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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奶遭遇讨债潮 求救最后“解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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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奶集团再遇“讨债潮”。

9月29日,湖南高科奶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高科奶业”)董事长文迪波在电话中告诉本报记者,“现在我几乎每个月都要与这些银行等各路债主见面,让他们保持克制。”文迪波前几天才与花旗银行及荷兰银行在北京碰过面,两家银行都表示会尽量克制。

在文迪波看来,这些例行沟通是必须的,但是却未必真的完全有效。因为,荷兰银行一边与文碰面,却一边已经开始起诉太子奶。

此前4天的9月25日,荷兰银行诉太子奶1.5亿贷款逾期未还案,在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高院”)正式开庭审理。

这起官司只是目前湖南太子奶集团生物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下称“太子奶集团”)遇到的众多债务纠纷的一起。在株洲市政府委托高科奶业托管近9个月后,即将席卷太子奶集团。

此前的2008年8月,太子奶集团开始陆续被曝资金链断裂,随后陷入了严重的债务危机。根据德勤审计的结果显示,集团负债高达26亿元左右。

“这与高科奶业今年1月份接手太子奶集团时的债务情况相当,是一个比较准确的数字。”文迪波对本报记者表示,目前银行债务和其它债务各占一半左右。虽然,今年上半年高科奶业通过对太子奶集团的经营改善,偿还了1.6亿元债务,但是与26亿元左右的总体债务相比,远远不够。

文迪波表示,目前正计划通过引进战略投资者的方式来解决债务问题,“目前共有四、五家有意向的企业正在接触当中,可能在近期将会有结果。”战略投资者已被视为太子奶集团自救路上的“最后解铃人”。

疯狂的前传

9月荷兰银行的逼债行为,其实是为此前2年太子奶引资、上市中诸多挫折在“还债”。

除了荷兰银行外,在太子奶事件中“受伤”的外资银行还有很多。其中包括花旗银行,以及英联、摩根及高盛在内的三大投行。

2007年,在太子奶集团连续保持高速增长后,其获得了英联、摩根、高盛等三大投行的垂青。当年1月,三大投行共同向太子奶注资7300万美元,并计划推动太子奶集团4年内在海外上市。

为了配合一系列的太子奶集团扩张战略,在三大投行的引荐下,2007年6月,在花旗银行的领衔下,荷兰银行等六家外资银行又共同对太子奶集团提供了5亿元的授信。

在获得了三大投行的注资后以及5亿元的授信后,太子奶集团董事局主席的李途纯还通过向经销商融资方式,再筹措了5亿资金。

由此,手握15亿现金的李途纯开始了疯狂扩张,先后在湖北、江苏昆山、四川成都等地建设生产基地。

“基础设施建设投入过多,以及市场价格的混乱,导致了太子奶集团经营进入恶性循环,到了去年8月,已经陷入巨大的困境。”一位太子奶集团不愿具名的内部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

2008年11月21日,在四处筹款、引进战略投资者无果的情况下,李途纯迫于此前引资时的“对赌协议”,不得不与英联、摩根、高盛三大投行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将太子奶集团61.6%股权转让给三大投行,而投行们答应,在一周内向太子奶集团注资3000万美元。

“三大投行原打算解燃眉之急后,然后以15亿元的价格将这部分股权卖给第三方企业。本来都已经答应了的,但因为太子奶问题的大幅曝光,以及全球金融危机的蔓延,使得买方将收购价格不断下调,到了最后更是放弃了收购。”上述太子奶集团内部人士表示。

考虑到太子奶集团严重的债务状况,三大投行最终放弃了继续追加投资。

“ 这就是资本的黑洞效应。当投行投入7300万美元后,会愿意用3000万美元来拯救;但这笔总投资又变成了1亿美元,如果再次出现危机,可能又会愿意用 5000万美元来拯救。”文迪波对记者分析说,在股权转让无望之后,三大投行采取了“壮士断臂”的态度,拒绝向太子奶输血。

此时,三大投行控制的太子奶集团股权比例已上升至91.6%,成为了绝对控股股东。三大投行此时面对的,不仅是作为控股股东的权利,更多的是背负的26亿元巨额债务,其中相当一部分已经逾期。

这时让李途纯重返太子奶,由这位“系铃人”解决好繁杂而庞大的债务问题,成为不得已的选择。

迫于无奈之下,李途纯与三大投行又签订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61.6%的股权经“体外循环”后又回到了原点——但债务问题和经营困境毫无变化。

“实际上,这个时候三大投行已经进入了防守的消极态度。”上述太子奶内部人士表示。在三大投行通过一系列方式想收回投资未果后,花旗银行与荷兰银行等外资银行,也为自己已经发放的贷款而大伤脑筋。

难测的未来

9月的起诉,其实并不能改变目前太子奶集团无力还债的现状。在文迪波——这位太子奶集团托管经营者看来,只有引入战略投资者,才有可能让太子奶和外资行们走出债务泥沼,实现商业利益的“多赢”。

2009年1月20日,高科奶业正式成立,太子奶的核心资产交由高科奶业经营,而李途纯则主要负责太子奶集团的债务问题。

“其实,成立高科奶业,就是为了避免因为短期债务压力过重而使得太子奶集团破产。”文迪波表示,鉴于太子奶集团的债务过于庞大,所以必须要将债务及生产进行分离,不然投入多少流动资金都会被用来还债。

但是,此前的“奶业巨头”李途纯此时面对26亿元的庞大债务已无能为力,而高科奶业的造血能力,则远远无法满足债权人的还款要求。

据了解,26亿元债务中,除了外资行贷款外,还包括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在内的多家国内商业银行的贷款,所有银行欠款总额在12到13亿元,此外,拖欠原料供应商3到4亿元,拖欠经销商4到5亿元,基建欠款为3.7亿元,拖欠员工工资在几千万。

“经过9个月的经营,高科奶业已经偿还1.6亿元。”文迪波对本报记者表示,其中基层员工的所有工资都还清了,基建款也还了2000多万元,其余的大部分则用于偿还经销商欠款。

按照当初文迪波的设计,高科奶业进入太子奶后将可能有两种结局。

其一,在太子奶集团恢复正常生产经营后,将引入战略投资者,政府和创始人李途纯退出太子奶集团。其二,在太子奶继续良性运转、债务压力不大的情况下,通过自我循环的方式,逐步偿还债务,将资产负债比降到安全线下,此后政府彻底退出,企业可能依然会交由李途纯经营。

但大半年时间已逝,文迪波并没有看到这两个结局中的任何一个实现。而太子奶集团短期债务压力却令其不堪重负。

因此,引进战略投资者成为了文迪波当下的优先选择。今年6月,文迪波对外透露,将与国际乳业巨头雀巢公司展开产品研发等四方面合作,这被业界认为是雀巢入主太子奶的第一步。但是,此事之后因为各方利益不统一而夭折。

9月29日,文迪波透露,目前已经有4到5家企业对太子奶有投资意向,“正在接触当中,(引入战略投资者)可能近期将会有结果。”

如果一旦战投进入,李途纯的命运又将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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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討債:一家賽維供應商的捆綁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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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福根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焦慮地踱著步,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剛接到銀行的電話,電話那頭再度重申,數千萬的貸款月底就將到期,這對於張福根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位珠海歐美克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已然被逼上絕路,銀行再三催促還款時,其公司賬上的現金也已經消耗殆盡,他除了需要向股東及公司員工給予一個說法外還不得不面臨破產的可能。

前後夾擊下,張福根決定放手一搏。

張福根打電話通知了其律師以及手下兩位得力幹將,張說,兩天後他將前往江西省新余市賽維的總部,進行他最為堅決的一次討債。

「為了討回賽維欠我的8000萬貨款,賽維總部在這幾年裡我已經去過了無數次,每次都無功而返,但這次不同,這次我不要見佟興雪(賽維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我一定要見到彭小峰(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本人,親口和他說清楚,一定要要回部分欠款,我必須帶錢回來!」張福根對他的手下發表了這番討債宣言。

然而,8月13日,當張福根來到賽維時,他的決心卻被瞬間瓦解。

張福根尚未從旅途的奔波中緩過神來,但來到賽維總部,他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那些和他有著相同境況的債主聚集在賽維的辦公樓裡,個個都抱著與他一樣的決心,而相比別人高達兩三億的欠款,張福根臨行前的堅定決心也頓時大打折扣。

與張福根此前設想相出入的另一個結局是,賽維的掌舵者彭小峰還仍舊沒有出現,站在他們面前的仍然是賽維CFO佟興雪,而最重要的是,張福根以及和他一樣的討債者終歸還是未能如願拿到應給的款項。

在與來自各地的債主對面而站時,佟興雪也保持著其一貫的淡定,他告訴前來討債的債主:錢沒有,可以給他們一些電池片,但這還得申請,來晚了就沒了。

張福根最終仍然空手而歸,對於如何填補銀行的貸款,以及公司未來的命運,這位苦心經營公司10年有餘的男人至今也未找到答案。

捆綁賽維

張福根持股40%的歐美克創立於1993年,張福根的專長也正是光學應用,其目前仍然在國內的一所高校任職相關課程。

2002年,歐美克開始生產金剛砂,最早這些砂主要被用於精密儀器拋光和半導體切割。

直到2005年,中國光伏產業進入井噴期,也正是那一年,賽維也開始了急速擴展之路,而其發家也正是從做硅片切割開始,此後,賽維的產能迅速擴張成為全國乃至世界第一。

切割一片硅片需要使用的耗材有切割線和切割液,而張福根生產的砂也是切割液的主要原料,切割一片硅片需要用10克左右的砂。

看到光伏產業暴利和巨大前景後,張福根也經不住誘惑挺進光伏行業,並試圖與硅片切割企業尋求合作。而依據彼時行業內的競爭格局,產能位列業內第一的賽維無疑也成為其主攻的發展目標。

張福根回憶,當時歐美克的產能是3000噸/月。「賽維對砂的需求量特別大,我們的產能非常有限。而要與賽維合作,要達到相應的供貨量才能有一定的位置,所以導致我們只能開足產線專供賽維。」

於是,歐美克逐漸荒廢了其他業務,專做金剛砂,而對賽維的供貨也佔到了其收入的90%,「最多的時候一個月給賽維價值2000萬的砂。」張福根說。

如此捆綁關係也導致歐美克受賽維的牽制日漸明顯,並最終演化成屈居賽維屋簷之下的寄生公司。

在2010年之前,賽維的飛速膨脹也讓歐美克大賺了一筆,毛利一度達到20%,而同樣生產切割液的上市公司新大新材,其毛利更是達到30%。

正是在如此高利誘惑下,歐美克隨即將業務擴展到青海,除了在珠海的2個廠以外,歐美克還在青海新建廠房,以利用當地的原料和低廉的電價降低成本,至此,歐美克的總資產也積累到3億左右。

