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KIZ Archives


防城港天堂角漁村:工業世界碾壓而來

8月的一個下午,海上刮起了北風,當天預報是北風五到六級。廣西防城港企沙鎮天堂角漁村,蘇艷輝的小漁排剛出海灣,離海岸就兩百米,感覺縱搖幅度很大,便馬上掉頭回去。“今天浪太大,船出不了海。”他說。

63歲的蘇艷輝當了四十多年的漁民,對付風浪經驗豐富,但依然嚴肅應對出海問題。北部灣的風浪對他那條十幾米長、用了十年的木制小漁排是一個考驗。“再過兩年就不能用了。”他說,不打算造新船。

出海對老蘇來說只是偶爾解解饞,其他漁民還得向大海討生活,但“魚越來越難撈”。這里的傳統漁業正在逐漸雕零,自發的旅遊業岌岌可危,轟隆作響的工業世界,正毫不遲疑地朝著這個小漁村碾壓過來。

蘇艷輝做了一輩子漁民,曾經靠打漁支撐起整個家庭。  攝影/王曉東

近海魚難打

第二天等北風消停一點後,老蘇開船帶著筆者到離岸大約一海里的地方下了一網,半個小時才撈上來小半桶魚蝦,大部分是正在近海繁殖的幼鯊和龍頭魚,幾條皮皮蝦以及兩只鏊爪呈現出漂亮的天藍色條紋的花蟹。“一共大概有五六斤吧。”老蘇的兒子蘇興升掂著塑料桶說。里面最大的魚是一條紅色的、三四寸長的龍頭魚。小蘇說,“這種魚賣得賤,每斤也就三塊錢”。

回到北京後,綠色和平組織資深海洋項目主任周薇對筆者說,這是因為近海食物鏈金字塔失衡所致。“個體大、生命周期長,在食物鏈中所處營養級高的(漁獲物)種類被個體小、生命周期短和營養級低的種類所取代。”她說,花蟹、皮皮蝦和龍頭魚都是處於食物鏈底層的海洋生物。

企沙鎮是一個傳統的漁業小鎮。天堂角和其他漁村的漁民們在天氣好的時候出海,捕獲,然後靠岸,把自己捕獲的生鮮海產品賣給碼頭上的小販們。水產品公司的冷藏車在碼頭直接裝貨運到各地。老蘇在漁獲特別好的時候,出海一次“可以靠岸四五次”,弄到個好收入。在久遠的1980年代早期,靠著打魚,老蘇成了改革開放最早的“萬元戶”。

老漁民總是沈浸在美好的回憶里。他愛說起當年在海岸邊,“齊腰深的水里就可以撈起大魚”,“退潮之後灘塗上遍地都是海膽,隨便撿”。當年下海用的是單柴油機,後面功率逐漸加大,現在小漁排上已經裝了18馬力的雙柴油機——不過,能夠保證穩定漁獲的海域也越來越遠。

廣西防城港企沙漁碼頭,漁民剛捕獲的海鮮馬上就被人收購。  攝影/王曉東

按照老蘇的漁排油耗量計算,出海來回10個小時,要燒掉400元左右的柴油。100多斤海產品可以換回數千元的現金收入(一斤花蟹在企沙市場上的零售價是35元,批發價在25元),這里面還要扣掉造價十幾萬元的漁船折舊費。早些年政府提供了柴油補貼,按漁船噸位補貼,後來改為所有漁船不論大小一視同仁發放。“今年的柴油補貼還沒發下來,恐怕是沒有了。”小蘇後來告訴筆者。

燃油補貼一直是漁民們保持出海的經濟動力之一。周薇說,農業部管理的燃油補貼從2006年開始發放,到2011年補貼增加了9倍,達到26.8億元人民幣。此後,這個數字沒有再公布。

而在北部灣的近海漁民眼里,即使有燃油補貼,他們也需要走到更遠的海域才能維持穩定的漁獲。算來算去,老蘇帶著點滿不在乎的神色說:“出海掙不了多少錢了。”他的兒子、女兒在防城港的公司里上班。一家人已經住進了商品房,兒孫繞膝衣食無憂。哪天嘴饞了,他還會跟兒子開著那條陳舊的漁船出海下一網,弄點新鮮的海鮮嘗嘗。

