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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留法搬運術 河南首富的灰色財技

http://www.xcf.cn/newfortune/texie/201211/t20121121_378137.htm

  自1983年以降,汝州人李留法以河南省為根據地,耗時近30年打造出了一個以水泥業務為核心,鑄造、電解鋁、旅遊為護衛,酒店、發電、礦產為補充的「企業航母戰鬥群」,其總資產高達220億元的「天瑞系」已然成型。李留法家族2012年也以63億元的財富二度蟬聯「新財富500富人榜」之河南首富。

 

  一如中國眾多出身於草莽、獲益於國退民進的第一代富人,李留法的發家過程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元素」:早期收編國企的「野蠻成長」,收購鋁業的「取巧運作」,水泥業務IPO的「法律越獄」......伴隨國有資產低價向天瑞系內的搬運,以及向香港資本市場的再搬運,其財富水漲船高。而借商業夥伴的捐款興建佛像,用於自身發展旅遊業,其財富搬運手法同樣令人質疑。

 

  其作為河南首富之低調,是否也為避免造富過程中這種種灰色往事被外界盤根究底地追問?

 

      本刊主筆  蘇龍飛/文

 

  李留法,這位自2009年以來兩度登頂「新財富500富人榜」河南省首富的天瑞集團董事長,一直是一位低調而神秘的人物,不僅全國性媒體對其鮮有詳盡的報導,即使《河南日報》這樣的當地權威媒體對天瑞集團的數度報導中,也未見有對他的直接採訪。

 

  但是,他在天瑞集團總部所在地—河南汝州的影響力,卻可比擬「李嘉誠之於香港」。據說,當有人指天瑞總部大廈比當地市委辦公樓還要高大氣派時,時任汝州市委書記的吳孟鐸力挺說:「企業的大樓比市委的辦公樓高,恰恰代表了汝州經濟發展的高度。」

 

  河南當地人如此形容這位身家63億元的河南首富:「靠造火車輪子起家、靠水泥業發達」。李留法1983年創建、生產內燃機電機機殼等火車配件的汝州市鑄鋼廠,如今已逐步發展成為天瑞這個集鑄造、水泥、鋁電、旅遊為一體的河南省最大民營企業集團(附圖)。天瑞不僅是全國最大的合金鋼鑄造企業、鐵道部「鐵路產品定點生產廠家」,還作為河南省最大的水泥生產商,產能位居全國前十。

 

  目前,李留法下轄的天瑞系已經掌控兩家上市公司,分別為香港上市的天瑞水泥(01252.HK)及天元鋁業(08253.HK),截至2011年6月,整個「天瑞系」總資產已達222.63億元,淨資產68.33億元。

 

  天瑞系的做大,離不開李留法對當地國有資產的收編及套現。李留法首次涉獵國企收購是在1993年。這年11月,天瑞集團的前身—汝州市鑄鋼廠成功兼併國有大型企業豫西煤機廠,此事以《汝州出現「蛇吞象」奇觀》為題登上了《河南日報》頭版,象徵著官方的肯定。其背景是,中共十四屆三中全會當月通過《中共中央關於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轉換國企經營機制、建立現代企業制度被明確提出。

 

  此後,李留法在國有資產兼併領域一路攻城拔寨,其具有標誌性意義的收購案包括:1999年收購汝州市磊裕水泥股份有限公司,並於2000年在此基礎上組建天瑞集團水泥有限公司;2004年兼併汝州市焦化廠,並將其改製成立汝州天瑞煤焦化有限公司;2007年收購三門峽天元鋁業股份有限公司67.02%的國有股權,天瑞集團由此掌控了第一家上市公司(附表)。

 

 

  多元化的天瑞系,在資產規模不斷膨脹的過程中,除鑄造本業之外每塊新業務領域的「根據地」幾乎都是從收編國有資產而來,而這其中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地帶。有據可查的公開信息顯示,李留法在收購國有水泥企業的過程中,屢次違反國企產權轉讓之相關規定,既沒有進行類似交易一般必須進行的資產評估,也沒有獲得國資委的批文,更沒有經過有效的招拍掛等公開競投程序,僅僅按照企業之註冊資本轉讓。這些資產經過打包整合成天瑞水泥,IPO之後獲得十餘倍的溢價。

 

  而在收購國有控股上市公司天元鋁業之時,李留法更是在收購之前「反客為主」先行入主董事會,在企業蹊蹺巨虧之後「暗渡陳倉」低價將其控股權收入囊中,待企業經營無力回天之時,又一招「狸貓換太子」用劣質資產將上市公司的現金置換出來。

 

  天瑞水泥紅籌上市的過程中,其手法同樣是遊走於合法與違規之間的灰暗地帶。借助國際PE巨頭KKR的跳板作用,僅僅「內資—合資—外資」三步棋,就輕易將他人視作「天塹」的商務部十號文繞了過去。將淨資產超過40億元的天瑞水泥權益置出境外的過程,僅僅一筆8700餘萬美元的過橋貸款就輕鬆實現,不僅耗資少而且兼有避稅之功效,此舉堪稱經典之財技。

 

  已皈依佛門成為俗家弟子的李留法,屢次登上各大慈善榜,並對外宣稱耗資12億元建造了亞洲最大、高達208米的中原大佛,並贈送給其師父、嵩山大法王寺方丈釋延佛。大佛建成之後,李留法卻與師父鬧出「爭產戰爭」。他所「捐建」的大佛堂而皇之成為了天瑞旅遊的核心資產之一,「捐建」背後原來是李留法欲涉足旅遊業的圖謀。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李留法「捐建」所用的12億元資金,相當一部分是通過向天瑞集團內部員工、外部商業夥伴,特別是龐大的水泥經銷商們「逼捐」而來。借禮佛之名行投資之實,借捐贈之名作斂財之舉,不知是否已深犯貪戒?