但好景不長。

2010年的爆髮式增長之後,光伏行業從2011年開始進入寒冬期,歐美克的噩夢也隨之開始。最為明顯的是,隨著財務壓力增大,賽維的付款也開始變得日漸拖沓。

張福根告訴記者,實際上從2005年開始賽維的付款週期就已然大打折扣。「歐美克和賽維合同上所寫的賬期為2個月,但賽維在經營狀況最好的時候,也要3-4個月才會付款,並且絕大部分時候不會全部付清,一般情況下,到期的貨款給付一半,其他欠款部分便積累起來。」

「但相比之下,同樣是其客戶的尚德和英利的付款情況比賽維好多了,同樣是2個月的賬期,上述兩家企業在3至4個月內會全部付清。」

而在被賽維拖欠越來越多款項的時候,歐美克依然堅持為賽維大量供貨。張福根坦言,「就是被牽制太深,這在生意上是難免的,一旦供得少了,賽維便會取消所有訂單,金剛砂這個行業到了後來競爭很激烈,為了保住最大客戶,所以還是繼續供貨。」

猶如溫水煮青蛙,歐美克幾乎毫無應對招數般地被拖入了深淵。

爆發點在2011年8月終於到來。

彼時,賽維拖欠歐美克的債務已累計達到8800萬元,這也是兩家企業建立合作關係以來的最高峰。久陷煎熬後,歐美克終於決定對賽維說不。並終止為賽維供應原材料。

但失去最大客戶的歐美克卻也不得不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其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則是開工不足。

張福根告訴記者,現在其產能只使用了10%-20%,與頂峰時期的3000噸/月相比,目前歐美克一個月產能只有100-200噸,主要供貨給尚德旗下的容德、晶科、英利和保利協鑫。

而隨著開工量的減少,歐美克的員工數也大量流失,從頂峰時的500人減少到目前的200人左右。

「在這個行業好的時候,我們確實也賺了一筆錢,但是這部分賺的錢現在已經全部都回吐進去了,連我早年做儀器的錢也都回吐進去了,全白幹了,現在都說賽維要破產,而我會早於賽維破產。」張福根說。

事實上,歐美克的命運,正是整個金剛砂行業近年來的一個縮影。在光伏製造的推動下,這個細分市場也經歷了從暴利到產能過剩的跌宕過程。

本報記者瞭解到,金剛砂的價格2005年在3.2萬元/噸,2011年時已經跌倒2.8萬元/噸,而目前只有1.9萬元/噸。相對於2005年時20%的毛利,現在的毛利只有3%-5%。和光伏製造業一樣,砂行業目前也是全線虧損。

而相比業內可依靠現金流勉強支持的龍頭企業,歐美克如今的境況似乎只剩下了等待,張福根說,他在希望行業回暖,洗牌結束,以及「老金主」賽維的還款,「哪怕只是一部分欠款,用以填補銀行貸款空缺,避免企業倒閉。」

但正深陷債務漩渦的賽維或許難以滿足如張福根般的債主,這個風光一時的光伏企業也仍難從危局中抽身而退。「在整個砂行業,賽維一共欠了5億-6億。」張福根說。

歐美克逐漸荒廢了其他業務,專做金剛砂,而對賽維的供貨也佔到了其收入的90%。

艱難討債路

除原材料供應商外,賽維還拖欠建築商3億工程款,當地材料商被拖欠1億元。

對於張福根來說,向賽維的索債之舉無疑是場耗時日久的拉鋸戰。

本報記者瞭解到,賽維最後一次向歐美克結算款項是在2012年2月,而目前,賽維在歐美克的欠款仍然高達6000多萬元,而這些欠款在去年就已全部到期。

更為嚴峻的是,歐美克目前拖欠銀行的貸款已達8000多萬,本月底將有一筆數額巨大的銀行貸款到期。眼下,歐美克的現金已經全部枯竭,無錢還債,若賽維的還款仍難到位,這家運營10年的企業也終將就此倒閉。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走法律程序,我們找了很多律師,給賽維出過律師函,但是沒有用。」張福根對記者說。

今年7月,新余市工商局辦事人員告訴記者,連續幾個月以來,一波接著一波的供應商均來查詢賽維的工商資料,而其目的也皆源於索要拖欠款項。「沒有用的,新余當地對於牽涉賽維的案件一律不立案。」辦事人員說,這一情況也得到新余當地律師的證實。

而此前記者從新余市政府得到的一份專題報也顯示,新余市「賽維幫扶小組」的工作之一,就是幫助賽維安撫其龐大的供應商。

「好在我們的案子涉案金額比較大,5000萬以上的案子可以去省裡立案,但我們去了省裡後得知省裡把賽維作為重點保護的對象也不給受理。」張福根說。

走法律程序受阻後,張福根隨即又找到賽維CFO佟興雪進行交涉。

「佟興雪顯得非常淡定,他告訴我們可以去起訴。」張福根說。他認為,一旦起訴,則要到案子結束才能拿到欠款,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間已

經不允許他繼續等待,而除此以外,對於是否能勝訴,張福根也並無把握。

「如果賽維這次還不給我付款的話,我最多還能撐一個月。」張福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前現金枯竭,每個月虧損經營,庫存很少,還面臨銀行的到期欠款。」

事實上,賽維背後所隱藏的破產危機並不僅限於歐美克,本報記者證實得知,在金剛砂這個細分行業裡,幾乎所有的企業都被賽維拖欠了付款。

知情人士向本報記者透露,規模較大的企業被賽維拖欠達2億多元,小一點的也有1.6億元左右,「相比之下歐美克的欠款還不是最多的。」

而目前,金剛砂企業維持生存的方式則不得不依靠一些副業上來彌補損失,還有一部分則只能從廢渣回收中獲取微薄利潤。

據本報記者瞭解,切片企業用過一次的切割液在進行回收處理後,可以成為新切割液的原料。而一部分被賽維欠債的企業,在拿不到賽維欠款的情況下,只能通過拿賽維的切割液廢渣來彌補一些損失。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是廢渣,賽維也會將價格提高,「一般會高出市場價的50%。」

上述知情人士稱,歐美克也曾試圖與賽維合作一個廢渣工程,其原本想拉同樣被賽維欠款2億的奧克參與,但最後因為回收價格不能談妥而告終。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我還必須要面對我們的股東,現在股東之間也出現了很大的矛盾。」張福根說。

但張福根的焦慮並未能博得賽維的同情。8月13日,當張福根來到新余賽維總部辦公室後,他看到前去討債的人在佟興雪的辦公室門口排了一個長隊,「佟興雪在他的辦公室裡面一個個接待,每個人接待幾分鐘,就結束,隨後喊下一個進來。」

而見到張福根時,佟興雪語氣也非常強硬。「我們沒有錢,要不只能給你一些電池片,但這還要我去幫你申請一下,來晚了就沒有了。」

事實上,在佟興雪門口排隊討債的隊伍中,6000萬欠債的張福根還不是被欠款項最多的一個。在場人士透露,除原材料供應商外,賽維還拖欠了幾位當地的建築商3億工程款,「還有一些當地材料商被拖欠1億元。」

「先給我1000萬-2000萬實際上就是我的期望。」在前往新余之前,張福根如此說道。但結局並未如他所願。

多面賽維

賽維從註冊開始便是一個「不在常規經營模式下的企業。」

作為國內光伏行業中的風雲企業,賽維以及其掌舵者彭小峰都頭頂著光環與爭議,但這並非真實的賽維。

在多數接受本報記者採訪的供應商眼中,賽維從註冊開始便是一個「不在常規經營模式下的企業」。

據新余當地接近賽維人士透露,彭小峰最初帶來新余的資金只有2000萬左右,後通過其在香港的離岸集團柳新集團的反覆注資,使注資增加到1億元。

彭小峰本人在江西的運作能力非常強,而江西省當時也看中了光伏產業將會是未來發展的一個大產業,於是兩方一拍即合,江西省最終又分2次借給賽維2億元。而這也一舉奠定了賽維成立初期的根基,也為自有資金嚴重不足並導致後續隱患埋下了伏筆。

記者瞭解到,2005年,光伏行業剛剛興起,硅片很緊俏,彼時,彭小峰採用的一套辦法是,將對外宣稱的產能在實際產能上擴大數倍,先把外界的訂單都接過來,並且要求客戶預先付款,賽維拿到貨款後再去購買設備。與此同時,賽維拖欠設備商一部分貨款,如此操作也讓其規模日漸擴大。

一位接近賽維人士告訴記者,賽維成立初期,彭小峰就當即從海外購買了20台切割機如此大手筆在國內也堪稱首例,「當時一台切割機售價在1000多萬,沒過多久,賽維又進一步將規模擴張到40台切割機。」

這樣的擴張一直持續到2006年底,有很多賽維的客戶向賽維投訴在支付了貨款後沒有拿到貨物,一些電池片商們甚至要起訴賽維。「但同時,這些廠商又誰也不敢起訴賽維,怕賽維破產後,他們連一分錢也拿不回來。」

而上述接近賽維也坦言,在2006年底,賽維實際上已然虧損。他告訴記者,當時的光伏行業,別的企業毛利都很高,只有賽維虧損,其主要原因就是賽維內部管理非常混亂。

2007年,賽維第一次被媒體曝光其有做假賬的嫌疑,上述接近賽維人士認為這並不是空穴來風,當時的賽維實際虧損,賬面卻盈利良好。

在賽維上市後,一下子從股市圈了2億-3億美金。而供應商們對此事最開心的,他們認為賽維的欠款應該可以還上了。但事與願違,賽維馬上又將資金砸向了硅料廠。

賽維硅料廠一度號稱投資達120億,這也成為賽維最為失敗的一筆投資。硅料廠沒有建成,價格已經一瀉千里,而隨後硅料部分在香港上市也夭折。

「如果說彭小峰第一把賭硅片是賭成了,成為首富,那麼第二把賭硅料他是賭輸了。」上述接近賽維人士說。

「我認為,看一個企業的好壞,首先是有盈利能力,盈利能力是靠本身的技術和管理來達成的,其成品成本要有優勢,至少也是行業平均水平,靠做假賬的企業其盈利是不可持續的。」上述人士還表示。

