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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跟大家不太一樣” 蘇有朋從“奶油小生”到青春片導演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9393

 

廣電總局方面在劇本創作階段就來跟劇組開會。對於“大家開會這件事”,蘇有朋早有耳聞,有機會親歷,他相當激動。他之前聽說,總局就是負責挑毛病,可後來他覺得,“他們是很誠心地希望你能夠創作出一個好的藝術作品。” (劇組供圖/圖)

2015年4月30日,作家韓寒在自己的微博上寫了短短的兩句話:“看完《左耳》,我很難過。這條請勿點贊。”配圖是電影中的一個場景:女主角李珥斷然拒絕了表哥遞給她的一本韓寒的書,直言:“我早就不看韓寒了。”而高三時,她的自行車筐里會放一本老版《三重門》。幾天後,這條微博獲得的點贊,超過了百萬。

《左耳》的導演蘇有朋擔心過這個橋段。他問編劇兼原著作者饒雪漫:“這樣子好嗎?會不會得罪人啊?”饒雪漫安慰:“沒事,我跟韓寒很熟。”

臺灣70後蘇有朋,接拍一個大陸80後的青春故事,很多事情不熟悉。況且這還是蘇有朋第一次擔任導演。電影上映後,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有水軍,“你會看到(微博上),隔幾天,不一樣的用戶,可是發的文字和標點都一模一樣。”

光線影業方面一早就對票房期望很高,他們報出一個預期的票房,蘇有朋當場就懵了:“那是一個很離譜的數字,我可承受不起。”蘇有朋的經紀人倒很興奮:“太好了,這次該你了。”

光線影業的“新導演培養計劃”,之前已有徐崢、趙薇、鄧超等演員轉型導演,票房都過億,連連創紀錄。

5月3日,《左耳》票房破四億。饒雪漫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電影在三四線城市的受歡迎程度,就連光線影業方面都頗為驚訝。

如果非常暗黑, 票房可能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

接拍《左耳》前,蘇有朋讀了原著小說。他被書中的暗黑和殘酷橋段吸引。

書里的壞男孩張漾,仇視自己的家庭和成長背景,想逃離貧窮的小鎮。他與有錢人家的任性姑娘戀愛,希望利用對方的經濟力量去北京;他同時與另一個“壞姑娘”戀愛,後來對方懷孕,為了防止這打亂他的人生計劃,他千方百計讓對方流產。

蘇有朋看中小說中強調的青春的疼痛,“疼痛之後大家才知道成長”。他覺得,那些殘酷的情節符合青春的設定,並且還不是缺乏自我意識的“白癡的青春”。

蘇有朋認為,小說中某些較為粗暴的語言,會有所幫助。電影中某些粗口經過了重新配音,但一些有助於保持“這種暗黑的電影調性”的次要詞匯,譬如“婊子”“破鞋”,都保留進了公映版本。

至於暗黑或者疼痛要到什麽程度,蘇有朋得仔細拿捏。他知道,疼痛程度有多重,除了關乎表達自己的思考與觀念,還會影響電影的票房收入,“如果你定調得非常暗黑,那些情節統統可以保留,可是對不起,票房可能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

劇組做過一些調查,有人反饋,如果男主角張漾真的如書中所寫,去踢一個孕婦的肚子,後面不管再怎麽道歉和救贖,都絕不可能獲得觀眾的原諒了,電影最後拿掉了這類令人反感的情節。蘇有朋希望男主角能夠體驗到年輕時荒謬行為的代價,從中獲得成長,“變成一個觀眾喜歡的角色”。

觀眾喜歡,只是問題的一方面。

蘇有朋沒聽說過臺灣電影管理機構對“早戀”問題有什麽特別規定,而大陸電影中“早戀不許成功”的潛規則,也是後來饒雪漫給他普及的。在蘇有朋的觀念里,初中談戀愛太早,但高中就“不是不可以”。

