打工的百態。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工作在工廠的流水線上,或者做保安和鐘點工。稍好一點的,就是上面一點的管理。每個月拿著從兩千元到五六千元不等的工資。”她稱這些老鄉為“候鳥”。“如果經濟條件允許,孩子寒暑假時,老鄉們就把他們接到深圳,經濟條件差一點的,就不敢想這事,兩三年才回趟家,是常有的事。”

當上了“媽媽”,她又看到了候鳥牽掛的這頭——留在家里孩子的樣子。

粗細不等的裂痕,如同一條條長短不一的蛇,放肆地在沙礫路上爬行。路不寬,這是通往楊麗瓊所在村子的山路。山與山之間就是溝,溝里面住著老百姓。後來山體滑坡嚴重,政府出資一部分,在山頂上建了“新農村住房”。有能力的村民就搬了上來。

“我的爸爸在青海,我的媽媽在廣東”,周鑫鑫是典型的留守兒童。他接觸“留守兒童”這個詞,還是“看新聞看的”。他覺得留守兒童“沒啥”。他的爸爸媽媽每年會回來一次。

在楊麗瓊眼里,周鑫鑫已經是“條件不錯的留守兒童了”。村里情況複雜,她不得不作出傾斜。對周鑫鑫,她只有看到了才會和他聊聊天,跟蹤他的情況,確保他沒出問題。

雨豪才是楊麗瓊關註的重點。

他今年十歲,五年級在讀,出生十個月爸爸因搶劫被判十五年,媽媽頂著“外出打工”的名義,從此音訊全無。雨豪還有一個姐姐,雨霞,15歲,讀初三,考試總是第一名。平日里,雨豪跟著自己的78歲爺爺、80歲奶奶一起生活。經濟來源表上列著,“孤兒津貼”“陽光獎學金”“精準扶貧”“低保”,一家四口人靠著各種扶持生活。

他們沒有能力住進新農村住房去。破瓦房搖搖晃晃,從屋的這頭可以直接看到那頭的屋外,墻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所謂的臥室,只有一張床,一盞電燈。打開,可以看見燈周圍的蜘蛛網。墻壁上貼著姐姐的獎狀。門上,留著雨豪去年寫下的“知識改變命運”。

楊麗瓊看著雨豪心里疼。

雨豪和姐姐性格截然不同,他內向,叛逆,自尊心強。“你說他,他會很難受”。在雨豪的理解里,對爸爸媽媽沒有概念。被問到爸爸媽媽是什麽樣子,他就擡頭看看爺爺,再看看奶奶,然後低下頭。

楊麗瓊覺得,雨豪的樣子和缺乏母愛關系重大。他的姐姐樂觀,上進,是因為比雨豪享受母愛的時間長。姐姐平時愛笑,只有在提起是否想媽媽時,這個15歲的女孩才會嘆氣,“唉,習慣了就好了”。她說長大了想當老師,也“還是想再去找找媽媽”。

楊麗瓊扒拉政府的任何一項相關規定,想看看“在政策方面他們享受到了哪些,還有哪些是可以享受到的”。楊發現“孤兒津貼”上,只有弟弟有,姐姐卻沒有。一個月三百多塊錢,對孩子很重要。她向上反映,詢問為何姐姐沒有,得到的答複是“一個家庭只能有一個孩子”。今年,她把姐姐也報上去了,“先都報上,報上再說”。可

是政府補貼是死的,“有時候杯水車薪”,她還在努力為姐弟尋找社會力量,團體的幫助。

媽媽生下孩子就離開的例子,村里還有不少。“我們這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家里經濟擔子落到一個女人肩上的時候,她們承受不起,往往就一去不返了。

招聘來的“媽媽”

畢節的留守兒童死亡事件發生以後,中國扶貧基金會秘書長劉文奎覺得,“必須有所行動了”。

他們從2015年6月份開始調研留守兒童問題,還找到中國公益研究院尋求理論支持。發現這在社會公益組織的議題里,是一個“老”課題。組織留守兒童的夏令營、為留守兒童輸送愛心物資、為留守兒童寄宿學校派遣義工等,公益組織做過諸多嘗試。但劉文奎始終覺得,“留守兒童所需要的不單單是物質方面。監護人的缺失,使他們在教育、安全、心理等各個方面的權利和需求都得不到滿足”。在物質缺乏的表象之下,他們需要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經過了半年的調研、研究,“童伴計劃”破繭而出——為每一個村子的兒童選一個“媽媽”,重點關註留守兒童。

