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香港人公園 【專訪】海洋公園行政總裁 李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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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14)@2017-02-12 00:17:512017-02-04 iM
農曆新年，家人摯愛相聚，翻開相簿談起舊事，或多或少總有一張在海洋公園和家人好友合照的相片。
梁小娟猶記得新婚後和丈夫甜蜜遊覽成立剛一周年的海洋公園，去年一家重遊舊地，她已是有3個孫兒的嫲嫲；負責纜車環節的許泰儒，21歲加入，在公園建立事業甚至家庭，如今兒子已27歲，也在公園成為海洋哺乳類動物訓練員。伴着港人成長的海洋公園，現已踏入第40個春節。
40歲往往是人生樽頸關口：進入不惑之年，也可能出現中年危機。當荔園營運48年卻逃不過關門命運，變成港人集體回憶；海洋公園這40年來以創意和活力，走過許多起跌難關，但近年面對不少挑戰：訪港旅客下跌、周邊主題公園競爭、新鮮感減退，去年錄得30年來最大虧損，蝕2.4億元。
上月港鐵南港島綫通車，新一輪設施景點包括酒店、湖邊餐廳、水上樂園等亦將陸續開幕，現任行政總裁李繩宗接受本刊專訪，計劃將海洋公園建成一個綜合娛樂度假區，並繼續以服務港人為首要：「海洋公園肯定是本地人的公園，我相信一個香港人喜歡的主題公園，自自然然會吸引旅客前來。」跟香港命運相連的海洋公園，可否留住港人心，做好「本地人公園」的本份，或許是邁進下個10年的關鍵。
拒鬥大鬥多 靠創意保育走過40載
南港島綫開通後，來往海洋公園交通變得便利，以往車途上總是充滿折騰與期待，現在乘搭新開的南港島綫，由天水圍到海洋公園只需45分鐘，由將軍澳出發更只消半小時，感覺仿如落街去公園一樣方便，1月入場人次較去年同期升逾三成。「南港島綫開通後見到有正面反應，人流升咗，入場時間早咗，逗留時間亦長咗。至於是否長遠改變，仍言之尚早。」去年上任行政總裁一職的李繩宗，1994年加入公園至今逾20年，佔其工作生涯近半時光，堪稱是海洋公園老臣子。
不過主題公園並非易去易返就能吸引遊客，近年內地主題公園大增，其中位於橫琴的長隆海洋王國，幾乎像大型版的海洋公園。記者遞上一張似威威獅令的長隆海豚布偶的照片，「哇，似似哋喎！」李繩宗看過照片後，氣定神閒笑說：「佢哋起咗個好大公園，亦請咗我哋好多同事，硬件亦比我們大，但成功主題公園不一定樣樣要鬥大鬥多，我哋Presentation好唔同，精緻好多，教育保育各方面做得好。」
關關難過關關過
周邊主題公園興起、人才被撬流失，但更大難題是去年訪港旅客人數下跌，公園入場的內地旅客數量大減，出現30年來最大虧損達2.41億元，管理層及經理級以上員工凍薪。
作為公園舵手，面對問題時李繩宗慣於先將危機定性，再思考解決方法。回望過去，李繩宗說海洋公園均經歷過不同性質危機，最後都能化解並屹立不倒。
