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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大半生在船上度過，俗稱 「行船」，他對我的最大期望，是我不需要在船上工作。小時候長輩對我的教誨都跟船有關，經常提醒我，父親終日離鄉別井，為家庭犧牲，我要努力做人，結尾一 句一定是「行船跑馬三分險」。從小至今，我對航運都有一份特別感情。航運公司之中，我最留意是東方海外，這當然跟董氏家族有關，董浩雲在航運界的事跡就是 引人入勝的故事，他的兒子董建華曾領導香港八年，董氏家族跟香港有着密切關係。

航運是周期性生意，受經濟影響，過去十年，新興國家經濟崛 起，帶動環球貿易興旺，航運業處於長期牛市。個別航運公司管理層或許表現特別出眾，在航線編排和載貨效率各方面有過人本領，運費收得比人家高一點，業績比 人家出色一點，但始終不能擺脫航運周期的影響。東方海外被公認為管理優秀的航運公司，○八至○九年受金融海嘯打擊，業績也大受影響，○九年更錄得虧損。航 運業另一個特徵，我做廠感同身受，就是生意受到「量」的限制。提高效率和生產力或許可提升生意容量，但幅度有限。有些例如互聯網的生意，能夠以近乎零的成 本隨時隨地增加生意容量，做航運和做廠的只能羨慕。航運和工廠面對同一問題，是提升生意容量需要一段長時間。假設我工廠的生意大旺，開工開足一星期七日， 一日二十四小時，都應付不到訂單，此時我最希望上天可以立即賜我多一間工廠。工廠擴產要興建廠房和添置生產設備，由拍板一刻至投產，快則一年，慢則兩年。 即是說，工廠管理層從現在一刻掌握到的資料（現貨），決定擴充產能，而新產能在一兩年才投產（期貨）；現貨和期貨之間的一段時間，很多事情可以發生，例如 今日的盛況，幾個月後消失，無數工廠就是死在這「迷離空間」。因此，我很留意其他工廠擴產的決定。

航運業擴充生意容量，主 要途徑是添置新船，建船所需的時間比興建廠房還要長，動輒兩三年。東方海外最近宣布斥資一百億元訂購十艘新船，翻查紀錄，東方海外上次大規模購買新船是○ 七年，我認為這是一個重要訊號。去年航運業復甦力度超越預期，航運業包括東方海外大豐收。今年航運業持續暢旺，不過升幅一定不及去年，加上油價高企，對經 營成本構成壓力，航運業前景不是完全明朗。東方海外管理層此時作出訂購新船的決定，代表對航運業前景投信心一票。當然，管理層對前景有信心，不一定代表好 消息，因為管理層可以判斷錯誤，投資者須判斷管理層的判斷。從投資者角度看，過去十年，東方海外是不多人談及的「股王」。你沒聽錯，是股王。十年前，東方 海外股價是三元，現價是六十元，其間股東共收普通股息和特別股息共四十五元。十年前投資一元在東方海外，今日等於三十五元。沒有管理層大吹大擂，沒有財經 演員大合奏，東方海外的含蓄是股市的異數。十年間兩宗交易大幅提升東方海外的業績：○七年出售美國貨櫃碼頭業務和去年出售內地地產業務，為東方海外共錄得 逾二百三十億元盈利。我說過多次，我不介意上市公司管理層涉足非核心業務，很多人以負面的「不務正業」形容（其實參與非核心業務不等於不關注核心業務）， 我認為重點是管理層有眼光和有能力，為公司賺錢，而且把賺到的錢跟股東分享。東方海外在航運以外建立龐大非核心業務，在適當時候出售，並派特別股息予股 東，一次再一次展現股票增值的循環，香港股市中不多見。我的判斷是，我願意信賴東方海外管理層的判斷。東方海外業務已達到相當規模，管理層某一個決定的影 響，對公司相對上不大，重點是管理層整體上的執行能力，怎樣每一天把每一項工作做得好一些，怎樣在一個周期性行業中知所進退。有不騙人的十年業績在手、有 管理層具自信地向將來投下一票、有新興國家經濟陸續崛起，我大聲重複十年前曾響徹香港的三個字：我挺董。

