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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化資產負債表是力拓的首要任務，數個大型項目仍存考驗◎ 本刊記者 蒲俊 文pujun.blog.caixin.com 10月末，64歲的山姆 ·威爾士（Sam Walsh）再次來到中國。同半年前財新記者見到他時相比，神色顯得輕鬆了一些。

這已經是山姆· 威爾士就任力拓（Rio Tinto）CEO 之後第四次來到中國。今年1月中旬，力拓宣佈了高達140 億美元的資產減記，時任 CEO 艾博年（Tom Albanese）辭職，山姆·威爾士臨危受命。此前，他已經在力拓鐵礦石集團 CEO 的位置上工作了八年，在力拓工作了22年。

“集團 CEO的工作和鐵礦石部門有很大不同，需要更加關注股東回報和政府關係。 ”山姆· 威爾士這樣表述自己的角色變化。

在負責鐵礦石業務之前，山姆· 威爾士曾擔任過三年鋁業板塊的 CEO，並在2009年進入公司董事會。山姆· 威爾士認為自己的個人背景以及在集團能夠獲得的支持，為 CEO 一職提供了完全的準備。他將自己形容為一心一意追求結果的人。

擺在他面前的任務衆多。優化資產 配置、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成本是最主要議題，而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項目（Simandou）和蒙古奧尤陶勒蓋銅金礦（Oyu Tolgoi）這樣的大型核心項目，仍需處理好與政府等方面的關係，才能繼續推進。

優化資產負債

在年初力拓宣佈資產減記以及 CEO 更迭後一個月，評級機構標準普爾將力拓的評級展望從“穩定”下調至 “負面” ，並認為除非進行大規模資產處置或鐵礦石價格能維持在120美元 /噸以上，力拓將面臨債務進一步增長的問題。

力拓是幸運的，今年前十個月，市場價格波動不像去年下半年那般劇烈，鐵礦石價格大部分時間的確維持在120 美元/噸以上。

不過，優化資產負債表，提高評級，仍然是山姆· 威爾士和克里斯托夫 · 林奇（Christopher Lynch）的重要任務，後者今年4月成為力拓 CFO。

10月25日， 力 拓 宣 布 以10.15億美 元 對 價 向 嘉 能 可 超 達（Glencore Xstrata）和日本住友（Sumitomo）出售位於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 Clermont Mine 動 力 煤 項 目50.1% 的 股 權。 至此，今年力拓已經宣佈的資產處置金額達到29.15億美元，其中包括3.73億美元向河北鋼鐵等組成的聯合體出售南非Palabora礦業有限公司的股權。

在目前的市況下，賣資產其實也非易事。五礦資源 CEO 米安卓（Andrew Michelmore）今年9月曾向財新記者表示，對於大型礦山正在進行處置的非核心資產， “我們考察項目，然後判斷哪個是適合的——有沒有我們希望的礦山壽命，賣家希望的估值是不是太高” 。

他的結論是， “一些項目的價格非常高。 ”賣方不願賤賣，買方不願貴買，是礦業市場現在的普遍心態。

從今年年初開始，力拓謀求出售其加拿大鐵礦資產（IOC）的消息就開始流傳，3月山姆· 威爾士給出的說法是，這只是媒體的猜測，加拿大的鐵礦資產 正在進行評估以便下一步做出決策。但他同時表示，一些銀行的確對這一資產 感興趣， “關鍵看他們的價格” 。此後數月，又傳出成為競購者的加拿大泰克資源有限公司和中國五礦因為價格難以達成一致而退出。

力拓原本決定進行處置的鑽石業務和太平洋鋁業也都尚未出手。今年6月，力拓宣佈在考慮了多種戰略選擇後，決定保留鑽石資產。由於鋁價低迷多時，且前景不被看好，山姆· 威爾士在今年8月的上半年業績分析師會議上承認，在當前市況下，無法出售一些鋁資產來創 造價值。

他說： “對於鋁業務的問題，沒有直接的簡單解決方法，但仍在通過降低成本尋求改善。 ”除了非核心資產處置，優化資產負 債表的辦法還包括減少資本支出和優化成本結構。今年全年，力拓的資本支出計劃在140億美元左右，較2012年174 億美元的資本支出減少約20%。今年1-9 月，力拓的勘探和評估費用比去年同期減少7.29億美元，全年目標是節省7.5億美元。而20億美元的全年運營成本降低目標在上半年實現了9.77億美元。