「有一類危機是充滿不確定性，in the middle of crisis唔知幾時完，好像當年沙氏，唯一方法是節流。」2003年沙氏期間入園人數最低試過只有幾人，但纜車照開動物要照餵，每天燒錢，「但呢個係香港人的公園，屬於公眾設施，公眾或遊人隨時可以來，我哋一貫原則是除了打八風球不會任意關門，但那段時間為節流，首次每月第一個星期一要關門，並要求同事請無薪假。」同事共度時艱，休園省錢節流，數個月後沙氏疫情結束，自由行政策開始，捱過難關的海洋公園進入另一個高峰。
「第二類危機是不可逆轉的，要做大動作處理應變，像迪士尼樂園來港。」1999年政府宣布引入大品牌迪士尼樂園來港建主題公園，李繩宗直言事前「一點風都收唔到」：「我哋原本打算開設海豚館，一聽到迪士尼開幕，立即擱置長遠發展計劃。」他坦言得知強大對手來臨，管理層考慮過幾個方案，包括換地搬園、甚至投降關園，或是擴充規模抗衡。最後參考巴黎迪士尼開幕時，當地本土主題公園Parc Asterix以擴充抗衡的成功案例，加上大阪環球片場開幕後，動物做主題的公園很受歡迎，決定展開一個55億元的擴充計劃，園內景點由30個增至80個，包括增建企鵝館、翻新水簇館等，最後不但未被迪士尼打倒，更在2012年成為世界最佳主題公園「Applause Award」大獎。
看好香港長遠旅遊業
「最後一類危機是周期性，最終一定會消失的，處理好就可度過難關。」1995年深灣南朗道山泥傾瀉，封死了公園唯一上山的陸路，當時李繩宗剛入職不久。「人可以唔上去，但山上的動物唔餵就會餓死。」當時他和團隊立即設計一種載貨纜車，用來運送物資度過難關。「現在旅遊業面對的逆境，我們相信也屬於周期性，長遠香港旅遊仍有優勢。」
李繩宗指，有調查顯示香港仍是內地客愛去的旅遊點，只是長假出境遊現在更多其他如日韓等地選擇，「揀香港目的地變成短假為主，好似港人去台灣泰國咁。」他相信日後港珠澳大橋及高鐵通車等利好因素，會進一步帶旺旅港人流。
主題公園講究娛樂體驗，要屹立40年，不能單靠懷舊感情，如何為這份感情保鮮，不停製造新鮮感，才不至被淘汰延續幾代香港人的回憶。「做主題公園好大挑戰，因為要不停引進新景點新鮮感，否則好難吸引本地消費者重遊。」
轉做軟件贏創意
投資新設施所費不菲，好像2000年海洋公園添置跳樓機，投資額達8,000萬元，新鮮感卻只維持一季。李繩宗時任財務總監，與市務部同事商討對策，當時財政儲備只剩數億難再添新設施，於是改將總投資金額和每年營運成本攤開10年，每年以800至1,000萬元籌辦活動，在這背景下，催生了首屆「哈囉喂」的誕生。「因為無咁多資金，令公園由Hardware（硬件）轉做Software（軟件），每季以不同活動加入新元素。」找人扮鬼扮馬布置鬼屋，投資少但極度成功，哈囉喂不但帶旺入場人流及零售業務，更令市場爭相仿傚，連對手迪士尼也加入戰團，掀起全城慶祝哈囉喂的熱潮十多年；其後「聖誕全城Ho Ho Ho」等節日活動，也吸引大批年輕客入場。
過去缺乏發展資金，海洋公園憑創意取勝；近年獲政府借貸及以融資方式籌集資金，公園又開始發展多項新硬件設施。
興建酒店變身Resort
最矚目的是兩間位於公園旁的新酒店，首間由麗新發展開發的萬豪酒店，有471間房間，預計2018年啟用；第二間富麗敦酒店則由信和置業及郭炳湘創辦的帝國集團發展，有460房間。「酒店加公園的品牌效應，將會令海洋公園變成度假區Resort，相信落成後會推出套票，住宿連兩個樂園的套票，港人應該都會喜歡。」
