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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之後一地雞毛:廣州前最大P2P老板劉誌軍被執行逮捕

從2012年到2015年,P2P網貸行業經歷了爆發式的增長,運營平臺數量在3年時間里翻了22倍。然而繁榮的背後已危機四伏,2015年之後,大規模洗牌席卷網貸行業,提現困難、擠兌、倒閉、跑路……一時蔚為奇觀。

2015年春節前,廣州紅極一時的老牌P2P平臺盛融在線開始限制提現,平臺出現擠兌。2015年4月底,該平臺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被廣州市公安局白雲區分區刑事立案。近日,廣州市法院公告稱,“本院受理的(2016)粵0111刑初1987號被告人劉誌軍、李慧君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一案,經我院決定,被告人劉誌軍已於2017年3月10日被執行逮捕。”

由此,盛融在線一案在兩年後終歸定性。這兩年間,整個網貸行業也經歷了由草莽到法治,由無序到監管的蛻變。最新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2月底,正常運營的網貸平臺數量已經下降至2335家。

多米諾骨牌的坍塌

盛融在線是廣州誌科電子商務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誌科電商”)旗下的P2P平臺。2015年2月10日,盛融在線發布的一則公告稱“春節期間只處理5萬元以下提現”,而在此之前,就有投資者在社區上抱怨提現時收不到短信驗證碼。由於多數投資者均遇到了該問題,恐慌迅速蔓延,再加上年關將至很多人急需用錢,平臺開始出現擠兌。

事實上,本報早在2012年7月份就曾經報道過該平臺涉嫌自融:劉誌軍涉嫌以tonyliu的身份在該平臺發布借款項目。據網貸之家對盛融在線的數據統計,tonyliu在近三個月內的單月借款範圍都名列盛融在線的前兩位。同時,也有業內人士猜測,除了tonyliu以外,劉誌軍或有其他馬甲。

當時,在監管空白的背景下,自融、資金池幾乎是行業內非常普遍的做法。

春節後,盛融在線在劉誌軍和其平臺投資者的斡旋下尋求與廣州另一家P2P公司好又貸進行重組。但由於股權占比等的諸多分歧,好又貸與盛融在線的整合最終“胎死腹中”。

2015年3月30日,劉誌軍與幾名投資人合夥成立新“盛融”,劉誌軍寄希望於通過新“盛融”開新標扭轉乾坤,但新平臺進展並不順利,據媒體報道,從成交量方面看,從2015年3月30日至4月26日,新盛融在線成交量僅為約558.56萬元。2015年4月底,該平臺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被廣州市公安局白雲區分區刑事立案。

根據當時由大額投資者臨時組成的投委會統計:盛融在線涉及的總待收金額是4億元左右,但切實的壞賬只有3000萬元,而這3000萬的壞賬最後釀成投資者失控。

廣東南方金融創新研究院秘書長徐北對本報說,盛融在線一案目前已告一段落,後續的發展還有待觀察,如今問題的關鍵在於受害人損失能否得到有效追償。

“對於整個行業來說,這是一個警示,所有的網貸平臺都要步入合規合法經營的正軌。”他說。

網貸行業“下半場”

2015年是網貸行業大規模洗牌的前夜,自2015年底《網絡借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管理暫行辦法》(下稱《征求意見稿》)出臺後,隨之而來的種種監管政策促使行業加速優勝劣汰,正常運營平臺數量大幅度下降。網貸之家數據顯示:截至2016年底,正常運營平臺數量下降為2448家,2017年2月底更是進一步下降至2335家。

退出的平臺包括停業、轉型、跑路、提現困難、經偵介入5種類型,而後三者通常被稱之為“問題平臺”。

2016年8月24日銀監會等多部委發布了《網絡借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管理暫行辦法》,同時2016年4月開始一場力度空前的互聯網金融專項整治如火如荼地展開,一系列的監管條例對於不合規的平臺形成巨大的沖擊,網貸之家的監測顯示:2016年1月、5月、6月、7月、8月成為了停業及問題平臺集中爆發的月份,這5個月單月爆發的停業及問題平臺數量均超過150家,5個月停業及問題平臺數量達到了949家,占2016年全年累計數量的比例為54.51%。

比如,2016年8月底,因關聯公司國陽財富“爆雷”而“躺槍”的國誠金融遭遇出借人擠兌,在2016年8月22日-9月19日累計收到出借人1.2億元提現申請,截至9月20日,國誠金融已完成線上打款1億余元。由於不堪出借人的擠兌,國誠金融發布《致所有投資人的緊急公開信》,稱公司抵擋不住短期內大規模的擠兌提現,決定即日起啟動緊急臨時應對方案,對於出借人的提現予以限制。

與盛融在線如出一轍,提現困難型問題平臺,多數為自融平臺。平臺充當運營公司自身或者關聯公司的“資金池”,或者無力墊付的平臺采用自融方式,借新償舊。而自融或多或少涉及到期限錯配,一旦發生擠兌,平臺資金鏈極易斷裂而爆發問題事件。

相比提現困難,跑路的行為更加惡劣,挑戰行業的底線。2017年春節剛過,浙聯儲官網出現一份平臺控制人的公告,公告稱該平臺出現逾期等情況,宣布兌付問題爆發,同時有投資者在浙聯儲群里反映平臺老板全款逃跑無法聯系。

