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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污水防線,哪裡最脆弱? 污水處理廠:水務巨頭成超標專業戶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2978

目前全國設市城市、縣累計建成污水處理廠3622座,而根據IPE統計,6年間的違規監管記錄達到了驚人的4961條,平均每座污水處理廠就約有1.4條。

從數據分析中可以看出,很多在國內外上市的大型水務企業並不能獨善其身,不少已成為違規專業戶,嚴重程度不遜於其他普通污水處理廠。

環保部最近準備對污水處理廠動刀。據媒體報導稱,環保部派出20個調研小組,正在對全國污水處理廠的污染問題進行摸底調研,不久將會有結果面世。

這已是一場遲到的全國性調研。污水處理廠成為「過水廠」、「曬太陽」工程早非新聞,從環保部到各地的日常監測來看,原本應為污水最後一道防線的污水處理廠,結果反成污染大戶。

環保組織公眾環境研究中心(IPE)在其編制的中國水污染地圖數據庫中,整理了從2008年到2013年間各地污水處理廠的違規監管記錄。目前全國設市城市、縣累計建成污水處理廠3622座,而根據IPE統計,6年間的違規監管記錄達到了驚人的4961條,平均每座污水處理廠就約有1.4條。

從數據分析中可以看出,很多在國內外上市的大型水務企業並不能獨善其身,不少已成為違規「專業戶」,嚴重程度不遜於其他普通污水處理廠。

污水處理廠:超標最多的污染源

2008年至2013年,正是國家兩個五年規劃期間,大量上馬污水處理廠的黃金時期。在「十一五」末年,即2010年,全國設市城市、縣及部分重點建制鎮累計建成污水處理廠,是「十五」末的3倍。

在這令人矚目的數據背後,另一組數據則令人難堪。

——從這6年共4961條記錄的時間趨勢上看,隨著污水處理廠數量的增多,違規記錄在逐年增加。2011年為陡增的一年,達到1163條,較2010年大幅上升160%。

陡增的原因,與政府環境監管信息公開密切關聯。2011年起,各省陸續開始每季度公佈國家重點監控企業的監管記錄,而污水處理廠是重要一項。其中,因出水水質超標而被披露的污水處理廠記錄佔IPE數據庫記錄總數的三至四成,成為最主要的違規原因。其他常見的還包括:處理設施運行不正常、在線監控運行不正常、建設項目未完成環保驗收等。

——數據表明,污水處理廠超標情況甚至比其他污染源更嚴重。IPE對江蘇、山東、河北等14個有代表性省份2014年一季度監督性監測結果進行分析,污水處理廠的平均超標比例達17.7%,顯著高於國控廢水重點污染源9.5%的平均超標比例。

——從地域分佈來看,江蘇、浙江和山東是監管記錄最多的前三名,包攬了監管記錄總數的超四成。這三省的共同特點是人口密集、工業發達、污水處理廠數量眾多,同時污染源信息公開也處在全國前列。比如,江蘇和浙江兩省自2008年起每年對污水處理廠環境運行狀況展開信用評級,公示記錄中顯示「有問題」的污水處理廠佔到該省記錄總數的兩到三成。

——從超標因子數量上看,上述抽樣中,超標最多的因子依次是糞大腸菌群、總磷、總氮、懸浮物、氨氮。

其中,一批污水處理廠對「十一五」減排最重要指標化學需氧量(COD)和氨氮依然未能有效控制。這個問題在江蘇、河北和新疆等省份更加突出。環保部副部長翟青在一次新聞發佈會中強調,「有專家測算,化學需氧量和氨氮總量必須削減30%-50%,我們的水環境才會有根本性改變。」而今斥巨資建設的污水處理廠卻不能有效削減污染物總量,將嚴重影響水污染治理規劃的實施效果。

總磷、總氮、氨氮三項超標次數達263次,佔總超標比例的43.5%。這一結果顯示污水處理廠二級處理中,脫氮除磷的效率及工藝穩定性存在不小問題。考慮到監測時間是在第一季度,冬季偏低的水溫也可能影響脫氮的效果。

中國許多湖泊、河流受到富營養化的困擾,包括太湖、巢湖和滇池在內的重要水域多次暴發藍藻,近海亦常受到赤潮等影響。氮、磷等營養物質過量排入正是導致富營養化的最重要因素。

超標次數比較少的因子是有毒有害物質,包括重金屬鎳、鉻、汞、砷等,以及氰化物、苯胺類等有害物質。這些污染物主要是由工業污水處理廠排放造成。儘管次數少,但危害極大,很容易造成水污染突發事件。

