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張昊/文 藍港在線(以下簡稱「藍港」)總裁廖明香用手機編了一條短信:「某總,我們團隊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做出決定,藍港不考慮出售事宜,我們還是希望謀求獨立發展,也許前路坎坷,但唯望一搏以求心安吧!」
藍港CEO王峰接過來看了看,「挺好,很客氣,發吧。」要知道,為了這一條短信,他已經糾結了兩三個月,直到談判結束的那一天晚上,很多朋友還在飯局上勸他:「見好就收,從了吧。」在潛在的6個買家裡,最高的出價已經到了18億元,這是個不小的數字。
「生命裡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要我放棄自己親手創辦的公司竟然會如此痛苦。」創業6年多了,在很多事情上,王峰並沒有剛開始那麼理想化。一些現實的維度存在著,他可以拿到6億元,而他的「兄弟們」也會因此過上好日子。
他決定把選擇權讓給他的合夥人,當著投資人以及幾個買家的面,他叫來另外兩個聯合創始人,三個人的投票將決定這家公司的命運,這一幕就發生在上邊那條短信的前一個晚上。而最終的結果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意外,三個「NO」。
王峰自然拒絕了所有的收購要約,他其實並不缺這種機會。但不同的是,這一次的主角是藍港,它是被當成足以改變手游(手機遊戲)格局的那個player,而在2012年初,藍港的價值說白了就只有王峰本人。
因此,收購流產反而成了這個劇本有趣的註腳,兩年前,當王峰第一次向董事會提出藍港未來會是一家手游公司時,他私底下也在盤算著:「做不好,大不了再轉回來,做端游(2012年相對於『頁游』所產生的新名詞,全稱是『客戶端遊戲』,即是傳統的依靠下載客戶端,在電腦上進行遊戲的網絡遊戲)。一年幾千萬元的利潤,跟幾個哥們分紅,有什麼不可以?」
過渡
2011年的年關不好過,COO王磊的突然離職,甚至讓董事會開始相信外界對藍港的猜測:這家充其量算是二流的端游公司正在失控。「董事會成員也質問我,怎麼連COO都走了?」王峰並不避諱當時的窘境,他本希望畢其功於一役,《傭兵天下》120多人的研發團隊開發了整整4年,單是研發費用就花了4500萬元,後期的廣告費用也有3500萬元,「但僅僅是打平了成本。」可以說這款遊戲拖垮了藍港。
那個階段的王峰差點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力,他看到的藍港是一個「過於整齊的巨無霸」,絲毫沒有他想像中創業公司該有的那些氣質。分管不同領域的三個合夥人每天如流程一般地向他匯報,「我們談論的東西最終都會歸於管理。」王峰說,「你知道那種CEO『被掛起來』的感覺嗎,我做CEO的熱情被很多管理架構上的細節給切割了。」
這正是王峰最困惑的地方,藍港啟動之後,他在完全遵守著周圍那些大佬們給他的建議。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會自我暗示地去消滅內心本來的排斥感。
直到這一天終於來了,《傭兵天下》讓他認識到壓上去的幾年時間無法挽回,藍港已經無力在端游市場上突圍了。而火爆的頁游(網頁遊戲)市場也早已啟動,《神仙道》等單款收入過億元的產品不再是稀罕事,藍港看上去又錯過了一波。
王峰不得不去做出一個決定。這其實並不難,以他的性格,在殺入頁游紅海和佈局未來的手游這兩條路上,他一定會選擇後者,「創業就應該趕在大勢之前。」這是他花了4年的時間,在端游上學到的最重要的一課。
從這個角度看,COO的離職反而成了一系列變革的契機。王峰非常強烈地意識到公司要變輕,一方面脫離原來的組織架構,讓新的公司更扁平,也更關注產品;而另一方面,遊戲的開發過程也要變輕,在做端游時,一個項目往往需要百八十人和至少兩年的研發時間,這在頁游和手游上不可想像。
他很堅決,《開心大陸》被封存,接近出爐的《圖騰》即便露出的視頻資料大受玩家好評,也同樣被叫停。2012年春節前後,藍港只剩下不到400人了,走了一半。「但我真實的感受就是每減少100人,公司的效率都會產生質變。如今公司變小了,也變專了。」
王峰打破了研發中心和運營中心的架構,把相關人員扁平化到一個個項目組,這樣每個項目都有相應的研發經理、運營經理、客戶經理、主策劃等。關於產品的內部討論越來越頻繁和擴大,甚至客服都要參與其中。
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產品上,這是他自認為的一種好的狀態。2011年初,他曾把廖明香推到前台,自己專注於公司戰略層面,「但實際上遊戲公司的創始人絕對應該把產品放在首位,而把戰略放在其次。」
內部的阻力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是組織架構的調整使得那些工程師們更容易得到滿足感,因為他們的成果王峰都會第一時間知曉。但一個公司的慣性思維很難扭轉,王峰要求的還很高,藍港的轉型絕不是簡單的平台移植,停止主打的端游產品就足以說明問題。
2011年中期,他「逼」著3D項目組的幾個核心花了3個月,做了一款名叫《瘋狂砸地鼠》的手游。幾個月後在蘋果App Store一上線,連續20多天都排在免費下載榜的第一位,將近56萬的下載量,而且根本沒有推廣。
