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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活追懷(六)--救世軍街上的校園

小學生活追懷(六)--救世軍街上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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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跟中學比較,我的小學無疑更值得懷念。

   談談校舍吧。香港在上世紀的五、六十年代,出現一段頗長的「嬰兒潮」。隨著人口激增,教育資源相對緊缺,不少學校被迫超收學生。以我的中學母校為例,小小的一幢校舍,既沒有操場,也沒有禮堂,唯一的活動地方就是有蓋天台。早會時,部份同學甚至要在課室門外的走廊排隊。面對空間狹窄的現實,校方只好規定:除非當天參與學社活動,否則,所有同學必須在放課後立刻離開。這種安排,對於培養學生的歸屬感,自然是相當困難的。

  反觀小學母校,顯然是優勝得多了。首先,它的選址十分理想。一方面,交通便利,距離繁囂的灣仔道鬧巿,步行也只需五至十分鐘。同時,它周圍卻十分寧靜,學校成群。它坐落的那條街道,雖然並不止一間學校,但卻是以它來命名,可謂面子十足。狹長的救世軍街,一端連接著活道,另一端則是摩利臣山救護站,近乎是窮巷死胡同,因而平時甚少車輛來往,真的是「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其實,即使是活道、愛群道一帶,直到今天,環境還是十分清幽。記得那時候,活道有兩處時租自行車的攤檔。騎著自行車,穿梭於附近的馬路,竟也成為一種文娛消閒活動,年青一輩的街坊,也許有點難以置信吧。(印象中,活道還有一些公寓、純粹租房之類的,但當時大家太單純,根本不知道是甚麼東西來的。)

  母校校舍雖然談不上堂皇宏偉,但亦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整幢的教學樓,寬敝的教室,全校共十八班,分上下午校。有蓋操場是每天早會的地點,籃球場十分標準。停車場位於「大樹下」,使車輛免受曝曬之苦,安排頗為周到。隔著低矮的圍牆,與賽馬會官立小學為鄰。橫門那一側,是另一幢救世軍的建築物。底層是教堂和幼稚園,二樓是圖書館,三、四樓還有一些辦公室之類。不過,總的而言,那幢小樓給人頗為陰森的感覺,同學間流傳著一些鬼故事,又或「黑房」之類的傳聞。

                  
這個角度是從摩利臣山大石那條天橋向下拍攝的。印象中,這條         從賽馬會官立小學看「鬼屋」。
行人天橋十分獨特,通往東華三院李賜豪小學,但末端是斷開的。        低矮的圍牆,基本上可以「互相監督」。


 
 從前的停車場,中央種著一株很高的楮樹,我們稱為「大樹下」。    當年學校正門兩側所栽種的,並非大榕樹,而是兩株大紅花
 記得某年一群胡蜂到來結巢,有同學被蜂螫傷,校方請來了滅蟲隊。

  母校也是我自然科的「實習」地方。籃球場與小賣部旁邊的一塊大石(其實應該說是一座小山,大概是摩利臣山的部份遺跡),不斷有水滴滲出來。除了植物外,那裏還招來了不少昆蟲。每到秋天,便有很多蜻蜓飛來飛去。記得小時候時常和同學用小樹枝挑弄馬陸(那時我們只知叫它作「百足」,還以為是跟蜈蚣同一樣東西)。馬陸也頗有趣,一受刺激,便會把身體蜷曲起來。此外,母校門前的花槽,當時種了兩株扶桑(大紅花),一株單瓣,另一株是重瓣。小學自然科書本教的內容,甚麼雄蕊、雌蕊之類,下課後立即可以找到實物來觀察(偷採當然是免不了的)。有一段時間,我放學後喜歡在那裏玩耍,爬高走低,好不快活。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對園藝的興趣,最早便是從這裏萌芽的。特別是扶桑,我始終對她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歡與依戀情懷,大概她就是我小學生活的化身吧。

  
男同學有否在這裏租過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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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活追懷(五)一首日本民謠

