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丹麥的布里克森(Karen Blixen)最終還是未能獲得丹尼斯(Deny F. Hatton)的愛情。當這位桀驁不馴的獵人飛機失事後,布里克森孑然躑躅於蒙巴薩(Mombasa)那個小火車站,卻又不得不離開這塊殖民地。《走出非洲》這段自傳仿佛定格了所有外來者與神秘非洲之間的戀情: 因為好奇走到一起,因為相識而分離。
隨著全球經濟形勢下行,在非洲的中國企業也在遭遇布里克森式的去留選擇。假如留下,相比於經濟方式太過單薄,藝術投資倒是一個另類選擇。
世界銀行和聯合國開發總署的數據顯示,2000年,中非之間貿易額為105億美元,2014年,迅速上升到2000億美元。中國已經躍升為非洲大陸最大的貿易夥伴,並對一些小國的經濟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例如,中國貿易和投資影響到津巴布韋10%的GDP。影響增大,連帶的責任肯定隨之提高。當全球經濟出現波動時,中國企業便容易成為當地人抱怨的對象。心思一轉,許多援建的友誼象征也能被曲解為占領的標識。甚至50年的老朋友津巴布韋也開始指桑罵槐。
面對這種情況,對策在哪?“遠觀英國人,近學黎巴嫩。”酋長佩瑞建議。佩瑞來自尼日利亞,曾經經營過當地的高爾夫球場,近距離觀察過來自世界各地的商賈,包括中國企業家。我請教酋長直言相告他認為中國企業在非洲面臨的問題。這位酋長把當年的英國人、最近的中國人和一直在西非的黎巴嫩人放在一起做了一番比較。
“上世紀初,英國人到尼日利亞,他們對當地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喜歡文化探險,甚至直接與部落為鄰。英國人花了10年,搞明白沒有一個整體的非洲,也沒有唯一的文化身份,部落、宗教和酋長制度才是理解當地社會組成的基本概念。”佩瑞回憶與英國人共事的經歷時表示,明白這一點後,英國人開始搞社會管理,引入他們的規矩,“例如我曾經經營的高爾夫球場。當地人感受到英國那套方法帶來秩序和穩定,慢慢就願意與之共同相處”。
“別看黎巴嫩是戰亂紛飛的小國,黎巴嫩商人卻在西非有著廣泛的影響。他們不能與大國在石油礦產上競爭,卻擅長捕捉民生產品的商機。例如大米,從運輸到銷售,黎巴嫩人控制著當地大米的產業鏈,他們是真正當地化的外國商人。吃喝住行、說學逗唱,全部當地化。”酋長和他年輕的隨從談起黎巴嫩人在非洲,沒有絲毫違和感。
“英國人和黎巴嫩人的優點差不多,這也剛好是中國朋友的缺點。”老謀深算的酋長委婉地道出對中國企業在非洲策略的不滿。
今天的非洲,以其經濟發展的活力吸引著來自全球的投資。但若外來企業或團體只以“在商言商”的策略經營非洲業務,友誼的小船指不定說翻就翻。
2015年,丹麥的路易斯安娜博物館舉辦了一場“非洲”展覽。展覽入口處,一幅非洲地圖被改畫為資本分布圖、資源輸出圖、碳排放圖……剎那間,中國企業15年來為非洲經濟所做的貢獻,被藝術形式的批判顛倒過來。面對這種誇張的藝術批判,中國企業往往有口難辯。
被藝術顛倒的,只能通過藝術再次顛倒過來。
未來,中國投資者應該更多地考慮利用藝術策略走入非洲。覺醒的非洲精英們正以從未有過的廣度和深度思考當地的文化身份和社會傳統。他們不拒絕引進,但排斥下載。任何無法參與到社會意識形態對話中的外來者,都註定成為攻擊對象,中國企業就是這些攻擊的受害者之一。而藝術則有望成為非洲精英與中國企業對話最合適的生動領域。
事實上,西方文化商人已經在積極開展與非洲的藝術對話了,因為那里面藏滿了只有藝術才能承載的“符號利潤”。作為文化象征符號的藝術,越是有沖突和對抗,越有價值;越是有共鳴和融合,也越有價值。正反都是利好,藝術可以左右逢源。在全球同質化浪潮下,只有非洲還大規模保留著異質文化符號,這也令非洲大陸再次成為文化商人的尋寶之地。
2010年10月,世界上最古老的藝術拍賣行之一,英國寶龍(Bonhams)拍出有史以來最高價的非洲藝術家作品。南非藝術家斯坦(Irma Stern)的一幅“土著女孩” 拍出330萬美元的高價。2012年,倫敦“泰特”(Tate)博物館首次展出現代非洲藝術作品。在以收藏木乃伊和埃及法老物件為主的倫敦博物館界,這是一次歷史的轉變。2016年初,紐約的“艾默里展會”(Amory Show)展出了八位非洲藝術家的作品。
“非洲視野”一時間成為倫敦和紐約藝術界的年度話題。來自非洲的藝術家瑪若圖(Julie Mehretu)、姆圖(WangechiMutu)和埃納穗( El Anatsui)也成為國際藝術界的新寵。