這在內部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我們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是藍港做手游是有可能積累大量用戶的,第二就是藍港的戰略應該基於智能終端,那個時候終端的發展趨勢已經非常明顯了。」王峰稱。
但手游依然是個不確定的商業模式,在《瘋狂砸地鼠》上,王峰並沒有想明白如何去掙錢。
於是,王峰理智地選擇了先進入頁游,耐心地等待手游的機會,「2012年對於藍港,是一個關鍵的過渡。」
發力
可是藍港在頁游上卻表現得出人意料地好,到了7月,頁游收入的比例已經過半,按照計劃,2012年底這個數字就會達到70%。
藍港的組織架構也進一步明確,成立了4個事業體系,端游和頁游兩大創收部門升級為事業中心,而專門成立的手游和海外業務事業部也已經開始運轉。那一年,藍港上線了四款手游。
媒體都在猜測藍港未來會是一個頁游公司,王峰一直在講「頁游將是PC互聯網最後一場紅利」,而且當時頁游收入足以重新定義藍港,但他始終沒有鬆口說藍港的轉型方向是頁游。
他很清楚如果堅持頁游,藍港會迎來另一個「不幸」,「這個領域太擠了,市場規則也早就被破壞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終端革命已經不可逆轉。」
王峰在內部做了一年的預熱,在一次內部的演講會上,他談了很多對手游的見解,「我告訴他們站在風口上,豬能飛起來,但笨豬不行。」頁游給藍港帶來了喘息的機會,但王峰堅信全面轉向手游才是個聰明的決定。
2012年底,他開始主動地給藍港定位。在頁游《黎明之光》的發布會上,他第一次提到藍港未來所有的項目都可能是手游。12月,剛成立不久的移動事業部被取消,王峰事後的解釋是「這沒什麼必要,因為藍港就是一家手游公司。」
這時候,藍港的第一款手游大作《王者之劍》已經研發了一年時間,接近尾聲,王峰其實一直在等它。2013年2月,該遊戲登陸Android平台,一炮打響,下載量超過600萬,月收入近1500萬元。
於是在4月,王峰便迫不及待地宣佈了藍港全面轉型手游的消息。此後,《王者之劍》的表現一次次打破藍港內部的預期,到了8月,它的用戶突破了2000萬,月流水達到了4500萬元。這一仗,王峰既奠定了江湖地位,也讓內部再次明確了新戰略的正確性。
但手游的開局要遠比端游和頁游複雜得多,資本市場的介入使得整個市場烏煙瘴氣。「手游市場將會比端游慘烈10倍,我絕不看好今天一大批的手游創業者,他們以為做5、6款遊戲就可以賺到錢。」王峰稱。
生態鏈也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單一的產品研發加運營快速地變成了研發商和渠道商分工的時代。僅僅幾年前,藍港還得在全國城市做網吧推廣,在各大遊戲門戶砸廣告,一款遊戲的推廣成本平均超過千萬元。但現在有了UC、91、360等,它根本不需要考慮如何去運營這款遊戲。
可王峰還是看到了潛在的巨大風險,「開發商在頁游時代一上來就已經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了,再加上產品抄襲成風,最後,大家只能打壓自己的利潤。」據他透露,有公司山寨了《王者之劍》,再加上一個日本動漫的皮囊,最終以渠道商佔利九成、自己佔利僅一成的9:1分成比例與渠道商談合作。
他在今年的上海遊戲展上向平台商喊話,「一定要保持住五五分成的底線。」
8月,藍港對外宣佈了一項市場活動,號稱將在未來50天內拿出價值1000萬元的5000部手機進行營銷。「玩不了《王者之劍》,就賠2000塊!」
在確定了不賣之後,王峰有了更大的計劃,他成立了發行中心,預期在年內至少代理發行5款產品。「如果我們接下來的《蒼穹之劍》有類似《王者之劍》的表現,那麼到年底我們的月收入就會過億元。」
但問題是面對著一個更加無序的市場環境,王峰也有著極大的不安,「我無法用端游的經驗去預估手游的發展。」
還記得2007年底,在王峰創辦藍港後第一次大規模地見媒體時,就拋了一個現在看上去有些諷刺的三年戰略——三年內每年收入超過10億元、公司市值超過100億元。而6年之後,當他第一次有機會引領一個行業時,他選擇的是保守。
話說今天周公子又「品題」了星美文化(2366),並聲稱已於昨天早上買了六位數字的股份,但沒有透露買入價。
那邊廂沈大師則「品題」聯夢活力(8100),順便加了一句「昨日提及的星美文化尚算不俗,升浪醞釀中」,原來昨天沈大師已經「品題」星美文化,我真是走漏了眼,沒有留意,即是說,今天「沉舟」雙棍齊出,力捧星美文化。
自從四月初開始為他們做紀錄的我自然非常留意星美文化及聯夢活力今天的股價表現。
受到「品題」的效應影響,星美文化一開市已經由昨天收市的0.86元被推高至0.92元開市,其後上午回軟至0.85元收市,與昨天的收市價相比變化不大,豈料下午三時即「來料」,股價突見「異動」,突然跌破了0.8元的支持位,一計之下,有跌至0.68元的可能,我還笑言不如掛於0.68元買入,踢一踢周公子的屁股。說時遲,那時快,不消半小時已經達標,竟然低見0.65元,憑我的經驗深知不妙,這種跌法有如被斬倉,哪敢入市接貨?更大膽預言會「插」至尾市,隨時連0.5元也不保,勸戒大家莫多手,果然不消一會兒真的被「質」至0.51元才稍見反彈而收0.54元,若然不幸今早一開市就以0.92元搶貨的話,埋單暫時賬面不見了41.3%。至於明天,要嘛就是停牌,要嘛就是再「插一浸」,其後會如何變動就天曉得了!
