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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星寡而流星眾 一只花蛤

來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9b8db20102v6lo.html

       在投資史上,有兩位大名鼎鼎的價值投資者,一位是比爾·米勒,一位是安東尼·波頓。比爾·米勒掌管的萊格·梅森價值信托基金曾經連續超越市場15年,被認為是共同基金業“最偉大”的管理人之一;安東尼·波頓執掌的富達特殊情況基金30年間則以20.3%的年回報率戰勝英國基準股指,被譽為“歐洲股神”。但是,2008年比爾·米勒由於錯誤投資了金融股而敗走麥城,資產由165億美元直線下跌至43億美元,損失了58%。而安東尼·波頓從2010年起管理的富達“中國特別情況”基金,由於中國的一系列投資而折戟沈沙,僅3年時間就虧損了15.7%。
       兩位著名投資者的失敗曾經激起了投資界的極大關註,由此還引發了一場大討論,許多觀點都很在理。當時我也寫了一篇有關比爾·米勒失誤的文章,認為這是因為比爾·米勒偏離了自己的投資原則、超越了自己的能力圈所致。比爾·米勒在總結投資失誤時認為,自己“還是缺乏經驗”;而安東尼·波頓則宣稱,“錯誤不在我的交易策略,也不在於這個不成熟的市場,而是我把自己的策略放在了這個不成熟的市場。”一位擁有長期投資生涯的人卻說自己“缺乏經驗”,一位則直接歸結為“水土不服”。雖然既有投資界的討論,又有兩位投資者的辯解,但是近幾年來我依然還是困惑。
       最近讀了約翰·伯格先生的一些文章,發現原來也可以有另外的解釋。伯格先生是先鋒集團的創始人,他專註於基金行業的研究超過了60年。伯格先生註意到,創建於1970的335只股權基金在此後的36年間,居然有223只基金已不複存在了,比例接近2/3。而幸存下來的60只基金,它們的年收益率也遠遠落後於標普500指數,差距超過1%。只有24只基金的年收益率超過市場基準收益率,也就是說,每14只基金中僅有一只。即便是這24只基金中最出色的15只基金,年收益率超過標普500指數的幅度也不足2個百分點。這樣的成功率只好讓人感嘆,基金經理的成功與其說來自技巧,莫如說是運氣。
       在《常識投資:確保你獲得應得收益的唯一方法》一書中,伯格特地討論了萊格·梅森價值基金,他認為,在股市下跌的時候,“第一名將成為最後一名”,基金收益回歸均值是不可動搖的規律。“因此,共同基金領域造就的明星很少是真正的恒星,更多的不過是流星而已,如閃電般劃過天空,便消逝在茫茫的天際之中。”投資的成敗最終取決於成本的高低。而大部分基金卻具有最高的經營管理費和顧問費、極高的換手率以及非常高的稅收效率。於是,股票市場的博弈成為一場輸家之間的遊戲。在這場遊戲中,任何投資者實現超額回報、取得非凡成就的幾率都是微乎其微的。彼得·林奇幸虧及早退休,總算功成身退。實際上,麥哲倫基金最輝煌的時代在1978-1983年,那時年均回報26%,使其資產從最初的3000萬美元增長到20億美元。接下來的10年也不錯,從
1993年的310億美元增長到1999年的1020億美元。但是從1993-2012年,其年均收益每年都比指數落後2個百分點。2012年,麥哲倫基金的資產已大幅滑落至150億美元。均值回歸的特征十分顯著。
       彼得·林奇退休時在一次接受《巴倫周刊》的訪談時也坦誠,“標普500指數在10年內增長了343.8%,這絕對是一個本壘打。而一般的股票型基金的增值率卻只有283%。因此,目前的經營趨勢正在不斷惡化,所有專業化帶來的價值侵蝕作用也正在愈演愈烈。”大衛·斯文森則積極佐證之: “在所有基金中,只有區區的4%的基金能夠超越市場,而這4%的基金也只能獲得每年0.6%的稅後超額收益。”所以,投資於這種基金的人,只能看著“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了。
       難怪納西姆·塔勒布在《隨機致富的傻瓜》中會說,基金經理的成功“是徹頭徹尾的運氣”,在一個既定的股票市場上,具有良好歷史業績的經理人數更多的取決於初始時的人數,而不是他們的盈利能力。費城Aronson Johnson Ortiz執行合夥人泰德·阿倫森更有趣,不知道他從那里得到的數據,他說,“在正常情況下,要從統計上證明一個基金經理的成功源於能力,而不是運氣,大概需要20-800年的時間。要以95%的準確度證明基金經理的成功不僅僅來自運氣,最少也需要1000年的時間。”
       由此得知,如果能夠正確理解基金業的運作模式,也能夠理解比爾·米勒和安東尼·波頓的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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