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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信與中策簽訂備忘錄的隔天,陳冲罕見說重話開始,金管會對南山購併案的態度,越來越嚴峻。如今這份備忘錄最後的短短一行小字,更牽動金管會的敏感神經,也為這樁購併案再次投下震撼彈。 撰文‧劉俞青 近日,外資圈流傳一份報告,內容是日前中策集團與中信金簽署的互相投資的備忘錄(MOU)英文版全文,文中有一句:﹁This MOU is governed by English law and shall be interpreted and enforced in accordance with English law.﹂引發熱烈流傳;這個關鍵字眼,顯然金管會主委陳冲也注意到了,他說這份﹁備忘錄﹂的法律效力顯然不同於一般,而是必須﹁切實執行 (enforced)的﹂。金管會罕見地主動表態,讓這樁原本就風波不斷的南山人壽購併案,更添變數。 如果把這段文字翻譯成中文,在中信金去年十二月七日補充公告的重大訊息中,被翻譯為﹁本備忘錄以英國法律為準據法,並應依據英國法律解釋與執行﹂。 備忘錄卻具備法律效力 根據法界人士與外資圈一致地解讀,一般的備忘錄是一種簡單形式的條約,甚至於只是預約的效果,屬於一種暫時性質,必須等到本約簽訂之後,才有完整的法定效力。但很顯然,這次中信金與中策所簽署的備忘錄,不屬於這種﹁一般性﹂備忘錄。 這份備忘錄最後的短短一行小字,不但讓其法律效力大增,幾乎與一般正式合約無異,也為這樁購併案投下震撼彈。 一旦這紙﹁具法律效力﹂的備忘錄履約,會有什麼結果?根據備忘錄中最關鍵的內容,﹁三年之內,中信金應與中策協商,在雙方同意且法律許可之範圍內,使中策 得以增加對中信金之持股,到達『符合編制合併財務報表』之規定﹂,換句話說,中信金很可能在三年內,由於中策對其持有的股權持續攀高,最後成為香港中策的 子公司。 儘管中信金不止一次表示,此份備忘錄具有自動終止條款,﹁於二○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得經雙方協議延長),獲最終認股協議簽署之日(以先發生者為準),自 動終止﹂,也就是說,如果到今年六月二十五日前,還不能順利轉賣三成股權給中信金,則合約自動終止。但金管會高層也提醒,別忘了備忘錄中也載明﹁雙方若有 合理預期雙邊投資無法於六月二十五日前完成,則雙方應另行協商其他可行之替代方案﹂,等於再開另一扇﹁延長賽﹂的門,雙方還是有機會繼續走下去的。 南山人壽這樁堪稱台灣金融史上最大的購併案,一路走來風波不斷,自從十月十三日宣布由台灣民眾幾乎沒有聽過的﹁博智金融團隊﹂得標後,才一個多月時間,十 一月十七日,原本出資八成的中策集團就宣布將在交割之後,轉讓其中三成股權給原本以為已經落選的中信金,在南山的股權尚未交割之前,雙方先簽下這紙合作備 忘錄,這個﹁尚未交割就轉賣﹂的大動作,引發外界對這樁交易更大的爭議。 不過,事情並未就此平息。首先雙方宣布簽署MOU的隔天,陳冲以高分貝公開說出:﹁金融機構負責人,說話的一致性是很重要的。﹂這是金管會罕見對單一購併案件發表重話。 緊接著在十二月上旬,金管會再次主動告知媒體,﹁備忘錄中有許多重要訊息都未公布,其重要的程度,甚至必須以召開股東臨時會通過才得以實行。﹂ 金管會態度傾向﹁不過﹂ 來自主管機關的壓力一波波湧來,中信金才在十二月七日,以補充公告的形式,將這份備忘錄全文公告出來,其中包括最關鍵的──中信金在三年之內,可能被中策編進合併財務報表一事。 金管會對香港上市公司──中策集團無法干預,只好頻頻將壓力施加在中信金身上。第一線的中信金總經理吳一揆承受壓力自然非常大,面對來自股東、金管會及中策的多方壓力,中信金壓低身段說:﹁雙方只是洽談合作備忘錄,尚待主管機關同意。﹂但金管會持續盯梢, 沒有鬆手的意思。 隔沒幾天,陳冲又繼續指出這紙備忘錄中言明具有法律約束力,必須切實執行,和一般的備忘錄大不相同。對此,中信金再度強調,一切依法行事,尊重主管機關的態度。 對整件備忘錄的簽署,陳冲甚至以﹁將軍帶頭衝,急著邀功﹂形容,將軍所指何人,可能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金管會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嚴峻。 