那邊廂,聯夢活力在「品題」效應之下亦由昨天收市的0.073元跳升至0.08元開出,稍見0.081元之後上午收市已經回落至0.068元,午後三點前還可於0.066-0.068元之間橫行,不知是否受到星美文化急跌的拖累,三點之後亦開始急跌,竟然跌至接近最低曾見0.061元,最後以0.062元收市,要是今早一開市就追賬面又不見了23.4%,稍為沒有星美文化那麼傷,亦沒有星美文化明天可能停牌的疑慮,不過,恐怕又要繼續捱住價位先了。
為什麼「沉舟效應」那麼「應棍」?嚐過苦果的粉絲為什麼仍然未能醒覺?仍然要「前仆後繼」地赴難?
套用曹仁超的口頭禪:真是「木宰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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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有棒球選手說過,他們在擊出安打時,球在他們眼中看起來的確變大了,所以比較好擊中。當然,在他們揮棒落空時,也說球看起來似乎縮小了。大多數心理學家從來沒有正視過那種說法,也許是因為棒球球員向來迷信。有些選手贏球後不願洗內褲,以免洗去好運。有些選手會帶球棒上床睡覺,以破解打擊低潮。至於那些做法導致多少球員妻子得去睡沙發,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心理學家決定以科學方法印證球員的說法,但他們遇到一個麻煩。大聯盟裁判不願暫停球賽,讓球員填寫心理問卷。所以,心理學家決定以一般人和足球來測試上述現象。他們要求受測者從十碼線射門,每個人可踢十次。在踢球前,所有受測者都以類似的方式,來估算球門的寬度和高度。結果踢球之後,只踢進不到兩次、任務失敗的人,估算的球門窄了一○%;任務成功的人,估算的球門寬了一○%。由此看來,棒球選手的說法確有其事。失敗可能讓我們覺得目標更難達成,看起來比之前更遙不可及。 療癒方法一:從失敗找出正面啟示 失敗不僅讓目標感覺更高遠,也讓我們覺得自己變得更渺小。不夠聰明、沒有魅力、能力不足、技巧不夠、略遜一籌,這些失敗帶來的感覺會大大衝擊我們的信心,也影響未來努力的結果。例如,大學生期中考考砸時,可能會覺得自己能力不夠,課程太難,因此對期末考更擔心,更沒信心。有些學生可能因此埋首苦讀,加倍努力;有些學生可能嚇壞了,開始懷疑自己某一科會不會過關。 但如果那次考砸的期中考,剛好也是他上大學的第一次考試呢?如果他不是只把那門課當作挑戰,而是把整個大學課程都視為更大的挑戰呢?由於他不知道期中考考砸,已扭曲了他的觀點,讓他覺得大學課程比實際還難,可能會因此太早做出不當的決定。其實,很多大一學生就是因為這種理由而休學。 失敗對我們自尊心的影響可能更大。很多人在面對失敗時,對自己的性格與能力做出負面的結論,當下他們可能覺得很合理,即使那樣做對自己毫無益處。 每次患者告訴我讓他失望的失敗經驗時,我的第一反應是表示同情,給予情感上的支持;那樣做,常讓他們感動落淚,伸手去拿面紙盒。 我的第二步,是指出他們可以從失敗中記取的一些教訓,幫他們繼續往前走;那樣做,常惹得他們把面紙盒丟向我。當人在沮喪時,有人在一旁下指導棋,總是多少有點煩人。 然而,我會那樣回應,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善於閃躲面紙盒。第二,研究一再顯示,想要治療失敗造成的心理創傷,最有效的方法,是從失敗中找出正面的啟示。此外,光是提供社交與情感上的支持,通常會讓經歷失敗的人感覺更糟。為什麼會這樣?當我們難過時獲得同情,不是對我們比較好嗎?當我們尚未從失敗中復原,接獲關心和情感上的支持,反而印證了我們對自己的錯誤觀感:我們的個性和能力的確有缺陷。但如果是在確實評估失敗的寓意後,馬上獲得支持,就能因為受益於情感上的支持,同時維持務實的觀點,幫助我們認清事實。這種結合「情感支持」和「評估失敗教訓」的方式,是失敗後最有效的因應之道。我們多半很習慣獲得情感上的支持,但在我們仍感到難過時,想要找出失敗帶來的啟示,可能就很難了。 療癒方法二:聚焦你可掌控的面向 失敗的可悲在於,很多導致我們覺得自己無能為力的假設和觀感,其實是假的。此外,科學家一再證實,改變觀感,並把焦點放在我們可以掌控的方面,對我們的希望、動機、自尊,都有很大的正面效益。在有些情況中,光是取得資訊以否定我們的錯誤假設,就足以治療我們的麻痺感,避免情緒性的感冒惡化。 一項以一群年紀超過六十五歲長者為對象的研究,證明了這一點。年長者通常久坐不動,那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健康;不過,久坐對任何年齡層的健康都不是好事。問題是,如今的老年人常以為,久坐是年老的自然現象;這當然不是真的。科學家指導老年人,教他們別把久坐的生活方式歸因於年齡,而是歸因於他們可以完全掌控的因素,例如每天行走的步數。一個月後,這個簡單的改變,讓年長者每週的走路距離多了二哩半,增幅相當明顯,而且,他們的體力和心理健康也都改善了。 想要重新掌握導致失敗的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審視我們的準備(目標規畫)和表現(如何執行計畫),如此一來,就能找出原本以為無法掌控,但只要改變處理方式或觀感,就能掌控的要素。(本文摘自第六章) |
