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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驚魂一夜:註定失敗的政變與埃爾多安的反擊

記者 潘寅茹 樂琰 發自上海

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打破了土耳其夏夜的寧靜。

當地時間15日晚,土耳其發生軍事政變。在舊都伊斯坦布爾,橫跨博斯普魯斯海峽、連接歐亞大陸的兩座大橋被政變士兵把守,伊斯坦布爾機場外還有坦克部署、F-16戰鬥機在空中盤旋;在首都安卡拉,多地傳出槍聲及爆炸聲,有軍機飛過上空,土耳其議會大樓遭襲擊,官方電視臺一度被攻占,就連戒備森嚴的總統府周邊也冒出滾滾黑煙。

兩大經濟與政治中心城市受制,形勢岌岌可危,正在西南部地中海馬爾馬里斯度假的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立即中止休假。盡管埃爾多安在當地度假的酒店遭到了叛軍戰機轟炸,在趕回伊斯坦布爾前,埃爾多安還利用社交媒體向廣大民眾喊話,稱自己仍然控制權力,並號召土耳其人走上街頭支持政府,與叛亂分子對抗。

同時,埃爾多安還把政變的矛頭指向了土耳其宗教人士、目前流亡美國的費特胡拉·居倫(Fethullah Gulen)及其追隨者。

總統及其支持者有力回擊,看似來勢兇猛的政變很快被撲滅。到16日淩晨,總理耶爾德勒姆發表講話稱,情況已經完全得到控制。

最新消息顯示,這場“短命”的未遂軍事政變已造成161人死亡(不包括政變軍人在內),1440人受傷。共有2839名參與此次軍事政變者被逮捕,包括一些高級軍官,有20名叛亂軍人被打死。

用埃爾多安的話來說,他的“肅清”行動才剛剛開始。

中國遊客:躲在廁所不敢動

政變發生當晚,政變軍人不僅封鎖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兩座大橋,在伊斯坦布爾中心塔克西姆廣場,軍隊還和警察發生了交火。

在伊斯坦布爾國際機場,大量航班陸續取消,大批旅客滯留機場,甚至連機場櫃臺也一度找不到工作人員。雖然此次政變並未有中國公民傷亡報告,但大批中國遊客的行程安全令人牽掛。

7月16日,《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連線正在土耳其當地的中國遊客湯玥,政變發生時她住在伊斯坦布爾中心塔克西姆廣場邊的酒店。

“我從上海飛伊斯坦布爾,在土耳其時間15日下午抵達。我訂的酒店就在塔克西姆廣場旁邊,大約步行三分鐘的距離,我吃完飯就回了酒店。”湯玥告訴記者。

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回到酒店,就聽說發生了政變。

“我有加一些土耳其當地朋友的微信,他們當時就對我說,大橋已經被封了,而且好像幾乎所有的橋都被封了,機場也被封了。我原本的計劃是從伊斯坦布爾去卡帕多西亞的,但是現在我只能待在酒店。一開始我還不是十分擔心,以為沒有那麽嚴重,所以當晚就睡了。”湯玥坦言,最初聽說政變時,還是比較淡定的。不過,很快,湯玥就發現,事態遠比其預計的要嚴重。

“半夜三點半的時候,就發生爆炸了,而且威力非常大,我感覺到整個房子都在搖,我睡的床也都在搖!聲音特別特別響,就感覺是在我旁邊發生的一樣!可能因為我住的酒店距離塔克西姆廣場太近了,所以感覺非常強烈!”湯玥回憶道。

“不僅如此,我還聽到各種槍擊聲、子彈飛過的聲音,還有飛機飛過的聲音,我不確定是不是戰鬥機,然後我就一直躲在酒店廁所內不敢動。”湯玥透露,其目前還身處伊斯坦布爾,但一切安好。

目前當地局勢已經漸趨平穩。本報記者從攜程在土旅遊團領隊處獲悉,當地時間17日淩晨伊斯坦布爾回上海的航班有望恢複正常,滯留的中國遊客最快將從當天起陸續回國。

政變背後勢力薄弱

此次政變在不到24小時內就草草收場,未能撼動埃爾多安執政的基石,但也引發了諸多猜測。

土耳其當地人錫納(Fatih Sinar)通過社交媒體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目前在土耳其社會有兩派意見,支持埃爾多安的則認定“居倫勢力”就是幕後主使;反對埃爾多安的勢力認為這是場由埃爾多安“自導自演”的鬧劇。

當然,土耳其問題專家並不認同後者的“陰謀論”。

上海大學土耳其研究中心研究員楊晨在接受本報采訪時表示,埃爾多安如果這樣做將會冒極大的政治風險,這對於他絕對是得不償失的。“從當前土耳其政治局勢的發展、埃爾多安個人在土政壇縱橫捭闔的手段來看,埃爾多安缺少這樣的動機。盡管自從2013年以來,土耳其的政治局勢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但是軍隊直接動用武力顛覆民選政府的舉動,這從1980年土耳其政變後就未曾出現過。”楊晨說道。

上海外國語大學中東研究所副所長孫德剛也不認同陰謀論。他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如果這是埃爾多安自導自演的鬧劇的話,一旦敗露,對他的政治聲譽是毀滅性的打擊。他沒有任何必要這樣做。”

孫德剛更願意將這場未遂政變定義為“未經過精心策劃的政變”。在他看來,背後的力量應當是“居倫運動”串通了軍隊部分的世俗力量,但這兩股勢力很薄弱。“軍方的高層,包括各大軍區的參謀,還有民眾、議會中的反對黨都反對軍隊幹政,這與之前土耳其發生的4次政變(1960年、1971年、1980年、1997年)有所不同。”孫德剛說道,“這次只是獲得了小範圍的支持,所以結局只能如此。”

