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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之子黃國昌 卸不下盔甲的戰神 國會新角》新生代政治明星 民進黨也要讓他三分

2016-01-25  TWM

黃國昌身上,承載著各種極端的價值投射,許多人奉他為楷模,也有人視他如寇讎。 這次立委選戰,他憑著強大的個人魅力,帶領時代力量成為國會第三大黨,成功達成預設戰略目標。 無論你對他是愛或恨,都不得不佩服這位「學運戰神」的堅強意志。

很少有立委候選人的選戰,打得像黃國昌一樣忙碌。身兼時代力量執行黨主席的他,一邊得顧好自己參選的北海岸選區,同時還肩負替不分區立委候選人拉票的重 任;除此之外,他還不辭辛勞地四處替友黨候選人站台,從「 台灣頭」 的基隆到「 台灣尾」 的屏東,都看得見黃國昌抬轎的身影。

選舉期間,他陸續接受《 華盛頓郵報》 、《 NHK》 、《 BBC》 等國際媒體採訪,《 CNN》 主播甚至在選前之夜以連線直播方式,對他做了近五分鐘的現場訪問。除了蔡英文以外,沒有其他候選人能獲得同等的關注。

「黃國昌就是新生代的政治明星,所以當初他可能參選的區域,民進黨都虛位以待,就算基層反彈,也硬是拖著不提名,只為和他合作。」一位民進黨決策人士選前就斷言黃國昌勝算極高。

不愛稱號

他,人生目標並非設定從政選舉結果,這位太陽花運動占領立法院期間被網友封為「戰神」的法律學者,果然以一萬兩千票差距,擊敗資深立委李慶華。但被問到, 對於「學運偶像」、「政治明星」這類稱號的看法時,黃國昌臉色一沉,雙手抱胸說:「我不太喜歡這樣子的稱呼,因為從政不是我設定的人生目標。」他停頓了幾 秒鐘,又說了一遍幾乎同樣的話。

當選立委第三天,黃國昌依舊在狹小的競選總部忙到深夜,只是身上穿的,已經從拜票用的時代力量黃夾克,變成了HUGO BOSS的細條紋西裝。他一身體面裝扮,嵌進身後油漆斑駁脫落的白牆背景,有種後現代的不協調美感。

參選立委也是如此。

過去總是在公聽會上強勢發言、或在街頭慷慨雄辯的黃國昌,為了融入人群,大清早就站在人潮聚集的街口,對四面八方的選民懇託;時而換上慢跑鞋走進傳統市場,用不流利的台語和銀髮長輩對話,起先看了不習慣,久了也見怪不怪。

「我現在的生活,不確定能用複雜形容,只是質量不一樣,我從發表者變成傾聽者。老實講,我不善與人接觸,大部分人覺得我不容易親近、孤傲又跩;但我不這樣 覺得,所以常反省為什麼給人這種感覺。」黃國昌說話節奏不快,每句話之間,常瞇著眼睛思索許久;但話一出口,總是條理分明,像是要寫在試卷上的答案。

無往不利

他,習慣凡事按照計畫進行面對考試,黃國昌一路無往不利,建中、台大法律、大四畢業就通過律師高考及司法官特考、赴美取得康乃爾大學法學博士。進入中研院後,即使花了許多心力從事社運,他仍舊只花八年,就獲得一張終身聘書。

「我必須承認,我的人生滿順的,從來沒有什麼考試沒考過,或想升等沒通過,我應該感恩。」黃國昌說。

這位學術界的優等生,出身勤勉的藍領家庭。黃國昌的父親,國小畢業就下田工作,後來陸續做過礦工與染布工人,以勞力提供家人穩定生計,卻因替老闆擔保遭惡意倒帳,欠下一身債務。

也許是早年的不安逸,讓黃國昌習慣為人生設定一個又一個待辦事項,一切按照計畫進行。即使二○一二年起,因領導反媒體壟斷運動遭媒體鋪天蓋地攻擊,黃國昌也能找到鼓勵青年參政、打破既有政商媒結構的高難度目標。

但包覆在堅硬戰神盔甲下的,終究是平凡的血肉之軀,從微小的縫隙間,還是看得見黃國昌刻意隱藏的脆弱。

「有一段時間,我被狗仔跟監,記者每天到我家按門鈴找人。我父親是老實人,什麼都不知道,卻不斷被騷擾而恐慌,必須用最高劑量的安眠藥才睡得著;但他只是 勸我:『做好自己,不要因為看不慣什麼就得罪人。』」黃國昌說,「從美國回來,父親住進加護病房,但狗仔還是一天到晚跟著我,那是我生活最痛苦的時候。」

毀譽參半

他,成了不同意識形態駁火戰場反媒體壟斷後,「 黃國昌」 三個字,就成了不同意識形態駁火的戰場;媒體對他的報導毀譽兩極,妖魔化者有之,卻也不乏歌頌造神之作。無論你在這波價值衝撞中,站在保守或激進的一端,黃國昌都可以是代表性的象徵符號。