力 拓 鐵 礦 石 集 團 CEO 何 彥 樞 （Andrew Harding）曾告訴財新記者，降低成本需要在所有環節進行努力，他說： “不只是在管理層，而是每一個人，比如每天能再多生產一些鐵礦石，或者更有效率，在礦山運營、鐵路運營、港口等各個環節。 ”力拓的目標是到2020 年將西澳皮爾巴拉鐵礦的現金成本從目前的47美元/噸降至35.5美元/噸。

盡管做出了上述努力，但今年上半年，力拓的淨負債仍上升至221億美元，山姆 ·威爾士承認這高于理想的情況。

11月1日，山姆·威爾士在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還提到， “現在我們沒有人在關注並購” 。

大項目挑戰

克里斯托夫· 林奇在今年8月的分析師電話會上強調，只有最高質量的項目才會得以進行。這其中無疑包括西澳鐵礦石項目的擴產、西芒杜項目和奧尤陶勒蓋銅金礦。

8月底，力拓完成了2.9億噸西澳鐵礦石擴產項目第一船的發運。整個擴產 完成時間較原計劃提前4個月，資本支出較預算減少4億美元。

下一個產能目標是2015年實現3.6 億噸，相應的港口等基礎設施投資計劃已經在去年7月得到批准，目前正在實施當中，但礦山的擴產計劃仍在討論，有可能在年末之前確定。力拓曾表示在項目中存在衆多靈活性做法，但無疑將優先考慮存量的潛力挖掘。

“我們專注于三點，一是現有礦山繼續提高產量，二是現有礦山的低成本小規模擴產，三是新建礦山。 ”山姆· 威爾士介紹， “我們最希望的當然是通過前兩種辦法增加新的產量。 ”目前，全球鐵礦石供需仍處於較為 平衡的狀態，但供應側風險也是經常被討論的話題。一方面，低成本的大型礦山仍在進行擴產，希望進一步獲得市場份額，另一方面，各家後續的擴產計劃制定都要比超級繁榮周期時謹慎得多。

提到西芒杜項目，山姆· 威爾士數次強調這是個相當複雜的大項目。按照力拓鑽石及工業礦物集團 CEO 戴偉思（Alan Davies）今年9月的說法， “如果一切能夠極為順利和迅速地進行，這個項目將在2018年投產” 。此前力拓的計劃是2015年。

山姆· 威爾士表示，幾內亞項目在基建和鑽探方面，力拓已經投入了12 億美元， “目前需要同幾內亞政府達成一個投資框架協議，這是對此前雙方達成的諒解協議在細節上的補充，涉及融資、基礎設施和礦山建設” 。據他稱，力拓幾乎是七天、24小時不停地在與幾內亞政府協商這些問題，當然國際金融公司（IFC） 、中鋁等也都參與其中。

山姆· 威爾士透露，與幾內亞政府的投資框架協議已經接近完成，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希望能得到幾內亞國家代表大會的批准。

2010年7月，中鋁與力拓簽約聯合開發西芒杜項目，2011年4月，幾內亞政府與力拓達成諒解協議。按照該協 議，幾內亞政府最終能夠獲得礦山項目35% 的股權和基礎設施建設51% 的股權。而在開發方中，中鋁以13.5億美元的對價獲得44.65% 的股權，力拓持股50.35%，另外5% 由 IFC 所有。西芒杜是一個品位可達66%-67%的大型露天赤鐵礦項目，年產量可達9500萬噸。

“但是幾內亞政府沒有錢，要做這個項目，關鍵是和幾內亞政府的合作，首先要把基礎設施建成，這個項目才能成功開發。 ”中非發展基金副總裁魯慶成這樣描述目前的關鍵困難。

幾內亞項目主要的基礎設施建設包括一條長約700公里、跨越幾內亞的鐵路，以及用于運輸鐵礦石及相關產品的新深水港口。

2011年11月，西芒杜項目中方聯合體成立，成員包括中國鋁業香港有限公司、寶鋼資源（國際）有限公司、中非發展基金有限公司、中鐵建中非建設有限公司及中國港灣工程有限公司。有參與企業內部人士告訴財新記者，中方聯合體成員衆多，意見也難以統一， “局面比較糾結” 。

