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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矿潮来袭:矿业迎来新一轮资本盛宴

http://www.21cbh.com/HTML/2010-11-30/3OMDAwMDIwODI3OQ.html

早在几年前,采矿业还只是专业资本的游戏场,如今主流资本和民间资本以攻城拔寨之势进驻矿业领域。

加拿大希尔威金属矿业公司董事长冯锐对本报记者表示,目前矿业是继股市、楼市之后的资本聚集地。

据本报记者了解,目前国内几大国有银行几乎都设立了专门的矿业投资团队,在今年的国际矿业大会上,随处可见风投、私募的代表们。

值得注意的是,江浙等地的民间资本开始从楼市撤退,在内蒙古、甘肃、云南、河南等地掀起了开矿潮。

冯锐认为,未来一两年,矿业的资本热潮还会继续,因为在全球持续加大的通胀压力下,金属类大宗商品价格将持续看涨。

主流资本“淘金”


如何证明矿业受到资本青睐?在冯锐看来,主流资本的进入,是一个最有力的信号。

“以前都是我们这些专业的公司在做矿,现在主流资本都来了,你说火不火?”冯锐说。

由 于矿业属于资本密集型行业,投资风险大、金额多、周期长、现金流回慢,因此传统的矿业资本平台大都集中于矿权流转和交易,不仅过程复杂,退出形式也单一。 而在国内A股上市的矿业公司,占比不到千分之一。尤其对于几近没有现金流的勘探公司而言,进入主流资本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一年前,国内某知名私募公司的负责人还对本报记者表示,不会轻易投资矿业,原因是“风险太大了,政府喊一声,钱就打水漂了”。而不久前,该负责人向本报记者透露,公司正在山东运行一个矿产项目。

今年以来,国内A股和港交所迎来了一批矿业公司的上市潮。港交所还首次面向全球矿业推出了“打造矿业IPO中心”的计划,矿业巨头淡水河谷公司还有望成为港交所矿业IPO计划的大客户。

中 科矿业集团(CST Mining Group Ltd)和国际资源集团有限公司(G-Resources Group Limited)副主席Owen Hegarty原本是澳大利亚矿业领域的资深管理人士,去年,Owen Hegarty放弃在澳大利亚创办的矿业公司来到香港。

Owen Hegarty认为,中国的矿业投资“风景甚好”。

本报记者还多次在各大矿业投资会议上遇见中投矿业专项投资部的代表,中投作为我国唯一主权财富基金,在矿业上的投资计划越来越引人瞩目。近期,在热门的钾矿领域,中投就在与相关公司商讨引资入股事宜。

不过,勘探型矿业公司在中国上市依然难度很大,限制了矿业公司在主流资本市场的步伐。港交所至今依然不允许勘探企业上市,除非它们能证明存在可开采的自然资源,并提出清晰的生产计划。

民间资本加速

如果说,主流资本投资采矿业多少受到政策限制,那么,本着完全逐利原则的民间资本也来矿业“淘金”,似乎更能证明矿业投资价值正在提升。

中期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执行总裁王红英告诉本报记者,国家限制房地产投资后,他的一些房地产领域的朋友开始投身矿产开发。

来自温州的王继华名片上的头衔是内蒙古某矿业公司总经理,王继华对记者表示,他原来是温州炒房团的一分子,由于现在楼市投资环境不乐观,转向铁矿和焦煤投资。

王继华还向冯锐咨询投资煤矿的前景,冯锐的意见是,将煤矿运到南非最有投资前景。因为南非缺电缺煤,在那里煤炭可以卖到高价钱。

王继华告诉记者,像他这样从其他领域改行做矿业投资的,“多的去了”。

民间资本加速进入采矿业,导致矿业资本市场的“换手率”增高。

王红英对本报记者表示,目前产业的换手率非常高,投资风险也随之增高,主要目的还是套利。

冯锐表示,很多非战略投资项目主要是为了获得利润,因此,一个矿主赚了钱后,又找个高价转手给其他投资者,然后再去市场投资其他低价矿山。

据本报记者了解,在今年的国际矿业大会期间,签约项目共62项,合计签约金额117亿元,创下历届矿业大会签约金额新高。签约项目主要在中国、澳大利亚、尼日利亚、赞比亚、蒙古国等国家,涉及矿种有铜、铁、金、铅、锌等。