 

  李留法是否如中國許多「富一代」一樣,經不起媒體的「扒糞」式檢驗?首富們何時能夠與「灰色」徹底絕緣,中國的商業環境才能回歸本真,民營資本的財富增長才能稱得上「陽光」。

   

  蒸發的天元鋁業

 

  綜觀李留法入主天元鋁業的前後運作,似乎可以用「潛伏入場—財務操縱—低價收購—高價增發—套現離場」這樣一個完整的鏈條來總結。巨虧之後,天元鋁業資產蒸發,企業在李留法眼裡成為「捨棄的棋子」。

 

  2012年9月12日,地處河南的天元鋁業非正常停產了,企業對職工的說法是「停產檢修」,而在職工眼裡則是企業「面臨倒閉」。他們已經累計有幾個月的工資未領到,還被拖欠著數額不菲的社保等「四金」。

 

  對外,天元鋁業同樣拖欠著巨額的債務,僅公開披露的官司就有:香港柏銀資源有限公司及澳盛銀行向其追討5689萬港元,物產中大(600704)向其追討1.29億元。另據知情人士向《新財富》記者透露,在未公開的層面,還有諸多債權人在向天元鋁業追索款項,金額從630萬元到1.34億元不等。

 

  與對內、對外的巨額債務相對應的,是天元鋁業連續的巨額虧損:2008年虧損近3000萬元,2009年虧損5200餘萬元,2010年更是虧損高達2.4億元。並且,2011年9月11日發佈了當年三季報之後,天元鋁業就再也沒有發佈後續的財務報告了,而該份財報顯示,2011年前三季,天元鋁業虧損額2.43億元。

 

  天元鋁業的總部辦公樓樓頂,「天瑞集團天元鋁業」幾個大字分外醒目,但當地人還習慣於稱之為「三門峽鋁廠」。這家成立於1958年、從事電解鋁生產的原國有企業,2006年通過改制賣給了天瑞集團。2004年即在香港上市的天元鋁業,如何落得一個幾近破產的境地?李留法收購天元鋁業的背後,又有著怎樣的系列隱秘?

 

  潛伏—收購天元鋁業的幕後

 

  2004年7月,經中國證監會的批准,天元鋁業以H股上市方式在當時的香港聯交所創業板實現IPO,成為河南省三門峽市當時僅有的兩家上市公司之一。上市之後的天元鋁業,第一大股東為三門峽市國資背景的天元集團,其持股比例達67%。

 

  天元鋁業上市當年發生了兩件相關的背景事件。其一是,2003-2004年,中國的民營資本幾乎集體朝著處於經濟產業上游的重工業領域突進。比如,戴國芳的江蘇鐵本計劃建造一個年產850萬噸的鋼鐵廠,並「在三年內超越寶鋼」;四川做飼料起家的劉永行則宣佈,東方希望集團將在包頭投資100億元建設百萬噸級的電解鋁項目,此前劉永行已經在三門峽市投資45億元上馬了一個年產105萬噸的氧化鋁項目;浙江的李書福及廣東的王傳福,則大規模進入了汽車行業。

 

  其二是,2004年11月17日,三門峽國有企業改革工作領導小組向天元集團發出通告,天元集團鬚根據國務院及河南省政府的相關政策進行國有企業改革,具體方向則是向民營資本出售產權。

 

  在民營資本集體向重工業領域突進之時,當年靠鑄造火車輪子起家、靠水泥業發達的李留法,同樣有著向重工業領域上溯的念頭。而身處電解鋁行業的天元集團的國企改制,無疑給了他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

 

  2005年8月26日,天元集團開始了對旗下上市公司天元鋁業的資產重組工作。2006年1月23日,天元鋁業發佈了首份重大資產重組公告,以3.9億元的代價,收購原先從母公司天元集團租用的一條31000噸的電解鋁生產線,以及相關的廠房、土地使用權等配套設施。

 

  天元鋁業在公告該資產重組的同時,還宣佈了一項蹊蹺的人事安排:建議委任天瑞集團董事長李留法、總經理李和平為非執行董事。

而在此前的2005年11月28日,天元集團以大股東身份派駐在天元鋁業的李永正,已經先行辭去了董事長職務。2006年3月10日,對李留法與李和平的委任獲得天元鋁業特別股東大會通過,並且李和平被進一步委任為董事會主席。

 

  此時外界無從得知,天元集團為什麼會突然間撤出自己派出的董事長,而將職位讓給了與天元鋁業毫無關係的李留法等人。天元鋁業在公告中闡述的理由是,「可提升董事會管理本公司業務之效益」。但是,李留法及李和平此前從未有過電解鋁行業的經驗,這種說法未免有些牽強。

 

  此等人事變化的謎底,直到9個月之後的2006年10月3日才揭開。天元鋁業當日宣佈持續停牌並發布了《控股股東可能變動》公告:天瑞集團將以1.23億元現金代價,收購天元集團所持天元鋁業的67.02%股權(圖1),且已於2006年9月11日獲得國資委批文,該收購還需獲得其他相關政府部門同意方能生效。

 

 

  在收購之前,李留法就已經事先進入了天元鋁業的董事會,並且掌控了董事會主席的席位,為其後續的股權交易運作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甚至於與人事變動同時發生、作為股權收購前奏的資產重組方案,也反映出未來入主者李留法的部分意志。

 

  為了便於李留法之後的整體性股權收購,天元鋁業及天元集團之間的一些資產租賃關係必須先結束,因而就有了前者以3.9億元購買向後者租賃的資產之安排。而這一收購代價,幾乎全部未採用現金形式支付,而是一系列替代性的支付方案:替天元集團償還其所欠的銀行貸款1.49億元,讓渡2.02億元債權給天元集團,剩餘0.39億元以現金或者等額鋁錠支付。這種支付方案相當程度上保住了未來天元鋁業的賬上現金。

 

  財務報表「大洗澡」?

 

  李留法收購天元鋁業67%股權的代價,是1.23億元,似乎低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天元鋁業2005年銷售額為13.26億元、總資產為11.69億元,而且還是有著資本運作平台價值的上市公司。這樣的低價背後又隱藏著什麼?

 

  如前文所述,李留法在收購前已經先行掌控了天元鋁業的董事會,這一「反客為主」之舉為後續的股權交易安排埋下了重要的伏筆。

 

  國有股權的轉讓通常以淨資產為口徑核算交易對價,為了防止國資流失,則往往規定交易價格不得低於相應的淨資產比例。就天瑞集團收購天元鋁業67.02%股權而言,雙方約定的是以2005年末的淨資產作為對價基礎。如果注意一下李留法及李和平被天元鋁業董事會接納的時間點—2006年1月23日—便會覺得其中頗有意味,這恰好是即將進行2005年年報編制的時點。

 

  按照港交所創業板的上市規則,天元鋁業須在2006年3月31日前發佈2005年年報,但天元鋁業卻數次公告:延後發布2005年全年業績及年報。直到2006年6月19日,這份年報才姍姍公佈,年報顯示其全年赫然虧損1.64億元,而此前年份一直維持在盈利狀態(圖2)。正因為此虧損,天元鋁業的淨資產從2004年的3.06億元暴跌至2005年的1.31億元。

 

 

  分析天元鋁業2005年的巨虧原因,有兩個財務數據顯得異常蹊蹺。

 

  其一,期間費用佔營業收入的比重猛然間大幅提高。2002-2004年的3年間,天元鋁業期間費用佔銷售收入的比重一直穩定在6%左右,而2005年該比例猛增至11.06%,較2004年幾乎翻倍(圖3)。

 