與西方相比,中國更有初次開發非洲藝術的機會優勢。早在上個世紀初,畢加索、高更、賈科梅蒂、達利、馬蒂斯,這些西方最著名的藝術家均以非洲原始藝術為養料,開辟了屬於自己的畫風和雕塑形式。當下,正值中國藝術界想象力“貧血”之際,走入非洲或可以帶來意想不到的創意風暴。論及藝術收藏品,引入非洲藝術品比購買溢價的畢加索作品來說更睿智。“中國投資者,不要用看中國市場的眼光看非洲,而應該以國際市場的胸懷融入非洲。”佩瑞如是說。
作為有著超過200年歷史的貿易公司,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一些策略,在當下看來仍有借鑒作用。1612年進入印度後,東印度公司參與到當地社區建設達260年。英國人用有效的公用事業管理模式來換取當地精英的支持。
要走入21世紀的非洲,公用事業的老方法已經不那麽靈,但其精英聯盟的邏輯仍然有效。通過與非洲藝術的雙向交流,中國投資者可以建立與當地社會精英的文化聯盟。在匯聚共同意願方面,藝術語言通用且強大。
當人人都擁有網上地圖後,沒有標識的道路反而最快捷。在通向非洲市場的道路中,經過藝術博物館的那條最美。
(作者為加拿大萊橋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複旦大學管理學院EMBA特聘教授,他最近致力於研究創新領導力)
針對當前部分險企存在的“一股獨大”、“家族控制”,缺少有效制衡,大股東完全掌控公司運作的現象,保監會將通過監管政策加以遏制。
12月29日,保監會就《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下稱《征求意見稿》)公開征求意見,這意味著監管層醞釀已久的新版“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步入尾聲。
第一財經記者對比新舊版本發現,圍繞當前險企股東結構存在的問題,新版呈現多處修訂。尤其是《征求意見稿》將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由51%降低至1/3,以有效發揮制衡作用,防範不正當利益輸送風險。
業內人士認為,本次辦法修訂蘊含了從嚴監管的思路,具體舉措符合“保險姓保”的核心理念,股東分類監管有利於投資保險公司明確投資目標,防止民營資本和中小公司控股險企造成的股權過度集中,回歸保險保障職能。
單一股東持股比例降至1/3 防止“一股獨大”
2016年以來,保監會對現有股權監管制度進行了系統梳理,深入研究股權結構、資金來源、穿透式監管等重點問題,對原有《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進行了較大幅度的修訂,最終形成《征求意見稿》。
事實上,業內對這一修訂並不意外,監管層此前已經釋放了信號。在12月13日的專項會議上,保監會主席項俊波明確表示,要嚴格股東準入標準,進一步修訂完善《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嚴格防止“動機目的不純”的投資者投資保險業,並將進一步降低保險公司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
保監會副主席陳文輝12月15日在接受新華社專訪時也表示,為了防範“一股獨大”,保監會將審慎研究保險公司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如考慮從51%進一步降低至1/3以下。
2014年6月1日起施行的《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規定,保險公司單個股東(包括關聯方)出資或者持股比例不得超過保險公司註冊資本的20%。按照《中國保監會關於<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第四條有關問題的通知》,對符合一定條件的保險公司單個股東(包括關聯方),出資或者持股比例可以超過20%,但不得超過51%。
此次辦法修訂強化股權結構監管,《征求意見稿》將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由51%降低至1/3。