实际上,矿业依然是高风险投资行业,据业内估算,矿业投资的失败率大约为30%,处于勘探阶段的项目失败率更高。

豪赌大宗商品

各路资本涌入采矿业的真相,是基于对大宗商品价格的看涨预期。

Owen Hegarty对本报记者表示,他一点都不惊讶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矿产市场,以中国为首的发展中国家对金属资源的需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支撑了矿业的投资价值。

中投的一位人士也对记者表示,热钱泛滥将催涨资源类大宗商品。

紫金矿业董事长陈景河对本报记者表示,在美联储大印钞票的情况下,黄金价格不会停留在目前的价位,将继续上涨。

冯锐的最大愿望是黄金明年将涨至1600美元/吨,白银、铜等其他金属价格创新高,冯锐认为这个愿望已具备了实现的基础。

Owen Hegarty认为,目前矿业依然没有完全逃离金融危机的阴影,这意味着矿业的估值还没有达到顶点。

似乎没有人会怀疑大宗商品将迎来新一轮牛市,除了五矿集团总裁周中枢。周中枢的观点与国家发改委平抑物价的呼声一脉相承,“这种现象(大宗商品价格暴涨暴跌)不会长期存在,大宗商品的价格和价值将趋于一致。从经济基本面来看,不足以支撑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涨。”

周中枢还认为,金属矿业领域原本突出的供需矛盾将逐步缓解。一是中国政府接连推出了一系列鼓励资源勘查和开发的举措,已初见成效;二是大型国际矿业公司加紧扩产,一批具有相当规模的新增产能将于最近几年陆续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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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訪「北極五國」,還原能源戰內幕 軍演、採油、開礦北極不再「冷」

http://www.infzm.com/content/80539

對於憂心全球變暖的人士而言,這絕對是個壞消息——北極冰蓋融化至歷史最低水平。

2012年8月26日,美國國家冰雪數據中心的衛星數據顯示,北極冰蓋為410萬平方公里,這打破了2007年9月18日創下的417萬平方公里的歷史最低紀錄。

不過,在環北極圈國家及全球石油巨鱷眼中,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些原本深埋於冰面下的寶藏開始觸手可及。

據美國地質調查局數據,北極地區擁有約900億桶原油,1670萬億立方英呎的天然氣,分別佔到全球未開採石油和天然氣儲量的13%和30%。此外,北極地區還蘊藏著約440億桶液化天然氣。

北極正在成為一塊「新大陸」。

2012年8月31日,殼牌獲得政府許可,開始在阿拉斯加西北海岸的北冰洋楚科奇海進行鑽探作業。在為該項目經營多年、花費45億美元卻無一滴原油入賬之後,殼牌終於如願。

挪威國家石油公司副總裁 Runi Hansen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該公司計劃到2013年在挪威巴倫支海域(北冰洋靠近歐洲大陸的一個海域)新鑽探九口油井。2012年1月,挪威已發放26份在巴倫支海及挪威海域的油氣勘探許可。

全球第一個海上抗冰鑽油平台——位於巴倫支海大陸架的「普里拉茲洛姆諾耶」鑽油平台已安裝完畢。「預計今年就可以開始商業開採。」俄羅斯外交部北極大使安東·瓦西里耶夫對南方週末記者說,「我們已不再停留在只是說說的階段了。」

「現在所有環北極國家都在進行北極開發,美國阿拉斯加北部、俄羅斯和挪威的開發已經風生水起,加拿大北部、冰島、格陵蘭島和丹麥也日益活躍。」北極理事會主席Gustaf Lind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甚至連網絡公司也來湊熱鬧。Facebook已將一個主要數據中心佈局在北極圈內的瑞典北部城市盧雷亞,除了可以利用當地的清潔電力,還可利用這裡寒冷天氣給服務器降溫。

「北極正從世界的邊緣變為世界的中心。」Gustaf Lind說。

沒有冰的海洋

這已是史蒂芬·哈珀自就任加拿大總理以來第七次親臨北極了。

2012年8月下旬,哈珀例牌一樣地巡視了加拿大北部的育空等地區,此行重點之一是視察陸海空三軍在這一地區舉行的宣示主權的年度軍演。無獨有偶,2012年5月,俄羅斯宣佈擬重開北極空軍基地。美國近年亦頻頻在北極進行軍演。2010年,挪威甚至將軍事指揮部前移到了北極圈內的雷坦。