 

  這種異動的核心原因是,天元鋁業的管理費用從2004年的3081萬元飆升至2005年的8398萬元,增長172%。但這個巨大的增幅並非實際費用的發生,而是從應收賬款中計提了3885.6萬元的壞賬準備,計入當期損益(反映在「管理費用」科目中)。更加奇怪的是,2005年所計提的壞賬準備金幾乎全部來自於母公司等關聯方的應收款,佔對關聯方應收款總額6850萬元的56%,而且還是一年以內的應收款。可資對比的是,天元鋁業2004年對關聯方的6780萬元應收款中,計提的壞賬準備則為「0」。

 

  天元鋁業究竟是何以判斷2004年對關聯方的應收款不會發生壞賬,而2005年對關聯方的應收款則可能發生巨額壞賬從而要計提沖減損益呢?這不得不令人質疑其刻意通過巨額計提壞賬準備來加劇虧損幅度。

 

  其二,毛利率蹊蹺大幅下滑至負數。2005年,天元鋁業的毛利率從上年的7.13%大幅下滑至-1.26%(換句話說,天元鋁業2005年實際是毛虧損,報表披露的金額為毛虧損1676.3萬元,而2004年錄得毛利1.01億元),而到了2006年,又大幅反彈到11.53%。

 

  雖然2005年由於氧化鋁價格和電費高企,電解鋁企業虧損嚴重,2006年伴隨氧化鋁價格下跌,電解鋁行業出現復甦,但天元鋁業的起伏卻高於同業。橫向對比同處河南的電解鋁企業中孚實業(600595)與天元鋁業的毛利率數據可見,兩家企業2002-2005年的毛利率都處於下滑狀態,但中孚實業下滑幅度遠遠小於天元鋁業(圖4)。在天元鋁業毛利率走出更深的V字形背後,除了市場原因,是不是還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其財務報表是否被人刻意「操縱」?

 

 

  無論是壞賬準備的巨額計提,還是由毛利轉毛損,最終的結果皆指向虧損加劇、淨資產大幅減少,對於收購方,按淨資產口徑計算的收購代價也由此降低。

 

  2006年7月7日,三門峽市政府批覆該市國資委,「原則同意天元鋁業集團將持有的天元鋁業股份公司67.02%股權全部出讓給天瑞集團有限公司」。2006年9月11日,三門峽市國資委據此批准了該股權轉讓。2006年12月25日,商務部批准股權轉讓,天元鋁業於2007年3月27日獲得商務部知會該批准。2007年4月25日,天瑞集團支付1.23億元轉讓對價,並於2007年4月30日在河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變更登記生效。

 

  自從2006年10月3日天元鋁業公告「控股股東可能變動」之後,其股票一直因股權交易等候政府部門審批流程而處於停牌狀態,直到2007年8月6日公告股權轉讓交易完成才復牌。

 

  由於此次收購涉及67.02%的股權,觸發了要約收購,天元鋁業同時公告,天瑞集團對其他股東發出全面收購要約,其中,內資股的收購價格為0.1577元/股(與收購國有股價格一致),H股的收購價格則按當時匯率折算成0.1632港元/股。

 

  不過,天元鋁業復牌後,股價從2006年9月14日停牌時的0.148港元/股急速飆升至0.65港元/股,翻了近5倍。在市價遠遠高於要約價的情況下,天瑞集團的要約等於自動失效,這就避免了因要約收購使天元鋁業的公眾持股量低於25%而遭致摘牌退市的可能性。

 

  從此,李留法第一次擁有了一家上市公司作為自己的資本運作平台。

 

     高價配股算盤的落空

 

  獲得天元鋁業控制權之後,李留法的首個資本運作動作是「高價增發」。

 

  2007年10月,天元鋁業的股價進一步攀升至1.2港元/股高位,當月26日,天元鋁業發佈公告,計劃以0.8港元/股增發8.75億股H股,募資7億港元。此增發規模,相當於其已發行H股的250%,等於H股規模瞬間擴大了2.5倍。

 

  為了增加香港投資人的認購信心,李留法承諾,其旗下的天瑞集團將出資5億元,以0.8元/股的價格認購6.25億股增發的內資股,相當於已發行內資股規模的76.39%。如果天元鋁業此計劃實現,則相當於李留法以5億元的投資額,「套取」H股股東跟進投資7億港元。

 

  同時,天元鋁業2006年的年報也是相當「給力」,不僅由2005年的虧損1.64億元徹底翻身並奇蹟般地大幅盈利8600萬元,創出歷史新高,當年的毛利率、費用收入比均較2005年實現大幅回升(圖2-4)。天元鋁業2006年盈利創新高的一個細節是,其當年並未如2005年一樣巨額計提壞賬準備沖減損益,反而是撥回了128.2萬元的壞賬準備。這種現象非常疑似在2005年「隱藏利潤」,到2006年「釋放利潤」。

 

  李留法或者以為,按0.8港元/股的增發價格,較此前最後一個交易日的1.04港元/股折價超過20%,而且自己還拿出真金白銀配比跟進投資,以及經營業績大幅向好作為「信心腳註」,香港市場投資人應該非常樂於接受天元鋁業的增發。按照2006年的年報,其每股淨利潤為0.07元,0.8港元/股的增發價大約相當於11倍市盈率,在二級市場這樣的價格可謂是相當「讓利」了。

 

  但實際情況是,增發公告近10個月過去了,天元鋁業也未能成功實現募資。香港投資人也不傻,如果2006年的淨利潤存在「虛胖成分」,那麼其增發價的真實市盈率就應該大幅提高,投資人「用腳投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迫於無人認購的現實,2008年7月23日,天元鋁業發佈公告,將增發價下調至0.43港元/股,其他發行條件不變。由於發行價下跌將近一半,預計的募資額也接近腰斬。令人意外的是,即便如此,依然無人買賬,此次增發還是以失敗告終。

 

  2009年8月28日,天元鋁業第三次啟動融資(圖5)。這一次其改變了前兩次增發的模式,而是採取了「配股」的模式:上市公司既有股東之中,每5股配7股,配股價為0.12港元/股(內資股折算成人民幣0.106元/股)。根據比例,H股配股8.4億股、內資股配股19億股,H股配股的融資額大約1億港元,內資股配股的融資額大約2億元。如此下來,最早融資的設想是「自己花5億套取外部7億資金」,變成了「自己花2億只套取外部1億資金」。

 

 

  由於配股的價格大大低於當時0.3港元/股的市價,而且既有股東如果不跟進配股的話,權益將大大稀釋,因此,天元鋁業該次配股得以成功,但其真正的融資額1億元相比最初增發方案的7億元則大大縮水。

 

  關聯交易再套現

 