2013年是一個重要時點。外界認為,土耳其司法系統發起了一場反腐風暴,讓埃爾多安與居倫成為死敵。當年年底,被認為受居倫影響的司法系統開展大規模反貪腐搜捕,逮捕數十人,包括3名內閣部長的兒子和一家國有商業銀行的行長。

埃爾多安16日已敦促美國總統奧巴馬將居倫移交給土方,但美國國務卿克里則強硬回應稱,尚未收到土方引渡居倫的請求,並表示土耳其應“向我們提供能夠經得住事實考驗的證據。我們會仔細甄別,做出恰當判斷。”

世俗與宗教的平衡

除了強勢清除軍方的“異己”勢力、確保軍隊對自己的絕對效忠外,埃爾多安政府在16日將約2745名法官解職,也引起了極大的混亂。

這些法官與這場未遂政變有何糾葛?楊晨表示:“此次解除法官職務的決定是由土耳其法官和檢察官最高委員會發出的,理由是這些法官與參與此次政變的士兵一樣都是‘居倫運動’在國家機構中的滲透者,這仍然是2013年之後正義與發展黨(埃爾多安所屬政黨)與‘居倫運動’鬥爭的延續。只不過,此次政變為埃爾多安及其正發黨打擊‘居倫運動’提供了新的理由。”

目前,國際社會都在密切關註未遂政變後土耳其的走向。埃爾多安治下的土耳其會不會與“國父”凱末爾1923年建立土耳其共和國時確立的“世俗主義”就此分道揚鑣?

在土耳其共和國前4次政變中,軍隊一直踐行“世俗主義”的路線。不過,在政壇強人埃爾多安近14年的統治中,土耳其軍隊的高層將領已被不斷改換或肅清。

有土耳其前外交官形象地向本報記者描繪埃爾多安篩選政府官員的標準:先看他的夫人是不是正統伊斯蘭教教徒,如果是,再考慮此人適不適合擔任官職。

孫德剛表示:“前幾次政變的確世俗力量把宗教力量給壓制了。但這次顯得更加複雜。”之所以複雜是因為,政變的動機已不僅僅是世俗力量,還有反對埃爾多安集權的聲音,認為埃爾多安打算推行的總統制威脅到了土耳其的民主制度。

分析人士指出,這次未遂政變是土耳其國內世俗勢力與宗教勢力之間鬥爭的結果。此次事件過後,土總統埃爾多安的地位可能進一步鞏固,該國宗教勢力或將進一步增強,而土耳其與美國之間的關系短期可能會受到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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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24小時軍事政變何以如此短命?

連接歐亞大陸的伊斯坦布爾博斯普魯斯大橋14日晚剛為發生在法國尼斯的卡車恐怖襲擊亮起藍白紅三色彩燈聲援法國,而第二天就被發動軍事政變的軍車和坦克占領,再過了不到24小時,博斯普魯斯大橋上的政變士兵已經投降。

這起未遂的政變導致了150名以上的軍人、警察和平民死亡,另有將近1500人受傷,當局還宣布已經逮捕了近3000名參與政變的人士。而政變的目標——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政變發生時他本人正在外度假,整個政變過程中遠程遙控,在4小時後飛抵伊斯坦布爾時,局勢已經得到控制。以是否能夠控制現任領導人作為成敗重要判斷標準的政變行動,以埃爾多安的毫發無傷宣告失敗。

但是,這次短命的政變,在很多方面給外界提供了思考空間。

伊斯坦布爾博斯普魯斯大橋上,民眾在政變士兵投降後自拍

民意和行動雙輸

首先是形式,在土耳其歷史上,政變並是一件陌生的事情,過去60年里至少發生了4次政變。15日的這次政變從行動路徑上看依舊延續了上個世紀政變的普遍做法——占領重要區域、首先攻入電視臺、通過媒體發表政變聲明。

但是,埃爾多安卻通過其一直反感的社交媒體發起反攻,利用自己堅實的民意基礎,通過視頻通話在CNN土耳其語頻道和社交媒體上號召民眾通過街頭遊行和廣場集會,表達對政府的支持。

一位在土耳其的中國留學生政變期間正在伊斯坦布爾,她聽到了戰機掠過的轟鳴,在街頭看到不少埃爾多安的支持者在清真寺的號召下遊行抗議政變,也在伊斯坦布爾阿塔圖爾克機場看到了不知所措的滯留人群。

這位留學生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在社交媒體上有支持埃爾多安的,也有陰謀論者,反對、懷疑埃爾多安,並且同情士兵的,多是大學生、教授、藝術家和知識精英等世俗派,那些支持埃爾多安的,則多數是保守宗教派。

值得註意的是,土耳其是典型的穆斯林國家,穆斯林人口占總人口的95%。2014年埃爾多安贏得土耳其首次總統直接選舉時,其支持率遠超其他兩位候選人。

其次,政變的失敗與軍隊內部的支持不夠有關。有分析認為,目前雖然不知道政變武裝的動機是什麽,但是這次發動政變的軍隊,從一開始就出師不利。

從事後有3000多名參與政變的軍事人員被捕來看,政變力量遠多於當局口中的“一小撮人”,有報道稱4名將軍和29名上校軍官參加了此次政變,但問題是,這些軍官中的大部分都是軍隊中層,尤其從一開始,總參謀長胡盧西·阿卡爾將軍(Hulusi Akar)被扣為人質,海軍和特種部隊指揮官均表態不支持,均可見此次政變並未得到軍隊關鍵力量的支持。