知情人士還進一步透露,賽維2007年第一次被曝光賬本做假,其操作方式就是將一部分廢料漿和一部分切碎的碎硅片,用全新完好產品的價值去估算。

而在賽維面臨破產的時候,彭小峰個人卻並沒有破產。上述人士透露,彭小峰在賽維股票上市後即套現,已經套了1億美金,可以滿足其過很好的生活。但他一度不讓其他高管套現,導致賽維內部高管之間鬧矛盾。

「現在唯一能收購賽維的也只有國企,正常的商業企業是不會去收購的,因為他沒有收購的價值。」知情人士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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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2千萬平在建樓盤停工 全民討債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8/202908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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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的鄂爾多斯,到處是停工的爛尾樓和焦急的討債者。

康巴什新區早已成為一座大量房屋無人居住的「鬼城」,老城東勝區也變身一個充滿著鋼筋水泥爛尾樓的「怪胎」。

一位當地人說,從去年10月份開始,這些工程就再也沒有動過。鄂爾多斯90%以上的家庭都拿出了錢投資房地產,如今,這些錢都變成了尚未完工的鋼筋水泥。

2012年的夏天,這座中國最富的城市瀰漫著「缺錢」的聲音:房地產開發商資金鏈斷裂,四處躲債,在建項目紛紛停工;而通過民間借貸將財產投入房地產的老百姓,則擔心自己是否會血本無歸。

「討債」成了工作

鄂爾多斯尚未完工的住宅項目有多少?鄂爾多斯市政府向《中國經濟週刊》提供的數據顯示,2011年前11個月,鄂爾多斯市新開工1005.9萬平方米住宅,加上前兩年的續建項目,共有2225.3萬平方米。

一位開發商指著周圍的樓房說,80%以上的建設項目都已經停了,而這些房子的投資60%以上來自於普通市民,更可怕的是背後的民間高利貸已經讓債務翻番了,在這個節點上,所有人都想拿回自己的本息,局面失控了。

位于吉勞慶北街的賽特·鉑宮樓盤的售樓處,已經看不到售樓小姐的身影了。一位負責人告訴《中國經濟週刊》,幾天前,銷售公司已經撤銷了,自己是從其他項目抽調過來負責後續辦理按揭手續的。

位於天驕南路和南環路交叉口的維力西大廈,銷售部只有一個人在留守。銷售經理說,這裡是黃金地段,去年這裡的商舖都是每平方米一萬多元,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價格,因為沒有人買房。

一位房地產項目負責人向《中國經濟週刊》坦言,大家都很清楚,即使降價也沒有人買,而且還會導致已購房者的不滿,所以鄂爾多斯的房價如同停工的建築一樣停滯了。

據一位樓盤銷售人員介紹,鄂爾多斯的購房大多為投資性購房,大部分是本地人購買。

樓盤停售了,開發商也不見了蹤影。在天驕南路的幾個售樓處,總能看到一些人在閒聊或打牌。一位銷售經理告訴《中國經濟週刊》,他們都是來找開發商要債的。

山西人喬世剛早年在鄂爾多斯做生意,攢下了一筆錢。兩年前,喬世剛向內蒙古騰圖投資集團有限公司(下稱「騰圖集團」)投入了六七百萬元,其中一部分是借親戚的,一部分是自己的。

在過去一年多的追債生涯中,喬世剛只要回了3000元。

8月10日,騰圖集團門口聚集了三四十位討債者。他們都是普通的市民,也是騰圖集團的投資者。投入的資金少則十幾萬元,多則上千萬元。

據一位當地開發商介紹,在鄂爾多斯,類似騰圖集團這樣涉及房地產業務的註冊公司大約有四五百家,經營的不僅有房地產,還涉及到煤炭、餐飲、酒店等其他領域。

喬世剛說,從去年六七月份到如今,追債已經成了他們的「工作」。除了要賬,未來一年,沒有任何規劃。

大家都來「吃高利貸」

據當地人介紹,從2001年開始,鄂爾多斯市有很多煤礦興起,民間借貸開始發芽,一部分老百姓將自己的積蓄投給了煤老闆,並享受高利率。

2003年以後,隨著城市的擴建,大量農民的宅基地和耕地被徵用,鄂爾多斯給予農民的徵地補償款較高,每平方米幾千元到一萬元不等,許多被徵地農民成為百萬富翁。

隨著2007年房地產業的興起,在早年放高利貸家庭的影響下,幾乎家家戶戶都開始放高利貸了。

「你想一下,每月吃3分利,100萬元放進去了,一個月就可以得3萬元,有的吃5分利,什麼也不干,兩年就掙回100萬元」。三年前,鄂爾多斯人李哲大學畢業後,便回到家中「吃高利貸」了。他說,在鄂爾多斯,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很多都不工作,以放高利貸為生,因為普通工作每個月辛辛苦苦才掙三四千塊錢,「沒有必要」。

一位當地人告訴《中國經濟週刊》,鄂爾多斯市被徵地的家庭中,一個五口之家,往往工作的只有一兩個人,其餘的平時就打打麻將,而且消費還挺高,家庭也沒有攢錢的習慣。

據鄂爾多斯政府官方網站信息顯示,2009年9月,在該市一次會議上,時任市長的云光中強調,各旗區要充分發揮財政資金的引導作用,鼓勵和吸納社會各方面資金參與城鎮建設。

這一年,鄂爾多斯的固定資產投資計劃達到1562億元。

至2009年7月,鄂爾多斯市政府協調中國銀行、國家開發銀行等金融機構三年向鄂爾多斯授信額度420億元,已落實161億元;激活民間資本390.7億元,佔投資總額的54.9%。

天津高和股權投資管理基金有限公司統計數據顯示,2010年,在1898.4億元的固定資產投資中,民間投資佔56.4%。

據當地人介紹,過去三四年間,鄂爾多斯的企業已經形成了一條融資的套路。幾乎較大的企業集團下都有一個負責民間融資的部門,一般是財務部,有的也叫融資部,由幾名財務負責四處聯絡客戶,財務一般會發動自己所有的親戚朋友,親戚介紹朋友,朋友介紹親戚,如此形成一個融資網。

據一位開發商透露,有的大型企業,民間融資甚至高達20億元。不僅投向房產,還涉入酒店、餐飲、煤炭、化工等各個行業,一旦市場發生變化,當所有的民間投資都要撤回時,只有少量煤炭大佬還能維持,其餘的幾乎都資金鏈斷裂,陷於癱瘓。

資金外逃

除了經濟學家和理論研究者,沒有人相信鄂爾多斯樓市會復活。

在過去幾年如火如荼的建設期

鄂爾多斯曾吸引了大量的投資者和建設者。據當地一位學者介紹,2009年,鄂爾多斯的外來人口達到30多萬,但自去年開始,這些人陸陸續續走了一大半。

閆寶軍就是這樣一位外來者。四五年前,閆寶軍和朋友們從北京來到鄂爾多斯,他組織了一個銷售團隊,接手了當地某樓盤的銷售。當鄂爾多斯的「經濟危機」到來時,該樓盤的住宅部分幾乎已經完成銷售,僅剩下綠化等收尾工作,售樓處已停業。閆寶軍還是經常來售樓處,因為老闆還欠著他的銷售服務酬勞。

「開發商都不會再進行投入了,現在,所有人想的就是要債,老闆即使還有一些餘款,他們也不再支付債務了,因為遠遠不夠。」當地一位開發商說,「開發商是在2.5分、甚至3分月利息的基礎上籌得的建設資金,如果兩個億有一個億是民間集資,那麼這一個億可能已經形成了3個億的債務」,「而可怕的是,過去幾年,開發商利用高利貸滾動,進入到市政、建築、礦產、酒店等多個行業,一旦形勢不行了,所有的債務都將越滾越大,所以即使資金已經回籠的樓盤也受到牽連」。

鄂爾多斯犯了一個錯誤,用媒體的話來說,「它用一塊錢幹了10塊錢做的事兒」。

商人周啟亮(化名)在鄂爾多斯的產業涉及建築、酒店等多個領域,他已經不打算再在鄂爾多斯投錢了。周啟亮也囤了一塊地,如今土地不值錢了,但好歹不賠本,他打算用5000萬元的價格把這塊地賣掉,然後到東北去做點生意。

鄂爾多斯就像一個謎,「就連當地人也看不懂,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一個當地的企業家感嘆說。

在鄂爾多斯註冊的四五百家房地產公司中,全國性或外地房地產公司寥寥。據當地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全國性的房地產公司來到鄂爾多斯並非易事,因為在過去幾年城市建設發展的快速時期,鄂爾多斯市政府在市政改造、城市建設、基礎設施、保障房等領域欠下了眾多債務,為抵銷債務,這些沒有經過土地流轉和招拍掛程序的土地流向了開發商,外地公司拿地不容易,即便拿到地,也容易出事。

記者在鄂爾多斯國土資源局的網站查詢發現,該局發佈的招拍掛公告只有兩條,發佈時間分別為2011年8月和2010年10月。

在採訪中,記者試圖聯繫鄂爾多斯有關政府部門進行採訪,均遭婉拒。鄂爾多斯市宣傳部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自去年下半年以來,關於鄂爾多斯樓市崩盤的報導不斷,隨後,政府三次邀請媒體召開新聞發佈會,發佈會後,所有部門一律不接受媒體採訪。

「企業由自救到呼救的歷程已經結束,目前能做的只是等待。」一位鄂爾多斯開發商這樣表述自己的現狀:「關鍵是解套,而不是簡單地注入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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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討債」尚德 債權均過億

http://www.yicai.com/news/2013/05/2724055.html
不來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排著長隊簽到的李華(化名)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感嘆。他所在的企業是無錫尚德529家債權人中的一個。

昨天午後,無錫尚德破產重整後的首次債權人會議召開。這家中國光伏業昔日「領軍企業」債務的「壓力山大」從諸多細節中得以體現。比如,李華比原定的開會時間(下午13時)早到了15分鐘,仍要排隊近20分鐘才走完整個簽到流程。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獲得權威數據顯示,經過多方核查,已經有529家債權人總計申報金額達173.96億元。即無錫尚德有超過173億元的待核查債務,其中有33.16億元的債權已經得到確認。

據本報記者不完全統計,無錫尚德的債權人中多家大銀行,其申報債權金額均過億元,既有國家開發銀行也有中國銀行(601988.SH,03988.HK)、工商銀行(601398.SH,01398.HK)、農業銀行(601288.SH,01288.HK)下屬支行。