例如,在2014年第一季度,多家污水處理廠被發現重金屬超標。其中專門為無錫一家工業園區處理電鍍廢水的江蘇金麟環境科技有限公司,被發現總鎳最大超標15倍;河北的元氏縣槐陽污水處理廠六價鉻最大超標6倍,總鉻最大超標2.6倍;而石家莊經濟技術開發區污水處理廠則被發現總汞最大超標2.5倍。

污水防線,哪裡最脆弱? (何籽/圖)

污水處理廠全國違規記錄數量的歷年變化,2011 年突增160%。 (何籽/圖)

水務上市公司:超標常客

值得注意的是,污水處理廠頻頻上黑名單的背後,也存在著多家知名水務上市公司的身影。

IPE污染地圖的「綠色證券」數據庫顯示,大型的水務上市公司有著多條超標違規的監管記錄,其中不乏知名的外資水務巨頭如凱發集團、威立雅,在香港上市的光大國際、上海實業等。

數據統計結果顯示,2007年至2014年間,9家大型水務上市公司共有違規監管記錄198條,最多的是光大國際,達到41條。這9家上市公司的污水處理規模在全國名列前茅,因反覆違規而帶來的環境風險不容小覷。

以新加坡上市公司凱發集團為例,「綠色證券」數據庫顯示,這家被譽為亞洲一流的水處理企業,其下屬關聯方竟存在多達33條的環境違規記錄。

這家企業在長三角運營多座污水處理廠,其中位於無錫、常州、泰州的污水處理廠已是多次出現超標,而位於揚州、南通的亦有不良環境記錄。

更令人驚訝的是其在江西景德鎮樂平工業園區的表現。據《法制日報》等媒體報導,樂平工業園區集中多家高污染的化工和醫藥企業,而凱發集團於2007年建成的園區集中式污水處理廠,直至兩年後仍不能正常運轉。當時,媒體等調查人員在現場提出查看出水記錄時,發現企業工作人員竟然「正對著一張出水記錄單,商量著如何填寫出水數據」。

在污染地圖數據庫裡,上述園區污水處理廠2013年因「污水處理設施建設和運行方面存在突出問題」被環保部掛牌督辦,2014年又因「總排口總磷超標排放」被責令限期整改。

位於河北廊坊的凱發新泉水務有限公司的排放數據同樣令人疑惑。環保部門公佈的2014年第二季度污水處理廠監管記錄顯示,4月28日這家污水處理廠的氨氮取樣檢測達到出水標準。然而在環保監督性執法僅僅過去3天,5月1日開始,該廠出水中的氨氮濃度直線飆升,超標近4倍。這樣的超標排放在5、6、7三個月內又頻繁出現。

同樣是國際知名水務集團,威立雅在華運營的多家污水處理廠也存在19條環境監管記錄。而威立雅在海口、烏魯木齊、深圳、邯鄲等地的部分污水處理廠還在執行二級排放標準,與同區域內其他污水處理廠相比,甚至更為寬鬆。

按照《城鎮污水處理廠污染物排放標準》的規定,即使按其最高水準的「一級A」排放標準,如對照《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也僅相當於地表水劣V類(V類主要適用於農業用水區及一般景觀要求水域,為最低級別,劣V類污染程度更差,屬於不可直接利用甚至接觸的污水)。而「二級標準」則差距更大,大約相當於V類水的2.5至12.5倍(分別按COD、氨氮標準限值比較)。

即使在這樣寬鬆的標準下,威立雅執行二級排放標準的烏魯木齊河東威立雅水務有限公司、深圳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南山污水處理廠等廠依然在2012、2013年出現超標記錄。

全面透明,釐清責任

按照趨勢,2014年全國污水處理廠的違規記錄依然會再攀高峰。目前,政府及業界不乏各種解決方案的研討。但核心問題,依然是污水處理企業缺乏「改善」的動力。這既因為普遍性執法不嚴,違法成本低,也因為污水處理產業的一定的天然壟斷性。實現污水處理廠信息全面公開,讓污水處理置於陽光下運行,就特別重要。

目前,全國大部分環保重點城市的污染源監督性監測季報已實現常態化公開,而2014年正式開啟的在線監測數據實時公開也是重要突破。下一步,應借助這一信息公開的基礎,建設水污染地圖App等移動端應用程序,讓公眾充分知情和參與監督。

在公開透明之外,釐清責任也很重要,特別是接納工業廢水的污水處理廠。上文提到的凱發集團在樂平工業園區的污水處理廠,其廠長在媒體上就辯稱,園區內排污企業應對污水預處理,但絕大多數企業並沒有按協議執行,導致進水對污水處理廠設備以及管網造成腐蝕,使整個污水處理系統陷於癱瘓。