蔡東豪

現任上市公司精電國際行政總裁，他曾任職投資銀行，在《信報》以筆名原復生撰寫財經專欄，對投資及求知有無限渴求，習慣早上四時起床寫作找樂趣。

照目前亞視的情況來看，行政總裁 陳永棋應該最頭痕。大股東劉長樂自今年六月推陳永棋上台前，出任行政總裁，便將亞視這個黑鑊卸給陳永棋，自己撒手不理。面對嚴重「缺水」的亞視，陳永棋仍 向外界表明，對「亞視前途充滿信心」。原來他甘心揹起亞視，除了深信「廣東省落地權」這張王牌，會令亞視起死回生外，亦源於死命「挺董」所致。其實出自製 衣世家的陳永棋，早於廿年前已交心給北京，為了貢獻國家，他不但棄商從政，還勇敢地踩落亞視這泥沼之中。然而這次「挺董」的代價，不單令陳永棋周身蟻，而 且分分鐘會輸身家。

自今年六月，陳永棋被劉長樂推上台前，頂替封小平出任亞洲電視行政總裁後，三個月來不停為嚴重「缺水」的亞視撲水，頻頻撲撲。「棋哥現在顧住搞亞視，都分 身不暇了。他每天返公司的時間不穩定，有時回來一個鐘，都是做私人事多。」一名長江製衣的老伙記說。事實上，這位傳媒新貴，為了亞視前途的確十分苦惱。本 週一，記者跟隨陳永棋，前往東莞參加香港企業中秋文化夜，在他的平治房車上進行採訪，一提到亞視，便猶如觸痛了陳永棋的「死穴」，只見他眉一皺，臉色一 沉，劈頭第一句便罵「無可奉告！」「不要整天『撩』住亞視來講，你們media日日來問我，真係好煩，搞到我都煩晒。我的個人投資，不需要和media交 代。」自言亞視財政穩健但畢竟他作為亞視總裁，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交代的，例如亞視的財政狀況和前途。「亞視周轉無問題，還銀行錢當然無問題，亞視幾錢收入 你點知？總之現在是收支平衡，即係break even呀，亞視財政狀況是穩健嘅。」在陳永棋心中，亞視豈只財政穩健，而且前途一片光明，因為憑着他的能力，可攞到廣東省落地權！說到落地權，陳永棋深 信廣東省有八千萬人口，都是講粵語，又鍾意睇亞視節目。「而家我哋同北京中宣部談判中，我諗到個雙贏方案，想同中宣部組成合資公司，將亞視個餅做大，增加 廣告收入，咁亞視同廣東省都有着數……」他還表示，「我而家同好多財團傾緊，亦actively同林建岳傾收購股權，總之一定無問題！」陳永棋之所以勞 氣，只因目前亞視情況嚴峻，令他陷入騎虎難下的困局。雖然陳永棋強調亞視財政穩健，但由於亞視資產已抵押當盡，他甫上場便要為亞視撲水出糧。上月初亞視成 功向東亞銀行，借貸三千萬解燃眉之急，但條件是，要劉長樂的八千萬鳳凰衛視股份作抵押外，還要劉長樂與陳永棋作個人擔保。

俾劉長樂擺上枱然 而財困問題，在一個月後的今天，仍未解決。亞視六百名員工，每月單是薪金開支便要二千一百萬，還未計其他燈油火蠟版權費等。而廣告收入方面，因新、舊人交 替，部分中資商戶出現賴債情況，加上新上任的營運總監余統浩，計劃成立新公司做廣告代理 人，已然影響接廣告生意。亞視至目前為止，據悉只剩下數百萬的流動資金，還有不少街數未找，例如每年兩個免費電視台，合作繳付的發射站費用，各自科款的三 百萬，亞視至今仍有拖無欠。雖然亞視大股東是劉長樂，但他忙於賣股亦自身難保。而第二大股東，林伯的麗新發展亦搵買家之中，兩人對亞視的營運不聞不問，令 臨時拉伕的陳永棋，顯得有點孤立無援的狼狽。其實，他被本來同一陣線的劉長樂背棄了。自言是國家安全部中人的劉長樂，為了自保兼賺錢，一直將手上四成六的 亞視股權吊高來賣，堅持要高過十二億才肯賣，事關他的股票押予中國工商銀行，貸款約十二億元。北京有官員指出，若劉能賣得更高價，差額由他袋。而劉索價過 高的態度，自從上月嚇走李嘉誠之後，已再無人問津。對於亞視今天的財困，劉長樂私人特別助理劉爽月前在北京三里屯與人喝酒時，便頻說陳永棋是傻子。「當時 劉搵陳永棋入局做行政總裁，就是要他解決錢銀的問題。」一位知情人士說。

