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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船屋裡的邁爾斯·莫蘭 一隻花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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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究竟需要怎樣的資產管理人?對於這樣的問題我總是那麼好奇。我曾經在《機構投資的創新之路》中看到大衛·斯文森盛讚邁爾斯·莫蘭的布萊克尼資產管理公司為「創新型投資管理機構中的精華」。可惜這本書中卻沒有邁爾斯·莫蘭和布萊克尼公司有關介紹的片言隻語,這讓我很是失望。不過一年以後,我卻在巴頓·比格斯的論著中找到了邁爾斯·莫蘭和布萊克尼公司的有關資料,這又讓我大為釋懷。

   原來邁爾斯·莫蘭是英國人,與巴頓·比格斯是好朋友。比格斯描述他「擁有駿馬般優雅高貴的外表」,一口劍橋口音,五十多歲。曾經在摩根士丹利做過銷售員,後來他覺得那份工作「有辱斯文」,於是就辭職不干了。接著,他就創辦了布萊克尼資產管理公司,主營非洲投資。公司在倫敦,而莫蘭自己住在泰晤士河上的一個船屋裡,上班時騎摩托車。

   比格斯認為莫蘭是「一位英勇的新興市場投資家」。莫蘭專注於非洲和中東的投資,這些都不是多數人眼中的投資沃土,也正是這一點使之成為沃土——尚未被發現的處女地蘊藏著巨大的增長潛力,無論是經濟還是股市。莫蘭的理論是,非洲和中東新興市場是最後的投資處女地,「如果你瞭解許多別人忽視的事情,你就將獲得巨大的價值」。換句話說,他熱衷於投資「非有效」市場。正如莫蘭所說的,在非洲人們持有股票是為了分紅,這樣的股價自然不合理,也就存在著非同尋常的機遇。他認為,非洲股票價格低是因為它們身處非洲,而並非因為它們本身不值錢。在那些地方,好企業無人問津,只是因為它們上市上錯了地方。當他把他在非洲投資的想法告訴別人時,許多人第一反應總是認為和俄羅斯輪盤一樣,只是另外一種賭博。但莫蘭會告訴他們,那和參加祖母的茶會一樣安全,甚至更安全。如果莫蘭被追問緊了,他會證明給你看:非洲股市的波動性要大大低於所謂的文明世界股市。

   莫蘭把自己的公司布萊克尼比喻為「一小夥人組成的游擊隊,專門攻打別人看不上或不敢去的小地方」。

許多年後有一家大公司欲收購布萊克尼,莫蘭寫了一封拒絕信,稱「游擊隊沒法被收編為正規軍,一旦那樣,它就失去了戰鬥力。」對此大衛·斯文森評論道,擁有出色人才的小型獨立公司有可能在某些特定的細分市場走出一條捷徑,從而獲取出色的回報。布萊克尼管理公司的歷史表現與全球市場關聯不大,但與非洲和中東市場密切相關。有的年頭很好,有的年頭不怎麼樣。2005年布萊克尼實現了28%的業績,莫蘭將利潤和初始投資的10%一起返還給客戶。那時布萊克尼重倉持有一家泛非洲手機公司,這家公司被科威特公司收購,於是賬戶上湧進了大筆現金。與此同時,莫蘭也發現非洲股票也越來越受歡迎,而不再便宜了。2006年,開羅、迪拜、阿聯酋的股票進一步上漲,莫蘭不得不減輕倉位,賣出阿聯酋股票,他在公司季報上解釋說:如果我們持悲觀態度,我們會說,阿聯酋股市或在7月份或在9月份見頂;如果我們不悲觀,股市繼續上漲,我們只能說,可惜了,你的錢沒有被投進去。

   巴頓·比格斯認為莫蘭從某些市場撤退是正確的。那時在石油收入帶來的充足現金和一些初露端倪的經濟改革跡象促進下,中東和北非的股市出現瘋漲。銀行股的市盈率達到了30倍,那是一個流動性驅動型的典型例子。布萊克尼作為一家由投資者經營的公司,在自身市場火爆時向投資者返還現金,而那些由商人經營的美國大型投資管理公司直到科技股泡沫破滅前夕,還在向公眾推銷股票,募集巨額現金。

   不過,敢於向布萊克尼投資的公司還真的不多,但投資的都是業界精英。憑著莫蘭對那些遙遠的市場的豐富瞭解,他完全有理由向投資者收取入場費,然而他沒有那樣做。如果莫蘭能夠找到贏利每年增長20%,市盈率僅5倍的企業,他才不在乎住在破爛的旅館,受著蚊蟲的叮咬和熱病的威脅。其實,他的形象正如吉普林筆下的冒險者一樣:「他的舌頭因陌生的方言而彎曲,他的皮膚被陌生的太陽曬成古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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