大量污水處理廠的建成運行,也帶來了污泥量的激增。目前對污水處理廠的監管記錄,大多集中在「出水水質」方面,對污泥轉運處置情況並沒有系統性的統計。事實上,媒體曾多次曝光「未經過無害化的污泥隨意堆放、偷排」等現象。污泥處理原本就是難題,而今由於大批工業企業廢水納管排入城鎮污水處理廠,造成大量污泥因含有重金屬等有害物質而成為危險廢物,處理難度進一步增加。長期來看,需要建立有毒有害物質登記及轉移公開制度,對污泥的產生、轉運及處置的各個環節進行全面公開,才有可能防止嚴重二次污染。

(數據分析及撰稿由公眾環境研究中心提供,果葉、袁言、張一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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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標爭論背後的千億賬本汙水處理廠被“妖魔化”了嗎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6760

(農健/圖)

汙水處理廠的修標工作,演變成為業界大爭論。支持者認為不提標,汙水處理廠難治汙;反對者則認為非治本之策,這反而會增加財政與企業負擔。

業界另外的擔憂是,公眾誤讀汙水處理廠。提標之爭以及一些汙水處理廠日常的超標事實,讓汙水處理廠漸有排汙大戶的“罪名”。

“汙水處理廠正在被妖魔化。”面對南方周末記者的提問,珠海水務集團副總經理方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這樣的觀點也得到一些汙水處理廠業內人士的認同。

業內人士認為的“妖魔化”,出自2016年2月一家媒體評論文章《汙水處理廠為何不治汙》:“以治理汙染為本職的汙水處理廠,竟然成了超標排汙大戶。而治本之策,在於提高汙水處理廠汙染物排放標準。”文章點出了提標問題。

為反駁上述文章,中國環境科學院原副院長夏青在個人微信公眾號上連發三篇評論,認為“提高排放標準不是治本之策”。反駁文章在環保圈內大量轉發,成一時熱點。

緊隨其後,一份信函被遞送到環保部主要領導的案前,此信出自一家環保企業。“汙水處理廠建在哪,排汙就在哪,哪里就會形成黑臭水體。標準不提高,全國大規模治理黑臭水體的行動恐怕會變成一場勞民傷財、無功而返的運動。”上述信函寫道。

自此,一場大規模的“提標”爭論在行業內掀起。

截至目前,汙水處理廠排放標準提升已經完成公開征求意見階段,相關意見已匯總至標準修訂者,等待環保部會議討論通過。

“提標”大爭論

在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采訪時,夏青大膽預測:“這個城鎮汙水處理廠排放標準征求意見稿一定不會被環保部會議通過。”

之所以這樣判斷,是源於夏青對持不同觀點者的分析:“這種贊成使用一刀切的辦法,一味進行提標的人,從人數上看,目前在環保系統中並不占大多數。”而且,“與環境質量為核心的管理體系相左”。

2015年11月4日,環保部發布了新修訂的《城鎮汙水處理廠汙染物排放標準》征求意見稿,向國家發改委、中國科學院、碧水源等39家政府部門及企事業單位征求意見。征求意見稿提到:自2016年7月1日起,新建城鎮汙水處理廠執行一級A標準;自2018年1月1日起,敏感區域內的現有城鎮汙水處理廠執行一級A標準。

而之前的標準是,僅當汙水處理廠出水引入稀釋能力較小的河湖作為城鎮景觀用水,以及作為一般回用水等用途時,執行一級A。除此之外,汙水處理廠的出水根據不同排入水域的功能類別,執行一級B到三級標準。這一標準自2002年制定發布,沿用至今。出水汙染控制項目包括化學需氧量(COD)、懸浮物、總磷、總氮等。級別越高,出水水質則越好。

“汙水處理系統有多個問題,標準只是其中之一。而相比之下,更大的問題則在於汙水處理系統落後。汙水收集不上來,標準再提高,河道如何幹凈?”上海市政工程設計研究總院總工程師張辰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和張辰持相同觀點反對汙水處理廠提標的,在南方周末記者的采訪中占絕大多數。“真正汙染是多年來工、農業和生活汙水直排累積造成的,把直排的、偷排的問題解決了,汙水處理廠絕對不用提標。”方曄亦表示。此前標準的制定已經充分考慮了環境容量問題,而且應根據各地實際在國家統籌的前提下強化地方標準,不應該全國一刀切。

對此,碧水源常務副總裁何願平則有不同觀點:“拿汙水收集管道說事,跑冒滴漏,這並不是理由。汙水收集系統不完善和排放提標二者是不矛盾的,為何要放在一起說?”