  2009年11月22日,天元鋁業宣佈配股成功。5天之後,它發佈了《資產租賃諒解備忘錄》的公告,宣佈從母公司天瑞集團的下屬子公司—澠池天瑞租賃包括電解鋁廠房設備在內的一批資產,為期5年。

 

  根據披露,天元鋁業從關聯公司所租用的電解鋁生產線,年產能為12.5萬噸,由天瑞集團從破產的第三方收購而來。半年之後的2010年6月4日,天元鋁業又公告稱,以7.11億元的代價從天瑞集團收購這一擬租用的資產。

 

  對於此次資產收購的背景,天元鋁業表示:「鑑於中國政府對檢測及審批新開發電解鋁項目實施更嚴格的規定,本公司一直考慮若干選擇方案,包括收購市場上閒置的電解鋁廠及改良現存生產設施,借此提升其生產能力並保持競爭實力。」該筆收購的資產可令天元鋁業的產能從10萬噸提升至22.5萬噸,「經擴大的產能將令本公司可更好地把握在2010年經濟復甦帶動下的鋁錠需求」。

 

  事實果真如此麼?

 

  天元鋁業並未在公告中披露這筆資產的初始來源,僅僅是告知由天瑞集團從第三方收購而來,再賣給天元鋁業。據《新財富》記者瞭解,這筆資產中的12.5萬噸電解鋁生產線,最早可追溯至1999年,由河南黃河鋁電集團的下屬鋁廠投建,並於2003年建成。2004年2月,天津中邁集團將該鋁廠收購,並更名為「河南澠池中邁鋁業有限公司」。但是該筆資產並未在中邁集團手上產生效益,後中邁集團又試圖將其脫手轉讓給中國鋁業,後者最終未有接盤。於是這條年產12.5噸的電解鋁生產線成為幾乎被廢棄的閒置資產,躺在河南省澠池縣仰韶鄉天壇工業園內。

 

  對於這樣一筆資產,其價值幾何該打個大問號。1999年投建的電解鋁生產設施,到2010年,即使不被淘汰也是處於被淘汰的邊緣了。根據天元鋁業的公告,該12.5萬噸的電解鋁生產設施由兩條生產線構成:其一是年產能5.5萬噸的122台160kA鋁電解槽及其配套設施;其二是年產能7萬噸的132台190kA鋁電解槽及其配套設施。

 

  實際上,在天元鋁業發佈資產收購公告之前一年的2009年9月5日,河南省政府所發佈的《關於印發河南省有色金屬產業調整振興規劃的通知》(豫政【2009】73號)就已經明確規定:「2012年年底前,全面淘汰160KA及以下鋁電解槽」,這就意味著天元鋁業收購而來的生產線之一即將「下崗失業」。

 

  在《河南省淘汰落後產能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公告》(2012年第1號)以及工信部《2012年19個工業行業淘汰落後產能企業名單(第一批)公告》(2012年第26號)兩份政府文件中,天元鋁業的「SY160kA電解槽122台」皆赫然在被淘汰之列。

 

  母公司用行將淘汰的資產去換取上市公司的現金,這背後的含義已不言自明。

 

  天元鋁業從天瑞集團所收購資產的總代價為7.11億元,而天瑞集團的原始收購成本僅為5.7億元。上述資產在賣給上市公司時,計入了高達6200餘萬元的調試成本及8300餘萬元的利息成本。

 

  這些資產真值這個價嗎?以兩條電解鋁生產線設施為例,122台160kA及132台190kA鋁電解槽,總估值為5.7億元,平均折算為224萬元/台。中國鋁業一位業內人士對《新財富》記者表示,這樣的價格「顯然太高了」。

 

  該業內人士具體舉了兩組數據作為對比,一組是歷史數據,一組是當前數據。

 

  就歷史數據而言,「上世紀90年代我們曾經投資了一個10萬噸的電解鋁項目,技術標準也是160kA的,大概花了7個億」,而現在天元鋁業該生產設施12.5萬噸,也是1999年投建的,算上摺舊與損耗,現在還能值5.7億元麼?

 

  就當前數據而言,「我們2011年投資一條生產線,14台200kA的電解槽,總投資4000萬元,折算基本投資成本為286萬元/台,這個價格還是全新的設備,技術標準也高於天元鋁業。」相比而言,天元鋁業以224萬元/台的代價買技術行將淘汰的二手設備,划算麼?

 

  「這種設備如果賣給我我是不會要的,再便宜也不會要,因為他那個設備都是已經淘汰的技術,現在主流的鋁電解槽都是300kA以上的了。」該業內人士說。

 

  天瑞集團用行將淘汰的設備資產,以7.11億元的高價打包賣給天元鋁業,難免被外界質疑「通過不恰當的關聯交易掏空上市公司的現金」。

 

  而天元鋁業完成資產收購之後,並未充分利用所擴大的產能。收購之前的2009年,其原產能為10萬噸,實際產量僅有6.9萬噸;收購之後的2010年產能達到22.5萬噸,實際產量也僅有9.35萬噸,產能利用率不但沒有上升,反而大幅下滑。收購來的資產成為閒置資產,上市公司成為埋單人,背後利益受損的依然是中小股東。

 

  看上去,天元鋁業左手剛剛完成配股融資,右手旋即就被母公司用劣質資產將現金套取了出來。

 

  一個幾近破產的空殼

 

  2010年5月,國家取消了對高能耗企業的優惠電價,並於2011年又數次上調電價。據三門峽工信局發佈的報告,電價的上漲使得該市電解鋁企業用電支出佔到了總成本的48%,這對電解鋁行業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天元鋁業從關聯公司將資產收購過來之後,由於其設備本身就不是節能型設備,企業經營便陷入兩難境地:如果生產的話只會錄得毛虧損,而不生產的話閒置資產的折舊照樣增加虧損。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天元鋁業由小虧變成巨虧(圖6)。

 

 

  天元鋁業2011年9月11日發佈了該年第三季季報,這也是其發佈的最後一份定期財報,此後的2011年年報和2012年的一季報、中報、三季報至今未見蹤影。

 

  2012年9月12日,天元鋁業正式停產,之後員工拿到了一份僅有一頁的《天元鋁業停產檢修期間職工關心問題的回覆》,其中提及「7月份的工資於本月25日前發放,8-9月份工資待考核造表後盡快發放」、「公司將盡一切辦法儘早補齊所拖欠職工的四金」。這張落款為「三門峽天元鋁業股份有限公司」的文件並未蓋上公章。

 

  天元鋁業不僅對內拖欠著職工的款項,對外也拖欠著渠道商的巨額款項。2012年3月16日,香港柏銀資源有限公司及奧盛銀行香港分行在香港高等法院提起訴訟,追討天元鋁業所欠原告之貿易款項(本金+利息)5689萬港元,如未按期付款,將向法院申請對天元鋁業進行清盤。

