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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Flipboard來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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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第一次在美國之外的市場的拓展,」邁克·莫丘對《第一財經週刊》說。「很多硅谷的創業公司進入國際市場會優先選擇德國、法國和日本,但我們認為應該是中國。」


  在2010年底之前,Flipboard一度成為中國iPad最早期用戶和開發者們最熱衷的應用程序之一:它滿足了人們對iPad作為一款閱讀工具最貼切的想像。然而很快地,和大部分涉及到內容服務的海外產品一樣,它變成了一款在中國無法連接的應用。


  為重新獲得中國用戶,從2011年年底開始Flipboard加快了步驟:它先是在既有的社交分享的模塊中添加了新浪微博和人人網。即便在北美,這兩款來自中國的社交產品也有著數以百萬計的用戶。2012年3月,Flipboard推出專門針對中國內地用戶的簡體中文版—它只能在蘋果中國地區的AppStore下載,在社交分享工具上去掉了Facebook和Twitter等在中國內地使用不暢的選項,並在內容源上完全採用中國本地出版商和新聞網站的資訊,以期符合中國對內容提供商嚴格的監管要求。


  邁克·莫丘邀請了在硅谷和中國都有創業與投資經驗的Robin Chan擔任顧問,為Flipboard在中國本地版權夥伴、社交網絡等方面的決策提供建議,並拓展資源。


  Chan在美國長大,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曾是Twitter、Foursquare和Square等明星公司的早期天使投資者。他還曾創辦社交遊戲發行公司XPD Media。這家公司在2010年初被Zynga收購,成為Zynga在中國的分支機構。他還是小米科技背後的投資人之一。


  Flipboard任命1988年出生於香港的謝子陽擔任Flipboard中國的業務負責人。謝子陽畢業於斯坦福大學,是硅谷新一代青年創業圈中最活躍的華人之一。


  為了這個市場,Flipboard也沒有固執地堅持自己原來的模樣:它用《時尚》替換《Vanity Fair》之類的選擇—畢竟,除了「世界互聯網」與「中國互聯網」這兩個不同概念之外,中文用戶也更容易理解《時尚》這樣的中文媒體。


  這樣的「變通」意味著Flipboard對中國市場有更高的預期,但並不會使Flipboard偏離它的本質。


  「Flipboard是一款完全關於發現內容的產品,而包裝這些內容的過程是通過一系列設計完成的,它最終是一種關於閱讀的重新體驗,」邁克·莫丘說。


  沒有了「發現」和「包裝」的Flipboard將不再是Flipboard。


  「發現」的含義在於,Flipboard重新創造了內容的組合秩序:它把分散在不同電子出版物、網站上的內容信息按照不同的主題聚合在一起;更重要的是,閱讀不再是一種私密體驗,它不再依賴某一個單獨的媒體,包括iPad上Newsstand雜誌架裡陳列的各種雜誌應用程序。社交網絡上好友的分享和推薦決定了人們將從Flipboard上「發現」並閱讀到些什麼。


  「包裝」則意味著:這些社交種子、支離破碎的新聞網頁,以及電子雜誌的斷章,都被裝在一個精心設計的界面下,重新呈現出來。瀏覽這些碎片信息—無論是在iPad上劃動屏幕「翻閱」到下一頁,不同格式和界面的互聯網數字內容被導入到Flipboard的框架內重新排列成紙質媒體一樣的版面,還是圖文搭配的方式,都與閱讀一本雜誌的體驗十分接近。


  這款「重新體驗閱讀」的產品,是在加州帕洛阿圖(Palo Alto)中心艾默生大街(Emerson Street)一座頗不起眼的平房裡誕生並持續演進的:室內的牆上掛滿了不同界面設計的線框圖。產品經理、工程師和設計師的工作主要圍繞Flipboard將呈現的版式佈局(layout)與視覺(graphic)元素的設計和測試進行。


  而正如同「Flipboard」的名字那樣,讓「翻閱」一款數字雜誌的體驗變得更完美,是這款產品的出發點。邁克說,他希望保留人們閱讀紙質雜誌時那部分美好的體驗,讓它們同時發生在用戶主動發現和分享內容、自己定製和「編輯」雜誌的數字閱讀上。


  最近,Flipboard添加了被紙質雜誌視為門面的「封面故事」功能—根據每個用戶的點擊習慣、閱讀興趣、社交關係好友的強弱聯繫程度等,通過算法自動聚合最新推薦和用戶訂製的最重要內容。


  「在考慮未來出版業和媒體的時候,需要意識到的一個問題是:我們不能在一些方面走得離書和紙質媒體太遠,」蘋果iOS平台上最大的數字圖書出版商Inkling的創始人Matt Macinnis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但它事實上掀起了閱讀的革命。好萊塢男星阿什頓·庫徹(Ashton Kutcher)就曾驚呼「革命性」。在創立初期,庫徹和Twitter及Square的創始人傑克·多西(Jack Dorsey)一起投資了Flipboard。它也曾讓喬布斯「眼前一亮」,並成為蘋果發佈iPad第一年的年度推薦應用。