分分鐘焗住上事實上，劉與陳早有淵源。當年劉長樂從軍隊退役後，曾 經做過紡織貿易生意，因而認識出身製衣的陳永棋。二人談得投契，劉搞鳳凰衛視時，便找他出任非執行董事。至九八年劉長樂入主亞視，由於自己並非香港永久居 民，於是拉攏陳永棋及封小平入局。至今年六月，封小平與劉長樂鬧翻，封出局，劉就推舉陳永棋出任行政總裁，揹起亞視這個黑鑊。儘管外界明知亞視已是食之無 味的雞肋，陳永棋依然深信「廣東省落地權」這張王牌，可以助亞視起死回生。據聞他拿着這個籌碼，已積極拉攏廠商會的老友買股，傳聞有陳有慶及田北俊等。按 照陳永棋的如意算盤是，只要找到新買家，一來可以穩定亞視軍心，二來可以叫新股東注入一億股東貸款，以解燃眉之急。但本週二，當記者詢問陳有慶，是否有意 入股亞視時，他即擰擰頭，笑笑口說：「陳永棋有錢又有力，不用我幫啦，我是金融界的嘛。」反映陳永棋仍未找到新買家。「陳永棋自己買的機會最大，所以四圍 搵朋友『撲水』買。」麗新集團副主席林建名，一語道破陳永棋發的原因。

分 分鐘焗住上事實上，劉與陳早有淵源。當年劉長樂從軍隊退役後，曾經做過紡織貿易生意，因而認識出身製衣的陳永棋。二人談得投契，劉搞鳳凰衛視時，便找他出 任非執行董事。至九八年劉長樂入主亞視，由於自己並非香港永久居民，於是拉攏陳永棋及封小平入局。至今年六月，封小平與劉長樂鬧翻，封出局，劉就推舉陳永 棋出任行政總裁，揹起亞視這個黑鑊。儘管外界明知亞視已是食之無味的雞肋，陳永棋依然深信「廣東省落地權」這張王牌，可以助亞視起死回生。據聞他拿着這個 籌碼，已積極拉攏廠商會的老友買股，傳聞有陳有慶及田北俊等。按照陳永棋的如意算盤是，只要找到新買家，一來可以穩定亞視軍心，二來可以叫新股東注入一億 股東貸款，以解燃眉之急。但本週二，當記者詢問陳有慶，是否有意入股亞視時，他即擰擰頭，笑笑口說：「陳永棋有錢又有力，不用我幫啦，我是金融界的嘛。」 反映陳永棋仍未找到新買家。「陳永棋自己買的機會最大，所以四圍搵朋友『撲水』買。」麗新集團副主席林 建名，一語道破陳永棋發的原因。

個人財力難支撐至於廣東落地權，廣東省地區電視台眾多，亞視要逐家逐戶去洽談分拆廣告收益，根本費時失 事。再者，根據傳媒雜誌《Media》於本月六日發表的報告指出，目前無綫在廣東省的市場佔有率，比亞視高出一倍半，未必如陳永棋所說的樂觀。外間一般都 相信陳永棋對亞視有信心，然而以他的財力支撐亞視卻成疑問。原來他早於九八年入股亞視一成三（現增持至一成六）時，資金大部分是由中資銀行借出，他真金白 銀拿出的估計只有數百萬。儘管陳永棋出身於紡織世家，家族生意有長江製衣及YGM貿易兩間上市公司。然而家族至今仍奉行共產制，所佔的五、六成上市公司股 份，均是透過兩間家族公司所持有，目前股票市值約五億。另外，陳家目前約有十一項物業，市值約一億六千萬。而陳永棋個人所佔的上市股票不多，計及持有長江 製衣百分之零點八，以及YGM貿易的百分之二，今天市值只有一千七百萬。連私人名下物業司徒拔道寶壁大廈低層單位，市值約千三萬而已。以此計算，陳永棋名 下的資產不多，而能動用現金更少。他要買下亞視，並不容易。