 

  2012年8月1日,浙江物產中大(600704)也發佈公告稱,其全資子公司於2010年7月15日與天元鋁業簽署了《商品經銷協議》,約定天元鋁業給予其不少於15.3萬噸鋁錠的經銷權,期限兩年。但在經銷期限屆滿後,天元鋁業未向該公司返還1.2億元保證金,及預付貨款18.9萬元,且未及時支付少交貨物的違約金895萬元,三項合計1.29億元。為此,物產中大之子公司向杭州市中級法院提起訴訟,杭州中院隨即凍結了天元鋁業控股母公司天瑞集團1.29億元銀行存款。可能是天元鋁業賬上已無可供凍結之現金,因而轉而凍結了作為擔保人的天瑞集團的相應資金。

 

  據知情人士向《新財富》記者透露,天元鋁業的對外欠款遠不止以上兩筆,至少還包括如下一些欠款:南京莊溢工貿實業有限公司1.34億元、福建省泉州萬國發展有限公司3583萬元、杭州杭鋼對外經濟貿易有限公司3210萬元、寧波大榭開發區海達商貿有限公司630萬元、廣東新能可貿易有限公司3218萬元、廣州市沃華金屬材料有限公司3000萬元,以上合計約2.7億元。

 

  一位要求隱名的鋁錠貿易商表示,天元鋁業與下游鋁錠經銷商的合作方式是:雙方簽訂貿易合約,在合同期限內,天元鋁業給予經銷商一定數量的授權,經銷商須據此向天元鋁業支付數額不等的保證金,之後再根據發貨量進行日常結算,合同期滿之後天元鋁業再全額退還保證金,並結清所有貿易款項。該貿易商表示,目前天元鋁業所欠經銷商的款項,基本都是此前所收取的保證金以及小部分貿易結算款。

 

  該貿易商的說法也得到天元鋁業財務數據的印證。從2009年以後,天元鋁業的其他應付款迅速攀升,從當年的4.84億元迅速增加至2010年的8.5億元,2011年上半年進一步攀升至9.3億元(圖7),這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從貿易商處收取保證金款項。實際上,進入2010年之後,天元鋁業一定程度上在依靠著從貿易商所收取的保證金支撐企業的運營。

 

 

  在如此背景之下,天元鋁業還於2010年6月宣佈以7.11億元的價格現金收購天瑞集團行將淘汰的電解鋁資產,其現金將進一步被母公司抽走。

 

  天元鋁業自上市以來,資產負債率就一直維持在80%以上的高位,2009年配股融資之後稍有下降,但2010年以來又攀升至90%以上(圖8)。其2011年中報顯示,資產負債率已經高達94.26%。債務是實實在在的,資產則有可能存在「虛胖」的成分,如果考慮其固定資產「虛胖」的因素,天元鋁業實質上已經是資不抵債。

 

 

  李留法通過關聯交易可以輕易將資金抽走實現金蟬脫殼,而巨大虧損窟窿、高企的負債所形成的「爛攤子」,卻留給了天元鋁業的職工、貿易債權人,天元鋁業的資產像冰棍一樣就此徹底「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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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黃章:從搬運工到魅族董事長

來源: http://news.iheima.com/html/2014/1004/146276.html

 
i黑馬導讀:互聯網思維的鼻祖,其實是魅族創始人黃章,但風頭卻被小米雷軍搶去,今年黃章複出,從幕後轉到臺前,有人說,這種風格不適合黃章,他骨子里就是個產品經理,有人說,魅族頹勢要扭轉了。黃章能引出如此多話題,他究竟是個怎樣神奇的人物?

\2014-12-01  TCW

 

猜猜看,搬運工、煤礦老闆、GRE老師,再加上賣光碟機的,這四個不同行業的人,有什麼共通性?

答案:中國手機品牌的新生力軍。而且,這些怪人們即將在二○一五年,顛覆全球市場!

小米今年第三季,在中國打敗全球手機龍頭三星,已經夠令人訝異,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來自廣東東莞,你沒聽過的手機品牌「Vivo」,同樣在第三季擠下蘋果,衝上全中國單季銷售量第六名。

三星、蘋果,全球前兩大品牌,在中國被地頭蛇大挫銳氣,這是單一事件,還是趨勢反轉的開始?

事實上,攤開全球前十大手機品牌,超過一半的席次都來自中國。市調機構TrendForce估計,今年中國品牌占全球出貨量比重將首度達到四成,明年攀高到近四四%;要是再算上中興、華為貼牌賣到海外市場的,「我們估算,明年應該接近五五%,」一位聯發科高階主管指出。

但如果你以為,這些中國手機業者,是靠著中國政府補貼,只能在中國存活,那你就錯了!

場景來到印度,在地品牌MicroMax才在第三季取代三星成為第一大,小米也正在這裡攻城略地。十一月中,印度第一大入口網站Flipkart首頁,就是小米的限時限量搶購活動。小米靠著純熟的「飢餓行銷」手法,一個月銷售量已達四十萬支,概算單月市占率超過一成。

「照這樣的速度,小米明年可能擠進前三名,」一家手機零組件業者認為。

即使是在蘋果稱霸的主場美國,華為、中興、聯想(合計摩托羅拉)、阿爾卡特(Alcatel,廣東TCL公司)也早已擠入當地前十大品牌。

「黃潮」來襲,全球掀低價風

短短三年裡,中國品牌手機在全球市場遍地開花,明年這股「黃潮」還會因為全球新興市場崛起,而更為壯大,因為這些市場能接受的手機產品平均價格,比中國還要便宜。

憑藉著成本的優勢,明年光是小米、聯想、中興、華為四家所喊出的目標,合計就約四億支,直逼今年整個中國市場的需求,各家設定的成長率動輒五成、六成,而整體市場成長率不過一四%;這個結果,就是三星、LG等國際各大手機品牌,明年將被迫面對中國手機業者殺價的狠勁。

「電腦市場玩了三十年才死掉(指獲利微薄),手機市場三年就玩完了!」瑞銀證券執行董事陳慧明評論。

的確,電腦的平均售價在過去十年下降了近五○%,但智慧型手機五年就下降近三○%,這個力道,將會越來越猛,尤其是中國新崛起的「小米們」。

中國手機品牌可以分成兩類,一是中興、華為、聯想這些大型企業,和三星、蘋果一樣主打電信運營商通路,算是傳統正規軍;二即是剛在出貨量上,打敗三星、蘋果的小米、Vivo。