從上述兩方面看,此次政變在民意支持和軍事支持上雙輸。

對埃爾多安的不滿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副研究員、《困頓與突圍:變化世界中的中東政治》一書作者田文林在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專訪時表示,此次政變跟以往的歷次政變相比有其特殊性,與埃爾多安近年來一些內政外交的失誤有關,政變很可能是部分民眾對埃爾多安統治不滿的一種體現。

“中東劇變以後,埃爾多安在中東地區的一系列政策昏招叠出。內政領域,埃爾多安近幾年強力推行私有化政策,導致國內貧富差距持續加大,同時,埃爾多安的統治帶有很強的獨裁傾向。可以看出,埃爾多安的內政外交所激起的民怨還是比較大的。”田文林稱。

田文林表示,除了此前支持埃及和突尼斯民眾反對政府,埃爾多安還支持敘利亞民眾反抗阿薩德政權,但是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敘利亞陷入恐怖主義活動泥淖,近兩年也波及到土耳其。另外,土耳其在敘利亞等地推行的這種政權更替也激發了難民問題。土耳其作為敘利亞鄰國,更是直接受到難民潮外溢的影響,治安和財政壓力都變得非常突出。

從1960年以來,土耳其已經發生過4起成功的軍事政變(1960年、1971年、1980年和1997年),但是軍人幹涉內政對於現在的土耳其來說是否還有民意基礎?或者說民眾是否還歡迎軍人?是此次失敗政變值得探討的問題。

北大歷史系副主任、土耳其研究專家昝濤在其研究中提到,土耳其軍人以往的幾次幹政,最重要的原因是多黨競爭的民主政治的失敗。以往的軍人幹政大多獲得民眾的支持,但現在即使是警惕伊斯蘭複興的世俗主義者也不願意看到軍隊出面幹政這種不民主的現象,土耳其人形成的共識是,需要常規的文官體制來捍衛民主與世俗主義,而不再是軍隊幹政。

忠於埃爾多安的軍隊

在政變發生後,各種輿論分析最大的焦點在於,世俗化和宗教化之爭,導致了土耳其的種種亂局。

現代土耳其之父凱末爾留下了一句話:“文明只是意味著西方的現代文明,此外不可能是任何其他的東西。”凱末爾主義因此開啟了追求世俗化和現代化的時代。此後,政教分離和議會制一度讓土耳其成為最民主自由的伊斯蘭教國家。其中,軍隊便是世俗主義的堅定擁護者。

不過,在土耳其這樣一個穆斯林國家里,政治決策和法律中沒有宗教的影響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過去4次軍事政變的共性之一就是糾偏,防止土耳其伊斯蘭化。然而,有穆斯林兄弟會背景的埃爾多安所在的正義與發展黨,過去一直強調民主和政教分離,近幾年卻開始推行相對伊斯蘭化的政策。

“從2002年上臺以來,埃爾多安逐步把他的勢力向軍隊滲透,一定程度上對世俗化的軍官進行更換,開始控制軍隊,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這次政變不像以往那樣可以很快地接管政權,政變軍隊反而遭到了另一部分主要軍事力量的抵制,這也證明,現在的土耳其軍隊,相當一部分是忠誠於埃爾多安政府。”田文林說。

田文林認為,土耳其軍隊不僅是軍事力量,還是一股政治力量。這次政變不成功會加速埃爾多安對軍隊進行清洗和更換,而且,由於組織上已經被削弱得非常嚴重,未來土耳其軍隊再發動類似政變,難度只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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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女主播政變之夜的驚險時刻

7月16日零點剛過,土耳其廣播電視總臺的TRT1頻道,女主播蒂珍·卡拉斯(Tijen Karaş)手中捏著兩頁紙,向電視觀眾口播了一份政變軍人起草的聲明。一個自稱為“祖國和平委員會”的軍人團體在聲明中宣稱,軍隊已經接管政權,將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宵禁並實施軍事管制。

主播卡拉斯今年41歲,已經在土耳其廣播電視總臺工作多年。播出時她身著藍色西裝,從穿著上看不出她與平時主持節目時有什麽區別。在將近10分鐘的播出中,蒂珍表現得相當鎮定,讀錯的情況很少,但還是不難看出她的緊張:剛開始時,她下意識地雙手緊握,直到播出一段時間後,才慢慢松開。或許由於混亂,在播出結束後,演播室的畫面並沒有立即被切走,只見她拿起旁邊的一瓶水,喝了一口,神情依然緊繃著。

零點35分,TRT1頻道停播。TRT1頻道於1968年開播,是土耳其歷史最悠久的電視頻道,一天24小時播出,內容以新聞、娛樂節目和連續劇為主。

把時間倒回到3小時以前。

當地時間7月15日夜晚10點,一群士兵來到位於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土耳其廣播電視總臺,他們稱有跡象顯示“伊斯蘭國”恐怖組織將對電視臺發動襲擊,所以由他們進入電視臺進行保護。10點半,進入電視臺後的他們命令切斷電視信號,並且要求大多數人交出手機後離開。據卡拉斯事後回憶,當時士兵綁住了三五個人的雙手,不許他們問任何問題,並把他們帶到一個封閉的房間,一舉一動都被嚴密監視,但士兵表示不會去傷害他們,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國家的利益。隨後士兵把他們帶去直播室,用槍威脅著要求他們播出軍方的聲明。