無錫尚德目前的資產仍待核算。本報記者此前獲悉,如果在12月20日前未能提出重整方案,或出現經營狀況惡化、轉移資產等情況,無錫尚德可能被宣告破產。

施正榮出席未發言

本次債權人會議的舉辦地點位於無錫新區展示中心。李華向本報記者回憶,當他抵達門口時,已經大吃了一驚,現場有武警維持秩序,大門右側的巨型提示牌上標明了529家債權人的排列順序。

入口處,光是簽到台就有8個,到場的每一家債權人,先得在提示牌上密密麻麻的名單中找出自己公司的編號,再據其編號對應的簽到台排隊領取材料。

本報記者瞭解到,到場的債權人有460家。由於與會人數眾多,進場隊伍一度排到50米左右,債權人會議的開始時間延遲了半個多小時。主持人則是來自無錫市中級人民法院(下稱「無錫中院」)的代表。

這一次債券人會議是無錫尚德今年3月20日在被無錫市中院宣佈實施破產重整後,法院指定的管理人團隊、審計、評估及律師等中介機構的首次集體露面,一些審計、評估及律師團隊的清算、核查也在會上呈現,會議讓眾多債權人掌握破產重整階段性結果。

和破產清算不同,無錫尚德被裁定為破產重整。依據《企業破產法》,在重整期間,企業將在法庭的監督下進行各方利益的調整,並接受生產經營上的整頓和債權債務關係上的清理,以避免破產。

2001年成立的無錫尚德,最初是由澳大利亞太陽能電力系統有限公司、國聯信託、無錫高新技術風險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江蘇小天鵝集團等公司共同出資的中外合資企業,經多次股權轉讓,2007年變為由尚德電力(STP.NYSE)控股。作為核心資產,無錫尚德集中尚德電力95%以上產能。

尚德電力是中國第一家在美國紐約上市的光伏公司,被視作「無錫名片」。其創始人施正榮也一度榮登「中國首富」寶座。但行業價格戰、金融危機以及國外貿易戰等原因,令無錫尚德的業績大幅下滑,這其中與管理層的投資決策失誤亦不無關係。

有與會人士稱,施正榮昨天出席了債權人會議,但沒有發言。此前,關於其身處何境的說法不一。

多家銀行討債

多名參與現場會議的人士昨日告訴本報記者,無錫中院在受理無錫尚德重整案後,其指定的管理人通過網絡搜索、電話查詢等方式搜尋債權人,單是以特快專遞等方式發出的債權申報通知就達到600餘份。

截至5月15日,共有529家債權人申報了債權。本報記者獲取的權威材料顯示,已經申報債權的529家債權人總計申報了高達173.96億元,其中涉及82億元人民幣、14億美元,同時還有4億泰銖和14萬歐元等。

截至5月20日,管理人已經完成審查結論的債權人共有300家,確認債權33.16億元、否決債權1.25億元。

本報記者瞭解到,由於一些大額債權人申報時間較晚,債權形成情況複雜,爭取在6月初高質量完成債權審查確認工作。

值得關注的是,多家銀行的具體申報債權金額得以詳盡曝光。在無錫尚德待審查債權表和無錫尚德債權表部分名單中,10多家銀行在列。

其中涉及上億元債權金額的銀行包括:江蘇銀行揚中支行(1.1億元金額,確認)、江蘇銀行無錫新區支行(3.12億元,尚待確認)、上海銀行南京分行(6.097億元,確認)、國開行(1.7億元人民??、3.58億美元,尚待確認)、中行無錫高新區支行(20.44億元尚待確認、4.44億元確認)、工行無錫高新園區支行(折合9.12億元,確認)、農行無錫新區支行(折合7.1億元,確認)、渣打銀行上海分行(1.05億元,確認)等。此外,高額的供應商債權人還有高佳太陽能、液化空氣公司、韓國OCI公司、美國Hemlock半導體公司等。

一些知名的國內外企業也出現在了債權人名單中,如聯想(北京)有限公司、庫特勒自動化、霍尼韋爾、東軟集團、三菱商事、中國電子科技集團、約克中國等。

知情人士稱,在總計529家債權人、173.96億元的申報額中,銀行債權金額為70多億元,供應商金額為90多億元。本報此前獲悉,截至今年2月底,包括工行、農行、中行等在內的銀行對無錫尚德的授信餘額已達到71億元。

前景分析

根據本報記者的多方瞭解,本次會議中的相關方還透露了目前無錫尚德的資產處置方案及裁員、生產等細節。

據與會人士回憶,整個無錫尚德管理混亂、交易複雜,關聯公司之間的資金調配存在不規範。因此,管理人依法採取了措施,加大資產清查力度。目前經過評估審計,或已收回了數億元的款項,同時企業對庫存組件進行了處置。

本報記者瞭解到,為降低運營成本,無錫尚德的高管被降薪10%~50%,並可能裁員多人。裁員方案將在本週上報有關部門。而下一階段,管理人還將加大應收款的催收,並對大量境外關聯公司進行調查,同時也聘請了無錫國聯集團作為營運管理負責方。

有知情人士稱,無錫尚德需要維持一定的生產訂單,否則流動資金也會有問題。有關審計部門也在3月底進入了無錫尚德,對其控股的公司進行賬目清查。

在無錫尚德被破產重整後,包括法院指定的部分無錫新區相關人士、金杜律師事務所、安永中國等機構也都進入無錫尚德展開工作。

據相關人士稱,無錫尚德的生產運作已有所好轉,其中4月的虧損額已比3月減少14%左右,虧損3000多萬元,不過該數字尚未得到無錫尚德的確認。而4月企業的現金淨流出額也比3月有所減少,不到1億元;同時4月無錫尚德承接訂單超過了50兆瓦,5、6月或在此數字上進一步遞增。

無錫國聯集團是無錫市政府設立的國有資產投資公司,曾被外界認為將成為尚德電力或無錫尚德的戰略投資者。但另有人士昨天告訴本報記者,目前有關方面還在與一家江蘇當地的新能源企業商議,讓後者成為無錫尚德戰略投資者。不過,對方提出的前提條件是銀行大幅削減債權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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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大了】銀行討債季開始

http://www.infzm.com/content/90922

「不要把錢借給別人,也不要向人借錢。把錢借給別人,會使你人財兩空;向別人借錢,會讓你揮霍無度。」莎翁四個世紀之前在名劇《哈姆雷特》裡寫下的這句台詞,至今沒有過時。

從太湖之濱的無錫新區,到九省通衢的武漢老城;從國家發改委御筆欽點的光伏產業,到綿延千年在水吃水的內河航運,讓曾經慷慨授信的中國銀行家們寢食難安,追回貸款成了昔日老友間頭等大事。

2013年5月底,各家債權銀行針對尚德和長航鳳凰開始密集討債。這是政府、企業、銀行維繫畸形三角關係引發的陣痛,更是中國的企業家、銀行家們漠視經濟規律的必然結果。

其實,無錫尚德的命運早在幾個月前已然注定。不肯以個人資產做無限責任擔保,不肯讓上市子公司退市——哪怕這家中概股因長期低於1美元股價被紐交所不斷警告,時年50歲、曾被譽為「拯救地球50人」的施正榮,擺明這回不願拯救一度扶持他坐上「光伏大王」寶座的銀行了。

2012年10月,即便明知尚德已岌岌可危,國開行仍然開出2億元人民幣支票救急,當然這也是最後一次放債,直至2013年3月尚德現金流完全斷流。作為尚德最大債權人(24.12億元人民幣),國開行自然期盼著死馬當活馬醫。結果,該來的總會來。

尚德的破產重整債權人會議最終變成了「創面比賽大會」,國開行領銜自不必說,中行以20億放貸次席,坐上了7人債權人小組的頭把地位。529個債權人中,銀行只佔12位,債權卻以76.51億切割173.96億申報債權的44%。

重整總比清算好,否則,嚴重資不抵債的尚德還真拿不出手多少真金白銀給「嗯主」。但對銀行來說,這又意味著未來被託管的企業將先行償還上游供應商的欠款。為了企業能從一息尚存中復甦,素來強勢的銀行恐怕這次只能甘當「衰仔」。

回想2005年到2007年,尚德銷售額3年勁升6.7倍至13.48億美元,利潤也翻了5.6倍至1.7億美元,風光一時。當時,一個笑話流傳甚廣:在光伏貸款領域,給出2500億授信的國開行總是赴宴的第一人;國開行吃飽喝足後,四大國有商業銀行負責第二輪動筷;而項目所在地域商行憑著地方主官「分一點」的懇請,總算鬧一個掃尾打包;至於別的銀行,全看「人品」。當然,根據這一排序,最終變成了《悲慘世界》主配角名單。

國開行的激進或「情有可原」。自2008年決定從政策性銀行向股份制商業銀行轉進並謀求上市,顯然把列入七大戰略產業的光伏作為自身擺脫四大國有銀行先行優勢、實現後來居上的發力點。

至於第二陣營的老牌國有商行們,順週期下添柴澆油慣了,槓桿率過高?短融長投有錯配風險?甚至開個董事會都要挪步國外的豪華私人遊艇上?小節小節,只消保證一路高增長即可。更何況,還有國家級政策背書和地方政府的信用隱形擔保。

只可惜花無百日紅。光伏,當然也包括風能,終於在全球經濟不景氣中被刺破了泡沫。善觀政府眼色行事,缺乏逆週期貸款耐心和經驗的中國銀行家們終遭棒喝,這回疼得不輕。

而與尚德同時遭到逼債的*ST鳳凰,則是另一回事。這家曾經市值百億的央企早已因所處行業的不景氣而苟延殘喘。看看它的債主吧:中國進出口銀行、招商銀行、光大銀行、浦發銀行,中招者往往是後者的武漢分行甚至支行。不過,這家累年虧損負債率110%、2012年還淨虧18.8億的企業,如何讓最大的債主浦發行只要了3艘船作抵押,就給出要至2020年才需償還的6.36億元貸款?這是一個謎。

2012年,中國的商業銀行以1.24萬億淨利號稱過了「最肥的一年」,這相當於每日淨賺34億元人民幣。然而,從2011年第四季度開始,銀行業的不良貸款率一直處於上升通道,至2012年末達到1.56%,而到了2013年一季度,更同比上升20.15%。匯豐銀行日前給出的PMI採購經理人指數已跌至榮枯線下的49.6%,中國實體經濟不振成為共識。利潤率過高的銀行們斷不可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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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留痕】第一次討債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2987