平臺跑路可分為兩種情況,一是指經營不善、資金鏈斷裂進而逃避責任引發跑路;二是平臺設立初期的目的就是不單純的,以詐騙為目的實施偽P2P網貸平臺運營,時刻準備著攜款潛逃。

在問題平臺中,也存在經偵主動介入的情況。2016年5月20日,惠州市公安局惠城區分局根據群眾舉報,經過前期的摸查工作查處了一宗涉嫌網上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件,涉案公司名稱為廣東匯融投資股份公司(旗下的網貸平臺為e速貸),2016年5月30日法人代表簡某某以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被逮捕,e速貸事件中共有11名犯罪嫌疑人被依法執行逮捕。e速貸,2010年9月2日上線,註冊資本9250萬元,實繳資金5000萬元。截至2016年5月20日,e速貸待還金額為9.76億元。根據惠州市公安局惠城分局的起訴意見書顯示,e速貸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集資詐騙、挪用資金以及擅自發行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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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雞毛正是滿地機會 xuyk的博客

來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0b154e0102wop5.html

    今天,股市似乎把各方都打悶了。

    有位朋友發來一則段子:

    “散戶尷尬了:持幣的不知道怎麽買,持股的不知道怎麽賣。持幣的,買強勢股吧,怕補跌;買超跌股吧,怕繼續跌。持股的,賣了吧,怕反彈;不賣吧,怕繼續跌。主力尷尬了:操控股票吧,怕被查;不去控盤吧,怕股票像墻頭草隨大盤一直陰跌,也出不了貨。管理層也尷尬了:不去管吧,一路跌;稍微管一下吧,跌的更厲害。反正現在弄得一地雞毛了,這場面如何收拾?”

    “你說,搞得一地雞毛了這股票還怎麽做啊?”這朋友似乎哭喪著臉問。

    “該怎麽做還怎麽做。”我答。

    股票是什麽?是資產,而資產的價值是不會因市場的波動而改變的。比如,朋友的段子涉及到三個方面(管理層不作為;主力操控失靈;散戶恐慌性蔓延),其實,這些都只不過是引發市場波動的因素而已,任憑哪個方面怎麽折騰,都不會影響股票的價值,任何一只股票該怎樣還怎樣,最終都將回歸價值。這樣的話,如果你認為自己手上的股票仍有潛力,或者看到某只股票已經物有所值而想買,或者發現更有價值的股票可調換,那眼下市場一地雞毛不正是滿地機會嗎?人家尷尬不尷尬管你什麽事?只要你自己不尷尬就是了。

    “這倒是!”朋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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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醫療租賃“模式創新”身後一地雞毛,遠程視界套住千家公立醫院

“河南有176家公立醫院受騙。”

“河北省有72家醫院和遠程視界合作。”

“新疆30多家醫院已經聯合起來告遠程視界詐騙。”

8月13日,來自黑龍江、河北、內蒙古、湖南、陜西等地的十多位縣級醫院院長來到北京遠程視界集團最新的辦公地址益園文化創意產業基地。幾個月前,這家公司還擁有員工近5000人,子公司63家。

如今,整整一層辦公室只有兩名前臺和零零散散來討薪的離職員工。一位前臺人員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公司全部都在這了,就我們倆。”

來自全國各地十余位縣級醫院院長來到北京遠程視界

與此同時,記者還了解到,幾乎每天都有融資租賃公司起訴公立醫院的的民事案件和仲裁在各地開庭。全國因遠程視界模式欠下租賃公司巨額債務的醫院有近千家,絕大部分都是縣級二甲公立醫院,是當地醫療衛生工作的支柱。

四川一家縣人民醫院相關人士稱:“我們欠了7000多萬元設備租賃款,按一年收入1000萬元,要不吃不喝10年才能還清。”

“說好的設備都沒到,我們簽了一個億的設備,一年毛利潤才1000多萬。”黑龍江一家縣中醫院院長李翔(化名)告訴記者。“遠程視界開始承諾的很好,說不用我們掏一分錢,從來沒提融資租賃的事。”

不少醫院至今也沒搞清楚,為什麽會突然背上幾百萬到數億元的債務。

第一財經記者根據裁判文書網公開的判決結果,統計了遠程視界、醫院與租賃公司三方糾紛的31個判例,其中只有一例是醫院勝訴,其他均以醫院敗訴或認賠了結。

記者了解到,許多醫院的基本賬戶都被租賃公司申請凍結,發放工資、采購藥品等正常運營行為受到威脅。

自去年底,已有四川、北京、河南等多地衛計委下達通知,要求排查上報本地醫療機構和遠程視界合作的情況。

來自北京計生委的通知

記者獲得的公安部經偵局向各省級經偵總隊下發的通知顯示,“經初步核查,2015年至2017年間,北京遠程公司及其關聯公司以協同醫療示範工程、國家科技支撐計劃等名義,與多地醫院開展融資租賃業務合作……因遠程未按約墊付租金,引發大量民事訴訟,醫療秩序受到嚴重影響。”

截至目前,公安部對遠程視界案尚未定性,案件仍在核查階段。

快速崛起的互聯網+醫療巨頭

北京遠程視界集團成立於2013年1月,創始人韓春善醫藥銷售出身,根據官網資料,其擔任過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特邀理事、中國醫藥物資協會副會長等職務。