得知電視臺被政變當局控制的消息後,上百名支持埃爾多安的民眾手持著國旗沖進總臺大院。盡管士兵持有槍支,但民眾還是一點點向靠近,說服士兵放下武器。7月16日淩晨2點多,這批民眾最終進入了電視臺直播室。此時, 卡拉斯 和其他工作人員還在直播室內。 卡拉斯拿起話筒,向情緒激動的民眾發表講話,表示剛才的播送是她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大家可以看出她的眼睛和嘴唇都在顫抖,她是在軍人的威脅下被迫的。這一切都在電視的現場實時播出,直播室罕見地成為了一個重要的新聞現場。

被政變軍方占領的媒體不僅僅有土耳其廣播電視總臺,還有在伊斯坦布爾的CNN土耳其語頻道和土耳其發行量最大的紙媒之一——《自由報》等等。不過在這次媒體戰中,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轉變頗有意味。之前,埃爾多安曾經敵視社交媒體,甚至在2014年要求封鎖推特網站,但最終決議被憲法法院推翻。這次,他不僅在推特上呼籲民眾到機場和公共廣場上去打破政變當局的宵禁命令,而且還使用蘋果手機上的視頻聊天軟件Facetime接受媒體采訪。畢竟他知道,在失去了“喉舌”後,他只能通過社交媒體來奪回輿論上的主導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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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政變未遂後會疏遠美國,親近俄羅斯嗎?

土耳其政變失敗之後,美土俄關系會如何發展?

在俄羅斯政治學專家看來,土耳其不成功的政變極大地加強了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地位。現在,埃爾多安已經開啟了對軍事和司法系統的新一輪清洗——這讓土耳其和美國的關系變得更為複雜,但卻可能加強安卡拉和莫斯科之間的關系。

土耳其軍人政變的兩大理由

7月16日夜間,土耳其叛亂者實施了一次頗為倉促的政變行動,主戰場發生在安卡拉和伊斯坦布爾,最終土耳其政府宣布政變失敗。就政變過程而言,叛亂者準備得非常不充分,而且他們顯然也沒有獲得想象中的支持。

“政變是由中層軍官發動的,不是通常那樣由軍隊高層領導。顯而易見的是,這場政變的組織非常糟糕,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可能性和力量,也高估了站在他們一邊的人數。他們無法像過去那樣奪取國家的領導權,因此政變被平息了。”俄羅斯東方國際關系和公共外交研究中心主任弗拉基米爾·阿瓦特科夫表示。

此外,土耳其軍隊中大量埃爾多安的親信也打壓了叛亂者。“政變沒有成功,因為軍隊的想法並不是完全統一的。”高等經濟學院政治科學部高級教授列昂尼德·伊薩耶夫表示。

在俄羅斯的專家們看來,對土耳其政變感興趣的不只是本國人,還有許多外國的旁觀者。“軍人政變對土耳其來說司空見慣。一般都是出於兩種目的:第一,將政權中的宗教極端分子清除;另一種則是加強土耳其與美國關系的忠誠度。”阿瓦特科夫稱。

政變的最大受益者:埃爾多安

在俄塔社看來,在此次不成功的政變之後,土耳其總統就可以鞏固自己的權力,並進行一系列的清洗。甚至不能排除在這種背景下埃爾多安可以修改土耳其憲法,終結土耳其作為總統制共和國的歷史。

“如果可以解決總統制共和國的問題,那麽可能會如埃爾多安所願,迅速得到解決。”阿瓦特科夫表示,“在政變之後,埃爾多安獲得了足夠多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土耳其還需要更多的應對措施。“通常在類似的政變之後,都會跟進大量應對措施。”伊薩耶夫表示,“在不成功的政變之後,都會出臺大量倡議和決策。”

俄羅斯專家們也認為,新的政變近期已經不可能再發生。

俄土美關系怎麽走?

土耳其和華盛頓的外交關系也在政變之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俄羅斯專家們看來,不排除安卡拉會傾向於疏離美國,並積極開始與俄羅斯的關系正常化。

“美國和葛蘭都不太樂意看到俄羅斯和土耳其重修舊好。”阿瓦特科夫表示,“如果這是真的,那麽近些日子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切也就變得顯而易見了。”俄羅斯專家指出,考慮到土耳其國內政治家的近日的種種雄辯,安卡拉疏遠美國並接近俄羅斯完全可能。畢竟土耳其總理近日剛剛表態;“庇護葛蘭的國家——也就是美國,不是土耳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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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政變細節曝光:F16戰機曾鎖定埃爾多安專機 但未開火

距離7月15日土耳其未遂政變發生已兩天,一些內幕細節正陸續曝光,據華爾街日報報道,據一名熟知內情的軍官透露,埃爾多安當晚前腳剛離開度假勝地馬爾馬里斯的酒店,就有25名士兵乘坐直升機繩降和開火,顯然是要抓他,他居住的地方後來也遭到轟炸。

而當埃爾多安乘坐灣流4型商務機從馬爾馬里斯一個多小時路程的達拉曼機場升空後,又遭到參與政變的兩架F-16戰機雷達鎖定和半空襲擾,但為何沒有向埃爾多安座機及為他護航另兩架F16戰機開火,則是個謎。

飛行跟蹤網站顯示,埃爾多安的座機後來又在伊斯坦布爾以南上空繞圈,當時正在機場的目擊者曾聽到開火聲,埃爾多安的座機最後成功降落。

土耳其軍方目前正在馬爾馬里斯,搜捕當時攻擊埃爾多安下榻酒店但最終逃入叢林的40名軍人。

當地時間淩晨4點左右,埃爾多安的飛機成功降落在伊斯坦布爾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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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變漩渦:一個中國員工眼里的新興市場土耳其

在國際公司的版圖里,土耳其和巴西、俄羅斯等國家列在一起,被稱為新興市場(Emerging Markets)。我被派到了土耳其去學習當地精細化工在國際市場的開拓經驗,可是我發現並沒有什麽可以學習的。