1973年夏天,我離開了就讀的第六中學走向社會。我不是讀不起書,而是怕學校派我去浙江兵團。我家裡兄弟兩個,按照當時政策,是要去一個外面的,但我父母捨不得我遠離家鄉,就叫我輟學了。當然,當時還有個很費解的思潮,認為讀書沒用,認為隨便有一份什麼樣的工作,都要比讀書好,都比讀書來得重要。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拉板車,運輸社設在南門的雙蓮橋,社裡有七八輛車,大的兩輛,小的大概是五輛。因為力氣大,我被分配去拉大車。大車我們叫單噸車,就是可以載重在一噸以上。單噸車是個什麼概念呢?就好像跑長途的「雙節拖斗」,神氣,是強大的人才能伺候的。拉板車是有固定裝束的,一塊大方布,對折成三角,紮在腰上,既是腰帶,也可以當圍裙,順便也擦擦汗。拉板車最瀟灑的時候是停在酒家門口喝生啤,丟一毛錢,粗碗往稻桶裡一舀,仰脖子咕咚咕咚,喉嚨裡都是歡快的感覺,漏酒也肆意地掛滿嘴邊,結束時還配有響亮的「氣嗝」,享受。

拉板車最吃力的要數上中山橋。中山橋陡,像拉起來的滿弓,起得快落得也快,不像有的橋,逐漸的過程太長,覺不出橋的意思。中山橋不一樣,平地上一路過來,以為沒有橋,但突然就陡了起來。所以,我們拉出了經驗,起勢時屏住呼吸緊鉚幾步,像百米賽跑,頻率一點都不能松,鬆一下就會倒溜。真要是不幸倒溜了,再把它繃住就非常的困難。所以,要緊就要緊到底,一直要緊到橋頂,這口氣才敢鬆。其實也只稍稍地松半口氣,因為緊接著馬上要下橋。下橋不能一瀉千里,瀉得舒服了就容易打跳,因此,即便是下橋,即便是瀉,雙腳也要像磁鐵一樣吃住,用腳和弓背製造出阻力,讓板車一點點住下走。這一上一下的過程全靠小腿的功夫,沒有小腿的功夫,起勢時咬不住勁,下落時也剎不出阻力。因此,拉板車的人小腿肌肉都比較好,像饅頭一樣。多年後我練上健美,練友們都說小腿的肌肉難練,只有我心裡明白,練友們是不得要領,是沒有找到好的訓練辦法,或者說他們還沒有拉過板車,他們要是把板車拉到中山橋試試,不出三月,小腿都有可能粗過大腿。

運輸社是有工資的概念的,按計件工算,一天一塊三毛八,拉板車有,沒拉就沒有。雖然有了工資,但經常的也會被其他東西代替,比如拉肥皂,分幾粒肥皂;拉白糖,分幾斤白糖;好在大車平時都是重載,拉生鐵部件的多,就是這東西沒用,咬不下背不動。這樣,這一塊三毛八也常常被欠起來,拉了幾個月的板車,我一共被欠了十七八塊錢,等到我後來不拉板車了,這十七八塊便成了我的心病。

我也曾想過算了,運輸社也不容易,但我心裡想算了,夜裡卻睡不著覺,人也一天天地消瘦下來。後來思想再三,我決定去討回這筆錢。我找到運輸社的負責人,我現在還能想起來他叫永明,我是直接找到他家的,好像在百里坊的一個菜場裡面,今天說起來那都是「貧民窟」。我叫他永明老司,他見了我愣一愣,很是難為情,可能是怕隔壁鄰居知道,他拚命把我拉到外面,他說,有話好說,不要高聲。我想我高聲幹什麼?俗話說,有理不用高聲。我就輕輕地跟他說,我別的不要,只要欠我的工資。他說,我確實沒有錢,我和你商量商量,要麼我東西和你兌一點,要麼我有幾個給幾個?我只好說,東西我不要,那就有幾個給幾個吧。他就把口袋翻出來給我看,就六塊九,他說,我都給你了。我相信他是真實的,已經傾其所有了,我也沒有再說什麼,很不好意思地回來了。

多年後的今天,我做起了生意,生意有賒有欠,討債成了我生意的主要內容。對不講信用的人,我每年年底的日子都是很糾結的,幾萬幾萬的債,記紙上都是利潤,討又討不回來。現在欠債的人心理素質都很好,大有「債多不愁,蝨多不癢」的氣魄。要麼是賴皮,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要麼是劍拔弩張相持,你敲了他幾下門,他打出電話說,我明天也去你家敲幾下門;要麼他反過來還凶了你,有本事你去告,告一告你一分錢也不用想拿到!我只得收斂一點點,端住他們的下巴說好話。我感慨,現在的人和過去的人怎麼這麼不一樣啊。我討的也是血汗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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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見財經】網貸投資失敗後如何討債?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2016/01/4742367.html

【愉見財經】網貸投資失敗後如何討債?

一財網夏心愉 2016-01-21 18:05:00

投資人的邏輯是,自己本不認識借款人,之所以借錢是因為信任網貸平臺,而借款標都是網貸平臺找來的,出了問題平臺當然得負責。

張大媽這段時間心理壓力很大。她瞞著老伴,把用來養老的30多萬積蓄都投在了一個號稱A2P模式的互聯網金融平臺上。而就在前不久,這家平臺出事了,平臺控制人因涉嫌非法吸存被警方帶走,平臺本身也停止了運營。

張大媽傻了眼。她暫時一分錢都討不到,被告知只能等待司法結果。一來,她不知道自己的30萬到最後能否要得回來;二來,她怕老伴身體不好,知道了這事更受刺激,所以想等到事情有眉目了再說,但她並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王小姐倒是沒這麽大心理壓力,但卻很窩火。她通過某P2P網貸投了兩個標的,其中一個不幸“踩雷”:借款人已經逾期一個多月沒還錢。她去找網貸平臺要錢,但對方告知王小姐的投標分散度不夠,不符合平臺的兜底標準,因此平臺只承擔“信息中介”職能、不承擔“信用中介”的連帶還款責任。平臺兩手一推:王小姐如果想討回錢,得自己直接去找借款人。

可這“直接找”談何容易。在P2P的交易模式中,借款人是平臺開發和篩選出來的。了解程度上,王小姐和借款人素昧平生,在逾期發生前,她甚至連借款人是做哪行的都沒搞明白。地域上,王小姐人在江蘇,網貸平臺和借款人都遠在廣東,難道要為了討債來回奔波?何況就算真去了廣東討債,也是討不回來的概率更高。

從法律角度來看,王小姐如果想要回錢,無非兩個選擇:非訴訟途徑和訴訟途徑。走“非訴”、去調解,那得撞大運撞到道德水準較高的借款人才行,或者要有網貸平臺在中間起作用。在王小姐的案例里,兩者都不配合。

如果選擇走“民事訴訟”,起訴借款人,這是一個聽來可行但操作中會不停碰壁的辦法。別的先不提,就拿準備證據材料來說,由於P2P投資用的本來就是電子合同和電子支付,王小姐連張紙質證據都沒有。再者是確定管轄法院,所上文所述,不管是平臺所在地還是借款人都在廣東,王小姐這單投資一共才幾萬塊錢,想想這去廣東打官司的成本,都抵得上投資本金了。

王小姐最終決定作罷認栽,但心里卻很憤怒,她覺得自己攤上的這事兒,從制度設計上就有問題。既然網貸平臺講究分散投資,每個投資人在每單標的上的投資額都不會高,一旦壞賬了、且平臺又不肯管,單個投資人估計都不願意為了幾千、幾萬塊錢打官司,而投資人之間互不認識,也很難聯合起來找律師。

“借款人要是知道我們追債這麽困難重重,豈不是可以隨意欠債不還了?”王小姐質疑。

平臺倒臺:按投資比例退賠

先來解決張大媽的問題:當互聯網金融平臺自身出了狀況,比如老板跑路了,或是因為虛構標的等原因被認定為非法集資了,投資人能討回多少錢?流程需要多久?

首先,“愉見財經”整理了前兩年里這類案件的前車之鑒。雖說中國采用的並非判例法,每個案例也有各自的特殊性,但已發生的情況仍不失為一種參考。

舉例來說,浙江衢州P2P中寶投資,在2014年3月份發出網站公告,稱因涉嫌經濟犯罪被公安局立案調查,網站業務暫停運作,此案於2015年的8月宣判,也就是歷時17個月。宣判內容是法人代表、創始人周輝犯集資詐騙罪,先後從國內多個省份1586名不特定對象集資10億余元,由此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並處罰金50萬元。案發時周輝尚有1136名投資人近3.6億元集資款未歸還,而衢州警方凍結周輝個人賬戶資金約1.7億元人民幣,投資人在這部分先期能追回本金47%。

類似的案例還有,山東萊蕪的樂網貸,發布虛假借款標,以20%~24%的年化利率為誘餌來募集資金,最後涉案資金逾1億,造成損失約3000萬元,也就是投資人最後還能討回本金70%。案件歷時22個月。

廣東深圳的P2P東方創投,以“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結案,過程歷時9個月,平臺吸收投資人資金共1.26億,事發時未歸還投資人本金5200多萬,法院凍結平臺負責人2200萬的購房款和318萬的銀行存款,也就是幫投資人追回本金48%。

從這些案件中,或許可以為張大媽總結的規律是:第一,一旦“踩雷”,平臺涉非法集資而進入司法流程,從調查到資金追繳,中間難免有個一年半載、甚至更久。張大媽再心急,問題似乎都無法當即解決。當然,如果平臺無涉詐騙,只是經營遇到問題的話,那就不屬於經偵受理的範圍,而屬民事債權糾紛。這其中的法律關系,即平臺本身究竟是居間的信息中介還是債權轉讓方,是否涉擔保職能,則要視具體投資協議而定。

第二,即便平臺負責人落網、平臺賬戶被查封,這其中還能追繳回多少錢,仍是不確定因素。一般而言,涉嫌詐騙的平臺總有資金轉移,落網前也往往已經資金鏈緊張,因此追繳回來的錢款也往往不足以兌付總的欠債。當然,對於有證據顯示平臺控制人等用贓款進行諸如購房、購車等投資時,還可以依法繼續追繳這部分錢款。

對於能夠追繳回的錢款,將按照債權比例還給投資人。已被消耗掉而追不回來的部分,對投資人而言,就可能形成損失了。而對於平臺涉案人員的刑事判決(判處有期徒刑等),也算在另一個層面還社會一個公平。

標的壞賬:平臺是何角色?

