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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吧!新三板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100/555.html

2013年12月14日,證監會關於新三板向全國擴容的決定終於公布了。業內人士分析指出國務院此次決定有三個亮點:第一終於確定新三板擴容至全國,第二是給予了轉板的通道(在新三板掛牌的公司,達到股票上市條件的,可以直接向證券交易所申請上市交易),第三是簡化審核。因此可以說證監會的此次決定註定將點燃中國萬千創業者的熱情,因為一條利用資本做大做強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然而,中國納斯達克絕非橫空出世,它也經歷了漫長的發展歷程,《創業家》&i黑馬一直關註新三板的發展,很早就意識到了新三板是真正的創新板,並為此做過深度報道,也針對創業者開過沙龍,搞過培訓,只為讓更多的創業者能利用新三板快速發展,做大做強。今天,我們精選了創業家過去幾年來的報道,給大家全景展現新三板對創業者的價值,並分享一些最新的行業信息,希望對創業者決策提供幫助。擴吧!新三板策劃報道 / 本刊編輯部 特約點評 / 王巍(全國工商聯並購公會會長、萬盟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 編輯 / 盧山林板的本質,誰的悲哀想起一本書的誕生,《第二板市場》,中國工商聯合出版社1999年5月版。1992至1993年期間,中國證券市場研究設計中心(即聯辦),在推動法人股交易的同時,也在參與淄博、海南、沈陽、北海和四川等地的地方產權交易市場設計和籌備。李青原(後曾任中國證監會研究中心主任)、劉紀鵬(中國政法大學資本市場研究中心主任)等參與前三個,我參與了後兩個。由於種種原因,這些產權交易市場夭折。但與各地監管機構折沖樽俎的經歷激發了我,從此屢敗屢戰,長期關註並推動自下而上的金融變革。1999年春節剛過,香港聯交所在北京搞了個內部討論會,推介一個交易副板市場,也叫附屬板或者科技企業板等名字。會上,不耐煩於港人複雜的規則解釋,李青原心直口快,朗聲道,別太複雜了,不就是一個二板市場麽?我們搞得多了去,就是不批。你們香港好好辦,大陸企業就都過去了。一時大家熱鬧起來。後來,我下海辦咨詢公司,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我邀請幾位業內的律師和會計專家,收集了美國、日本、歐洲次級市場的經驗。在一個月內編撰了一本書,起名為《第二板市場》。請了一個書商包裝後,迅速出版。一下成為當年的商業暢銷書,後來被反複盜版。之後,我們趁熱打鐵,連續組織了五次中國企業赴香港的創業板之旅,商務考察。其中,許多企業成為公司的重要客戶,直到現在。十幾年來,我致力於推動第二板市場,卻成果寥寥,後來公司轉到並購業務,方得以生存到今天。想起來,又有多少具有創業精神的中小企業,在憧憬期盼中絕望地離去、轉身或者死去。我們算是幸運的。這一代創業人的理想永遠是停留在理想上。幸運的是總有陽光在前給我們以理想的空間,然而,不幸的也是這一縷陽光永遠是這樣縹緲無常,浪費了我們的青春和生命。行政模式壓制市場化歷數下來,在上交所和深交所之外,各地諸侯真是屢敗屢戰前赴後繼,但是,除了京津滬三地碩果僅存的幾個配紅花的枯枝腐葉之外,我們還能看到其他什麽資本市場麽?各地產權交易中心,包括河南的試驗,都是特定時期的市場化交易的突破者,盡管監管當局始終給予了一定的寬容和呵護,甚至設計了一個個可以鉆出黑洞的小口子,希望三板等市場成為兩個交易所的孵化器。但是,總的設計思路仍然是非市場化的:第一,以低於深滬兩個交易所的規範標準來吸收中小企業;第二,以面向深滬或海外上市為終極目標和激勵機制;第三,利用地方或部委政府的權力來制衡監管部門,來捆綁中小企業入局;第四,所有融資工具和交易規則仍然是單方向制約,沒有交易(博弈)的空間。對我而言,以目前地方政府主持籌辦的各種交易市場並不能指向真正的資本市場,如同小額貸款公司不能發展成為商業銀行一樣。而長期糾結在這樣的商業模式和經營模式上,期待監管部門的小恩小惠,可能會貽誤真正突破的機會。更為重要的,當各地產權交易中心都依附在監管部門設計的中國特色資本市場結構上,只能進一步強化鞏固這樣的行政模式,反而壓制了交易市場本身的市場化進程和金融創新。什麽是好的資本市場?什麽是資本市場?簡單回答,就是一種投融資制度的安排,投資者將資金源源不斷提供給創業者,投資者和創業者共同承擔價值創造過程的收益和風險。投資者和創業者在資本市場中也不斷互換身份,彼此激勵,推動商業社會建立規則和穩定發展。資本市場本身必須是市場化的,本身必須是可以創新的,本身必須是可以競爭的。這樣的市場才是創業家、金融家不斷湧現的溫床,也才是監管者推動市場結構提升和全球化接軌的基礎。資本市場的成熟與否,主要看兩個指標:Access和Cost,也就是渠道與成本。資本融通的渠道要足夠多,結構要足夠通暢,保證投資者和創業者彼此便利聯通。同時,交易成本要足夠低,與社會平均交易成本一致。別談什麽宏觀敘事,什麽深化改革,保證渠道和成本,就是一個國家資本市場的核心競爭力。政府的監管功能就是保證資本市場的這兩個指標能夠實現。西方的監管是在市場成長過程中建立起來的,有一套博弈出來的規則,是助產士的身份,與市場其他參與者(創業家金融家等)是平等的。同樣,一個有效進行股權資本交易的場所要有三個基本要素,即交易標的的信息公開通暢,交易的撮合實施,交易的結算。當三個要素結合在一個機構內,這就是交易所,無論是指股票債券還是指股權產權。交易所有多品種多層次,也有多結構多形式,如網絡交易、私募交易等。監管當然是必須的,但是不同的標的也必須是不同的監管,不能因為看不懂把握不了就不許嘗試。更不能因為有失敗有混亂就停下來。一百年前發明的飛機,在投入商用的十年中,掉下三千多架,死了幾萬乘客和飛行員。人類沒有停下來,結果今天飛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政府退後,創業家上前我對新的交易市場的試驗和發展仍是信心滿滿,有很多出路,我也在推動嘗試過程中。其中,值得考慮的因素至少有幾點:第一,在操作主體上,政府退後一步,創業家上前一步。沒有政府支持的資源,創業家就會去發掘市場資源。綁架政府的結果,就是自己也被綁架在行政力量上。義烏小商品市場之所以成功,壓倒了舉辦幾十年的廣州商品交易會,其中市場的自組織力量功不可沒。第二,在監管規則上,政府應當從對監管品種、企業資質等投資標的的監管上,轉移到對投資者的能力監管上。看看投資者有沒有能力承擔風險、有沒有能力做出符合自己利益的判斷。投資者的素質提高也需要騙子們的努力,不僅僅是政府的教育。不經風雨,何以見彩虹。政府的善意非但不能長久保護投資者,還有可能耽誤一代企業家的成長。第三,在交易規則上,投資者和創業者,以及中介服務的投資銀行家們,他們比政府更有能力完成自己的交易,保護自己的利益。交易規則應當主要通過彼此的協商和市場博弈來形成,允許不同交易所因地制宜地處理。第四,在交易工具上,允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資本需求是非常複雜的,不容易統統標準化交易。既然是非主流板塊,就讓大家自己創造點交易工具吧。工具的交易成本太高,自生自滅。工具如果便利,自然就會標準化流行。第五,監管結構上,允許地方自治和部門自治,只要定一個風險框架就可以。你非要嚴格監管,就要承擔責任。沒有監管能力,就不要把火摟到自己懷抱里。第六,需要特別說明,中國這樣一個用二三十年走了西方百年歷程的大國,沒有人能高屋建瓴地設計一套規則和制度。過去三十年的改革和開放,我們是自上而下地精英設計,底牌已經亮得差不多了。未來的市場,我們要自下而上推進,靠創業家金融家之間的博弈,也靠監管者的服務和促進,中國資本市場才有機會真正成熟。因此,不能期待哪個地方哪個部委有個點子和絕活兒了。各地的交易中心都在悄悄地進村,眾多複雜的交易模式將在形成中,未來將會有大的機會。反觀二十年歷史,有時擾亂金融秩序的不是創業者和企業家,是監管者自己。並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場宏觀調控可能造成幾千億不良資產的形成,一場清理整頓會挫敗創業者的預期和信心,一項旨在保護投資者利益的政策出臺,會造成巨大的交易成本和融資屏障。在愈來愈強大的政府面前,我們的創業者今天也許只能像李書福當年一樣,弱弱地請求一下,請監管者松松綁,給千百萬創業者一個失敗的機會吧!擴吧!新三板!――這才是中國的創新板沒有財務指標限制,不需要經過太多審核;不會因為“小”就拒絕你,不會因你沒有背景就難為你;只要相信自己有未來,你就可以登上新三板。新三板擴容是《創業家》2011年最大的期待這個冬天,中國的科技界和金融圈流傳著一則消息:新三板將在2011年從中關村試點逐步擴容至各大國家級高新區,中國的納斯達克將在2011年正式起航,這也將成為未來中國創業者最需要的融資市場之一。在此前數年時間里,這樣的傳言屢見不鮮,但最終都未能成行。這一次,消息更加真切,信號更為明顯。《創業家》一向認為,板的價值在於連接創業者和投資人,滿足彼此的投融資需求;只有效益更高、成本更低、信息更通暢、雙方權益更能得到保護的板,才是真正的有價值的值得我們推崇的板。