短短兩三年時間里,遠程視界一躍成為全國最大的醫療設備銷售商。公司從最開始只有眼科業務逐步擴展到心腦血管、腫瘤、婦科、耳鼻喉、呼吸、中醫及護理等等9門學科。2016年就實現年收入60億元,納稅6億元。

遠程視界的官網首頁

“遠程視界剛成立的時候,商業模式很創新。”一位醫療租賃上市公司高管陳萍(化名)對記者表示,“那時候大家都在想怎麽讓醫療資源下沈,這事確實很難。”

遠程視界的發展恰逢互聯網創業高潮和分級診療政策出臺。用互聯網技術解決醫療資源分配不均、看病難看病貴的概念立即吸引了資本的關註。2016年6月,中金公司、漢富資本對遠程視界進行了一輪8.8億元投資。

2017年,上市公司中珠醫療(600568.SH)與銀河生物(000806.SZ)先後拋來橄欖枝。去年4月,中珠醫療停牌,擬100%收購遠程視界的腫瘤和心血管板塊。不過,最後價格沒有談攏。

隨後,銀河生物又計劃以60億元估值收購遠程視界心血管子公司66%的股權,並且向遠程視界打去了3億元訂金。直到今年6月,銀河生物還在更新收購的進展。

遠程視界既不生產設備,也不投入資金,使得醫療設備銷售行業都面臨顛覆。遠程視界是怎麽做到的呢?

靠的是一種所謂醫聯體O2O商業模式。在這種模式下,遠程視界與醫院和融資租賃公司簽訂了三方合同,融資租賃公司作為出資方,資金到達遠程視界的賬戶上,再由遠程視界去購買設備,發貨給醫院,在這一模式下,醫院需要承擔的租金則全部由遠程視界擔保墊付。醫院不用掏一分錢,只要提供場地,五年後就坐擁昂貴的設備和成熟的科室。不過,在這個過程中,由遠程視界所購買的設備價格往往大幅度高於市場價格。

根據協議,遠程視界還負責去收集患者,甚至報銷醫保之外的治療費用。公司只要求,事成之後跟醫院分成新增的收入。

“他們就占我們一個地方,承諾醫院零風險,我們覺得就算不賺錢也培養了人才,5年以後設備還歸醫院。”陜西寶雞一家縣級醫院院長向第一財經記者回憶說。

“一個病人心臟介入手術要4萬元,跟遠程合作只要花兩萬,能讓我們這里30萬人口受益,當時是很想引進這個項目。”湖南株洲淥口區中醫院蔡院長告訴記者。

公開資料顯示,遠程視界還承辦和資助了各種頂級醫療行業會議以打消醫院的疑慮,這些會議的最後流程通常是,遠程視界揭牌設立公益基金,或者舉行向醫院捐款的儀式。

據官方網站資料,2015年8月,遠程視界與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下稱“福利基金會”)發起“集善·遠程視界”專項基金,並參與了後者發起的“集善扶貧健康行”公益項目。

打著福利基金會和扶貧辦的旗號,遠程視界在20多個省會城市舉辦巡回活動,邀請國家和當地衛計委領導,同仁醫院、阜外醫院等多家北京三甲醫院代表,以及其他國內頂級醫療專家演講,推介遠程視界的模式和業務。

當地基層醫院和醫藥代理商都會受邀參加這些活動。

“在我們這小地方,這些專家教授就跟神一樣。之前他們(遠程視界)天天給我的電話我都不信,但那次會議之後,我就開始相信了。”遠程視界在河南地區的一位代理商曹先生告訴記者。他在繳納3萬元代理費後,享有遠程視界在本地醫院的代理權。

像曹先生這樣的代理商,全國還有4000多位,按照省、市、縣、院分級,他們向遠程視界繳納的代理費少則數萬元,最多的達400多萬元。

有資料顯示,2017年4月遠程視界被中國中小企業協會信用管理中心等機構評為的“行業十大信用品牌”;同年5月,韓春善被中國商業創新大會授予“中國品牌建設優秀人物”;同年6月,公司在中國醫生集團大會上榮獲“2017中國醫療創新團隊獎”……

醫療界神話轟然倒塌

據公司官網資料,2018年1月30日,遠程視界帶著空軍總醫院、航天總醫院的專家在江西省宜黃縣衛計委會議室舉辦了“慢性病健康管理工作培訓會”。這成為了遠程視界最後一次公開活動。

從今年1月開始,公司徹底停發工資,員工成批離職。同時,融資租賃公司、代理商、設備商、醫院蜂擁而至,遠程視界資產被法院強制執行,韓春善個人股權遭凍結,針對公司的訴訟案件鋪天蓋地。

從榮譽巔峰到一地雞毛仿佛是一夜之間。

“遠程從頭到尾就是玩資本運作,靠代理商的關系,用公立醫院的名聲,套租賃公司的錢,讓這三方來圍著他轉,這是個很高明的手段。”已從遠程視界離職的前員工方澤(化名)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問題的苗頭早已出現,2017年年初,遠程視界資金鏈驟緊。公司以籌備上市要封賬為理由,不再支付設備租金,不再向北京醫生專家支付報酬,代理商和員工的獎金更是扣住不發。