魚少了,跟捕撈方式也有關。某些漁民用上了被稱為“絕戶網”的電拖網和地籠。在搖晃不停的漁船上,老蘇用手指指戳戳:“這條漁船用電拖,那條也在用……”但外表看上去一切正常,因為電拖就是普通的漁網加上幾根剝去絕緣層的電纜。沒有通電前毫無危害。一旦通上380伏的電流,“海底五十公分以上,只要是活的東西,統統給吸到網里面去了,就像一把電掃帚”。地籠則沈進海底,各種活物不論大小,進了網統統別想出來。放地籠的漁民往往是傍晚下網,清早收網,為的是避開漁政的檢查。

天堂角漁村人口一千人左右,職業漁民只占其中一成,大多數是夫妻檔或者父子檔。這些年來年輕一輩的人多去外地打工,或者在防城港找個固定的工作。坐在筆者面前這群一臉風霜的漁民,年紀在四五十歲以上。

“漁家樂”限期拆除

按照這個趨勢,漁村本來會逐漸雕敝,但是村子里卻建起了不少兩三層新樓房。

企沙的海濱還算是個不錯的休假之處。海水幹凈透明,海沙很細。雖然村子里只有一條集資修的硬化公路,通往海灘的小路泥濘難行,還要穿過長滿荒草、荒廢的水稻田,但是這幾年總有人從遠方開車過來,為的就是到海灘邊吹吹風,泡個海水澡,讓孩子玩玩沙子。

年老的漁民們看到了靠旅遊賺錢的機會,在海灘上做起了漁家樂。標配是鐵皮棚子、金屬支架、燒烤爐子和塑料桌椅。老蘇家的漁家樂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有人說“政府把它給拆了”。

想要洗腳上岸的漁民們和筆者圍著塑料桌子坐下來,喝著一次性杯子里的茶,他們面前放著一張通知,限漁民們在某月某日之前全部拆除海邊的漁家樂。漁民們說,他們被告知需要辦理相關證件。可有關部門卻不說上哪里可以辦證。

漁民網上來一條鯊魚幼崽,現在打到的魚,數量與質量都在下降。   攝影/王曉東

“違章建築”,這是官方給出的唯一原因。它讓一群漁民們不知所措。筆者問其中一個漁民:“今後該怎麽辦?”得到的答複是“沒考慮那麽遠”。他瞇著眼,看著筆者身後的海灘。在海灘的盡頭,是一根細長的煙囪,在向外噴吐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白煙。

煙囪和下面的工廠屬於金源鎳礦。那是好幾年前填海造地建起來的。鎳礦石從海上來,在這里冶煉,然後銷到海外,或者通過港口北上銷往國內。如果一個人能夠站得夠高,會看見這座鎳礦廠西邊大片荒蕪的土地。它被規劃成鋼鐵生產基地。與之相隔一個海灣,是防城港港區,新的深水泊位正在建設。而在企沙鎮東北部的海濱,紅沙核電站即將建成。農民們的漁家樂被拆掉了,大片的海灣變成了工業用地。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15694

寶武重組前探訪武鋼防城港基地:沒有開工跡象

今年春節過後,已經在別的城市工作的袁海清決定把他在廣西防城港的兩套小房子出租一套。“能租出去就好。”宵夜攤子旁,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向筆者嘟噥著。

2012年底袁海清以每平方米3500元在防城港港區買下的房子,現在已經跌到了3000元。“2800元都有人賣。”他說。他的那個戶型的房子租金在每月700元~800元。

與共和國發展過程中的一切經歷極為類似,防城港既有經濟的蓬勃發展,也有房地產泡沫的破滅;既有漁民們轉型的困惑,也有在經濟增速放緩期間的“突圍”之舉。這里的每個人,都在尋找著未來的發展之路。

邊城漁村

在工業化襲來之前,防城港和1979年前的深圳沒有多大區別。

天堂角漁村的老蘇說,自己往上數三輩都是漁民,整個家族捕魚的歷史超過百年。“漁業”是防城港最早的烙印。1939年,侵華日軍在天堂角海灘登陸,“桂南會戰”序幕拉開。這是城市可資記憶的一部分歷史。1968年,防城港港口建成,服務於抗美援越的“海上胡誌明小路”,為河內政權提供急需的各種補給。於是它又成為一座帶有地緣政治色彩的城市。除此之外,一切平平淡淡。

1992年5月,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通過戰略發展規劃,要“打通雲貴川,建設西南出海大通道”,獲得中央政府批準。防城港是這座通道的海上終點。但在上世紀整個九十年代,這里仍舊漁業發達,人口稀少。1996年,筆者第一次訪問防城港港區,此時這里人口僅5萬,街道上跑著不少走私汽車,足以說明一座港口城市在發展過程中所可能遭遇的異化。

