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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誠和他孵化的那些創業公司

http://www.iheima.com/thread-6929-1-1.html
5月19日起的一週,李嘉誠基金會在全球範圍甄選出其投資的七個科技創業項目,以「科技夾子」為題先在北京公開亮相,後赴西安、蘇州、廣州等城市巡展,意在為這些「李嘉誠門下」的科技創業企業進軍中國市場鋪路。

李嘉誠基金會成立於1980年,「超人」視之為「第三個兒子」,並將三分之一資產投入其中。


「世上不少重新定義、重新改造、重新想像、重釐層次在進行中,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而置身在科技大機遇的無限可能中,更是不亦說乎。」李嘉誠基金會董事、維港投資(Horizons Ventures)創始人周凱旋在推介會上代為轉達李嘉誠的書面致辭,呼籲人們參與、互動、締造未來。


「李門」創業公司中國行


在高科技領域,以色列是可被美國同行視為勁敵的所在。李嘉誠近年頻頻透過旗下維港投資涉獵以色列初創企業,這其中就有後來被谷歌收入囊中的導航軟件公司位智(Waze),以及移動設備應用開發商Onavo。


此次參與中國巡展的均為維港投資所投資的企業。維港投資由周凱旋及其長期商業夥伴張培薇創辦於2002年,致力於在全球範圍尋找、識別各種實際有效的服務和技術。七家參展的高科技創業公司有四家來自以色列,其他三家分別來自美國、加拿大和西班牙;研發技術分屬農業、生物工程、醫療、能源、環境治理、大數據等領域,商業前景廣闊;員工數目普遍不超過30人,創始人年齡在30歲上下,年輕有為。


活動主辦方除了李嘉誠基金會,還有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直屬的中國經濟年鑑社、國研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在各地的推介活動備受當地政府歡迎。與具有政府背景的機構聯動推介科技項目,可為創業公司儘早落地中國鋪路,這正是李嘉誠基金會的優勢。
據國研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李明介紹,活動起源於國研中心副主任韓俊在以色列的一次考察活動。韓俊參觀了李嘉誠基金會投資的研發育種技術的凱伊瑪(Kaiima)公司,其技術可令小麥增產30%以上。


「韓俊對這個數據有些懷疑,他冒著酷暑在田地裡一粒一粒地數麥穗,得到確切的數字之後,才相信了這個結論。」李明說,韓俊回國後即撰寫報告遞呈國務院,希望將技術引入中國。自此,國研中心也與李嘉誠基金會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獲知基金會投資諸多創新項目後,更產生了「將這些項目介紹到國內」的想法,兩家機構一拍即合。


投資全球化科技的未來,不能忽略中國這一龐大市場。此番巡展中,創始人們都期待新技術儘早順利進入、拓展中國市場。儘管對他們來說,中國是個陌生的國度,其中兩人就告訴財新記者,此行是第一次到中國內地,行程雖滿,但感覺新鮮。


據主辦方介紹,此次活動一方面是為了探索外資研發機構參與中國科技計劃實施的新機制和新途徑,亦即通過搭建跨國技術轉移平台,助力企業鏈接全球資源和市場,促進世界科技成果的資本化、產業化、中國化;另一方面也意在探索市場化導向機制,即以市場方式配置科技資源,令其發揮更大效能。


不過,外資科技進場,如何與當地政府、企業等的現有生態和諧共處、攜手共進,減少不可預期的阻力,是這些創業公司必須思考的問題。新星云集,誰能在中國成長為下一個科技大腕?本土化商業模式料為未來發展的關鍵。


生物與醫學


對備受糧食問題困擾的發展中國家而言,成立於2007年的以色列公司凱伊瑪是個福音。該公司主力研發生物科技和育種技術,其最核心技術——倍體強化(Enhanced Ploidy,下稱EP),可大幅增加農作物產量。


Kaiima的希伯來詞意為「可持續的、長久的」。「這個詞的含義與我們的理念相一致:發展一種可持續的農業技術,這和目前已有廣泛應用的技術很不一樣。」凱伊瑪CEO多倫·蓋爾(Doron Gal)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解釋道。


2011年完成第二輪融資後,凱伊瑪明確了全球發展戰略,在尋找新一輪投資者時開始將目光投向全球化投資機構,擁有中國背景和資源的維港投資進入視線。蓋爾向財新記者介紹,最初維港投資表現得更為積極,因為當時公司並不缺乏追求者,不過隨著接觸的增加,雙方均認為找到了合適的夥伴。


2013年9月,凱伊瑪完成總額為6000萬美元的第三輪募資,投資機構除了維港投資,還包括世界銀行旗下的國際金融公司(IFC)以及以色列投資公司英飛尼迪集團(Infinity Group)。公司現有114名員工,其中92名在以色列。2014年,凱伊瑪成立了中國子公司。
聯合國糧農組織曾指出,到2050年前,全球糧食生產需在目前基礎上增加70%,才能滿足人口增長的需求。這是凱伊瑪發展的機遇,蓋爾十分自信地認定,目前世界範圍內,在提高量產方面,EP技術是最先進的,也非常安全。EP技術模仿的是植物自然進化過程。在應對環境壓力時,植物通過染色體加倍,進化成更強大個體,這在植物界相當普遍,比如小麥本是兩倍體植物,經過上萬年漫長的自然進化過程,最終成為六倍體。


多倍體作物可以在乾旱、高溫、病害等苛刻環境下獲得更高的產量。EP的技術與自然進化機制一模一樣,不同的是,EP加速了進化過程。「生物科學領域有很多不確定性,用數字量化產量的提高非常複雜,」蓋爾說,「我們的目標是可以把產量提高10%-30%。」
因為EP的自然演化屬性,與轉基因技術有著本質的區別。據凱伊瑪中國公司CEO矯樹凱介紹,EP技術和轉基因技術主要有兩點不同,第一,針對某一具體的性狀,轉基因技術是一段基因直接切入,在抗蟲抗病上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但到目前為止,轉基因技術還沒有在直接增產糧食上取得任何突破;第二個不同是EP技術沒有引進任何外來的基因,因此不會引起公眾的恐慌。在推廣過程當中,不用經過複雜的基因安全證書認證等,在應用上比較便捷。

在矯樹凱看來,凱伊瑪的EP技術最強大的地方在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以讓強者更強」,不同公司的不同品種,只要利用EP技術,都會在現有品種上得到提高。正因如此,凱伊瑪跟幾乎所有的大育種公司和機構都有合作,比如拜耳、國際水稻研究所。
「我們跟大公司的合作大於競爭,凱伊瑪負責利用EP技術加強他們的種子,幫助他們培育更好的品種。大公司可帶著凱伊瑪先進的技術,更快地走進農地。」蓋爾同時強調,凱伊瑪的技術已經積累了12年,建立了很高的壁壘。

向第三方合作公司提供EP技術並收取一定的費用,這是目前凱伊瑪的盈利方式。未來,通過EP技術培育的農作物品種走向市場後,凱伊瑪會評估EP帶來的增產價值,這部分價值將在種植者、種子公司和凱伊瑪三方中按一定比例進行分配。由於技術投入非常巨大,目前凱伊瑪還沒有盈利,蓋爾預估,凱伊瑪可以在2016年實現淨利潤。


凱伊瑪非常重視中國的業務發展,矯樹凱介紹,凱伊瑪會根據中國行業政策設計不同的商業模式。例如,目前各大公司在玉米育種方面較成熟,凱伊瑪會參考他們的模式,與中方企業成立合資公司,共同研發、生產、經營;在小麥育種方面,政府投資成立一個項目,中方有承擔單位,凱伊瑪與承擔單位合作提供技術,雙方共同研發新品種。


另一家關注食物未來的公司更為具象——專門製造人造雞蛋。在美國硅谷眾多創業公司中,Hampton Creek食品公司著實算個異類。當其他人都在大數據、移動互聯網等熱門概念上大做文章時,該公司創始人喬什·蒂特裡克(Josh Tetrick)卻帶領麾下的植物學家、生物化學家、食品科學家等專業人士,研製「人造雞蛋」,研究如何在上千種植物中提取需要的蛋白質。


在傳統禽蛋產業中,一顆雞蛋的誕生過程,實則是以工業化生產方式轉換食物能量的過程。蒂特裡克認為,傳統產業不僅飼養方式不人道,從能量轉換角度來看也十分低效,其間的碳排放更是令生態環境難以承受。他致力於用豆類植物蛋白研製雞蛋替代品,現已成功混合加拿大產青豆、南亞大豆等12種未經基因改造的植物,研製出味道、營養價值、膠質特性與雞蛋基本無異的植物蛋白替代品——不含膽固醇,保存時間更長,成本比真雞蛋少近一半。


這一創新理念贏來投資者青睞。早在李嘉誠之前,Hampton Creek公司已獲比爾·蓋茨及PayPal創始人彼得·蒂爾注資。今年2月,公司成功攬下維港投資領銜的2300萬美元B輪天使融資,此輪的投資者還包括雅虎聯合創始人楊致遠旗下的雨云創投(AME Cloud Ventures)、科斯拉創投(Khosla Ventures)以及對沖基金大鱷湯姆·斯太爾(Tom Steyer)。


2013年9月,Hampton Creek推出以類雞蛋為主要成分的蛋黃醬產品「就是蛋黃醬」(Just Mayo),正式進軍食品市場。該產品已於全美Costco、沃爾瑪等大型超市上架。


蒂特裡克向財新記者透露,也在籌劃將蛋替代品引進中國,而李嘉誠的投資恰可助力其步入這個雞蛋消費超過全球三分之一的龐大市場。「中國非常依賴禽蛋類製品,而且曾是禽流感發源地,這些都是Hampton Creek進軍中國市場的機遇。」他說。


人體除日常所需食物之外,醫學檢查也屬必要。來自以色列的公司Medial Research利用大數據技術和常規血檢資料,提供低成本的癌症篩查技術。


公司創始人兼CEO歐瑞·格瓦(Ori Geva)介紹,他們的技術可通過蒐集包括血常規化驗的大量電子病曆數據,對潛在患病人口進行早期檢測,並篩查出癌症高危人群。由於血液檢測費用較低,使用其專利技術算法模型進行風險評估,可大大減少癌症篩查成本。


癌症篩檢可在早期發現癌症,然而現有多數癌症篩查技術飽受詬病,常見的醫學影像檢測、大腸鏡和活體細胞取樣等技術缺點不少,如過程繁瑣、成本過高、對身體有一定傷害,令許多潛在癌症患者望而卻步。另一面,準確率也堪憂。美國《家庭醫藥年刊》的一項學術報告表明,在14次癌症綜合篩查監測中,至少1次誤診的概率平均可達50%左右,而錯誤的癌症「死亡通知書」無疑對患者造成巨大心理壓力。


「如果能借助大量既有的血檢數據,利用尖端數據分析技術,癌症篩檢可以變得更簡單、更低成本。」格瓦說。


Medial Research現已推出的一個數據平台,專門篩查直腸結腸癌。該項目通過與大型醫療機構合作,獲取大量現有的常規血檢資料,然後利用算法分析,為每個個體得出直腸結腸癌的風險評分。格瓦表示正著手將這套體係引入中國,已開始在中國大型醫療機構和政府衛生主管部門中尋找合作者。


在全球五種流行腫瘤疾病中,中國的肺癌、食道癌患者死亡率高居全球首位。格瓦透露,將會針對中國多發的肺癌和胃癌改進模型。


綠色科技

前述三家公司關注人體本身所需,另有三家直指生活環境改善。

2013年末,李嘉誠在接受財新記者專訪時曾展示一隻納米LED燈泡,報導發表後即引發「李嘉誠效應」,產品銷售劇增,LED照明概念股瞬間猛飆。


研發這款高能效燈泡的,是由三名加拿大多倫多大學「80後」畢業生創辦的Nanoleaf,故事的開頭可溯至2009年,三人在畢業數年後重聚,欲在綠色能源領域有所作為。


目前,全球LED照明產業仍處發展初期。受限於散熱能力,市場上能替代功率75瓦或100瓦白熾燈泡的LED燈產品不多。以能耗、壽命、環保等維度論,Nanoleaf生產的LED燈泡都屬其中佼佼者。31歲的創始人閆思成(Christian Yan)介紹道,功率12瓦的Nanoleaf燈泡,即可發出與100瓦普通白熾燈相當的亮度;能源損耗可控制至5%,遠低於普通白熾燈20%的能耗;使用壽命更可達3萬小時之久。通電過程中,Nanoleaf燈泡可自動調節電流輸出,維持60-70攝氏度的安全恆溫,減少熱損耗。此外,Nanoleaf燈泡設計別具特色,是由可摺疊的印製電路板組合而成,可供刻印各色圖案。


早期的批量生產所需資金,Nanoleaf主要從眾籌網站籌得。里程碑式拐點發生在近半年,Nanoleaf獲得維港投資及凱鵬華盈(KPCB)的共同投資。「這是新的一大步⋯⋯我們現在擁有充足的資源可加大研發力度,並數以倍計地擴張生產規模。」Nanoleaf官方博客如此寫道。