王小姐遇到的問題顯然和張大媽的不同。在她的案例里,網貸平臺本身並沒有出事,也沒有虛構標的來詐騙,而是實際使用資金的借款人到期不還錢了。對於王小姐遇到的問題,“愉見財經”專欄采訪了北京盈科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律師孫自通。

諸如這樣的問題,要視投資人、借款人和網貸平臺三者的法律關系而定。孫自通稱,實踐中目前國內網貸平臺從運營模式上來看可以分為兩種模式,分別為“點對點”模式(純平臺模式)和“多對多”模式(債權轉讓模式)。

王小姐遇到的是點對點模式,網貸平臺扮演的是居間人的角色,為投資人和借款人提供撮合和對接服務。在這種模式中,基本的法律主體包括三個:投資人(出借人)、借款人、網貸平臺,其中的法律關系是“民間借貸+中介”,投資人與借款人之間是借貸法律關系,網貸平臺為投資人與借款人之間借貸關系的建立提供居間服務。這也是監管部門支持鼓勵的模式。

另一種模式,是“多對多”的債權轉讓模式,網貸平臺以某個自然人作為專業放款人(債權人)與借款人簽訂相應借款協議,並將資金先出借給借款人取得相應債權,再將專業放款人手里的債權拆分(拆金額、拆期限),包裝成固定收益的理財產品,借助網貸平臺通過債權轉讓的方式轉讓給投資人,投資人也就是債權受讓人。

孫自通分析,在這個模式中,基本的法律主體有四個:投資人、專業放款人、借款人、網貸平臺,基本法律關系為“民間借貸(形成債權)+債權轉讓+中介”。其中,專業放款人與借款人之間是民間借貸法律關系、專業放款人與投資人之間是債權轉讓關系、網貸平臺為相應交易提供居間服務。

在上述第一種模式下,當有標的壞賬,如果網貸平臺像王小姐遇到的那樣“袖手旁觀”,投資人的確會遇到資金追討困難、甚至缺乏可行性。在這種法律關系下,如果投資人堅持向網貸平臺追討資金,已經出現的個別判例情況是,投資人對網貸平臺應承擔連帶還款責任的請求被法院判為無依據,因此不予支持。

對網貸平臺這樣純“信息中介”的立場,恐怕投資人里十有八九是不服的。他們的邏輯很簡單,自己本不認識借款人,之所以肯借錢,無非是因為信任網貸平臺,而借款標都是網貸平臺找來的,出了問題平臺當然得負責。

孫自通撰文指出,如果投資人自己通過非訴或訴訟手段追討都幾乎沒有可行性,加之在國內P2P領域還欠缺“合格”的投資人,出了問題就容易陷入僵局,輕則網貸平臺商譽受損,重則被投資人夥同起來找麻煩,以至於普通糾紛逐漸演變為社會沖突。

也正是因此,就目前的P2P市場而言,只有少數平臺能夠完全做到只當“信息中介”。相當一部分平臺仍在沿用上述第二種模式,即便是采用第一種模式的平臺,為了產品好賣,也做了大量兜底設計、引入擔保等增信措施。

有網貸平臺或多或少的“信用中介”職能夾雜其中,對投資人而言相對有利,就不會遇到像王小姐那樣的窩火事。但是網貸平臺如果做這樣的信用擔保設計,就會遇到一個問題,在P2P交易中投資人才是適格原告,平臺方並不具備原告資格。如果平臺方替借款人向投資人代償了,那他自己後續該如何向借款人追債呢?

孫自通律師提示稱,在此情況下,網貸平臺必須有債權歸集的制度設計,當通過非訴的手段追討失敗時,有相應的機制將多個投資人的債權歸集到一個主體身上,由一個主體去追討,比如協議里就約定的債權轉讓設計,或是由擔保公司或第三方公司設計好條款,代償之後可歸集債權,再去追償。

編輯:林潔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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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討債公司生存寶典:女人更適合討債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5022680.html

早年的港臺片里,不乏這樣的鏡頭:你回家後發現墻上潑滿紅油,上書四個猩紅大字“欠債還錢”;或者,在路上走著走著,一群黑衣大漢突然竄出來喊道,“你不還錢是吧,斷你一條腿”。

“那些不過是誇張的電影表達。”談到人們對於催收公司的印象時,浙江某催收公司老板黃宇(化名)頗為不滿。

“人們通常會把極少數催收員不當的催收技能演化成為催收公司乃至整個行業的狀態,這是不對的,也是不公平的,催收行業確實比較封閉,催收公司對外表達既沒有主動性也沒有必要性,所以才造成人們認知的鴻溝越來越大。”他說。

催收行業的封閉性,使得人們很難窺視一家催收公司究竟有著怎樣的生存狀態。直到去年10月20日,全國中小企業股份轉讓系統(下稱“新三板”)的網站公示了一家名為上海一諾銀華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一諾銀華”)的《公開轉讓說明書》,這種情況似乎有所改觀。

作為首家計劃登陸新三板的催債公司,一諾銀華首次將催收公司的財務報表呈現在投資者面前。盡管如此,黃宇認為一諾銀華並不能代表整個行業。那麽,催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行業?從業者們又是怎樣的一群人物?

電影里都是騙人的

“我一個朋友的信用卡欠了幾萬塊,當初他申請信用卡時,在聯系人一欄寫上了我的名字和電話,這段時間,我隔三差五就能接到催收公司的電話,問我能否聯系上那個朋友,我也找不到他呀,你說我該怎麽辦。”小陳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說。

事實上,小陳遇到的就是目前催收行業的主業,即信用卡壞賬催收。中國催收行業的誕生,也是始於信用卡壞賬的大量出現。

1995年,廣發銀行發行國內首張完整意義上具有信用透支功能的標準信用卡,由此打開了信用消費市場的魔盒。2000年以後,信用卡市場逐步進入瘋狂增長期,當時,在單純以發卡量作為業績指標的考核體系下,信用卡營銷員開始不顧申請人的資質肆意發卡,此後被銀監會叫停的校園信用卡就是在那時興起的。

忽視風險的後果是嚴重的,信用卡壞賬大量出現,批量化處置信用卡不良在銀行自身催收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就只能委外,催收公司“閃亮登場”。

“2003年~2013年,可以說是催收行業孕育發展的10年。”黃宇說,一個行業的出身至關重要,決定行業未來的走向,正是因為催收行業誕生於金融系統中監管最嚴格的銀行業的外包需求,所以決定了在此後十多年的發展里,催收公司的規範程度要遠遠高於某段時期誕生的某些行業。

“所以說,電影畢竟是電影,現實完全不同,催收公司的風險值和甲方(銀行等客戶)的商譽損失緊密聯系在一起,銀行極為看重自身信譽,在委外的合同中,會對其商譽損失設立明確的懲罰標準,小到罰款、停單,大到終止合作、開除等。”黃宇說。

此前,平安普惠副總裁兼首席風控官林允禎在談及委外業務時對本報表示,會給催收公司提供清晰的規範性工作手冊,如果委外公司出現違規操作,會按照行為嚴重性給予相應的懲罰,輕則扣傭金,重則要求委外公司辭退違規員工,違規次數過多的委外公司,終止合作。

“我們本身也有一套內控流程,有些技術手段也可以實現對於作業人員的管理,比如系統先進的催收公司會匯聚一個敏感詞庫,並對催收員的催收電話實行全程監聽,一旦觸及敏感詞庫,催收公司的系統甚至會自動終止通話。”黃宇說。

催收怎麽賺錢

在一諾銀華的《公開轉讓說明書》中,大家最關註的是利潤水平,其中顯示:2013年度、2014年度、2015年1~6月毛利率分別為32.96%、14.61%、17.15%。

“可能是一諾銀華前期投入過大,行業平均利潤水平實際不止於此。2013年以前,行業平均毛利率超過50%,2013年以後,隨著經營成本的上升,行業平均毛利率下滑到30%~40%,相比大多數行業,催收行業依舊具有賺錢效應。”黃宇說。

作為服務外包行業,催收公司的利潤主要來自外包服務費。10年前,銀行委外的逾期賬戶,主要以逾期的天數來衡定催收公司的清收服務費,比如,逾期90天以上的客戶,逾期金額為5萬,催收公司順利催回,就可以得到10%左右的服務費,而且,每家銀行的費用標準都差不多。

隨著銀行業風控能力以及不良處置能力的分化,2013年後,出現了從單純的“按逾期時段計酬”向以資產質量作為定價基礎的趨勢。

“比如,給你一個30天的逾期,看上去天數很短,但這個逾期經過銀行數次催收,再拿到催收公司,按照困難程度會給一個比較高的價格;一個180天的逾期,看似很長,但銀行之前幾乎沒處理過,仍然會是一個比較低的價格。”黃宇說。

另外,銀行等甲方也逐漸發明一些新的玩法。有業內人士稱,如今甲方在委外招標時,會要求委外公司繳納一定數量的保證金,並給予委外公司一個清收金額的限定範圍,如果達不到這個範圍,委外公司可能不但收不到服務費,甚至還會損失保證金。

在業內人士看來,催收行業已經走過了前10年的“黃金時代”,一方面,市場進入者大幅增加,經營成本上升,利潤下滑;另一方面,催收行業對於專業度的要求越來越高,再加上中國信用環境的缺失,越來越掣肘行業的發展。

更重要的是,催收行業一直缺乏配套的政策法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部催收行業相關的政策法規來界定它的合法性和作業的邊緣性。”上述業內人士稱,目前行業進入瓶頸期,但由於賺錢效應依舊殘留,所以大多數催收公司選擇“裹足不前”。

好消息是,近兩年新金融業態不斷興起,消費金融、汽車金融、P2P爭奇鬥艷,一旦借貸關系確立,壞賬的出現幾乎是必然的,這也為催收公司帶來更多的業務,用以平衡客戶類型過於單一的風險。

女人更適合討債

人們好奇的是,催收公司是如何日常運作的。

有十余年行業經歷的黃宇說,催收公司大抵可以分為前臺、中臺和後臺,中臺也就是上述的風控環節。

催收過程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甲方和乙方(催收公司)之間大量的數據往來和處理,甲方的數據發放、更新、核對、回流、確認是一套嚴控的過程,通常會給乙方一整套業務規範,而這,就是初級狀態下的後臺。

前臺就是催收公司對於數據批量化處置的過程,也就是催收公司是如何催收的。

首先,甲方下發的數以萬計的業務數據要通過系統流向催收公司布局在各個地區的終端作業人員,作業人員通過專業技術、能力和流程要求對數據進行處置,把客戶的欠款行為重新數據化,包括溝通過程語音的數據化、文字的數據化、實現結果的數據化,再反饋到系統當中。黃宇說,這套系統最起碼要具有初期的識別能力,包括客戶的屬地、類型、欠款規模等,目的是盡可能將欠款客戶分配給合適的催收員。