“公司治理缺陷是個別保險機構激進經營行為的‘基因’。”陳文輝在12月15日的采訪中說,個別公司通過交叉持股、層層嵌套,掩蓋真實股權結構,形成“一股獨大”“家族控制”,缺少有效制衡,大股東完全掌控公司運作,公司治理機制明顯弱化,滋生內部人控制和大量關聯交易。
縱觀目前保險公司股東結構,不少公司單一股東持股比例符合原標準,但持股比例明顯高於本次修訂後的三分之一,如果執行修訂後的股權管理辦法,將對既有險企股權格局帶來多大影響,牽動著每家保險公司的神經。
對此,南開大學保險系教授朱銘來對第一財經表示,監管目的是為了防止民營資本和中小公司控股險企造成的股權過度集中,而現有國有企業控股或銀行系的保險公司股權問題將如何界定,文件尚未明確。目前已經成立保險公司的股東結構如何界定也尚不明朗,但可以確定的是,今後成立的保險公司將按照新辦法執行。
一位中小險企副總經理對第一財經表示,如果按照要求將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上限由51%降低至1/3,老保險公司不可能一步到位,可能在其增資擴股時加以引導,銀行系險企有望放寬單一股東持股要求,而業內備受關註的地產公司控股險企單一股東持股比例有望調整,但短時間內下調可能性不大,預計監管層對保險公司單一股東持股比例將施行差別對待。
值得關註的是,《征求意見稿》新增“外資保險公司境內股東的資質條件,參照適用本辦法有關規定”條款。對此,業內人士分析,“這意味著恒大人壽這種一下子獲得外資股東50%的持股也不行了。”
股東分類監管 從源頭抓起
《征求意見稿》進一步嚴格股東準入標準,針對財務類、戰略類、控制類股東,分別設立嚴格的約束標準,設定市場準入負面清單,進一步提高準入門檻,規範投資入股行為。
這意味著不同類型的股東將按照保險公司持股比例分類。按照《征求意見稿》劃定,財務類股東是指持有保險公司股權不足百分之十,對保險公司經營管理無重大影響的股東。戰略類股東是指持有保險公司股權百分之十以上但不足百分之二十的股東;或者持有的股權雖不足百分之十,但足以對保險公司經營管理產生重大影響的股東。控制類股東指持有保險公司股權百分之二十以上,對保險公司經營管理有控制性影響的股東;或者持有的股權雖不足百分之二十,但足以對保險公司經營管理產生控制性影響的股東。
對此,朱銘來表示,從部分險企的市場行為來看,當初部分保險公司成立時,投資保險公司的股東想法並非是“保險姓保”理念,而是以壽險作為工具,利用發行壽險產品募集資金進行高息攬儲性投資,不是真正意義上從發揮保險保障功能出發進行保險產品設計,此次辦法修訂旨在從源頭抓起,在股東投資保險公司之初明確投資目標。
上述中小險企副總經理也表示,監管旨在真實了解股東的真實出資意圖,分清股東究竟是真實投資保險業還是通過資本合作達到“圈錢”目的,嚴格市場準入後,有利於監管進一步核查資金運用情況。
值得一提的是,陳文輝此前在公開場合提及的險企“虛假出資、虛假增資”問題,此次監管已經有所舉措。本次辦法修訂還將“加強資本真實性核查”納入新的監管高度。為規範股東出資行為,防範用保險資金通過理財方式自我註資、自我投資、循環使用,《征求意見稿》以負面清單的方式,明確了不得入股的資金類型,同時進一步明確審查標準。
朱銘來表示,保險公司通過金融產品運作將原先股東資產通過杠桿效應做大規模,短期內追加資金進入賬戶膨脹股東資產規模,此次監管修訂將嚴格區分股東的註冊資金具體來源,追查註冊資金來源。
朱銘來還強調,從嚴監管是本次辦法修訂整套體系設計的背後監管思路。涉及到險資資金運用,需要證監會、銀監會密切合作配合,“三會”要建立信息溝通機制,促進平臺交流,通過跨部門協同監管核查險企註冊資金和資金運用情況。
此外,強化股東監管也是《征求意見稿》一個新增維度。加強對保險公司股權結構和真實股東的穿透式監管,在註重股東資本實力、持續出資能力的前提下,更加註重對行業背景、個人素質、管理團隊、既往投資情況等方面的考察評估,以確保其具備符合保險行業特點的理性投資心態和穩健經營理念。
在朱銘來看來,強化股東監管背後的核心理念還是“保險姓保”,如果團隊資歷多來自基金、證券公司,其專長可能是投資,缺乏保險專業能力,保險經營管理者能力較弱,而強調人員具有保險經驗和專業能力,有助於防止出現保險公司淪為準投資公司的情況。
(本報記者楊倩雯對本文亦有貢獻)
但以任何一個身份概括胡海泉都有失偏頗,所有的角色拼接起來才更能體現他的人生結構。
本文由娛樂資本論(微信ID:yulezibenlun)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阿寶 編輯/李忻融。
