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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金融中心只是一場空 台灣金融輓歌

2012-6-18  TCW




1995年,台灣喊出「亞太金融中心」計畫,至今已有17年。

2001年,新加坡宣示「以資產管理打造亞洲金融重鎮」,十年之後,這裡已是全球第四強的金融中心。

新加坡能,台灣為何不能?

過時的法規、心態封閉的主管機關,讓金融業處處都有光怪陸離的荒謬事。

這些荒謬的小事,處處綁住業者的手腳,扼殺業者的生機。

當然,也綁死了高喊17年的亞太金融中心夢。

撰文‧楊紹華 研究員‧辛曉昀方雅薇今年三十一歲,二○一○年,她被任職的外商銀行調到新加坡財富管理部門,那一年,她的年薪從八十萬元一舉跳到一六○萬元新台幣。現在,則接近兩百萬元。

「別看新加坡人口不多,但財富管理的生意很好做;在這裡,資產管理業管到的錢,我想有六成以上來自其他國家。」方雅薇說錯了,根據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資料,當地資產管理業有八成以上的管理資金來自海外。

本身資金條件並不充沛的新加坡,自○一年起確立「以資產管理產業打造亞洲金融重鎮」的目標,十年之後,憑藉強大的資產管理競爭力,這裡成為世界各地資金簇擁的對象之一,帶動整體金融服務業蓬勃發展。

場景拉回台灣。

陳良宇(化名)今年三十七歲,○三年,他參加一場求職活動,聽見職場專家篤定地說:「資產管理將是台灣最具爆發力的產業!」半年後成功進入某投信公司,成為台灣資產管理業的一分子。

工作至今,陳良宇在業界資歷將近十年,「從不到三十歲做到快要四十歲,我一共只有調過兩次薪水,加薪幅度總共不到兩成,年薪大概六十萬元。」人生黃金十年歲月過去了,對於台灣資產管理業過去十年的發展,他只有一句評語:「爆發你個大頭鬼啦!」一九九五年,政府宣布「亞太營運中心」計畫,六大中心裡包含「亞太金融中心」,標榜藉著自由化的環境大量吸引國際金融機構進駐;○一年,時任總統的陳水扁公開表示:「政府第一要務是打造台灣為亞洲資產管理中心。」○八年,馬英九總統宣布「亞太營運中心」計畫,在「金融中心」的部分,又包含了「籌資中心」、「資產管理中心」、「金融服務中心」等。

前前後後喊了十七年,「金融中心」、「資產管理中心」等字眼宛如鬼打牆一般地不斷出現,而台灣金融從業人員的薪水,倒也像是鬼打牆一樣長久不變。今年三月,萬泰銀行董事長盧正昕感嘆:「銀行主管起薪,三十五年來只漲了兩成。」而某投信總經理則表示:「我現在用的年輕基金經理人,薪水和我二十年前剛入行時幾乎一樣。」新加坡與台灣,喊出來的政策口號相差不多,但是走到今天,新加坡在「倫敦金融城金融中心競爭力指數」已躋身全球第四名,台北則是遙遙落後,名列第二十七位。

口號相同,結果差很多台灣資產管理業出了什麼問題?

「資產管理產業做不起來,就不必談金融中心。」某金融業高層主管指出,新加坡的成功,就在於「政策很清楚,用資產管理來帶動整體金融業。」他解釋,在「亞太金融中心」的各項目標裡,「金融服務中心」是要吸引國際大型金融機構來台設立總部,「籌資中心」的前提則是海內、外資金大量匯聚,「這些,都要奠基在強大的資產管理產業上。」悲哀的是,即使「資產管理中心」口號喊得震天價響,但到目前為止,官方尚未對資產管理的定義及業務範圍訂定統一標準,也就無法對國內資產管理總規模做出精確計算;央行在○九年的報告中,列出了「僅供參考」的「估算」,國內資產管理規模大約是五.七兆元,不到新加坡的三○%。

而在業界人士的解讀中,這個數字應該包含了國人投資「境外基金」的部分,「台灣人透過總代理買境外基金,是老外在管台灣人的錢,賺錢的是國外的經理人,不能算是台灣資產管理業的規模,也無助於提升產業的競爭力。」如果扣掉這個部分,台灣業者管理的資金,恐怕不到新加坡的五分之一。