這些「小米們」的共同特色就是:創辦人多是手機門外漢、公司規模小、不靠電信商通路,專長就是規格夠好、價格夠殺。

由小米雷軍帶動的「低價高規」手機而起的小米們,將是二○一五年全球手機價格破壞者。

這群小米們,將是你不得不認識的人,因為他們不了解國際常規,不在乎原有的市場架構,沒有包袱,一切只從人性的最根本出發,才會在中國翻掉三星、蘋果的地盤。

他們是未來台灣科技業,將要面對的新客戶;他們的戰法,也是台灣企業未來在國際市場上,將要面對的中國企業新敵人。

■魅族搬運工出身的網路阿宅炮轟「米粉」抄襲,比小米更早推低價高規

當小米以「米粉(指小米粉絲)」社群經營紅透半邊天時,全中國罵最兇的,可能是中國第六大手機品牌,魅族創辦人黃章。

今年三十八歲,只有高中肄業,曾是碼頭搬運工。十多年前創立魅族時,從自有品牌MP3做起,透過網路社群「集氣」打響知名度,不打廣告,三年就成為中國MP3第一品牌。

黃章是標準宅男,十年來只受訪過一次,但他每天上網十幾個小時,透過論壇、微博與用戶交流,鞏固「煤油」(魅友)社群。所以,後來「米粉」社群出現,黃章氣壞了,一心認定自己被抄襲,現在仍不時在網路上抨擊。

黃章因為對技術異常執著,從MP3時期就主攻「精品」路線,跨入智慧型手機後更是如此。二○一二年領先推出「全球最窄邊框」的夢幻機,引發數千人排隊熱潮,今年十一月剛發表的新機,規格超越蘋果iPhone 6(如兩千萬畫素鏡頭相對於蘋果的八百萬畫素),但售價只要後者的約一半。

憑著比大品牌更強的手機規格,率先採用聯發科和三星最高規格的手機晶片,魅族在小眾市場經營出好口碑,今年也逐步邁向大眾市場,後續值得觀察。

■錘子科技郭董大將也賞識的GRE老師比雷軍更狂,要做東半球最好用的手機

魅族的黃章只有高中肄業,但他還不是中國手機品牌界唯一的低學歷,錘子手機創辦人羅永浩,他同樣也只有高中肄業。

這樣出身的他,經營過走私車、做過傳銷,最後自學苦讀英文,竟然成了北京新東方語言學校的GRE英文老師。

小眼睛、胖胖的羅永浩外表不起眼,插科打諢的本事特別強,也常拿自己的長相開玩笑,上台三分鐘就能把台下觀眾逗得哈哈大笑,有學生把他上課影片上傳到網路而暴紅,連續兩年都擠進百度年度搜索風雲榜。

羅永浩在中國是網路紅人,在網路上評斷時勢,吸引一票網友粉絲的他,看到在雷軍二○一一年推出小米手機大熱賣,一年後,他決定走跟雷軍一樣的路:做手機。

沒錢、沒資源的他,憑著敢說、敢講,羅永浩在手機都還沒做出來之前,就靠幾句話募得人民幣八千萬元做手機研發,後來再靠安卓(Android)手機系統介面軟體募到人民幣一億八千萬元資金。

比黃章更敢喊的他,標榜要做「東半球最好用的手機」,羅永浩的膽識比雷軍還大,但能力卻還沒到位,手機推出時間一連跳票,終於在今年五月才順利推出第一款產品。很有渲染力的他,更獲鴻海董事長郭台銘通路大將、賽博數碼董事長張瑞麟的賞識,正計畫把錘子手機賣到台灣、日本等地。

■步步高標下巴菲特午餐約會的標王酒促妹草根行銷,進十支貨也派專人駐點

沒有學歷、沒有錢的黃章、羅永浩敢做智慧型手機品牌,更何況是中國有錢的「標王」!

在中國剛剛擠下蘋果、成為中國第六大的Vivo,就是中國手機門外漢,憑著雄厚本錢,在中國以亂拳打昏蘋果的經典案例。

過去,中國DVD播放機曾是熱門電子商品,其中的大贏家就是步步高創辦人段永平,Vivo和Oppo都是他的手機品牌,分別打國內、外市場。步步高靠影音播放機起家,切進手機市場,自然訴求影音與自拍功能,深受愛美、愛秀的年輕族群喜愛。

隨著中國視頻網崛起,DVD播放機被淘汰,但賺到大錢的段永平曾因為高價標下美國股神巴菲特的午餐約會而被稱為「標王」,這下也加入中國手機品牌大戰。

步步高的亂拳新招,就是「酒促妹」式的銷售戰術。三星等大品牌業者,派銷售人員進駐大型3C通路不稀奇,但步步高在小型零售店也這樣做,只要店老闆進貨十支手機,Oppo就派一個人駐點賣手機,「步步高這類銷售大軍應有兩至三萬人,」一家國際手機品牌業者粗估,顯然相當欣羨這樣的行銷後盾。

■尼彩科技擁三座山西礦坑的煤老闆用玩煤手法做手機,高喊「終結手機暴利」

步步高切入市場,懂得營造品牌定位與形象,但出身貧困的四川煤礦老闆盧洪波,切入自有品牌手機市場,卻是不計任何形象,價格甚至比山寨還殺!

點進尼彩科技網頁,你會以為來到專業手機銷售網站,這裡開賣最新的蘋果iPhone 6 Plus、三星Note 4,但它們全都是尼彩品牌的手機,手機造型不僅一模一樣,甚至連文宣照片都跟官網雷同。

尼彩創辦人盧洪波出身四川貧困農民家庭,靠著賣減肥藥等保健品致富,買了煤礦當起煤老闆。煤老闆做手機,突發奇想:「能不能把煤炭行業的玩法帶到手機行業來?」

一噸煤炭賺不到新台幣一百元,但總量大、靠規模取勝,於是尼彩一推出定價,就低於人民幣一千元(約合新台幣五千元),言明自己就賺人民幣十元,立刻引爆討論,被稱為「價格屠夫」。

「終結手機暴利時代!」是他的主訴求。盧洪波想的是,手機從工廠生產後,直接透過六千家直營的「工廠店」銷售,中間通路一概省略;產品設計也不費力,市場上什麼熱賣,就出什麼高仿機,如同是「山寨機」的現代版。因為價格殺,尼彩銷量目標三年就上看一千萬支,相當於宏達電今年出貨量的一半。

小米四年多來平地一聲雷的崛起,智慧型手機已成了最火行業之一,中國已有近四百個手機品牌。這些小米們敢衝、敢殺,但不一定活得久,方法更不見得可取,以尼彩為例,一味靠著低價,但沒有產品力做支撐,很快網民就對其效能、服務罵聲連連,到現在仍在中國前十大榜外。

但這些手機門外漢們,卻是最令人害怕的市場攪局者,二○一五年的智慧型手機市場,在這些小米們出現後,又是另一輪價格崩壞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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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靠政府捐助成立 卻不受監管 悄悄搬運》盈餘轉基金、換主管機關……

2016-03-07  TWM

政府捐助成立的財團法人,常發生的爭議是,有的把盈餘轉基金,稀釋政府捐助占比;有的則是再出資設立新的財團法人,開枝散葉之後,竟變成民間財團法人。種種手法,都讓政府單位無法監管。

捐贈比率被稀釋?

