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像超女,走到最後的都是純爺們。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而男人,絕不可能有。
但27歲的純爺們柴可卻偏偏帶著團隊裡的一群大男人,每月親自模擬「那麼幾天」,「感同身受」地研發出一款以女性生理期健康為核心的手機應用——「大姨嗎」。
「大姨嗎」自2012年1月上線,短短18個月就擁有了2000萬用戶,其中包括至少40萬武漢女性。產品下載量和活躍度穩居同類產品前三名。如今,「大姨嗎」僅憑廣告收入,每天廣告額就高達20萬元。近日,「大姨嗎」還憑藉其獨特的魅力,吸引了近億元的風投資金。
這個長著小鬍子的男青年和投資人或媒體談起女性生理健康的時候一點不覺得尷尬,「但面對自家妹妹時,還是會有些小小的不自在。」
陪女友看病觸發創業靈感
從「每月一次」中找到剛需
8月12日晚,天津衛視熱播的《非你莫屬》欄目中有一位新晉的BOSS團成員格外引人注目,而他的創業項目也成為節目的一大侃點,他就是「大姨嗎」CEO柴可。
「『大姨嗎』究竟是什麼?」這是身為男性的記者最初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
「它是一款以女性生理期健康為核心,關愛女性健康的手機應用。」日前,遠在北京的柴可接受了記者的網上採訪。視頻中的柴可留著莫西乾髮型,下巴胡碴叢生,儼然就是個豪氣十足的純爺們。
出生於1986年的柴可是貴州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柴可說,自己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小時候成績數一數二,獲過貴州省作文比賽特等獎,留學加拿大,畢業兩年後用自己的薪水買了房子和越野車。
直到留學歸來後,他面對了人生第一次挫折。
2009年,柴可帶著自己在海外打工攢下的70萬元回國創業,在北京和發小一起合夥創立一個基於健康話題的社交平台。由於定位模糊,在整個2010年和2011年上半年,他的創業項目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有一個月,8號要發工資了,3號時賬面餘額只有3萬,遠遠不夠發工資。」
創業就此進入低迷期,這個一直很順的富二代一下子成為「沒錢沒技術沒方向」的三無青年。在最艱難的時候,柴可鼓勵自己:「創業就像超女,走到最後的都是純爺們。」
其間,柴可的女朋友每月來例假,總是頭痛,卻始終查不出病因。後來他帶女友回到貴陽,家鄉一名老醫生診斷,她患的是神經性頭痛,可能是月經期間攝入過量的咖啡因、茶、巧克力等。「醫生說這個在醫學上還沒有明確的病理定義,是醫生出於經驗的判斷。」
「女性的經期每月都有,會伴隨著女人幾十年,這是剛需。一個朋友開玩笑的話提醒了我,我為什麼不能做一款提醒女孩不要在錯誤的時間做錯誤的事,幫助減輕痛苦的『工具』來?這也是作為男人的責任和價值的體現。」柴可對記者談起了創業初衷。
就這樣,柴可找到了創業的方向,「大姨嗎」就此誕生。
墊著護墊模擬女性生理期
「感同身受」俘虜2000萬顆芳心
2012年1月,「大姨嗎」一上線,用戶從0到20萬、200萬、2000萬,異常火爆。女性用戶們親切地叫柴可為「大姨爹」,而柴可也樂於接受這個稱呼。
事實上,市場上並不缺少同類手機應用,作為一個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大姨媽」的男人,柴可研製的產品為何征服了2000萬女性的芳心?「我從不將『大姨嗎』定位為一家基於移動互聯網創業的公司,我更願意將它做成一家健康顧問或服務類公司。」柴可說,「『大姨嗎』是憑著內容取勝。」