雖說科技含量與藝術品位俱佳,但造價著實不菲,Nanoleaf燈泡目前最低售價35美元。顯然,進入尋常百姓家還要走很長一段路。今年春節前Nanoleaf進駐深圳,眼下重任之一是建設位於東莞的全自動化生產線。Nanoleaf希望,隨著技術的進一步成熟和全自動化生產線的建成,生產成本可以降低。

Nanoleaf寫在官網上的宏偉目標是「以我們的創新徹底改變照明產業,照亮世界的同時保護好地球」。未來他們還打算生產無需調光器即可調節亮度的燈,佈局商用照明和家電自動化。

節能之外,環保的另一重點是減污:處理已有污染、減少新增污染——前者的代表有研發廢水生物處理技術的NanoSpun公司,後者代表是Tipa公司——研發生產百分百生物可分解的物料包裝,這兩家公司也都來自以色列。

Nano意指「納米」,Spun譯為「紡織」,二詞的組合指向NanoSpun公司的技術精髓:利用微納尺度的多孔纖維材料,增強特定的生物過程。他們希望以靜電紡絲(electrospinning)技術製備微納纖維,推動智能纖維的發展。

作為高效的水處理技術之一,膜技術廣泛應用於海水淡化、給水處理、污水處理等領域。而靜電紡絲技術可連續製備直徑短至幾納米的纖維,因其直徑小、孔多、比表面積(指單位質量物料所具有的總面積)大,去除雜質高效,被普遍認為是一種質量頗佳的膜材料。

NanoSpun在推介會上介紹的廢水生物處理產品是他們首批推出的產品,借助納米科技,以生物方式處理水、廢水和溢油。

據其官網介紹,水及污水處理產品的關鍵技術,是在智能雙層中空纖維的多孔淨化面料中,有效裝載生物活性元素。公司創始人兼CEO歐哈德(Ohad Ben Dror)在推介會上說,NanoSpun的產品可以做到幾近完全沒有能耗。

NanoSpun最初的技術靈感起源於與美國麻省理工齊名的以色列理工學院,團隊成員也多來自此校。NanoSpun的產品線,現已拓至智能包裝、紡織物和醫療器械,其技術可為眾多產業提供不同納米結構的應用產品。

第三家綠色科技公司Tipa的創始人達芙娜·尼森鮑姆(Daphna Nissenbaum),是推介會上惟一的女性創始人。在以色列聚焦突破性創新的新聞網站Nocamels.com5月12日一篇報導中,達芙娜被列為國內科技界十大女性領軍人物之一。

公司名Tipa,在希伯來文中意指「水滴」,其主力產品是百分之百生物可降解的物料包裝,180天內可完全自然分解。突破性的生物高聚物(biopolymer)技術,使產品兼具極佳保濕保鮮性、透明度及拉伸力,幾近傳統食品包裝塑料,可應用於脫水、新鮮、冷藏、冷凍食品。

大數據畫出另一張臉

在這個社交媒體滿天飛的時代,人們都應該有這樣的經歷:當需要在現實世界中與陌生人見面,不管是職業面試、尋找驢友抑或被迫相親時,人們都會偷偷搜索一下對方的主頁、微博賬號或瀏覽一下微信朋友圈,以獲得初步瞭解,尋找最初的信任憑據。個人和企業在社交媒體上呈現的自我,也似乎成了這個陌生人世界中建立互信和聲譽的依據。

Traity結合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將個人或者企業在社交媒體上的數據信息進行整合,建立一個標準化的信譽檔案平台。具體來說,Traity通過抓取每個人社交媒體(Facebook、Twitter、Linkedin)上的履歷、行為模式及言論,同時還包括交易網站(eBay、Amazon)上的交易記錄,通過大數據整合,勾勒出一副巨大的「個性考察圖」,試圖將每個個體的信譽、優缺點進行量化,讓參與者更認清自己,同時瞭解別人。

「我們想建立這樣一個世界:人人互信,即使未曾謀面,也不會有隔閡。」Traity的創始人胡安(Juan Cartagena)表示。

這家總部位於西班牙馬德里的創業公司借助了當今互聯網界兩個最炙手可熱的概念:大數據和線上名譽管理(ORM)。在互聯網時代,線上的名譽已經成為個人和企業的「另一張臉」,人們往往通過搜索一位陌生人或者一家企業在線上所呈現的形象,以獲得最初印象。這些谷歌搜索頁面中所呈現的信息可能意味著一個潛在的職業機會,一次購買決定甚至一樁商業合同。

Traity通過提供用戶線上名譽的標準化評估,以量化直觀的方式呈現用戶的線上名譽,並成為線上人際互信的通行證。這一平台可以在企業招聘、個人財務風險及企業線上營銷等領域得以運用。Traity目前已經擁有超過80萬登記用戶,並獲得了包括維港投資、貝塔斯曼集團等的首輪投資。

Traity期望幫助中國企業在人力資源和財務等方面建立信譽參考體系,並尋找大數據及社交媒體合作夥伴,在保險、個人信用等領域有所作為。

記者 林金冰 田淑娟 南皓 實習記者 楊剛

來源:財新網

財新實習記者劉虹岑對此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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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底韓氏商業圈:韓寒和他的商人朋友們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4/0728/144504.html

1951年,美國作家埃裡克.霍弗寫了本名為《狂熱分子》的書。裡面描述了一種知名人士,他們名聲在外,讚譽等身,受人追捧的同時又飽受偽善和狡詐的指責。在書裡,霍弗提供了一種辨別狂熱分子的方法:看其身邊最親近的人如何評價這個人——人無法在朋友面前偽裝。這次,我們從商業角度抵近採訪韓寒身邊的商人朋友,還原這個新晉導演的商業價值和人性點滴。

作家韓寒曾吃過不懂商業的虧。2007年,因合同爭議他曾被某出版社告上法庭,那份合同中暗含了幾條「陷阱」,但「一分鐘就簽完」的韓寒沒有注意這些,以至於在後續的官司中顯得很被動。隨後韓寒發表聲明,以後和他簽合同全部不要紙筆,只需口頭協議就好。

現在,導演韓寒將這種「不夠職業」的做法保留了下來——《後會無期》殺青後,韓寒才和製片人簽訂了完整的合作協議。如果不是因為「財務流程」的需要,他或許就將這事兒給忘了。

這種「不商業」的做法帶來的結果是,所有和韓寒長期合作的商人,都必須是他信賴的朋友。相比起商業契約,他似乎更信賴朋友間的承諾。

在《後會無期》拍攝中,和韓寒合作的商人有三個:整部影片的製作投資來自路金波和方勵,前者是韓寒合作12年的出版商,後者是業內著名製片人。在影片拍攝到四分之三時,他們又引入了最後一位出品人,博納影業集團總裁於冬。其中,韓寒身兼劇本、編劇和導演,路金波掌管影片的外聯和商務;方勵負責製片;於冬負責影片的宣發。

這是一種建立在熟人關係上的商業合作,於冬對《財經天下》週刊說,大家都是很熟的朋友,韓寒拍片子需要一個製作人,那就是方勵;需要一個發行人,那就是我「於老闆」。

方勵則在電話裡和路金波討論韓寒預算超支的問題,「看他(韓寒)能走到哪兒?我們讓他玩兒!」

韓寒最灑脫,所有關於金錢的問題,他一概回覆「去問老方、去問金波吧!這些我都不管。」

維繫他們關係的不僅僅是金錢。

新導演和「地下電影教父」

7月4日,15:30,韓寒出現在北京東北角的一個創意園中,這裡位處東五環,距離天安門廣場有一個半小時車程,周邊是低矮的民房和石棉瓦房搭建的棚戶,一幅城鄉接合部的畫面。園區門口的石碑上刻著「七棵樹創意園」幾個字。

韓寒進門就開始笑著向我們打招呼,抱歉說自己遲到了。他要求先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據他的導演助理於夢說,由於正值《後會無期》後期製作的關鍵時刻,韓寒已經連續一週每天只睡兩小時。

距離採訪當日再有20天,韓寒執導的第一部電影《後會無期》將在全國公映。採訪當日,這部被寄予厚望的電影成片就在距離採訪點幾百米外的工作室裡進行緊張的後期製作。韓寒用了兩間連在一起的工作棚,一間用來做畫面,另一間用來做錄音。這是他的製片人,也是投資人之一的方勵特意幫他選定的地方,「兩個棚連在一起,才能最高效地完成後期製作。」

採訪中,剪輯師隔一會就會抱著電腦跑過來朝韓寒喊:「導演,你看看這一段該怎麼弄?」

「不要讓這支煙抽完了,鏡頭定在這兒沒意思。」

得了指令,剪輯師轉身回去。

對「導演」這個新稱謂,韓寒有點不好意思,「我尚無作品,就這麼喊我……不習慣。」

其實一開始沒人喊他「導演」,個個都直呼他的姓名。「是方勵每次開會時,稱呼我為導演。」韓寒說。製片人的改口帶動所有人的變化,幫助他樹立了威信。

「私底下?私下我叫他老方,他叫我韓寒。」韓寒說。在劇組中,「老方」是一個出名的「老頑童」,心直口快,豁達豪爽,一個著名的段子是,他自稱是一個從不生氣的人,「都是直接發火了事。」

採訪過半,天色擦黑的時候,61歲的「老方」穿著POLO衫、牛仔褲和大頭皮鞋出現在我們視線中。這幾天,他和韓寒一樣在七棵樹創意園盯著影片的後期製作。

不修邊幅,是方勵給人的第一印象,深藍色的POLO衫邊角處已經洗得泛白,胸前還有塊黑黢黢的污漬。有人提醒他,他低頭看看,用手指在油漬處徒勞地刮擦兩下,眼見無法清理,便哈哈一笑了之。

作為《後會無期》的出品人之一,方勵的勞雷影業為《後會無期》投資了2500萬元,佔整個影片製作費用的一半。

如果沒有看過他的簡歷,大部分人很難將眼前這個老頭兒和億萬富翁這個身份聯繫在一起。

1982年9月,方勵從華東地質學院應用地球物理專業畢業。他用手機向我們展示當年的照片,這是一張黑白照,年輕的他頗符合當年的審美。

「像韓寒嗎?」他問。

沒等記者回答,他自己先笑了。「韓寒和年輕的我很像,都很悶騷。」他理解的悶騷是「外表靠譜,內心貪玩」。而實際上他大學畢業那年韓寒才剛出生。

1991年,方勵創辦勞雷工業,做高科技儀器系統,其公司官網上介紹是「世界上最大的集地球物理儀器開發與銷售為一體的地球物理儀器公司。」這份事業讓方勵成為成功的商人。但因為對電影的狂熱愛好,最近十幾年這個精明的商人已經在這個新領域虧損了數千萬元投資。

2000年,方勵成立北京勞雷影視文化有限責任公司,出任總裁,他偏愛出品文藝電影,為人熟知的作品有李玉導演的《蘋果》、《觀音山》、《二次曝光》。在此之前,他投資的包括《安陽嬰兒》、《頤和園》在內的多部電影未能在國內公映,虧損達到數千萬元,他也被媒體稱為「地下電影教父」。

對於為何投資那些賠錢電影,他有多種解釋。如「最初傻逼,不懂得拍電影還需要許可證」或是「導演違約騙了我」。此外還有一條「喜歡有個性的怪人,如果說誰誰誰是瘋子,我就肯定喜歡」。

和韓寒合作,因為韓寒符合了他的最後一個標準——有個性的怪人。「這孩子太他媽可愛了。」他這樣稱讚韓寒,「有時候也真拿他沒辦法,生氣都生不起來。」

方勵和韓寒相識源於一首歌,2010年,由李玉導演,范冰冰主演,方勵擔當製片的《觀音山》獲得上映資格,心情激動的方勵想請一個文藝青年來寫歌詞,有人推薦了韓寒,加之李玉希望拍攝韓寒的小說《光榮日》,於是方勵帶著影片DVD飛赴上海去見韓寒。

在路上他就已經盤算好了,先向韓寒提請求,韓寒願意填詞,那最好不過,如果韓寒覺得片子爛不願意寫歌,那他就厚著臉皮扛著,不能讓李玉和范冰冰「兩個女孩子」受委屈。

兩人第一次見面地點在上海靜安寺旁的璞麗酒店,這是韓寒最喜歡的酒店之一。韓寒穿著黑色皮夾克,戴了墨鏡,直長發遮住眼角,酷勁兒十足,符合方勵對賽車手的想像。甫一接觸方勵就感到「這孩子很害羞」,再深聊,他嗅到了韓寒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覺。「像我,年輕時愛玩兒得不得了,我們臭味相投。」

這次見面後,韓寒不但答應了方勵填寫歌詞的要求,還謝絕了方勵高額的佣金報酬。

三年後,這種相投的意氣成為《後會無期》團隊合作的基礎。2013年5月後,方勵接到路金波對韓寒拍電影的邀請電話,「老方,這次韓寒認真了。你來吧!咱倆搭檔把他給辦了。」