陳冲還強調,親自聽過簽署之前中信金召開董事會、和董事會之前獨立董事的會議錄音帶,確定中信金未將備忘錄中的關鍵性內容告知所有董事。 金管會罕見的強硬態度,一波接一波,中信金方面承受的壓力之重,不言而喻。而同一時間,金管會內部也開始傳出,這樁﹁史上僅見﹂的購併案,金管會透露出的態度,最後恐怕傾向﹁不過﹂。 這恐怕才是一開始的博智金融團隊,或是後來的中信金最不願面對的真相;當然,如果真的如此,金管會也要付出慘痛代價。尤其在近期美台關係越顯緊張之際,外 界不免質疑,光憑台灣的金管會,是否能推翻以美國政府為大股東的AIG集團總部所做的決定?因此,金管會走廊也傳出﹁最後陳冲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之 說。 但無論如何,如果金管會的堅持把關態度,能讓整樁交易案越形透明,為南山人壽的四百萬保戶、三萬多名員工釐清新股東結構,讓公司治理更透明,終究才是台灣社會之福。 |
2010-03-09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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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 國兩會上星期在北京召開,筆者較有興趣是有關上海的經濟新聞。尤其當中一段有關推動上海、香港金融中心,優勢互補、互惠共贏的新聞。09年國務院提出,推 進上海加快成為國際金融中心的戰略考慮,最觸動香港人的字眼,相信是「國際」這兩個字。如果上海真的成為中國的金融中心,香港人豈不是「無飯開」? 中 國金融期貨交易所總經理朱玉辰的談話,十分發人深省,「滬港交易所簽訂了更緊密合作協議,國際板獲得特區政府及有關方面積極支持」、「上海與香港已共同簽 訂加強滬港金融合作備忘錄,明確滬港金融合作的總體目標和優先領域」。為甚麼不是「港滬」,而是「滬港」,以中央的語意,當然是上海為首,香港為副。在香 港與上海競爭的時候,為甚香港特區政府竟然支持上海的「國際板」,這跟林鄭局長在電視上笑意盈盈地promote上海世博有異曲同工之妙。 「港 滬」所簽訂的合作備忘錄有那些明確目標?特區政府又怎樣自毀長城,掏空自己?請記着,香港的GDP per capita是世界前30位,而中國的GDP per capita是100名以外。中國是發展中國家,香港人nothing to shame about,shameful的是香港的特區高官。 UncleRay [email protect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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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知名投資大師陳忠瑞生了一場大病,醫院發出病危通知,他寫下遺書,做好面對死亡的心理準備。歷經一個月與死神奮戰,他從頭學習生活起居,發現世間最美好的,不是逃過萬點崩盤,而是身邊習以為常、平凡不起眼的事物。 撰文‧歐陽善玲 對百萬股民來說,世上最棒的事,大概沒有比成功躲過三次台股崩盤,更讓人開心。 但曾逃過三次大崩盤的知名投資大師、瑞展產經董事長陳忠瑞最近卻發現,人生最大的滿足,原來不是在股海中精準地「探頭、摸底」,或是風雨欲來前砍光持股。過年前的一場大病,讓他重新體認生命價值,發現最可貴之處,原來就是最稀鬆平常的事物。 這天下午,陳忠瑞在住家社區的會客室,大病初癒後首度接受媒體採訪。身著白色棉質襯衫、搭配牛仔褲,在病痛折磨下,人雖然顯得較為清瘦,但精神氣色良好。 自認從小是健康寶寶,平時又注重養生,連感冒次數都屈指可數。這次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生命無常,是上天給他最大的磨練。 三個月前,陳忠瑞赴上海公司參訪。接近零度的氣溫、沒有足夠可禦寒的衣物,加上不乾淨的食物,一點一滴地侵害他的免疫系統。