小學生活追懷(五)一首日本民謠



  香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大學學位稀缺,因而師範學院的畢業生,質素極高。他們投身社會,從事中小學教育工作,往往成為優秀老師,情況跟今天實不可同日而語。我小學時的音樂科老師(亦是中文、社會科老師兼班主任)梁湛文先生(後排左四),即是其中一例。

   以下是梁Sir當年曾在課堂上教過我們唱的一首日本民歌,歌名已經忘記,只記得油印歌集上是寫著「秋潭填詞」的。有一次梁Sir自彈鋼琴,引領我們唱至中段,忽然停止下來,說某句歌詞填得不太好,隨即略作修改。我下課後曾經問過他:「梁Sir,您是否就是秋潭呢?」他只是笑而不答。我猜想,梁Sir就是填詞者了。長溝流月,雪泥鴻爪,這首歌一直滋養著我的心靈。雖然隨著年歲的長大,一些歌詞已遭磨蝕,記憶逐漸朦糊了,但曲調輪廓大致尚在。茲參照嘉年同學所記歌詞,譜錄如下。錯漏自然難免,歡迎校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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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活追懷(四)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小學生活追懷(四)

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後排左三是馬國標老師。印象中,他是我們五年級時才新來的老師,任教英文和體育科。此外,他也是課外活動組中,負責教吹口琴的(牧童笛則好像是由秦副校教導)。我對馬SIR的印象並不差,但當時全班大部分的同學(特別是那些女生),卻十分討厭他,我也記不起原因了。我只記得有一次上數學課時,大家在講馬SIR的壞話,副校用不甚猥瑣的神情,對陳麗馨說:「佢點樣衰法,出黎細細聲講我知。」本來按照慣例,五年級的主科老師,是要跟上六年班的,但大概學校明白到馬SIR跟我班關係不太好,所以我們六年級時改由Miss Fung教英文。不過,由於參與課外活動的緣故,我六年級時還一直有跟他接觸。

  我當時的思想雖然還算十分「單純」,但偶然也會學起「蠱惑」來的。記得有一次英文默書,我把兩個很難串的生字,偷偷地用鉛筆寫在桌面的一角,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馬SIR巡至,在我用橡皮擦塗改時,用手指著枱角,低聲對我說:「連這個字也擦去吧。」我見奸情敗露,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抬不起頭來 。不過,馬SIR也沒有進一步責罰我。

  又記得小五的英語課本,有一篇內容是講獅子山隧道。馬SIR雜七雜八地說了一些有趣的話題,我至今仍然記得起。例如,他說若從沙田往九龍,過了隧道才付款,你大可以輕輕拍一下收銀員的手,便揚長而去,他根本奈不了你何。但從九龍往沙田,由於是付款後才過隧道,你若不付款,他們便可在出口處截停你。又例如,馬SIR說在未有海底隧道之前,男人們可以藉口颳颱風,渡海小輪停駛,對家人說回不到家,於是在「酒帘」(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之類的地方過夜。但自從有了隧道後,男人便沒有這種方便了。這番話箇中的奧妙,我還是多年後才真正明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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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活追懷(三)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學生活追懷(三)
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後排右三是薛國禎老師。我小五、小六是唸A班的,而薛SIR乃B班的班主任,故此他從來沒有教過我,但我對他卻頗有印象。記得有次上社會課時,有同學問梁SIR「摩門教」是甚麼來的,梁SIR答道:「他們傳道時喜歡觸摩人家的門口,所以被稱為摩門教」。過了不久,有一天轉堂時,薛SIR無端端走進課室來,告訴我們「摩門教」乃是英語Mormon的譯音,......其餘的內容不記得了。可以推想,大概是梁SIR隨口答了同學的問題,下課後再詢問薛SIR,薛SIR告知其真相,梁SIR便請他代向同學們解釋。本來,梁SIR是大可以不了了之的,同學們相信亦很快便忘記。但他沒有迴避自己的錯誤,這便充分顯示了他敬業盡責的教育精神。至今思之,猶令我肅然起敬。