挺董累死棋棋陳永棋落至如斯田地，其實是一直死心塌地「挺董」所致。五十五歲的 陳永棋，除具有個子不高，身形頗肥胖的特徵外，給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很支持董建華」，幾乎是董建華的頭號fans。尤其是董建華去年準備連任時，陳永 棋最落力。陳除了在廠商會拉票外，作為中小型企業委員會主席的他，亦向中小企埋手。「陳 永棋很積極的，幾乎每個有票的，他都會親自打電話說：『支持吓董生。』然後還怕我變卦：『約定你明天一齊去（投票）啦。』」一位中企會員說。陳永棋不只 「出口」挺董，據聞還向人說，幫董特首實司法和傳媒兩瓣。自九六年至今，陳永棋都是司法人員推薦委員會委員，有推薦司法人員的權力，當中包括推薦香港終 審法院首席大法官人選。至於傳媒方面，陳當前「重任」，就是要替董建華保住亞視。事實上，從《亞視評論》以至新聞，多少捉摸到亞視是「香港中央台」的影 子。陳永棋出手撐住，其實亦是「為國家做事」，貫徹着他多年「愛國商人」的形象。

從政皆因事業失意陳永棋憶述，他踏上政途可追溯至八十年代 中期，而他的「啟蒙老師」，正是今天的外交部副部長喬宗淮。當時正值中英談判展開，喬宗淮就被派往中文大學進修，八四年獲任命為新華社香港分社副秘書長 （當年社長是許家屯）。其後被升到副社長時，新華社一改過往保守作風，由他主動與一班青年才俊「交朋友」，當中包括陳永棋，和曾任長江製衣董事的張鑑泉。 由於喬宗淮是前任外交部長喬冠華之子，在大陸關係甚廣，也為這批才俊打通與北京溝通的路線。陳永棋認識喬宗淮後，八五年開始便出任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委員， 而當時基委會，會從一百八十個界別中選出一人，為香港制訂基本法，偏偏就選中陳永棋，「當時人人都怕九七，走去移民，精英走晒，我咪有機會上囉。」打開了 政治之門，陳永棋政途算是平步青雲。九二年，正當他的家族生意，YGM國際大撇賬一億四千萬，事業失意之時，他卻獲晉身全國人大代表至今。陳永棋一早愛 國，當他知道中央授意董建華做特首後便開始表態支持。而事實上，董、陳兩家份屬世交，而年紀較大的董建華，更暱稱陳永棋為「棋哥」，可見關係密切。

荔枝團成籠絡手段除因緣際會外，陳永棋踏上政途，亦與家族向來跟政府關係良好有關。陳永棋的叔父陳瑞球，是長江製衣的創辦人兼現任主席。人稱「球伯」的他，早於八○年出任製衣總商會主席，至八八年更創辦香港紡織業聯會，在業界地位崇高，經常與政府打交道。此外，陳瑞球亦懂得禮物外 交，去年特意訂造一個瓷器公仔給財爺曾蔭權，該公仔的造形是一個人打鱷魚的動作，喻意財爺九八年成功打退金融大鱷一役的功績。而該件瓷器，正是出自球伯契 女梁國貞手筆。外人形容「年約五十，但貌似卅多」的梁國貞，原來是艷星狄娜的胞妹，亦是貞觀陶瓷的老闆。據該店的職員表示，貞觀陶瓷甚得城中名人欣賞，而 董建華更曾購下一個宮女造形的陶瓷，贈送予美國布殊總統。梁國貞除幫球伯造陶瓷送禮外，亦幫球伯籌組每年的荔枝團。原籍東莞的陳瑞球，每年七月都會請來二 百多位城中達官貴人，參加兩日一夜的荔枝團，出遊以陳瑞球母親陳方柳枝命名的實驗農場摘荔枝，實行荔枝外交。「荔枝團我已經去了六、七年啦，是陳永棋、陳 瑞球請班老友聚吓。除了摘荔枝，還會去動物園。」一名政協委員如此說。