“頭兩年還不錯,設備也到了,他們(遠程視界)支付了租賃款,承諾設備給免費使用,”2014年起與公司合作的河北承德平泉市醫院的王院長說,“2017年下半年開始不行了,耳鼻喉診療臺遲遲到不了,專家也沒有過來。”

實際上,同仁醫院、安貞醫院、阜外醫院、宣武醫院等多家北京大醫院都在去年先後與遠程視界終止了合作。

“北京專家的報酬開頭還給一些,後來就欠著,可能欠同仁醫院有兩三千萬元。”方澤說,“一些醫院拒絕合作以後,公司又不斷找新的三甲醫院來接手。”

資金吃緊並沒有讓遠程視界放慢腳步,公司反而變本加厲,深入區縣跑馬圈地,加速從融資租賃公司套取資金。

“我們到現在一毛錢設備都沒看到。為了放設備,把一棟樓都裝修好了,還掏錢送醫生到阜外醫院去培訓,結果回來沒有設備,做不了手術。”前述湖南縣級醫院蔡院長對第一財經記者說。

該醫院於2017年4月與遠程視界簽約心血管項目,設備總金額約3000萬元。可一個月後,遠程視界就稱資金鏈出現問題,拒絕支付租金和發貨。

前述黑龍江醫院也在去年簽約遠程視界,腦卒中、耳鼻喉兩項設備款一共4930萬元。

“我們按照公司的要求建好了場地,結果只收到了一個聯想牌的低端電腦和里面一些軟件。遠程說資金鏈斷裂了,不給交租金。”院長李翔告訴記者,租賃公司隨之申請凍結了醫院賬戶,要求醫院承擔每個月150萬元的租金。

迫於租賃公司、醫院、代理商的壓力,遠程視界今年頻頻發布澄清公告。

5月25日,遠程視界發布《北京遠程視界集團股東調集資金解決問題》,承認了資金鏈緊張,但表示“出現還款困難的醫院僅約60家,經過磋商,已經解決了八成以上的設備租賃公司和醫院出現的逾期問題。”

7月5日,遠程視界宣布組成臨時股東管委會以清查和處分公司資產。大股東、董事長韓春善出局,副董事長曲明光任管委會主任委員,其他成員除了公司員工持股平臺,還有多家知名投資機構,如杉杉股份(600884.SH)控股的穗甬控股有限公司、國開行旗下的國開科技創業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等等。

與此同時,銀河生物也宣告終止收購遠程視界子公司。根據公司公告,此前銀河生物支付給遠程視界的3億元收購訂金存在退不回來的風險。

把遠程視界從租賃公司套取的資金、代理商代理費、醫院回款、供應商欠款以及中小股東的投資款統統加起來,遠程視界吸納的資金在百億元級,這些錢都去哪了呢?

8月15日,遠程視界因為拖欠租金,於北京益園的最後一處辦公地也被物業關閉。

遠程視界公司在北京益園最後一處辦公場地,空無一人,只剩一張子公司板塊的名單

醫院、租賃誰來背鍋?

遠程視界關門大吉了,卻留下一片狼藉。

究竟有多少家醫院卷入其中還沒有準確的數據。遠程視界方面稱,共與全國700余家醫院合作融資租賃項目。方澤估計在1200家以上,而另一位前遠程視界員工湯哲(化名)則認為有900多家。

第一財經記者采訪了解到,遠程視界在每個地區運營時,通常會選擇幾家醫院進行試點,保證設備、專家供應,然後將周邊醫院帶來參觀考察,因此,與其合作的醫院往往是連群成片。

多位醫院院長向記者提供了一份表格,統計了442家與遠程視界簽了三方設備采購合同但設備未到位的醫院,涉及六個科室,總金額高達63.1億元。

他們絕大部分是縣人民醫院、縣中醫院等縣級公立醫院,也有少數地市級醫院。2014、2015年簽約的醫院大部分能收到設備,但是從2016年開始,形勢突然扭轉。442家醫院中,沒有設備或者設備不到位的占85%。

由於公司未按承諾向租賃公司支付租金,公司合作的38家租賃公司紛紛來到醫院索債。大量醫院的基本賬戶被凍結,幾乎每天都有租賃公司起訴醫院的案例發生。

按照租賃合同,醫院是承租人,租賃公司是出租人,遠程視界是設備供應方。租賃公司將設備款打到遠程視界賬上,遠程視界采購設備送到醫院。雖然遠程視界承擔無限連帶擔保責任,但表面上,醫院仍是第一還款責任人。

“我們現在天天忙著訴訟保全,把遠程和醫院都訴了。”華北一家租賃公司醫療部人士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雖然醫院吃啞巴虧,但醫院有還款實力,現在只能通過醫院解決。”

記者梳理公開判例顯示,多數裁定都沒有采納醫院提供的遠程視界承諾墊付的證據和理由,僅以租賃合同判醫院敗訴。根據合同約定,這類案件都是在租賃公司所在地審理或仲裁。

大成律師事務所律師楊舒雯告訴第一財經記者,“法院支持了租賃公司的訴求,因為租賃公司擬定的格式合同內容對醫院非常不利,很多醫院在沒有收到設備的情況下,都被要求簽了收貨確認書。如果只是民事訴訟和仲裁,醫院基本上會是敗訴方。”