臺上,胡海泉一身灰色定制校服,搭配領結,頭發梳得熨帖不茍。馬雲走至面前,為他佩戴校徽。胡海泉彎腰握手,小心翼翼,臉上透著小粉絲似的興奮。
這是3月27日馬雲湖畔大學第三屆的開學典禮,長長的錄取名單里,包括羅輯思維羅振宇、餓了麽CEO張旭豪、快手CEO宿華,胡海泉擔任起了此屆唯一明星學員的角色,而上次入選的明星則是創辦潮牌NPC的主持人李晨。
馬雲弟子,湖畔大學第三期學員,組成了胡海泉的最新身份。
另外,他還有歌手、音樂制作人、主持人、創業者、天使投資人等 title,套一句時下流行的斜杠標簽,他是“斜杠明星”。斜杠青年來源於英文Slash,出自《紐約時報》專欄作家麥瑞克·阿爾伯撰寫的書籍《雙重職業》。該詞特指一群不再滿足“專一職業”的生活方式,而選擇擁有多重職業和身份的多元生活的人群。
但以任何一個身份概括胡海泉都有失偏頗,所有的角色拼接起來才更能體現他的人生結構:前者賜予星光熠熠的關註,後者屬於當下投盡心力想要跨越的門檻。
“海泉時間”
3月20日,胡海泉接受了小娛的獨家采訪,因為下午要參加一場livemaker——由演唱會制作商嘉納文化、演出票務商黑馬live,以及羽泉的音樂制作公司巨匠文化共同成立的演唱會廠牌——的發布會,胡海泉只能在發型師為其做造型的時間里與媒體聊上一會兒。
擠出一切可能的時間,是胡海泉一貫的作風。小娛第一次見胡海泉是一家面包店里,他給了健身之後的半小時。
忙碌,在明星生活里本已司空見慣。但對於胡海泉而言,在轉做投資人後,時間稀缺到分秒必爭,“我前天飛了三個航班,在路上、微信、電話里開會溝通各種各樣的事情。”所有的見縫插針都是為了打破跨界的壁壘。“因為我不是全職投資人,但投資又具有它的專業性,所以我必須利用碎片化時間快速學習。”
2016年4月23日的基金從業人員資格考試成為檢驗該行業人士專業程度與刻苦程度的驗金石,而4月26揭榜日,胡海泉曬出了自己的成績單,兩門全過。這項考試對於專門從事基金行業的人士而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胡海泉一次通過足以看出他的刻苦。
明星做投資,通常避不開外界“玩票”“不專業”的質疑,任泉退出演藝圈以表決心,黃曉明拉來專業人士護航,而胡海泉選擇用勤奮去攻堅。
為此,衍生而出的胡海泉跨界時間,被人稱為“海泉時間”:把別人用來吃飯上廁所的時間用在惡補財經知識,看BP上。
不久前,一篇名為《我是撬動了明星IP流量杠桿的創業者》胡海泉的分享引起了刷屏,經緯中國合夥人肖敏在朋友圈如此評價,“這老兄聰明、勤奮,還有產品經理思維。”
“可能因為大家對於原來我所做事情的認知,還認為我只是刷臉吧,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據媒體爆料,在湖畔大學第二屆招生時,胡海泉與任泉也都參加額面試選撥,卻並未入選。時隔一年,卷土重來,胡海泉終於如願以償。
這位曾經不被看好的“局外人”,想讓他心之所向的創投圈認可接納,而這一過程並不容易。
焦慮一直都在,但並非痛苦
本來記者原本想要求證當初投資轉型的背後,是否有來自對演藝事業下坡的恐懼作祟,胡海泉卻順勢談到了自己現有的狀態,“在做任何一件事的過程中,都是有焦慮之心的,但我覺得這恰恰是樂趣所在。”
比如嘻哈節目的策劃執行是他所焦慮的,而最近的焦慮是關於組建新業務、以及團隊搭建,事無巨細,各個線上的難題,都等待胡海泉去解決。不過在他看來,任何一個想做的事情,在達到目標的路上都難免焦慮。
他承認焦慮一直都在的同時,也表示但不是痛苦所在,“我從來沒有什麽痛苦。”
今年1月份,胡海泉成立了自己的首支文創產業基金——巨匠文創產業基金,投資涉及影視、音樂、經紀、網娛、演出等眾多領域。本應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泛娛樂領域,卻選擇了最近才開始著手。胡海泉有著自己的邏輯,“過去三年都在學習投資管理的經驗,文化產業的發展肯定是要資本嫁接的,那我更懂得投資管理的情況下,再去做文化投資才會得心應手的時候。現在,現在才能更多地聚焦在文化投資這塊。”
在以年輕人為主要消費人群的文娛陣地,胡海泉無時無刻不在通過學習了解這類群體的興趣愛好。但因為年齡間隔的實際存在,他大多時候更願意選擇相信公司的90後,包容和理解他們想做和想說的東西。