  「現在,很多人買iPad就因為它有Flipboard,」莫丘強調—雖然聽上去有點過分自信。但Flipboard正在走出蘋果專屬應用的影子:宣佈將推出Android版本。


  在3月底接受《第一財經週刊》專訪時,莫丘表示從長期看,Flipboard將兼容多平台,但短期上對這家不到60人的公司來說,包括Android在內任何一個平台的持續開發都意味著編程語言、架構設計、視覺質量和多種設備兼容測試等各個層次重新開發和檢視的壓力。


  目前Flipboard的全球用戶數大約在850萬左右—在早期的瘋狂增長後,正在經歷一個相對波瀾不驚的成長期,但它仍是美國社交閱讀市場的領導者。


  為了增長,Flipboard希望徹底本地化的中文版能帶來500萬的註冊用戶。這意味著它希望未來中國用戶數量能與美國本土用戶數接近。


  500萬也許並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數字—即便在只佔中國移動互聯網用戶不到1/10的蘋果和Android用戶當中,也僅僅相當於它的一個零頭。但在這個市場裡,莫丘必須要面對更多的模仿者—它們可能比他更瞭解這個市場。


  不過莫丘認為,保證Flipboard始終比本土抄襲者領先的方式在於專注產品的設計,以及版本遞進的速度。而未來中文版在版式和設計上的更新,與產品開發的進度,將完全與全球版本同步。


  對他而言,幸運的是中國的這些Flipboard模仿者還遠未成氣候:被認為全面模仿Flipboard的中文閱讀工具Zaker,其用戶規模不過在數十萬的級別。


  不久前,Flipboard中文版在首頁上以邁克·莫丘的名義發佈的致用戶的中文信《Flipboard的所有精彩,盡納於您小小的口袋》也贏得了不少人的期許。如果你把它與社交工具Path至今錯漏百出且堅持不做修正的中文界面翻譯做個對比,似乎不難體察到它研磨中國市場和用戶的努力。


  這遠遠不夠。無論中國還是其他任何地方—特別是中國—紙質媒體和新聞網站的瓦解遙遙無期。


  iPad的誕生激發了Flipborad創意,也激活了傳統媒體電子雜誌應用程序的開發。它們也通過「翻頁」在iPad上提供媲美雜誌的閱讀體驗,更重要的是,它們致力於維護的仍是一本雜誌從品牌到內容的完整性—這些正是Flipboard將要摧毀的。


  邁克·莫丘卻認為Flipboard並無意成為傳統媒體形態的終結者,他認為大家都可以是贏家。


  他說,Flipboard的呈現方式會更方便用戶發現更多內容,也會顧及廣告商、內容來源出版商和Flipboard的各方利益—比如堅持將廣告內容呈現在單獨的頁面上,而不與正文混雜在一起。用戶也可以把它當做獨立的訂閱工具。此外,人們還可以通過Flipboard的「雜誌」界面切換到出版商或內容來源的網站上直接閱讀,只不過「read on web」的按鈕被隱藏在右下角一個非常不顯眼的位置上。


  聽上去真是一個美好新世界。但可能真的只是聽上去,至少現在,在中國這個市場裡,他所描繪的還有點遙遠。


  在Flipboard中文版的界面上,用戶們可能不得不更頻繁地「read on web」—很多內容並不能完整地在Flipboard的「頁面」上被輕易翻閱,它只節選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其餘部分必須通過網頁的形式全文閱讀。這是由於Flipboard的版權規則—在美國和全球,Flipboard與70多家媒體出版商和新聞網站逐一達成了版權協議,被授權將這些媒體的內容導入到Flipboard的平台上。而對那些未達成協議的內容源,Flipboard只導入一小段內容,旋即給出「在網頁上閱讀全文」的提示。


  對Flipboard強調的「雜誌體驗」來說,這顯然是一種破壞。由於剛起步,Flipboard與大部分中文內容源尚未簽署版權協議。但如Zaker,已開始逐一與媒體和新聞機構洽商版權。對此Flipboard並不能視而不見。


  目前,Flipboard已經與包括時尚集團在內的諸多媒體出版商開始接觸,探討版權合作,以及將它們的內容網頁轉化為版式的可能性。


  這是每一個試圖「重新定義」閱讀和媒體出版業的玩家都必須做的功課。特別是一些玩家正在觀望,一些已經退出的時候。Flipboard選擇了進入—至少這裡有它瞄準的500萬潛在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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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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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沒來過中國,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對中國的改革做出了重要貢獻。