她認為,如果遠程視界不能被定性為詐騙,就只能按照民事裁決硬著頭皮執行,這將給國有資產帶來很大的損失。

目前,警方尚未對遠程視界公司相關人員采取強制措施。7月6日,北京市公安局豐臺分局在接受遠程視界合同詐騙報案後,認為沒有犯罪事實發生,決定不予立案。

“遠程視界在簽署合同之初就沒有履約的誠意,根本沒有為設備購買做任何準備。雖然前期鋪墊階段有過成功案例,但這類似於龐氏騙局,欺詐的成分更多。”北京隆安律師事務所律師李維強認為。

而第一財經記者獲得的某地警方調查結果顯示,供貨廠家並沒有收到遠程視界發來的供貨合同,既沒有收到定金,也沒有訂單。

一家被遠程視界拖欠了數百萬元設備款的眼科設備廠商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一般而言,只有設備到達醫院並調試好能夠運行以後,設備商才能收第一筆錢,尾款之後再結清。

然而,所有醫院都是在合同簽署的當天就開始計算設備租金,即使是在設備沒有到位、沒有產生收入的情況下。在多個案件的庭審中,遠程視界和租賃公司都無法提供設備的唯一序列號、發票,以及進口設備的報關單。

“醫院都是做業務,對怎麽搞金融不太懂,被蒙騙以後,就一步一步套進去了。”寧夏青銅峽市人民醫院杜院長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記者調查發現,遠程視界模式即使在租賃行業里都屬於創新業務。這種創新中,風險控制環節大大削弱。有了公立醫院信用和明星企業的光環,租賃公司的盡職調查流程形同虛設,放款十分輕率。

前述租賃公司人士介紹,租賃公司都是跨地做業務,業務人員在醫院可能就待一個多小時,很難真正掌握醫院的運營情況。

“都知道遠程在玩資本運作,沒想到有一天就玩不動了。”該租賃公司人士表示,“我們主要是看遠程的資質,他體量很大,覺得跟他玩十個億肯定沒問題,終端又是公立醫院。”

遠程視界前員工湯哲告訴記者:“我們任務是把租賃公司業務員吃吃喝喝伺候好了,然後送上飛機走,完全沒有做調研,只是走過場。如果病床很空,租賃公司會建議把其他病床病人集中起來,方便拍照。實際上遠程的項目90%都是不合格的。”

來自多方采訪對象都向記者透露,遠程視界為了盡可能從租賃公司套取更多資金,會修改醫院的財務報表,虛增收入。

按照融資租賃行業的要求,放款額度一般是在醫院年收入的20%-35%。但實際上,絕大部分醫院都超過這個比例,並且存在多頭借款的情形。

對於租賃公司和遠程視界之間是否存在私下合作,浙江康安租賃(835319.OC)總經理範衛強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租賃公司是真正的損失方,沒有動機跟遠程勾結套自己的錢。如果設備沒到,醫院挺冤,但也很無奈。”

範衛強介紹,遠程視界模式非常創新,公司2016年底發現公司在替醫院墊付租金的情況後,及時停止了與遠程視界合作。目前,康安租賃涉及的案件大部分是和醫院進行司法調解,有的會根據醫院的還款能力將3年租賃期展期至5年。

(記者馬曉華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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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黃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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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億理財未追回董事長又失聯,斯太爾一地雞毛如何收場

斯太爾不翼而飛的1.3億元理財資金還未追回,剛剛上任不足一個月的董事長也不見了。

8月20日晚間,斯太爾(000760.SZ)發布公告稱,公司無法與董事長李曉振取得聯系。截至公告時,公司也尚未能了解到李曉振失聯的具體原因。對於李曉振的失聯,斯太爾內部人士對記者透露此前未有預兆,公告前兩日公司才無法與其取得聯系。

年初以來,斯太爾管理層動蕩,公司總經理、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等相繼離職,財務總監一職至今空懸。且因債務糾紛,16個銀行賬戶遭凍結,涉及資金1.88億元,幾乎為斯太爾及其子公司全部銀行賬戶余額。

董事長上任一月失聯

“公司也是最近兩天突然聯系不上他(李曉振)的,沒什麽特別的預兆。”8月21日,距離斯太爾披露李曉振失聯已過去24小時,該公司一內部人士對記者透露,到目前為止公司未能聯系上李曉振,李本人也未與公司聯絡。而在不到一個月前,李曉振剛剛成為斯太爾董事長。

7月27日,斯太爾召開董事會,選舉李曉振為公司第九屆董事會董事長,自此,李曉振也成為斯太爾新的法定代表人。根據斯太爾披露,李曉振出生於1981年,本科學歷,歷任東營軍泰化工廠業務部副經理、業務部經理,斯太爾第一大股東英達鋼構的監事、副總經理,在上任董事長之前,也是斯太爾的董事。

記者發現,關於斯太爾這位80後董事長,可查的信息並不多。天眼查的工商變更記錄透露出,李曉振曾是英達鋼構的兩位自然人股東之一,2017年6月,其將股份轉讓予煙臺鵬坤投資中心,後者目前持有英達鋼構49%的股權(剩下51%的部分由馮文傑持有)。李曉振名下公司並不算多,比較關鍵的是一家煙臺公司——昆華投資,他和高立勇分別持有99%、1%的股份,而高立用正是斯太爾上一任董事長。