正因為此,新三板擴容是《創業家》2011年的最大期待。當然,你知道新三板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這已經是當前體制所能容忍的極限。2011年大擴容新三板,是以中關村股份報價轉讓系統為基礎的場外市場。高成長中小企業在此掛牌交易,機構投資者可以退出,也可以尋找適合投資的企業。新三板對應的企業比主板、中小板、創業板更為早期。根據現行規定,在試點高科技園區的企業,只要存續滿兩年、完成股改就可申請掛牌交易,沒有明確的財務指標要求。2010年年末,證監會高層就新三板擴容密集表態,這在以往並不多見。11月30日,中國證監會副主席姚剛表示,證監會正在積極推動擴大中關村園區企業在代辦股份轉讓系統進行股份轉讓試點工作,將試點範圍擴大到全國其他國家級高新園區的企業,探索符合我國國情的統一監管下的全國性場外市場發展路徑。隨後的12月1日,證監會主席尚福林表示,證監會將紮實有序地推進場外市場建設,抓緊制定擴大中關村代辦股份轉讓系統試點具體方案,研究探索掛牌備案制度、投資者準入制度、交易制度等創新措施,穩步構建投資監管下的統一性場外市場。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券商人士認為這背後是證監系統正面臨壓力,“11月22日,工信部主導的國家區域性(河南)中小企業產權交易市場被叫暫停一個月,這將對新三板擴容形成推動。”《證券時報》報道稱河南市場的被叫停“源於中國證監會的發函”,因這一市場已涉嫌證券交易。“盡管河南市場涉嫌違反《證券法》,但證監會並不討好,只能說明證監會主導的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嚴重滯後於中小企業和投資人的需求,否則河南市場怎麽會那麽火?”上述券商的新三板業務負責人對《創業家》表示。實際上,早在2010年年初,證監會已確定推進新三板擴容是2010年的重點工作任務之一,此前業內普遍傳言將在2010年9月份公布新三板擴容藍圖。現在市場人士相信2011年兩會前後將成為重要節點。“這麽多年新三板有好幾次想放開擴容,但是證監會認為股權分置改革、創業板、股指期貨更重要,所以一拖再拖。”直接參與中關村管委會股份報價轉讓系統業務的陳華(化名)告訴《創業家》,“現在這些問題已經基本解決,應該輪到新三板了。”陳華認為:“新三板已經成功走完了掛牌、定向融資、轉板的所有流程。事實證明,是成功的。現在就是將中關村的經驗推廣到全國的問題了。”截至2010年12月18日,共有76家新三板公司掛牌交易,其中十多家定向增發融資成功,世紀瑞爾(300150.SZ)、現代農裝(430010.SZ)、中海陽(430065.SZ)、指南針(430037.SZ)等公司的融資額都在5000萬元以上。聯飛翔(430037.SZ)每股5.5元的定向增發價格對應2009年攤薄市盈率甚至高達39倍,高價增發的背後是市場對公司轉板創業板的預期,在這之前,久其軟件(002279.SZ)、北陸藥業(300016.SZ)等公司已經轉板成功。諾思蘭德(430047.SZ)也在公司仍處於虧損之際獲得了4000萬元的風險投資(詳見本期報道《諾思蘭德:“三少公司”高價增發記》)。面對中關村試點取得的成績,券商們顯然已經看到未來的空間,它們正在新三板加速跑馬圈地。11月15日至12月21日,包括信達證券、國盛證券、安信證券在內的5家券商獲得新三板主辦券商資格,至此共41家券商可以在新三板開展業務。而作為“新三板”資源儲備庫的國家級高新區已率先擴容。9月下旬,國務院正式批複13家省級高新區升級為國家級高新區;12月份以來,又有新疆昌吉、東莞松山湖、湖北宜昌等多地高新區升級為國家高新區。《創業家》了解到,各地高科技園區都對新三板充滿期待,並積極儲備項目資源。“我們早在新三板推出的第二年就開始申請,希望張江高科技園區成為新三板試點園區,但一直未能如願。”上海浦東金融局的有關負責人對《創業家》表示,希望新三板能夠盡快擴容。當高科技園區、企業、主辦券商都已經整裝待發,中關村試點運行已見成效,資本市場的其他基本框架設計也已經完成,新三板擴容還有什麽可等的呢?這才是真正的創新板一旦新三板擴容,中國創新型中小企業的融資體系可能將徹底改觀。已經在新三板保薦過8個項目的西部證券代辦股份轉讓部總經理程曉明暢想說:“未來新三板容量應在1萬家,當達到1萬家的時候,每年上市1000家淘汰1000家。”他相信未來中國的Google、微軟將在新三板誕生。當然,前提條件是發行要跟得上。程曉明的名片上直接印著他對新三板的理解,“科技創新、文化創新、商業模式創新”,他認為新三板就應該是中國的創新板,而做市商制度的推出是新三板的核心,“做市商制度的推出是中國證券市場設立以來最大的變革,融資融券、股改和股指期貨這個都不能比。”(詳見本期報道《新三板就是創新板》)而中國政法大學資本市場研究中心主任劉紀鵬則從審批制度的變革角度出發,他認為“因為沒有審批,新三板將是中國審批融資上市的重大飛躍。”(詳見本期報道《借新三板整合全國產權交易市場》)接受《創業家》采訪的大部分專家認為,新三板才是真正的“創業板”,並有可能成為中國的納斯達克。“如果真擴容了,新三板有可能成為中國的納斯達克,創業板反而不大可能。現在創業板的門檻、標準和納斯達克差別是非常大的。”曾經在新三板投資多家企業的啟迪創投董事長羅茁說。羅茁解釋說:“大量創新型企業離創業板還是有相當大的距離。或者說在它們最有成長性的階段是上不了創業板的,等它摸著創業板邊的時候,可能最有成長性的那一段已經過了。”中關村管委會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表示:“現在的創業板就是創業成功板,真在創業的人哪兒會有機會上呢?這就是新三板的意義。”各地高科技園區非常積極也正是因為他們意識到了這一點。金元證券新三板業務負責人陳永飛告訴《創業家》:“其實有的園區剛開始並沒有太大興趣,但是投行反複來遊說,他們才知道將來擴容後會有很多變化。”所謂變化,主要集中在三個層面,一個是現行交易機制將改為做市商制度,這意味著交投將更為活躍以及企業實現融資的更大可能;第二是個人投資者可能將被允許參與交易,現行制度下只有法人才能開立賬戶;第三是轉板制度,即符合條件的新三板公司轉到創業板會有綠色通道。但是從現在格局來看,前兩條實施可能性很大,第三條則需要時間。陳華說:“新三板是清華附中、北大附中,更有利於你將來考清華、北大,但你從清華附中出來考清華,還是要參加全國統考,當然勝算更大。”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新三板上市公司創始人表示強烈支持個人投資者參與交易,“沒有人交易,就沒有融資的可能,我們這些年一直沒能融資成功。”盡管新三板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在現行體制之下,創業家和投資家還有更好的選擇麽?只有證監會才能搞“板”嗎?新三板擴容之後,問題並未全部解決,如何借機整合一直致力於全國場外交易市場建設的產權交易所系統和天津OTC市場也是證監部門必須關註的問題。這首先需要回答一個問題,坊間為何如何看重新三板?陳華告訴《創業家》:“這是在證監會監管下的資本市場。和天津OTC(即櫃臺交易市場,也稱場外交易市場)相比,中關村有券商進入做項目保薦,交易直接進入股票軟件,托管在中國證券登記結算中心,這把現有證券市場體系的各方都拉進來了。你看到有券商去天津市場了嗎?券商新業務必須經證監會批準。”實際上,在北京市提出將逐步使中關村代辦股份轉讓試點發展成統一監管下的全國性場外交易市場之前,國務院已經明確提出“積極支持在天津濱海新區設立OTC市場”。在天津OTC市場的建設中,天津股權交易所令人矚目。公開資料顯示,截至10月30日,天交所掛牌企業54家,分布在天津、黑龍江、遼寧、吉林等10個省市,42家企業成功實現融資,融資額突破11億元,總市值接近90億元。一位曾參與天津OTC市場設計的人士表示:“從現在來看,天津市場是成功的。”而渤海證券一位曾經參與天津OTC市場設計研究的人士則表示擔憂:“天津獲得了國務院的批複,目前主要在非上市、非公眾公司。如果要做公眾公司必須有證監會的審批,但一直沒有拿到證監會的批文。”“本質上,這是一個監管權的問題。”北京某投資公司負責人一針見血地說。也就說,證監系統的監管權天然決定了新三板“師出有名”,而其他市場更像“旁門左道”。除開天津OTC市場,工信部牽頭的北京、上海、重慶、河南和廣東五大產權交易所非上市中小企業產權交易試點,也隱含了對OTC市場的角逐。就在2010年11月12日,作為五大試點之一的河南技術產權交易所在運行6個交易日後被叫停。這意味著關於OTC市場的監管權之爭達到高潮。河南技術產權交易所第一批掛牌企業多達41家,首個交易日成交金額近1.5億元人民幣,開戶人數2.2萬,被外界稱為“中原納斯達克”。(詳情請見本期報道《我們怎麽辦?一場關於“中原納斯達克”的申訴會》)12月20日,《創業家》獲得消息稱,河南技術產權交易所將重啟交易,但是其在試點中的諸多創新嘗試如公開連續交易將被取消,這意味著試點失敗。而這也將對證監系統形成相當壓力,其他人不能搞,自己也搞不快,這就是當前癥結所在。