陳家三代與布有緣其實陳瑞球除了是陳永棋的四叔外，亦是他的師父。陳 永棋爸爸陳瑞槐，原來早於七九年因心臟病逝世，球伯親自帶他出身打理製衣家業，因此兩叔姪感情深厚儼如父子。陳永棋的家鄉，位於東莞厚街鎮僑頭祠邊村，記 者到該村採訪，發現村民對陳家的故事略知一二。村民還記得陳永棋的祖父陳惠南，廿多歲後便離鄉別井，與弟弟陳旭到順德陳村經營布疋生意。「佢心地好好，做 布發達後，知道家鄉村民窮到無飯食，就吩咐人每年派三個月米。」

家族美德講道義陳惠南靠經營布疋發跡，其後更任陳村商會會長，算是有名有 利，可惜在一九三○年逝世。當時長子陳瑞槐（陳永棋父親）只有十七歲，便要繼承父業。陳瑞槐先後在上海、泰國、日本等地購入花布經銷，生意愈滾愈大，行內 更有「花布陳」之美譽。四九年戰後，陳瑞槐鼓勵弟弟瑞球來港成立長江製衣廠，以令家族生意更多元化。但另一邊廂，家族的布業生意，卻因一次眼光失準而陷入 困境，陳永棋憶述說：「當時布價並不穩定，布疋商人都愛囤積居奇，而我爸爸亦買入大批花布，準備運往東南亞經銷。結果五二年韓戰結束，布價大跌。我爸爸不 想負累拍檔，未開LC信用證亦肯買晒所有布，結果蝕去幾百萬。「我爸爸當時係『stupid』，但佢真係好有道義精神，絕唔會離棄拍檔，而呢點亦係我哋家 族傳統。」由於生意失敗，陳瑞槐一家由大屋搬細屋，最後更索性和陳瑞球一家居住。後來陳瑞槐轉往日本、泰國，引入味之素（味精）和香米回港，而叔叔陳瑞球 則繼續製衣生意。當時他發明的「博士牌」恤衫，膊位用水洗也不起泡，在曼谷、印尼等地闖出名堂。

三兄弟搞大長江一九五八年，陳瑞鴻由美國學 成歸來，連同兩位哥哥瑞槐及瑞球，三兄弟一同拓展長江製衣的生意。七○年是長江製衣廠的全盛期，該年長江趁股市熱潮上市集資。雖然陳瑞槐於六九年因心臟病 發提早退休，但陳氏家族第二代亦已大學畢業歸來，逐步掌管生意。至七○年代尾，陳瑞槐和瑞鴻先後去世，由陳瑞球獨力帶着一眾子姪，繼續做生意。其後數年， 長江製衣可謂無人不識。陳永棋憶述家族最風光的時候說：「當時到布魯塞爾傾紡織配額，我代表澳門政府，球叔代表香港政府，陳永滔代表新加坡政府，當時去開 會，就好似家族聚會。」唯其如此，長江製衣曾投資失利。那時是一九八七年，陳永棋剛坐正長江製衣廠的董事總經理後，長江製衣便改組，分拆了負責零售和地產業務的YGM Trading，以及專責海外投資的YGM國際上市。為令集團可以多元化發展，陳永棋聯同球伯的長子永奎，拍板投資美國的連鎖超市Madison's。可 惜不足五年，Madison's在連續數年虧蝕下，最終返魂無術被迫申請破產，令YGM國際於九二年，要為美國業務的投資，撥備一億四千萬。翌年，YGM 國際終以六千萬元出售止血。「這只不過是小風波，蝕一千萬美金，對長江來說全部小數目，對公司全無打擊。」陳永棋不肯承認這個失敗的印記。

大 蝕億四售資產YGM國際受挫，但陳永棋政途踏上青雲路。九二年他剛剛被委任人大代表，在政途上跨了一大步，亦因此埋下他其後熱心從政的誘因。事實上，陳永 棋亦承認長江製衣是家族生意，不是自己個人的事業，「自己只是掛名董事總經理」，所有關 於長江的決策，都由家族內最重要的五個人：永棋、永奎、永燊、永滔和淑玲一起決定。陳永棋強調：「上一代的家長是陳瑞球；這一代的No.1、掌門人，是球 叔的大仔陳永奎，並不是我。」這多少解釋到陳永棋棄商從政的決心，為董建華管好傳媒，做好亞視行政總裁一職。然而，今天亞視的財困情況嚴峻，陳永棋要孭起 這隻黑鑊，可能要付出很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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