教育部枉捐14.2億納稅錢 管不到蔣經國基金會頂著前總統蔣經國之名,外界普遍以為「蔣經國國際學術交流基金會」是屬於政府的基金會,甚至是政治團體,還有老兵到基金會要錢,說要立塑像紀念蔣經國。但其實這是個學術獎助機構,成立的原始資金的確來自教育部,卻一直被定位為非公設財團法人組織,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始由政府出資、日後卻脫離政府掌控的案例中,蔣經國基金會是國人較為陌生的一個。

二○○九年,時任監察委員的趙榮耀與葛永光所提糾正案中,認定蔣經國基金會「創立時政府捐助一○○%」;但行政院一五年八月發布的《政府捐助之財團法人一○三年度行政監督總報告》中,蔣經國基金會並不在「政府捐助成立的財團法人」之列,顯然官方認定也有歧異。

蔣經國基金會究竟是不是公設財團法人,牽涉到教育部的捐助金額,在它的成立基金占比,有沒有達到五○%以上的問題,此即爭議所在。

且先回顧基金會成立起源,是因為中研院院士許倬雲觀察日本設立文化基金會,向國際推廣日本文化有成,遂建議時任總統的蔣經國,應設立類似單位。此議在蔣經國一九八八年去世後,由繼任的李登輝總統實現;翌年,由教育部出資三億元作為成立基金,占原始基金一○○%,向法院登記設立,登記書上記載募資目標為二十億元。

當時,教育部即承諾捐助十五億元,後來三年內完成,總捐助金額為十四億兩千萬元。

蔣經國基金會解釋,成立之初,首筆匯入的原始捐助確為教育部的三億元,基金會藉此向法院登記設立,往後幾周內,已承諾的民間捐助款也陸續匯入,成立的首年,共募得創立基金十二億元,「當中九億元為民間捐助,包括企業家辜振甫、徐有庠等人士,一直到最近幾年,企業與熱心人士仍持續捐助。」根據一五年五月最新登錄於台北地方法院的資料,蔣經國基金會目前財產總額為三十六億兩千萬元。

換言之,蔣經國基金會認定,教育部第一年捐助三億元,僅占當年基金的二五%(十二億中占三億元),累積捐助也僅占目前財產總額的三九%(三十六.二億占十四.二億元),不屬《預算法》規定「政府捐助基金累計超過五○%的財團法人(即公設財團法人)」。

應被視為「公設財團法人」原因:原始基金 全來自教育部但關鍵在於,蔣經國基金會向法院登記設立的原始基金,全來自教育部捐助,即使以登記書記載的募資目標為二十億元,教育部總捐助金額為十四億兩千萬元,也已超過五○%;因此,蔣經國基金會才會被視為「公設財團法人」。

監察院在○九年通過時任監委趙榮耀與葛永光所提糾正案,批評行政院「長期漠視累計政府捐助基金之認定所衍生出之問題」,即點名蔣經國基金會,「創立時政府捐助一○○%」、「以盈餘轉基金辦理財產總額變更登記」,造成政府累計捐助基金比率降為低於五○%。

遭質疑稀釋占比

基金會:績效好 才將盈餘轉入基金基金會逐步將歷年結餘的錢轉入基金,使政府捐助比率低於五○%,這樣就可避開《預算法》中,政府捐助比率超過五○%者,必須將年度預算書送立法院審議的規定,亦無須遵循須有半數官派董事的規範。由於蔣經國基金會投資報酬率頗佳,盈餘轉入基金,被監委質疑,此舉是在稀釋政府出資於基金中的占比。

蔣經國基金會高層則強調,依規定,政府捐助之基金投資,僅限銀行定存、購買公債或短期票券,因長期低利率,根本無法達成年度支出四.五%的目標。

反觀民間捐助的基金,運用靈活,可以買股票、公司債、可轉債、不動產信託投資基金(REITs)等,每年平均有八%到九%的投資報酬率,投資績效較好時,達成年度支出目標後,還可有盈餘。基於文教團體「支出不低於基金孳息及收入之六○%」的免稅規定,教育部認為該基金會累積盈餘太高,所以有幾次把盈餘轉入基金。重點是,累積盈餘都是源自民間捐助的基金之投資收益。

儘管如此,立委管碧玲直言,「組織屬性在設立登記時就確定了。」也就是財產總額是以設立登記時,法院所發登記證明書之財產總額作為基礎;所以,蔣經國基金會預算不送立法院審議、不受監督,當然不對。

「二○○○年首次政黨輪替時,總統陳水扁與歷任教育部長確實有疑慮,經當面解釋後,基金會才能維持教育部僅派一席董事、不介入人事的獨立運作。」蔣經國基金會執行長朱雲漢強調。

但原始登記基金的三億元來自教育部,財產總額中的十四億元取之於公,都是不爭的事實,即使蔣經國基金會在占比的解釋與監察院意見相左,仍應受《教育部審查教育事務財團法人設立許可及監督要點》規範,由教育部指派過半數董事。

運作應受政府監督

原因:資金含民脂民膏

目前蔣經國基金會以每年一億多元的孳息運作,補助漢學或台灣相關研究,並延請學術地位崇隆的學者擔任董監事與諮詢委員會成員,在國際漢學界頗具影響力。即使蔣經國基金會回復公設財團法人定位,教育部仍應尊重其獨立運作的精神。至於這類公帑捐助卻脫離官方掌控的組織該何去何從,以符合民眾對於轉型正義的期待,值得深思。

(陳柏樺)

公產轉私產?

糖協80億資產「換手」 張有惠纏訟至今二月四日,位於台北市精華地段仁愛路的「台灣武智紀念基金會」,由四樓電梯口步出,左右兩邊辦公室約八十坪,不到中午十二點,辦公室空蕩蕩,僅見不願具名的祕書長一人,談及台糖與武智的官司,他說:「糖協董事任命權已全歸回給台糖管理並指派。」關於武智案,歷經十幾年纏訟,台糖已循法律途徑,要求武智基金會回復原有章程,並改回「台灣糖業協會」,但事情還未了結,根據經濟部二○○六年至武智基金會進行查核,該財團資產有五十五億元。十年來,不動產價值飆漲,目前資產應高達八十億元。這筆公產,到底在哪裡?