科斯是一位偉大的思想家,一位傑出的制度企業家。他的思想改變了人們對制度的認識,改變了包括經濟學在內的整個社會科學。他的企業理論和產權經濟學對中國學者思考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發生了重要影響,他雖然沒來過中國,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對中國的改革做出了重要貢獻。

我對企業理論的興趣是從讀他的《企業的本質》開始的,1987年,我和栗樹和將他的《企業的本質》翻譯成中文,這應該是他的文章第一次被譯成中文。我對法經濟學的興趣是從閱讀他的《社會成本》一文開始的。2008年我受邀去芝加哥大學參加了他組織的有關中國經濟改革的研討會,有幸與他當面交流。我也很榮幸他在《變革中國》一書中引用了我的文章。

科斯是經濟學的革命者,他改寫了經濟學的歷史,在20世紀的經濟學家中有如此大貢獻的人是少有的。他去世了,但我相信他的思想將永存!

不久前,在《變革中國》讀書會上,我談了對這本書的一些看法。王寧和科斯這本書的出版,使我們有機會在當前形勢下回憶改革的歷程,他們獨特的角度,對下一步改革非常重要。對書中好多觀點和敘述我很贊同,好多觀點跟我過去思考中國變革的思路一致。二十年前我曾有篇文章講到,改革本身也類似於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並不是完全政府能主導的,更不是完全設計的。這一點在今天很重要,因為很多人認為改革到這一步,要靠頂層設計,我認為市場本身沒辦法設計,如果能設計,就不需要市場經濟了,完全的設計是個悖論。《變革中國》的這種思路,我很贊同,但也有些問題,還需要繼續思考。

第一點,書中講,中國變革的兩種途徑是政府主導改革和不受政府領導的「邊際革命」,這很重要,但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是什麼,也非常重要。我不認為變革可以簡單地劃分成平行的兩條道路。當然,書裡不完全是這樣,但大體是這個思路。

比如,農村的改革,可說是自發的,但包產到戶,如果沒有鄧小平、萬里等的理念、領導力,也不可能持續。要真正理解中國變革,偉大的領袖、領導人和民間力量的互動非常重要。好多變革都是從基層開始,隨後學者呼籲,領導人默許,然後變成黨的文件,最後變成法律。這是中國變革的基本特點,也是需要今天思考的。中國未來的改革,沒有好的、有理想、有改革精神的領導力肯定不行,但這種領導力本身並不能完成改革,改革還要靠很多民間力量。理解過去,是為了更好地想未來中國能怎麼改革。

第二,這本書中談到思想市場對中國未來的重要性,但作者似乎認為思想市場可以獨立於整個體制,這可能引起一些誤讀。思想市場不只是一個要素市場。我這幾年的思考,其實我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思想理念決定的。

思想市場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決定人類的未來。人類過去的各種制度,包括今天生活於其中的制度,也是各種思想決定的,無論這個思想好還是不好。思想市場的重要性,不是簡單的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問題,它跟人類的命運密切相關。我們過去幾十年的改革,也是思想突破的結果。即使是在很受限的情況下思考,但就是這樣,每個思想突破對變革發揮非常重要的影響。可以說,沒有思想市場就沒有中國的未來。

第三,這本書不光是針對中國問題,裡面貫穿關於經濟學本身的思考。科斯教授一直批評,經濟學發展這麼多年,不斷變得越來越定量化、數據化,反倒把真實的市場經濟扭曲了。看到的可能是物的問題、效率的問題,沒看到市場本身包含著人文價值、人的自由。人的行為受到各種觀念、價值觀的支配,做好多事情時,不僅僅出於物質的考慮。儘管物質很重要,但人們有精神追求,活得有尊嚴、受人尊重,這對是否幸福非常重要。

科斯教授把他一半諾貝爾獎金拿出來開會議,從物質利益的角度,可能覺得他不理性,其實他非常理性,因為他有另外的追求,對人類的責任心,到他一百歲時絲毫不減,這恰恰是今天的中國人也需要思考的問題。無論是私企、官僚還是媒體,對這個社會的責任是什麼?不可能每個人都會像科斯那樣生活,99%的人都在關注自己的日常生活,但如果社會沒有一小部分,哪怕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人,超過簡單的物質利益來思考,社會是不會有思想的。

書中有些方面,邏輯上不一定完全一致,像價格雙軌制這樣的改革,如果按理想的市場狀態來看,都是毛病,但市場化本身也是一個學習過程,企業家也在學習中成長,從非市場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轉軌過程中,雙軌制恰恰既給我們提供了安全砝碼、保持了經濟的基本穩定,又給我們提供了制度創新的機會。

書中很多思想都值得讀,儘管是給外國人寫的,但中國人自己對好多改革的理解也有誤差。這本書能給我們帶來很多思考。

(作者為北京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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