“這幾年國家一直說要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但是沒說怎麽搞,誰來搞,誰不能搞。所以各地政府理解成又要滿地開花了,都在搶地盤,搶著搶著就出問題了。政府要麽別給預期,要麽就做出框架。”中信萬通證券有限責任公司黨委書記王道雲對《創業家》說。盡管新三板、天交所、工信部主導的各大產權交易所都以全國性的OTC市場自居,未來如何整合,是僅憑證監系統自上而下的政策寶劍,還是靠自下而上的市場化競爭?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實際上,由於中國上千萬中小企業的融資難問題日益加劇,博弈也會越來越激烈。《創業家》在采訪中獲悉,北京希望借新三板成為中國的納斯達克,而這已經不是簡單的OTC。“北京已經有成立證券交易所的打算。將來交易所日常監管,中國證券業協會做審核,這可能是新三板的方向。”一位知曉此事的市場人士說。而新三板目前處於深交所旗下,相關各方如何權衡也將是未來市場焦點。但是無論如何,當下最急迫的仍是擴容新三板。“再沒說法,就拖得太久了。”王道雲說。和新三板在一起的日子諾思蘭德: “三少公司” 高價增發記這家新藥研發公司人員少、收入少、註冊資金少,一度面臨破產。所幸它在早期將專利轉讓作為重要盈利模式;所幸它選擇了新三板。今天,它還是一家虧損公司,但是在新三板的市值已經接近3億元,並成功融資4000萬元資金,這是兩年前登陸新三板時北京諾思蘭德生物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諾思蘭德”,430047.SZ)的家底。在新三板潛伏不到兩年,這家公司儼然成為明星。2010年10月份,諾思蘭德向外發出消息說要融資,一個月不到,湧來15家機構,意向資金8000萬元。最後,諾思蘭德從中選擇了7家,融資額達4000萬元。“如果不是新三板,肯定還要我們自己去找投資人,現在投資人主動關註我們。”諾思蘭德董事長許松山對《創業家》說。見許松山的那個下午,諾思蘭德剛來了一家韓國企業,商談合作開發一款新眼藥水的事,而這和本次融資也息息相關。融資是為了在北京通州買地建設藥廠,多余土地將用於與國外藥廠合作開發新產品,眼藥水項目正是潛在選擇。“這麽小的公司能上新三板嗎?”2008年4月,中關村生物醫藥園1樓會議室迎來了北京市科委一行人,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宣講新三板。當時新三板設立不到2年,只有27家公司掛牌,其中沒有一家來自中關村生物醫藥園。許松山是當天臺下的聽眾之一。在此之前,他連“新三板”這個詞都沒有聽說過,盡管在創辦諾思蘭德之前,他曾經擔任過上市公司吉林亞泰集團的副總。上市當然是目標,何況當時領導們還私下承諾,上了新三板以後轉到其他板塊上市有綠色通道。許松山決定試一試,反正公司已經達到500萬凈資產的基本要求。北京市科委很快就安排第一批券商到訪諾思蘭德,看完之後券商們都走了,沒人願意接活。原因是公司小,項目不成熟。2007年諾思蘭德的凈利潤為194.6萬元,但收入來自技術轉讓,沒有持續穩定的現金流,券商認為這是個風險活。畢竟,當時的新三板公司年收入基本都上千萬,像北陸藥業(300016.SZ)之類的公司凈利潤則已過千萬。好在北京市科委很快安排了第二批券商,這次齊魯證券留了下來,還給人員少、收入少、註冊資金少的諾思蘭德取了一個形象的名字:“三少公司”。一家“三少公司”是如何吸引到齊魯證券關註的呢?許松山覺得最重要的因素是,“當時諾思蘭德已向國外兩家公司以專利許可及技術轉讓等方式銷售了‘人改構白介素-11’及‘重組人胸腺素α1’兩種產品。”在他看來,券商不是生物醫藥專業人士,很難評估產品的價值,但是國外醫藥企業能夠花錢買諾思蘭德的技術,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但是這麽小的企業能上新三板嗎?在這之前並沒有先例。在許松山和齊魯證券一起打鼓的時候,證券業協會內部也出現了爭議。不過,支持者最終占了上風。支持者認為,新三板就應該鼓勵這樣的企業發展。2008年年底,各方反饋來的消息才讓許松山真正放下心來,上市應該有戲了。2009年2月18日,諾思蘭德成功登上新三板。如果說因為科委的一次宣講,讓諾思蘭德接觸到新三板,那麽中關村園區的資金扶持,則是諾思蘭德登陸新三板的強力保障。股改完成後,中關村園區給了公司20萬元補貼,掛牌之後又一次性補貼50萬元。“這些錢真是雪中送炭。”許松山說,“公司為上市花費了近百萬元,如果沒有政府補貼,可能嚴重影響研發進程,政府幾十萬的資金就可以維持公司好幾個月的運營。創業期,企業最怕資金鏈斷掉。”在這方面他深有感觸。生物公司初期研發需要大量的資金,而從研發到產業化的時間又很長,因此諾思蘭德成立之初,就制定了初期依靠技術轉讓的盈利模式。公司成立一年後,許松山就經常帶著研發數據飛往日本、韓國,向國外同行和各大投資機構推薦諾思蘭德。盡管也曾有國外公司來諾思蘭德看過,但折騰了一年,技術依然沒能賣出去。公司成立兩年時,見過的投資商也沒有投錢的跡象,但企業的先期資金已基本用完,資金鏈陷入緊張。借錢發完工資後,許松山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去了韓國。在韓國差不多待了一個月後,首個項目轉讓成功,作價1700萬元。回到北京後,韓國公司的第一筆合同款到賬,公司活過來了。之所以屢屢選擇韓國,也許和許松山的出身有關。許松山是朝鮮族人,畢業於延邊大學醫學院,之後又在該校擔任了6年的講師。有過這段痛苦經歷的許松山,常常向前來考察的政府主管官員建言:“放寬新三板條件,哪怕當下虧損都不要緊,只要公司有前景就可以。”高價增發正當諾思蘭德準備在新三板掛牌之時,一家在2005年認識的日本公司表示有意投資。這家日本公司還派出一家日本證券公司來做盡職調查,並開出了每股15元的價格。證券業協會告訴諾思蘭德,如果日本投資公司進來,需要進行審批,可能就趕不上這撥上市了。許松山和日本投資方商量在諾思蘭德登陸新三板後再參股,但上了新三板後,公司股價立馬變成了30元,日本投資者生氣地走了。30元的價格是諾思蘭德和齊魯證券一起算出來的。上市之前,諾思蘭德並不清楚自己的家底,所以這次好好算了一筆賬。因為產品還處於研發階段,所以在為自己估值時找了三個參數:一是國內類似產品的技術轉讓價;二是產品上市後的年產值;三是美國、日本、韓國處於相似研發階段並且產品相似的上市公司市值。綜合這三方因素,評估後的諾思蘭德價值達3億元,而當時公司總股本950萬股,每股相當於30元。盡管2010年上半年,諾思蘭德仍虧損111.6萬元,但許松山認為30元的定價不高,因為公司的產品有前景。諾思蘭德已經有4項專利,並有多項專利在申請中,2項新藥已進入臨床階段。諾思蘭德掛牌後,投資者在這個價位上也形成了一些交易,“證明市場還是認可這個價格的。”許松山說。身處新三板後,許松山的思路也在不斷與時俱進,“我們一個產品即將進入臨床3期,一個進入臨床2期,公司失敗的幾率已經很小了,度過了隨時可能倒閉的初創期。”進入發展期的諾思蘭德開始去實現更加龐大的構想。2009年,諾思蘭德啟動並購計劃,準備並購一家年銷售額上億元、利潤約2000萬元的藥廠。“他們願意讓我們控股,用諾思蘭德40%的股權置換,之後成為諾思蘭德全資子公司。目前,該藥廠正在完善股權結構,等股權關系理順,諾思蘭德將啟動相關收購。”按照諾思蘭德的計劃,如果收購順利,依托於被收購公司的業績,將來可能實現創業板上市目標。除並購外,諾思蘭德還在北京通州買地建設生產基地,用於肝細胞因子產業化,“產品(用於治療末端血管壞死)面世後,預計一只可以賣3000元,年產值幾十億元”。肝細胞因子產業化項目大約需要6000多萬元資金,這促使許松山決定在新三板定向增發融資,於是有了文章開始提及的10月份的融資。“根據公司的價值應該堅持30元,但對投資者來說這畢竟是一個投資行為,而且引入的機構投資者還會提供增值服務,如有些機構承諾提供幫助擔保貸款,最終雙方協商確定了每股21元的融資價格。目前,融資協議已簽署完畢。”許松山說,“沒想到會這麽快。”之所以只融4000萬元,許松山的解釋是本輪融資加上諾思蘭德自有資金及政府扶持,應該已經有6000萬元。大規模融資會稀釋股份,而貸款有政府貼息支持、成本很低。許松山更希望通過貸款完成其他資金的融通,畢竟收購項目可能要稀釋部分股權。在許松山看來,如果沒有登陸新三板,這次融資可能還需要自己出去找投資人,而現在是投資人主動關註諾思蘭德。“通過新三板,外界可以對諾思蘭德有一個清晰的了解。既然來找我們,就證明他認可這個價。”而這也正是新三板作為公開私募市場的意義所在。諾思蘭德希望在未來3~5年後實現上市。盡管上新三板時,主管部門曾口頭承諾未來的轉板,但在各種政策都還未明了之前,諾思蘭德還是選擇了兩條腿走路,在不放棄直接轉板的情況下,通過並購和自有產品的生產達到相關要求,做好闖關創業板的準備。“雖然公司最初也有目標,但實現起來很慢。上了新三板後,各種規劃越來越實在。以前夠不著的目標現在有了時間表。”許松山非常樂意分享他在新三板的經驗,“園里的朋友以前想著將來直接上市,不需要過渡,但我覺得無論企業大小,經過新三板一個歷練比較好。”許松山說。國學時代:新三板首家文化公司的仿徨這是新三板第一家文化傳媒公司,登陸新三板的時候,公司只有14名員工。如今它雖然穩步增長,但始終未見突破。它想融資,它在仿徨,這是大部分小公司的共同困惑冊資金520萬元,9名股東,14名員工。