事實上,在許多業者的眼中,「國人大量投資境外基金」,就是台灣資產管理業走向衰敗的起點。「投信是資產管理產業鏈中最重要的商品提供者,但是近年來,台灣投信的生機,已經被境外大軍嚴重侵蝕。」一位銀行理專是這麼說的:「同樣類型的基金,境外基金付給銀行的手續費往往超過境內基金一倍以上,我當然會建議你買境外基金啊!」

境外境內基金限制不一

政策箝制,讓本土業者痛失商機○六年起,國內開放境外基金總代理制,一夕之間,來自國外機構發行的境外基金開始大舉入侵,挾國際集團雄厚資源,能夠給予銀行通路明顯較高的基金手續費,自此,國內投信再無成長空間。○六年至今,投信業者發行共同基金的總資產規模不但成長停滯,甚至有所下降,自當年的一.九兆元以上,跌至目前的一.八兆元左右。

面對境外競爭,國內業者試圖端出投資於海外市場的「海外基金」收復失土,無奈,這又遇上了一連串的政策箝制。除了央行經常以穩定匯率因素,控管投信海外基金的匯出速度之外,在商品設計上,業者也面臨了不公平競爭。

以近年在台熱賣的高收益債基金為例,「很奇怪,台灣的投信就是比較遜,同樣是高收益債,配息率就是比外國來的基金差。」一位理專提出他「只賣境外高收益債」的理由。但他有所不知,「依目前法規,投信發的債券基金不能用本金配息,賺多少、配多少,但境外基金就算沒賺錢,也可以用投資人的本金配息。」業者表示,這個限制,讓國內投信的高收益債基金喊不出漂亮的配息率,更喊不出「固定配息」的訴求,與境外基金一比,對投資人的吸引力高下立判。

「四大流程」過於繁瑣

動輒遭罰,基金經理人大嘆不如歸去政府「只管境內、不管境外」所造成的差異,也讓國內投信的基金操作靈活度不如境外基金。「你知道嗎?投信基金每一筆交易,都要寫報告,必須符合『四大流程』。」所謂四大流程,是指投信基金的每一筆投資交易,必須經過「分析」、「投資決定」、「執行紀錄」、「檢討報告」等繁瑣過程,用意在於確定經理人決策符合前後一致的投資邏輯。「立意良好,可惜,執行到現在,四大流程不只流於形式,甚至是讓許多經理人大嘆『不如歸去』的重要原因。」一位經理人抱怨,四大流程的投資邏輯只有「基本面」,「意思是,你不能從技術面去分析股票的合理買賣點,不能說因為股價突破長線壓力所以值得買進,他們不聽這一套。」四大流程被明訂於《投信投顧法》第十七條第一項,而在過去兩年,投信業者遭到金管會糾正或懲罰的案例中,有四七%就是「違反《投信投顧法》第十七條第一項」。不能說這些遭罰的案例都屬冤案,但以接近五成的高比率來看,「四大流程」必然有其不合理之處。

某外資投信業者表示,一次,公司因為違反四大流程遭罰,這件事驚動到海外母公司總部,「因為在國外,資產管理業者被罰錢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總部甚至派了一組人過來了解;直到我們攤開近年台灣業者遭罰的紀錄,他們才知道,原來台灣幾乎每一家投信都被罰過錢。在這裡,違規是常態。」「為何不能只做存放款?」怕出事,財富管理業務關卡重重而在資產管理業中扮演經銷端的銀行財富管理部門,同樣也是滿腹苦水。

除了長期低利率造成國內存放款利差嚴重偏低,以致銀行業獲利困難之外,業者試圖以創新商品的方式突圍,也得面對重重關卡。

一位財富管理部門主管回憶不久之前,在一次與金管會官員的會議中,討論到某一新金融商品的開放與否,官員普遍抱持保留態度。而最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某官員甚至略感不耐地說:「你們銀行難道就不能乖乖的只做存放款業務嗎?」主管機關的心態昭然若揭,銀行的業務愈單純,愈不會出事,也不用研究那麼多的新商品。