為了符合審查要求,同時又想保留故事精髓,電影把那些顯得殘酷的感情故事都挪到了高考之後。

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備案公示中,《左耳》的劇本梗概正面而宏大:“塑造了吧啦、張漾、許弋等一批性格迥異的年輕人的形象,展現了當下青年人成長時期的疼痛和美好。真實深刻地表現青春少年們生活理想與愛情,成長迷茫與救贖。用生動的語言和動人的情節譜寫了80後不可磨滅的青春記憶。”

在創作劇本的階段,總局方面就來跟劇組開會討論。

對於“大家開會”這件事,蘇有朋早有耳聞,有機會親身經歷,他相當激動。在他的印象里,開會的原因在於,小說《左耳》的讀者群比較大,影響層面可能比較廣,所以“有些東西希望我們不要太偏差”。他說自己完全同意:“大家還在摸索的時候,你給出一些錯誤的價值觀,我自己也覺得是不OK的。”

參加會議的有專業的導演和編劇,除了價值觀,也會討論劇本的結構問題、邏輯問題。“那一次我還挺感動,挺震撼的。”蘇有朋對南方周末記者說,“之前一直聽說,大家覺得好像總局就是負責挑毛病,可是我經歷的那一次不是。他們是很誠心地希望你能夠創作出一個好的藝術作品。”

《左耳》的海報上,打出宣傳語:17歲,該愛了。在蘇有朋的觀念里,初中談戀愛太早,但高中就“不是不可以”。關於大陸電影中“早戀不許成功”的潛規則,他是後來才知道的。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特別憤怒,很不喜歡

一開始,蘇有朋並不想接拍《左耳》。做導演,是他過去從沒想過的事。

2005年,蘇有朋30歲,那時正是他接演電視劇的高峰時期。拍《楊門虎將》時,有一天他看劇本,忽然覺得:“這種言情的偶像電視劇,內容大同小異,有些東西只是為煽情而煽情,我自己看劇本,都覺得不感動,沒有辦法有眼淚,我要怎麽演呢?那個時候我的叛逆心又起來了。”

他開始想“做一個比較認真嚴肅的演員”。那時的他,因為小虎隊的乖乖虎、《還珠格格》的五阿哥,“奶油小生”的形象深入人心,對這四個字,蘇有朋的感想是:“特別憤怒,很不喜歡”。

他開始接觸舞臺劇。2006年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邀請蘇有朋演了話劇《菊花香》。還是言情劇。而上海話劇中心看中他,他覺得,“可能還是我的偶像人氣,他們希望是粉絲來看,而不是真的做給票友看的那種話劇。”

最後票房還可以,演了七場,據說破了紀錄,但影評很差。年輕氣盛的蘇有朋很生氣:你們對我不公平,為批評而批評。

接下來,蘇有朋開始專挑有挑戰的角色來演,“不想做那些手到擒來、談情說愛的東西”,他在電視劇里演過新中國時期的團幹部,演過精神病人,也演過主旋律電影《康定情歌》和《少年星海》。

2009年有了《風聲》。蘇有朋演一個侍從官,過去是昆曲名伶。電影里他亮了一嗓子,有板有眼。小時候在臺灣,周日早上十點鐘轉播NBA,還有播國劇的節目,“誰看那個呢?都看NBA的”,蘇有朋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跟戲曲打上交道。

因為這個角色,蘇有朋獲得第30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男配角獎,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表演類獎項之一。

蘇有朋這才松了口氣:“以前有一些是‘顏粉’:看重你的偶像氣質的粉絲。當我可以把自己完全當成是一個演員的時候,不見得我的市場也用一樣的眼光來看我。等到《風聲》出來,沒有太多反彈的聲音,我覺得已經很震撼了。”

2013年底,光線找到蘇有朋,問他有沒有興趣做導演,蘇有朋的第一個反應是:不要發神經,我不會。

基於禮數,他還是專門去了光線一趟。結果沒有拒絕成,“老板很正能量的,實在拒絕不動。”蘇有朋對南方周末記者回憶。

第二天想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麻煩,蘇有朋還是想推。經紀人勸他,你先擱幾天。琢磨了幾天,蘇有朋又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東西想說,想通過作品表達一些價值觀或者人生觀。