10月初，中國鋁業（601600.SH）發佈公告，將中鋁鐵礦公司65% 的股權轉讓給母公司中鋁，其中也涉及西芒杜項目資產。

同樣是在非洲，2012年力拓財報中進行了30億美元資產減記的莫桑比克煤礦項目（RTCM） ，也曾遭遇基礎設施難題。由於政府反對，力拓無法利用當地的Zambezi 河進行運輸，修建獨立鐵路網的計劃也沒能成功。

得益于位於蒙古的奧尤陶勒蓋項目投產以及美國猶他州Kennecott Utah銅礦項目的複產，力拓今年三季度的銅產量達到16.23萬噸，同比增長23%。奧尤陶勒蓋項目生產的銅精礦從今年7月9日已經開始發運到中國。

目前已經投產的是奧尤陶勒蓋項目的露天部分，而對地下部分是否擴產，力拓還需要與蒙古國政府進行進一步的討論。

今年7月，由於需要就融資等問題 進行討論，力拓推遲了總金額約51億美元的擴產步伐。起初蒙古方面列出了30 點不同意見，包括對成本超支的批評以及反對將礦山作為抵押尋求地下部分建設的融資等。目前，問題數量已經減少了一半。不過10月下旬彭博社援引奧尤陶勒蓋項目蒙古方面董事會成員的話稱，可研報告、項目融資等大問題 “不可能在四五天內解決” 。

看起來，蒙古國政府對於外國礦業投資的態度正在好轉。10月初通過的新投資法案規定，外國企業投資蒙古礦業、銀行、通訊及新聞媒體等行業，持股比例超過33% 需要政府經濟發展部批准，但不再需要議會（大呼拉爾）審批。

此前的規定是持股比例超過49% 需要由議會做出決定。

“法律環境變化的頻率非常高，極壞的影響了我們的投資環境，為我們吸引外來投資帶來一些問題和麻煩。 ”蒙古國經濟發展部副部長楚龍巴特11月2日在天津國際礦業大會上承認，投資環 境不穩定影響了外國投資者的信心和項目進程。今年前八個月，蒙古國的外商直接投資同比減少47%。

更加靈活

“我們的產品不只是鐵礦石，也有其他品種的大宗商品，這些也能夠滿足發展中國家城市化以及工業化的需求。 ”山姆 · 威爾士強調。不過，今年上半年，鐵礦石在力拓的營收中占比近一半，利潤占比約八成。

“不同的品種有不同的周期。 ”他補充說， “現在市場變化很快，價格走勢是不一樣的，比如銅、工業礦產和鈾、動力煤這樣的能源產品，仍然有很好的前景。 ”一位熟悉力拓業務的礦業界人士向財新記者分析稱，跟必和必拓戰略明確地進行多元化資產配置的打法有所不同，力拓的多元化更像是一種結果，而非目標。

“力拓鐵礦石的成本這麼低，過去幾年價格又好，使得投資向這方面傾斜的比較多，這使其業務結構也更加偏向鐵礦石。 ”剛剛就任 CEO 時，山姆· 威爾士曾向媒體表示，對於力拓的公司文化，他將更加強調紀律和責任。十個月過後，他的表述又多了些許靈活性。 “現在的世界變化很快，希望整個團隊更好更快地適應這種變化，具有更好的靈活性。 ”他說。

根據路透社的報道，艾博年在10月末曾表示，從2011年年中開始，力拓對於投資者的需求，反應不夠靈活。這也是他引咎辭職後的首次公開發言。對於大型礦山，長期視角不可少，投資原則是大規模、長壽命、低成本、可擴產的項目，同時需要考慮全球需求、競爭對手帶來的供應側變化，以及宏觀經濟和政府政策更迭等因素，真正做到靈活，絕非易事。

但不管怎麼變化，中國因素始終至關重要。在11月1日墨爾本礦業俱樂部北京晚宴上的發言里，山姆· 威爾士提到， “最近一次我們需要適應的重大變化是——如何面對中國的增長” 。

力拓累計向中國發運的鐵礦石已經超過13億噸，其中大部分發生在過去十年。這期間經歷了中鋁195億美元注資失敗、 “胡士泰間諜門”等事件，力拓也致力于修復同中國的關係，包括每年在中國十多億美元的採購以及與中鋁的合作——除了西芒杜項目，還包括合資成立國內勘探公司。就在前述晚宴上，中鋁和力拓宣佈就新技術開發和應用簽署了一份諒解備忘錄。