很快,在上海松江,韓寒家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裡,50後的方勵、70後的路金波和80後的韓寒三代男人暢聊到凌晨3點,制定了基礎的電影拍攝分工計劃:韓寒負責電影劇本創作並任編劇和導演,方勵負責製片,路金波負責商務和外聯。

製作電影的資金由路金波和方勵投資,二人五五均攤,韓寒不出錢,但也不收取任何的酬勞。收益人排名中,路金波和方勵自然是靠前的,等他們成本回收後,後續收益再由三人按比例分配。「除去成本後的利潤,韓寒會多拿點兒,畢竟他沒有收導演費和編劇費,我們不能太虧待他。」方勵對《財經天下》週刊說。

最初的劇本講述幾個年輕人從中國東部的某個小島出發,西行遊歷大陸的過程。這些方勵和路金波都不陌生,此前幾年中韓寒和他們多次討論過類似的故事情節。之所以將主人公選擇在小島上,是因為韓寒覺得「島上的年輕人就和這個時代有滯後感,和大陸青年的視角不同,更容易製造衝突」。

原本他們想讓主角走向大陸西南方的西藏地區,但方勵認為這可能會在審批上產生麻煩,於是籠統地改成向西行進。多年「地下電影教父」的經驗讓方勵對這些問題敏感無比。在一場炸房子的戲份中,方勵會立刻提醒韓寒,「不能用炸藥啊!最多煤氣瓶。」

方勵享受這種參與感,這也是他進入電影行業的初衷。他強調花錢都是小事兒,「我付出一年的時間和心血,哪是一兩千萬買得來的?」

於冬給了「保底價」

今年1月,《後會無期》劇組正式成立,全組有200人、60輛車。第一個鏡頭在上海奉賢的海邊開拍,一個月後他們轉場到四川西昌,那裡有他們需要的四種不同特徵的地貌,隨後內蒙古—上海—舟山—東極島,5月底影片殺青,120分鐘的剪輯版幾乎同時誕生——在現場,導演安排了三個剪輯組,要求趁著記憶清晰的檔口剪輯。一個星期後成片調整到100分鐘,陰差陽錯,第一個開拍鏡頭剪成影片最後一個收尾鏡頭。40天內做完後期,韓寒對這個效率感到滿意。

轉場線路和影片故事中所述線路幾乎是相向的。在上海他們主要拍攝了棚內戲份,不涉及天氣。3月份轉入西昌,利用豐富的地貌資源,劇組將「合適的戶外鏡頭」全部拍完。進入4月,他們再次轉場至內蒙古。最後回到故事的起始地東極島,那裡是二十幾度的海邊,正符合劇中人出發的時間。

三個多月的拍攝期並不算長,但足以引得各方關注,消息放出的同時,各路合作者找上門來——有投資人,也有發行方,但成功者只有於冬。

作為博納影業集團總裁,於冬經營著一家以擅長影片發行而著稱的電影公司,該公司於2010年在美國上市。「宣傳發行是博納自己花錢,所以他們也算是一個出品人。」方勵向《財經天下》週刊解釋說。

也就是說,博納影業以發行費用和資源來作為投資的成本,意味著博納將自己的利益和《後會無期》的最終票房關聯在一起。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為了爭取更大的收益,博納一定會賣力地爭取影片在院線的曝光度和排片量。

引入於冬,是韓寒、路金波和方勵三人的共同決定,不僅因為上述的優勢,更是由于于冬給出了高額的「保底票房」——3.5億元人民幣的承諾。

「保底票房」一般出現在強勢影片發行中,大多伴隨著競爭一起出現,3.5億元的保底價格意味著,即便《後會無期》的票房最終不到3.5億元,博納也需要按照這個數字給韓寒方面進行票房分成,超過3.5億元則雙方再按照相應的比例另算收益。去年上映的《西遊降魔篇》和《小時代》兩部影片的發行方都採用了「保底發行」方式。前者據接近項目的核心人士透露,保底金額為5億元左右,後者為2.3億元。

對文藝片而言,3.5億元保底價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採訪中的韓寒對此隻字未提,他在忙著發微信和打電話,手機關了靜音,但嗡嗡的震動聲幾乎每隔一分鐘都會響起。和所有忙碌的商業精英一樣,他現在也一刻不停地攥著手機和充電器。

和於冬聯繫《後會無期》合作事宜的是路金波,但真正吸引於冬入股的是韓寒。七年前的一個晚上,在北京的一次私人聚會上,於冬第一次見到韓寒,「第一印象非常好」。這個北京籍娛樂圈老闆對《財經天下》週刊說。

隨後於冬和身邊很多朋友都討論過韓寒,其中包括香港導演關錦鵬。2009年,關錦鵬看中了韓寒的小說《他的國》,動過拍電影的念頭。於冬熱烈響應,但該計劃終因「審查未通過」而告吹。這次,於冬不願意再錯過韓寒。

《後會無期》在東極島拍攝時於冬曾去探班,在東海邊,一南一北,兩個相差11歲的男人盡興地聊了一天,話題集中在興趣和個人愛好上。對於這個身兼作家、博客寫手、賽車手和導演多重身份的人,於冬說,「他只談他能給我的,他想幹的事兒。」

一見面韓寒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於冬,「這個事情是可能會砸的,沒有什麼是確保能夠賺的。」

然後韓寒又給於冬看了他們前期剪輯的一個5分鐘片花,看完後於冬決定拍板合作。

當然,對比方勵的豁達,於冬顯得更加謹慎。願意花這樣的資金來參股《後會無期》和博納當前的處境有關。

於冬說從2013年底開始,他就和韓寒團隊接觸希望能獲得影片的出品權,但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2014年是博納的重要年份。在此前的兩年內,國產電影連創佳績,《泰囧》刷新票房,《西雅圖》、《致青春》、《合夥人》甚至《小時代》都取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但這些收穫都和博納無關。作為國內唯一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的影業公司,博納過去兩年裡顯得有些落寞,除了《桃姐》一枝獨秀之外,其他諸如《大上海》、《河東獅吼2》等影片都未能引得市場太多關注。

今年,《後會無期》的出現恰如其分。

精明的商人必須會看市場走向:2013年《小時代》的後一年,但於冬說他看好韓寒。他認為韓寒是「80後這一代人的偶像」。他向我們舉例說,在韓寒轉場去內蒙古時路過北京,並到他公司小坐,等他送韓寒出辦公室時,突然發現年輕的助理和秘書們都已經不再工作,所有的員工圍在他辦公室門口等著讓韓寒簽名合影。這一刻讓於冬感到——「韓寒就是80後的代言人」。

這種「某人代言某個時代」的感覺於冬並不常有,在韓寒之前,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是姜文。在90年代看完《陽光燦爛的日子》後,於冬大為感慨,稱自己「給驚著了」。他覺得姜文用《陽光燦爛的日子》給觀眾展現了「文革」期間的青春歲月,能引得深深的共鳴,今天他同樣認為韓寒能用《後會無期》告訴觀眾80後一代人的青春故事,「就像當年的《陽光》一樣,會給現在的年輕人帶來驚喜和興奮。」

和路金波、方勵不同,後期入股的於冬毫不掩飾對於《後會無期》票房上的渴望。在今年的上海電影節上,他面對著諸多媒體喊出了「《後會無期》票房8億」的豪言,並說不和《小時代3》同天上映是「免得別人說我們欺負它」。

事實上,《後會無期》從來不缺少投資者,尤其是在《致青春》、《小時代》等取得不錯的票房成績後,來找韓寒拍電影的人很多。路金波替韓寒擋掉過很多「送錢人」,其中包含「娛樂寶」這樣的網絡金主。

在上海電影節上,負責娛樂寶業務開拓的李瑞被堵在牆角接受採訪,他一直在感慨投資《後會無期》的困難。「韓寒這部電影,4月份我們就和路金波接觸,聊過兩次,我們也分析過他的博客、微博,覺得符合我們的投資標準,甚至對電影本身的內容、上映檔期都做了瞭解。」

娛樂寶選擇電影的標準帶有明顯的網絡公司特徵,他們用BI商業智能(Business Intelligence)工具分析影片,然後對該片子打分,權重包括藝術指數、用戶指數、熱度等等,隨後再形成綜合排名。依照排名順序來選擇影片投資。除此之外,他們還會蒐羅微博上的詞頻熱度,用來考量這部電影是否有票房。

按照以上原則,《後會無期》是他們最早選中的影片之一,但最終還是未能達成合作。李瑞說,「他們(韓寒方面)覺得和我們調性不合,他們可能認為自己的觀影人群更成熟。」

路金波否定了這個原因,讓他拒絕各類投資人,選擇於冬的原因還在於對待《後會無期》的態度——他們要做一個烙滿韓寒印記的片子,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他的創作自由。「我和別的電影公司也接觸過一點,想法特別多。我覺得博納最簡單,就是賣電影的。我們的合作方不要太強。不要太強就是說不要給我們提太多的意見。博納是發行公司,對自己的定位比較清楚。能給我們最大的自由做擅長的事情。」

「我們當時就抱著一點兒共識,前期我們誰都不要引進更多投資。」方勵說。他們決心要讓韓寒做一部「獨立思考、獨立製作的獨立電影」,而不是一個按照常規商業運作體系做出來的商品。

商業啟蒙者

第一個知道韓寒想要拍電影的人是路金波。他也是和韓寒交往最久的商業夥伴——相識12年,付給韓寒超過4000萬元的稿酬。

在路金波看來,韓寒準備拍電影的標誌是「他停止在博客上寫影評了。」 路金波向《財經天下》週刊回憶說,三年前韓寒曾玩笑似的說過,我不能再寫影評罵中國電影了,我以後也要拍電影,要從現在攢人品,不能把同行都得罪光。

此前韓寒曾嘗試著拍一部MV來「練手」。2008年,路金波想幫饒雪漫《離歌》拍一個MV,起初路備了10萬人民幣的預算,「找個佳能5Dmax湊合下就行了」。沒想到韓寒自告奮勇不拿片酬來做導演,搭建了一個60來人、20輛車的劇組。最終韓寒將這個10萬預算的MV成功超支到30萬,並且自己貼錢拍攝。這讓路金波有點兒震驚,「現在看來,他是有預謀的。」

拍攝《後會無期》時路金波已經不再懷疑韓寒的導演能力,「只是將60個人、20輛車增加到200個人、60輛車而已。」開機一個禮拜後,路金波去探班,收穫了劇組對韓寒的評價——「一個非常成熟的導演」。

韓寒確實認真學習過導演知識,因為「不學不能服眾」。路金波專門研究過韓寒的學習方式,他拿自己和韓寒做對比:他的知識大部分來自於閱讀、學習、模仿,而韓寒則更多的是實踐、體驗、感受。在面對一群經驗豐富的電影人時,韓寒不允許自己有不懂的知識點或者看起來很外行的表現,他認為「那樣很傻」。

「我現在其實,甚至有點迷信韓寒。」路金波說。

假如時光倒退11年,路金波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感嘆。那時,他是韓寒的伯樂,是讓韓寒逐漸商業化的關鍵人物。

2003年1月的冬夜,在北京奧體中心北門,路金波堵住韓寒,他兜裡揣了5000塊錢來購買韓寒《像少年啦飛馳》的互聯網漫畫改編權。當時韓寒恰逢人生低谷期,高中肄業,駕車北漂。文學圈裡稱他為「用舊了的鑰匙」。他想用作品反駁,但打開電腦卻一個字也敲不出來。他那點兒生活閱歷已經在《三重門》中消耗殆盡,「像一個孤獨的馬桶搋子」,韓寒在博客中自喻。

路金波的事業也剛剛起步。當這個嗅覺靈敏的出版商發現了韓寒時,他覺得他找到了一個可造之材。

兩年半後,路金波以200萬元人民幣買斷了韓寒《一座城池》的出版權。這讓韓寒有了轉圜的空間。再兩年,路金波的萬榕書業連續出版了韓寒的《他的國》、《光榮日》。隨著韓寒在博客上的知名度高漲,萬榕也迎來了黃金增長期。

至今路金波共出版了韓寒18本書,付給韓寒超過4000萬的版稅。「出版利潤對開,韓寒一半,我們公司一半。」

路金波成為了讓韓寒實現財務自由的關鍵人物。並且此後一直以韓寒「經紀人」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路金波從韓寒的第一個代言凡客開始替韓寒談各類合作,原則是代言費不能低於一千萬。「凡客沒有一千萬,從雀巢開始,駱駝,大眾,都是一線明星的(代言)價格。平均一年一個,價格都非常高。不想讓他代言太多,能出得起這個價錢的肯定都是大公司,五百強。」路金波說。

在《後會無期》整個拍攝過程中,書商仍然延續他「商業經紀人」的身份——「我不比他們輕鬆,我管的事兒也挺多,只不過他們是手工活,我管的是外聯。我管商務部分,包括引入博納合作夥伴,另外就是所有的植入,上海大眾,58同城是我們的贊助商。優酷、新浪這些算是我們的聯席出品方,都是我在管。給我們什麼資源,什麼好處,宣傳類的都是我在統籌。」路金波告訴《財經天下》週刊。目前在《後會無期》中總共植入了三個品牌,其中包括韓寒代言的大眾汽車。而三家,也將是韓寒以後電影中植入品牌的上限。

路金波覺得自己對電影本身的貢獻很小,大部分精力還是花在商業上,「我們這個三人團隊,他們偏成品,我偏商務。」

私底下,他和韓寒走得很近,「我們以前老踢球,碰得多。今年見得非常頻繁,在劇組,開會。一星期可能有兩三回。」

路金波說,「說我是韓寒的經紀人,那是看低我;說我是他的人生導師,那是看高我。我們互為良師益友。」他說現在很多大電影公司都想找韓寒合作電影,「尤其在郭敬明成功之後,但韓寒永遠是朋友優先的人。選擇就是我和方總。他特別怕跟新的人打交道,朋友優先。」

韓寒的另一個商業伯樂是大眾333車隊老闆夏青,也是韓寒私下交流最多的商人之一。韓寒在場地賽中始終效力於上海大眾333車隊,並在該車隊獲得了數個全國年度冠軍車手稱號。

夏青告訴《財經天下》週刊,有了女兒韓小野以後韓寒變得「想賺錢了」,「在此之前是玩比賺錢重要,現在賺錢比玩更重要。」

2004年,去馬來西亞遊玩的夏青第一次看到韓寒。當時韓寒正在馬來參加寶馬方程式獎學金資格賽,當看到賽場上有中國車手,夏青就順道打了招呼。當時上海大眾333車隊已經是賽車界的王牌,有「賽車界黃埔軍校」這樣的美譽。

夏青對韓寒的第一印象是「黑瘦、土氣的農村孩子」。但當時夏青急需一個上海車手——上海車隊怎麼能沒有一個上海籍車手?