「北極實際上是一個放大版的地中海。」中國極地研究中心戰略研究室主任張俠說。隨著海冰融化,一個「沒有冰的海洋」開始成為各國新的戰略重點。

以經過西伯利亞沿岸東北航道為例,全球日漸變暖後,目前其通航時間可達3-5個月。俄羅斯外交部北極大使安東·瓦西里耶夫提供給南方週末記者的數據顯示,2010年,經過這一航道的商船隻有4艘,而2011年則飆升到了34艘,且預計今年還將翻番。

「由於氣候變化和經濟活動的日益頻繁,北方邊界安全堪虞,因此加強海岸警衛力量自不待言。」瓦西里耶夫說,「這並不是將北極軍事化,而是北極國家合法行使自己的主權。」

不過,在諸多研究者看來,軍事活動終極指向仍是北極資源。「現在北極議題的驅動力量是經濟因素。」美國加州大學北極政策研究專家Oran Young說。

英國《經濟學人》雜誌2012年6月推出的「北極報告」稱,北極開發將不會訴諸武力,「北極五國將很快開始開發那些他們擁有的資源,而不會就那些不屬於他們的資源爭論不休。」

「這不是什麼新現象。」加拿大拉瓦爾大學地理系教授Frederic Lasserre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加北部育空地區的石油開採自1920年代就已開始,鐵、鎳、金等北極地區富集的礦產資源也已開採數十乃至上百年。

搶地盤,先抱團

最積極動手的當屬坐擁北極資源半壁江山的俄羅斯。

2012年4月以來,俄羅斯石油公司相繼與埃克森美孚、挪威國家石油公司和意大利埃尼公司簽署協議,以勘探、開發喀拉海及其他俄羅斯北極海上地區。

「對俄羅斯而言,北極不只是一個地理概念,更是俄羅斯走向更加繁榮的希望所在。」俄羅斯地理協會主席Sergey Shoigu說。俄羅斯在其北極戰略規劃中指出,2020年之前,北極將成為俄羅斯「首要戰略能源基地」。

與俄羅斯不同,加拿大北極戰略更側重於北極主權。在其公開的《加拿大北極外交政策聲明》中,維護加拿大在北極地區的主權被列為首要考慮。芬蘭外交部北極大使Hannu Halinen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芬蘭對北極事務的參與主要表現為向那些在北極進行資源開採的國家和公司輸出專業知識和裝備支持。

爭奪戰略資源的同時,北極各國從未放棄申請延伸大陸架的努力。

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北極五國(俄羅斯、美國、加拿大、挪威、丹麥)從海岸線算起的200海里之內為專屬經濟區,如若能證明各自大陸架在地理上與北極海床相連,可將更廣範圍內的海域劃為專屬經濟區。

安東·瓦西里耶夫說,俄羅斯將於近期再次提交延伸其北冰洋大陸架的申請,並提供更多證據。此前的2001年,俄羅斯曾提出申請,但因證據不足被駁回。加拿大和丹麥也同樣有此要求。

但這並不影響北極國家在涉及北極議題時「抱團」。目前,在北極擁有專屬經濟區的北極五國和瑞典、芬蘭、冰島同屬北極理事會成員國。作為北極國家間的高層政府間平台,北極理事會要求非北極國家只能以觀察員身份參與,無投票權,觀察員權利僅限參與科研或某些項目的財政資助,且必須首先承認理事會成員國對北極擁有主權。

「之前我們互相視對方為潛在威脅,現在我們應該聯合起來,應對共同的挑戰、共同的威脅,解決共同的問題,利用共同的新機遇。」在2012年4月的「北極安全與合作國際會議」上,安東·瓦西里耶夫對與會的北極理事會成員國代表如是呼籲。

「在大陸架問題上我們不應給彼此製造問題,而是應該互相幫助。」安東·瓦西里耶夫說,「我們在一條船上。」

並不安靜的局外人

不惟環北極國家,日本、印度等亦於近期表示了對北極的興趣。

而「中國目前尚無明確的北極政策。」張俠說。中國現在是北極理事會的特別觀察員,2009年,中國曾申請成為北極理事會永久觀察員,但未獲授權。日本、韓國、意大利等也一直在謀求成為永久觀察員。