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屏東大鵬灣賽車場開放會員試車的平凡日子裡,賽車道上,藍寶堅尼、保時捷……,一輛接著一輛車,伴隨著高速運轉的引擎爆裂聲,在眼前呼嘯而過。 一瞬間,震耳欲聾的引擎噪音,停了。安靜的空白,掠奪全場的注意力,一輛披著藍色外衣的嶄新賽車,優雅地滑進起跑線。眾人紛紛停下手邊的事,轉頭看向這輛命名為Miss E的賽車,沒有一般汽油引擎的狂噪,外人根本分辨不出它到底有沒有發動,但外觀冷酷的Miss E,早已準備好。 將Miss E推出維修區後,七、八名穿著黑色T恤,上面印著「X」字樣的年輕小夥子,興奮地不顧規矩,一溜煙爬上賽車道旁的圍欄,凝視著車子的一舉一動。 「哇!」其中一名叫黃德軒的車隊人員,在車子起步十秒後,忍不住驚呼出聲,「因為太安靜,我還以為車子壞了!」當車子進入第一個大彎道,消失在視野範圍後,不同於其他賽車總是車未到聲先到,Miss E安靜得有如使出隱身術,直到藍色車身重現眼前,才讓眾人鬆了口氣。 這不是魔術現場,更沒有後製效果,Miss E安靜的祕密,在於它不需要使用一滴汽油,是一輛電動賽車,而且還是一輛台灣設計、台灣製造,更有高達九成零組件來自台灣,真正能在賽場馳騁的台灣第一輛電動賽車。 而Miss E的幕後推手更是大有來頭,一位是曾為特斯拉搭建起亞洲供應鏈、特斯拉前資深供應商開發工程師齊塔克(Azizi Tucker);一位則是連續創業家暨知名設計師洪裕鈞,台灣松下企業第三代,則是他另一個為人所熟知的身分。在TED×Taipei的一次偶遇,促成他們兩人共同創辦「行競科技」(XING Mobility)。 他們像一把鑰匙 打開前所有未有的商業模式「市場恐怕太小了。」即便如南台科技大學助理教授李卓昱、北科大車輛工程系教授吳裕沂如此肯定開發電動賽車對台灣車業的意義,卻還是不免擔心行競科技的未來。在路上看不到電動車,賽車運動也不盛行的台灣,「電動」加上「賽車」,在一般人眼中就是兩個罕見產業的交集,大概只有對兩者有異於常人的熱情,才會一頭栽入。 的確是,創立這家公司,是因兩人都對車子有著超級熱情。但對他們來說,打造手工電動賽車,可不光只是熱情,也不是最終目的。這輛車,是一把鑰匙,能夠打開一個前所有未有的商業模式。 「玩, 是最好的研究方法」,愛因斯坦這句格言,才是打造這台賽車背後的關鍵思惟。在齊塔克和洪裕鈞眼裡,Miss E更像是一輛可行動的未來運輸實驗室,是一個乘載著偉大願景的夢想推進器。 「我們是在為『未來』工作,不是為『市場』工作。」面對外界的懷疑眼光,洪裕鈞這麼相信著:「這可能是台灣未來可以走出去的方法。」他口中的未來,就是電動車產業未來的各種商機,而Miss E就是那把鑰匙。 要了解,電動車和傳統汽車產業完全不同。當傳統汽車產業早在上個世紀每個齒輪、螺絲都已經規格化,電動車產業則開啟了從零到一的全新想像。從Miss E身上的零件,乃至電力系統、軟體,都代表著一個機會。 透過賽車做研發測試 將成果銷售給其他商用車 一般來說,電動車的研發和設計,需要蒐集大量的數據,還得經歷三至五年的車廠冗長驗證過程,才能夠走到市場。 這時候Miss E的重要性就出現了。齊塔克解釋:「我們天天改良(這輛賽車),迫使我們開發出更好的產品和解決方案。」他指出,賽車經過二至三次賽事所能蒐集到的數據,可以抵上實驗室一年的研發成果。透過在Miss E蒐集到的資訊,未來行競研發的各種創新零件、系統,要賣出或授權給其他電動車廠商時,就可以端出自己的測試數據,告訴車廠,這些創新零組件可以被使用。 一般人沒有這種知識和經驗,但是齊塔克有。「我對之前做的不太滿意。」齊塔克帶著記者到停在一旁的特斯拉Roadster跑車,打開後車廂,指著裡面長方形的黑色電池盒,說道:「這散熱做得不夠好,而且這樣的設計很難應用到其他領域。」他這一句話,就足夠做出一整個新的電池產業。「我想專注在超高馬力輸出。」這一次,他要做出與之前在特斯拉截然不同的電池系統。他解釋,Miss E身上的賽車電池系統,特色就是短時間內的超大流量放電性能。所以,行競未來可以把這套電池系統應用到電動垃圾車、電動城市導覽巴士等,需要在短時間內催出大馬力的車輛。他透露,「將飛機拉回停機棚的電動拖車,最有可能是我的頭號應用目標。」吳裕沂認為,在大者恆大的汽車產業裡,台灣想發展整輛車的難度相當高,但行競透過賽車做研發測試,再將成果授權或銷售給其他商用車,在他看來,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策略。 從事早期投資的心元資本創辦人鄭博仁,是行競科技第一位外部投資人。他記得,有一天洪裕鈞邀請他到行競位於新北市泰山的工廠,參觀完,洪裕鈞和齊塔克問他:「Matt(鄭的英文名),我們想把這件事變成一門生意(real business),你怎麼看?有沒有興趣一起來做?」