李繩宗口中的兩個樂園，是指海洋公園及建設中的水上樂園。2013年公園獲政府借貸23億元發展水上樂園及重建大樹灣，水上樂園將引入本港首見的衝浪模擬機、樓高6層的巨型滑水梯，並會全年開放。不過工程造價現時已超支至29億元，原定2018年下半年完工，最新因發現地盤出現沼澤，完工期料需再押後4、5個月。日漸老化及不合時宜的園內設施，亦會展開重建，例如兒童區「威威天地」和舊有動物後勤設施「海獅居」，會重建為有現代感、具親子功能的兒童天地，吸引家庭客。
近入口人工湖旁的露天茶座，預計最快將在3月開幕，屆時會加設露天酒吧、餐飲及表演項目。李繩宗透露，公園將舉辦大型夜場活動，夜場遊客可在放工後入場，享用露天餐廳的晚餐，並遊覽山下設施如「香港老大街」及「海洋奇觀」等，但夜場票價未定，下月將公布詳情。
以服務港人為本位
林林總總，都預告着海洋公園將成為一個綜合娛樂度假區，將本地家庭、年輕、放工客以及來自外地內地的旅客一網打盡。過去海洋公園的客源比例，大概是內地5：港人3.5：外地1.5；自去年內地訪港客人數下跌後，客源比例調整至內地4：港人4：外地2。「相信這比例會維持，尤其開了夜場後，會帶動本地人入場。」李繩宗指海洋公園會繼續以服務港人為本位：「海洋公脫離馬會後，成為一個公眾設施，首要是要服務港人，我們所做一切、推出的新元素，都是以港人為中心。我相信凡受港人歡迎的設施，亦是遊客喜歡去。一般有深度的遊人都會想去一些本地人會去的地方，只要服務到港人又受港人歡迎，便自然亦是遊客勝地。」近期海洋公園推出多個港人優惠，留住港人心。除了港人生日有優惠外，今年門票加價後港人在2月底前仍可舊票價入場，又有超低價40元門票推出慶祝周年與港人同樂，不過因出現網絡大塞車，令很多市民排長龍及向隅，園方要致歉並「補鑊」加推門票，最後門票照樣日日沽清，看來港人對海洋公園仍不離不棄。
盛智文最難忘扮水母
2003年公園迎來第一次虧蝕，盛智文（Allan Zeman）臨危受命當上主席，回想起初接管時，「公園看起來又老又舊，食物不好吃，職員都愁眉苦臉擔心飯碗，導致遊客進來都不開心，我就想如何能搞好這公園。」於是他計劃將海洋公園打造成國際化的主題樂園，先從職員培訓入手，給予他們信心，將公園起死回生，這份努力從2012年公園奪得「2012 Applause Award」（全球最佳主題公園）可印證。
有別一般主席，盛智文每次出席海洋公園活動都帶給港人驚喜，逢哈囉喂都會扮鬼扮馬就不在話下，更曾經和劉德華搭直升機降落至冰極天地開幕儀式現場，他自己就最難忘2006年水母萬花筒開幕時，曾經扮水母出場。公園迎來40周年，盛智文表示十分驕傲，「就像父親一樣看到兒子長大成人，公園對我來說是獨特的存在。」管理公園11年，2014年卸下主席一職，現時擔任大樹灣發展項目籌劃小組榮譽顧問，和公園關係千絲萬縷，盛智文稱公園永遠是他的家。
李繩宗推介 港人瘋玩公園路綫
1. 海洋奇觀
李繩宗建議遊客可於早上10點入場，先去海洋奇觀，避開下午人流最多的時間。這個水族館擁有全世界最大觀賞圓頂，超過400個品種，共5,000條的珍貴魚類，更有一個13米闊巨型屏幕，讓遊客窺探海底世界的奧秘。
2. 登山纜車