“中國仍然是力拓最重要的市場。 ”山姆· 威爾士仍然看好中國國內城市化和工業化帶來的大宗商品需求。接下來還看印度、南美、東南亞和非洲市場等等， “它們的發展也許並非像中國這樣的高速，但對我們也是很好的機會。 ”他說。

二○一三年十月廿二日，一輛貨車駛經油麻地果欄，撞倒一名推著木頭車的運輸公司老闆，涉案司機踩油逃離現場，被撞老闆送院後證實不治。這是馮智聰永不能忘記的日子。

每一天，阿聰都要重複經過這裡。他是專營高檔生果的「進濤菓欄」老闆，本來他跟隨爸爸在果欄做苦力、跟車，去年七月自立門戶。新鋪剛開張，至親便離世，但他沒有太多時間悲傷，因為他還要照顧媽媽、妻子、三歲的女兒，即將出生的寶寶，以及爸爸遺下的車隊共十多個司機。流了一整天眼淚，他重拾心情：「地球不會因為我而停轉，咁多人要養，我點都要向前行！」

阿聰爸爸發生意外那天，他正身處四川尋找生果貨源。他憶述：「我收到消息，話阿爸出事好嚴重，已即時買候補機位返香港，但都係趕唔切見他最後一面。」阿聰自小跟爸爸在果欄做運輸，中五畢業後，索性落欄跟爸爸做苦力、跟車，一做便十五年。後來，為免運輸生意不佳，會令兩父子「一鑊熟」，便另立門戶，與兩個拍檔開進濤菓欄，開闢另一條財源。

現在每一天，阿聰都很忙，不是去了試貨睇辦，便是傾新店的供貨事宜，中間還得找時間和快臨盆的太太到柴灣檢查。難得擠出時間接受訪問，他的電話仍響個不停。「你快啲車咗啲貨去大圍先，嗰邊趕住要。」電話的另一端，是車隊司機。「每日凌晨兩點就要起身，打電話叫啲車做嘢，有時司機『射波』（即失約）要自己落場。」車隊是他幫爸爸打理的。兩盤生意在身，他忙到無得瞓：「好多時瞓兩個鐘，就有電話打嚟問我嘢，斷斷續續咁。有時真係頂唔順，要熄咗電話瞓耐啲。」那副深近視厚鏡眼鏡，也遮不住他那對熊貓眼。忙得快要崩潰，為的是麻醉傷口，「夠忙就無時間諗，咁就無得掛住（爸爸）。」他淡淡然地說。

開舖前狂交學費

阿聰跟著爸爸在果欄長大，他以往曾在其他果欄檔學做買手，邊搬搬抬抬邊偷師。「做運輸嗰時識落好多來攞貨嘅人，有把握會有五、六十個客喺手，先決定做。」他表示在果欄「偷師」三年，獲益良多：「唔喺欄做過，係唔會識。最基本，要有韌力喺幾百箱、幾萬個橙內揀爛嘅出嚟。又好似你想啲未熟嘅生果放耐啲，就要將佢哋同熟透嘅分開放，因為熟透生果會散發熱力，將啲生嘅逼熟！呢啲知識，先係最賺錢！」阿聰在開檔前亦交了不少學費。「原本預計去年五月開檔，喺果欄傾咗個舖位，業主話大家果欄兄弟，唔使簽約住啦！到我入曬貨準備開檔，佢先話唔租！貨就買曬，但水果唔擺得，俾人睇穿我無地方去貨，被迫賤價賣曬，蝕咗廿萬！」除了這一課，阿聰還因自己魯莽交了另一次學費。曾有客點名要四川檸檬，他查了來源地便衝了上去，「無打聽過，孭個背囊就上咗去，點知上到去爛地一塊，成地水蛇，嚇到買機票即日返落嚟。」