進入新世紀後,“西南出海大通道”的戰略實施加速。隨著大批鐵路以及高速公路通車,防城港依靠自己的物流基礎,建起了食品加工工業。2005年確認了在本市建立核電站,預期供應電力充足,同一年,武鋼開始與廣西洽談在防城港建立鋼鐵基地項目。2012年項目開工建設。2011年,金源鎳礦落地防城港臨港工業園區。它位於天堂角漁村的西邊,填海造地後企沙鎮損失了一塊景色優美的海灘。對於老蘇一家的直接沖擊是,從此在海灘上多了一座煙囪,以及在工廠所在海域“方圓三百米內見不到螺蚌貝殼”。

在防城港市政府網站上,這座城市被定位為新興港口工業城市。它是我國兩個臨海臨邊的港口之一。網站稱,本市已經形成“鋼鐵、有色金屬、糧油食品、能源、石化、裝備制造等一批千億元產業”。依托防城港的深水港,這里大量進口各種大宗散貨,主要是鐵礦石、大豆、有色金屬礦石、煤炭和棕櫚油等。所有這些大宗商品上岸之後,通過完善的鐵路網運往西南的生產基地。新的規劃提出,貨物無需運回內地,就地生產加工,然後面向東南亞出口。正在興建的核電站一號機組已經在2015年投入試運行。

一座曾經的漁業和港運城市就這樣發生了嬗變。但從嬗變到羽化,並非一帆風順。

廣西防城港企沙漁碼頭,漁民打上來的魚按種類和等級分成不同價格。    攝影/王曉東

“吃不飽”的西南大港

在2012年,人們談論的是這座城市的起飛。亮閃閃的工業名片,一時間帶來了房地產價格的上漲。各種現代工業的湧入帶來了大量新增人口。“當時小區里住的一多半都是北方人。”袁海清回憶說。

關於防城港港區——這個2010年戶籍人口只有不到10萬人的小城區——房價為什麽會下跌,有很多宏觀經濟分析大作已經從中國房地產整體趨勢上給出了答案。但是,防城港的國際物流有限公司(下稱“防城港國物”)的船務部經理李築給了筆者更加直觀的解釋。

在防城港一個忙著卸貨的泊位上,他指著航道對面泊位上孤零零的港機說:“那里本來應該是鋼廠。”李築說的是武鋼鋼鐵基地項目。公開報道中稱,這個投資640億元人民幣的工程里有幾個項目已經完工投產。但在港口的高地上遠遠看過去,16平方公里的土地淹沒在海天之間的灰色薄霧里,看不見任何工廠企業。2015年,武鋼在全國鋼鐵企業虧損排名中位列第四。2016年,武鋼與寶鋼重組則是鋼鐵行業的重頭戲。

鋼鐵基地沒有開工的跡象。而作為臨港工業園區最重要項目之一的金源鎳業,煙囪還在冒著煙,當地人卻已經在私下談論,工廠正在進行的“停工檢修”是不是停產。

2014~2015年,全球經濟不振,大宗商品價格下滑,又遭遇國內產業結構調整,防城港遇上了自己的困境。這個困境並不僅僅體現在煙囪是否冒煙、房地產價格是否上漲之上,也體現在作為整座城市經濟支柱的防城港港口運營之上。

從數據上想要一下看清防城港的困境並不容易。例如,中商情報網上的數據分析認為,2015年防城港的貨物吞吐量增加了0.03%。防城港國物總經理鐘建說:“吞吐量比往年增加了幾萬噸……這個數字掐得很準。”另外一組數據則顯示,防城港的外貿貨物吞吐量下降了2.5%。其中進口下降了4.1%。關鍵是,防城港外貿吞吐量在2015年占整個港口吞吐量的75%。在此基礎上,4.1%的降幅就很可觀了。

 “煤炭(進口)去年全國都在減。(防城港)減了兩三百萬噸吧。”防城港國物運營總監廉清對筆者說。防城港國物的主要業務之一是幫助靠岸的船舶辦理各種通關、檢驗檢疫和邊防手續,業內稱為船代。他們清楚港口貨物的每一點變動。