韓寒很快加盟333車隊,並在進入車隊一年後奪得兩個分站冠軍。夏青說韓寒是比賽型選手,在賽場上總能爆發出驚人實力。「一個用腦開車的運動員」。夏青說。

他和方勵一樣,將韓寒看作是一個愛玩的大孩子。夏青拍過一張照片,裡面的三個主角是王睿、韓寒和他自己的兒子。那是2006年他們一起去珠海參加比賽,七八月份的珠海溽熱難當,比賽間隙,三個人在一台備用車裡睡著了,沒有空調,三人睡得汗流滿面卻又憨態可掬。「三人都屬狗,韓寒比王睿小一輪,我兒子比韓寒小一輪。」夏青就將這張照片取名為「三條狗」。

「現在,三條狗都長大囉。」夏青笑著搖頭。這兩年,他和韓寒聊天的內容已經不再是賽車和美女,而轉向企業管理、商業模式、股份分成。

2004年至今,夏青帶給韓寒的,除了賽場上的好成績,還有飆升的車手身價——初入上海大眾333車隊時韓寒年薪為8萬元人民幣,外加上各類的獎金補貼總收入有20萬元上下。而當他轉會斯巴魯賽車隊的時候,他在博客上公佈自己在賽車方面的年收入已經達到了「七位數」。

十年賽車,改變韓寒車技的同時也改變了他的處世方法,他從自由叛逆者變成了「懂得如何更好與人相處的人」。在外地比賽的時候,韓寒會在車隊的安排下出席當地政府舉辦的活動,十分配合。這些經驗最終轉換為韓寒結交更多商人朋友的優勢。夏青最後總結韓寒說,「他情商很高,懂得相處之道,現在賺得比我多。」

主角還是配角

曾有人給韓寒的商人身份下定義,認為他是被身邊團隊推著走的「老爺車」,是吉祥物而非主角。方勵第一個反對這種說法,他說韓寒一點都「不聽話」,「我說一句,他有十句等著。」

採訪當天,造型師過來幫方勵換衣服,脫去帶油漬的T恤,套上一件亮黃色風雨衣,穿門而出的時候,韓寒叫住他問:「老方,你怎麼穿得跟個香蕉似的?」方勵笑說,不怨他們,主要是我太胖了。

很快,他們的話題又轉到電影的後期製作上。《後會無期》的殺青時間和上映時間間隔不到兩個月,這讓他們的後期製作變得爭分奪秒。方勵抱怨過韓寒完全是用非常規操作來製作電影。最近,抱怨幾乎成了他們的溝通方式之一,在電影拍攝期間,方勵不止一次抱怨韓寒「不聽話」。

最近的一次爭執出現在採訪當天中午,韓寒在微博上發齣電影slogan宣傳語,「聽過許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這是方勵極為反對的一句話。

不僅是方勵,包括路金波、魏君子都不讚成用這麼「灰暗」的句子來作為電影的口號。魏是影評人和電影研究者,在去年7月份被方勵拉入韓寒劇組負責劇本策劃和後期宣傳。

「我們認為宣傳語應該多用肯定句。」路金波在電話那頭向《財經天下》週刊回憶說,他們都勸說韓寒放棄這麼「灰暗悲觀」的句子。

路金波甚至在辦公室裡對著韓寒大聲喊:「這裡不僅只有你一個文青!我們也都是文青!」

韓寒沒聽。

下午14:17,韓寒在微博上發佈slogan:「聽過許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半小時後「依然體」橫空出世——段子手們蜂擁而上,用「依然」造句,內容涵蓋笑話、戀愛、哲思、旅遊等。該微博24小時轉發量達到16萬,點贊12萬,評論達到3萬。

這下,方勵不說話了,路金波也沉默了,魏君子呵呵一笑。「沒辦法呀,只能相信韓寒會創造奇蹟。」

坐在攝影棚閣樓的沙發上,韓寒也回憶起這個片段,他認為像「做自己」這樣煽情、強調個性和理想主義的宣傳語已經「被玩兒爛了」,「喜感的東西能擊中三成人,但傷感的東西能擊中所有人。」

類似的爭執還出現在影片的拍攝當中,這部電影韓寒轉場6次,尤其在拍攝東極島的外景時,韓寒多次打亂製片計劃,讓方勵叫苦不迭。這其中有演員檔期問題,也有登島的海況影響。方勵大叫韓寒不是個省錢的傢伙,前期準備的酒店訂金、群眾演員等等都只能作罷。

「所有的錢都廢了。」惱火的方勵電話路金波,「你就等著增加預算吧,超支了可別賴我!」

最終《後會無期》的投資達到了5000萬元人民幣,比原計劃整整多出2000萬元。

韓寒不以為然,他坐在導演凳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定不會虧的」,他掰著指頭對《財經天下》週刊表示,「有的時候電影大致有一個可以計算的方式,當然不是能算出來票房和口碑,但你只要有些地方控制得好,你虧與不虧,是基本上能知道的。」

即使是《後會無期》這個名字,其誕生過程也充滿韓寒和其合作者的爭執。在北京亮馬橋路的四季酒店、勞雷影視的辦公室,甚至是韓寒上海的住宅中,主創人員來回討論劇本,韓寒自擬多個電影名字讓大家投票,多方權衡後他再一個個親手斃掉。最終定下一個不甚「喜慶」的名字——《後會無期》。

路金波對此十分不滿,「為什麼要這麼陰暗?」為了讓韓寒改掉影片名字,書商還引用了書本上的觀點,「按傳統習慣商業宣傳、廣告語只使用肯定句,最好不要用否定句,不要用負能量的,最好用歡歡喜喜過大年,送禮只送腦白金這一類。」

「相信我,絕對沒有問題,年輕人就是喜歡這個。」韓寒回答。

坐在一旁的魏君子心裡開始嘀咕,是不是我們真的老了……

路金波說:「我覺得韓寒是聽不進別人建議的那一類人。他是很有主見,很固執的人,你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會假裝認真聽,但實際上他聽不進。如果你說得對,過一段時間他才能回過勁兒來主動和你聊這個。」

魏君子也有同感,在定了《後會無期》這個片名後,他一直建議韓寒中和下這種悲涼灰暗的感覺,後來韓寒接納了他的建議在海報上添加了一句「相聚有時」。

在英文片名上,韓寒又和方勵槓上了,方勵覺得影片的英文名稱「Continent」不能更好地反映影片內涵。「掰扯了一個月」後他還是選擇尊重韓寒,因為「這是他的電影」。最終,韓寒在Continent前面加上一個定冠詞The,這讓方勵高興了好一陣子。

路金波說,在電影拍攝前,他們就有一個原則,十件事如果有四個觀點不一樣,他們會妥協兩三個,可能會有一個堅持爭取下,跟他據理力爭。但大體上還是聽從導演的意見。

魏君子也時常為韓寒「超出常規」的想法感到驚嘆。韓寒說他要拍公路片,魏君子就和他聊《中央車站》、《末路狂花》、《逍遙騎士》這類電影。每次都聊得「好橋段頻出」,但過一天後韓寒就親手推翻原來的想法。

這讓魏君子很不習慣,此前他曾和劉德華、徐克、程小東有過合作。一般都是他們這些策劃人建議導演按照市場需求來更改橋段。但韓寒則完全不同,他不需要策劃人幫助增添或刪除橋段,他完全是自己來,每次討論時他最積極地想橋段,但第二天又最積極地刪橋段。

在經歷了多次的重複後,魏君子終於明白,韓寒就是要一種和別人不一樣的影片。「他和你聊這個,並不是他要模仿,而恰恰是他要迴避。」另一方面,韓寒也會照顧到朋友的感受,在策劃劇本時他不會直接否定魏君子的橋段,而是用更好的橋段來替代,在獲得魏君子的佩服後,他再轉口說,「這個還是不夠好,不是我想要的。」

就連預告片的發布韓寒也一意孤行。行業慣例預告片是在新聞發佈會上發佈,然後交由媒體擴散,隨後再自己放到微博上推廣。但韓寒偏要改一改規矩,下午2點的發布會,他堅持上午9點在自己微博上率先發佈預告片。

「那發佈會還有什麼意義?」 魏君子質疑。

下午2點發佈會召開,5個小時內《後會無期》預告片在微博上的轉發量已經超過了19萬。此前最高的轉發紀錄由郭敬明的《小時代3》保持,24小時轉發了26萬次。而同等時長下《後會無期》的最終轉發量達到了34萬次。

「大獲全勝。」魏君子說。

參加完這次策劃後,魏君子將在《後會無期》的同名電影書中撰寫一篇隨筆。「名字已經想好了,叫《做過幾部電影,依然搞不懂後會無期》。」

同樣感覺「搞不懂」韓寒的還有方勵,這個商人說他領教了韓寒的交友合作之道。

2013年9月,韓寒迎來了電影的第一個演員——馮紹峰。馮是方勵介紹來的,他們曾在李玉執導的《二次曝光》中有過合作。不過二十分鐘,韓寒和馮就聊上了賽車。旁若無人地說了一個多小時。 另一個主演——陳柏霖,進組沒幾天也成了韓寒的好朋友,韓寒很快就找到了他們之間的共同點——都是美劇《絕命毒師》的死忠粉。

方勵說,韓寒是聰明的,聊到最後演員都成了他的哥們兒,感情上比我這個介紹人都親密。「演員對導演信任的時候,就將全身心交給你,任你指導拍攝,相信你做出來的東西不會差。而當演員對你有戒備,只是純工作關係的時候,演員就是吝嗇的。這樣下來出來的電影質量也會受影響。一旦信任以後就成一群朋友了,真正的合作夥伴。」

方勵告訴我們,《後會無期》能邀請日本著名音樂人小林武史加盟也因為韓寒這種特殊的交際能力,第一次來中國的小林武史在飯桌上認識了韓寒,沒聊兩句就「很快拉近了距離」答應擔當《後會無期》的音樂製作人。

「韓寒想和某人合作首先要和這個人變成朋友,其實成了朋友之後他會掠奪得更多,搾取得更多。」方勵笑說。

走進裡間換衣服的韓寒聽到這個說法,馬上走出來,很認真地說:「朋友,那就更不能辜負了啊!」

【訪談】

EW:《後會無期》的標籤是「公路、喜劇、愛情」,什麼時候定下這個調子的?

韓寒:這些我覺得是他們宣傳發行,他們看了片以後會想一些元素。你如果要上到網站上,你後面會有幾個選,你的電影類型,比如說劇情、喜劇、愛情什麼的,你不選空著也不行,你必須得選。與其要選,我們就先把大致符合的元素說好,不然你隨便一勾,勾成了驚悚、兒童之類的,就不恰當了。這些不是我考慮的部分。我覺得真正優秀的電影,是可以跨元素,跨類型的。它不用考慮到那麼多。

EW:拍電影想過粉絲效應嗎?

韓寒: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粉絲,在國內,哪怕你再火的明星,死忠粉可能最多幾十萬個。幾十萬粉絲折合下來的票房,可能就一兩千萬?兩三千萬?這是你的粉絲能夠帶給你的所有的票房。所以,做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依賴著你這些死忠的粉絲,你必須去把事情做好,做到更廣闊的天地裡去。想著粉絲的話,你肯定走不遠。

EW:為什麼不拍自己已經出版的小說?