回顧歷史,一九五五年國營事業台糖公司奉經濟部核准,設立「台灣糖業協會」(編按:一九五六年正式登記為財團法人),承受三九年由台灣製糖株式會社社長武智直道捐出的二十萬日圓成立基金,人事權及產權皆由台糖管理。

然而,自九七年起即擔任該會董事長的張有惠,遭控疑將公產轉為私產,引發經濟部、台糖與武智基金會一連串的官司。

董事長一當17年

手握人事、投資大權,備受爭議事實上,糖協脫離台糖主導,龐大資產淪為少數人控制的第一個關鍵點,是二○○○年三月二十七日,糖協董監聯席會議通過修改章程,將台糖聘派董監事之規定改為由糖協「自行聘任」,時任經濟部長王志剛並在四月五日迅予核准;當時正值政權交接前的關鍵時刻,動機可議。第二個關鍵點是○三年,第五屆董監事改選,全由糖協「自行聘任」,未保留董監事席位給台糖,也未與台糖進行協商,完全脫離掌控。

據悉,○四年張有惠將糖協先更名為「台灣武智紀念糖業協會」,○五年再改名「台灣武智紀念基金會」,○六年此案被媒體揭露,台糖才提告展開護產動作。

根據○六年武智案調查處理報告指出,武智基金會董事會成員長年由少數固定人士把持、人事費用支出劇增、財務收支失衡等流弊;行政院隨即對該基金會做解散處分。

立委鄭麗君國會辦公室主任游毅然表示,張有惠擔任糖協╱武智董事長,一當就十七年,不只握有人事大權,武智轉投資海外投資開發公司,都與發展糖業目的無關,備受爭議。

早在一二年十一月由經濟部商業司編印的《經濟部許可設立之財團法人名冊》,將武智基金會歸類於「民間捐助」,顯示當時武智已「由公轉私」;直至一四年台北地方法院最後裁定名稱改回「台灣糖業協會」,並由經濟部派任新董事。

這場官司,目前仍由法院審理中。台糖祕書處公關組組長劉宗憲說,雖然主案已結,但台糖與武智還有六件官司進行中,包括追償不當得利。張有惠則透過轉述:「一切尊重法律判決,因年事已大,只想安穩過日。」「政府捐助財團法人,每年每人人事費用超過百萬元,若無具體作為,根本無存在價值。」鄭麗君說。期盼新政府上台後立法規範,妥善管理。 (許家峻)鑽監管漏洞?

中興基金會謀拔官派董事 歐晉德惹爭議閃人公設財團法人換主管機關,就可能從此脫離政府監管,問題出在哪裡?

二○一五年底,總資產三.四六億元的公設財團法人「中興工程科技研究發展基金會」(以下簡稱中興基金會),遭揭露在同年三月自行改選董事,並由台灣高鐵前董事長歐晉德擔任董事長;因違反主管機關教育部要求,政府捐助之財團法人須有半數官派董事的規定,該會竟申請將主管機關改為經濟部以規避規定,引發外界質疑,該會是否有意規避公部門監督?

中興基金會一九八七年由公設財團法人中興工程顧問社捐助成立,目的為從事工程研究和教育獎助;可見,該會由教育部主管不成問題。

中興基金會有九席董事,一五年三月改選六席,但改選的董事均非官派,因而未獲教育部核准;教育部承辦單位表示,確實是因該會官派董事不符合規定,才無法同意。但中興基金會迅即提出申請改隸經濟部主管。

這份「最惹議」的改選名單為中興基金會第十屆董事會名單,經調查,早在一四年九月中興基金會就已呈文教育部,要求更改新任董事。而對照《教育部審查教育事務財團法人設立許可及監督要點》及《經濟部審查經濟事務財團法人設立許可及監督要點》,經濟部並無像教育部一樣,明文規定政府捐助之財團法人須有半數官派董事的規定,導致有漏洞可鑽。

也就是說,一旦中興基金會改隸由經濟部主管,該會就不受官派董事須過半限制,政府機關再也無法主導基金會運作及決策。

由於爭議不斷,董事身分不被政府承認的董事長歐晉德,上任不到十個月即悄然求去。對事件演變,歐晉德深表遺憾;他說,「原本單純希望以一己之長,替工程學術界盡點心力,卻被有心人士捲入政治操控。不管中興基金會改隸哪個主管單位,我都尊重。」不過,審計部早在一四年六月即行文至各機關說明:「政府捐助之財團法人,再捐助之機構組織,仍為政府捐助。」中興基金會執行長姚長春也表示,中興基金會既然為中興工程顧問社捐助成立,那就是政府捐助。

既然如此,中興基金會就應遵守教育部規定,董事須官派過半。而政府機關也應統一對公設財團法人的規範,或由立法院另立《財團法人法》,不讓有心人士有鑽漏洞的機會。(許家峻)撰文 / 陳柏樺、許家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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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人:百人任務 搬運工人甘國亮

1 : GS(14)@2012-02-25 14:50:01

http://hk.apple.nextmedia.com/te ... 379&art_id=16100504
最近常常看見甘國亮,他在亞視主持訪談節目《亞視百人》,跟許多嘉賓就個人及機構的轉變,引出滿有情味的對談,挖掘出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然而事至今天,仍然有人問他這次上場的原因,以及作為策略顧問,還有甚麼妙計推展?他淡然一笑:「有關這些問題,我沒有任何大家覺得有趣的答案,只不過是很單純的一次合作。世界一日一日在變,任何東西都不能再流行起來,不是這樣的話,又可以怎樣?我覺得只能盡力去守護自己。」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77927

機場鏟車翻側 壓死搬運工人

1 : GS(14)@2016-11-21 00:00:42

【本報訊】赤鱲角機場空運中心發生奪命工業意外,一名工人在操作鏟車搬運貨物期間,鏟車突然翻側將他壓住,當場重傷昏迷,工友見狀報警並合力將他救出,惟送院搶救終告不治。有關方面正調查意外原因。死者姓廖(34歲),家人接獲消息趕往北大嶼山醫院,驚聞噩耗各人都傷心不已。現場為赤鱲角駿運路2號機場空運中心,昨下午4時許,廖在廠房內工作,其間操作一部俗稱鏟車的叉式起重車搬運貨物,豈料鏟車突然翻側,廖在駕駛艙內走避不及,被翻側的鏟車壓住,當場重傷。其他工友見狀慌忙報警,並合力將事主救出,當時他已陷入昏迷,救護員到場為他急救並送北大嶼山醫院搶救,惟最終返魂無術。警方初步調查後列工業意外處理,並通知勞工處調查。■記者溫文學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1120/19839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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