“現在一級A還是劣五類水,水體喪失了循環的功能,就是一潭汙水。”何願平說。例如,從COD濃度來看,一級A的數值為50mg/L,而被視為汙濁的地表五類水,按照《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COD也不能高於40mg/L。如果這樣進行數值比較,按一級A標準處理後的水,確實比地表五類水還差些。

“這就是說,汙水處理廠達標排放的大量汙水,仍可能是超出人們預想的劣五類水!”人民日報上述評論總結。

對此,北控水務集團技術總監賈立敏則並不認同,原因是這樣的對比忽略了水體的自凈能力。而這兩個水的標準,一個屬於質量標準,一個是排放標準。賈立敏認為不能將二者混為一談。

更進一步講,如果將新建汙水處理廠標準都提升至一級A,資金方面將會存在巨大缺口。

千億市場的賬本

同樣關註到汙水處理廠提標的還有金融機構。

據《金融投資報》分析,提標將打開千億市場。並預判,未來汙水處理費用還將存在較大的上漲空間。該媒體援引環保部的測算,未來汙水處理改造和新建投資將達到1326億元,年運營費用656億元。

住建部城鎮汙水處理廠實時管理系統的數據也顯示著巨大市場空間:截至2015年6月底,全國城鎮累計建成汙水處理廠3802座,其中一級A項目僅860個。

“標準提升,無疑會擴大環保設備生產企業的市場規模。對他們有利,這些企業自然會支持提標。”方曄表示,“而問題在於,政府財政目前是否有能力對此埋單?”

“標準制定要考慮地方經濟的承受能力。在經濟發達的珠海尚且有財政承受不起的時候,其他一些欠發達地方則更不用說了。”方曄說。

業內文獻普遍引用的一個“賬單”是:一個汙水處理廠從一級B排放標準到一級A排放標準的追加投資,等於該處理廠原始投資成本的50%-70%。以一座平均處理能力為4萬立方米/日的汙水處理廠為例,一級B汙水處理廠基礎建設投資約為6000萬-8000萬元,其升至一級A的追加資本為3000萬-5600萬元。

這樣的成本測算也得到了桑德集團董事長文一波的認同。

“企業為了達到新的更嚴格的標準,投入的資金會增加,運營成本也會大量提高。而這之後,會涉及和當地政府就新的汙水處理費談判的問題。於是,標準提升,將會帶來的是整個現有運營格局的打破。”賈立敏認為。

“由於政府自身財力所限,企業的提價要求未必會如願以償。”北控水務運營著規模龐大的汙水處理廠。賈立敏表示,在一些地方標準提升的過程中,這種雙方談不攏的情況並不少見。而如果實在談不攏,接下來面臨的可能就是退出。“既然做不成,那我就退出不做了,換別人來做。這種情況也有發生。”

何願平不贊同上述觀點:“保守派認為沒錢。那我們為什麽就有錢做其它的?環保問題隨著GDP增長而產生。GDP發展帶來了稅收,為什麽就沒有資金投入環境保護?”

何願平做了這樣的測算:國家目前每天產生城鎮汙水約1.7億噸,如果全部提標,按每噸增加成本0.2-0.3元, 一年整個國家需要多花100多億,而將帶來一個好的環境與水循環效應,這個賬是算得過去的。

“持反對觀點的人,都多多少少涉及自身利益。在環保行業,依然是保守派力量大。他們缺乏資金、技術、實力,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立場上說話,阻礙著提標工作的推進。”何願平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夏青對此則表示:“有先進技術的企業要把自己的生意做大,無可非議。但是將自身技術跟排放標準提標聯系起來造與論,不符合企業社會責任。”

十三年未修標

關於汙水處理廠國家標準的修訂,最近的政策指導可見於《水汙染防治行動計劃》(即“水十條”)。其中提到:修訂城鎮汙水處理汙染物排放標準。敏感區域城鎮汙水處理設施應於2017年底前全面達到一級A排放標準。

《城鎮汙水處理廠汙染物排放標準》(GB18918-2002)最早於2002年12月24日發布,至今已逾13年。“標準自出臺至今,汙水處理量增長了多少?經濟總量增加了多少?所以經歷了十余年的巨變,標準也應該進行相應提升。”何願平說。

根據住建部的統計數據,2002年標準剛發布時,我國汙水處理能力約為3700萬立方米/日,到2015年6月底,這一數字已增長至1.61億立方米/日。而這期間,國家標準並無變化。

據夏青回憶,全國範圍內的汙水處理廠提標改造工作,始於2007年太湖藍藻事件的爆發,此次事件直接推動了各地規模龐大的提標改造工程開展。

為解決太湖的汙染問題,當年緊急出臺了《太湖地區城鎮汙水處理廠及重點工業行業主要水汙染物排放限值》。其中提到:將太湖流域的汙水處理廠出水排放標準由一級B提升為一級A。隨後,提標改造工作在一些對水環境質量要求嚴格的地方開始實施。