「中國是一個經濟大國,加入的願望也很強烈,但北極理事會不是聯合國,它是一個地區政府間平台,需要得到所有八個成員國的同意。」曾任北極理事會「北極航運評估工作組」主席的Lawson Brigham對南方週末記者解釋。

過往,部分西方輿論對中國介入北極開發一直持「威脅論」。2012年4月,溫家寶總理訪問冰島並與冰方簽署《中國與冰島關於北極合作的框架協議》。此舉被美聯社等媒體解讀為中國尋求「在北極擴張」。

張俠認為,中國在北極沒有領土的「包袱」,也沒有獨佔利益,但這並不意味著北極對中國關閉大門。《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等國際法賦予了中國在北極的科研、交通、氣候、安全等權益。2012年8月25日,中國「雪龍號」首次沿北極高緯航線開始穿越北冰洋,前往楚科奇海域進行科考作業,「紙上的研究終究比不上實際跑一圈」。

在張俠看來,中國要參與北極資源開發,必須要發揮自己的強項,一是投資,二是市場,「北極的資源也需要一個出口」。

不確定的未來

北極油氣的重見天日可能給北極帶來新的風險。

最大的擔憂來自油氣開採和運輸可能導致的環境災難。「如果北極地區發生漏油會有非同尋常的災難後果。」加拿大拉瓦爾大學地理系教授FredericLasserre分析認為,這些災難性後果包括:生態系統恢復會比溫暖地區緩慢;距離遙遠和北極地區基礎設施的缺乏令應急難上加難,而油冰混合冷凝後幾無回收可能。

「我們希望北極地區任何野心勃勃的新項目都能夠停下來。」俄羅斯北方土著人協會第一副會長 Rodion Sulyandziga對南方週末記者說。該協會代表著俄羅斯北部、西伯利亞及遠東地區的41個土著民族。

令反對人士欣慰的是,俄羅斯的Shtockman天然氣田開採項目已於近日宣佈中止。

然而,中止並非因為土著居民的反對,而是因為不確定的市場。據《金融時報》報導,由於北美頁岩氣革命引發的市場變化,Shtockman天然氣田這一將出口目標鎖定於北美市場的大項目不得不宣告暫停。

「北極的可持續發展要比石油公司的利益重要得多。石油公司可以存在於非洲西海岸、墨西哥灣,北極並非石油公司非如此不可的戰場,北極就應當是北極。」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專研北極的人類學家Arthur Mason教授說。

而對新航道的開通,即便連曾經擔任北極理事會「北極航運評估工作組」主席的Lawson Brigham也並不看好,「雖然現在夏季冰面大幅縮減,但每年仍有平均9到10個月的有冰期。這需要破冰船引航,其成本也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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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做期貨一樣開礦山」 澳大利亞首富的財富過山車

http://www.infzm.com/content/81755

編者按:從本期開始,南方週末推出「世界各國首富系列報導」,我們通過實地採訪,揭開代表性國家知名企業家非同尋常的財富聚散之道,展現全球經濟起伏時他們的浮沉與自我變革。

尚未挖出一塊鐵礦石,他就靠一個故事以火箭般速度躋身澳大利亞超級富豪行列,並成為澳大利亞首富。

儘管不懂漢語,但他為那些「紙上」的鐵礦石先找到了中國買家,又憑這個「中國故事」找到歐美資本。這把「空手道」,有人大呼精妙,也有人斥為忽悠。

現在,中國經濟增速放緩,這位澳大利亞首富不得不通過大規模裁員和削減投資支出以自救。

「我很震驚!FMG發生什麼事了?」FMG的一位前職員在Facebook上寫道。

這是2012年9月初,澳大利亞第三大鐵礦石生產商FMG(Fortescue Metals Group)為減少公司運營成本,宣佈大規模裁員,一些資深的高管也在被裁之列。其股價也應聲跌至近三年來的最低點。