韓寒:我不想重複自己以前的作品,完成了就是完成了。對我而言結果無非兩種,小說寫得比電影好,電影拍得比小說好。每個其實都是自我否定。以後我的電影幾乎不可能是自己的小說改編,我的電影拍完了以後也不會寫成小說。

EW:這次拍電影也是一個商業化的過程,你怎麼考慮商業化?

韓寒:所有的藝術行為,都是必須商業的,這是沒有辦法的。就像你出版一樣,我沒有辦法自己在那裡印書,我也沒有辦法靠自己的錢拿個幾百萬拍一部電影,後期都做不好,然後就自己去弄個拷貝去電影院裡面去找發行了。說到底,你貢獻出來的東西是優秀的或者說是劣質的,這是最重要的。只要貢獻出來的是優秀的,那麼所有的商業化流程,只能使它更加的優秀。改變這個社會的,除了我們每個公民的努力跟每個文人的努力以外,另外兩點,我覺得更加重要的,第一就是科技,第二就是商業,商業跟科技其實也都是綁定在一起的。商業是一個非常正面的積極的向上的詞彙,完全沒有必要去避諱它。

EW:你覺得你是一個早熟的人嗎?在乎別人評價嗎?

韓寒:算是。要不然也不會從學校退學……我覺得我學到的最多東西,就是說不要去理會這些。所有的讚美,所有的詆毀,所有的什麼,你如果在生活中被這些所左右的話,那你做的事情,其實都毫無意義,會變得完全的不像你自己,你喜歡什麼樣子,你就去做什麼樣子的。不管我像誰,我不像誰,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了。我喜歡我可以像一切人,而且我可以用這些人的方式打敗所有人。

EW:你對錢怎麼看?

韓寒:我對錢不那麼在乎跟斤斤計較,但是,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就比如說在車隊工作,我可以要很低的薪水,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我可以拿最好的成績。但是如果你請來了一個車手,可能成績比我差,但是薪水比我高的話,那我會馬上就跳槽。因為這是彼此之間的尊重。

本文刊發於《財經天下》週刊2014年7月28日刊

記者:盧華磊 編輯:唐曉園 服裝編輯:羅建川 攝影:時會理 王振宇 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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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榮和他的橫店“共有制王國”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3208

浙江橫店集團董事局主席徐文榮。 (CFP/圖)

橫店集團一直是經濟學家們樂於解讀的公司。在市場化浪潮中,大量企業進行股份制改革,以量化厘清私人與集體的股權。橫店集團卻反其道行之,用自己獨有的“市場型公有制”或稱“橫店式共有制”,這些從字面難以完全讀懂的所有制模式,把自己做成一塊集體經濟的活化石。

“橫店”兩個字本來的意思,是“橫在路旁的簡陋店面”。這里古時為東陽境內一條驛道,浙江中部一個不起眼的貧窮小鎮。

簡陋的店面早已成了王國。橫店集團已經成為一個同時涉足電氣電子、醫藥化工、影視旅遊、金融、航空、房地產等行業、總資產達472.9億元的特大集團。

事實上,影視文化產業在整個橫店集團只占到10%左右的產值。這個已經擁有三家上市公司的集團,風頭往往被體量並不大的影視文化產業所掩蓋。

而橫店集團這家集體企業出身的公司,最令外界好奇的是它的所有制模式——“市場型公有制”或“橫店式共有制”。這種奇特的模式,不僅與通行的股份制無關,也迥異於華西村這樣的集體經濟標本。

“國王”徐文榮

橫店集團發軔於徐文榮率領鄉民創辦的東陽橫店絲廠。這是橫店集團的第一桶金,也是橫店集體經濟的起點。

按照《徐文榮口述風雨人生》一書的記述,1975年4月18日,經過徐多次跑到省里催問,東陽橫店絲廠的批文終於下發。在那個時代,只有以政社合一的社隊集體的名義才具備辦企業的合法性。

隨後,在全公社共39個大隊中,籌集了50254元人民幣作為三年無息借款,加上送禮跑銀行跑來的26萬元貸款,作為絲廠最初的資本金。為跑貸款,徐文榮甚至去給行長的夫人找過胎盤。

1976年底,橫店絲廠開工的第一年就賺了6.7萬元,第二年翻了一番多,達到15萬元,第三年又翻了一番多,達到35萬元。

橫店共創共有共富共享工作委員會(簡稱“四共委”)辦公室主任李堅強對南方周末記者解釋,後來村民的借款都如數歸還,銀行貸款也按期還完了,剩下的企業資本歸誰呢?既不屬於政府,也不屬於私人,“就應該是集體共有的”。

以絲廠為起點,橫店集團最終演進成為一個跨行業經營,並擁有三家上市公司的大型集團。在數十年的發展歷程中,徐文榮建立起了一套高管享有絕對控制權的社團所有制經濟模式。

1984年,徐文榮極力要求政企分開。當時一位鄉黨委副書記在全鄉黨員大會上說:“我們鄉有個人,論本事可以做皇帝,論錯誤可以槍斃。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

直到現在,80歲的徐文榮仍時常對周邊的人提及這一幕。他對南方周末記者感慨道:“如果推動改革要被槍斃的話,我早被槍斃過好幾次了。”一種說法是,為了從制度上實行“徹底的政企分開”,徐文榮曾先後“趕走”了5位不放棄幹預企業自主權的鄉鎮領導。

經過這樣的博弈,徐文榮建立起對企業控制權的合法性,但公司所有制結構卻一直沒有發生變化。

徐文榮一直表示,“橫店集團不是我徐文榮的。”甚至在兒子徐永安接位後,他有意讓自己的其他兩個孩子離開橫店集團,以免受“橫店集團成為家族企業”的詬病。

南方周末曾於2008年報道,2000年橫店集團的總資產超過了70億元(詳見南方周末2008年9月25日《徐文榮:我是一個農民》),《福布斯》在這一年發布的“中國大陸50富豪榜”中,出現了徐文榮的名字。他被排在第8位,資產為27億元。徐文榮看到這一富豪榜單後,派人邀請制榜人胡潤前來橫店喝茶。徐文榮說,“這麽多錢你要說我個人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如果說整個集團,就不可能只有這麽一點”。

鎮上居民一般稱徐文榮為“老爺子”、“大老板”、“徐老大”,在諸多居民乃至外來群眾演員的評價中,他幾乎已經成了一個改變橫店的偉人。

隨著企業不斷壯大,徐文榮與政府關系也變得非常密切。

他曾將東陽市甚至浙江省里的一些退休領導請到橫店來,幫自己和集團出謀劃策。曾在2008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圓明新園項目,最終因土地審批不規範遭到國土資源部的叫停。但在此之前,項目用地卻已經被東陽市各部門核準,甚至已經成立了橫店圓明新園籌建工作協調小組,準備搶先施工。

橫店“三會”

橫店集團的控制權,掌握在橫店社團經濟企業聯合會、東陽市影視旅遊促進會、橫店共創共有共富共享工作委員會三個社團法人(合稱為橫店“三會”)手中。

前兩者是橫店集團的投資主體,其中橫店社團經濟企業聯合會占股70%,東陽市影視旅遊促進會占股30%。橫店社團經濟企業聯合會的會長和法定代表人即是橫店集團的實際控制人、總裁徐永安,東陽市影視旅遊促進會的會長則是徐文財,其同時任橫店集團副總裁。所有權和經營權在名義上分開之後,實際操作中又回到了一起。

為了符合公司法的規定,2001年8月,橫店集團成立了社團經濟企業聯合會,作為橫店社團經濟的核心——橫店集團有限公司和橫店集團控股有限公司的投資主體,實現“投資者”與“經營者”的分離。

創始人徐文榮現在的職務,只剩下了橫店“四共委”主席。

“四共委”的辦公區設在明清民居博覽城旁的一個小山坡上。這里被修建成一座不開放的古典府邸,低調的矮樓,草坪上有考究的擺設。和景區里的王府一樣,雕梁畫壁,紅柱長廊,遙望八面山。山下的明清民居則是於2001年至2008年,從全國各地一磚一瓦拆遷挪來建成。

“四共委”的辦公室里,徐文榮十年內要做的“十件善事”被裝裱起來,擺放在書櫃頂上,其中包括了橫店普通農民的養老保障、免費教育、醫療補貼和新村建設。

作為一個社團法人,橫店“四共委”稱自己不屬於集團,也不負責任何經營活動,但是仍有投資和慈善的功能,並通過名下的三農促進會和文化產業聯合會兩個經營實體實現。建在“四共委”旁的健康咨詢服務站和文化娛樂中心,就都是三農促進會負責的項目,免費提供服務。下午兩三點,戲院里幾乎坐滿了聚精會神的老人,舞臺上定期演出各類地方戲曲。

“其實這有點類似初級的共產主義。”橫店“四共委”辦公室主任李堅強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盡管“四共委”在名義上獨立於橫店集團之外,但是如果沒有橫店集團的資金支持,大手筆的投資與慈善事務恐難以完成。

一位“四共委”高管在接受南方周末記者訪問時說,“四共委”退出經營活動,所以把許多固定資產都“給”橫店集團了,“之前‘四共委’轉移了那麽多資產給集團,他們也該給點租金吧”。

王國的隱憂

集團的酒店房間都擺著《徐文榮口述風雨人生》,書簽上從右至左印著“共創共有共富共享”八個字。這是“四共委”名字的由來,也被徐文榮作為橫店集團的夢想。

這種“共有”同樣顯得很穿越,並且“懸在空中”。

一名橫店集團中層員工對南方周末記者說,自己並不認為普通員工都擁有股份,“可能上市公司的高管會擁有股份吧”。在實踐中,年終獎金確實會根據同事以及領導的評價來決定,這或許是唯一可以看出普通勞動者對於集團事務決定權的地方。

即便在名義上,股份被每一個在集團勞動的員工“共同擁有”,但因為沒有被量化,社團成員個人不可能也沒有從企業得到股份、利息或其他任何形式的財產收入。

按照徐文榮自己的解釋和集團的對外口徑,橫店集團企業勞動群眾集體就是這筆巨大財富的終極控制人,“只有共同富裕,才能天下太平”。徐文榮在自己的書中稱,橫店集團資產由社團成員“共同擁有”,但社團成員的身份是開放的,“不管來自何方都可以成為集團成員”,“在集團勞動就是集團成員,離開集團就失去集團成員身份”。

橫店與華西村整齊劃一的別墅景觀截然不同,集團員工或者本地居民都沒有享受到太多有別於他處的福利。橫店集團針對符合一定條件的當地老人發放福利金,提供出入景區的優惠,為他們搭建戲臺和醫療站提供免費服務。但最為當地老人津津樂道的,卻是他們原來是農村戶口,但是現在交足15年社保,也可以領養老金了。

即便和年紀稍長的、更熟悉徐文榮的當地人或者知曉情況的集團員工聊天,也很難感受到“共創共有共富共享”帶來的印記。徐文榮更像是一個“能人”、“幹才”的符號,存在於村民們的書架上、聊天中和記憶里。

42歲的厲女士在鎮中心萬盛街開了一家眼鏡店,她仔細回想,自己與橫店集團的直接聯系就只有每年每人600元的征地費。這個數額在不同的村各有不同,被眾多景區包夾的良渡村,則是每人每年1000元。

考察過橫店的北京大學教授周其仁在論文中指出,橫店所有制的實質,是“高度集中在集團總部和總裁手中的對企業投資和經營活動的直接或間接的控制權,以及與這種控制權不相對稱的剩余索取權”。

除了徐文榮自己的話和著作,南方周末記者所接觸到的多位高管均對這種所有制的安排表示敏感。“‘社團所有制’很難一下子解釋清楚”,這是受訪的橫店集團高管們或多或少透露出的共同的難言之隱。

周其仁在文中提到,“1989年《關於經濟責任制的規定(總綱)》曾提出,‘進一步完善獎金責任制,並積極創造條件向股份制過渡’。但後來橫店集團公司發現要量化幾十年形成的資產存量,幾乎怎樣做都會引起問題。”

根據其調查,“公有財產”量化困難的不只是橫店一家。浙江另一家明星鄉鎮企業萬向企業集團,在著名企業家魯冠球領導下抵制“股份合作制”的主要理由,也是如果要量化沒有初始契約的企業資產,麻煩可能大到足以攪亂企業的正常營運。

對於父輩曾秉持的社團經濟理念,現任橫店集團總裁的徐永安也曾在接受《21世紀經濟報道》采訪時明言,“我就是在橫店這樣的管理模式下長大的,應該講非常符合橫店集團的發展狀況,社團經濟是橫店的基礎,這條道路我們肯定要走下去,但不是死板的延續發展,肯定會有所創新。”

有可能不斷增加的上市公司數量,或將成為倒逼橫店集團制度改革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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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禮:我眼中的傅成玉和他的混改實驗

來源: http://www.eeo.com.cn/2014/0927/266923.shtml

經濟觀察報 記者 於華鵬 匯源果汁董事長朱新禮決定參與中石化銷售公司混合所有制改革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用他的話說,中石化的3萬多個加油站銷售網絡是吸引他的最重要因素,而傅成玉是他放心投資的根本。

朱新禮和傅成玉是長江商學院的同學,也是北大國學班的同學,兩人熟識已久。但是,面對這次混合所有制背景下的“產業合作”,兩人的身份卻更加微妙,一個是民營企業大佬,一個是國企掌門,兩者的合作能否帶來新的混改火花?