  印象中(好像是聽岑老師說),薛SIR是上過大學的。從以上事例,也可見到他學識比較廣博。記得有一次某老師缺席,薛SIR來我班代堂,他無緣無故地說了以下一番話:「說到底還是共產的好,周恩來他們每月的工資是幾十塊錢,普通工人也是幾十塊........。」當時大家只是小孩,當然沒有任何反應。若干年後,我稍具一點政治常識,才明白到:這就是那火紅年代所謂的左傾進步思想了。講真一句,當時說這種話是具一定風險的。政治宣傳,隨時會被「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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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活追懷(二)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小學生活追懷(二)

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全體老師合照




  照片中後排左邊第一位是林滿老師。林老師雖然從來沒有教過我,但我入讀光裕小學,卻是由她介紹的。我小一最初獲派灣仔軒尼詩道官立小學,不知何故,父母十分不喜歡那間學校,於是托林老師的丈夫幫忙作轉介。

  記得七十年代灣仔道國泰戲院旁邊,有一間名叫「梅林」的涼茶蔗汁舖,再旁邊則是一間名叫「大昌」的藥房,由老闆兼任中醫師,也就是林老師的丈夫梁子文醫師了。我們一家是他的長期顧客,父母稱呼他為「阿梁」。記憶中,我直到小學四、五年級以後,有病才轉看西醫的。大昌藥房甚麼時候結業,我並不清楚,但肯定是在我遷居西環以後。直到最近,梁醫師仍在開診,但店舖名稱已改為「眾生園」,地址遷至皇后大道東與大王東街的交界(洪聖爺廟附近)。我偶然一次路過,清楚地看到梁醫師的面容。算起來,梁醫師年紀至少亦八十多歲了,仍能貢獻社會,用今天的潮語,真可謂之「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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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排左二是梁省耀老師。印象中,她是一位深懂掌握小孩心理的教師,很受低年級小朋友歡迎。她最擅長講故事,簡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猶記得其中有一個名叫《大小克奴斯》的故事,但具體內容早已忘記)。她時常告訴學生,抽屜裏藏有一把專用來打學生掌心的尺子,名叫「轟轟咀」,構造特殊,打起來是十分疼痛的,因此令到大家都十分害怕。不過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人被她「大刑侍候」過的,相信都是「吹水」居多,一味靠嚇而已。

  據梁老師自述,她共有十多位兄弟姊妹,其中一位同父異母的姊姊,更是香港的「太平紳士」。我估計,香港有很多間稱「梁省德」的中小學校,其人極可能就是她的姊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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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左一是羅文艷老師。她應該是我小三時的班主任,因為母親後來說過,有幾次在灣仔的街市中碰到她,估計她就是住在灣仔。她是學校有名的「惡婆」,被她教過的學生都對她十分畏懼。但她怎樣兇惡,我卻連半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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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活追懷(一)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 6A 班同學合照

小學生活追懷(一)
救世軍光裕小學上午校1977年 6A 班同學合照

  人年紀越大,便越喜歡懷舊。這種心情,年青人是很難體會的。看著自己三十多年前舊同學的相片,不禁會追問,他們今天怎樣呢?男的已經變成「中坑」了,脫髮、老花、中央肥胖之類的退化現象,恐怕是免不了的;女的相信也早是一副「師奶」模樣。


以下不妨先由女同學說起吧。前排由左至右,分別是:

1. 李麗然:很斯文,乖乖女,成績很好。

2. 趙婉華:跟李麗然屬同一類型,成績年年名列前茅,但更加溫婉和沉默寡言。我一年級便跟她同班,六年來聽她開口說話的次數,肯定不夠十次。誰人娶了她,一定會十分幸福的,至少是耳根清靜。

3. 梁玉英:跟我是同鄉,因此我母親跟她母親頗有交往,彼此經常在上市場買菜時碰到面,總會閒談幾句。我也有幾次跟隨母親到她家中串門聊天,她跟同班的梁伯安俱住在京都戲院上面的華都樓。印象最深的是,她小小的年紀,已經穿耳戴金耳環。那年代的女孩,很多都是沉默內向,梁玉英也是如此。此外,她有一個哥哥,在母校旁邊的賽馬會官立學校唸書,後來還當了牙醫,這是我後來從母親口中得知的。