此前的7月2日,斯太爾稱,高立用因個人身體原因,申請辭去公司董事、董事長等多個職務。辭任後,高立用不再擔任斯太爾公司任何職務,這距離其成為斯太爾董事長剛剛過去半年。

年初以來,斯太爾管理層動蕩,公司總經理、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監事會主席、董事長、財務總監等均相繼多輪離職。

1月23日,高立用被選為斯太爾董事長、法人代表,並代理董秘一職。同時,商清被選為總經理,王茜被選為監事會主席。6月23日,任職剛剛半年,商清即辭職,由剛剛成為斯太爾董秘兩個月的王誌喆接替。自此,王誌喆一直兼任總經理、董秘雙職。

就在王誌喆成為斯太爾董秘前,斯太爾財務總監姚炯、證券事務代表馮永飛辭職,兩人辭職前,斯太爾2017年年報剛被審計機構出具了“保留意見”。在此之後,公司雖然找人接替了馮永飛,但財務總監職位卻一直空懸,無人正式“認領”。

2018年半年報披露在即,財務總監仍空缺,上述斯太爾人士稱,目前公司有人在代理相關工作,只是尚未正式聘任,當記者詢問由誰代理,為何一直不正式聘任,該人士則拒絕透露。

上述人士承認目前公司問題不少,人心惶惶、離職不斷。但被問及公司是否有相關措施時,其只稱“並不清楚,半年報要出了,到時候看吧。”

斯太爾的人事動蕩背後,是公司難以解決的債務旋渦。

記者據公司公告梳理,因債務糾紛及貸款逾期,2018年年初至今,斯太爾已有16個銀行賬戶遭到凍結,累計凍結資金1.88億元,占公司及子公司賬戶余額的99.76%。截至目前,斯太爾及其子公司已被多家債權機構告上法庭。且今年5月,斯太爾自曝公司斥資1.3億元購買的國通信托產品按約提前終止,但1.3億元本金不翼而飛,陷入“羅生門”。

德隆舊部炒殼失利

實際上,近年來斯太爾業績常年灰暗,2014年至今一直處於虧盈交替狀態,直到2017年虧損1.69億元,被審計機構出具非標意見。2018年其中期業績預告更顯示,上半年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將虧損1.4億元,同比下降216.2%。而這一切的困境,自英達鋼構入主就早有預兆。

2012年,斯太爾尚名博盈投資,正處於虧損的邊緣。當年11月,博盈投資並購賣殼,以4.77元/股向英達鋼構和矽谷天堂旗下天津恒豐,以及四家國內PE機構長沙澤洺、長沙澤瑞(已更名“珠海潤霖”)、寧波貝鑫、寧波理瑞定增15億元,收購梧桐矽谷所控股的——奧地利斯太爾動力(Steyr Motors)全部資產。

就當時披露的資料來看,上述四家PE被外界認為系“德隆系”舊部操盤。定增預案顯示,來自長沙的兩家PE當時委托代表江發明,是素有“德隆遺孤”之稱的湖南湘暉置業有限公司(已更名為“湖南華鴻投資咨詢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而寧波兩家PE當時委托代表是朱曉紅,朱曉紅現為*ST德奧大股東梧桐翔宇的股東之一,梧桐翔宇則存有更多“德隆系”舊部的身影,與梧桐矽谷關系密切。(詳見第一財經4月19日報道《德奧通航資金鏈臨危再曝巨虧,“德隆系”老套路又陷滑鐵盧》)

有接近“德隆系”舊部的人士曾向記者透露,“德隆系”原本的打算是找殼裝資產再做股權融資,但2015年“股災”後市場和監管大變,“德隆系”套路也陷入困境,操盤的上市公司或多或少出現了造血難題,這也使得“德隆系”自身面臨較大的資金壓力,被套其中,開始與諸多合夥人走向分歧。

在英達鋼構攜手德隆舊部入局斯太爾之後,英達鋼構給出的業績對賭承諾是2014年~2016年扣非凈利潤不低於2.3億元、3.4億元、6.1億元。但實際情況是,這三年斯太爾扣非後凈利潤分別為666萬元、-2.11億元、1384萬元,均未完成對賭承諾。不僅如此,英達鋼構至今尚未支付2016年的業績補償款4.86億元,斯太爾已將其告上法庭,一審勝訴。

但即便如此,英達鋼構也很可能並無能力支付4.86億元的補償款。該公司一季報顯示,其持有斯太爾的1.18億股已全部質押,且已陷入爆倉或違約之中。

2月14日,斯太爾公告,英達鋼構曾將8959萬股限售股質押給財通證券,到期日為2017年9月15日,但英達鋼構一直未曾償還款項,財通證券已向法院訴訟。類似的是,2017年3月29日,英達鋼構將其持有的2780萬股限售股質押給財達證券,融資1.63億元,已於今年5月底爆倉被訴至法院,且財達證券希望,斯太爾將這部分股票予以解除限售。