那時土耳其還沒有政變,在依山傍海的伊斯坦布爾郊外,化工廠主M悠然自得地在自己的廠區里草坪上搭起燒烤架打開香檳歡迎我們這個來自中國的產業學習團。他說著流利的英語,驕傲地介紹從美國為工廠引進了最先進的行業技術,依靠德國等發達歐洲國家帶來的巨大需求,加上土耳其本土勞工的價格優勢,工廠實現了多年持續發展。可這個成功的故事跟中國太像了,幾乎完全就是拷貝了中國剛改革開放時期的廣東企業。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這不就是放在風口的豬嗎?這能給我們什麽啟發呢?我們一行人在恭維之余,感覺唯一的收獲就是,原來世界大同,新興市場都一個樣。

不過去了土耳其我才知道,對當地旅遊業來說,中國是他們的新興市場,我們是他們的開發對象。

土耳其第二大城市伊斯坦布爾,兼具東西特色,是傳統的歐洲遊客目的地。土耳其的東方特質,來自於國民中95%以上的伊斯蘭教徒。體現在這座城市里的,就是大小清真寺一天播放五次響徹雲霄的禱告穿插在滿街的水煙袋和大串小串的各色烤肉里。與此同時,伊斯坦布爾的西方特色同樣鮮明,藍色清真寺對面就是規模不亞於它的索非亞大教堂,路上的行人中也不乏膚色純白的希臘後裔,鵝卵石鋪就的整潔街道、街邊林立的咖啡館和叮叮有軌電車,看上去與歐洲無異。

在土耳其,你甚至還可以隨處買到茴香味十足的土國國酒Raki,這是世俗化最明顯的標誌。與其他伊斯蘭國家非常忌諱飲酒、動不動對酒精實施重稅不同,在土耳其酒館喝上一杯無傷大雅。也許Raki真的如當地人所說不是酒,是“獅子的奶”(因加水後清澈的酒漿變成乳白而得名)。這一切就像其旅遊局宣傳的,伊斯坦布爾是“Different Europe, Different Asia(不一樣的歐洲,不一樣的亞洲)”。

但圍著粉圍巾Fez Travel女導遊A卻說:“土耳其的中國遊客不如她預料的多!”Fez Travel是當地的一家頗有名氣的旅行社,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土耳其旅遊局在中國做了很多推廣。“我們都準備好了迎接中國遊客,可是實際接到的團卻很少。”A說。

是的,上海的地鐵站、航空公司的雜誌都有土耳其棉花堡的熱氣球廣告。至於A的旅行社感覺中國遊客少,可能不是中國人去得少,而是她不知道中國人的需求,因而接不到中國團。

Fez Travel在伊斯坦布爾經營很多當地文化旅遊項目,比如參觀亞里士多德在的故居,每年春天為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一戰陣亡在土耳其的戰士後裔安排Anzac Day(澳新軍團日),前往一戰戰場恰納卡萊,在春暖花開的海邊為舉辦悼念儀式等。這些深度體驗項目跟中國人慣常的到熱門景點拍照然後買買買的節奏太不一樣!

C在中國數一數二的旅行社工作,一直帶海外團。她說:“其實近兩年土耳其的需求還比往年多些,今年還剛有個直銷公司去了。但是這些新興目的地的地接跟法國等成熟旅遊目的地比還不夠成熟,有時候要車沒車,要人沒人。”

這次政變發生後,導遊A和她的旅行社期待的中國遊客會怕是會更少了。

天災人禍對一個國家的影響,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在旅遊上。自然災害、恐怖襲擊、疾病、航空事故都會讓遊客熱情大減,更別說這次土耳其有坦克開到了市區的道路上。

周末一早,C的公司就第一時間確認了一遍當時沒有團在土耳其。“個人旅遊有人去,我們已經通知並盡快安排回程。”C說。

另一家中國最大的旅遊公司海外旅行負責人J也覺得土耳其旅遊一定會受影響。“雖然還不知道程度有多大,但公司常規的包機項目,損失是肯定有的。”

遊客不是土耳其瞄準中國的最大生意,在伊斯坦布爾機場,最醒目的廣告位,好多都是中國石材商人的大理石廣告,畫面單一且直白,上面一般只有富麗堂皇的大理石宮殿和醒目的廠商聯系方式。土耳其的大理石礦儲量占世界40%,每年出口的大理石中有40%是銷往中國的,因為從2013年起,中國就超過美國成為土耳其大理石最大的買家,很多城市的地鐵站地面都已經鋪滿了一下雨就滑溜溜的大理石。

實際上,中國在土耳其的貿易夥伴地位還不算高,這幾年剛爬升到前十。看看伊斯坦布爾最貴的中餐館居然還分不清烤鴨和油炸香酥鴨,就知道這里的華人還沒那麽多。而且不像西班牙巴塞羅那和意大利米蘭這些重要商業街區早就被華人攻陷的城市,伊斯坦布爾繁華喧鬧的大巴紮鮮有中國商販開設的店鋪。

不得不說,土耳其的重心仍在歐洲,從我參觀的廠就看出,其制造業在本國的定位就相當於快速崛起的墨西哥與之美國。土耳其第一大貿易夥伴是德國,德國足球甲級聯賽的土耳其球員和德國城市的Kebab烤肉店是土耳其人在德國打工的代表。

與英國的投票脫歐不同,土耳其熱心加入歐洲已經很多年。無奈,土耳其的熱心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雖然土耳其1952加入了軍事組織北約,1993年也加入了歐足聯,但是進入歐盟的日子還遙遙無期。從1987年開始申請加入歐盟,到1999年才獲得候選資格,再到2005年啟動入歐談判,至今十載未果。