鄭博仁不諱言:「如果當時他們告訴我,他們只是想做賽車,我就不會從基金領投。」但聽完他們所擘畫的未來,鄭博仁知道,這是一個更廣大的夢想舞台。 不只做電動賽車 也能吃下電動城市 電動拖車市場「你知道,所有車子都是利用F1賽車測試最新技術,因為標準最高。在這(指Miss E)可以用的,可能只要拿二○%,就可以用到一般車子上。所以當他做出來,能應用的領域非常多,從投資角度就很清楚了,你做出來是很大的市場機會。」他說,「這對我是很關鍵的事情:人要對、市場要夠大,剩下就是多多禱告。」這,就是行競科技未來的全貌:有自己的超級實驗室、又有超級員工的電動車研發公司,還有一個充滿想像的市場。唯一的問題是:齊塔克為什麼選擇台灣作為研發基地? 曾經,在台灣發展硬體事業被視為理所當然,但過去幾年來,市場大趨勢的轉向,加以中國紅潮的大浪來襲,那個曾讓人驕傲的硬體製造業,就像不斷下修的GDP(國內生產毛額)成長率一樣,早已讓人的信心盪到谷底。 然而,當台灣人在不斷貶低長久投入的硬體製造業、一再回頭懊悔錯失轉型時機,抬頭又只看到中國惡狼環伺時,齊塔克卻看到另一番風景。對他來說,台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庫,更是他要實現夢想的最佳選擇。 身為特斯拉前一百號員工,齊塔克曾經一手搭建起特斯拉在亞洲的供應鏈。他回憶當時,「一年間往來美國和亞洲,飛行超過一百趟。」走遍日、韓、中、泰、台灣,亞洲對這位美國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 因此當他離開特斯拉,決定自行創業時,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幾個亞洲地區。他分析,日本雖然可以做高品質產品,但市場卻是比較保守的;而中國則比較適合生產大量低價產品;至於泰國,在他眼中是個有趣的環境,但是生活步調慢,交通狀況也不好。 「我想做少量高價的產品,台灣絕對是最好的地方。」齊塔克知道,在台灣的成本或許不是最低的,但論技術、品質,台灣都不輸人。 更重要的是,台灣擁有便捷且完整的產業鏈。以行競位於泰山的工廠為例,開車到最近的供應商,大概只需十分鐘,隨時都可以到現場和廠商討論問題。 位於新北市新莊的金屬CNC(電腦數值控制工具機)加工廠、環球事業負責人李志宏的印象就很深刻,「有一天,他(指齊塔克)忽然衝進來,說要請我們幫忙他在一周內趕出CNC加工件。」李志宏驕傲地說,「他對我們很滿意。」自此成為行競長期合作夥伴。 供應鏈快速、完整 九成零組件可在台灣取得 不只是環球事業,大多數供應商距離行競的工廠,都在半徑一百五十公里內,而最遠的大概就是為他們打造碳纖車殼、高雄嘉鴻遊艇集團旗下的先進複材廠。整體來說,有高達九成零組件,他們都可以在台灣取得。 因此齊塔克不只一次對洪裕鈞說:「在別的國家很難達到一輛車可以這麼快(做出來),夢想成真的時間最短。」他也告訴員工:「台灣是從零到一最簡單的地方。」事實上就如同齊塔克的觀察,車輛中心工程師張光仁指出,台灣有能力做出很好的馬達、控制器等電動車關鍵零組件,「但一直以來的問題在於,沒有人出來整合。」這也是齊塔克很替台灣感到可惜的地方,「大家只做自己的,沒人要做跨領域的事。」因而浪費了這些長久打下的製造基礎,更無法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加乘效果。 瞄準少量高價產品 這,才是台灣未來出路此外,Miss E的身上,還有約一成的高階零組件,是來自歐洲廠商。 在齊塔克拜訪台灣供應鏈的過程中,他發現那些必須從歐洲商高價購買的產品,其實台灣廠商也可以做到,甚至有的根本就是來自台灣。 曾經,齊塔克試圖說服台中一家避震器廠商生產和法國廠商同等級的產品,「我知道他可以做到。」他攤了攤手,「但他們害怕走到更高階的市場。」他不能理解,「歐洲公司從這些少量高價產品賺到很多錢,台灣公司在做一樣的工作,卻只想追逐低價的大量訂單。」這和齊塔克信奉的,是截然不同的經營哲學。行競員工黃彥喆記得,有一次他們需要一個客製螺絲。當時供應鏈廠商的回覆是,做二百五十顆,價格一萬元;然而齊塔克卻堅持只要先做出五顆原型產品,而非一下就做量產品,即便代價是八千元。 五顆八千元,多付兩千元,就可以多拿二四五顆螺絲,這不是簡單的數學問題?誰會那麼笨只拿五顆?事後,齊塔克告訴黃彥喆,過去類似的決策,曾讓他為特斯拉省下數百萬美元的支出。「他寧願在小地方投資多一點。」黃彥喆說。 行競科技電子工程師蕭育杰也表示,在時間和價格間,齊塔克總是寧願用更高的價格,換取更快的時間,「因為研發是在做沒人做過的事」,要比別人更快一步。這就是他看待價值及價格,與台灣截然不同的地方。 而在尋找供應鏈過程中,台灣廠商另一個普遍現象也讓齊塔克感到沮喪。曾經,為了尋找賽車車架供應商,他特別來到腳踏車展,因為他知道,這些腳踏車管只要經過些許調整,就可以是賽車車架。但整整四天下來,他走遍每一個攤位,「每個人一聽到賽車就搖頭。」直到最後,才終於有一家叫東侲的腳踏車商對他說了:「Maybe。」而這家公司就如同齊塔克所預期的一樣,確實有能力打造出他心目中的賽車架。 