例如地處太湖流域的江蘇無錫。2010年改造工作完成之後,主城區汙水處理率達到95%以上,汙水處理廠出水水質達到一級A標準,由於汙水處理標準的提高,進入太湖的氮磷汙染物大大減少,對防治藍藻問題作出貢獻。

不管怎樣,這僅僅是地方的自選動作。地方是否執行更為嚴格的標準,取決於當地決策部門的政績觀。在夏青看來,隨著中央日益重視環境問題,這樣的觀念正在各個地方逐漸形成。因此,地方自選動作完全可以實現標準更嚴。

隨著更嚴格的地方標準逐漸實施,以及“水十條”的要求,修訂國家標準的事情在2014至2015年終於開始醞釀,其間經歷了大約三次提標工作。據賈立敏回憶,現在的征求意見稿,和過去每次提標工作提的方案,有所不同。

南方周末記者致函負責本次修訂標準起草工作的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然而截至發稿,仍未得到回複。

“妖魔化”背後的真問題

方曄所認為的“妖魔化”汙水處理廠現象,既來自於行業外,也存在於部分業內人士。

“什麽是妖魔化?把地表水和汙水處理廠排汙的幾個指標拿來進行簡單對比,得出差於五類水的結論來誤導人們,這就是妖魔化。”方曄說。於是,汙水處理廠被扣上了“排汙元兇”的帽子。

越多的人認同“汙水處理廠排汙”的說法,汙水處理廠排放提標就會得到越多人的贊同。“如果標準提高真是能解決汙染問題,那貴點也無妨。而如果水汙染問題並未得到解決,結果則是浪費了大量納稅人的錢。”方預測。因為汙水處理廠提標是本末倒置、錦上添花,並無法最終解決汙染問題。

而賈立敏則認為,“妖魔化”的問題,的確有部分汙水處理廠存在排放的汙水某些指標達不到標準的要求。

近些年,有關汙水處理廠成為排汙大戶的新聞頻繁見諸報端。2016年2月22日,甘肅省環保廳公布了1月份汙染源自動監控數據涉嫌超標的名單,在被通報的14家超標排汙企業中,汙水處理廠竟有5家。

“個別不達標廠的違法案例,如何能夠否定汙水處理廠的作用和主流?”夏青反問。但正是這樣個別排汙問題的現實存在,使得一些公眾會認同“汙水處理廠排汙”的說法。

而導致排放不達標的發生,原因則在於技術和資金兩大難題。

“資金方面,一些經濟欠發達的地方花不起那麽多錢,所以導致了偷工減料的上一些設施。技術方面,一級A標準本身運行是不穩定的,這樣就會造成一些關鍵性指標超標,例如在北方冬季,總氮可能會超標。”賈立敏說。

一方面是地方財政對汙水處理費用的支付資金短缺,一方面是汙水處理廠排放不達標形成的“妖魔化”。這樣的問題如何破解?

如果提標勢在必行,確定相應的調價機制則顯得更為迫切。賈立敏提出,考慮到地方政府承受力,確立一定的調價機制對於提標後汙水處理廠正常運營十分必要。

“一種汙水處理先進技術,對企業來講可能很好,但是對全局未必適用。要分別考慮不同地方的水質改善需求,不能搞一刀切。國家標準首要是保全國汙水處理底線技術;地方標準和排汙許可證,則可以解決不同地方的特殊問題。”夏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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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公告匯總:博世科競得沙洋縣汙水處理廠PPP項目

禦銀股份:收到全資子公司1億元分紅款

禦銀股份午間公告,公司近日收到全資子公司廣州禦新軟件有限公司分紅款1億元,據審計,廣州禦新軟件有限公司2015年度末未分配利潤為2.83億元。

公告稱,本次所得分紅將增加2016年母公司報表利潤,但不增加公司2016年合並報表的凈利潤。

輝煌科技:競得上海地鐵16號線廣告經營權

輝煌科技午間公告,8月11日,公司收到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發出的通知書,確認輝煌科技為上海軌道交通16號線廣告經營權轉讓項目的受讓人,最終成交價格為2600萬元。該項目所涉及的上海軌道交通 16 號線廣告經營權轉讓年限自正式合同簽訂之日起至2021年12月31日止。

據披露,該項目所涉及的廣告經營權可設置廣告媒體形式區域為上海軌道交通16號線滴水湖站、臨港大道站、書院站、惠南東站、惠南站、野生動物園站、新場站、航頭東站、鶴沙航城站、周浦東站、羅山路站(16號線本站區域)、華夏中路站、龍陽路站(16號線本站區域)及相關運營列車。