在朱新禮的眼中,傅成玉是怎樣一個人?他又是怎樣看待這次混改合作的呢?朱新禮為何要參與投資,他又是如何決定的呢?

“他”是順勢而為

經濟觀察報:匯源與中石化的這次合作是通過中國德源資本(香港)有限公司投資來實現的,投了30億元 ,占股0.84% ,你如何看待這次投資?

朱新禮:當時報了50億元,後來中石化批了30億元,後來知道25家基本都是報的多批的少,我們還是很想多分一點的。

經濟觀察報:對於混改本身呢?有什麽看法?和國企合作,有沒有過猶豫?

朱新禮:沒有猶豫,一點都沒有。沒有必要猶豫,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混改這是國策,而且這個決定出來萬眾矚目,全球都在看,要是做不好,丟人,不光是中石化的事,國家信譽也會受到影響,這是毫不懷疑的。

中石化的壓力更大,比我們的大多了,如果我們這些錢投進來,如果對這些股東不負責任的話,中石化的壓力遠遠大於我們,國家深化改革的又一步,沒任何必要擔心。

第二,中石化經過這麽多年市場的磨練,在揚長避短上,不盡人意的地方上,有一套應對的措施,中石化加油站里邊無論是服務,競爭意識,還是蠻強的,並不是說進來以後,加油,愛加不加,愛理不理,早走晚開門,沒有這種情況,他們也是非常市場化的,上邊國策大方向的指引,下邊幾十年市場競爭的沖擊,沒有必要去擔心,還有我們進入以後,是幫忙,我們的車和人本身也是它的用戶,從用戶成為朋友,又成為合作夥伴,成為一家人過日子了,大家的利益目標是一樣的,沒有什麽擔心的。

經濟觀察報:對於中石化的銷售公司混改,傅成玉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你怎麽看待傅成玉本人?

朱新禮:他這樣做也是順勢而為。能夠把大國企的弊病避免,中石化能夠率先走出這一步,與他很有關系。

我和傅成玉是長江商學院的同學,也是北大國學班的同學,他是班長。他很有智慧,非常能幹,是很難得很優秀的企業家、官員,無論幹什麽都是盡力盡心,要求幹到最好,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是很讓人敬佩,這也是我放心把錢拿到他那里,很重要的原因,如果對人不信任,還是比較擔心的。

經濟觀察報:在確定合作的過程中,你們溝通過嗎?

朱新禮:合作中從來沒見過。我覺得沒必要。

為何要參與中石化混改?

經濟觀察報:為何要參與中石化銷售公司的混改?你當初是怎麽考慮的?

朱新禮:一開始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混改,沒有太在意,圈子里很多人表示不參與,但是後來知道中石化要混改以後,就去加油站觀察了一下,真是不得了。

4月份、5月份和6月份,我多次去歐洲觀察歐洲的加油站,同時了解了美國加油站的情況,讓我吃驚的是歐美的加油站非油品業務收入遠遠超出了賣油,這個機會是非常非常大的,我們公司有水、茶、果汁,果業有幹果、鮮果、罐頭、果酒,農業有各種農副產品,而這也是易捷便利店特別需要的,易捷的非油業務收入只占總收入的1%,占這麽點,所以增長空間還是很大的,因為歐洲好的加油站非油收入占60%左右,平均也有30%左右,而中石化的只占了1%,這個潛力很大。

再者,觀察歐洲的加油站,吃的喝的,小的紀念品,特別紅火,大家進了加油站一方面車要加油,人要上洗手間,順便買點東西,吃的喝的買一大包,我們也經常提著東西放到車上,在車上一邊吃一邊趕路,在城里好的地方,大家去買點東西,停車不方便,加油的時候,後備箱吃的東西也不貴,比較方便,就都買齊了,這個是匯源的好機會,回來我們就開始成立了一個小組,緊盯混改這個事,之後找了財務顧問,找了律師,直到入圍。

經濟觀察報:也就是說,匯源這次合作看重的是中石化的銷售網絡?

朱新禮:對。中石化看重的是找一個穩固的供應基地、供應鏈,中國人最害怕的就是食品安全的問題,如果采購這個又采購那個,產業鏈上控制不住一旦出問題,對中石化品牌影響巨大,在加油的時候買到什麽假冒偽劣,不安全的東西,是重大的隱患,匯源無論是生產、基地,還是果農果園和加工物流方面都是全部可控的,這也是中石化所看重的。

經濟觀察報:中石化拿出30%做混改,你怎麽看?

朱新禮:首先說明中石化自己的底氣,一下子進來三分之一,實際上,怎麽把各種不同類型的企業聚合起來,大家向一個目標往前奮進,要有點能力。

如果領導人和領導班子很沒有眼光、不自信的話,很難做這件事,說不定引來很多麻煩,不光引進企業的麻煩,同時媒體、社會、整個批評是引火燒身的事。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來這個事後,中石化率先做,我非常佩服中石化的勇敢,也有說國企混改是又一次的私有化、國資流失、忽悠錢等等,說什麽的都有,但是我認為走出這一步不容易,未來3年或5年以後,再來看這個事情,看是否給股東帶來了什麽價值,給整個國家的財富帶來什麽價值,這個到時會有數據可以說話的。

經濟觀察報:對於這次混改,董事會的名單也是外界十分關註的事情,你有進入董事會的想法嗎?

朱新禮:沒有想。我們的占股不夠2.5%,分不到一個董事的席位,組團的話,25家中大部分企業都不是太熟悉,我們也沒開過會,沒有聯系過,所以還是服從安排。

作為這次混改後的中石化銷售公司的董事,不是一種榮譽,更多的是一個很大的責任,也是萬眾矚目,董事能不能給一個新的混改型的企業帶來價值,責任很大,如果從25家企業里頭挑選一下,覺得我進入董事會能給企業能帶來更多價值,讓我當董事,我覺得是很高興的,很開心,也很樂意,但如果沒有這個機會,也是一樣,當股東也很滿意。

經濟觀察報:對於中石化自身存續資產的估值,最終是2500億元,我們的報價估值是多少,你認為這2500億元高了還是低了?

朱新禮:我個人對中石化的預期潛力是非常認可的,所以我們的估值在競標者中還是比較有優勢的,確定的是比2500億元要高,但不是最高也不是最低,中高偏上,我們認為蠻值的。

經濟觀察報:對於中石化銷售公司的後續上市,你是否有預期?

朱新禮:還沒研究,我重點考慮的是如何利用加油站的這些銷售網絡,每一個店配一個人員,就需要兩萬多人,上市的問題,財務投資者更關註。

經濟觀察報:一方面是利用中石化的銷售網絡,那麽匯源自己的銷售網絡有何考慮?

朱新禮:我們以前主要看重的是大城市、商超,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流通、餐飲和特供這些方面徘徊,或者倒退。從今年開始,我們不光是商超,基本上是反正有人的地方,就要有我們的銷售人員,原來我們是完全大經銷商制,後來發現一個城市一個省一兩個經銷商,根本沒法完成我們細化的服務,深度分銷,精耕細作,我們現在要求不放過縣城、鄉鎮。

經濟觀察報:那下一步我們如何利用中石化的銷售網絡?如何推進合作?

朱新禮:雙方都希望加快業務發展,接下來會跟各個省談,但不可能一下子把30個省都談下來,比如山東,河北,這些省份會可能提前,也會有幾個省一起開始談,第一批定完第二批再拓展,一批批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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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鴻祎和他的奇酷手機,豈止安全而已?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5/0826/151698.shtml

隱私照泄露、社交賬號被盜……這些手機安全問題一直陰魂不散的纏繞著智能機用戶。為解決該現狀,周鴻祎在8月26日360奇酷手機發布會上,推出了“史上最安全”的安卓手機。“今天你可以相信你的手機”,周鴻祎如是評價自己的新“兒子”。周鴻祎此前的做機之路可謂坎坷,此番卷土重來,確實看頭不小。

做手機首先安全要做到第一

周鴻祎表示,近些年,國內手機廠商在手機發布會上,總會用蘋果手機作為攻擊目標,但發現那些手機廠商親戚朋友依然用的是蘋果手機。廠商們都在說蘋果的缺陷,以及自己手機可超越蘋果。但他認為,超越蘋果不是目的,學習才是目的。

近段時間,電梯卡人、天津爆炸等不安全的事件頻發,這讓周鴻祎感到,安全公司不能對現實中的安全問題袖手旁觀,因此做了很多現實世界中的安全工作。比如兒童衛士,行車記錄儀,智能攝像頭等,都是讓安全回歸現實的產品。

那麽手機里真正的安全問題是什麽?在周鴻祎看來,手機不僅是你的錢包,更是你的銀行賬戶。不能只靠安全類APP來對手機進行防護,而是從系統底層根本解決安全問題。

周鴻祎稱,雖然蘋果手機的市場份額在逐漸升高,看似完美,但安全性確實是軟肋。比如識別詐騙電話和詐騙短信,騙徒無需進入手機系統,只需利用網絡電話或者偽基站短信就可實施詐騙。由於iOS系統底層權限不開放,殺毒或攔截軟件無法使用。

除此之外,蘋果的iCloud雲存儲功能依然不安全。例如此前,好萊塢女明星艷照泄露事件,黑客利用蘋果手機iCloud 存儲空間漏洞,進入這些女星的蘋果手機並大肆盜竊拷貝其中儲存的各類“不雅和自拍”圖片。而360奇酷手機將提供絕對安全的隱私空間,隱私信息單獨加密,並且在桌面上無法找到入口。

周鴻祎在現場表明了自己對於做安全手機方面的信心:360正是多年做安全的企業,要在安全上超越蘋果,做一部最安全的手機。對於這部手機,周鴻祎表示,自己是就是做安全軟件的,所以在這個問題,比其它手機要好是理所當然的。

發布會上周鴻祎再次強調,蘋果的iPhone哪兒都好,就是不安全,一點兒都不了解中國國情。他們想要超越蘋果,於是奇酷手機就選擇了“安全做到第一”這條路。

奇酷手機采用了360 OS系統,而在安全性上特別是財產安全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比如手機內置了財產保險系統,其能為用戶建立無法被病毒入侵的獨立空間,並通過安全VPN保證支付類App通信不被截獲,並對交易短信進行隔離加密,不會被第三方竊取。

此外,奇酷手機還有一個360為它做的隱私空間。這個隱私空間在桌面上都找不到入口,宣稱比那些明晃晃立著一個“隱私空間”圖標的做法要隱蔽。

最後周鴻祎還指出,現如今不想壓低價格做399元性價比機型,而是要做高端旗艦派,“我們的目標是學蘋果,奇酷要做的就不是堆參數,而是拼體驗。”

周鴻祎認為安卓系統的應用都是殺不死的小強

近年來,國內各家手機廠商都在比拼性價比,比跑分如何。周鴻祎認為,目前國內市場所謂“跑分高”“性價比”並沒有實質性作用,依然無法解決手機運行緩慢、卡頓等問題。

眾所周知,安卓系統和蘋果系統的區別在於,安卓系統允許APP後臺運行和自啟動,以及允許APP隨意使用系統資源。APP在後臺自動運行,偷電、偷流量等問題詬病已久。周鴻祎表示,APP設置自啟動的方式有許多種,比如啟動服務、設置定時器、註冊廣播、互相喚醒等。很多手機APP就像“殺不死的小強”在後臺自啟,導致手機運行緩慢。所以如果要解決手機卡頓的問題,就需要解決掉後臺偷跑的APP。

周鴻祎介紹,70%的安卓用戶都安裝了清理類的APP。但是每次表面上清理了很多進程,但實際並沒有什麽效果,大部分“清理大師”都無法徹底清理後臺自啟程序。而且這些清理大師本身就是APP,缺乏系統權限,所以他們基本上關不掉後臺那些小強應用。即便清理大師關閉了,但也無法防止這些應用自動“滿血複活”。有的APP在進入手機會“呼喚”同類應用同時啟動。另外還有些APP在連接電源、連接wifi之後都會獲得系統通知而被喚醒。

周鴻祎說:“無論是我們的清理大師,還是其他的清理大師,都無能為力”,因此周鴻祎推出了擁有最高系統權限的360 OS。周鴻祎介紹,360 OS不僅有系統權限,而且可以從系統底層防住APP自啟動。用戶無需手動清理後臺,360 OS可以在手機卡慢時智能自動清理後臺。