劉文奎拿著“童伴計劃”的項目找到共青團四川省委,雙方一拍即合。在這個每年有近2400萬外出務工人員,245萬18歲以下留守兒童的省份,關愛留守兒童的工作已開展了10年。這十年,留守的群體名字從“留守學生”變成“留守兒童”,從零星的媒體報道上升到國家政策扶持,但有些問題卻始終未能解決。“從鄉鎮到村上的落地不足,往往使留守兒童項目效果大打折扣。”

但“童伴計劃”或許可以解決。在劉文奎的描述里,“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她的背後將站著村委會、鄉鎮政府、縣級項目辦公室以及專家團隊”。簡言之,這是一個結合了政府行政力量的公益項目。

項目能否順利開展,關鍵在於“媽媽”的選拔上。劉文奎和他的同事曾對“童伴媽媽”有過很多設想:不錯的教育水平和文化素質;較好的性格;最好是一個“孩子王”。但問題是,在農村,這樣水平的人大多都到城里打工了。

幾經商討,他們定下了選拔“媽媽”的六條標準:“愛孩子,熱愛兒童福利服務工作;高中及以上學歷;年齡19-55周歲;無犯罪記錄;掌握漢語及當地少數民族語言,了解當地文化;能保證合理的工作時間,村支書、主任、文書和大學生村官不做推薦,村委委員、團支部書記、婦女主任、村小老師和醫生可納入推薦範圍,最好是專職人員”。

楊麗瓊和任麗都符合,她們因此敲響了面試的門。

最終,100位“媽媽”產生,她們被集體培訓三天。

“媽媽”們的“好難啊”

在工作走上正軌之前,“媽媽”們需要先對村里留守兒童的情況進行一輪普查,這也是她們向村民介紹“我是誰”的機會,這花了她們兩個半月的時間。

兩個半月走下來,讓她們意識到,“好難啊”,現實與當初的想象“差別太大嘍”。

她們挨家挨戶地去詢問孩子的相關信息。可孩子是流動的。有些是戶口在,但人從出生就沒回來過;有些是人在,但戶口被爸媽遷走了;這還不包括每到寒假、暑假,不定期去找爸爸媽媽的那一部分。

而退一步講,要想問到這些信息是不容易的。

“你們是幹什麽的?”“你們能給我家帶來什麽?”一圈摸底工作做下來,她們更加深了共識,“現在的人是比較現實的,會直接問是否有什麽新的補助那些”。

這也是高坪區項目辦公室的一位負責人希望呼籲更多社會力量加入的原因。“老百姓會問你為啥他家娃娃有那麽多補助,我家的娃娃就沒有?”因此,謝和她的同事正在做一件事情,他們把那些特別困難的留守兒童的故事收集起來,隱去名字,掛到網上。“社會力量是帶有個人喜好的,他想幫助誰就幫助誰,大家不好說什麽。”

在回答完自己會盡力幫孩子多爭取幫助後,“你們是查戶口的嗎?”這個問題在離異單親,或者父母不和的家庭中更加常見。

“農村還是……沒有辦法像城里人那樣,能夠理性地對待離婚。”楊麗瓊笑得有些無奈。在她的村子里,有很多藏起來的秘密。

實在搞不定了,媽媽們會去找村委會主任來當救兵,“孩子的信息總得知道哇”。

兩個多月摸底工作結束,面對著各自村子從二十多到一百多個的留守兒童,媽媽們開始了工作。但問題又接踵而至: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而各家居住分散,山路不好走,只能步行。去一個家來回一個多小時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可能顧過來這麽多留守兒童,當一個村子所有留守兒童“共同監護人”的想法,很難現實起來。

更嚴峻的是,她們錯過了一些孩子願意開口與人交流的機會——10歲以上的孩子已經不願意再與他人說什麽了。他們在缺失父母陪伴的情況下,度過了十年。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他們內向、敏感,即使面對一個會對他們笑,會對他們好的“媽媽”,也會表現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為什麽別人的媽媽在身邊,我的媽媽卻不在?”和孩子們熟了後,這是童伴媽媽最難回答的問題。