「怕出事」的心態,在怪異而無用的KYC(Know your customer,客戶風險屬性分析)制度上最為明顯。理專解釋,銀行必須把客戶分成六個等級,依不同的風險承受度,對應到不同的「可投資標的」;「搞到最後,每個客戶的投資等級都一樣,因為只要成為『積極型』的投資人,就可以買所有商品。」理專大嘆:「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

政府四大基金帶頭砍價

成本思惟,業者代操只賺到蠅頭小利至於投信、投顧、券商的重要業務之一︱︱代操,同樣也是相關業者心中的痛。「大家都知道,政府四大基金(郵政、勞保、勞退、退撫等基金)會提撥部分資金給業者代操,但這些生意根本賺不到多少錢。」某投信總經理表示,目前政府基金交給業者代操所付出的費用,是每年大約○.一二%至○.一七%的管理費。換言之,若業者手中管理五十億元的政府基金,那麼每年能賺到的大約只有六百到八百萬元。「政府也會把資金給國外業者代操,管理費比國內業者高出兩倍以上,大約是管理資產規模的○.五%甚至○.八%,但就算是這樣的管理費率,國外業者往往也是興趣缺缺。由此可見,政府開給國內業者的條件有多苛刻。」「政府帶頭砍,整個代操的行情都很慘。」某位目前自立門戶以代操為業的資深操盤人表示,代操管理費愈來愈難賺,於是和客戶協商,加收手續費,「客戶沒有什麼意見,反而是主管機關堅決反對。」在共同基金、代操之外,另一項被資產管理業者一度寄予厚望的業務── 私募基金,長期以來的資產規模更可以用「一路躺平」來形容。

「首先,國內龐大的壽險資金,至今還沒辦法投資台灣發行的私募基金。」一位資產管理業者提出親身經歷,他曾試圖成立一檔投資於亞洲各國的私募基金,找上某家國內壽險業者注資,「對方說抱歉,台灣不是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國家,所以我們不能投資。」他翻出法規才發現,依據《保險業辦理國外投資管理辦法》第八條第三項第四款,「私募股權基金之基金經理公司須以在OECD國家主管機關合法註冊者為限」。

就算要找一般個人投資私募基金,業者同樣面對重重困難。「法令規定,私募基金的客戶要充分揭露個人資產,而且,要提出三千萬元以上的財力證明。」業者說,以這樣的條件,「大概只有上市櫃公司的老闆或專業經理人才會參與私募基金。」為什麼?「可以擁有三千萬元以上財力的高資產人士,往往害怕財產曝光,只有上市櫃公司負責人比較不怕,因為他們的財產多半已經曝光了。」新商品等同高風險?

心態保守,新商機未成形就被打死法令對於客戶背景的揭露要求,出發點在於「確保投資高風險商品者的風險承受能力」,本意或許沒錯,但主管機關對商品的了解不夠,又強力要求客戶揭露財產,其結果,往往是一個值得開發的新市場還沒做起來,就先被打死。

業者舉例,○九年,政府開放「期信基金(期貨信託基金,以期貨、選擇權交易為主的共同基金)」,但開放三年之後,目前市場上僅有四檔基金,總規模三十億元,「因為法令規定賣基金的理專必須要有期貨執照,又要求買方的財產揭露要更充分、更透明。」如此一來,能夠銷售的理專少、願意投資的客戶更少,市場規模當然受限。

共同基金、代操、私募,資產管理業三大業務,如今都已被各種五花八門的法令規定掐住生機,「我會形容,台灣的資產管理業,如今已是呼吸困難。」某投信總經理是這樣描述現狀的:「一檔境外高收益債基金的國人投資總額,可以養活三家以上的本土投信。產業發展至此,台灣人正用大筆鈔票,去養少數幾位國外的經理人。台灣能夠拿到什麼好處?除了培養了一些會賣基金的『銷售人才』之外,對於資產管理專業人才養成、以及稅收,一點好處都沒有,更不可能讓台灣成為亞太資產管理中心。」這位總經理無奈地表示,今年二月,英國《金融時報》旗下媒體甚至有一篇報導,指出「台灣是對外國基金業者最有利的市場」。