4. 譚潔儀:沒有太深印象。唯一記得的是,她住在茂蘿街的舊樓(即今天已被列為二級歷史建築的「綠屋」),家中沒有抽水馬桶,要靠工人每朝「倒夜香」,這是上社會課時她自己說的,當時我聽了也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5. 袁慧玲:不知何故,我每次回想她,總會同時想起另外一位舊同學杜錦榮(大概是留級的緣故,已不在相片中),可能他們住在附近吧。

6. 鍾佩儀:鄭嘉年的Blog稱她為「鍾倩兒」,我可以十分肯定他記錯了。副校長時常簡稱她為「鍾佩」的。六年級時,我們一起做社會科報告,有過合作的經驗。印象中,她是班中最有「師奶」feel的,但人品卻相當不錯。

7. 譚家燕:沒有太深的印象,很沉靜內向,多年來,我沒有跟她交談過一句說話。

8. 陳美嫦:比較成熟,跟陳麗馨要好。她們也是班中女同學中,跟我比較投契的兩位。因此,鄭嘉年的Blog已經記不起她們的名字,我仍然記得,而且自信準確無誤。

9. 岑詠詩:記憶中,她是五六年級時才由外校轉來的。那個年頭,同學們大部份是普通家庭的子弟,生活十分清淡。但她卻可以經常遊埠,到美國、鹿兒島去,由此可以推想她的家境應該相當富裕。

10. 陳麗馨:Olivia,為人比較開朗健談。當年灣仔道街市有兩間賣豆腐花和豆漿的店舖,名叫陳義興,我們也時常取笑她。可能由於這點原因,她特別喜歡用英文名。小六時,教英文的Miss Fung要我們每人想一個英文名,我那個英文名就是她替我改的。

11. 鄺雅儀:很多年的同學,但沒有深刻印象。

12. 曾翠翠:女班長,具備著很多模範學生的優點,例如成績優異,尊敬師長,做事有責任心,因此深受老師的器重,當了多年的班長。記憶中,她有著很亮麗的披肩長髮。學校旁邊是摩利臣山救護站,有消防車和救護車駐守,她的爸爸是當消防員(也許是救護員)的,住在救護站的宿舍,因此返家很方便。

13. 孔敏儀:住在軒尼詩道的廣生行大廈,這在當時是很新的大樓。她坐過我的旁邊,其餘的記不清了。升讀中一後,我還有一兩次在街上碰到過她,彼此有打招呼。

14. 李惠清:六年級做社會科報告時,她跟我是同一小組的,因此我到過她的家(好像是住在譚臣道)。她也坐過我的旁邊,為人十分和靄友善,樂於助人。大家看她在照片中的笑容,也是特別開朗和誠懇的。直覺中,她一定會是位賢妻良母。我謹祝願她家庭幸福,生活愉快。

15. 彭淑芬:沒有太深的印象。

16. 袁慕娟:唯一記得的是,她有一個姊姊,也是讀這所小學的。當年饞嘴的秦副校長,在學校旅行時吃過她姊姊帶的「鵝掌」,以後經常掛在口邊,因而也特別疼愛她了。

  此外,班中尚有一位女同學,不在照片之中,她的名字叫岑淑潔,姊姊名岑淑貞,也是我們的師姐來的。記憶中,她是班中比較成熟,並帶有幾分冷傲和反叛性格的同學。有位喜歡攪針對的教師,在女同學中便專門針對她(不幸地,男同學中便是我)。記得有次上社會課時,梁湛文老師問了我們一個問題:「在電車或巴士上,對傷殘人士讓座,或許會帶來不好的結果,大家能否指出來呢?」岑淑潔的回答是:「我一定不會遇到這種情況,因為我每次坐巴士或電車,都一定會坐上層,如果他是傷殘人士,絕對不會走到上層來的。」連消帶打,回答也相當巧妙。


[後記]:2013年夏偶然在網上碰到杜錦榮同學,原來他並不有留班,只是在小四時全家搬到了沙田。他最近新婚,還當了電影公司老板。據他所稱,袁慧玲有個女兒,已十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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