該項目所涉及的廣告經營權設置媒體形式為:列車廣告區域(內包車廣告、外包車廣告)、站內廣告區域(LED廣告、燈箱廣告、DP電子屏廣告、實物展示廣告、臨時展位廣告、投影畫廊廣告、墻貼廣告、樓梯貼廣告、包柱廣告)、戶外區域(玻璃棚廣告、戶外大牌廣告、車站出入口咨詢牌廣告)。

公告稱,該項目的實施將極大地促進公司“大交通 WiFi”戰略的推廣,預計會對公司未來業務的發展產生積極的影響。

博世科:競得沙洋縣汙水處理廠PPP項目

博世科午間公告,日前湖北招標信息網發布《沙洋縣鄉鎮汙水處理廠PPP項目成交結果的公示》,確定公司為項目最終成交人。

該項目建設內容為,新建11個鄉鎮汙水處理廠,汙水處理總規模近期0.87萬m³/d,遠期2.03萬m³/d,排水管網(鋼筋混凝土承插管)247.872km。出水水質執行《城鎮汙水處理廠汙染物排放標準》(GB18918-2002)一級A標準。

根據約定,汙水處理服務費為1.31元/m³,排水管網建設運營服務費1.72元/m³,建安工程造價下浮率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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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環保督察組:江西大量老汙水處理廠在“曬太陽”

“景德鎮、撫州兩巿仍有3項‘土政策’未清理到位,特別是2015年3月景德鎮樂平市仍在出臺阻礙環境執法的土政策。”“早期建成的大量城鎮汙水處理廠長期不能正常運行,成為‘曬太陽’工程。”11月17日下午,中央第四環境保護督察組向江西省反饋督察情況時說。

今年7月14日至2016年8月14日,中央第四環境保護督察組對江西省開展了環境保護督察,形成督察意見,並經黨中央、國務院批準。17日,中央第四環境保護督察組向江西省委、省政府進行了反饋。

據《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了解,中央第四環境保護督察組進駐江西後,按照邊督邊改要求,嚴查嚴處督察組交辦的群眾投訴環境案件,並向社會公開。目前,1050件環境問題舉報已基本辦結,責令整改777件,立案處罰224件,拘留57人,約談220人,問責124人。

九江市飲用水水源地內有多個碼頭和泊位,引起環保人員的關註。攝影/章軻

督察意見稱,“近年來江西省環境保護工作取得積極進展,但在轉變發展理念、加大環境保護力度方面與中央要求和群眾期盼仍有差距。”“一些突出環境問題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矛盾突出”。

督察發現,江西部分環境保護工作不嚴不實。2016年上半年,南昌、宜春、九江、鷹潭、吉安、新余、贛州等7個地市PMl0或PM2.5濃度同比不降反升,部分河流湖庫斷面主要汙染物濃度也呈現上升趨勢,但多數地方不少官員對此認識不夠,危機感、緊迫感不強,存在盲目樂觀情緒,導致在具體環境保護工作推進上不嚴不實。

江西在落實《國務院辦公廳關於加強環境監管執法的通知》上也存在不到位的情況。江西省政府在組織對各地飲用水水源保護區進行排查中,未發現違法違規排汙口和建設項目。但督察發現,九江河西水廠,宜春灘下水廠和宜春豐城等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及九嶺山、九連山等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內存在違規建設項目或違法排汙行為。

督察意見稱,在江西省,國務院部署的全面清理、廢除阻礙環境監管執法土政策工作落實不到位,景德鎮、撫州兩巿仍有3項“土政策”未清理到位,特別是2015年3月景德鎮樂平市仍在出臺阻礙環境執法的土政策。

大氣汙染防治行動計劃落實不力。2014年以來,江西省未按要求對大氣汙染防治未通過年度考核地區進行約談或問責。萍鄉市2015年PM10濃度較上年同期上升30%,未按省大氣汙染防治實施方案要求制訂建成區內重汙染企業搬遷計劃,8家國控大氣汙染排放企業有6家長期超標,部分燃煤小鍋爐淘汰弄虛作假。應於2014年底完成搬遷任務的上饒縣遠翔實業等企業至今未搬遷。

治汙設施建設責任落實不到位。早期建成的大量城鎮汙水處理廠長期不能正常運行,成為“曬太陽”工程,部分汙水處理廠進水COD濃度甚至低於排放標準,基本屬於“無效運行”。全省危險廢物處置能力嚴重不足,大量危險廢物長期存放,甚至非法處置。