柴可坦言,做「大姨嗎」,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是男人,「但男人有劣勢也有優勢,劣勢就是無法感同身受,優勢就是能客觀地看待『大姨媽』這個事情。」
柴可和他的隊友一起,每天上班的8個小時都在研究月經,他們查閱了世界上所有的婦科學、統計學,囊括黃種人、白人、黑人婦女經期的記錄。「連上班擠公交時也要看手機上下載的資料,經常有女乘客斜眼看我,認為我『有病』。」柴可回憶起當初的情景時,忍不住笑了。
除了學習醫學上的知識,柴可和他的隊友每個月也要有那麼幾天,和女性一樣,墊著420型號的護墊。「420是市面上最大最厚的衛生巾型號,我們就是想感同身受女性那幾天的痛苦,這樣才能研製出好的產品來。」柴可說。
在柴可的團隊裡,經期研究人員佔了絕大多數,其次是醫學編輯,最後是市場推廣人員。「做產品不能急躁,從上線到2013年一年時間裡,我們花在市場營銷上的費用只有27萬,而花在內容研發製作上卻足足有400多萬。」柴可說。
準確戳到用戶的「痛點」
近億風投為「大姨嗎」造血
「如果只是傳遞信息,說教的方式女性朋友不一定能改,現在有了『大姨嗎』,女性可以通過它記錄並瞭解自己的經期,通過設定的內容,自己注意一些問題,減少經期的痛苦。」柴可說,正是戳到了用戶的痛點,「大姨嗎」自上線後便表現不俗,「在不能刷榜的港澳地區,70萬個APP中,『大姨嗎』無論下載量還是活躍度,自上線以來都排到了前20名,在同類產品中穩居第一。」
柴可說,自從做了這個項目後,他感同身受女性的痛苦,從而也更加疼女朋友了,時不時還會自己穿上圍裙下廚做飯。
隨著用戶數量急劇攀升,投資人紛紛伸來橄欖枝。從徐小平真格基金投資數百萬美元開始,緊接著貝塔斯曼集團參投。上週六,柴可剛剛簽訂完天使投資B輪協議,這次的投資額為一千五百多萬美元,相當於七千多萬人民幣。
「前面失敗的項目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試錯機會,做移動互聯網我們不能只傳遞信息,要做出一個工具來承載你的信息。而女性用戶對品牌的忠誠度很高,要做好,就不能急躁,耐心完善產品比完善渠道要好得多。」對於「大姨嗎」項目,柴可總結道。
而柴可的耐心也迎來了收穫,如今,「大姨嗎」每天光廣告的利潤收入就達20萬元。「這可是真金白銀的收入。」柴可說。
天使為何愛上大姨嗎
真格基金徐小平:
「大姨嗎」是健康地、誠懇地解決問題的公司,我在決定投(大姨嗎)的時候,並沒有見過柴可本人,但我通過他從微信等傳來的聲音裡面,可以聽到某種魅力,我覺得OK,就投你了。
貝塔斯曼中國區總裁龍宇:
我們認為女性的媒體價值最大,「大姨嗎」的用戶有2000萬,並且全是女性,我們認為其未來的價值很大;現在「大姨嗎」每天的訪問量為200萬獨立的女性,相當於我們集團每天投放200萬冊雜誌,成本的比較顯而易見。因此,我們認為「大姨嗎」具備了造血功能,同時也非常看好這個團隊。
| ||||||
「當時如果我去現場,會少死很多人,但是如果我去了,不是成為英雄、就是成為菩薩……。」一位中油員工,曾經親身經歷一九九八年北誼興業液態瓦斯爆炸重大工安意外。 那次因氣罐車疏忽引發的大爆炸,造成四位消防弟兄殉職、三十八人輕重傷,如此慘痛的經驗,他萬萬沒有想到,十六年後,高雄竟然發生了比當年更嚴重數十倍的氣體爆炸案。採訪時,他一度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為什麼眼睜睜發生的悲劇,卻無法得到教訓?他以自己的專業,呼籲國家成立專門的化學爆炸救災隊,他說,消防弟兄不應該再被犧牲。以下是他的第一人稱告白: 深夜一通電話,趕赴災變現場前就聽到爆炸巨響,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七月三十一日當晚,我很早就睡了。半夜十一點五十分接到災變通知的電話,我穿好衣服準備趕到現場,沒想到就在出門的那一刻,驚天動地的劇烈爆炸聲音傳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這是比當年我經歷過那場北誼興業還要嚴重數十倍的爆炸案。 