開舖初期低檔打個和

去年七月，進濤菓欄終正式開業。當時主要賣內地平價水果，但做極都只是打個和。「大陸水果毛利太低，有百分之七已經好好。問題係來貨質素唔穩定，啲貨嚟到質素差少少已要平賣，即係白做。」阿聰繼續分析內地水果市道：「內地市場太扭曲。供應商仲會跳過我哋，直接派貨俾零售，邊有得做？」頭兩個月白做，直至一天，有日本人上門找阿聰，指有一批日本貴價水果，問他有否興趣試賣。「嗰次有水蜜桃、巨峰提子。用咗三萬蚊入批水蜜桃，好快賣曬，埋單賺成八、九千蚊！」進濤菓欄立即轉型，轉賣貴價水果，批發零售兼做。除了改革貨源，阿聰及拍檔亦改變了營業時間，由原本的朝九晚八、凌晨再做批發，變成二十四小時營業。另一老闆、買手阿鋒說：「晚上啲客會揸車來、慢慢揀，比較捨得使錢，好易就一張單有幾千蚊。唔開舖，啲燈同雪櫃都要照開，條數喺番度。」其中一個員工、阿聰的三姑媽則說：「對面就係油麻地戲院，好多觀眾都會幫襯，所以夜晚好多客！」記者見晚上約十一時，剛看完戲的王先生便和家人花六百多元買了一箱富士蘋果，消費力相當高。

開舖九個月鬥快出貨

雙重改革下，進濤菓欄平均每月賺四萬元。現時進濤會賣哥倫比亞麒麟果、以色列蜜棗乾、及南非無花果等高檔生果，平均毛利兩成六。在果欄工作，要周旋於客人及同行外，還要和供應商打好關係。進濤的優勢在於能直接跟日本批發商取貨，「咁樣比起搵本地代理商入貨，平兩成。因為有水位，我哋有批發俾其他欄商。」其中一個供應商是日本人龍義典，採訪當日，他剛巧送一批日本士多啤梨給進濤，他以不鹹不淡的廣東話對記者說：「我哋喺香港都有鋪頭，同佢哋合作半年，賣嘅係日本九州嘅水果。」阿聰指，日本人做生意很小心，須觀察一段時間才建立合作關係。「日本人好怕你打破市場平衡，鬥平推低個零售價。我批貨都只俾信得過嘅欄商，以免佢哋亂劈價，因為日本人都睇住我點做。」由於和日本人關係良好，他可以盡快攞貨，食「第一浸錢」。「啲新奇生果主要做第一浸，之後去貨會慢，最後唔新鮮嘅仲要平價賣咗佢！」當然，他亦知日本人也會不停嘗試和其他人合作，「我份人好直腸直肚。同佢哋建立咗信任，都愈來愈多款俾我賣。」果欄競爭大，又龍蛇混雜，欄商間既是老街坊、又是互相供貨的行家及同行對手，記者感到阿聰的危機感較其他人重，去年十二月他已萌生「開多瓣」的念頭。「我想開多間鋪賣果汁、貴價果籃同日本雜貨。」新店未計入貨，他已投資五十萬裝修，醉心工作的他說：「呢間鋪仲裝咗個大雪房方便發展批發，保守估計，未來三、四年我都唔會有假放！」

未來日子向前行

工作令阿聰有安全感，去年十月的一個清晨，他父親在果欄搬貨時，遭一輛運魚車撞倒，涉案車輛事後不顧而去，在場工友見狀，即飛的死追，雙方追逐近四公里，貨車始被截停，但阿聰爸爸遭輾過重創，送院搶救終告不治。「人總有離開嘅一日，差別在點走。自知一定要向前行，做好件事。阿爸車隊有百幾個客，自己生意加打理車隊，真係心力交瘁。無得停o架！地球唔會為你停轉！」「日日對住阿爸出事嘅地方，但忙到無諗起佢。你諗嚇，一日接電話可以接到部電話無曬電，你仲邊有空間去諗？但當個人靜低，好似搭升降機、沖涼、臨瞓前，就會諗番起。」邊說邊執雪櫃的阿聰，頓一頓說：「所以我都幾享受咁忙，無得諗。」親人突然離世，總會留下遺憾。「阿爸一路都有教我做生意，遺憾係當生意行得順嘅時候，佢就唔喺度，無得一齊拍住上。」阿聰說服自己說：「可能佢覺得有工開已經好開心，又可能佢有得同個孫玩已好滿足，無咩遺憾呢！我真係唔知……。」

開業資料（7/13）

租金*$60,000裝修$20,000器材$400,000入貨$800,000總數$1,280,000*三按一上

營業資料（2/14）

營業額$470,000租金$15,000人工#$55,000入貨$350,000雜費$8,000利潤$42,000#三個全職，兩個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