如果面對不讓孩子吃校門口賣的五毛錢的零食的問題,她們有信心比爺爺奶奶教育得好。爺爺奶奶說的是“你不許吃”;而“媽媽”能跟孩子解釋“為什麽不能吃,因為吃了會讓你的肚子里長蟲子”。

但是面對“自己的媽媽為何不在”的問題,她們所有的智慧似乎不夠用了。

“對於留守娃娃,我們只能說盡力讓他開心一點,沒法解決根上的問題。親媽媽的陪伴,是誰也替代不了的。”很多時候,她們會產生無力感。

這也是“童伴計劃”項目在輿論兩極中的質疑聲:“難解留守兒童親情之渴”。

對於這樣的問題,共青團四川省委一位負責人也考慮了很久。“留守兒童是一個經濟發展產生的社會問題,我們解決不了。我們只能說把服務做得更好。對孩子的成長來說,做,總比不做好”。

過年的時候,高坪的十個村十位“媽媽”都開展了一個活動:“有愛不孤單,牽手過大年”。讓回了家的父母和孩子們一起做遊戲。

在任麗的記憶里,很多父母為了這個活動都晚走了幾天。那天的村子空地上,“兩人三足”“運氣球”的遊戲伴隨著笑聲開展。笑著笑著,很多父母都開始抹眼淚了。大家就那麽笑著、哭著,感謝任麗可以給他們這樣的一次安排。

那一天是初八,任麗記得很清楚。“八是發”,是出門的好日子。很多父母會選擇在這一天再踏上外出打工的汽車。她們也開始了工作。

“童伴媽媽”們希望,“以後會好一點,好到這個職業不再被需要”。

(為保護留守兒童隱私,文中所提留守兒童名字皆為化名)

決策參考

從十年社區經驗中,我們發現留守兒童缺乏的是心靈的陪伴。“童伴計劃”通過招聘“媽媽”,填補了留守兒童陪伴上的空白,是挺好的嘗試。在實際過程中,除了需要註意可能會引起孩子困惑,還需要讓他們的父母更意識到自己養育陪伴孩子的責任,並更有意識地去引導他們有效溝通,以及由此開始的內在家庭關系的健康發展。

建議人:王穎 映諾社區 發展機構副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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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中稱工業仍是立國之本 建議到2020年占比不低於30%

“工業增加值占GDP比重不宜再快速降低”,全國政協委員、工業和信息化部原部長李毅中在3月6日參與政協經濟組小組討論時表示。

"十三五"規劃提出,到2020年,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要從2015年的50.5%提高到56%。

“服務業增加值比重從50.%5提高到56%,5年增長5.5個百分點,這5.5個百分點主要還是由二產來提供,因為農業降不了多少。2015年工業增加值占比是33.8%,如果照此計算,‘十三五’期間工業增加值占比如果再降5個百分點,那麽到2020年工業增加值占比就是28.8%。”李毅中預測。

李毅中談到,第三產業有能耗低、汙染少、吸納就業能力強等特點,積極發展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提高其GDP占比是符合規律的。“我曾經算過,三產單位增加值的能耗是二產的22%,相當於五分之一。”但同時也應該看到,工業為服務業的發展提供了物質基礎和廣闊的市場,其中的生產性服務業本身就是工業的延伸和擴展。

李毅中表示,實現“兩個一百年”目標,工業始終是立國之本,但從中國國情來看,到2020年我國才基本實現工業化。

李毅中指出,天津2015年工業增加值占比是42.2%,規劃到2020年不低於40%;重慶處於工業化的加速期,2015年工業增加值占比是35.4%,規劃到2020年提高到40%;浙江2015年工業增加值占比是40.15%,規劃到2020年占比為37%。“這幾個工業比較發達的省市規劃到2020年的工業增加值占比都不低“。

“中國的工業化比西方國家晚了七八十年,現在西方的工業化要再工業化,歐盟還要提高制造業的占比”,李毅中建議,到2020年我國的工業增加值占比不要低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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