在前臺,流程控制非常重要,一個欠款客戶的信息來了之後,每一步都有既定規則。比如說,哪一類型的客戶要先將其所有的電話撥打一遍,哪些客戶要先調查再打電話,甚至包括欠款客戶的職業是什麽,那麽對應的話術上就不能出現什麽。

當然,在這個行業里,也有些比較有趣的事情。比如,長期實踐下來發現,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做催收員。

“可能是因為從催債的角度來講,女性更加伶牙俐齒,優秀的催收員往往以女性為主,女性在表達上既有壓力感,也容易令人接受。”黃宇說。

大家的經驗是,有些話男性說出來是要打架的,而女性說出來,最多吵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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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應商集體討債 童裝淘品牌綠盒子宣告破產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103/160647.shtml

供應商集體討債 童裝淘品牌綠盒子宣告破產
i黑馬i黑馬

 供應商集體討債 童裝淘品牌綠盒子宣告破產

如今擺在吳芳芳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破產重組或者破產清算。

i黑馬 1月3日消息  2016年的最後幾天,恐怕是昔日“網絡童裝第一品牌”CEO吳芳芳經歷過的最難熬的日子。彼時,“綠盒子宣告破產”,“美女CEO吳芳芳轉移財產跑路”等傳聞正與即將被敲響的跨年鐘聲一樣,等待著時間宣判。不同的是,熱鬧的人群迎來了新的一年,而處在風暴漩渦的綠盒子等來的卻是要麽破產清算、要麽破產重組的關於生死的通知單。

事件的起因,是一條綠盒子供應商的催債微博。

12月28日,一位疑為綠盒子供應商的網友在微博公開聲討吳芳芳惡意詐騙,轉移公司財產,稱“吳芳芳身為上海十佳創業女青年,麥西西代言人,一位頭銜多到數不過來的成功人士,麻煩把惡意詐騙我們的貨款還給我們。”並@阿里巴巴集團CEO張勇,阿里享有美譽度店鋪的背後,勞苦大眾一針一線、通宵達旦趕出來的貨物就這樣被“吃”。

屏幕快照 2017-01-03 下午3.46.42

此外,該網友還貼出數家供貨商聯名向上海市徐匯區人民政府、檢察院、徐匯分局經偵支隊的請願。稱,2015年開始,綠盒子就由於長期在各網絡電商平臺低價促銷及盲目擴張(開辦線下實體店等原因),造成企業供應鏈斷裂,無法正常按時支付供貨商貸款,老供貨商不斷停止供貨。

但是在這一情況下,該企業主要負責人(法人:唐俊喜;股東:吳芳芳,兩人系夫妻關系)及部分高層管理人員,采取欺瞞企業實際經營狀況的手段,使用多種合同詐騙手段,欺騙供貨商繼續供貨,造成目前至少有94家企業單位、9400萬元的負債無法清償。

並且稱,目前該企業還在想辦法轉移有形無形企業資產,同時很多高管另組團隊在外地另起爐竈,試圖侵吞這麽多企業及員工的血汗錢。

面對公開質疑,當晚吳芳芳在個人微博上針對“惡意詐騙和轉移財產”發表申明:雖然公司最近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但我一沒跑路二沒有想過推卸責任三沒有卷款過一分錢,相反我個人的積蓄這幾年都不斷貼補進了公司,此點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審計。目前我每天都在四處奔走努力解決問題,年關將至,明白各位供應商的苦衷,你們罵我什麽我都毫無怨言,這也是我應該去承擔的,但如果各位繼續在網上散布我孩子的照片並加以詆毀,我一定會用法律手段保護未成年人的權益,這是作為母親一定會拼了命去維護的權益!

12月30日,吳芳芳首度,也是最後一次接收媒體采訪時再次回應:我正在積極處理此事,也在和供應商們積極對話協商,希望大家可以稍微理性對待,綠盒子有品牌價值、產品設計、線上運營優勢,我已經委托律師向法院申請破產重整,希望能夠轉型代運營公司,用自己的能力把公司經營下去,慢慢還供應商的錢。同時我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審計,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至此,綠盒子和大多數供應商仍然各執一詞。但無論孰是孰非,綠盒子長時間拖欠供應商貨款都是不爭的事實。“其實前兩年綠盒子已經現金流有問題了,不應該采取拉長供應商貨款接著猛搞的策略,可以裁員,可以縮減規模,只要策略得當,總有辦法再起來,等到現金流萬劫不複了,這輩子再想轉身,難度很大,供應商都很難,都是身家。”事發後,知名電商評論人魯振旺在社交媒體發聲稱。

無疑,對於任何企業來說,拖欠供應商貨款都是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有消息稱,除了催債微博,綠盒子負責供應鏈的主管突然失聯,引發恐慌的供貨商集體討債並上訴,以至綠盒子支付寶賬戶在雙11後第二天即被凍結,最終使綠盒子陷入彈盡糧絕的困境是此次導致綠盒子最終崩盤的主要原因。

事實上,這並不是綠盒子第一次面對崩盤危機,早在2011年,上海地鐵滿是綠盒子的宣傳,但由於盲目求快,非理性擴張,綠盒子在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處於人心動蕩的業務調整期,加之此後O2O、線下店等新的業務形態不斷冒出頭,綠盒子無重心的不斷跟進,也導致其始終沒有重回網絡童裝第一品牌的輝煌。

截至目前,在i黑馬查閱資料的過程中發現,綠盒子在天貓的官方旗艦店頁面已經消失,其官方微博也僅剩下去年11月3日的一條秒殺信息。

如今擺在吳芳芳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破產重組或者破產清算。

吳芳芳日前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破產清算也許是最簡單的方式,但是我想爭取破產重整,我拼命挽救綠盒子是因為害怕讓眾多的供應商蒙受損失。同時也不希望自己一手打造的品牌倒閉,所以之前我從個人腰包掏錢幫公司度過難關。”

吳芳芳說,“希望大家給我時間和機會。如果供應商不接受破產重組,只能走上破產清算之路,其實這對供應商來說損失比較大,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即便如此,最終能有多少供應商同意破產重組,答案也並不會太樂觀。

在阿里帶領淘品牌浩浩蕩蕩沖刺創業板的當下,綠盒子的命運正在為線上線下同時拓展的淘品牌敲響警鐘。“綠盒子原來靠線上紅利做大做強,但難以進一步做大,特別是線上淘品牌靠全網比價很難有高的毛利,低毛利、低品質如果不能迅速規模化,那意味的就是虧本經營。綠盒子走線下實體店鋪經營時繼續遵循傳統的渠道經營模式,線上線下沒有形成一體化經營模式,導致了線上線下不同經營手法,讓品牌總部在供應鏈管控上無法形成集約化,導致成本反而增加了。其重新轉型在品牌、產品、渠道等方面沒有形成精準化定位,線上用戶體驗與線下用戶體驗形成不同的軌跡。”上海良棲品牌管理有限公司總經理程偉雄日前媒體采訪時評價道。

綠盒子破產吳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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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視的欠薪員工與討債者們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724/164271.shtml

樂視的欠薪員工與討債者們
新京報新京報

樂視的欠薪員工與討債者們

一個自發組織的400多人的討薪群里,有的是樂視在職員工,更多的是已經從樂視離職的員工。

來源 | 新京報(ID:bjnews_xjb)

作者 |  新京報記者

一個自發組織的400多人的討薪群里,有的是樂視在職員工,更多的是已經從樂視離職的員工。

全文4856字,閱讀約需7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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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視大廈的大廳內,躺滿了前來討債的供應商。

宣稱要對員工、客戶和投資者“盡責到底”的賈躍亭已遠赴美國半個多月。在此期間,樂視手機供應商討債繼續,員工欠薪風波爆發,樂視被質疑為龐氏騙局,樂視網也終於“改姓孫”。

而“跑路”成了一些利益相關方最擔心的事,“已經去職樂視網董事長的老賈會回來嗎?”成了被欠薪樂視員工或前員工最關心的話題。

7月21日晚,樂視控股方面表示,賈總回國時間會根據他在美國汽車相關業務推進情況而定,具體時間暫時不方便透露。

新京報(ID:bjnews_xjb)記者發現,此前一直宣稱受波及較小的上市公司樂視網旗下公司也被卷入了欠薪風波。

記者發現,對外宣稱未進入上市體系的樂視手機業務和上市體系樂視網並未嚴格切割,樂視網參股的樂視致新電子商務(北京)有限公司有員工也從事手機業務,而在手機資金鏈出現問題後,這部分員工薪資發放亦被殃及。

在樂視員工組建的超過400人的討薪群中,李欣(化名)2015年時與樂視致新電子商務簽訂合同,入職樂視致新,不過她一直在做手機業務,工資也由樂視致新發,這已經持續了兩年多,但最近手機供應鏈的問題讓他們成了致新內被欠薪的人。

樂視致新的員工為何也會有人做手機?

樂視網總經理梁軍7月18日獨家回應新京報記者稱,系“歷史遺留問題,這個以後我會統一給媒體說明,現在確實不太方便,抱歉”。而對今後樂視致新里還會否有從事手機等非上市業務的員工?梁軍回應稱,“逐步要全部清理”。

申請仲裁員工來自樂視多個子公司

7月6日,賈躍亭在微博上宣稱,樂視至今日之巨大挑戰,我會承擔全部的責任,會對樂視的員工、用戶、客戶和投資者盡責到底。

不過,“盡責到底”的承諾並沒有避免發薪日的爽約。

每月10日是樂視的發薪日,但當日很多樂視員工並未收到薪水。樂視控股當時對此回應稱,由於樂視控股及非上市體系面臨資金緊張的困境,公司決定將7月份工資推遲一個月至8月10日發放。

7月12日,還沒收到薪水的員工開始組建討薪維權群。這樣一個自發組織的400多人的討薪群里,有的是樂視在職員工,更多的是已經從樂視離職的員工。

欠薪,對他們來說,是意外的遭遇。更讓很多員工意外的是,在勞動仲裁表格中,賈躍亭名字不見蹤影。有的員工問“吳孟是誰,為什麽不是賈躍亭了”。

事實上,賈躍亭6月13日已經悄然辭去了樂視控股的法定代表人,由吳孟接替。7月6日賈躍亭宣布辭去樂視網董事長在內一切樂視網職務,不過依然是第一大股東。

社交媒體上也彌漫著關於賈躍亭到底是夢想家還是騙子的爭論。而在討薪群里,員工最關心的還是賈躍亭何時才會把屬於他們的工資和補貼還給他們。

“今天還有去仲裁的嗎?”,這樣的約伴在討薪群里不斷發出。

據記者統計,申請仲裁的樂視員工涉及樂視控股、樂視移動、樂視致新、樂視商城等多個部門,包括天津、江蘇等地的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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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視員工在勞動人事爭議仲裁機構填表或等待仲裁。