在英達鋼構與斯太爾因業績承諾內訌之時,同時進入的PE早已在謀劃套現離場。2013年通過定增進入的矽谷天堂及四家“德隆系”PE,總共持股3.2億股,並購之初並未與英達鋼構一同承擔業績承諾,但股份鎖定3年。

2016年12月10日,3年限售期結束。同年12月29日,矽谷天堂即披露將清倉減持斯太爾5870萬股,占公司總股本的7.44%;寧波理瑞則稱將減持不超過800萬股,占公司總股本的1.01%。

與此同時,四家“德隆系”PE股東自2017年以來就曾先後與中科迪高、上海圖賽、中銀九方商討股權協議轉讓,但均以流產告終。今年3月20日,斯太爾再度公告,四家PE股東與剛剛成立20天的眾誠泰業簽署了《股權轉讓意向書》,擬以9.5元/股,轉讓共計約1.98億股(占斯太爾總股本的25.1%),若轉讓完成,斯太爾將再次易主。但隨後的3月28日,斯太爾又公告,因寧波貝鑫陷入民間借貸糾紛,轉讓失敗。

轉讓股權失敗,寧波貝鑫甚至不惜違規違規操作,減持套現。斯太爾7月28日公告,2017年10月27日以來,寧波貝鑫通過集中競價交易方式共減持公司股份1490.43萬股股,占公司總股本的1.93%,合計成交金額8045.19萬元。在減持股份中,有15萬股系違規減持,寧波貝鑫稱,是因相關操作人員因不熟悉有關法律法規,在減持期限到期後誤操作造成。8月3日,斯太爾披露,寧波貝鑫再度以“已長期持有股票,為保證投資人的投資權益”為理由,稱將減持2315.53萬股。

而記者據公告梳理估算,截至目前,珠海潤霖、寧波貝鑫、寧波理瑞這三家PE已通過二級市場和大宗交易合計減持斯太爾近6596萬股,而未曾減持的長沙澤洺也已將其持有的斯太爾股份全部質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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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黃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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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打磨產品的程維哪去了,被資本裹挾的滴滴留下一地雞毛

接連兩起順風車人命案讓滴滴淪為輿論炮轟的焦點。作為滴滴出行創始人、董事長兼CEO的程維和滴滴出行總裁的柳青,也沒能逃過這一波聲討。

社會最大的批評聲音在於,滴滴太過於重利,失去了做產品的本性,才會“創造”出順風車這樣存在重大隱患的產品。

樂清順風車乘客遇害案發生半個月前,程維在聯想之星十周年大會上談到創業時說,這幾年商業價值或者商業競爭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用戶價值。“主要是因為互聯網早期連接構建平臺的打法已經比較成熟了,大家的方法論都差不多,同質化競爭嚴重,所以資本開始在扭曲用戶價值。”

而滴滴這幾年在資本裹挾下的快速發展,何嘗不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讓渡了用戶價值?

消失的產品經理程維

創業之初,程維可以說是一個苦心打磨產品的產品經理。

美團點評CEO王興和程維很早就有過交集。當程維還只是支付寶商戶事業部的一名員工時,他負責對接美團事宜,與王興有過接觸。

5年前,從阿里出來創業的程維拿著第一版“滴滴打車”給王興看。王興說,“這個產品的設計流程太垃圾”,並給出修改意見。這成就了後來互聯網界的一個勵誌故事。

在2015年5月的一場創業分享會上,程維說,是王興的一句“垃圾”罵醒了他,讓滴滴走上了精心打磨產品的道路。

其實,即使到現在,程維出來談滴滴的時候還是習慣宣傳公司產品是如何為用戶考慮的。在8月9日的聯想之星十周年大會上,程維透露滴滴內部有個“三棱鏡”,其中最核心的是用戶價值,而另外兩個是商業價值和組織建設。

在程維看來,滴滴總是在不斷思考用戶還有哪些需求沒有被滿足,不管是通過技術的進步,還是模式的探索,創造性地解決用戶的問題,滿足用戶的需求。他認為,最終這個市場衡量所有企業價值的尺子就是企業能創造的用戶價值,而滴滴的價值本質上是幫助大家出行節約了時間,提供了服務增值。

只是對於公眾來說,程維這幾年在滴滴里面的產品經理形象越來越淡。最直接的原因是,滴滴如今的業務已經太過繁雜。

作為一家在互聯網巨頭的影子下走出來的創業公司,如今的滴滴成為不少移動出行領域創業者無法躲避的“陰影”。

滴滴的業務拓展速度實在太快。要知道,2015年2月中旬,滴滴宣布與快的合並的時候,這兩家公司還只涉及出租車和專車兩個業務,但等到2015年9月,滴滴已經擁有出租車、專車、快車、順風車、代駕5條成熟產品線。

“今年(2015年)以來,每兩個月我們推出一項業務,在每項業務推出的一個月之內,我們都成為了行業里絕對領先品牌和份額的第一。”程維此前接受第一財經采訪時這樣解釋。

創業6年估值800億美元,縱觀中國的互聯網發展歷程,似乎也沒幾家互聯網公司有滴滴這麽令人驚嘆的成長史。

共享經濟刮起的狂風巨浪滲透到了各行各業,然而重資產的共享行業需要燒錢、砸錢,在這個盈利模式還未清晰的行業里,每年有上百家企業成為死亡名單里的一員。以至於有的時候,程維自己也會忍不住對柳青感慨,“我們是身在刀山火海里的一家公司”。