在火箭般躥入世界超級富豪行列後,安德魯·弗裡斯特(Andrew Forrest,下稱安德魯)的資產正在迅速縮水。

安德魯是FMG的老闆,51歲,是2010年澳大利亞首富。2012福布斯富豪榜上,其資產為53億美元(約340億元人民幣)。

他人生中的這場「過山車」,起與伏都是因為中國。16年前他第一次來中國,此後其命運與財富便與這一東方古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中國需求和美國資本是他成功的兩大因素。

安德魯所創造的財富奇蹟,有三個字很重要,那便是——講故事。即使現在他因全球經濟不景氣而陷在麻煩之中,卻依然信心滿懷,「鐵礦石一直都會是一個盈利的領域。」他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稱,「悲觀的人難道還能發現比過去十年的中國發展更快的市場?」

「勘探狂」的賭局

安德魯的財富積累過程令人匪夷所思地快。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直到2007年在澳大利亞礦石界突然聲名鵲起並成為澳大利亞首富時,他的FMG實際上還沒有挖出一塊鐵礦石。

FMG是他從2003年以840萬澳元(合人民幣5000餘萬元)收購的澳大利亞一家小型上市公司——聯合礦業加工公司改名而來。

隨後,安德魯開始在西澳的皮爾巴拉地區進行勘探,勘探總範圍不及整個地區的10%,那裡曾是澳大利亞前兩大鐵礦石生產商——也是全球第二和第三大鐵礦石企業——必和必拓與力拓(合稱「兩拓」)放棄的地方。

當時,採礦業正處於不溫不火的狀態。安德魯從一開始就密切地注視著中國和印度等新興經濟體的發展。他意識到,皮爾巴拉的豐富資源,正是新興經濟體發展所需要的。

但是,開礦需要巨額資金——在幅員遼闊的澳大利亞,從開採到鐵路、港口的建設都需要私人投資完成,基礎設施因此成為礦業投資最大的挑戰之一。

安德魯最初的想法是利用上述兩大鐵礦巨頭的鐵路和港口開發分散的地質資源,但人家「根本就不買賬」。如果自己來建造這些基礎設施,安德魯估計前期就需18.5億澳元的資金,而當時FMG的市值尚不足2000萬澳元。

而且,FMG當時的「領地」面積不足500平方公里,如果為了這一小塊礦藏去修建鐵路和港口,得不償失。

這是一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安德魯開始了他的賭局。

安德魯的第一步,是專門派出一組人員,尋找收購每一塊空地,拓展自己的「疆域」,面積越大,礦藏被發現的可能性才越大。

與此同時,FMG開始了一系列在鐵礦業內被認為是瘋狂的勘探。

因為,基礎設施的融資必須得到勘探結果的支持。FMG提供給南方週末記者的數據顯示,2003年末至2005年底,FMG僅花在勘探上的錢就達1.7億澳元(合人民幣10億餘元),此間其曾連續四個季度蟬聯澳大利亞上市公司勘探費用支出榜首。

重金投入終於有了效果。2004年6月的一個星期三,FMG勘探總監艾蒙·海農陪一名工程師調研鐵路線路時,發現一處地方疑似有礦,隨即通過衛星電話告訴安德魯「可能有重大發現」——這一塊後來取名為「斷云」的地方,成了FMG開發的第一個地區。

中國買家和美國資本

產礦帶確定了,就好比房地產開發商有了地,並證明適合蓋樓,接下來就該融資並正式開工了。顯然,按照正常思維,找投資人是當務之急。但安德魯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賣起了「樓花」——那些尚未挖出的鐵礦石。

他的第一站便是中國。這期間,中國移民劉曉東加入了安德魯的團隊,劉來自鋼鐵世家,熟悉投資與營銷,他列出一份對FMG感興趣的企業清單,隨後與安德魯以及其核心團隊成員逐一拜訪。

據劉曉東介紹,由於FMG是新面孔,再加上其他大的供應商給鋼廠施加壓力,鋼廠大都不夠積極,常常只是派一個部門經理接待。為了說服他們,FMG需要花費比對手多得多的精力,但他們樂此不疲,因為行動原則是「只要有人願意見我們,就立刻啟程」。