江西省九江市的城市泄洪口排放大量汙水,直接進入飲用水水源地。攝影/章軻

鄱陽湖是我國第一大淡水湖,2013年至2015年,鄱陽湖水質持續下降。督察發現,目前鄱陽湖流域水環境形勢仍不容樂觀。

督察組介紹,鄱陽湖流域特別是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內違法違規排汙問題嚴重。景德鎮樂平工業園區企業長期利用雨水溝渠偷排廢水,宜春上高縣工業園區多家企業長期偷排。督察組抽查21個垃圾填埋場,有13個采取簡易填埋方式,其中景德鎮宋家莊垃圾填埋場超期運行4年,每天400噸滲濾液僅經簡易處理排入昌江河,外排廢水COD嚴重超標;鷹潭市垃圾填埋場滲濾液處理站外排廢水COD和氨氮濃度均超標。

圖為《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曾經拍到的鄱陽湖邊的生產生活場景。攝影/章軻

截至2016年7月,江西省未建治汙設施的規模化養豬場共2634家,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內就有1961家。南昌市1892家規模化養豬場中,近六成未建治汙設施,汙水直排現象突出。

此外,江西省稀土開采生態恢複治理滯後。2013年至2015年,贛州市需完成中央財政資金支持的10個稀土礦山治理項目,無一按期完成。龍南足洞河流域廢棄稀土礦一期治理項目應於2015年2月完成驗收,但直到2015年9月才開始工程招標,至今未完成治理工作。此外,贛州巿對礦區水汙染問題重視不夠,尋烏縣石排廢棄礦山地質環境治理工程基本完成,但未建設相應的汙水處理設施,礦區小溪氨氮和鉛濃度分別超標約34倍和7倍。

贛州稀土礦業有限公司作為全市唯一采礦權人,礦山生態環境治理工作嚴重滯後,且在未建設廢水處理設施、大部分車間未批先建的情況下,贛州巿違規批準其109個車間投入生產。截至督察時,已啟動生產的59個車間均未建設廢水處理設施,水汙染問題突出。該公司環保管理粗放,現場抽查發現,其下屬定南縣長尾坑礦區逕背二車間母液池破損,外溢廢水和礦區地表水嚴重超標;信豐縣禾吉茶二車間母液池無防滲措施。

“環保不作為、亂作為問題突出。”督察意見稱,2015年江西省水利廳在鄱陽湖內批準3個采砂區,其中有6.82平方公里采砂區位於鄱陽湖銀魚產卵場省級自然保護區內。樂平市政府違反《排汙費征收使用管理條例》,2012年至2014年,多次用財政資金為36家企業代繳排汙費1147萬元。一些地方日常監管缺失,宜春巿宜豐工業園、景德鎮開門子陶瓷化工集團、豐城巿江西鐵騎力士牧業等園區或企業長期偷排或超標排放,但各地沒有查處到位。

此外,南昌市違反國家和江西省有關環境保護規定,支持江西晨鳴紙業擅自擴建二期項目,並要求巿環保局為其補辦環評審批手續。新《環境保護法》實施後,在沒有開展規劃環評的情況下,批複《昌銅高速生態經濟帶總體規劃(2015-2020年)》。景德鎮樂平工業園區汙染嚴重、萬年縣鳳巢工業園區多家化工企業偷排偷放等突出環境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群眾反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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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水處理廠亟待脫碳 業界呼籲加大政策“擠壓”

經濟總量並不大的汙水處理行業,在以往的碳減排中成了“漏網之魚”。但其實,這一行業不僅能耗高,而且碳排放量大。

“我們研究發現,汙水處理行業盡管經濟總量、投資規模和從業人員只有經濟全行業的千分之一,但碳排放量卻占全社會總排放量的1%-2%,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高碳行業。”12月9日,在第十一屆中國城鎮水務發展國際研討會上,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副院長王洪臣對記者說。

我國汙水處理行業雖總體規模不大,但屬於高耗能產業和碳排放量大的行業。攝影/章軻

截至2015年底,全國設市城市和縣城建成並投入運行汙水處理廠共3830座,日處理能力達1.62億立方米,超過了美國1.25億立方米的處理能力。2015年全年實際處理汙水511億立方米。另外,建制鎮和鄉村汙水處理設施建設進度也逐漸加快。

王洪臣告訴記者,賽萊默公司與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歷時一年聯合對全國3830座汙水處理廠進行了數據整理與統計,還對華北、華東、華南、東北和西北地區共計26座汙水處理廠進行了實地調研,並梳理了發達國家以及IPCC( 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 )等國際組織的碳排放核算方法及減排路徑。

中國城鎮汙水處理能力“十二五”期間的增長趨勢

研究發現,汙水處理是社會中較小的行業,但屬於能源密集型行業,汙水處理過程會產生並逸散大量甲烷(CH4)和一氧化二氮(N2O),是重要的直接碳排放。

初步計算,2015年全國汙水處理逸散CH4和N2O產生的直接碳排放量為2512.2萬噸二氧化碳(CO2)當量,電耗產生的間接碳排放量為1401.6萬噸CO2當量,絮凝劑消耗產生的間接碳排放量為70.9萬噸CO2當量。