試車揪出愈多問題愈好 這,才能離完美愈來愈近「最好不要一開始就告訴對方要做的是賽車。」齊塔克自嘲,這是他從這次經驗學到的溝通技巧。 一次次的經驗證明,台灣確實如齊塔克看到的,能夠做出國際水準的創新產品。但關鍵在於,鮮少有人敢勇敢跨出那一步。 齊塔克認為,台灣廠商之所以會拒絕踏出舒適圈,最大的問題出在信心。「他們不願意做,是因為擔心失敗。」但他想告訴這些業者:「你要能接受失敗,然後繼續研發,就會成功。」就像在大鵬灣測試這天,行競科技合夥人江嘉仁就是這麼想的:「我們希望(試車)發現愈多問題愈好。」這正是齊塔克想為行競建立的文化:「身為工程師,你應該做困難的事,如果我在周二學會一件事,到周三我要做一件我不懂的事;如果我周三還在做周二已學會的事,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怕失敗勇於創新 這,才是該有的企業精神這也是為什麼行競科技工程師林宇中最初是因為散熱專長加入行競,但齊塔克卻在面試當場就告訴他:「我不希望你來這邊只是做散熱。」而所有行競科技的員工都會告訴你,齊塔克總是交給他們沒有嘗試過的任務,失敗對他們來說是常有的事。但齊塔克看著他們不成熟的失誤,卻鮮少斥責,就連有次引起爆炸意外,在發現沒人受傷後,齊塔克也只是哈哈大笑,再冷靜地分析問題,告訴他們應該如何思考,如何尋找資源。 事實上,受到齊塔克鼓舞的不只是這些年輕小夥子,連洪裕鈞也說:「在遇到Azizi之前,我不敢想像過去的白日夢會有真正成行的一天。」就這樣,他們一直朝著未知前進,到了今天,就連行競科技合夥人謝宗憲都不免對行競的作為感到有些瘋狂:「現在這個夢想比一開始大太多太多了。」他坦言,「追夢追到很大,大到會怕!」畢竟,對比福斯、豐田等眾多國際汽車集團,或是特斯拉這個電動車產業的領先起跑者,和美國電動車新創公司Faraday Future、中國蔚來汽車(Next EV)等有富爸爸撐腰的新興電動車廠商,行競科技的資本額僅僅有新台幣一千七百萬元。更不用說,行競科技的團隊裡,除了齊塔克有豐富經驗,其他就只是一群剛從學校畢業,只有滿腔熱血的年輕人。 這樣的夢想,任誰看了都不免覺得太天真,也太瘋狂。但回想當年的特斯拉、Space X(太空探索科技),又有哪一個不曾瘋狂過?有一天,行競可能會成功,也可能失敗,但比成功與否更重要的或許是,他們讓人重新看到台灣既存的價值、看到台灣全新的可能,和找回台灣遺失許久,那冒險犯難與拚鬥的企業家精神。 撰文 / 何佩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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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日的英國脫歐公投,統派與獨派民調來到五五波,但已牽動全球政經情勢,也創下大國領袖聯手干涉個別國家公投的紀錄。這兩派究竟在吵什麼? 歐洲正面臨一場瀕臨失控的「統獨大戰」,反對歐洲統合的獨派支持度,來到史無前例的高峰。六月二十三日的英國脫歐公投,是這場統獨大戰的最終決戰。 歐洲的統一大業,是無數歐洲政治家一生最重要的志業,往前推算始自一九五一年的《巴黎條約》,剛剛在二次大戰中拚得你死我活的六個交戰國,包括法國、義大利、荷蘭、比利時、盧森堡、以及西德,放下仇恨的情緒,先從建立歐洲區域的煤鋼共同體(ECSC)起步,逐漸形成影響深遠的歐洲經濟共同體(EEC),為今日的歐盟打下了基礎。 元凶:英國首相卡麥隆 操弄民粹留歐 弄假成真 但是,蹣跚走過六十五個年頭的歐洲統一大業,卻在二○一六年遭遇了生死存亡挑戰!意外迅猛且難以控制的難民問題,迫使許多歐洲國家放下人口自由流動的《申根公約》,關閉了邊境大門,而即將在六月二十三日舉行的英國脫歐公投,更可能出現重量級國家出走,甚至引發歐盟崩解的骨牌效應。 掀開歐盟統獨大戰這個潘朵拉寶盒的「元凶」,是英國首相卡麥隆。他在一三年元月正式提案「加入或退出歐盟全民公投」時,原本只是要藉此重啟與歐盟的談判,讓英國獲得更多有利條件。另外,英國政客一向喜歡操弄英國與歐盟之間「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民粹情緒,卡麥隆當年就是藉著操作統獨議題,成功擺脫對手工黨與自由民主黨的糾纏,建立他完全執政的地位。 卡麥隆深深相信「留在歐盟」(Vote Remain)是英國最大利益,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過去三年「脫歐派」聲勢大振,以激進言詞主張獨立的英國獨立黨,連續在一四年、一五年的選舉大獲全勝;卡麥隆領導的保守黨,竟然有一半的國會議員、五位閣員集體叛逃,包括大法官兼司法部長、文化部長、勞工部長、下議院議長,以及呼聲最高的下任首相人選、前倫敦市長強生(Boris Johnson),都加入脫歐陣營(Vote Leave),加上全球媒體熱炒英國脫歐議題,脫歐派在投票前夕取得五五波的支持度。 蔓延:核心國家也升溫 支持拿回個別國家的主權 不只在英國,反歐盟的聲浪也已在全歐洲蔓延。