基於這個現狀,主管機關近來的確有所反應,可惜,在業者眼中,主管機關的反應,仍然荒謬。今年一月,金管會要求境外基金總代理業者,依代理基金的國人投資金額及比率,增聘人力。「我能體會金管會的用意,畢竟一家吸引國人投資上千億元的境外基金代理商,往往只有十來個員工,而不少投信公司的總管理資產不過兩、三百億元,卻要養兩百位員工。」然而業者卻又表示:「可惜,金管會的作法,顯然太過天真。」

限制鬆綁

放膽讓利 才能讓本土業者翻身他計算,「總共大約能創造兩百個就業機會,這還包括了從本土業者挖角的部分。」一位投顧業者甚至表示,當他把金管會的要求告知境外業者時,「老外竟然說,搞半天,原來你們台灣人要的只是這個。」「台灣業者要的當然不是這個……,」某投信高層指出,「如果政府還要資產管理業在台灣生存,還沒放棄打造亞太資產管理中心、金融中心的大夢,那麼,必須放膽讓利給本土業者。」此外,也要讓境外業者﹁落地生根﹂,在台灣本地管理基金。「新加坡的資產管理業,就是這樣起來的。」如何讓利?「其實,政府如果有心,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幫助國內業者。」提高政府基金委外代操的管理費、解除壽險投資國內私募基金的限制、開放退休金自選、提供投資人稅制優惠,或要求在台灣吸金可觀的境外基金業者,提撥部分資金交給國內業者代操台股……,業者隨口舉例,「很多事都能做,就看政府要不要做而已。」在業者眼中,台灣的確有成為亞太金融中心的絕佳條件,除了資金充沛、熟悉中國市場之外,「和新加坡、香港比起來,台灣還有產業優勢,世界八成的筆記型電腦都在這裡生產,多少晶片從設計到製造都在台灣。」他半開玩笑地說:「新加坡的經理人還要過來問我們台積電的消息哩!」「既然有目標,就該用興利思惟全力衝,但主管機關現在的作法,卻只是全力防弊。」業者提出妙喻:「就好像一輛汽車發生車禍意外,結果政府是把整條馬路永遠封閉。」再也不會出事,但這條路也就此荒廢。

在害怕出事、只求防弊的主管心態下,金融大夢的口號依舊,但金融產業的生機,的確正在走向荒廢境地。

一個空口號喊了17年— —三位總統對金融中心的宣示

口號提出

首度提出亞太

金融中心計畫

1995年,政府提出「亞太營運中心計畫」,將台灣打造成亞太製造、金融、海運、空運、電信及媒體等六大中心。

繼續造夢

宣示打造

亞洲資產管理中心

2001年,時任總統的陳水扁參加「亞太基金管理高峰會」,強調政府將致力讓台灣成為亞洲最重要的資產管理中心。2005年推出二次金改,方案中包括「推動資產管理業務」。