至此,通過海泉基金旗下的7支管理規模達13億元的基金,加上先前的個人天使投資,胡海泉已經投資30多個項目,包括NINEBOT納恩博平衡車、寶駕租車等,80%以上項目獲得下一輪融資,且保持了所投項目零失敗率的成績。
即使如此,胡海泉隨時都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我覺得早期投資失敗率會很高,零失敗率只是階段性的,我不太相信投的所有項目,最後都會成為成功的企業,那我運氣也太好了。我們要面對失敗,因為早期投資一定會有失誤,或者是說任何一個項目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我們可能今天還很樂觀說不錯,明天可能就不行了,因為市場變化太快,還跟創業團隊息息相關。”
而胡海泉也一直在探索,一直在試錯。就拿其創業公司巨匠文化來說,正在從一個傳統的娛樂經紀公司向一個以內容為主導的營銷公司過渡,“我們在隱忍地等待一個轉型的階段,這個轉變只有2017年才能看到結果。”
而這也是除了羽泉的20周年演唱會外,胡海泉2017年的to do list里的一項。
多重身份的選擇題
按照計劃,今年年底,羽泉將舉辦2017~2018“20周年”巡回演唱會。歌手,是胡海泉從未想要放棄的身份,即使在投資做得順風順水,名下基金日益壯大的當口,演藝事業在他的時間切塊里依然分量不小。
之所以堅持,一部分是出於骨子里對音樂的執愛,所以,他創建的“EQ唱片”會在唱片行業日漸沒落的時期,不計成本為旗下藝人發專輯,在傳統唱片公司衰敗時,自費投入200萬擴建錄音棚,在音樂商業模式上嘗試先鋒性實驗,試圖打通從包括音樂制作、藝人培養及管理、音樂版權管理到唱片錄制發行的產業鏈條。用他的話講,維系這個平臺的運轉,更像是在維系自己的理想。
只是,當藝術家的情懷主義撞上投資人的商業收益,胡海泉面臨的是如何抉擇。
同樣是胡海泉與陳羽凡創立的巨匠文化,之前拿到了韓國CJ集團旗下嘻哈節目《Show Me The Money 》的中國版權,胡海泉希望借此能夠發掘國內的嘻哈人才,將美好的東西散發出去,他在里面傾註了對音樂的認真態度。
“做這樣一件事,更多是從商業化角度出發,還是音樂人的角度來考慮?”
“這些東西是由創意人創作出來的,帶有藝術家的理想,但需要有人從商業的頭腦去搭建。如果它不是一個好生意,理想是實現不了的。”胡海泉認為自己找到了恰如其分的平衡方式,讓理想與商業相安無事。
明星跨界在很多人看來並不是明智之舉。著名投資人徐小平就曾說,明星做投資人,出名是優勢,但是是唯一的優勢。
很多明星做投資,很多都是利用自己的名氣,而且投資的方式都是利用自己的代言費折合股份。例如,Angelababy 的投資很多都是經紀團隊做的,投資方式就是用代言費直接折合成了股份。
還有一些明星開始註意將自己的投資團隊和經紀團隊進行分離,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例如黃曉明就專門請投資人士張曉婷做了自己投資業務的合夥人,成立了明嘉資本。張曉婷曾經對小娛介紹說,明嘉資本在有意識的“去黃曉明化”,讓明嘉資本成為一支專業的投資團隊,而不是黃曉明在投資。
另外,著名演員任泉直接宣布退出娛樂圈專心做投資。Star VC雖然是五個明星股東,但是真正操盤的則是任泉,任泉稱Star VC所有的項目他都會親自過問,甚至Star VC投資的所有公司他都會親自去參加這些公司的活動。
但胡海泉堅持歌手不放松卻有他商業層面的原因:保證他的知名度與活躍度,為投資鏈接資源,同時還能靠刷臉及影響力以較低價格入股項目。他的合夥人汪文忠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訪時,也表達了相似看法,“在藝人圈要永遠占據一席之地,這是一個導流,如果你不紅了,你的跨界也不好做。”
而像胡海泉這樣既保留歌手身份,又在投資領域活躍的,在很多專業投資人看來並不是專業的表現。一位專業投資機構的投資人稱:“投資是門技術活,需要全身心投入,一會去唱歌,一會又要做投資,肯定兩邊都做不好。”
雖然現在胡海泉在明星與投資人身份之間自由切換,但如何選擇自己最終的身份,也許是未來將會擺在胡海泉面前最終要取舍的選擇題吧。
3月29日下午,複星醫藥(600196.SH)召開了2016年年報的媒體溝通會,這場原本該聚焦於利潤、研發、創新、並購事務的會議議程因為其母公司複星集團CEO梁信軍的深夜辭職而被調整。投資者的關切跳出了亮眼的財報數據,母公司“二把手”及相關高管的離任,會讓這家民營制藥上市企業跟著變天嗎?