帶著這樣的身家,2009年3月31日,北京國學時代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學時代,430053.SZ)在深交所代辦股份轉讓系統正式掛牌,成為首家登陸新三板的文化創意企業。“你看,現在上新三板的公司沒有一家比我們註冊資本還要小的了,三五千萬是很正常的。”國學時代董事長尹小林,在他的辦公室里笑著說道。新三板首家文化傳媒公司在2002年成立的時候,國學時代除了擁有“國學網”這個公益性質的網站外,公司的核心力量都集中在了古籍數字化研究開發、古籍整理與出版、電子出版物研制、軟件開發上。到了2008年,尹小林覺得,他們在研發這一塊已經比較領先了,“就考慮是不是有可能利用金融杠桿,把公司做得更大、更好、更快?”和董事會的成員商量後,他決定去了解一下上市的可能性。彼時,入駐首師大主校區科技園里的國學時代,還沒有從有限責任公司改制過來,不過是一家註冊資金100萬元、辦公場地100來平方米的小公司。他們去找西部證券咨詢,西部證券的人看規模這麽小就對尹小林說:“你們離上主板的時間還很長,但現在有個新三板,扶持中小企業的,去那吧。”尹小林還發現,企業登陸新三板需要至少100萬元到200萬元的費用,才能完成審計及其他準備工作,但中關村當時有一個政策,“企業從有限責任公司改制成股份有限公司,可以拿到20萬元的補助,成功登陸新三板以後再補助50萬元。”而登陸新三板的準入門檻也就是註冊資金500萬元。沖著新三板的低門檻,國學時代在2008年11月完成了公司改制,打定主意要上新三板。但是,在申報過程中,他們遇到了一個問題,登陸新三板還有個指標是,“你得是一家高科技公司”。國學時代雖然擁有自主研發的“國學U盤智能書庫”,並在2009年9月獲得國家專利,卻並不是一家名正言順的高科技公司,至於後來被認證成“全國高科技企業”,已經是2009年12月的事了。中關村管委會的態度是,新三板主要看一個公司的成長性和它的未來,國學時代這種公司商業模式已經建立起來了,也一直在贏利,有自己的核心技術並且是做傳統文化的,可以當做是一個典型。“管委會很支持,所以在註冊資本、盈利規模這方面並沒有那麽太苛刻我們,我們就成為了新三板第一家文化創意類公司。”尹小林說。這段經歷,西部證券股份報價轉讓部總經理程曉明仍記憶猶新,“國學時代當時引起過爭議,後來證券業協會短信通知我們,說現在新三板的適用企業範圍擴大,適用於新經濟、新模式企業,我理解文化傳媒企業可以上新三板了。”融資與拓展: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上市一年後,國學時代在2010年6月投資51萬元,成立了首家子公司北京元典方策圍棋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在公司戰略上跨出了一大步。 2010年上半年年度報告顯示,國學時代的主營業務收入為3488548.11元,比上一年同比增長284.01%。但是,尹小林覺得,他們趕上的是一個不太好的時機。他認為當時在推進的創業板限制了新三板,“之前新三板是允許發行流通股的,而現在新三板的股票只有註冊時的股份,導致我們在新三板上的流動性相對比較差。”2009年,公司被中關村管委會評為“中關村最具投資價值的高新技術企業”。他們嘗試著去融資,但是目前還沒有對上眼的,反饋過來的信息是公司還沒有一個特別清晰的、可大規模拓展的商業模式,而且公司銷售額不大,就連尹小林自己也覺得,有很多東西不可控,投資人不敢投。尹小林擔憂的是,等公司的模式、內容全建好了,就有可能遇到一些不公正的競爭,如果有競爭公司把公司做的產品買下來,換個包裝,把里面的數據免費上傳到網上,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但就死掉了。這對一個做內容的公司是一個特別大的挑戰。所以,國學時代的任務就是把古籍做成電子數據庫,“國內只我們一家,做非常準確的文本數據整理。”尹小林的另一個身份是首都師範大學電子文獻研究所所長。他告訴《創業家》,中國是全世界存世文獻最多的國家,但有20多萬種歷史文獻多數沒有被整理出來,他們公司並不是簡單地把古籍掃描成圖片,“這涉及校刊學、版本學、目錄學等專業領域,這些都屬於電子化過程中不能繞開的。同時為了適應現代人的閱讀習慣,會給古籍增加標點和轉化為簡體字。”他們為此聯系了500來位專家參與了這個項目,目前已達到20億字的規模,並規劃每年以新增二三億字的速度遞進。其中形成的產品包括網絡付費閱讀、電子書、U盤、光盤等等,2010年上半年他們還與中國移動合作針對手機用戶的“國學彩信”,目前有5萬人定制了這項服務。尹小林並不著急大規模地做營銷,他們服務的主要對象是國內外的大學和科研機構,關系和資源都早已建立,營收也一直比較穩定。在登陸新三板之前,他們的營銷人員只有一個人,現在也仍然是一個人。“營銷是我們的一個弱項,但營不營銷不會影響我們存亡,重要的是研發。我們只有停止研發才會死亡,就這麽簡單。”他覺得,國學時代有點像Google和百度這類以信息和資源為主的公司,“真正的價值是數據庫的資源和技術。所以,我們的數據庫,說它值一個億也不過分。”程曉明相信這樣的判斷,他對自己保薦的新三板公司充滿信心,“我們推薦的公司都很穩健,目前爆發性是還不夠強,等新三板擴容了,公司都融到資了,大家就會看到這些公司的快速增長。”指南針:新三板苦旅它上了新三板,融到了資,找到了好項目,卻被多變的政策打得面目全非。而對手經由資本催化變得異乎尋常地強大,最好的機會顯然已經錯過面對風起雲湧的股票軟件江湖,新三板公司北京指南針科技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指南針”,430011.SZ)不再無動於衷。2010年9月30日,指南針宣布停牌,這家公司的第一大股東孫德興和第三大股東楊新宇謀求將股份轉讓。“公司將引入新的股東,這是對公司發展有好處的事,但現在還沒有結果。”12月17日,指南針董事會秘書賀賓對《創業家》說。就在兩天前,上海大智慧股份有限公司成功過會並將登陸上海主板,杭州的同花順(300033.SZ)、上海的東方財富網(300059.SZ)也在2009年12月和2010年3月登陸創業板,目前市值都在50億元以上,而即便以2010年9月份的最高買入報價計算,指南針的市值也不會超過2億元。“我們從來沒有後悔過上新三板。每家企業都有自己的情況,我們的選擇是符合自己情況的。但是,我們吃了贏富(TopView,上海證券交易所推出的盤後交易統計產品)的虧。兩年了,贏富的問題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解決。”賀賓說。這可能是新三板中最為悲壯的公司。盡管,一切都已恍如隔世。在新三板過渡一下它,曾經是股票軟件行業最有前途的公司,大智慧、同花順被甩在身後,東方財富網更是後起之輩。指南針的前身是成立於1997年的北京指南針證券研究有限公司,在1999年5月19日~2001年4月的那波牛市里,由王之傑、孫德興和陳浩三位創始人共同開發的籌碼分布指標讓公司賺了大錢,該產品一度成為行業標準。2001年4月,北京指南針證券研究有限公司等7位發起人共同發起設立北京指南針科技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如今的指南針。據公開資料顯示,指南針2004年~2006年的營收分別為1443.15萬元、945.81萬元和2656.62萬元,凈利潤分別為16.99萬元、-144.29萬元和915.62萬元。2006年是個關鍵年份。當年7月,上海證券交易所推出收費的level-2盤中交易統計產品,這給同花順、大智慧和指南針等根據level-2開發新產品的機會,這一年指南針的營收增加到2656.62萬元,較2005年增長了180.88%。同樣在2006年年底,申銀萬國找到指南針說可以嘗試新三板,指南針接受了這個建議。“我們認為當時不是一個上中小板很好的時點,何況新三板的公開報價系統又是增強流動性的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想新三板或許可以作為一個過渡性的市場,當時大家私下都說以後可以直接轉板,何況政府支持也很多。”賀賓對《創業家》回憶當時的情況。就這樣,2007年1月,指南針在中關村新三板掛牌了。就在掛牌前的2006年12月31日,公司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向上海證券交易所交了1000多萬元費用成為首家可以開發贏富盤後交易統計產品的股票軟件商。這筆錢相當於公司之前好幾年的利潤。回過頭來看,指南針在新三板掛牌應該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因為以2006年營收2656.62萬元、凈利潤915.62萬元來看,公司如果在新三板待3年,在實現公司成長的同時,提升公司治理、完善信息披露、學會如何與投資人相處,那麽極有可能成為2009年創業板上市的首批公司之一。但是,事情並沒有朝這個方向發展。融得巨資,押寶贏富由於贏富產品能讓個人投資者跟蹤到機構投資者的投資軌跡,喜歡“跟莊”的個人投資者對其青睞有加,指南針的贏富產品很快賣火了。一位已離職的前指南針高管楊子(化名)告訴《創業家》,當時他也沒想到指南針產品那麽受歡迎。