越吹越大

一次喊出

三個亞太中心口號

2008年馬英九當選總統,再次宣示推動「亞太金融營運中心」計畫,設下「亞太資產管理中心」、「亞太籌資中心」、「亞太金融服務中心」三大目標。

一籮筐的荒謬事,扼殺資產管理業者生機「請問資產管理業者,最讓你受不了的法令規定是什麼?」業者隨口就能舉出一堆案例,以下是各方「點名度」最高的35件荒謬情事。

情節或許有大有小,但當荒謬怪象同時匯聚,足以看出主管機關的保守心態,正在嚴重扼殺業者生機。

境外基金可以做的,境內基金不行01.國內投信不能推出以本金配息的債券基金,而境外基金無此限制,所以配息率明顯較高。

02.高收益債券基金自2010年開放國內投信發行,但要求至少六成投資高收債,境外基金無此限制。

03.境外複合式債券基金早已通過核備上架,但投信至今不能發行複合式債券基金,理由是「怕投資人搞不懂這檔基金的風險屬性」。

04.境外基金可隨便運用衍生性商品,境內基金規範重重,舉例來說,用反向ETF(放空型的ETF)避險不能超過基金淨資產的10%。

05.國內投信發行的海外基金,每筆交易都要匯率避險,投資成本往往立即增加5%以上。

06.境外基金核准後沒有正式上架銷售的時間限制,境內基金申請過後,最慢要在一年內募集。

07.因為匯率因素,央行會卡國內投信發行海外基金的資金匯出速度,但央行管不到境外基金。

08.本土投信抗議,境外基金的申請速度較快,金管會的反應不是開放境內基金的審核量,而是緊縮境外基金。

四大流程,讓台灣投信違規成為常態09.投信買賣須符合四大流程,此事是全球絕無僅有。

10.買賣分析報告的投資邏輯呆板單一,只能寫基本面,不容許技術面。

11.四大流程的紀錄形同文字獄,連每股盈餘預估不準也有可能會被糾正。

12.境外基金不必寫買賣分析報告,境內業者發行的海外基金,最痛苦的就是要幫國外顧問公司「掰」出分析報告。

13.賣出一檔股票之後,若基本面或消息面改變,短時間內補回,可能遭罰。

14.即使市場發生系統性風險,股市全面崩跌造成個股錯殺,經理人也必須依原先設定的停損點賣出股票,否則將被質疑投資邏輯前後不一。

15.過去兩年投信被糾正或懲處的案例中,47%與《投信投顧法》第17條第一項有關,即「買賣股票的分析報告紀錄」。

16.某外資投信曾因違反四大流程遭罰款,海外總部以為是重大醜聞,後來才知道這在台灣是天天發生的事。

過度管制,把業者當小偷17.政府對衍生性商品的心態極端保守,連中國都已開放的避險基金,台灣至今仍未放行。

18.2009年開放期信基金,至今只有四檔,總規模30億元。原因在於賣期信基金的行銷人員必須取得執照,且要更嚴格的揭露客戶資訊。

19.非專業投資者,不能買「反向ETF」,但「反向ETF」是重要的避險工具,為何只有有錢人能避險呢?

20.一次,銀行財富管理部門在與銀行局官員開會時,對商品開發的速度提出建議,但銀行局官員說:「你們銀行就不能只做存放款業務嗎?」21.銀行財富管理部門進行客戶風險屬性分析,執行到最後,每位客戶都要求自己是「積極型」。

22.基金所有文宣必須編頁碼,用意在於出事之後投資人容易舉證。

23.基金給銀行的佣金出現改變時必須通知客戶,但揭露的項目規定超細,多達兩張A4紙。

24.金管會要求投信對券商下單的手續費一定要壓低,但又沒有訂定標準。

25.業者希望給下單券商正常的手續費以求較佳的服務,金管會說:「服務這件事不能採信」。

26.依規定,投信公司「能夠支付的對象」僅有銀行、券商、投顧,除此之外不能付錢給其他單位,例如業者為開發業務想付給壽險公司客戶介紹費,不准。

法規卡死大客戶,代操、私募難賺27.政府四大基金委外代操,給國外公司代操部分,管理費給0.5%以上,但給國內業者只有0.12%。

28.代操業務雖可開放接外資的單,但只准透過國內券商下單,逼走不少國外業務。

29.就算是代操,也要符合四大流程的呆板規定。

30.政府基金交給銀行保管,要求保管費是零,因為政府基金要績效,管理費與保管費愈低,它的績效愈容易彰顯。

31.管理費偏低,代操業者想要向客戶收手續費,主管機關不准。

32.一位代操經理人,若負責管理一個政府四大基金的帳戶,不能再操作其他基金或代操帳戶。

33.壽險業者至今不能投資國內業者發行的私募基金。

34.參與私募基金者必須充分揭露財產,逼走不少高資產人士。

35.法規定義「專業投資人」為財力超過3000萬元以上,但專業並不一定有錢,有錢不見得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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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籌網略:AI時代UBI是人類的輓歌還是希望?