回台後,他並未察覺身體發出的 警訊,行事曆上的六場演講,仍如期赴約。事前為了準備資料東奔西走,直到體力耗盡,最後轟然倒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生命竟如風中殘燭。 住院一個月,與死神搏鬥當時,病毒侵入陳忠瑞體內,引發「肝膿瘍」,到急診住院時已導致「敗血症」。「手術前,醫院開出病危通知。我寫下遺書,有面對死亡 的心理準備。曾聽人家說,人在生死交關之際,會看到一道光廊。當時,我真的看到了,四周光線很白很亮,有部分還是彩色的。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陳忠瑞 說,可能是麻藥退了,他在手術台上猛然清醒,當下第一個感覺就是﹁好痛!﹂但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表示自己的生命保住了。 他的手指著胸際,往下比畫到了腹部,這一道傷口有二十公分長。手術後,身體右側開了四個洞,插入引流管。管子由粗變細,不留情地捅進身體裡。住院一個月, 他與死神奮力搏鬥,近百劑的抗生素、營養針及點滴,成了他賴以維繫生命的要素。重新學習基本生活技能,像是起床、走路、穿衣、洗澡,每天都有進步,就是他 最大的喜悅。 「以前沒生過什麼大病,不知道原來習以為常的事,是這麼可貴。就像這二十年來,在股市沒受過什麼傷,就以為崩盤前安然逃過,是理所當然。」陳忠瑞慨言,手 術後因為不能喝水的關係,口乾舌燥,非常痛苦。在百般懇求醫生下,換來了三CC的水。那水滴入嘴裡的滋味,可以說比躲過萬點崩盤更讓人快樂。 大病初癒,他做了一首詩,表達內心最深沉的喜悅。內容是,「鏡花風采依舊,朝露晶瑩剔透。水月更添迷濛,夕霞美景安握。」意思是,鏡花水月雖然只是物體的 反射或倒影,並非實際存在的東西,但只要懂得欣賞,也是一幅優美的景致;而朝露、夕霞縱使短暫,若能把握當下美景,就能成為永恆。 他在生病最痛苦的時候,腦中出現的,不是叱咤風雲、奉獻一生心力的投資成就,而是最平凡、不起眼的兒時回憶。「念小學的時候,路上會經過一片竹林。清晨, 竹葉上布滿露珠,用力搖晃竹子,朝露就會灑在臉上、身上。那種全身沁涼、舒暢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仍是相當深刻,令人雀躍。」這種深沉的喜悅,來自大病後 的轉變。陳忠瑞以「秦俑」及「漢俑」比喻他心態上的變化。「秦滅六國,兵強馬壯,以法家治國、焚書坑儒。展現在秦兵馬俑上,表情肅殺、軍威壯盛。反觀漢代 文景之治,崇尚黃老無為思想,國防和親休兵,國家生息富足。代表當時藝術的彩色漢俑,表情也泛著平和笑意。」大病一場後,他要重新開啟微笑人生,享受周遭 的一切。 重新感受平凡世界的可貴 陳忠瑞回頭看自己,三十五歲前還過著負債的日子。靠著日以繼夜的磨練,淬鍊出深厚扎實的能力,之後十年,他替自己創造了可觀的財富。那段時間,他就像秦攻 六國一樣,不放棄市場上任何一個小波段。心情隨著市場上多空訊息翻轉、起伏,為了追求最佳表現,內心始終忐忑,無法獲得平靜。 征戰股市數十年,現在他看自己,認為四十五歲之後,應該要順心愉快,享受先前投資成果。就像漢代的彩俑、及黃老之治,以豁達開闊的心胸、內斂沉靜的心,感受平凡世界的可貴。過去,趕著演講、出書、寫專欄的情況將不復見,頻率降低,一切隨興所致。 不過,他也坦承有些生活慣性,需要時間慢慢修正。陳忠瑞勤於筆記,閱讀各大財經書報並詳實記錄,是他數十年來的習慣,也是自我記錄股市人生的方式。 手術後,體力逐漸恢復,他還是忍不住將堆積如山的新聞資料,重新消化整理。現在,他要調整步調,打破慣性、敞開心懷,不再這樣深刻記載。 他有感而發說,職場上,有些人戰到一兵一卒,雖獲得名利,但也犧牲很多,這是每個人的選擇。人都有一定的智慧,現在的他,等到身體狀況復原,會選擇到埃及看看金字塔,或見證非洲原始部落的奧妙。 陳忠瑞 出生:1960年 現職:瑞展產經研究董事長學歷:美國東伊利諾州立大學 企管碩士、 台大經濟系 經歷:元大京華投顧副董事長 著作:《股海戰國策》 《股海煉金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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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灣仔影視點製作有限公司,上上下下叫羅守耀「導演」,羅守耀名片上也謙虛地簡單印上「導演」——照計是「主席」、「CEO」也不為過。 