為了對潛在客戶證明FMG鐵礦石的質量,必須進行一系列的試驗。FMG除了在澳大利亞開展試驗之外,也在中國尋找合作對象,以增加可信度。位於長沙的中南大學由此和FMG建立了聯繫;2007年,安德魯甚至被該校聘為客座教授。

說服鋼廠購買還不知道能否開採的鐵礦石,看起來就像天方夜譚。但是,在當時中國經濟一片紅火、鐵礦石異常緊俏的大背景下,對難以得到鐵礦石配額的中國地方鋼廠的遊說,取得了良好效果。

2004年10月,河北文豐鋼鐵宣佈和FMG簽署長期購貨合同,約定在20年內每年向FMG採購200萬噸鐵礦石,並因此支付了1000萬澳元的預付款。同月,FMG又與江蘇豐立、江西萍鄉鋼鐵等公司簽署長期供貨合同,合同同樣規定中方企業需要預付大筆款項。

這好比是在做期貨交易。一年後,唐鋼、首鋼、本鋼和華菱都與FMG簽訂了協議,截至2006年7月,FMG已經把4500萬噸的年產量,賣掉了88%。當月,FMG的股價就上漲到了9澳元左右,而在2004年初,FMG股價不到0.1澳元。

2007年12月21日,FMG的股價達到了歷史高點逾13澳元。也就是說,4年時間,FMG的股價上漲了130多倍。安德魯因此躋身澳大利亞超級富豪之列。要知道這個時候,FMG還沒有挖出第一塊鐵礦石。

安德魯並沒有因此止步,為了籌到更多的錢,他又將勘探取得的成果和已經鎖定的中國客戶作為籌碼向歐美融資。2005年2月,FMG與一些美國投資機構達成協議,發行了8000萬美元可轉債券。

一年之後,FMG的融資總額創下新的紀錄,達到20.5億美元。

而一直到2008年5月15日,FMG終於向中國運出了第一船礦石。第二年,中國華菱鋼鐵收購了FMG 17.4%的股份並成為其第二大股東。

「攪局者」安德魯

「吃下」中國市場的龐大需求,然後轉手向歐美市場融資進行礦山開發,開採的礦石則賣到中國收穫暴利——這一精妙的「空手道」,讓不懂漢語的安德魯在幾年時間內成為澳大利亞第三大鐵礦石生產商。外界也因此對他褒貶不一,讚歎其高明者有之,罵其「大忽悠」者亦有之。安德魯對此通常一笑了之。

安德魯的出身其實頗為顯赫,其家族在珀斯天鵝河殖民地開發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後來該殖民地成為西澳大利亞州,安德魯的曾祖父大衛及兄弟約翰共同收購、開發了西澳北部的廣袤土地,約翰後來成為西澳大利亞第一任州長。

約翰當年決定動用高於該州預算6倍的資金來抓住該州的第一次淘金熱,利用英國貸款修建了從珀斯到卡古裡的輸水管道,這是當時世界上最長的管道,因成本巨大而備受質疑,100年之後,繼承了他血脈的安德魯似乎也繼承了祖輩的冒險基因。

安德魯的童年在皮爾巴拉安斯樂小鎮附近的明德魯牧羊場度過,後來在西澳大利亞的首府珀斯讀中學與大學,畢業之後,在珀斯和悉尼做起了股票經紀人。

隨後,安德魯創辦了一家名為安納康達(Anaconda)的鎳礦公司並擔任董事長。但其與大股東的關係並不融洽,據澳大利亞當地媒體報導,部分原因是,鎳礦並沒有他描述的那樣回報豐厚。不久他便不得不辭職離開。

此後,安德魯才創辦了FMG,並扮演了一個「攪局者」角色。在FMG,任何人都沒有獨立辦公室,安德魯自己的格子間就在助理對面,重大決策通常僅需要鏈條很短的溝通。與「兩拓」的氣氛截然不同。「安德魯一走進來,整個房間都有種跳躍的感覺。」他的一個合作夥伴這樣評價他,「別人都是晚上做夢,他白天也做夢,而且能讓你和他一起做夢。」

在回顧與「兩拓」的較量時,安德魯喜歡引用聖雄甘地的一句名言,「最初他們忽視你,然後取笑你,後來打擊你,但最終你贏了。」

事實上,安德魯確實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很少有人知道,童年的安德魯患有嚴重的口吃,這一度讓他成為同齡孩子欺負的對象。為了克服這一毛病,安德魯拚命訓練自己。他報名參加辯論賽,逼迫自己說話,而今,外人從他流利的談吐中,已經看不出一點口吃的痕跡。