指南針管理層當機立斷,決定把公司所有資源傾斜到贏富產品上,“原來指南針還賣level-2等產品,看到贏富產品賣得好,幹脆把level-2產品當成贈品,白送給用戶。”在贏富產品上擴大戰果幾乎成為公司共識,而這需要資金的支持,實際上,外部投資人也摩拳擦掌,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2007年9月,指南針進行了第一輪定向增資――向上海複星高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溫商創業投資有限公司、上海匯銀廣場科技創業園有限公司、上海天一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四家公司定向增發1463萬股,每股作價5元錢,總計募集資金7315萬元。以2007年每股收益0.67元計,每股5元的定向增發價意味著不到8倍的市盈率,但當時已經是牛市最高點,而指南針又處於周期性行業。指南針將這些錢全部用在了贏富產品的市場推廣上,其中廣告投放每年2000萬~3000萬元,同時在全國各地成立分公司,發展代理商。“2007年指南針獨家賣了8個月贏富。”楊子說。直到2007年9月,大智慧和同花順才陸續加入進來,金融界甚至到2008年才拿到贏富產品的授權。獨占市場的優勢,將指南針2007年的營收和利潤推到一個新高峰:1.86億元和4872.04萬元,而該年度指南針只有79名員工。要知道2007年同花順和東方財富網營收只是8640.86萬元和6734.86萬元,凈利潤則分別為4651.51萬元和3487.21萬元。大智慧2007年的凈利潤也只有3646.23萬元。這一年,指南針成為中國最牛股票軟件商。但危機已經在潛伏。業內人士李鐵(化名)稱,由於贏富產品能讓個人投資者看到機構投資者的股市操作,機構投資者對贏富產品意見越來越大,“(比如)咱倆賭博,你把人家機構的牌都亮在這兒,那你說人家會是什麽心情呢?”機構投資者不斷向各級部門投訴,效果很快產生,“2008年年底上海證券交易所很蹊蹺地把贏富服務給停止了,也沒發什麽文件。”這對指南針形成了災難性的打擊。楊子說:“贏富產品營收占到指南針總營收的80%以上,指南針倒黴也最大。”由於停掉贏富產品,指南針2008年12月份基本沒有收入。由於炒股軟件都采取預付款制度,用戶先繳納一年的使用費用,金融信息服務公司後續提供服務,“錢都已經被代理拿走了,肯定就賠不起。”李鐵說。“我們當時光現金就退了二三千萬,還不談用新產品替換給贏富用戶。兩年了,贏富的問題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解決。”賀賓如此告訴《創業家》。命運由此改變。據楊子透露,指南針的創始人兼董事長王之傑2010年3月正式從指南針離職,但仍是第二大股東。而孫德興和楊新宇現在也在抓緊尋找願意接盤的人,打算轉讓股權退出。賀賓將此看作是一個新三板公司要長大必須要面臨的陣痛,“新三板公司正處於青春期,想長大成大人,但畢竟還是孩子。孩子在跳躍的時候,可能會搖搖晃晃,但也要跳躍也要長大啊。”他始終相信股票軟件市場仍有機會,指南針只要抓住機會就能翻身,未來仍有國內上市或者國外上市的可能,“就看我們怎麽去做了”。但對手經由資本催化變得異乎尋常地強大,最好的機會顯然已經錯過。它上了新三板,融到了資,找到了好項目,卻被多變的交易所行為打得面目全非。“政策風險是很無語的事情。”賀賓說。2011年這個春天,他將迎來自己在指南針的第十個春秋。金和軟件:我挺喜歡新三板一家在中關村管委會動員下加入新三板的公司,三年後堅定地選擇留下來。這家公司的創始人希望,新三板能夠進一步激活交易,讓更多投資者參與進來“創業板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目前金和還沒做這個規劃。”面對《創業家》的提問,金和軟件(430024 .SZ)董事長欒潤峰說。金和軟件創辦於1994年8月,主營產品為協同管理軟件。協同管理軟件是一種支持跨單位、跨部門協作的互聯網平臺軟件。2007年12月27日,金和成為登上新三板的第24家公司。事實上,上新三板並不是金和最初的想法,而是中關村管委會努力動員的結果。三年一晃而過,金和卻在新三板堅定地紮下根來,並越來越喜歡這個市場。欒潤峰1983年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江蘇常柴股份有限公司的金壇柴油機廠,在工作中發現盡管使用了計算機,但管理結構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改進和提高。工科出身的他開始學習管理學理論,當時沒有參考書籍,他就鉆研《毛選》、《馬克思選集》等理論著作。五年後,他終於悟出來,管理的最高境界是調動人的積極性,而在網絡時代,軟件是承載這種思想的最佳載體。於是,欒潤峰在1994年下海創建了金和軟件,但由於產品得不到認可,等待他的是多年的煎熬,甚至有過4年半沒有收入,只能靠借錢維持的日子。直到2000年,金和才開始逐步走入上升通道。2006年年底,中關村管委會找到欒潤峰,跟他談上新三板的事。欒潤峰當時也有上市的想法,但沒考慮過新三板。管委會的人告訴他,公司還不符合主板條件,因為主板要求公司的盈利性,而金和的業務還帶有“試驗”的性質。管委會的人對他闡述了新三板的價值,可以有部分的融資功能,能夠讓公司在非常規範的基礎上前進。欒潤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後來就同意了。經過中國建銀投資一年的輔導,金和軟件在2007年年底,成為當年最後一家登陸新三板的公司。三年過去了,新三板讓金和軟件發生了很大變化。首先是新三板對企業的規範性要大大強於沒有上新三板之前。盡管制度嚴苛了,但對企業的長遠發展是好事。許多公司一講到營收都含有不少“水分”,但上新三板後每一筆資金往來都要進行審計,堵住了財務制度的“漏洞”。其次,上了新三板後,金和軟件擴大了自己的知名度。盡管這點還不能和主板相比,但定期披露的年報、半年報,以及不定期公布的公司公告等,還是讓金和在圈內有了更高的知名度。在和客戶談業務時,新三板公司的身份也會讓客戶更有認同感,無形之中增強了公司的競爭力。“原來人家怎麽知道你企業不錯呢?現在上了新三板不用你講,數據都很齊全,你的價值就很好地顯現出來了。”他透露,一些投資機構正是看到了金和的價值,所以找上門來想投資,不過金和沒有為之所動。與創業板相比,欒潤峰更青睞主板。“假如國家能夠打通新三板、主板之間的界限,新三板公司符合一定條件就能在主板上市,主板公司不符合要求就能降到新三板,我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事情。”欒潤峰建議,國家盡快開放新三板,讓更多的投資者來投資。新三板最早允許自然人在上面進行股權交易,但2009年7月6日以後取消了這條規定,變成只有法人可以進行交易。“這就限制了新三板的發展,如果國家重新放開自然人交易的話,對經濟的發展肯定還是有好處的。”觀察家眼中的新三板新三板就是創新板我不認為創業板、中小板是比新三板更高級的板塊。新三板將對中小企業,尤其是創新型中小企業的融資產生重大意義。新三板就是創新板現在很多聲音說新三板會在2011年兩會前後推出來。我們當然希望如此,但能不能實現是另外一件事情。不過,即便兩會前後推不出來,國慶前後推出來也未嘗不可。好在,新三板的大局已經確定,而且要搞做市商制度,這個是確定性事件。大多數人都在關註創業板,在我看來,新三板的影響將超過創業板。新三板的定位就是創新,不僅僅是科技創新、文化創新,商業模式創新也在其中。新三板將對中小企業,尤其是創新型中小企業的融資產生重大意義。新三板就是創新板。我不認為創業板、中小板是比新三板更高級的板塊。他們的區別是做市商估值還是投資者自由博弈。對於創新型企業,估值很難,做市商是最好的辦法。傳統產業、非創新業務,不太需要做市商估值,公司價值相對容易評估,直接撮合交易。千萬不要認為新三板是低層次的,千萬不要認為轉板是升板。主板是北大、清華,我們新三板不是北大附中清華附中,而是中戲、電影學院。上北大、清華你要考試,將來當經濟學家、科學家、企業家,但中戲是培養表演藝術家,你不能說我學表演不如你學經濟學。這個社會需要不同的行業和公司。證券市場怎樣才會有更大的影響力?每年只有200家左右公司上市,證券市場的影響力就會很有限。如果現在有1萬家上市公司而不是2000家,你想想資本市場影響力有多大。很可惜,我們的證券市場搞了20年,才2000家上市公司。印度孟買都6000多家了,臺灣也有2000多家,臺灣大概每1萬個人就有1家上市公司,按照這個比例,我們應該有14萬家上市公司。當然,考慮到我們人均GDP只有臺灣的1/7,我們應該有2萬家上市公司,再打5折,那也是1萬家啊。我們本來應該讓更多企業進入資本市場合理融資,現在是少量企業融了過多的資金。新三板的推出有助於幫助我們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建議新三板容量1萬家,當達到1萬家的時候,每年上市1000家,每年淘汰1000家。關鍵是節奏要快。主管部門必須把握企業的質量,但是你不要控制上市企業的數量、上市節奏。只要上市公司數量足夠大了,股民即使投資錯了也不會怪政府,因為政府給你提供了很多選擇。