而且2005年的民調表明,歐洲只有35%的民眾支持土耳其入歐,但是卻有52%的人反對。土耳其致力打造的和諧“Where Two Continents Meet”還沒被歐洲接受。而法國最近遭遇的恐怖襲擊和土耳其本國幾度貶值到無法忍受才改革的貨幣機制(我上廁所曾要繳付一百萬土耳其里拉),無不讓歐盟對土耳其加入一再三思。

這次至今各執一詞的政變,也非常讓土耳其非常尷尬。軍事政變這個詞似乎都屬於上世紀,上次歐洲軍事政變還是在1989年,居然至今還能在這里老調重彈,也就說明了土耳其的政治現代化程度了。

不過即便上個周末沒有發生政變、去年沒有因擊落對方戰機而和俄羅斯交惡、甚至沒有敘利亞難民之前,土耳其白色旋轉舞那種演繹出的平靜也並不存在。這里是大洲相會之處,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宗教信仰激蕩的漩渦中心。歷史上奧斯曼帝國的東征西戰,到今天除了敘利亞,其南部還和紛爭不斷的伊拉克接壤,加上歷史上和一海之隔的希臘齟齬不斷,及內部一直吵嚷獨立的庫爾德人地區,土耳其人種混雜,宗派繁多,各種力量一直此消彼長。

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藍色清真寺、藍色的博斯普魯斯海峽及藍色的愛琴海,從來無法,實際上也不曾試圖掩蓋地處歐亞大陸交匯的土耳其暗中湧動的各種不安。

政變後,法國一家發動機制造商的國際員工,在伊斯坦布爾機場已經滯留了兩天。街道上一直有荷槍實彈的衛兵,很多酒店進出安檢嚴格,金屬探測、爆炸物檢驗一應俱全,一切就猶如9·11後的美國。

此刻,他經歷的,土耳其經歷的也是新興市場最怕的——政局不穩。在如今正更換總統的巴西是這樣,動蕩,是新興市場發展快之外的另一個共同特點。

(作者為五百強公司管理人士,文章不代表本報觀點,歡迎來信[email protected]與作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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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否認美國提前知曉土耳其未遂政變

美國總統奧巴馬22日否認美國參與或提前知曉在土耳其發生的未遂軍事政變,稱任何此類報道“完全錯誤”。

奧巴馬當天在與到訪的墨西哥總統培尼亞·涅托舉行的聯合記者會上表示,此類謠言將危及在土耳其的美國人的安全,並影響美土兩國重要的盟友和夥伴關系。

奧巴馬再次強調,美國強烈譴責任何企圖推翻土耳其民選政府的行動。但他同時稱,希望土政府不會在事件後反應過度。

土耳其多次指責居住在美國的土耳其人費特胡拉·居倫主導了此次未遂軍事政變,並公開向美方提出引渡要求。對此,奧巴馬表示希望土方能提供居倫參與政變的相關證據,以便美方能依法處理土方的引渡請求。

土耳其15日晚至16日淩晨發生未遂軍事政變後,已有9000多人被逮捕。此外,包括土多個部門的國家公務員、警察、法官、宗教和教育人士在內的近5萬人被停職。土耳其大國民議會21日通過了政府提出的實施為期3個月緊急狀態的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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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外交官:的確在政變前就已有逮捕名單

土耳其針對未遂政變參與者和支持者的清洗行動還在繼續,截至7月24日,已有超過1.3萬人受政變牽連被拘留或逮捕。與此同時,土耳其駐境外的外交官也在忙碌地向世界各國的媒體和政府官員說明政變的真相。

7月25日,土耳其駐上海領事館專門召開了一次關於土耳其政變未遂的說明會,土耳其駐上海代總領事圖魯回答相關熱門問題。

全方位清理居倫組織

隨著土耳其“清除運動”的展開,目前已有數以萬計的人員被逮捕或被開除。

23日晚,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接受土耳其國家電視臺采訪時說,安全部門已經拘留或逮捕超過1.3萬名涉嫌參與或支持未遂政變的人士。此外,超過5萬名來自議會、總理府、司法機構、警察局、教育部、國防部和高校機構的人士遭停職審查。也就是說,此次肅清運動直接波及的人員近7萬人。

僅就教育部門而言,就有超過1.5萬名國家工作人員被停職,另有2.1萬名私立教育機構教師的職業許可證被吊銷;土耳其高等教育委員會還要求全國公立和私立大學的1500多名系主任辭職。

這種波及甚廣的“大清除”給土耳其人的生活和工作帶來了怎麽樣的影響?

面對這個問題,圖魯回答稱,為了盡快清除居倫運動的相關人員,政府專門啟動了為期3個月的緊急狀態。除了逮捕和開除政府認為涉嫌的人員外,“針對政府部門和教育人士,目前土耳其政府也做出了不允許他們出境的規定”。對於那些在境外的有關人員,政府也以官方通告等方式要求他們自覺回國配合調查。

但是,用圖魯的話來說,啟動緊急狀態的“目的就是來清理居倫組織,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影響”。

雖然官方的說法是“不會對其他與居倫運動無關的人員造成影響”,但圖魯也承認,“連土耳其總統身邊的護衛都安插了居倫組織的人”,而且不少涉嫌的人都處於政府要位,具有一定的執行能力,所以情況的確很緊張。

如果被調查者是無辜的,將為其安排再就業

然而,波及如此之廣,如何做到對其他人沒有影響?