六月初,著名的智庫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針對十個主要歐洲國家進行民調,從南方的義大利、希臘,到北方的波蘭、瑞典,超過一萬名受訪者中,有高達四二%的民意認為應該收回交給歐盟的權力,拿回個別國家的主權。 身為歐盟最核心的法國,支持歐盟的民意在○四年為六九%,這次調查竟然暴跌到剩下三八%。遭受歐債風暴襲擊至今尚未恢復的西班牙,對歐盟的支持也由八○%降至四七%。甚至連主導歐洲統一大業的德國,也有高達四三%民眾認為,應該由歐盟手中收回部分國家主權。 六月二十三日的英國脫歐公投,全球媒體焦點,鎖定在高舉獨立大旗的英國獨立黨黨魁法拉奇(Nigel Farage)身上。 今年五十二歲的法拉奇,是個打死不退的鐵桿獨立派,早在一九九二年,當時英國首相梅傑簽署歷史性的《馬斯垂克條約》(即歐盟條約)之後,他就宣布退出保守黨,並參加英國獨立黨的創黨。法拉奇及獨立黨,自始至終以退出歐盟為最重要的政治目標,持續近二十五年從未動搖。 獨派:獨立黨黨魁法拉奇 川普風格 拉抬到五五波 ○八年,英國查爾斯王子獲邀向歐洲議會的七百多位議員演講,主題是「歐洲必須集體面對氣候變遷的挑戰」,演講結束後,歐洲議員全體起立鼓掌長達三分鐘,只有英國的法拉奇議員,從頭到尾屁股死黏在椅子上,抗議查爾斯王子不應該為了節能減碳,擅自主張給予歐盟更集中的權力。 一人對抗七百多人的歐洲議會,甚至大逆不道忤逆英國王子的行徑,讓法拉奇成了英國最具爭議性的政治人物。 從一九九九年至今的每次選舉,法拉奇都在東南英格蘭區高票當選歐洲議會的議員,但是他在歐盟總部布魯塞爾的議會裡,卻用每一個發言機會,主張英國應該退出歐盟的立場;在歐債危機的風暴中,法拉奇也帶頭反對紓困。這種行徑,猶如在北京的共產黨大會中,黨代表突然高喊反黨叛國的口號,法拉奇卻堅持了近二十五年,從未退卻。 令人莞爾的是,如此鮮明反歐的法拉奇,曾祖父是在十九世紀移民英國的德國人,他的第二次婚姻,也是娶德國太太;法拉奇曾向媒體說:「如果我家隔壁搬來一戶羅馬尼亞移民,我會覺得不安。」而政治對手則恥笑地問:「如果搬來的是德國移民呢?也會讓法拉奇議員不安嗎?」在法拉奇領導下,英國獨立黨政治實力不斷累積,在一四年的歐洲議會選舉中,竟然一口氣拿到二八%的選票,超越保守黨、工黨與自由民主黨,成為全國得票率最高的政黨。這是英國自一九○六年以來,超過一整個世紀,首度出現三大政黨以外的新黨取得全國第一高票的歷史紀錄。 二○一五年的英國國會大選,獨立黨再接再厲拿到一二.六%的得票率,僅次於保守黨與工黨,較上一次一○年的國會大選得票數整整多了四倍,但是因為英國獨厚傳統大黨的選舉制度,拿到第三高票的獨立黨竟然只在六五○席下議院中分配到一席。 雖然脫歐陣營還有許多重量級的保守黨明星,包括前倫敦市長強生、大法官兼司法部長葛夫等人,但不論是媒體,或是主張留歐的陣營,都將鏡頭焦點對準最具話題性的法拉奇,卡麥隆找他單挑電視辯論,留歐陣營鎖定法拉奇,塗抹他是「英國的川普」形象。 妙的是,法拉奇仍不改大炮性格,頻頻失言,例如他說留在歐盟會導致更多的性侵犯罪(明顯歧視新移民);他主張脫歐的最主要目的,是大幅縮減淨移民(移入減移出)人數,但是對於目前每年三十三萬淨移入的人數,到底要減少到哪個水準,他卻說不上來。 法拉奇說去年英國新增四十五萬個工作機會,「有高達八成的新工作,都被不在英國出生的移民拿走了。」更是違反常識的胡亂指控。 風向:大國領袖都說不 全球政治、金融市場動盪 於是,留歐派現在的戰法很明確,就是鎖定法拉奇,試圖藉著不斷攻擊他,製造更多失言,來凸顯脫歐派民粹、不理性的本質。 面對高漲的脫歐情緒,所有大國領袖都表達憂慮,並公開呼籲英國公民選擇留在歐盟。五月底的G7高峰會議,英國脫歐公投竟然成為會議宣言最重要的決議,包括美國歐巴馬、德國梅克爾,以及其他與會領袖,齊聲呼籲英國選民謹慎投票,選擇留在歐盟。這創下了大國領袖聯手干涉個別國家公民投票的紀錄,更凸顯了英國脫歐公投的結果,可能對全球政治與金融市場,帶來無可預測的災難。 六月十日,德國《明鏡周刊》發行了英國脫歐專輯,長達二十三頁、特別採取英文與德文雙語呈現的封面故事,最強烈的訊息來自德國財政部長薛伯勒(Wolfgang Schauble)。 鷹派:德國財長薛伯勒 恐嚇英國別搞灰色地帶 薛伯勒表達一個強硬、卻非常明確的訊息:英國脫歐派不能心存僥倖,一邊搞退出歐盟,另一邊還要享受歐洲單一市場的優惠。薛伯勒說:「留就留、走就走,沒有灰色地帶!」英國如果選擇脫歐,所有進入關稅、經濟政策上的優惠,就全部取消。 英國國內存有「逆向馬斯垂克條約」的討論,以及「瑞士、挪威模式」的可能性,認為即使脫歐派勝利,仍然可以援用挪威、瑞士這兩個非歐盟國家的模式,藉著與歐盟的談判,維持與歐洲單一市場連結的經貿與關稅優惠;或者藉著修改一九九二年創設歐盟的《馬斯垂克條約》,鬆綁部分歐盟條款、討回國家主權,來達到脫歐派最高的利益。 但是,薛伯勒(以及他背後的一大群歐盟主流派)在發出「留就留、走就走」的鷹派訊號後,模稜兩可的灰色空間已經大幅壓縮,一旦脫歐派在公投獲得勝利,英國將要面臨立即而且劇烈的經濟與金融衝擊;相對上,歐盟也將承受史無前例的反作用。 