實際上,很多人對“上市條件”這個詞的理解是錯的。這里的“上市”不應該是一個動詞,而是動名詞,上市門檻不是上市時的門檻,而是保持上市資格的條件,不符合這個條件你應該退。上市環節的條件應該是很低的,只要企業願意上市,基本上就可以來,關鍵是你上市以後股價的表現,如果達不到最低要求就應該立即退市。做市商必須對估值負責剛才已經說了,新三板區別於創業板的最大不同在於做市商制度。新三板引進做市商制度是已經定了。但是這是一個技術性特別強的制度,如果制度的細節設計不到位,那麽只能是名義上叫做市商,卻沒有發揮其核心作用。做市商應該是什麽角色?現在有分歧。為什麽需要做市商?我們認為是因為需要估值,更多的人認為是需要流動性,我們不敢茍同。功能定位不一樣,則制度設計不一樣。如果只是為了流動性,只需要做市商同時買賣就可以了,而不需要合理、如實地向市場披露公司估值的結果。這個情況下,做市商只需要活躍市場就可以了,我認為這並沒有真正反映做市商的核心作用。實際上,如果只是為了流動性,那麽只要拆細交易單位、向個人開放就夠了。不僅不需要做市商,甚至競價交易都可以不要。這樣的話,做市商制度有可能推不出來,至少在當前上市公司極其匱乏、老百姓投資渠道非常匱乏的情況下,只要向個人投資者開放、拆細交易單位比如1000股一手,新三板一定可以活躍起來。從另一方面看,如果將做市商的定位主要放在流動性上,那做市商即便推出來,也很可能僅僅是多了一個莊,中國證券市場的莊多得很,還需要做市商嗎?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做?我認為核心是做市商持倉量的上下限,以及到了上下限的時候處理的問題。新加坡市場香港市場沒有搞做市商,失敗了;臺灣搞了做市商制度,但也有問題,臺灣的問題在於具體制度設計。臺灣做市商持倉量上限是上市公司股份的10%,下限是2000股。我們認為2000股太低,做市商幾乎沒有壓力,做市商即使把股價故意砸得很低也沒有風險。這個時候別人把股票買走了,可是做市商只要留2000股就夠了,他明明知道股票價值10塊,他照樣可以砸到3塊。達到上下限之後,是不許買賣、豁免買賣還是當天必須繼續買賣,這個是關鍵。我們認為當然應該要繼續買賣。當做市商持倉量達到上下限之後你還必須繼續買賣,但是第二天做市商必須回到要求的持倉量範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做市商價格報太高,其他人將股票都賣給做市商,做市商持倉超過上限,第二天必須強行平倉,這就是懲罰。如果到了上下限不許做市商買賣,那就不存在懲罰了,臺灣就這麽做的。這個不對。說白了,就是做市商要對估值負責。做市商把價格拉高,大家就賣給做市商;做市商敢砸低,大家都買走。可是做市商第二天必須平倉、回到持倉量範圍,這樣逼得他今天不敢瞎報價。美國納斯達克幹了幾十年,是成功的。我們需要向納斯達克學習。做市商怎麽估值是自己研究隊伍的事,但是你必須通過報價表達你真實的估值結果。沒有想象空間才轉板很多人都認為轉板制度很重要。我的觀點是第一沒必要,第二出不來,第三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第一沒必要,其實剛才已經講了,新三板是中戲、電影學院,沒必要非轉到北大、清華。第二,出不來。轉板前提是你覺得上創業板、中小板時間太長,能不能通過也有風險,所以先來新三板,成熟就去轉板。但是如果市場整體發行的節奏不加速,你通過新三板來轉的節奏能加快嗎?主板、中小板、創業板每年就批200家左右公司新上市,你通過新三板轉板能加速?如果你新三板轉板不受限制,直接IPO卻受到限制,這可能嗎?所以,直接轉板制度不可能。第三,轉板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如果轉板機制真的存在,新三板每年上1000家,其中800家轉到創業板,那最終結果可能是新三板本身的發行節奏受影響。所以,我始終反對轉板的提法。陳紅現在是制片人,從演員到制片人這叫轉板。她當年在上戲讀書,這就是上新三板,本來是演戲,但現在不怎麽演戲了,轉行當制片人了,而制片人的主要工作是選劇本、找資金、找導演、找演員,跟企業家、項目經理差不多,她就該去北大、清華這些“主板”讀個MBA,應該轉板。當一個企業的增長不是靠創新,而是傳統的營銷、成本控制等等的時候,當一個企業的業績走向平穩的時候,他不需要做市商給他估值了,他可以轉板。說得誇張點,一個企業處於青春期的時候毛病最多,他需要一個人生導師那就是做市商。當他過了生命中最勃發的時候、沒有想象空間了,他就可以轉板了。 一個人20歲的時候,沒錢,可是有青春和未來啊。到了40歲,有房有車有錢,可沒有想象空間了。就這麽簡單的道理。借新三板,整合全國產權交易市場就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來說,主板是大學,中小板、創業板是高中和初中,我們還應該有一個較龐大的、類似金字塔形狀的三板市場體系,這就是小學先上櫃,後上市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之所以長期解決不了,是因為我們的主攻方向錯了。老講銀行給中小企業融資,但中國的銀行都是大銀行,大銀行不跟中小企業結緣,這是一個世界性規律。不要試圖在這方面強迫大銀行給中小企業貸款,這就不是它應該幹的活。中國的民營中小高科技企業要跟資本市場結合。資本市場是有層次的,分多元化和多層次的。層次化是就資本市場而言,多元化是就品種化而言。所以就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來說,主板是大學,中小板、創業板是高中和初中,我們還應該有一個較龐大的、類似金字塔形狀的多元的三板市場體系,這就是小學。這個市場可以有中小企業的股權轉讓,也可以有定向融資。只有把這個市場搞起來了,我們的中小企業融資才能擺脫不跟銀行結緣的被動局面。由於這個市場並不像創業板、主板或者中小板那樣有嚴格的行政審批,只要在當地政府備案就能夠在三板市場掛牌,這樣搞起來規模就能擴大。由於有上市的前導作用和引領作用,所以大量的民間資金都可以以購買原始股的方式參與到中小企業的融資中來,也就解決了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上櫃。將來大部分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都要先上櫃後上市,但並不意味著你上了櫃就上了市。我們先讓它在三板市場里面培育一遍,讓它結構完善、信息透明,為將來上市做準備。如果你說你沒上小學直接考中學,那也可以啊,你有水平就行。一般來說都是先上小學再讀中學,誰也沒說你不能直接上中學。備案制是重大變革新三板由於不涉及IPO融資,也不是正式的上市,所以不能再搞嚴格的行政審批。不要把新三板做成交易所,把問題進一步複雜化。新三板應該采用備案制,就是由地方政府把它的基本素材文件保存,然後中介機構去判斷該企業是否符合上市的標準。備案制就是地方政府備案做推薦,然後證監局統一掛牌。因為沒有審批,新三板將是中國審批融資上市的重大飛躍。我們采用備案制,由中介機構和保薦人真正承擔責任,這樣也就打開了擔保上市企業的規模。然後在它們上市之後讓它們信息披露,使它們暴露在陽光下,通過投資者橫挑鼻子豎挑眼來監督,使新三板成為我們今後創業板上市的搖籃。但是,大量的企業上市之後,因為它們是初出茅廬剛成長起來的小企業,在這種情況下,交投並不活躍。不活躍的話就通過做市商來活躍三板市場。我想這個交易制度的改變是有可能推行的。整合全國產權市場另外,新三板要處理好跟各地產權市場的關系。到底我們是辦一個中關村,在各地建分校;還是連分校都不建立,只建一個中關村本校;或者在全國幾大區各建一個中關村?我想這是值得探討的。現在各地承載了兩百多個產權交易中心,這些產權中心有相當一部分已經進行股權轉讓了,不應該一棍子都打死,而應該借著新三板的開通結束中國產權交易中心無序發展的現狀,以此進行整合,把中央和地方的力量匯集起來。證監會要想在全國各省當中有威信,也應該不是讓它們簡單地關門,而是找到和各地產權中心的關系並因勢利導,使它們能夠在辦理股權轉讓上走上正軌,也能夠體現證監會統一監管的戰略目標。現在如果不理它,繼續讓它遊離在場外,顯然不利於今後全國證券市場一盤棋的考慮。所以我說,對各地產權交易中心不要一棍子打死,要因勢利導,要發掘它們中間優秀的產權中心。盡管目前的方案是只辦一個中關村,但是我始終覺得應該多辦幾個中關村。中關村交易系統2011年的成立應該搞公司制,不要再搞交易所。公司制的出資人也不應該是簡單的證監會的幾個交易所,近親繁殖,而應該適當吸收全國各主要城市的股份,把中央和地方結合起來,完善三板交易所治理結構的功能。我想這可能是需要證監會拿出勇氣的。按我的思路,天津OTC今後可以作為各大區域場外股權交易所當中的一個,畢竟天津的產權交易中心辦得是不錯的。我也見過它的老總,也接觸過它目前交易的現狀。我感覺天津的交易規則制定是規範的,公司水平是穩定的。在某種意義上,我覺得它是成功的,只不過目前沒有政策上的發展空間。我建議中國證監會對天津股權交易中心這樣的場外OTC合理地加以引導,要麽讓它們加入新三板,要麽讓天津辦一個獨立的市場。中關村為科技企業服務,天津為一般中小企業服務,遙相輝映。