致新部分員工從事手機業務

李欣(化名)2015年時入職樂視致新,勞務合同也是和樂視致新電子商務(北京)有限公司簽的,不過她一直在做手機業務。她在樂視致新做手機業務的狀態持續了兩年多,最近手機供應鏈的問題讓他們成了致新內被欠薪的人。

另一位樂視致新電子商務(北京)有限公司員工也向記者證實了欠薪一事,他還表示,獎金已半年沒發了。

外界普遍熟知的情況是樂視致新做電視,樂視移動做手機。而據樂視網財報披露,樂視手機、電視等智能終端產品的整體研發均在樂視致新。

新京報(ID:bjnews_xjb)記者了解到,實際上樂視致新一部分人在做手機業務,一部分在做電視業務。這樣混搭的狀態一直持續著,直到最近樂視資金鏈緊張的問題一再升級,李欣等在樂視致新做手機業務的員工被人力要求轉簽移動的合同。之前,這批在樂視致新做手機業務的員工工資由樂視致新發放,4月份開始由樂視移動發放。

“最近手機資金鏈斷了,人力才要求我們轉簽移動的合同。大部分人都不同意轉簽,所以目前手機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李欣告訴新京報,“員工基本都沒轉簽”。

“目前的情況是,樂視致新沒有給我們做手機業務的員工發工資以及裁員補償。”

據了解,李欣做手機供應鏈管理,她所在的手機項目管理部之前有三四十人,現在除了還在哺乳期的員工之外,幾乎不剩幾個人了。

據李欣介紹,樂視致新內部就是一部分在做手機,一部分做電視的工作。最鼎盛的時候手機比電視的人多,因為手機更複雜。

樂視致新的員工為何也會有人做手機?

樂視網總經理梁軍獨家回應新京報記者稱,“歷史遺留問題,這個以後我會統一給媒體說明,現在確實不太方便,抱歉”。而對今後樂視致新里還會有從事手機等非上市業務的員工嗎?梁軍回應稱,“逐步要全部清理”。

那對手機的債務問題做何考慮?

梁軍稱,“抱歉,我不負責手機業務,樂視手機公司他們在積極解決中”。

樂視移動前員工:原本盼著註入樂視網

一位在樂視移動的項目經理張騰(化名)說,據他觀察,去年七八月份的時候就開始有供應商催債了。“樓道里經常看到供應商和供應鏈負責人談話。”

“我去樂視的時候就發現,沒有人關心成本和投入。因為沒有人具體的做開發成本核算,沒有人知道一個項目花了多少錢。到了去年年底才開始內部核算,核算的方式也很原始”。

“手機從去年下半年基本上沒有新立項產品。研發的負責人會組織人員搞一些預研,實際上沒有一個預研立項的。大家都明白怎麽回事。”

雖然如此,在張騰們的心中,曾有一個期待樂視移動打包註入樂視網的夢想,他們還曾期盼著手中的期權能夠兌現。

對於當時選擇樂視移動的原因,張騰說,“樂視手機的待遇還可以,說不上最好,但是也說得過去。另外上市的前景比較誘人。非上市業務都準備在一定的時候裝進樂視網這個上市公司。就跟樂視網並購樂視影業是一個道理。這是內部都知道的。我們基本都有期權”。

隨著樂視手機資金鏈出現問題,樂視手機風雨飄搖,如今,上市造富成為了遙遠的夢想,遙遠到提及期權,張騰回複說“都忘了有多少期權了,都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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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老賈會回來嗎?”已經入職了新公司的張騰問道。

盡管,此刻賈躍亭已經不再是張騰的老板,他關註賈躍亭不僅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欠薪,更重要的是,樂視成為當下的新聞熱點,賈躍亭成為焦點人物,談論賈躍亭的去向成為熱門話題。

在他看來,樂視手機會不會有人接盤已經不樂觀。“人都快裁光了,信用也徹底破產,品牌也不值錢,誰會接盤呢?”

據張騰介紹,手機部門據說還剩二十幾人,最多時二百多人。剩下的大部分人也在辦離職。

有報道稱,樂視移動是目前樂視系的主要債務窟窿,債主名單中欠款債務方為樂視移動的數量占比超過80%。 

特寫

 樂視“債主”:曾蒙眼狂奔,討債7個月無果

2017年7月17日下午2點,在距離北京第一高樓“中國尊”不到500米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二層,一個男人掀翻了酒店大堂的桌子,沖破十余名保安的阻攔,拍打緊閉的會議廳大門喊道:“賈躍亭!還錢!樂視!還錢!”

和他一樣的還有30余名債主。門內,是樂視網2017年第二次臨時股東大會,賈躍亭並不在場。

這個男人來自四川成都,叫蘇一宏,35歲,是一家地方廣告公司的老板,被樂視拖欠了700余萬元款項,是樂視在全國店面建設供應商中被拖欠款項最多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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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供應商在樂視大廈的大廳內搭起了帳篷。

訂單來了

2004年蘇一宏從湖南畢業後,一直做工程機械銷售。闖蕩了十年,隨著政府出臺房地產調控政策,蘇一宏的挖掘機賣不出去了。隨後他走上了創業之路。

2015年12月,在一次飯桌上,一位同行告訴他,有一家叫樂視的公司,在開展新業務,要開始做手機,需要設立大量的實體店。已經為三星、OPPO、 HTC等品牌安裝設計過店面的蘇一宏當即決定參與投標。他的公司憑借高質量的產品贏得的競標。令他意外的是,成為樂視西南地區唯一一家店面裝修供應商的蘇一宏,接到的來自樂視的第一張訂單,便是將近一百家店面的裝修任務,而樂視給出的時間,僅有一個月。

當時蘇一宏的公司只有十二個人,一百家店面的工作量,需要包括蘇一宏自己在內的所有員工,通宵連軸工作才能完成。但在蘇一宏看來,樂視是他的第一家上市公司客戶,況且又是為了推廣新業務,推動公司擴大規模的絕佳機會來了。

蒙眼狂奔

2016年4月,一季度的尾款準時打進了蘇一宏的賬戶,他為工人發了獎金,所有人都開心極了,認為公司的轉機終於來了。

隨著“五一”臨近,樂視的訂單每個月都在遞增,為了適應不斷增加的業務量,蘇一宏的人手增加到了35人。蘇一宏的公司幾乎把所有小訂單推掉了,將公司接近90%的人力、物力投入到樂視的業務當中。

蘇一宏是生意人,他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繁忙之余,他開始隱隱擔憂,將公司幾乎全部資源都壓在一個大客戶身上是不是一個穩妥的決定。樂視的區域經理跟他說,手機是公司全力擴張的新業務,樂視又是上市公司,資金從來不是問題。他的同行告訴他,全國各地都在拼命趕工,錢一定有的是。他的經驗告訴他,越大的客戶資金實力越雄厚,也更講信用。蘇一宏身邊的一切信號都在告訴他,“穩了,繼續幹吧!”

要知道,生意上的合作從來不是像網購那樣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作為供應商,蘇一宏在接到每個季度的訂單後,都要先下單生產,季度末提交結算單後,客戶才會付款。因此,訂單越大,客戶一旦違約,供應商面臨的債務壓力也就越大。

5月初,蘇一宏的手機上提示收入一筆九萬元的款項,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經過和財務的反複確認,他意識到這是樂視支付的雲貴地區店面建設的4月訂單尾款。可是四月的訂單難道不是上百萬嗎?蘇一宏一下就蒙了,難道他的顧慮真的要發生了嗎?

“樂視不會欠錢的,下月就給。”區域經理給蘇一宏打了這樣一劑“強心針”。果然,拖欠的尾款在6月初如數到賬,且主營地區的業務尾款也按時到賬。兩個季度賺了300萬的蘇一宏,第二次把他的擔心咽到了肚子里。

七月開始,為了迎接國慶,訂單更是瘋狂地向蘇一宏飛來,三季度訂單更是高達驚人的700萬元。為了完成任務,連續三個月,蘇一宏和他的工人們保持著高昂的戰鬥狀態。“一夜間(樂視店面)就遍地都是了”蘇一宏這樣形容樂視在三季度的擴張速度。

資金鏈斷裂

直到2016年第三季度結束前,面對市場上的流言蜚語,蘇一宏始終“死心塌地的相信樂視”。他相信上市公司是可靠的,即使倒閉也不會很快,何況蘇一宏的公司只是這個體系中的一根頭發絲。

蘇一宏似乎沈浸在一個隔音的罐子里,依然相信樂視不會欠錢不還的。

2016年9月底,是時候結清前三季度的尾款了,可在蘇一宏提交了結算單後,賬戶上卻沒有收到一分錢。

2016年10月,有媒體率先傳出了樂視資金鏈危機的消息。區域經理給出的解釋是“別怕,國慶後就會付。”可是此時,蘇一宏的資金鏈已經斷裂。為了給工人發工資,他抵押了自己位於成都市區的一處90平米的房子和三輛汽車,並向親友、同學十萬八萬的拼湊了100多萬元救濟款維持公司運轉。

漫漫長路

2017年距離春節還有10天,蘇一宏登上了從天府之國飛往首都的航班。走出艙門的那一刻,蘇一宏打了一個寒顫。

蘇一宏與來自全國的20名店面建設供應商一起來到樂視大廈樓下。經過三天的溝通博弈,樂視移動方面現場支付了20%的欠款,並簽署了還款協議,稱將陸續按月返還尾款。

拿到一百多萬元,看著樂視移動蓋在協議上的公章,蘇一宏心里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這個年,能過了。

蘇一宏回到成都後,工人們高興壞了,可蘇一宏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電話那頭,還有供應商排著隊要錢呢。”

過完年,樂視並未按照協議陸續支付尾款。2月,蘇一宏與已經結識的同行,再次相約北京。這次,樂視移動派出了財務部門負責人,說了這樣一句話,“賬上沒錢了,理解理解。”

又是經過三天的博弈,財務支付了一行人5%的欠款。這次赴京讓蘇一宏意識到,等待他的,是一場拉鋸戰。

“這些經歷讓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我學到了很多。”他說道,今後大客戶的訂單決不能超過業務總額的50%,業務要多元化等等,“他頓了一下,“但是,這次學費太高了。” 

樂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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