蘇興升在港口與鏟車司機交談           攝影/王曉東

國際煤炭價格在過去幾年里不斷傳來利空消息。除了經濟不振帶來的需求下滑,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煤炭消費大戶降低了未來煤炭在本國能源消費中的比例。例如中國宣布將在2020年將煤炭在能源消費中的比例從2015年的66%降低到62%。

此外,大宗商品進口的減少,也跟一些東南亞國家原材料出口實施了配額限制有關系。例如印尼的有色金屬礦出口在2012年實施了配額限制,並在2014年全面禁止原礦出口。

最新事關大宗商品的政策來自今年的兩會。政府工作報告當中強調鋼鐵和煤炭行業“去產能”。這意味著國內鋼鐵和煤炭行業即將面臨著更深層的結構調整。作為鐵礦石和煤炭進口大港的防城港有可能面臨“吃不飽”的局面。

港口的出口結構上初級產品比例較高。雖然靠近東南亞國家,擁有海運的便利,港口大量進口的基本上是原材料和糧食,對東南亞的出口限於飼料、化肥和石油焦等工業制成品。在早些年國內紛紛到國外開礦或者進行基建時,一度有大量的機械設備通過防城港出口。但是現在這股機械出口的浪潮慢慢退去了。

重新圍繞物流做文章

這座以工業為發展方向的城市,經歷了10年的發展之後,進程延宕了下來。但在自治區政策的扶持下,發展決心依然不變。2016年2月,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主席陳武視察防城港和北部灣經濟區時說,要提升北部灣經濟區的等級,並準備申報建設中國(北部灣)自由貿易試驗區。

所以,即使“吃不飽”,港口也要迎難而上,準備興建40萬噸散貨泊位。

“主要是用來裝卸鐵礦石。”北部灣港務的高管向筆者透露。之所以這麽做主要是為了適應國際市場。世界上最大的鐵礦供應商之一巴西淡水河谷打造了一批30萬噸~40萬噸的鐵礦石運輸船。如果港口的卸載能力不能達到這批運輸船的要求,出於成本考慮,一大批鋼鐵企業就要投向別的港口。防城港的競爭力就要大打折扣。

因為這個原因,防城港港務集團有限公司(下稱“港務集團”)決心寧可停掉一些次要的港口改擴建工程,也要修建40萬噸泊位。除此之外,港務集團為了提升效率吸引客戶,還修建新的聯檢大樓。在這里面,海關、邊防、檢驗檢疫和海事部門聯合在一個大廳里辦公,提供一站式服務。

越來越多的保稅區設立起來。貨物下船後,先放進保稅區里圈起來,不報關不交稅,僅繳納一點倉儲費。等到企業需要貨物之後再報關納稅拉走。這樣在繳納稅款上就打了一個時間差,有利於增加企業資金的靈活性。

除此之外,港口還在卸貨、裝船等方面下了不少功夫,爭取貨船盡快裝卸,提高碼頭利用率,這樣貨主也能夠盡早讓自己的船離港。總之,“從前粗放的管理現在要精細化了。”港務集團的高管對筆者說:“報紙上說港口的效率2015年同比提高了30%。”

後來的搜索無法證實30%一說。但深知港口運轉情況的船代們表示,港口效率確實有大幅度提高。“過去17萬噸船的卸貨要四五天。現在下了死命令,要三天完成。”廉清說。

港務集團的官網在2015年12月刊載了一篇報道,談及在防城港建立中國-東盟(防城港)進出口商品交易中心。但是這個中心更加強調“農產品+小商品采購展銷”。如果與東盟在“一帶一路”的對接之下僅僅是“農產品”和“小商品采購展銷”,這顯然與防城港早先定位的核電站、鋼鐵和有色金屬加工基地相去甚遠。

1992年,工業化進程從那時候開始。而這個進程現在不得不圍繞著港口、物流和貿易做起了新的文章。

老漁民們還在為自家“漁家樂”的命運而擔心,年輕一代已找到了不同的發展途徑。小蘇五年前開始從事船代業務,脫離了捕魚生活。老蘇的女兒也成為了房地產銷售人員。再過兩年,老蘇也會告別自己那條逐漸朽壞的漁船。

防城港企沙灣的漁排。  攝影/王曉東

城市和生活已經改變,而傳統無法回歸。正如已經填海造地建起的工業園區,無法再恢複成當年風景優美的海灘。工業與城市化,是防城港,也是許多和它類似的城市無可抗拒的主題。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15695