競爭是程維在過去三四年最為強烈的感受,不僅是同為創業者的競爭對象,還有來自互聯網巨頭們的壓力。而當下,已經成為巨頭之後的滴滴,需要面臨的是比競爭更為可怕的——來自用戶的千夫所指。

在過去6年的時間里,滴滴內部有二三十個業務單元在運作,有很多成功的經驗,也積累了很多失敗的教訓。程維至今還覺得創業者是最不容易的一群人,就像推開一扇門,外面是漆黑一片,那條路是不清晰的,要時時刻刻一邊摸索,一邊認知,一邊修正。

只是在兩條人命面前,公眾似乎不再願意給滴滴一邊開車一邊換輪胎的機會。

被資本裹挾的無奈

合並快的、收購Uber中國業務,滴滴是這一波移動互聯網出行創業浪潮中最大的幸運兒。

而這一連串的挑戰中,滴滴的終極大招是憑借融資多次擊敗對手。在資本市場方面,柳青絕對是滴滴的功臣。

2002年,柳青加入高盛(亞洲)集團投資銀行部負責“分析員工作”,2004年轉投直接投資部工作,2008年晉升為執行董事,2012年,晉升為高盛(亞洲)有限責任公司亞太區董事總經理後,柳青成為高盛歷史上最年輕的董事總經理之一。

2013年9月和2014年6月,柳青曾兩次以投資人的身份接觸過滴滴打車。而最終的結果是2014年7月28日,柳青被證實加盟滴滴打車,出任首席運營官(COO)一職。2015年2月,柳青升任滴滴總裁。

隨著柳青的加盟,滴滴的融資消息不斷傳出。

2016年滴滴出行在一輪融資中籌集了70億美元資金,獲得了包括蘋果在內的多位強大盟友,以此抵擋Uber當時在中國的競爭。

“和平是打出來的,不是談出來的!”滴滴早期投資人朱嘯虎稱,談和的籌碼越來越高,沒有這些籌碼連談和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團隊的融資能力極其重要。

在程維看來,滴滴構建的是移動出行生態體系,這是一個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本身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支持技術和各業務線的發展。

“在個人移動出行的各細分領域永遠都會有競爭的,但是在一站式全平臺目前除了滴滴沒有人能做這個事情。不是任何人都有喊出‘我要做一站式全平臺’的底氣的,而底氣之一就是資本,沒有資本的底氣很難喊出做全球最大的一站式平臺。”柳青此前接受第一財經采訪時這樣解釋道。

在與Uber競爭的關鍵時期,柳青曾表示,“是不是繼續融資還是一個問號,我們要看花不花得出去,不差錢。但是有一些投資人我們會吸收他,目的不是為了融資,而是為了戰略上的配合。”

只不過,這些海量的資金大多數被滴滴和Uber用在了當時高額補貼的價格戰上。程維也曾表示,滴滴一年花費40億美元進行“市場培育”。而Uber創始人卡蘭尼克(TravisKalanick)此前透露的數據是,2015年Uber在中國市場虧損超過10億美元,並準備把在全球其他市場的盈利都補貼到中國市場上。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不管是專車、快車、順風車還是巴士,滴滴其實都是這些市場的後來者。擁有資本加持的滴滴更習慣以海量補貼的方式開路,將競爭對手擠出去之後,再開始精耕細作。

而這背後業務也逃不開資本的要求,不斷下註的資本需要滴滴講出一個又一個故事,才能撐起越發高漲的估值盤子。

和Uber中國業務合並之後,滴滴在中國的互聯網出行市場已經成為了絕對的霸主。那個時間點,滴滴將眼光投向了海外市場。

原因也很好理解,雖然在中國本土極具體量,但在政策紅線邊緣遊走了幾年終於拿到“名分”之後,合法的滴滴專車業務由於網約車新政細框定的太多限制,已經沒有太多想象空間。

於是,國際化成了當下滴滴必須走的一步。在最為核心的專車業務遭遇成長天花板之後,出海對於一個高估值的互聯網公司而言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成長性故事。

但不同於Uber的直接深入當地拓展市場,滴滴更偏愛通過股權投資進入其他海外市場的曲線出海方式。在投資聚焦歐非地區的移動出行企業Taxify之前,滴滴已經先後戰略投資了新加坡Grab、美國Lyft、印度Ola和巴西99等海外創業公司。

程維指出,創業者必須是一個充滿敬畏之心的人。因為僅僅有無畏和樂觀必然倒在路上,內心還要敬畏,敬畏用戶,敬畏傳統行業,敬畏一切,你才可能走得遠。

但到底要走多遠才夠遠?

如今的程維認為他和當下眾多的眾多創業者一樣,都走在這樣一條道路上。這條路就像哥倫布航海一樣,並不知道遠方一定有一個彼岸,有可能只是駛向了迷霧,駛向了黑暗之中。“也沒有說一個港口,一個IPO,或者說市值一萬億,它就到了一個終點,可能永遠沒有終點,都是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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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孫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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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主席:美國嘅雞毛掃

1 : GS(14)@2012-07-07 17: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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