他不志在,換着在中環裕泰興地產總部,他本來已是操控二 百億資產的太子爺董事總經理。 但 他就喜歡被人叫「導演」,他用了五年,或者至少這天用了兩小時接受訪問,仆心仆命費盡唇舌,為的是被人認同「我算係一個導演」。 這一個 「算」字,得來不易。雖然他說電影不是自瀆,但的確自得其樂。實踐 地產太子爺要拍電影,易辦事,大灑金錢再不然買個導演名銜來做都得,但偏 偏羅守耀要親力親為,而且要長做長有,煩惱也由此而來。 我大學在美國讀電影,喜歡《大國民》和黑澤明的《流芳頌》,兩套戲的主題都是叫人唔 好成世戇居居蹉跎歲月,我不容許羅守耀到百年歸老嗰日,仍然不知自己懂不懂拍電影。 我十多年前已認識向華強,由他搭路幫我磨合,我又睇過邱 禮濤拍戲,一直在等合適時機。○五年我入股杜琪峯的銀河映像,投資過兩集《黑社會》,要學的都學晒了,欠的就是實踐,然後才開始第一部導演的《非常青春 期》。 我的理想很簡單,拍有娛樂性的港產片。 港產片是相對合拍片而言。十幾年前的合拍片是香港主導,香港口味賣上大陸;近幾 年,開始不用理香港市場,香港被忽視,因為大陸票房動不動幾千萬至一億。 大陸已不太需要香港這個partner,以前大陸會來香港拍門叫幫 手找劉德華拍戲,現在大家一齊拎起電話,你估劉德華聽邊個先?華誼兄弟日日同劉德華傾緊偈。 我的題材愈拍愈離開大陸,題材去得盡,一來我任 性,二來也有商業計算,好難拍一部大陸認為OK而鬼佬不會瞓着覺的電影。 亞洲的古裝動作片很難賣去歐洲;時裝動作呢,大陸的國情有避忌,不 能接觸貪污、賣淫、吸毒,但動作片唔打呢啲打乜呢?難道永遠師父教徒弟去切磋武功嗎? 大陸連鬼片都要安排為神經錯亂,我的《惡胎》就係真真 正正講鬼嘅。 暴力 羅守耀的作品:《黑拳》、《奪帥》、《滅門》、《惡胎》,單看片名已知全是講打講殺,暴力導演之名,非他莫 屬。 我並非有暴力傾向,香港社會有問題,我想探討的問題都是會令人的,例如《短暫的生命》,講父親強姦女兒,答案就是暴力。 我 不是高道德標準的人,點解社會會若無其事? 暴力也是賣點。 青春片、劇情片,擺明蝕,我不喜歡做擺明蝕的事,歐美會買片的機會 是零,就算警匪片,人家有《逃》有《24》,觀眾都睇唔晒,他們只會買些鬼佬拍不到的,例如鬼片,例如動作。 《滅門》在香港收得很差,但就 獲邀參加法國小型影展。外國影展,要時間去煲,第一次幾乎一定不入選,要你拍多幾套,證明你真係識導演,才給你機會。所以我不能只拍一兩套,一定要堅持去 累積。 只拍一兩套就收手,不好玩,我唔夠喉,怎可以長拍長有?便靠控制成本收支平衡。 左右為難 羅守耀的祖業是 裕泰興地產,估計資產值二百億。一個大學讀電影的人去做董事總經理,很難說服人。同樣,一個地產太子爺去做導演,也很難令人相信。兩邊做人難。 由我 大學選讀電影,家族的阻力便未停過,我理不得那麼多,我兼顧到,起到樓又賣到樓就是了。 根本,讀什麼才適合做生意呢?讀BA並非老闆要做嘅 嘢,manager可以是請返嚟的。如果由我從頭揀——我現在教仔都係,讀law好過啦,法律上的文件搞錯一條章程隨時令你唔見好多錢。重點不在管好幾個 夥計,唔掂的炒咗佢,叻的盡量留住,就得。 我咁多年有功有過,都四十幾歲,仲計較大學讀什麼,太無進步吧。 反過來,要人相信 我真係導演,頭一兩年比較難,行內好多人試過做掛名導演,為了滿足虛榮感。我拍第一套《非常青春期》時找邱禮濤做攝影指導,聽他轉述,原來拍到中後期才有 工作人員問他:「乜部戲真係羅守耀拍o架?」 我並不急於攞獎,也不急於拍一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作品便收手。電影不是用來自瀆的工具。我拍電 影是想與人溝通,愈多人愈好,所以一定要大眾化。 我不可能由場記做起。有人話由低做起基礎好啲,都未必。沒有導演是全面的,由編劇做起可能 不懂擺鏡,由攝影做起可能不懂劇本。 導演不是一個技師,不用由低做起。導演應該是有智慧的第一個觀眾,向下面的專業人員提出要求,而有能力 讓他們聽得明白。 我的強項也是我的弱項,我身兼監製、導演和編劇,隨時可以在腦袋裡開三人會議。 