對於這個疑問,複星醫藥的內部人士予以了直接的否認:“複星醫藥從創立到現在主管的比較多一直是郭廣昌及汪群斌,梁信軍沒有擔任過複星醫藥董事會或管理層職位。”該內部人士表示,除此以外,從管理團隊上出發,複星醫藥相關的高管和投資團隊也幾乎不是梁信軍任命,所以他認為梁信軍的辭職對於醫藥來說影響不大。
不過,在昨晚複星醫藥公布年報的同時,複星醫藥原高級副總裁宋金松因個人原因也辭去了相應職務,對於這一職位變化,複星醫藥方面人士表示,“純屬巧合,與梁信軍辭職事件並無直接關聯。”
事實上,多位業內人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對於複星醫藥而言,此次的人事變動反而是醫藥業務進一步成為複星集團核心業務的重要一步。多年來一直掌管複星集團健康控股業務的負責人---複星醫藥現任董事長陳啟宇在此次的集團新高管團隊中得以亮相,成為複星集團新一任聯席總裁之一。複星不少內部人員認為,陳啟宇的上任其重要任務將是進一步推動集團在大健康領域的布局。
而根據第一財經記者了解,此次梁信軍的辭職實際上是出於包括“身體原因”在內的多方綜合因素導致的結果。
就在本次發布會前兩個小時複星國際的業績發布會上,陳啟宇公開表示,董事會的任命對他而言是非常大的榮譽和責任,他將把大健康產業做好,希望把健康產業做到極致。而郭廣昌亦表態,複星醫藥有一種理想,希望做中國醫藥健康產業領域的“華為”。
“在早前集團內部會議上已經確定,健康產業一定會是今年複星布局的第一重點。”該內部人士透露。在目前,作為複星集團旗下承載健康業務的主要部門複星健康控股擁有包括健康消費、複星醫藥、健康險以及國際醫療在內的四大事業部,這條承載複星“大健康”業務的掌門人即是陳啟宇。
去年以來,複星大健康業務已經完成了包括14億美元並購印度藥企Gland Pharma、超30億人民幣投資寶寶樹、與Intuitive Surgical、Kite Pharma等海外明星企業成立合資公司,用以診斷、免疫治療等多個新興業務方面的布局,成為複星集團旗下並購、合資最活躍的板塊之一。而在這些合作簽約的場合,郭廣昌也都悉數到場,並公開表示這些都已經被列為未來複星的重要戰略支點。
根據複星醫藥此次公布的財報,2016年度複星醫藥實現營業收入146.29億元,利潤總額35.72億元、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凈利潤28.06億元和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凈利潤20.93億元,分別較2015年增長16.02%、5.92%、14.05%和26.36%。在過去十年中,複星醫藥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的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指標實現了約36%的年複合增長率,這家老牌民營藥企的各項指標正處於穩健上升的狀態。
不過,在此次溝通會中複星醫藥總裁吳以芳也透露,未來複星的國際化也會出現調整,包括考慮將未來的制造基地更多的放在中國和印度,將未來的市場瞄準在歐美。“從歐美市場來實現我們創新的價值,充分利用歐美和以色列、日本這些地方,跟中國結合,使整個鏈條豐富起來,才可以形成真正意義上的國際競爭力。”吳以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