如果我早一點接到電話,一定會先衝到現場,憑我過去的經驗,化學氣體如丙烯在冒出來的時候,灑水是沒有用,最好的方式就是疏散;因為當丙烯這種比空氣重的氣體在下水道蔓延開來,那種爆炸是蒸氣雲爆炸(編按:是化學工廠最危險、破壞力最強的一種爆炸),這種火根本滅不掉的。 所以,如果我真的到現場,處理得好不好,我不敢講,好的話,死傷人數會降低;不好的話,我可能也是在現場,就走了。 我想,我不是成為英雄、就是成為菩薩,畢竟台灣這種文化背景,你怎麼去疏散,這是大問題嘛,老百姓會接受嗎?不會接受嘛! 長途管線工作很嚴謹,都有SOP本來是有救的事,變得這麼嚴重 這次的爆炸為什麼會這麼嚴重?重點就是丙烯洩漏太久了,從晚上八點多到十一點多,這段時間都沒有作為,而且又是長途管線,操作和管理部門要負很大的責任。 這個長途管線是一個很嚴謹的工作,今天我要送油給你,以我們的SOP(標準作業流程),十五分鐘送多少給對方,對方必須要核對。再來,一般在運送時,壓力是很平穩的,一旦有下降變化,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一定要馬上要追究原因,甚至只要壓力一下降,馬上有警報會提醒。 包括量的核對、壓力的核對,都是SOP流程,如果有一項兜不攏,就要馬上打專線電話過去跟對方核對。如果還是找不出原因,那是要做緊急處理,把兩邊輸送掛斷。你懂嗎?這是很嚴謹的工作。 從晚上八點多就發生壓力下降了,到十一點多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進行處理的步驟,本來有救的事情最後變成這樣,這才是我心裡感到最痛苦的,你知道嗎?我不希望我的名字被暴露,但還是要為台灣社會講一些公道話。 至於為什麼氣體洩漏要進行管制?因為我們身邊有太多起火源了,包括你穿的衣服,如果不是純棉的,你的任何一個小摩擦都會是一個起火源的靜電;因為起火源實在太多了,所以在氣體還沒有爆之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管制,然後撤離。 為什麼我會說如果是管線破裂,有氣體溢出,第一時間判斷是什麼氣體很重要,因為判斷正確,才能用對方法救災。 就以七月初有一次高雄捷運工程施工挖到中油苯管線來說,那天捷運工程在衛武營附近打樁,結果打到管線,有石化氣體噴出來,剛開始大家不知道是什麼氣體,我本來在外面開會,接到通知就馬上跑到現場。 我一到現場,當時在場的人都說是乙烯外洩,我就跟他們講,以我的經驗當時聞到的就是苯!在確定是苯之後,就先把苯的管線關掉,然後就叫他們應變中心要疏散、要撤離,後來應變中心檢驗出來,果然是苯(編按:苯是有毒物質,如果人體吸入苯,輕則頭痛、顫抖,重則傷及中樞神經,出現嘔吐、神志模糊、昏迷,甚至死亡。),還好人員都已經先撤離了。 運送石化原料的車、船出事很多次,只是大家不知道 目前國內的救災體系,真的是多頭馬車,但最後就是變成沒人管。我舉一個例子,如果有一部毒性氣體的槽車在高速公路上發生洩漏意外,你看誰來管?我們政府單位八大部會,你看要怎麼管? 狀況是在高速公路上,毒性氣體的槽車外洩,但是沒有起火喔!好,發生在高速公路是誰管?交通部,對不對?至於毒性氣體是環保署負責;再來壓力容器是歸勞動部管;由於沒有起火,也不屬於消防隊職責,所以就變成沒人去救,甚至每個單位都派人去現場,卻不知道該聽誰指揮? 像這樣的化學災難,其實台灣常常在發生,不只是這次的高雄丙烯爆炸案,有時候是運送石化原料的車子、有時是船,發生過很多次,只是大家不知道,但這樣的化學災難,卻沒有專責的團隊。 為了台灣以後比較正向的發展,是不是應該比照國外,成立一個國家級的專家處理團隊,對台灣以後會有比較大的幫助,畢竟配備不足的消防弟兄們,不應該再成為犧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