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打破中國金融市場交易所環節的壟斷。一群失敗的人 兩個失敗的板這是一場特殊的討論會。《創業家》和他們並不熟悉,只是給他們各發了一封郵件。出乎意料,12月15日10:30,當我來到河南技術產權交易所大廳時,早已有十多個人在那里等著我。陸陸續續又來了十多個人,在此之後的兩個小時間,他們用濃重的河南味普通話向我講述他們突然遭遇的挫敗,甚至是災難。就在一個月前的11月12日,有“中原納斯達克”之稱的國家區域性(河南)中小企業產權交易市場(試點)在這里開市,這個市場得到了國家工信部和河南省政府的支持,是全國5個國家區域性中小企業產權交易市場中第一個試點單位。由於掛牌門檻較低,中小企業踴躍參與,第一批掛牌41家;由於允許全民購買企業股權,且100股即可開戶,交易異常活躍,第一天交易額1.47億元。但6個交易日之後,該市場因證監會發函被叫停。他們都是“中原納斯達克”的第一批先行者,有的是掛牌企業代表,有的是綜合會員單位代表,綜合會員單位類似證券經紀商和保薦機構。整個大廳空空曠曠,除了他們和我,就剩下保安,旁邊的交易行情大屏幕已經黑黑一片。他們對這里很是熟悉,一個月前,他們在這里見證了自己的成功――他們或他們服務的企業在此掛牌交易。當時,那個屏幕滿是跳躍的數字,那是工信部和河南省的勇敢嘗試,那是投資者和創業家的滿滿的信心與希望。在被突然暫停交易一個月後,12月22日,交易市場重啟,其內核卻發生巨變,不再允許個人投資者購買股權,也不再允許連續競價交易。(詳細報道請見創業家官網www.iheima.com文章《“中原納斯達克”明重新開盤 創新實驗宣告失敗》)他們傻了眼,不知何去何從。編輯說我很牛,一封郵件就引來了20多個掛牌企業代表和綜合會員單位代表,這些人本來有希望成為微軟和高盛。這是個玩笑話,但他們真的有話要說。我就在那里靜靜地聽和記……突然停盤,沒個說法尊貴的不都有智慧,壽高的不都能明白公平。――《聖經・約伯記》三十二章九節王雲峰:(停盤的消息)最早是(來自)禮拜天晚上(11月21日)的河南新聞聯播(晚6點半)。我一個朋友看了一半,給我打電話,說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交易所停盤了。我當時正在交易所,就說胡扯,開玩笑的吧?然後叫人在電腦上搜消息,沒搜出來,趕緊給陳總(河南技術產權交易所董事長陳有亭)打了個電話問,陳總你在哪?他說在省里開個會,一會就回去。我聽他說話不對勁,馬上到他辦公室,一看沒人就等了一會兒。(見到他)我問,陳總有啥新消息?他光唉唉地嘆氣。我說剛才電視上……,還沒說完,他說是,電視上已經播出去了,叫暫停,政府叫咋幹就咋幹唄。古小明:晚上9點,河南新聞聯播重播,我又看到了。停盤前沒有征求過我們的意見。王雲峰:禮拜一(11月22日)下午通知了,禮拜二開會。開會總時長不到10分鐘,宣讀公告。另外對停盤做了一個簡單的描述,具體因為啥停盤沒有說。毛雲:河南省成立以河南省常務副省長李克擔任主任的交易所指導委員會(以下簡稱“指委會”)的時候,河南省22個部門參與,唯獨河南證監局一直沒有參加進來。陳誠:可以推理:客戶(投資者)肯定不願意關、企業肯定不願意關、(河南省)政府肯定不願意關、交易所肯定不願意關,我們也不願意關,工信部願意關嗎?也不願意關,那誰希望關呢?很可能是證監會。關一個月在幹什麽?也許在博弈吧。這個咱就不好說了。我們相信政府,我們看了文件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聖經・舊約・創世紀》黨國軍:河南為何會成為首批試點?這跟產業轉移、支持中部發展有關系。河南的準備工作比較充分,試點報批、實施方案都做得比較好。薄英俊:我是三門峽地區的綜合會員單位。我原來是科委的,辭掉公職專門搞這個。鄭州等地都是2010年5月開始宣傳。我2009年12月份就開始做了,屬於吃螃蟹的人,主要精力放在三門峽地區。王松濤:我們是通過工信部門的人知道交易所的。5月份省里開會說這事,7月份具體實施方案批下來後進入高潮。我們對這個市場為什麽認可呢?第一,有國務院的36號文件,說要“清理不利於中小企業發展的法律和規章制度,打破壟斷”。《2010年下半年國務院有關部門貫徹落實國發2009年36號文件的工作重點》里第1個就提到工信部,第17個就是證監會,要求證監會繼續穩步推進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建設,積極配合有關部門拓寬中小企業直接融資渠道,穩步推進公司代辦股份轉讓系統,非上市有限公司股權報價轉讓試點。第二,有工信部的文件,工信部是最大的部委,它發的“5.27”號文件(指《關於開展區域性中小企業產權交易市場試點工作的通知》)里這樣說:“穩步推進標準化連續競價交易。”我們感覺“標準化連續競價交易”能聚人氣,企業在這掛牌交易,能直接融資。同時,河南省極力推薦,地方工信局又把企業組織起來,讓交易所來講課,一次次進行輔導培訓。王雲峰:中小企業要上創業板,需要等待的時間很長。中小企業有很多不規範的地方也上不了。而交易所的要求會稍低一點。(註:河南試點企業掛牌要求――依法設立的股份公司;有形資產不低於人民幣800萬元;主營業務突出,占總營收的60%以上;最近兩個會計年度連續贏利,且最近一個會計年度凈資產利潤率不能低於6%;按掛牌前最近一個月的會計報表提供的數據,資產負債率不超過60%。)薄英俊:2010年春節前只有1家企業報名,到五六月份的時候已有4家,(工信部 )134號文下來以後,我們的企業客戶立馬多了起來,一天簽了17份掛牌合同。王松濤:初期有100多家中小企業報名,但是中介機構考察完了以後,最後認可六七十家。隨即,保薦機構拿出保薦意見,經過預審和反複修改,在2010年11月6日前後開始陸續上會。上會的有47家企業,最終第一批掛牌的企業只有41家。開盤那天,就在這個地方,河南省省長郭庚茂接見了我們。各省市工信廳都派人來了,頭天(11月11日)晚上,我跟新疆工信廳的李廳長坐在一塊吃飯,他說河南搞得不錯。別掐死它,我們沒有人拿著錢跑路人點燈,不放在鬥底下,是放在燈臺上,就照亮一家的人。――《聖經・馬太福音》方夢:很多保薦機構的牌照到現在交易所都沒發,有些綜合會員單位、營業部到現在還都註冊不了,但“指委會”同意它們可以先為企業和投資者服務。掛牌企業的股改也很匆忙,這是事實。郭德:交易所匆匆忙忙地開展試點,保薦時間短了一點,服務也不那麽細致,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下去。陳誠:(交易所)經驗不足,(開盤第一天)靈寶金業漲了十幾倍,(每股股權)從 1塊多錢漲到14塊多。有一個企業的兩個股東在賬號里自我買賣,我買你賣,你賣我買,這本身是錯誤的。交易所最大的弱點在哪里?交易所交易的是股權,而股權被企業所有者擁有,開盤的時候股權所有者願意賣,投資者才能買,股權所有者不賣投資者就買不到。沒有一個政策規定股權所有者必須在某時間段內把流通股權的百分之多少賣出去。王松濤:俺總結了一下,第一天開盤有17家(企業)被交易所給停牌了,其中有10家開盤價都高於凈資產的2倍。比如某企業凈資產是1塊,按照交易所的規定,開盤股權最多只能開到2塊,再漲只能漲一倍,就是從2塊漲到4塊。但是不少企業一開盤,凈資產1塊多,一下開到7塊多。其實面對一個新市場,企業老板、投資人都沖動,沖動過後大家會有一個理性的回調。但咱們企業剛剛對此有點認識,交易所就被暫停了。王雲峰:交易所的做市商制度跟深圳、上海證券交易所相比確實有所突破。做市商是企業與股東之間的一個連接點,能保持連續競價交易的量,企業、投資者通過做市商對企業股權進行價值發現,我覺得這是好制度。但是做市商如何經營?如何為企業和為交易所服務?它的定位不是太明確。黃強:交易所“標準化連續競價交易”模式說白了就是把股權拆細,那麽只要有200個股民購買,就超過200股東紅線了。如果股權交易不能超過200股東的線,那怎麽往前走?股權交易不突破200股東紅線,交易所是沒有生命力的。王雲峰:像俺這種企業,假使能通過市場向更多的人賣股份,那發展企業就容易多了,尤其企業一到年底了急需資金,很有用處。現在說我們風險大,我們可沒有哪個老板拿著錢跑路。你看看上海主板,多少企業做成ST,多少企業老板最後跑路?尹一善:總的來說,這個試點的誕生就像一個嬰兒一樣,只要生出來,政府也好、企業也好,都希望它健康地成長,即便它有點殘疾,也要耐心治療,不能掐死。交易模式變了等於清盤,不退還能咋辦誰有兒子求餅,反給他石頭呢?求魚,反給他蛇呢?――《聖經・馬太福音》王松濤:為什麽要試點?就是通過試點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加以規範。可以邊整頓,邊完善,完全沒必要停盤一個月。黃強:(剛宣布暫停盤)那會兒想不開,過一兩天我們認為停盤也許對投資者、企業是個好事,為了這個市場的正確性,把“政策界限不夠明晰、交易規則不夠規範” 的地方規範一下。後來各大媒體相繼報道,有的說這個,有的說那個,啥傳言都有。好多股民跑到營業部去問,營業部也向企業了解情況,企業之間相互都在問,但大家都沒地方問。薄英俊:以前陳總(陳有亭)和我之間是熱線電話聯系,電話一打就通,那時需要我跑路,跟企業傳達精神,需要我幫收錢。現在電話一個都打不通,發信息都不回,把兄弟丟一邊去了。交易所還不讓我們公司放假,讓我們堅守崗位。