寶武鋼鐵未來重點發展湛江項目 防城港項目或出售

武鋼股份(600005.SH)28日召開2016年第二次臨時股東大會,會議審議通過了寶鋼股份換股吸收合並武鋼股份等議案。

第一財經記者在會議現場留意到,本次會議很可能是武鋼股份最後一次召開股東大會,但現場前來參會的中小股東不足10人,不過武鋼股份董事長馬國強對於參會股東的提問幾乎是有問必答。

有股東關心兩家鋼鐵大鱷合並後的協同效應。對此,馬國強回應,長期以來,寶鋼與武鋼各自為陣,形成了今天產品結構高度相似的格局,雙方合並重組則可實現在市場、技術、研發、管理、采購、物流等多方協同,為寶武鋼鐵成為世界級鋼鐵強企帶來機遇。

而備受股東與資本市場關註的同業競爭問題,武鋼股份在本次股東大會上亦有回應。馬國強表示,眾所周知,寶鋼與武鋼曾經為搶占市場分別在湛江和防城港上馬萬噸鋼鐵項目,兩者輻射半徑相近,產品結構和目標市場均有重合之處。從寶武鋼鐵集團的角度來說,合並重組後,將重點發展湛江項目,防城港項目則希望與當地政府商議,尋求錯位競爭的方式進行消化。

據悉,寶武鋼鐵集團自獲得國務院批複之日起即已生效,將擇機掛牌。

五大協同並非簡單“1+1”

根據市場預期,寶鋼股份和武鋼股份重組之後的中國寶武鋼鐵集團將成為一家總資產超過7000億元、年產能達到6000萬噸、規模位列全球第二的鋼鐵“巨無霸”。這樣的大規模重組,對於寶鋼股份和武鋼股份自身而言又將迎來怎樣的變局?

馬國強認為,武鋼與寶鋼的合並重組並不是簡單的“1+1”,重組後的協同效應主要體現在五個方面:

研發協同,各自優勢研發力量的結合,研發資源的共享,從而可提升產品質量和制造水平。

采購協同,武鋼、寶鋼的鐵礦石95%依靠進口,去年兩家鋼企的鐵礦石采購量占全球貿易量的4.8%,合並之後上遊議價能力將明顯增強,焦煤、廢鋼、鐵合金等原材料將享受合並的紅利。

營銷協同,武鋼、寶鋼有著各自的優勢服務區域和優勢產品,合並後有利於降低物流成本,若在核心產品方面進行產銷協同,那麽可以在降低惡性競爭的同時,定價權增強,提升盈利的空間。

制造協同,寶鋼股份和武鋼股份的產品結構均以板材為主,存在同質化競爭的現象,合並之後,主要產品的市場占有率將普遍達到40~90%,如此以來,企業的制造水平、消耗水平、成本管理水平可得到提升,盈利能力、議價能力將會相應增強。

規劃協同,中國鋼鐵行業走到今天,產能嚴重過剩,經營困難,很大因素是鋼鐵企業多而分散,各自站在局部來做決策,“我們雖然沒有能力把全國的鋼鐵企業整合起來,但我們要盡最大努力,按照國家去產能要求,在區域結構調整、產品重點等頂層規劃上協同發展,形成更加有競爭力的市場主體。”

寶武鋼鐵保湛江棄防城港

第一財經記者了解到,寶鋼湛江鋼鐵項目與武鋼防城港鋼鐵基地同時於2012年獲得國家發改委“準生證”,兩大項目均位於北部灣,相距僅200公里左右,輻射半徑相近,產品結構和目標市場也大致雷同。

國家發改委批複文件顯示,湛江項目以華南汽車、家電、機械和建築等行業用板材以及船用板、管線鋼、優質碳素結構鋼為主要品種;而防城港鋼鐵基地項目產品主要為滿足廣西和東南亞市場汽車、家電制造所需的熱軋薄板、鍍鋅板、彩塗板等中高端板材。

馬國強表示,合並重組後,從寶武鋼鐵集團角度來說,將重點發展湛江項目,並將重新定位防城港項目,“希望與當地政府商議,尋求錯位競爭的方式”也是一種方式,“不能像現在的寶山與青山一樣,你生產300萬噸汽車板,我也生產200萬噸汽車板,大家也都知道防城港、湛江之間的距離,所覆蓋額區域,包括市場(均有重合之處),這也是這次重組到底是為了什麽,大家也可以看到,不重組會是個什麽樣。”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20956

Next Page

ZKIZ Archives @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