1 : GS(14)@2017-06-11 16:07:51

Zuckerberg上月尾在哈佛發表畢業演講,這一代人面臨最大的挑戰就是,人類社會大量工作將會被自動化技術+AI取代,他提倡以「全民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理念(以下簡稱UBI),重新定義平等,期望成功過渡到一個「人人都有使命感的世界」。隨着人工智能科技飛速發展,我們這一代的大量職位將被AI取代已如箭在弦,再加上AI深度學習突破了人類對創造力的壟斷,以至今後社會要「創造」出大量人類比AI更擅長的新工種,用來取代流失職業的可能性絲毫不樂觀。日前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國圍棋棋手柯潔敗給Alpha Go,對大家來說已不算新聞,比起柯潔0:3完敗的消息,筆者更關注的是同場加映的「餘興節目」,主辦方安排人類棋手配搭Alpha Go進行的人機一人一回合車輪戰賽事。出場人類選手分別是棋力僅次柯潔的兩名中國棋手連笑與古力,兩人分別與Alpha Go組隊對戰。然而人機合作的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賽前大家普遍樂觀相信,AI能準確跟上人類搭檔的棋路與之合作無間。對戰中,Alpha Go不但沒如預期般配合拍檔,反而因為能力太強,需要人類主動改變自身棋路,來積極遷就配合它。在出現分歧情況下,Alpha Go更罔顧拍檔意見,自動認輸,甚至將棋路變得消極,來「逼」隊友認同它的判斷棄權認輸,其強勢「性格」讓人摸不着頭腦,卻拿它們沒辦法。筆者觀戰完畢,對於人類今後在創造領域上的判斷和意志,是否還屬於支配機器一方,持悲觀的看法。科技巨頭或許已經清楚意識到,步入AI時代後,社會面臨嚴重的失業衝擊,因此,Tesla創辦人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和Zuckerberg等,紛紛選擇表態支持早日研究UBI概念,來應對AI將帶來的經濟轉型。簡單來講,若把現時的社會經濟模式簡化,宏觀經濟架構由個人(家庭)、企業、政府組成:勞動人口為企業提供勞力,獲得收入,同時支付金錢,購買企業的產品和服務,而且每個家庭、企業都向政府納稅來換取公共服務。當進入AI經濟時代後,大量人力資源被自動化取代,導致大量家庭失業,不再交稅,更不會消費,反而要求更多公共服務開支。雖然,政府能改向擁有AI生產力的大企業徵收「機器人稅」,但AI不會消費,企業的產品和服務也失去消費者,傳統的經濟運作失效,這正正就是辯論引入UBI的原因。
UBI的概念其實是,無論是富或貧,甚至沒有付出工作勞力,你都能拿到一筆金額,而金額的多少,是通過社會AI化的程度釐定,伴隨AI經濟效益的提高而逐漸提升,最後達到能應付所有人基本開支的水平。乍聽像共產主義,其關鍵的差別是UBI不求改變資本主義私有產權制度,也不干涉每個人想從事甚麼「工作」。試想一下,你現時工作目的是為了溫飽、家人、未來,因此每周超過50小時,不得不做着無聊、沉悶的內容。而UBI試圖把這些誘因消除,朱克伯格在哈佛的畢業典禮上提到,讀大學時不需要賺錢補貼家用,他知道若facebook失敗,也不會對生活造成任何影響,於是享有編寫程式的閒暇,最後成績有目共睹。在UBI的理論下,你依舊能選擇繼續「求職」,但給人人一定的保險線,希望每個人的工作動機將會變得更純粹、更追夢,促使公民快樂最大化。不得不正視的是UBI確實是唯一在AI革命早期,社會摩擦急升時期緩和局面的制度。人工智能出現後,可以想像大量勞工不會願意放棄工作,這可能會造成社會動盪和民粹主義(試幻想uber當初對的士行業的衝擊在社會全方位爆發)。然而,勞工費用向來是企業最大開支,當高度自動化AI勞力面世後,企業確實能以幾何級數提高成本效率(AI是365日24小時工作、而且沒有管理問題,也不會出錯,只需用電)。實行UBI則可以安撫失業勞工,讓他們提早回家拿「退休金」,可以說是資本和政府達成共識,同意讓公民享受自動化減少勞動需求的部份成果來換取人類甘願被「淘汰」,一方面企業亦能減少成本,以自動化勞力換來更高的經濟利益,而不用怕政府立各種民粹式管制,窒礙科技經濟升級。無論AI是否扼殺人類工作機會的災星,科技推動社會前進的大潮流從來不會因為政府和民粹的反撲而被改變,頂多只會拉一些逆流者做陪葬,這一點歷史上屢試不爽。因此,亞洲各國也應盡早研究相應的社會制度對策,推動UBI或許成為拯救人類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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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主權移交至今,香港前進還是倒退?「蘋果」與你細數廿載風雨。【回歸二十年】專頁:http://hksar20.appledaily.com.hk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70611/2005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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