如果我把門一關,三門峽地區幾千投資者不能來了,會是什麽影響?我們一個月要交四五萬元房租,加上員工工資,停一個月,十幾萬元就沒了,有多少錢往里賠啊?我們三門峽地區掛牌了13家企業,還有6家交了掛牌費(交易所有74家交了掛牌費),本來要第二批掛牌的。現在交易所停了,也沒說要給企業退錢。王雲峰:我聽說,新鄉(河南一個地級市)一個老總聽說停盤了心臟病馬上就犯,現在還在醫院。掛牌前跟朋友推薦自己的企業,因為了解你的企業,他們都積極開戶。現在這一關,連朋友都不敢見了,他們都買了你企業的股權,咋弄?黨國軍:現在企業還好說,對2萬多股民怎麽交待?這2萬多股民輻射多大社會群體?一家三口,至少6萬人口以上,一個人去買股票背後可是一個家庭啊。陳誠:前些天接到一條短信:各位老總,現在離停盤一個月沒幾天了,據可靠消息可能要改變交易模式,改變交易模式等於清盤,不要再等待觀望了,趕快行動起來,堅決不同意清盤和改變交易模式!不然給我們帶來的將是雞飛蛋打!尹一善:如果到12月22日交易所開不了盤,或者完全清盤改變交易模式的話,我們肯定要退,那有啥異議啊。每個企業都幾百萬元(最少300萬元)砸進去了。掛牌前,銀行的信貸經理給俺發名片,說將來合作啊,現在誰理你?有的老板掛牌前已跟銀行談好一筆貸款,交易所一停盤,貸款也停那了,對方也不說什麽原因,反正咱心里知道咋回事。黨國軍:平心而論,我們相信政府,希望一切都是謠傳。只要12月22日能按照以前的模式正常開盤,這段時間所遭受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麽。消失的中國第三個證券交易所1997年~1998年剛好是淄博自動報價系統發展的關鍵期,如果那兩年安全度過了,肯定能形成一個相當大的規模,中國多層次資本市場的形成就不會拖這麽久一個市場的誕生淄博的事應該從1988年說起。1988年4月,國務院農村改革實驗區辦公室批準淄博市周村區為全國性實驗區,改革實驗的主要內容是推進股份制改革,進行股票流通。當時股份制還是個新鮮的話題,鄉鎮企業對此也不感興趣。北京大學教授厲以寧特意動員了50多名學生深入各大公司考察實習,在這個過程中給企業灌輸股份制改革的意義。與此同時,政府在加快淄博基金的籌備。當時我在體改委工作,兼任淄博基金服務中心主任。體改委是黨政機關,不是金融機構,於是通過淄博市信托投資公司、交通銀行及其他幾家公司發起了淄博基金,這也是當時央行批準的唯一一只基金。淄博基金第一期金額是1億元,因為其中60%必須投資於鄉鎮企業,當時大家擔心資金用不完。做了初步篩選後,淄博基金確定了首批擬投資的5家企業,共投資近2000萬元。有了這5家的示範效應,後來的企業都很積極。前期的5家,差不多花費了半年時間,之後從5家增長到50家,只花了半年時間。1993年底時,淄博市已經有130多家股份制企業。隨著股份制企業的增多,股票流轉的聲音不斷出現。1992年年初,由全國農村改革實驗區辦公室、國務院研究中心、國家體改委等單位專家組成的股份制實驗聯合考察組在肯定淄博股份經濟發展的同時,就曾指出實驗方案中的“搞好股票流通”這項還沒有展開。櫃臺交易由此應運而生。開始首個櫃臺交易時,只有5名工作人員,其中2名負責賣,2名負責買,剩下1名負責在黑板上做記錄,這個簡易的手工交易程序也是當時剛剛從書里學到的。第一天,一家企業掛牌,沒有人來交易;第二天,有了首筆交易;半個月後,股民們淩晨2點就已開始排隊。因為人太多,開門時一度還擠碎了一扇玻璃門。當時的掛牌數已經有3家,工作人員都很辛苦,每天都要加班清點股票。大半年後,也就是1993年,淄博有了4家櫃臺,同一只股票可以在不同櫃臺交易,這帶來了一個新問題,兩個櫃臺間可能有差價,於是股民們在這個櫃臺買進後立刻趕去另一個櫃臺賣出。為了搶時間,一度出現了櫃霸,所以我們設想用計算機聯網統一報價,這才有了後來的自動報價系統。系統由9家金融機構發起設立,包括中農工建四大行,每家出資20萬元,開發軟件,起草交易規則、章程、信息披露辦法。最初我們設定的是T+0,但為了防範風險,專家建議采取T+1。當時上交所采取的是T+0,深交所是T+1,證監會的兩名專家經過半個月,才修訂出淄博自動報價系統最後的章程、規則。1993年9月18日,淄博自動報價系統創立大會召開。其實早在8月時,就已開始試點工作,9個網點聯網第一天,通訊設備就出了問題,6個網點無法買賣,憤怒的股民要砸櫃臺,好在是線路問題,很快修複。有了這段前期運營,也保證了正式成立後的穩定運營。後來發展很順利,我們向體改委匯報能否輻射到省外,當時國家體改委主任高尚全批示,先采用電子聯網,規範交易,逐步向省外輻射。1997年,我們在珠海、深圳、重慶、無錫、鎮江、南通、揚州、武漢等地都有了網點,掛牌企業60多家,指數也從1994年的90多點上升到500多點,交易很活躍。那些年,厲以寧、曹鳳岐、劉紀鵬等知名學者都曾多次來淄博調研,獻計獻策,人總行、證監會、體改委等對淄博自動報價系統的發展也都曾表示過支持。這個市場真的很先進那個時候,企業是經常分紅的,股民是時刻監督的。有一年,在報價系統掛牌的山東萬祥,在年初的股東大會上預計年終每股收益將達5毛錢,結果年底只實現3毛錢。在股東會現場,股民們紛紛質疑董事長及董事會,盡管董事會羅列了很多理由,股民還是不信服。最後公司說了實話,董事長得了癌癥,這一年主要忙於就診,企業交給一個年輕人來負責。解釋這點後,股民們又對企業前景產生了質疑,“這個企業離了董事長就不行,這是很危險的”。這個例子,可以發現,在淄博自動報價系統,很多投資者真實參與了股東大會,對年度計劃及完成情況進行監督,並且提出很多尖銳問題。這也是區域性市場的好處,本地股民方便監督,對公司的運營情況也有機會了解和感受。現在的上海和深圳市場,股民真正關註企業經營及參與股東大會的非常少。如果當年銀廣夏也是在區域性市場,肯定不會出那樣的事。有了買賣,還不夠,企業的發展還需要資金。於是我們想到了配股及送股,並探索出配股權證。當時還有姓社姓資的問題,國企股權不能低於70%,鄉鎮企業屬於集體企業,也不能低於70%。但這種比例對於企業的法人治理結構,起不到監督作用。於是我們設計,在配股過程中,集體放棄不配,只給社會資本配。為了不讓集體損失,就給他們配股權證,配股權證可以買賣,集體也可以收回資金。最初配股權證只有2毛錢,後來炒到了2塊。諸如萬祥等公司的集體股也從最初的70%,降到了後來的25%。當時,李青原(後來曾任證監會研究中心主任)在證監會起草股改文件,給我打電話,問我淄博這種做法是否適用於股改,我說不適用。因為上交所企業規模太大,要是通過這種形式,耗時太長,可能20年也不一定能完成,淄博報價系統里鄉鎮企業規模比較小,船小好掉頭。另外從交易手段來說,淄博當時很先進,在全國都是點對點的交易,任何一個股東都直接通過微機撮合交易。而上交所、深交所還有很多交易員,證券公司接受委托,委托給交易員,交易員再輸入微機。我們沒有中間環節,所以當時深交所的老總看了也覺得我們很先進。從山峰到懸崖形勢一片大好,我們開始了更宏大的探索。1997年年初,當時的全國政協常委戴元成問我,淄博自動報價系統以後怎麽發展。我說,能否將淄博、天津、武漢等市場聯網,互相買賣,然後在此基礎上成立場外市場交易聯合會,再出一本雜誌――《中國場外交易資本市場研究》。戴老很贊成這個想法。很快,天津交易所的負責人胡麗雲一行人來訪,說天津市很重視這件事,武漢也表態支持,在三方意見達成一致後,我們開始起草相關文件。7月,中央調查小組來淄博調研,覺得我們這里交易很活躍,肯定有操縱市場的行為,於是組織了四五個人,選了一家最活躍的交易所,但查了2天2夜,也沒查出問題。但當時的背景是各地市場遍地開花,部分區域很不規範,又遇上了亞洲金融風暴。8月、9月,危險的信號越來越強,可能要清理市場了。很快,中央發表了打壓證券市場的文章,雖然針對的是上海市場、深圳市場的火爆情況,但對其他市場肯定有影響。11月17日,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召開,定下清理整頓基調,之後股市下跌,我們也成了被清理對象。在摘牌前的那段時間,我們限定了每天10%的漲跌幅,之前我們沒有漲跌幅限制,為了活躍交易,還將證監會建議的T+1改回了T+0。對於被清理,當時我們也明白,自動報價系統是淄博帶的頭,各地都是學淄博,只有關了淄博,其他才能都關掉。當時我們壓力很大,股民上訪堵政府門,還切斷了交通要道。股民們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國家批準的交易市場忽然就非法了。對於被摘牌企業,淄博制定了單獨上市、吸收合並、捆綁、分紅、回購等5種方案。政府給了7個單獨上市的指標,後來有個沒用,真可惜了。盡管政府積極化解問題,但是20多家持股分紅的企業還是留下了很多問題。因為沒有監管,很多企業不再分紅,更有管理層直接掏空公司。雖然也有一些青島企業做得很好,但主要來自企業管理層自身素養。看著淄博市場的關閉,就像自己的孩子被掐死。在關閉之前,我們想了很多種補救方式,找到著名學者吳敬璉,希望他能夠保住這個市場。吳敬璉也給有關方面寫信,說這個市場還是很規範的。但是很遺憾,所有的努力都沒能改變最終的命運。 相關公司: 數據來自 創業項目庫 作者:i黑馬 | 編輯: | 責編:寧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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