公園依山而建，登山纜車可往返山下的海濱樂園和山上的高峰樂園，遊客可於10分鐘的車程內，欣賞海天一色的美景，一覽無遺地鳥瞰整個公園，計劃整天的行程。
3. 海洋劇場
來到公園當然不少得觀看海洋動物，海洋劇場故事配合愛護環境信息，具教育意義，遊客能一睹海豚和海獅的風采，總裁李繩宗推薦上午11時30分場次的海洋劇場，避開下午人潮。
4. 冰極餐廳
來到中午，可以在冰極餐廳，一邊欣賞70多隻企鵝成群嬉戲的壯觀場面，一邊進食，極具海洋特色，李繩宗提醒餐廳經常爆滿，遊客可預先在網上訂位。
5. 海洋冰室
另一個午膳選擇是海洋冰室，不少公園員工稱這裏為隱世食堂，李繩宗特別推介餐廳的乾炒牛河，瑞士雞翼和咖喱，包遊客一試難忘。
6. 機動遊戲
李繩宗建議下午前先玩盡山上設施才落山。用膳後，可留在高峰樂園玩機動遊戲。外國網友稱海洋公園擁有全球最美麗景觀的過山車，遊客可以同時邊享受海景和機動遊戲的刺激感。
7. 冰極天地
在香港也能觀賞極地動物，冰極天地分為「北極之旅」和「南極奇觀」，北極代表有兩隻重逾1噸太平洋海象和南極代表則有70隻企鵝。
8. 海洋列車
除了纜車外，遊客也可選擇海洋列車，只需用短短4分鐘就能往返山上山下，車內更有多媒體影片帶遊客展開深海歷程。
9. 海龍王餐廳
來到山下，晚餐可選擇位於海洋奇觀內的海龍王餐廳，客人可邊享用美食，邊觀賞不同物種的珍貴魚類，李繩宗提醒餐廳經常爆滿，遊客可預先在網上訂位。
【新設施】
A. 香港海洋公園萬豪酒店
位於公園正門，預計在2018年頭啟用，酒店的三幢大樓將環繞一個集戶外泳池、兒童遊樂區及露天餐廳於一體的中央庭院。李繩宗透露酒店會融入海洋特色，屆時會推出酒店連門票優惠。
B.香港海洋公園富麗敦酒店
位於大樹灣（即前集古村位置），預計2020年落成。由信和置業（00083）間接持有60%權益，及郭炳湘持有40%權益的合營企業栢聯中標，將提供460間客房。是次是富麗敦品牌首次由新加坡走向國外及登陸香港。
C. 水上樂園
自1999年水上樂園停運後，海洋公園將在原集古村位置興建東南亞首個及唯一一個臨海水上樂園，以依山而建的梯田式設計，港人懷念的「五彩天梯」將會升級再現。由於工程有阻滯，可能要延遲四至五個月完工，至2018年尾落成。
D. 夜場
隨着南港島綫通車，園方投資逾千萬元，在正門入口的夢幻水都人工湖一帶，開設夜場及美食區，屆時以收費相宜的票價，吸引上班族和區內人士，露天茶座佔地逾一萬五千平方呎，會提供酒水、甜品及食品等，預計今年3月開放。
一家三口公園工作 山上山下父子情
「老臣子」許泰儒於1976年加入海洋公園纜車部，早於公園未開始營業就工作，至今已在公園工作41年，現職高級纜車監督，公園除了帶給他事業外，還有家庭。許泰儒在公園邂逅有「海洋之花」之稱的太太，如今兒子已27歲，也在公園成為海洋哺乳類動物訓練員。
21歲的許泰儒未加入公園前，是負責造和檢查新貨櫃。那時剛從工業中學畢業，看到報紙招聘纜車維修員廣告，在學校機電科有學習繪圖和基建常識，所以膽粗粗寫信應徵，豈知一做就40年。初時他要兼顧纜車日常維修、保養和接待客人，相當滿足，「在公園工作有新鮮感，這裏環境好空氣好，好開心，最初入職全部都是新同事，一起研究系統，好像一個大家庭。」