樂觀的冒險家

南方週末記者在位於澳大利亞東珀斯的FMG總部,隨處可見「中國風」:大紅的燈籠,滿清時代的帽子、屏風、鼎、刺繡等。FMG公共事務部經理Nathan Vass向南方週末記者介紹,2007年,FMG開始在中國設立專門的辦公室,開始時只有兩三個員工,主要是協助總部和中國的一些研究機構展開合作,而今員工已經增加了十幾個,工作的內容不僅包括和中國客戶的溝通,還負責在中國採購一些大型採礦和運輸設備。

而據FMG駐華首席代表霍演介紹,迄今為止,FMG在中國南車、北車集團、大連重工、廈門重工等,採購的設備已經超過了20億美元。

但是,在依託鐵礦石成為超級富豪之後,這位天生的冒險者也必須承受冒險的代價——2012年以來,中國需求疲軟,FMG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據路透社報導,鐵礦石價格的持續下跌,使得依靠借債擴張的FMG陷入了債務危機,目前該公司債務總額已經高達45億美元(約280億元人民幣)。公司股票甚至一度被暫停交易,股價在2012年8月底一度跌至三年以來的最低點。

近日,FMG宣佈將削減投資支出16億美元,暫停產能擴張計劃,同時宣佈裁員數千人。FMG的外部事務負責人Julian Tapp、聯席公司秘書兼投資者關係負責人Rod Campbell等均在一週內失去了他們的工作。

據路透社報導,FMG正在與幾家國際金融機構接洽試圖進行債務重組。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和摩根大通(JP Morgan)已經同意接手FMG債務重組工作,其償還第一筆債務的期限可能被推遲至2015年11月。這將暫時緩解FMG短期資金壓力。

不過,對於FMG的未來,安德魯卻非常樂觀。在他看來,鐵礦行業一直會是一個盈利領域,隨著鐵礦石價格的下跌,一些投資者會離開,全球範圍的生產就會放緩,但不久價格又將回升,「所有的困難,不過是短期的」。

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安德魯的手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的黑莓手機,停頓的間歇,他也是忙著埋頭回覆工作郵件。

因為失望於工黨政府未能妥善處理好澳大利亞與中國之間的雙邊關係,2012年8月,安德魯倡導澳大利亞商界的領袖們主動約見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展開了一場「遲得令人絕望」的對話。

這位如今已能說幾句中國話的超級富豪如此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澳中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之一,今後它將影響到每一個澳大利亞人的生活水平,並在一個較輕的程度上影響到每一個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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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價格疲軟 但礦商開礦熱情高漲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105865

本文由“黃金頭條”網站供稿。黃金頭條是專業貴金屬網站,為廣大黃金、白銀投資者提供最優秀的市場資訊。

盡管黃金需求下降,金價疲軟,但黃金礦企仍舊不斷開啟新礦。

來自金融資訊網站CHART OF THE DAY的一張圖為我們展示了黃金的需求(綠線)、供給(紅線)、價格(黃線)之間的關系:

去年全球黃金產量首次達到3000噸,而需求則大降11%至4080噸,其對應的結果是金價大跌28%。

而據世界黃金協會(WGC)數據顯示,2014上半年,需求同比下降7.2%。

Randgold Resources的首席執行官Mark Bristow說:“黃金生產行業不停的在虧損的情況下供應黃金。這不是一個自律的行業(應有的表現),這個行業沒有處在好的狀況中。”Randgold的股票是過去十年各大礦企中表現最好的一個。

費城證券交易所的黃金白銀指數這一覆蓋了全球30個黃金和白銀交易商股票的指數在去年大跌49%,而今年以來,僅僅將去年的跌勢回升了約四分之一。

以市值計全球最大礦企Goldcorp在上個月新開了位於阿根廷的Cerro Negro金礦,而其在魁北克的Eleonore金礦今年也將開始投入生產。美國最大的黃金生產商Newmont則在上個月稱,其在南美國家蘇里南的新礦將花費10億美元,將在2016年開始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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