比如,埃爾多安23日就簽署總統令,要求關閉15所大學、1043所私立學校、1229家協會與基金會以及35家醫療機構。這些學校的學生如何繼續學業,這些機構的人員又如何應對失業?

之所以會關閉這麽多教育學術機構,按照埃爾多安的說法,這些教育學術機構都與居倫有關。圖魯在當天的說明會上表示,那些在被關閉的學校就讀的學生將會被分配到其他的大學繼續學業,但目前“分配的制度還沒確定”。除了大學以外,還有被關閉的公司和機構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失業,而是會分配到其他公司進行其他工作。

鑒於數萬名教師被停職或被吊銷執照而留下的空缺,土耳其教育部長伊斯梅特·耶爾馬茲說,為填補這些職位空缺,土耳其政府打算重新招聘兩萬多名教師。

另外,圖魯也表示:“被停職調查的人如果最終調查發現是無辜的,將為他們安排再就業。”

的確在政變前就已有了逮捕的名單

在所謂未遂的政變後,土耳其政府迅速逮捕和開除了如此多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經有了想要清除的名單?

圖魯回答稱,埃爾多安政府早在2013年底就開始調查居倫組織了,也的確已經根據初步的調查鎖定了與居倫組織相關人員的名單。此次大清除也是在當時鎖定的人員範圍內進行的。

此次政變被土耳其政府定性為恐怖襲擊事件。圖魯表示,“土耳其是民主的國家,總統是選舉出來的”,而在調查的過程中,官方也的確發現了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居倫具有恐怖組織的背景。當被問到能否舉出其他由居倫所發動的恐怖襲擊案件時,圖魯稱,“這次不就是嗎?這次事件造成了如此多人的死亡,以前的恐怖襲擊事件都沒有死亡這麽多人。”

土耳其領導人將按原計劃出席G20峰會

再過1個多月,將於中國杭州舉行的G20峰會就將如期召開。埃爾多安一行是否會按照原計劃來到中國出席G20峰會?

圖魯表示:“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將按照原定計劃執行。”

最近一個月以來,土耳其不僅改善了與以色列和俄羅斯的關系,還向敘利亞當局發出想要恢複關系的暗示。正在逐漸改善和周邊地區關系的土耳其,會因為此次政變改變外交方向嗎?

圖魯表示,土耳其和周邊國家的關系會越來越好,因為政府對恐怖主義方面非常重視,“會繼續和周邊的國家一起合作來對抗恐怖組織”。也就是說,改善關系也將以合作反恐為切入點。

至於土耳其和美國的關系,圖魯回應稱:“目前美國和土耳其之間的關系並沒有惡化,會繼續努力讓美國引渡居倫,正在準備文件和材料並提供給美國,相信他們也會配合。”

土耳其早在1999年就成為了歐盟候選國,但卻遲遲不能如願成為歐盟的一員。2005年開啟的加入歐盟的談判在2006年12月遇挫,當時歐盟終止了其入盟談判過程中35個關鍵議題里的8個,並認為在入盟的35個條件中,土耳其達標的只有13項,還不夠格。

外界認為,此次政變導致的內政危機將會對土耳其加入歐盟帶來更多阻力。但圖魯表示:“目前土耳其加入歐盟的進程還在進行之中,目前沒有阻礙。”

土耳其景點全部正常開放,沒有調價

在伊斯坦布爾從事旅遊業20多年的中國商人此前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伊斯坦布爾的景點目前全部免費開放,但卻沒有遊客。最近多次的爆炸案以及政變都對旅遊業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根據土耳其統計局的最新數據,2015年第一季度至2016年4月底,土耳其旅遊收入已經累計下降了50.3%;根據土耳其旅遊部6月28日的數據,僅今年5月,到訪土耳其的遊客人數比去年同期249萬人下降了34.7%,創下22年以來的最大降幅。

對此,圖魯表示:“土耳其的旅遊業,因為之前也發生過幾次爆炸事件,很多遊客很擔心安全問題,的確出現了下滑。目前所有的景點都正常開放,門票價格也沒有變化,希望遊客能繼續來。目前土耳其南部和中部都是安全的,並沒有什麽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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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軍方披露未遂政變規模 軍隊有8651人參與

有1.5%的土耳其武裝部隊人員參與了未遂政變,軍隊中的參與政變人數為8651人。政變參與者征用了35架飛機、37架直升機、74輛坦克和3艘軍用艦船。

土耳其28日舉行最高軍事委員會會議。土耳其軍方同一天披露了未遂政變的規模,受到外界關註。

土耳其總參謀部發布的聲明強調,軍隊中的參與政變者只是“極少數”,“絕大多數”軍人強烈反對政變。聲明還表示,土耳其武裝部隊有決心粉碎任何針對國家和民眾的威脅。

主持會議的土耳其總理耶爾德勒姆表示,清查涉嫌政變者的行動尚未結束,當局可能會逮捕更多的人。他說,土耳其仍將繼續尋求從美國引渡“居倫運動”領導人費特胡拉·居倫。

土耳其媒體援引埃爾多安的話報道,最高軍事委員會會議今年在總統府舉行,而非慣常的軍方總部。土耳其最高軍事委員會每年8月都要召開會議,今年由於突發政變提前。此前,埃爾多安曾表示,最高軍事委員會將負責重組和整肅海陸空三軍,為軍方“註入新鮮血液”。

(綜合來源:中新社、新華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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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變之後 土耳其的中資企業還好嗎?

自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已宣布土耳其進入3個月的緊急狀態以來,支持埃爾多安的遊行天天在伊斯坦布爾和首都安卡拉輪番上演。在當前土耳其動蕩的政治環境中,在土耳其紮根的中資企業還好嗎?