40年來，他最難忘的是95年8月南朗山道發生嚴重山泥傾瀉，堵塞了前往山上區域的道路。整個山頂水電受影響，纜車成為連接山上下唯一渠道。為了解決員工上班和餵飼動物的問題，團隊設計了一款載貨纜車應急，許泰儒與同事輪更，無間斷操作纜車，運載動物食糧及補給物資前往該區，「最長試過每日工作12小時，足足維持了2至3個月。」後來深灣道恢復通車，改行該道上山，才結束24小時纜車運作。
見證沙氏高山低谷
回顧過去，他形容在公園工作是人生第二個起點，見證一個小規模樂園晉身成世界級公園。和公園走過高山低谷，許泰儒認為港人適應力是公園屹立不倒的原因，「就算1997年金融風暴港人損失慘重，隔一年半載經濟好轉又再來公園玩；2003年沙氏的時候試過整天只有不足10人入場，我們要逢星期一休假停薪，但沙氏一過，市民又一窩蜂擁出來。」
大型纜車系統相繼落成，海洋公園纜車不再專美，憑許泰儒資深經驗，大可在昂坪360開業時跳槽，但他卻認定公園是他的歸宿，「可能我自己要求不高，在公園成長，認識到太太，小朋友又係到做，對公園有一份好深厚的感情。」提起太太，許泰儒都不禁甜笑。開園初期，太太在纜車附近的零售攤位工作，同事收工後經常聯誼，慢慢注意到太太，對她展開追求。他自言不浪漫但細心，才能贏得「海洋之花」的心。現在太太轉職財務部，即使大家下班時間不同，他放工亦會等她一兩個小時，一同回家。
兒子醉心海洋工作
父母都在園內工作，許泰儒兒子許文耀（Ivan）從小經常入園等父母放工，讓他也對公園產生深厚感情，大學畢業後決定加入公園，當海洋哺乳類動物訓練員。「一般小朋友的後花園可能是家樓下的遊樂場，但我的就是海洋公園」，Ivan大部分童年經歷都在海洋公園度過，對它的變化瞭如指掌，連甚麼位起新設施，表演的時間表等都記得一清二楚。他在公園全職工作4年多，但就曾在零售、節目、場地執行部當兼職，公園在他成長路從未缺席。最不捨的公園設施首選水上樂園，那時他常常和哥哥在水上樂園等媽媽收工，尤對跳火人表演印象難忘，「我會和哥哥潛入水底，看火人點火後跳入水底的瞬間。」
但影響Ivan最深的，是港人集體回憶的殺人鯨Show，「海威在我生命佔好重要角色，1997年牠去世後，再在海洋劇場看不到牠的身影，好像失去了家人，冷清了好多。」小時候對海洋劇場的眷戀，造就他成為動物訓練員。Ivan從小夢想和海豚、殺人鯨游水，現時主要照顧海獅、海豹和海豚的他，可說是夢想成真。
在海洋劇場這兩年多，Ivan主要負責照顧12歲的海豚Ginsan，「相比其他海豚，Ginsan腦部更加成熟，會理解你在做甚麼。」人夾人緣，和海豚相處亦講求投契。去年Ginsan身體不適被送入護理中心養傷，期間不配合治療，但當Ivan到中心值班，發現Ginsan認得他，並放心接受治療，讓他知道之前培養的感情無白費。
Ivan在大學就讀公共行政及管理，和動物訓練員毫不相干，他當時也是懷着一試無妨的心態，直到聘請後才和父母說，卻發現他們反應不大。許泰儒給予兒子相當大自由度，只要他們能找到心儀工作，「看到現在社會變化都不太開心，青少年從出世就有讀書壓力，人生時間好短，希望他們成長中得到快樂。」
一門三傑都在公園工作，父親在山下打理纜車，兒子在山上照顧動物，兩父子笑稱公園體系特別，部門分類仔細，就好像在打三份完全不相關的工。
超級粉絲 三代同堂逛公園