“360 OS智能清理,將徹底告別安卓系統APP後臺自啟動導致手機卡慢的時代。”周鴻祎對安卓機的未來充滿希望。

周鴻祎還吐槽現在大家變成手機的奴隸,什麽時候都拿個手機看,自己想11點準時睡覺而不得,他隨後介紹了360健康衛士的免打擾模式,只允許幾個重要號碼打入,各種app被藏起來。周鴻祎還確認了同時運行兩個微信的功能。

周鴻祎隨後公布了奇酷手機的硬件配置和價格。奇酷尊享版搭載高通810芯片,采用航空鋁鎂合金機身,6吋2K屏,後置1300萬像素的雙攝像頭,前置800萬攝像頭,邊框1.4mm,屏占比83%,後殼弧度165度,貼合掌心,最薄處厚度為3.5mm,4GB內存,具備指紋識別、指紋拍照等功能,售價3599元;旗艦版搭載高通808芯片,采用6吋FHD屏,售價1999元起;青春版5.5吋FHD屏,邊框2.48mm,屏占比76.05%,售價1199元起。

寫在最後: 

或許進軍手機市場如周鴻祎預期所想並不難,在智能硬件領域,360兒童衛士、360智能路由器、360智能攝像機等產品都是寶貴的經驗積累。有了這些基礎,周鴻祎做手機看起來實非難事。但手機這個產品的受眾與之前的產品不同,所謂“眾口難調”,要考慮到各種用戶的各類需求,做這件看似簡單的事,著實不易。

早在三年前,360推出的特供機欲挑戰小米,卻因種種原因最終折戟收兵,現在奇酷來了,成功幾率有多大目前還是未知數。周鴻祎坦言,目前的手機市場,華為、蘋果是其學習的榜樣,對標的對象。”

他著急想找回這個世界,重新找回秩序。這種“看準而又錯失”的不甘,能否成功逆襲?這一點沒有人知道,畢竟今天已沒有當初的戰略機會,市場需求趨近飽和,他的競爭對手,從魅族到華為到錘子都在使用小米的打法,周鴻祎只是其中之一。但是,那種被人從後面趕超的焦慮,已隨著新品的推出開始釋放,這一次,他又再次站在了挑戰者的位置上。而現實的情況是,中國智能手機市場第一波紅利終結,行業領導者的跑馬圈地基本完成。周鴻祎能否改寫市場格局,讓我們拭目以待。

版權聲明:本文作者邸曉偉,文章為原創,i黑馬版權所有,如需轉載請聯系微信號zzyyanan。未經授權,轉載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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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街系列第二集 ---- 猶太Joe和他的Shit Thing


資本是理性,而這種理性與投資的視角和資金來源相關,猶太人做投資是看未來,看的是三年、五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猶太人的每一個Startup、每一個American Dream,每一樣創新都有可能改變世界。

猶太Joe幾代都是從Garment District發跡的紐約成衣商人,佢自己經常要飛孟加拉、緬甸、越南、金邊、強國開會查貨查貨,這些發展中國家衛生條件有幾惡劣,大家難以想像,他為瞭解決自己天天大便的衛生問題,索性自己動手研發一件產品出來,近年流行一個叫「創客」Maker,佢本身就是一個創客,搞好產品,搞好專利,搞好品牌,擺上Amazon賣,馬上成為五星,馬上成為爆款,好評如潮。Walmart走來,要求獨家,睬你都傻,No Way,猶太人一係就唔做,一做就做全球生意,於是他想起身在亞洲的我,撥通Skype

「老占,你今日痾左屎未?」「WTF?你晨早流流打來就問我痾左屎未?」「我就因為自己痾屎的問題,發明了一款產品……X爆呀,我要你幫手。」


強國人不缺爆品意識,強國企業為什麼就做不出好產品?

強國老闆做夢都在想如何把產品賣爆了。可是就是缺少的是開發爆品的能力,只會做出會爆炸的產品、中國產品,天天會爆炸、蕃茄會爆炸、椅子會爆炸、的士會爆炸、工廠會爆炸、天津會爆炸、卻不知道如何弄出一款爆品出來,

企業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是產品。一件好產品要具備三個元素:真,善,美,而這些強國企業往往永遠就做不到。

產品是企業中的一件事嗎?產品是企業中各種事情的一個結果。Peter Drucker說過,利潤只是一個結果,利潤甚至不是一個目標。


好產品的三個元素:真,善,美
真就是真理。對企業而言,就是產品的研發能力,以及所掌握的技術與人才。包括你對技術資源和人才資源理解和瞭解程度。善就是善良。對企業而言,就是把握市場需求的程度,以及為市場做貢獻意願的強弱。美就是靚。對企業而言,就是藝術與文化的底蘊,以及體現在產品上的藝術美感、品味或品格。技術就是這財富的真正源泉。因此技術也就成為一種稀缺資源。誰控制了核心技術,誰就對產業價值鏈有話語權,有支配力和影響力,有議價能力。

猶太JoeAquinelle就這樣爆出來,純天然、無添加、全球首創、全球專利,是為「真」。

消費者需要的是生活方式,需要的是能夠滿足生活方式需要的產品與服務。一句話,今非昔比,企業面對的是,成熟的市場和不成熟的產品。面對這種迅速逆轉的環境,面對這種急轉直下的形勢,大部分企業是束手無策的。

然而,從創造價值或創造物質財富的角度看,企業更應該在產品的功能和品質上下功夫。通過提高產品的有用性及其使用價值,來提高產品的性價比。尤其要關注,通過提高產品的性能和品質,來降低使用成本,提高使用效率。

猶太人的思維,推銷策略可謂深謀遠慮,謀定而後動。先是組成一個圈,形成策略聯盟,用系列的策略,持續而連貫地對一個市場進行滲透。他們會小心翼翼的在一個點上進行滲透,這個點,可以是技術(),需求()或藝術()

一旦得手就開始全球延展,通過產品的反覆運算進行延展。放棄一些元素,增加一些元素。不斷跟進消費者生活方式及其演變趨勢。同時不斷培育自身的能力,包括核心競爭能力,保持企業與消費者同步成長。並努力維持三者的平衡,即企業的成長,消費者的滿意和競爭者的超越。

另外一個方面,猶太人投資的看未來,要看的是三年、五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所以它如果不理性,今天這個風口上沖到這裡,明天在那幾風口上,他就沖到那裡,這樣的投資是不會成功的。

一般來講,比較爆的概念往往三五年之後就一定會出問題的,例如那些會爆炸的小米手機。

這是這麼多年來在這種經濟領域中,我從創業也好還是做投資也好,自己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今天非常爆的概念,一般來說三五年之後會發現問題。大家回想一下,互聯網從崛起到現在,真正爆炸性成長的很少。Facebook是爆炸性成長嗎?Amazon是爆炸性成
嗎?Google是爆炸性成長嗎?都沒有。都是慢慢發展起來的,並且在互聯網技術發展大潮中快速成長時期,這些企業跟這樣的大勢一同成長應運而生,這樣好的天時地利才有這樣大規模有價值企業的誕生。

在這裡面有很多資本理性的努力,也有很多像這些優秀的創業者,這些企業家艱苦地奮鬥,才成就了這樣的事情。沒有多少特別爆炸性成長的。

前提是我有一個很好的產品。這樣的話形成一種用戶上的壟斷,然後通過資本的認可更進一步地大規模的燒錢,使這個資本的投放本身大規模的投放構成門檻,讓競爭者望而卻步。然後自己實現市場上的壟斷,進而回過頭來在資本市場上獲得價值認可,融了資本進一步投放到自己的產品開發和市場拓展中。這樣一種模式確實是最近幾年出現的,但是這樣的模式實際上不多的。

我在過去的投資過程中,基本上我投資的項目一般在四年到五年通過IPO或者賣給上市公司,然後Exit,基本上是這樣的時間,當然有快的。

你的產品到底好不好?到底企業是不是真正有價值?真正有很強的盈利能力,它未來三年、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是不是有很好的發展,這些東西總是資本要考量的。短期投資的確實有,根據過去的經驗,我認為資本是非常地考慮未來會怎麼樣的。

Aquinelle的中國、香港、台灣、以色列、新馬泰緬、澳紐的獨家代理在我們手裡,並擁有紐約母公司原始股權,各地有興趣合作方可電郵,非誠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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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330海頓和他的交響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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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330

海頓和他的交響樂(一)

蕭律師執筆

 

年青一輩的發燒友十居其九都不會專誠購買一張 約瑟‧海頓的交響樂,覺得他的作品不夠「激」、太嚴肅、好悶。這位 莫紮特的朋友和導師、貝多芬的老師、被尊稱為「交響樂之父」的人真沒面子, 但這只反映年青一代發燒友的淺薄無知、欠缺品味而已。

 

音樂史將西方音樂劃分為好幾個時期, 而現在我們一般音樂愛好者能夠由唱片聽到的則可分為以下幾個時期:巴羅克時期(1600-1750)、古典主義時期(1750-1820)、浪漫主義時期(1820-1900)、二十世紀早期(1900-1945)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音樂。

 

海頓的全名是 弗朗茨‧約瑟夫‧海頓Franz Joseph Haydn (1732-1809),但現今一般都略去弗朗茨。海頓屬於《古典主義時期》的作曲家,他與莫紮特、舒伯特及 貝多芬一起後世合稱為「維也納樂派」。 約瑟夫‧海頓是奧地利籍人士,有一位弟弟叫 米高‧海頓,也是作曲家。在這篇文章中,我所稱的海頓是約瑟夫‧海頓。

 

海頓童年時離開父母,前往一位親戚處學習音樂,因得不到適當的照顧,幾乎餓死街頭。稍長就為艱苦的生活奮鬥,曾當過音樂教師,街頭賣唱者及作曲家的貼身僕人。約二十歲時,他在音樂界已薄有名氣,樂譜得到發表。他在維也納的工作也為他帶來一些入息。 一位伯爵夫人看到了海頓的作品,聘用他為聲樂和鍵琴教師。直到二十四歲時他才得到一份穩定的職位,成為一位伯爵的全職雇員。

 

但這位伯爵的財務狀況不好,後來將他辭退。他頗幸運,很快獲得富有的 埃斯特哈齊Esterhazy家族聘為副音樂總監,後升為總監。 埃斯特哈齊是奧地利望族,富可敵國。海頓須隨這家族的領導人(先是Prince Anton,歷任的有Nikolaus I和Solomon)遷移到不同的王宮,最後遷到匈牙利有名氣派堂皇的Esterhazy宮殿(據說可比美法國的 凡爾賽宮)。他的職責雖然繁重,包括作曲,管理一個樂團、陪主子演奏室樂、撰寫歌劇、訓練合唱團和作演出安排等等,但這也給他一個極端良好的藝術磨練。

 

海頓約作五十二歲時在維也納認識到時年二十八歲的 莫紮持,成為忘年之交。莫紮特對他大為傾倒,經常和他一起演奏弦樂四重奏。莫紮特後來寫了六首弦樂四重奏,統稱「海頓四重奏」以稱頌他。

 

海頓在1790第一次前往倫敦途中,經波恩時遇到年青的 貝多芬。海頓由倫敦回到維也納時,貝多芬前往維也納追隨他學習對位法。此種師徒關係維持到海頓第二次前赴倫敦(1794-5)為止。

 

海頓第一次倫敦之旅是受德國小提琴家兼歌劇經理人 沙羅門所聘,前往指揮一個當時算規模大的樂團。這個聘用是明智的,因為當時海頓已很受英國人歡迎,倫敦的音樂廳經常上演他的作品,而他的樂譜在倫敦隨處可見。海頓和莫紮特及一眾朋友道別,與沙羅門渡過英倫海峽,那是海頓一生中第一次見到海洋。

 

他第一次在倫敦(1791-2)逗留期間曾前赴牛津大學接受博士學位,並在那裡演出,曲目包括了後來稱為《牛津》的第92號交響樂。

 

海頓在1794-5年間作了第二次英國之旅。 這時海頓已成為非常受歡迎的作曲家。他這次專訪演出了第99號交響樂、100《軍隊》、102、103《滾鼓》及104《倫敦》交響樂。最後一場音樂會稱為《海頓博士之夜》。

 

兩次倫敦之旅是海頓音樂生涯的高峰,是他最歡樂的歲月,一個新的世界在他的面前展開。他的音樂會塲塲滿座,從而為他帶來可觀的財富。

 

回到維也納,他住進近郊購買的一所豪宅,在那裡繼續創作。他在那裡寫了兩套神曲Oratorio,《創世記The Creation》和《季節Seasons》、《小號協奏曲》及最後六首弦樂四重奏,包括有名的《Fifths》、《Emperor》和《Sunrise》,演出時都非常受歡迎。

《Emperor》先被譜寫為奧地利國歌,在1938年納粹德國兼併奧地利後變成現今的德國國歌。(順便一提,現今美國多所大學和學院,包括哥倫比亞大學、匹茲堡大學、依利諾州立大學等,都選用海頓的音樂譜成校歌。)海頓在1802年為埃斯特哈齊家族寫了六首彌撒曲Masses,最後一首是《和諧彌撒曲Harmoniemesse》。

 