依《英國獨立報》六月十二日報導的最新民調結果,英國民眾支持脫歐的比率達到五五%,支持留歐則為四五%,脫歐派的支持率竟已超過留歐陣營十個百分點;至於其他單位進行的調查,則大致呈現五五波的拉鋸態勢。相較於民調,被認為更具參考價值的是賭盤狀況,由此觀察,目前八成的賭資都仍押寶英國留歐。 投票前的最後一周,關鍵就看留歐派能否將法拉奇的「川普色彩」抹到極致,以及薛伯勒的鷹派言論是否發揮恐嚇效果(抑或反效果)。但即使是薛伯勒,也認為不論是脫歐或是留歐派勝利,歐洲都不能硬推更強烈的整合,而是要「反省歐盟過度的官僚問題」。 無論結局勝敗,歐洲的獨立聲浪,終究來到史無前例的最高點,近二十五年來不斷邁向統一大業的歐盟,在英國公投之後必然將煞車、削減布魯塞爾的權力,重新返還更多的主權給各國。英國脫歐公投的歷史意義,就在這裡。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撰文 / 乾隆來 |
據知情人士透露,巨人網絡正在競購海外遊戲公司,芬蘭的Supercell、以色列的Playtika都是其熱門標的。
據新浪科技消息,巨人網絡殼公司世紀遊輪目前停牌。此前,巨人網絡殼公司重慶新世紀遊輪股份有限公司曾於7月12晚間發布公告稱,擬參與一項國外手機遊戲公司股權出售競標,涉及金額不低於上市公司上一年度經審計凈資產的50%。
Supercell總部在芬蘭,巨人網絡此前曾參與Supercell的競購,最終騰訊宣布以86億美元收購Supercell84.3%股份。最新消息稱,騰訊正在做該收購的資金募集,不排除巨人加入收購財團,參與投資,力爭在Supercell的業務中“分一杯羹”。
Playtika總部設在以色列,是一家擁有核心技術的遊戲改造公司,目前主打產品是棋牌社交類手遊,類似“海外版的QQ棋牌社交遊戲平臺”。該公 司目前擁有德州撲克等五款主打產品,其中三款來自並購。其擅長並購整合,通過技術手段大幅度提升被並購方的收入和利潤,已形成流水線作業。此前主營遊戲以 棋牌社交類產品為主,正在拓展、改造更多類別的新遊戲。
知情人士透露,Playtika的產品遊戲幣不能套現,不能交易,符合美國聯邦法律及中國法律,在法律上不存在任何瑕疵。加上Playtika擁有鮮明的以色列公司技術特征,如果收購成功將對巨人在技術層面產生互補與促進,巨人對其產生較大興趣也在情理之中。
有來自外媒消息顯示,包括巨人網絡在內的六家財團正在競標上市公司Playtika資產, 估值超過42億美元 ,競爭激烈,巨人只有六分之一的概率,是否能把其攬入囊中存在較大不確定性。
(綜合來源:中國證券網、網易財經)
7月27日的國務院常務會議5項議題中,有兩項分別為:確定有針對性加強小微企業金融服務的措施,聽取金融業營改增稅負情況匯報。這兩項議題並在一起上常務會,其中有何奧妙?
從這樣的安排里,我們可以讀出李克強總理的決心:金融支持實體經濟,必須攻克的難題就是緩解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同樣也可讀出總理的深意:營改增要確保所有行業稅負只減不增,這對金融業來說尤其不易,但也尤其重要。因為金融業的稅負增加,很容易就轉嫁到實體經濟上。
兩項相關議題並置,前一項不妨理解為對金融業“提要求”,而後一項則是為金融業“創條件”。總理在會上把兩者的內在關聯闡述得很清楚:既然要求金融業支持實體經濟,那就不能給金融業增加稅負,即使做不到減也絕不能增;與此同時,既然千方百計降低金融業的稅負,金融業就要給實體經濟更有力的支持,切實緩解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
也就是說,總理一方面緊盯營改增“只減不增”的承諾不放,另一方面也緊督金融業尤其是各大銀行對小微企業服務有什麽創新和進展。雙管齊下,兩策並舉,確保為穩增長、調結構創造良好的金融環境。
今年上半年中國經濟在殊為不易的情況下取得了“硬碰硬”的成績:GDP增速6.7%,新增就業人數717萬,31個大中城市調查失業率有所回落,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同時消費貢獻率提高到73.4%,第三產業比重上升到54.1%,單位GDP能耗下降5.2%,經濟結構在持續優化。但一系列數據中也看出一個比較突出的問題,社會投資尤其是民間投資增速出現明顯回落。
事實上,社會投資尤其是民間投資面臨一個主要困境就是融資難、融資貴,難還在貴前。中小微企業得不到金融業的“活水”,便很難在實體經濟領域擴大有效投資。這一直是總理盯著不放的事情。李克強在此次常務會上明確指出:金融支持小微企業,與推動社會投資健康發展相輔相成,也可以說是解決民間投資增速下降的一個關鍵,更是穩定就業的重要前提。
值得註意的是,在總理的經濟理念里,這樣的支持並不只是金融業單方面做貢獻,實際上也意味著金融業自身更健康發展的機遇。他在多個場合多次提醒大銀行,服務小企業要當成“大事業”來做,這樣才有“大市場”。今天的常務會上他又說,支持實體經濟是金融業抵禦自身風險十分重要的一環。從根本上說,實體經濟穩,金融才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