對海洋公園粉絲梁小娟來說，公園可說是陪伴了她人生第二個階段，她拿出一張1978年在海洋公園門牌前的照片，背景空空如也，那時剛成為葉太的梁小娟，毫不介意公園尚是荒蕪之地，乘幾小時車來公園旅行。這40年，葉太由新婚，到育有兩個孩子，到現在有三個孫兒，海洋公園都在他們成長留下印記，連繫了三代人的感情。南港島綫開通後，家住屯門的葉太來公園方便得多，來公園不再是出遠門，而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去年她再在同一位置再拍照，已人是景非。
39年前入園「度蜜月」
39年前偕丈夫首次入園「度蜜月」，新婚時於園內拍下照片，其時正值公園開業一周年。「當時和我們的伴郎伴娘來，想藉此撮合他們，最終他們亦成功結婚。」她回想，開業初期的公園，四周都是花草樹木，設施不多，依稀記得有吊橋，與現在的感覺大為不同。葉太年輕時住九龍，交通沒有現在的發達，來公園就好像出遠門一樣，因此更珍惜每次來玩的機會，「當時用菲林拍照好珍貴，來到逛逛海洋館、拍拍照已經好難得。」
最懷念「五彩天梯」
婚後，葉太育有兩個小朋友，公園設施漸漸增多，每年小朋友假期去海洋公園是指定動作。猶記得當時尚有馬戲團，她帶着小朋友到公園觀看表演，看得不亦樂乎。一家大細入園，爸爸不喜歡刺激，葉太就肩負重任，帶小朋友玩機動遊戲。兒子葉智豪回想起那段童年時光，仍然印象深刻。他還記得12歲時玩飛天鞦韆，下來的時候嘔吐，但又隨即去玩其他機動遊戲。要數他最深刻的海洋公園回憶，是和媽媽一起玩海盜船，玩到停不下來。
有別於一般母親，葉太甚至比孩子更享受，「我是一個好百厭的人，玩過山車要坐最前個排，海盜船就要坐最後個排。」
葉太最喜歡是於1999年已關閉的水上樂園，對昔日廣受歡迎的「五彩天梯」仍念念不忘，得知新水上樂園將於2018年落成，她急不及待要再來回味舊時。
現時年近六旬的葉太，膝下兒孫滿堂，到公園不再當領頭者，只是在旁陪伴兒孫，近幾年她怕心臟負荷不來，亦減少玩機動遊戲，但她看到兒孫玩得開心，也深感滿足。相比起其他主題公園，葉太對海洋公園感覺不一樣，「可以說是有情意結，有多點回憶。」
熊貓成公園標誌
中央政府為慶祝香港回歸兩周年，向香港贈送大熊貓安安與佳佳，在1999年落戶於海洋公園。國寶外形可愛，迅速獲港人歡心，其後中央在2007年再贈送盈盈與樂樂予香港，讓公園擁有4隻珍貴的大熊貓。與港人度過17載美好時光，全球歷來最長壽圈養大熊貓佳佳於去年離世，終年38歲，大概等於人類的百歲以上的高齡。現時公園只剩佳佳、盈盈和樂樂三隻大熊貓。
威威返老還童？
威威獅令是港人耳熟能詳的吉祥物，但在剛過去的年初一花車巡遊中，卻驚見威威換上新裝。原來威威獅令被「搣柴」，不再叫「獅令」，換新裝將形象轉為卡通化，伴上6位吉祥物，未來會以「威威與朋友」（Whiskers & Friends）出現，公園會逐漸更換威威的舊形象，到公園遊玩若看到威威獅令，記得要把握機會集郵留念啦！
海馬公園？
港人常稱海洋公園為「海馬公園」，皆因早期海洋公園以海馬作標誌，乘纜車緩緩上山，可見南朗山上的大型海馬標記。公園有那麼多種海洋生物，為甚麼會選海馬？原來是取海洋公園及馬會首字，答謝當年馬會出資1.5億建園。馬會除建園外，開園初期更幫助海洋公園增建山上機動遊戲，及營運10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