《左耳》的兩位主演歐豪和陳都靈都很年輕。作為過來人的蘇有朋評價:“歐豪是有過一些經歷的,加上他是個男人,可能會比較堅強;都靈,我很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因為成名可能未必如想象中那麽美好。”

蘇有朋自己的青春看上去順利、風光,他從小是好孩子,中學讀建中,大學讀臺大,都是臺灣最好的學校。

“我的青春跟大家不太一樣。”蘇有朋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知道自己的壓力跟別人不同。

“乖乖虎”的時候,蘇有朋還是中學生。有一天排練完,晚上十點多,他在路邊等計程車回家。路人看到他,過來問:“你不是乖乖虎嗎?十點多了你怎麽還不回家,怎麽還在路邊?”

“大家對我的期望嚴厲到一個什麽程度。在這種情況下長大,你覺得會特別開心嗎?”蘇有朋無奈地對南方周末記者笑。

兩三年前,佛教徒蘇有朋就在想給自己做減法:“我最輝煌的時候,反而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候,我覺得也許應該改變一下:事業也算OK了,歌壇、戲劇上也算有些代表作,還拍了電影,還要追求什麽呢?很多東西在周而複始,你的那些感受,從希望到失望,從榮耀到谷底。欲望也不能無止境去膨脹。”

《左耳》之後,蘇有朋還沒有接任何角色,也沒有安排新的工作。一個月前,光線的老總問他,要不你再拿幾部小說,去看看想拍什麽?蘇有朋沒有接受,他決定先放個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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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影話:《嫲煩家族》老年人的青春片

1 : GS(14)@2016-05-08 01:44:19

這部電影暫時還是上映特別場,我覺得它會在正場上映,因為這是一部相當有趣的電影。《嫲煩家族》是山田洋次繼《東京家族》後,幕前幕後原班人馬再玩一次的溫情家庭喜劇。老電影大師晚年的創作力不但沒有減弱,不斷有各種類型作品推出,每一部都是上乘之作。和韓劇的愛情夢幻世界不同,日本電影自福島事件後,家庭之間的關係成為人與人之家的中心。大部份電影都是講述家庭之間的事,即使是只有幾姐妹沒有父母的處境,都是家庭電影的格局。如果從韓劇和日劇、日本電影來比較,很明顯地看出兩個國家現在處於甚麼狀況之下,人民的訴求完全不同。面對各種災難,而又是一個以忍受力高為榮的民族,遇到不幸事件並不從改革入手,反而更加強化舊有的價值觀,來作為整個民族生活的支柱。《嫲煩家族》裏的嫲嫲有甚麼重大的麻煩,只是忽然之間有一天拿出一紙離婚書,表示自己很希望離婚。於是那個大男人,老實又有點好色的老年人,忽然面對相伴多年的人的離棄。整個家庭由兒子到女兒等都頓時陷入一片不知所措的地步,急速舉行家庭會議,企圖解決兩個老人家的問題,從而引出這個家庭內部某些積聚多年的情感問題。但其實真正中心的思想是蒼井優的一番話:我覺得你們很幸福,因為她的父母離婚時,是母親忽然失蹤,而她的哥哥又跟其關係不好,所以根本沒有所謂家庭會議。能夠全家人坐下來談論問題已經是一種福氣。山田洋次其實也是在拍一個家庭的夢,一個無論甚麼問題,最終都和樂解決的家庭夢。電影在拍攝這個家庭居所附近的街道時,總安排背景中有一個老人在路上走過。暗示這是一個日漸老化的社區。然而,在老化的社區內卻保留舊價值的精華。以喜劇的手法訴說這個日本家庭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甚麼事情只要坦白說出來便可以解決。影片若在正場上映,千萬不要錯過。大師拍出活潑而又溫情的故事,令你真正笑中有淚。撰文: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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