“2015年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碳排放量為3984.7萬噸CO2當量,單位水量的碳排放當量(碳排放強度)為0.78千克/立方米。”王洪臣說。

2015年中國汙水處理行業間接碳排放量在各單元的分布

中國城鎮汙水處理“十二五”期間間接碳排放量變化趨勢

調研還發現,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碳排放地域特征明顯。在重點調研的華南、華東、東北、華北和西北五大地區中,華北地區碳排放強度高達1.13千克/立方米,是華南地區的二倍。碳排放強度與汙水濃度密切相關。

王洪臣告訴記者,2015年,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總電耗為140億千瓦時,僅占全社會總電耗的0.26%,遠低於西方國家1%的比例。“主要原因是汙水收集系統不完善導致汙水收集處理率較低、汙水濃度也較低、處理標準總體不高以及汙泥處理處置滯後等。”但他同時表示,隨著收集系統的完善、提標改造的實施以及汙泥處理處置率的提高,汙水處理電耗將逐年升高。“十二五”期間,汙水處理電耗年平均增加12.9%。

“隨著城鎮化率、汙水處理率、汙泥處理處置率不斷提高以及排放標準的提高,汙水處理電耗還將進一步增加,應及早采取措施提高行業能效,降低間接碳排放。”王洪臣說。

中國五大地區汙水處理碳排放強度(千克每立方米)

可持續新型工藝節電節碳比例

調研發現,與能源、建築、交通等行業相比,汙水處理減排成本低,減碳效益大。“發達國家意識到汙水處理行業蘊含的高效減排潛力,將其列入碳減排重點領域,並探索出了一些可行的碳減排路徑。”王洪臣說。

據介紹,美國和日本強調通過高效機電裝備和高級控制對策節能降耗,同時加大汙水汙泥蘊含能源的開發回收力度。加拿大著力開發運營優化技術,目前已形成較完善的汙水處理運營優化技術體系。歐洲重視低碳處理新工藝研發,在可持續汙水處理工藝研究方面居於領先水平。

12月9日,賽萊默公司與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聯合推出的最新研究報告《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碳減排路徑及潛力研究》,提出了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的三條碳減排路徑:提高汙水處理綜合能效,包括采用高效機電設備、加強負載管理和建立需求響應機制;大力回收能源;探索可持續新工藝。

研討會上,賽萊默公司中國總裁呂淑萍告訴記者,在汙水處理廠,機電設備單元的耗電量非常大,占汙水處理廠電耗的96.59%,可挖掘的碳減排潛力很高。僅在機電設備單元層面的現實可得潛力最高便可達509.2萬噸二氧化碳當量,加之開發回收汙泥中的能量潛力,減少的二氧化碳總排放量有望達到1568.3萬噸。

“利用現有技術提高汙水處理綜合能效,可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1568.3萬噸,為2015年總碳排放量的39.4%。”報告稱,在此基礎上,采用可持續新型工藝,可挖掘更多碳減排潛力,有望使汙水處理實現“零碳排放”,成為名副其實的“能源工廠”。

研討會上,有專家舉例說,目前,我國汙水處理廠提升泵站水泵普遍存在級配不合理、揚程偏大、沒有變頻裝置及自動編組控制等現象;在混合攪拌單元方面,也普遍存在攪拌器機械效率低、功率輸入大、過度攪拌等現象。而汙水處理廠的曝氣系統,同樣普遍存在鼓風機出口壓力過大、曝氣器效率低、未設置曝氣控制系統等狀況。

專家表示,被“高碳鎖定”的汙水處理廠目前普遍缺乏設備改造和減排能力提升的動力。“大多數只會考慮正常運行就行,如果沒有政策驅動和外界的壓力,是不會主動改變的。”

研討會上,中國土木工程學會水工業分會理事長張悅、上海市城市建設設計研究總院總工程師唐建國、北京市政工程設計研究總院副總工程師黃鷗等多位專家對記者表示,中國汙水處理行業的碳減排需要各界的共同努力。

專家們認為,在投資建設領域,應貫穿生命周期成本理念,關註工藝、技術、機電裝備建設成本,更要註重運營過程的節能低耗,要低碳建設汙水處理設施;在運營生產領域,應構建清潔生產技術體系,提高綜合能效、降低物料消耗,實現汙水處理設施的低碳運營;在監督管理領域,應提出減排目標,建立以碳審計為核心的碳排放監管制度體系,引導行業實現低碳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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