光伏企業遭遇雙重困境

2015年年初就到中電光伏土耳其工廠工作的孫政告訴本報記者,雖然目前工廠生產和銷售並沒有因為政變事件受到直接影響,但是原計劃7、8月正要啟動的土耳其1300萬美金投資發展項目目前舉棋不定。

孫政表示,企業目前在土耳其的發展遭遇兩方面的問題,一方面是在今年7月初,土耳其經濟部發布公告稱,即將對自中國進口的光伏產品實施反傾銷政策,可能在9月後中國生產的光伏組件不允許再進入土耳其市場。

針對已經在土耳其Tuzla免稅區設廠的中電光伏,土耳其政府雖然允許其組件在土耳其銷售,但是仍然要征收比土耳其本土企業高的增值稅。因此,為了徹底避免雙反政策的影響,中電光伏需要在土耳其境內開設新工廠,從而獲得與土境內光伏企業的同等待遇。

“另一方面,由於7月15日土耳其發生未遂的軍事政變,以及隨後整個國家進入為期3個月的緊急狀態,還有國際評級機構標普將土耳其政府的信譽等級從BB+降至BB,種種負面消息讓很多投資者對土耳其本土市場望而卻步。”從孫政不加掩飾的憂慮中,可以看到問題的嚴重性。

目前中電光伏新的投資項目已經選定了廠址,原本準備本月或者下月就要啟動,現在也有點舉棋不定。此項100~200兆瓦組建的新項目總投資金額約1300萬美元。

中國駐土耳其大使館經商處的消息顯示,“今年以來,土耳其政府貿易救濟領域對中國出口產品動作明顯增多。其中,對原產自中國的混凝土泵和混凝土泵車、光伏組件和絎縫面料新立3起反傾銷調查,對我焊絲焊條、季戊四醇、輪胎等發起3起反傾銷期終複審調查,並對我甲酸鈉、空調水冷系統、無框玻璃鏡、鋼絲繩和傳送帶及相關部件等5種產品做出征稅或維持征稅的反傾銷終裁決定。”

地下天然氣儲庫項目進度受阻

“我們在政變當晚,立刻在項目現場召開緊急會議。而且那天晚上還有兩個員工正好從伊斯坦布爾機場回國,一時失聯,大家都非常緊張。在之後的幾天里,我們加強了項目現場的安保”。說起7月15日發生政變那晚的情景,從中國天辰工程公司在土耳其負責安全生產和安保的劉英傑的語氣中,依然可以聽出些許緊張和不安。

中國天辰工程公司鹽湖地下天然氣儲庫項目執行經理隋明新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政變後,我們的項目進度受到影響,因為重要的決策會議不得不推遲,貨物進不了,人員方面的計劃也被推遲。員工情緒不穩定,擔心安全。”在隋明新看來,目前項目推進的最大困難就是貨物不能及時到場,耽誤了安裝進度,有可能造成合同工期不能按時完成。

隋明新表示,目前公司對土耳其的發展策略基本沒變,但是對安全問題的顧慮還是很多,必須密切關註土耳其政府各方面的政策變化。同時他認為,“由於埃爾多安政府與美國、歐盟和俄羅斯的離間或交惡,這一事件對中國可能反倒是中土經貿關系發展的機遇。”

至於公司在土耳其開建的三大項目,天辰公司土耳其分公司商務經理李皓對本報記者表示,“除了合同金額逾5億美元,已經開工5年,2020年合同期滿的鹽湖地下天然氣儲庫項目之外,還有2014年開工,合同金額逾11億美元,年產250萬噸天然堿、也是全球在建產能最大的天然堿裝置及明年即將正式投產的ETI天然堿及自備電站擴建項目。”

中企員工很焦慮

近來,多變的土耳其局勢直接導致在土耳其的中資企業員工缺乏穩定和安全感。“在日常生活方面,因為公司不在伊斯坦布爾市中心,直接的安全影響等沒有,但是心理上的擔憂和不安還是非常明顯,”孫政表示。據他介紹,員工方面情況穩定,廠里50%以上的員工都支持現任政府和埃爾多安,不過,對生活在伊斯坦布爾親朋好友的安全等還是相當焦慮及關切的。

“我們辦公室和駐地位於安卡拉西城,附近也有軍隊基地、空軍訓練基地和一些政府機關。政變發生當天,軍機飛行和轟炸的聲音聽得都非常清楚,肯定是有一點害怕的。這一年土耳其兩大主要城市恐怖襲擊事件多次發生以後,自己現在出門也十分謹慎,盡量減少出門和乘坐公共交通的次數,給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李皓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另外,土耳其經濟近些年一直不景氣,這次政變肯定對經濟雪上加霜,我們所在的工程行業受到很嚴重的沖擊,未來的形勢很難講。以前都覺得土耳其有很好的發展前途,現在心里有太多不確定了。”

事實上,近些年中國和土耳其之間的經貿來往情況良好,在“一帶一路”政策的推進中,土耳其也是重要一站。此前在上海參加二十國集團峰會貿易部長會議的土耳其經濟部長澤貝克吉對媒體表示,有關埃迪爾內-卡爾斯和伊茲密爾-安塔利亞的高鐵項目已與中國方面進行了洽談和磋商。

土耳其央行公布的數據顯示,土耳其外國直接投資(FDI)在 2015 年達到 165 億美元,同比增長32%。制造業在去年成為土耳其外資比例最高的行業,其次是金融服務和交通運輸部業。西班牙在去年成為土耳其FDI的最大來源國,美國和盧森堡緊隨其後,中國排在德國之前,位居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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