「明星」、「偶像」、「煽動者」、「投機分子」……,各種正反標籤,再也離不開黃國昌,他接不接受,從來不是重點。

太陽花學運後,黃國昌乘勢發起不同政治團體,最後加入時代力量。儘管他一再宣稱參選立委意願不高,卻又沒把話說死,「黃國昌在哪裡選」,一時成了最熱門的 政治話題。「我加入時代力量是希望化解壓力,讓夥伴不要散掉,但入黨記者會上,沒人關心我為什麼入黨,只想問我在哪裡選。」黃國昌一口氣說完,又嘆了一口 氣。

之後,有媒體報導他決定在故鄉新北汐止參選,被他斥為「胡說八道」;有意投入同選區的民進黨議員沈發惠等得心急,忍不住在臉書上透露,「黃國昌即將以華麗的出場參選」,也被他委婉否認。

說了好多次不選,黃國昌終究還是在一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宣布辭去中研院職務投入立委選戰;他的出場姿態並不特別華麗,卻像背著沉重的偶像包袱。

「他對出來參選,猶豫了很久;但既然決定要做,步伐就非常明快、戰鬥力十足。」時代力量立委當選人洪慈庸說。

在立委選舉中,熱愛計畫的黃國昌設定了兩項目標:讓國民黨國會無法過半、讓時代力量進軍國會。

為達成目標,他與民進黨協調選區、和蔡英文共同競選。務實的策略,卻也讓時代力量被質疑是「民進黨側翼」。

「說我們是側翼,根據是什麼?因為支持蔡英文?但三個人要我選,我當然支持蔡英文,end of story(話就說完了),難道我要不支持她顯示清高嗎?」黃國昌有些激動:「如果我們是側翼,為什麼民進黨台南、高雄不分幾席讓時力選?你看我這裡名義 上和蔡英文聯合競選,但我沒從她那裡拿過一毛錢。」

策略務實

他,設定目標使命必達「時代力量進入國會之後,怎麼與民進黨做出區隔?」記者問他。

「民主社會有合作有競爭,如果其他政黨抱持相同價值就一起合作。例如﹃兩岸協議監督條例﹄,民進黨如果支持當初有共識的民間版,我不可能為反對而反對。」他說。

「你堅決反對柯建銘搞密室協商,未來進入立法院,怎麼和他互動?」記者問。

「我反對的是國會以協商為中心,有人批評這是完全不妥協,根本禁不起邏輯檢驗。我希望國會把法案與預算案的審查權力交還給委員會或院會討論,黨團協商盡量處理程序性事項,不是說連明天開什麼會也要辯論決定。」他回答。

一系列快問快答,好像挑起了戰神的情緒,只好趕緊岔開話題,問他開票當天心情,試圖揮去淡淡的硝煙味。

「那天我就坐在這裡看電視,票才開到一半,同仁就一直催我下樓發表當選感言,但我覺得憑什麼自行宣布,如果最後輸了怎麼辦?最後是李慶華先宣布敗選,我才 宣布。」黃國昌又陷入了思索,「老實講,那天幾乎沒有高興的情緒,腦中閃過的都是接下來要做什麼。不只我一個人,還有整個黨。」「難道從來沒有事情告一段 落,想讓自己完全放空的時候嗎?」「畢業那年,我同時考上律師和司法官,照理說,是很快樂的事情,但我只快樂了一天。我基本上是被工作淹沒的人,我太太沒 辦法接受,常問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會快樂嗎?我倒覺得滿有意思的。」他仰起頭,撥了一下頭髮。

採訪結束,時間接近深夜十一點,競選總部已人去樓空,黃國昌一個人站在門口等車,背脊依舊挺直,雙手插進褲袋;拉開車門時,他舉起另一隻手向眾人微笑道別。直到離去前,都不肯卸下他的盔甲,或是包袱。

撰文 / 鄭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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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後《學苑》前總編︰ 既不愛黨也不愛國

1 : GS(14)@2016-06-01 11:16:56

六四周年將近,港大學生會會長的一句「悼念六四將畫上句號」,引起譁然。《學苑》前總編輯陳雅明,直言不驚訝。「早喺兩年前,《學苑》已寫『告別六四、告別中國』,事實本如此。」



「新一代大部份是天然獨」


在港大雙修政治及比較文學的陳雅明,主理《學苑》期間出版的刊物,被視為本土思潮先驅,一度被特首梁振英點名批評。他不諱言「批判六四是本土論述的起步」,2013年支聯會提出「愛國愛民」口號,是彼此分道揚鑣的催化劑。上一代定性八九民運為愛國民主運動,強調「愛國不等於愛黨」,但到陳雅明這一代,他斬釘截鐵的說:既不愛黨也不愛國,「只愛香港」。「我哋悼念六四,撇不開背後中國人的身份。」當年六四的學生,視自己為五四運動的繼承者,他說像他一樣的90後和千禧後,大部份是「天然獨」,認為必須與中國切割,不認同命運相連、血濃於水。「2012年我剛入港大,嗰年梁振英上台,自由行入侵,我首次去維園參加燭光晚會」。那時仍未加入《學苑》編委會,置身燭海如淚的維園,仍覺感動。「過後我問自己,呢種情感因何而來?純基於感性?」進入後雨傘時代,他認為新生代注定與中國,以致高舉中港命運相連的支聯會分道揚鑣,不單無意「建設民主中國」,連死傷枕藉的六四屠城,也干卿底事。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60601/1963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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