要人相信我有誠意,不是太子 爺來貪得意玩玩,現在不難,因為這行很細,有口碑,哪個導演怎樣拍戲很容易傳出來,我受到尊重,人家樂意來傾來幫手。行內人覺得我算係一個導演,無人再當 我老襯。 收數 香港人認識羅守耀,其實由鍾鎮濤和章小蕙開始。當年他們的大債主,正正是裕泰興。 「他們不是白頭 片,有物業按在我們這邊,拖了咁多年,物業已賣得番晒出去,就是蝕息。鍾鎮濤直頭已破過產;章小蕙呢,坦白講,我們已不能追究了。」 羅守 耀,其實最應拍一套講收數血淚史的電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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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早前發行國庫債券,年期是長得驚人的五十年,據聞美國以前也有發行這樣超長年期的國債,現在通行的最長年期是三十年,中國的舉措,最合理的解釋是,為 了建立一個利率基準,讓私人企業貸款訂定利率時,有所依據。可是,我想,有甚麼企業的投資,其回報期會長達五十年呢? 大部份投資項目都是三五七年回本,即使是公路、機場這些大型基建項目,預算都只不過二三十年。五十年是很長的時間,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都只是六十年,期間 經濟環境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試問五十年後的世界,有誰可以保證。
我能想到的,唯有一樣投資,其回報期可長達半個世紀,就是威士忌釀 酒生意。一般威士忌,三年便可釀得成熟,醇和到淨飲都不至太搶喉的,至少要釀十年。至於那些像藝術品一般放上拍賣行拍賣的、矜貴到連酒瓶都要找工藝師專誠 設計塑造的,釀造達五十年。即是,酒廠如果要出品頂級佳釀,為自己打品牌的話,理論上,他可以發行債券集資,來購買大麥、蒸酒器等材料和設備,債券的利 率,可以參考政府五十年國債的利率,再加上一定的溢價而訂定,五十年後,酒廠打開酒桶拿來出售便可償還本金。
這般漫長的投資,恐怕只有必 須用時間歷煉的威士忌才適用到。一個人由二十歲自立到七十歲,才經歷五十年,換言之,假設在這一刻落實一項超長期的投資,到回報期,決策者很可能早已退 休,如果尚在人間的話。做這項投資決定,對這位決策者個人,一點利益也沒有,為何他還要做呢? 蘇格蘭的酒廠,有部分是家庭經營的,超長期投資還可算合理,回報可留給子孫,不過,也有很多是企業式經營的,他們又為何這樣做呢? 是為了延續企業品牌,還是為了釀造出優質威士忌呢? 無論如何,做出超越自己利益的事,在來我說,已經是祟高的情操。從這個角度看,威士忌的年歲,盛載著一份能耐。
股票市場上,有這樣的情操 的投資者很少。股市整體的市盈率,歷來多在十二至二十倍之間徘徊,為何不是五十至一百倍呢? 普遍說法是,市盈率與利率有關,二十倍等於每年有百分之五的回報,很少,較持有穩陣的債券,持有二十倍市盈率的股市,回報不足以彌補多冒的風險。對於上述 有關市盈率的問題,我有另一個解釋,與威士忌有關? 些少吧,市盈率的另一個意思,是該項股票投資需要多少年回本,購買了二十倍市盈率的股市的話,投資者需要二十年回本。推論之,五十倍市盈率,代表要五十年 才回本,有誰待得那麼久? 即使是專業的投資者,例如基金經理,到時已一早退休了。五十年的確超越了一般人的認知範圍,就像冥王星一樣遙遠。
不 過,對年月的認知,會隨著人的成長而加深。不談五十年,簡單談十年,年輕時,只會想今天,連明天也覺得很遙遠,明年已經給你做特首。今朝有酒今朝醉,怪不 得年輕人,他們自懂事以來,又經歷過多少個十年呢? 到我現在,三十多歲,才對十年這個量度單位有多少了解,知道當中可以做到的事,以及可能發生的變化,簡單來說,是知道十年有多捧。飲威士忌的,都是上了年 紀的,也許,只有他們才懂得欣賞年月的力量。昨天,收到友人Jason的留言,在祝他新婚愉快之餘,沒料到在我心目中年青的他,也飲起威士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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