到了1803年,海頓的健康開始走下坡,時感虛弱、暈眩、精神無法集中,基本上無法再創作。但他仍被 埃斯特哈齊家族尊奉為音樂總監,但那只是名義上,實際工作已由其他人負責了。

 

他最後一次公開出現是在1808年為他而作慈善演出的《創世記》音樂會。虛弱的他坐在輪椅上,在喇叭聲和鼓聲下,受到貝多芬、指揮Salieri(是意大利名作曲家)、音樂家和一眾貴族的歡迎緩緩進場。但他確是太虛弱了,在中場休息時就要離開。

(待續)

 

附註:原文初刊於《發燒音響》2016年3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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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415海頓和他的交響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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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415

海頓和他的交響樂3

蕭律師執筆

 

〈交響樂〉

Anthony van Hoboken為海頓的作品作了滙編,每首作品給與一個編號,叫「Hob編號」。按照Hob編號,海頓交響曲共有104首。但一般計算,他共寫了106首交響樂,其中兩首是Hob編號後發現的,編為Hob 1/107和1/108,分別叫Symphony A 和Symphony B。海頓的交響樂有四個樂章。

 

海頓一生寫了近一千首作品。海頓有莫紮特不能得到的優勢:海頓仍活在世時,他的作品已廣受歡迎;而聽眾、出版人、評論家都將他受歡迎的作品給予「綽號」。所以聽海頓的樂曲,先聽有標題或「綽號」的,不失為一個好的指引。聽交響樂亦作如是觀。

 

第6《Le Matin晨》、第7《Le Midi午》、第8《Le Soir晚》

這三首是海頓二十九歲時的作品,剛加入 埃斯特哈齊Esterhazy家族,通常都包括在一張唱片內。 海頓此時仍追隨 韋華第、Albinoni和Tartini等的大協奏曲風格,每首都有四個樂章。這三首交響樂的樂團編制很小,但樂曲有多段是若幹樂器的獨奏。為什麼?原來當時擔任獨奏的可多得一些額外工資! 海頓都幾照顧屬下。

 

第45《告別Farewell》:

這首交響樂創作的動機是海頓年老時告訴為他寫傳記的執筆人時透露出來的。 當海頓要寫這首交響樂時,他和他的老闆親王和一眾樂師都居留在坐落於匈牙利Eszterhaza的夏宮。停留的時間比預期的長,樂師們遂被廹與妻子分隔一段頗長時間。樂師們向海頓投訴,要求幫忙。海頓不想和主人說項,而將訴求溶入這首交響樂曲中。在演出時,在最後一個樂章一輪急板presto後,隨著來了一段頗長似乎是終曲coda的緩慢板adagio,這在古典交響樂中是罕見的。若幹樂師有一段短短的獨奏,奏完後可靜稍稍將樂譜架上的燭光熄滅,然後離開。樂師們離開的次序是這樣的:首先是雙簧管手和第二圓號手;之後是巴松管手、第二雙簧管手和第一圓號手、低音提琴、大提琴、樂團小提琴除第一組小提琴靜寂地留下外,其他全部離去;然後中提琴手。樂團團員不斷減少,最後只餘第一小提琴組以極弱音pianissimo奏完樂曲。

 

第48《Maria Teresia》C大調

多年來這首交響樂都被視為海頓為紀念神聖羅馬王朝女王Maria Theresa在1773年蒞臨Esterhazy夏宮而寫,那時海頓正在那裡任職。但後來研究發現,一份樂譜寫於四年前,可能早已為這慶典而準備好了—-女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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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414海頓和他的交響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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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160414
海頓和他的交響樂2
蕭律師執筆

160414在海頓餘下的十四個月生命中,生活並不寧靜,法國軍隊在 拿破崙指揮下炮轟維也納,他的隣居中彈,爆炸聲震響他家的門窗。他大喊:「孩子,不用怕,站在海頓身邊是不會受到損傷的!」炮轟繼續,納也納終於在5月13日陷落,但他受到法軍尊敬。17日,一個法國軍官叫Sulemy的來到海頓家向他致敬,並非常熟練地在海頓面前唱出一段《創世記》的詠嘆調aria。

5月26日,他非常有興致地坐在鋼琴旁,彈奏了三次《帝皇頌The Emperor’s Hymn》(即《皇帝》弦樂重奏第二樂章主題所本)。那晚他在睡床上離世。

〈風格的演進〉
海頓被公認是交響樂和弦樂四重奏之父,又是鋼琴協奏曲的首創者,一眾新進發燒友竟然如此忽略和輕視他。 沒有他的交響樂會有以後貝多芬、貝遼士或馬勒的交響樂嗎?

海頓作品主要特點在於能將一個簡短的主題發展成恢宏、濃烈和飽滿的結構,將一個樂章的重要部分以相當快的速度開展。

海頓最重要的是對 「奏鳴曲式sonata form」的發展,這是以後交響樂、協奏曲和奏鳴曲第一樂章結構所本。 他另一創造是將「賦格曲fugue」與古典風格合為一體而豐富了「迴旋曲式rondo form」。他又是「雙重變奏double variation」的倡導者,即將兩個主題(經常一個大調和一個短調)交互變奏。

海頓的作品比起其他作曲家的作品更具幽默感,最有名的例子就是他的《驚愕Surprise》交響曲。他經常和聽眾開玩笑,製造「假的」樂曲終結,即是你以為樂曲完了,其實尚未。

海頓早期的作品風格是在 巴羅克風格(其代表人物是J.S.巴哈和 韓德爾)由高峰滑落,那是一個探索和不穩定的年代。 海頓生於巴哈歿後十八年而成為其中的一位摸索者。 在海頓六十年的音樂創作生涯中,風格緩慢而穩定地增加其複雜性和細緻性,那是他從經驗與向同儕學習的結果。他承認自己深受巴哈次子及其前輩C.P.E.巴哈的影響。

他的早期音樂都是為了娛樂和取悅親王,所以情緒上相對是快樂的,多用大調major key。快版樂章傾向節奏有力,特別在終曲finale,如他的最後一首交響樂《倫敦》的終曲。所以新進發燒友說海頓音樂好「悶」,只是「想當然」,盲目批評,根本未懂得聽。

在十八世紀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早期,海頓也受到當時文學運勤的「狂飊突進Sturm und Drang」思潮所影響。 他的音樂回復輕快、富娛樂性風格。在這一時期,他在第廿五至四十九號交響樂中用較多的小調minor key,敢於用特殊的配器。 如第四十五號交響樂《告別Farewell》的終章;第四十八交響樂《Maria-Teresia》使用小號和定音鼓激發出華麗的光彩。此時他的交響樂已超越國界,備受歐洲各國的樂迷關註和好評。***

1773年後的十年間,海頓譜寫了第五十至七十八號交響曲,增添了緩慢的引子introduction,在慢樂章開始用變奏曲式,終樂章採用激越的迴旋曲式。

1779(海頓47歲)是他的音樂生涯的分水嶺:在此之前,他所有的作品都是屬於 埃斯特哈齊家族,但在這年續約時,他爭取到此後他可以為他人作曲或出版而賺取酬勞。 他第一次受委託而得到報酬是一組統稱為「巴黎交響樂」的六首交響樂,即編號為第八十二至八十七號交響樂。這六首交響樂都是在1785-6兩年間完成的。

在十八世紀九十年代,兩次英國之旅刺激他發展出所謂「大眾風格」,那是一種史無前例的成功風格,既得大眾歡迎、但仍能保持具學術素質而有活力的音樂結構。「大眾風格」的主要元素是謹慎地、有效地利用民歌素材,將之放進樂曲的適當處,如在奏鳴曲的呈現部或終曲的開始,這些都可以在他最後十二首統稱《倫敦交響樂》和兩首神曲中找到。

1795年,他回到維也納,那是他的音樂生涯的最後一個轉捩點。雖然他的風格轉變不大,但作為一個作曲家的態度轉變了。他曾是一個僕人,曾是一個企業家,必須大量創作音樂於限定時間之內。但現在富有了,他感覺到有理由花多點時間為後代譜寫音樂。這反映在他譜寫《創世記》和《四季》兩套神曲上—生命的意義和人類的目的。這兩套神曲用了他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完成。

原稿刋登於《發燒音響》2016年四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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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亮相!黃曉明和他的明嘉資本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6/0428/155467.shtml

正式亮相!黃曉明和他的明嘉資本
麻策 麻策

正式亮相!黃曉明和他的明嘉資本

“我老是為自己做後路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不拍戲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能夠讓我可以很好地養活這個家庭。”

i黑馬 麻策 4月28日報道

不想做產品經理的投資人不是一個好演員。4月27日晚,演員黃曉明以明嘉資本董事長的身份亮相媒體溝通會。黃曉明稱自己有很多產品想法,像是一個產品經理。

當晚,黃曉明從另外一個授獎儀式現場匆匆趕來,為自己的基金品牌站臺。他表示,很早開始做商業投資是受性格影響。“我老是為自己做後路打算,如果有一天我不拍戲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能夠讓我可以很好地養活這個家庭。”

相對明嘉資本,黃曉明在Star VC的聯合創始人身份更為人熟知。明嘉資本CEO張曉婷介紹,明嘉資本雛形形成於2014年,2015年上半年註冊公司開始正規化運作。她表示:“黃曉明先生整個投資經歷是從一個天使投資人到專業投資機構創始人的轉變過程。”

此前,明嘉資本投資了火辣健身、芭比辣媽、第一車貸、野馬現場等項目,也參投了如一下科技(秒拍、小咖秀)、韓都衣舍、明星衣櫥等公司。

張曉婷在接受i黑馬采訪時表示,“明嘉資本目前專註於投資文化創意產業、影視泛娛樂行業、消費升級和服務升級及周邊領域。”

會上,張曉婷公布了明嘉資本2016年的幾大重要動作:

第一期基金募集。規模在5~6億人民幣,後續或將適量提到額度,計劃於2016年中完成。張曉婷介紹,本期基金“保證每年投資項目數量為13~15個,單個項目投資金額控制在1000~2000萬不等。”

合夥人制度。“我們懷著開放的態度,希望吸納更多的投資人才加入我們。”張曉婷表示。目前明嘉資本團隊總人數在15人左右,今年計劃單投資團隊就擴充到15人。

“明嘉資本杯”北京大學生創業創新大賽。2016年1月8日,明嘉資本在北京大學就業指導中心首次亮相,並與北京大學達成戰略合作。黃曉明被授予“文化創業導師”稱號。此次創業大賽將是對助學創業的落地。

在基金管理上,黃曉明把握大方向戰略,具體事物由張曉婷及管理團隊複雜。“明星做投資具有先天條件,但也會被媒體、行業過度關註。被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對我們也是好事,促使我們往更好的方向、更專業的方向走。”張曉婷對i黑馬表示。

以下為i黑馬采訪&答記者問節選:

i黑馬:明嘉資本低調了兩年時間,為什麽這個時間點出來?

張曉婷:今年我們想有一個更大的規劃跟發展。首先我們要先拿出好的成績單,讓大家相信我們有專業的投資能力,之後要做整年的投資規劃,開放合夥人制度招賢納士、募集基金,投資項目和單個項目投資額也會比以前增加很多。這就是我們2016年品牌曝出的原因,我需要讓大家看到我們的投資成績,也希望大家能看到未來的投資計劃。

i黑馬:跟明星一起做投資是種什麽體驗?

張曉婷:比你長得好的人還比你努力。這是我壓力山大的地方。說實話,他們的財富積累已經不需要那麽拼了,但他們中有這麽一些人還願意投身於這樣一個事業里,這是一種精神內核。

i黑馬:黃曉明有時間參與大部分項目的投資事宜嗎?

張曉婷:所有的項目他都參與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小而精的投資機構,所有的投資決策流程都是需要我們共同投票通過的。我們希望明嘉資本未來不是一家明星基金,而是一家非常專業的基金。

i黑馬:很多新基金一上來都是選擇跟投的穩健方式,你們同樣奉行這個策略嗎?

張曉婷:不太一樣。因為我們的投資偏早期,很多項目還是我們領投的。我們有自己的分析邏輯。曉明哥從天使投資人到今天的明嘉資本,積累了很多投資領域的經驗,所以今天以明嘉資本為主體去做一些投資的時候,其實我們是有一定主導和決策性的。

Q:現在你(黃曉明)在Star VC的身份是什麽?

黃曉明:我一直是在後面的。我還是希望可以專心於我的行業。明嘉資本做的很多東西跟我的職業有關系,其次很多是我喜歡的或者我愛好的東西。

Q:現在有很多明星做投資時喜歡用自己的代言費折抵股份,你做投資時會采取這種方式嗎?如果不采取的話,一般的投資方式是什麽?

黃曉明:一般的情況下,我投的都是真金白銀。可能有一些明星拿自己的名氣占幹股的,我基本上80—90%都是真金白銀往里投的,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錢。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麽做。當一個創業項目需要用我的資源提升他的關註度、知名度,而我又很看好這個項目的前提下,我可能就不需要他們來花錢,而且我覺得他們可能沒有錢,因為需要創業。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明嘉資本 黃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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