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 男人社交時喜歡聊女人,女人社交時喜歡聊男人。

2011年,張小龍站在灰白大理石與淺藍色透明玻璃構建的騰訊巨型會議室,給騰訊的產品經理們做一個長達十幾個小時,涉及200多頁PPT的內部培訓。

2011年的張小龍正在研發微信,和菜頭形容張小龍狀態是“怒馬即將破空而出,踏殺天下人,卻無人知曉”,雖然那時在騰訊內部,大家早已公認張小龍是馬化騰之後的產品二號人物。

當時郭列就坐在臺下。後來他選擇創業離開騰訊,幾年間創造了全球擁有5000萬用戶的“臉萌”,以及最近登頂APPstore排行總榜第一的視頻社交應用Faceu。

多年後,郭列對於那場演講諸多細節早已記不清,唯獨被張小龍關於“人性”論述長久縈繞腦海。

在幾年社交產品探索中,郭列發現他與這位華中科技大學校友(張小龍畢業於1994年、郭列畢業於2011年),產品老炮張小龍的“人性觀”撞了個滿懷。

臉萌與Faceu創造者郭列

Faceu在發酵的“社交荷爾蒙”

Faceu結合了前沿技術“人臉識別”(收集動態人臉信息進行互動反饋),用戶可以用前置攝像頭拍攝出許多有趣的互動視頻。

Faceu是郭列繼“臉萌”之後又一個千萬級用戶的產品,也是他獲得數千萬A輪融資之後沈寂一年打磨出的新產品。一經推出又爆紅網絡,成為APP總榜排名第一的應用。

Faceu的“激萌相機”功能正吸引著大量年輕人使用它。Faceu目前擁有數百萬20歲左右年輕活躍用戶,其中70%是優質的女性用戶。

Faceu的用戶優質且互動意願高

如果你研究過微信、陌陌,甚至Facebook、Snapchat(閱後即焚)的初期崛起歷史,你就會發現Faceu建立了非常好的社交網絡爆發“先手” —— Faceu的用戶環境有著誘發“社交荷爾蒙”爆發的基礎。

換句話說,Faceu有與高質量異性互動產生“性張力”的美好想象空間。

雖然微信之父張小龍、陌陌創始人唐巖、Snapchat創始人埃文·斯皮格爾與Facebook紮克伯格等“社交網絡老炮”已經不再提起,但他們初期的爆發,與現在faceu的狀況相同,正是構建了社交網絡中的那些美好的“性張力”。

微信初期主推的“搖一搖”與“附近的人”構建的“性張力”(約炮可能性)瞬間秒殺當時的競爭對手米聊,讓米聊看起來“像無聊的短信替代品”;第一代“約炮神器”的大旗就是陌陌扛起;Snapchat初期80%內容是裸照;Facebook剛開始就是美國頂級高校校園約會的社交應用……

初期優質用戶從何而來?

上一個產品“臉萌”爆紅帶來的5000萬用戶,證明了郭列的工具型產品的天賦,而郭列正用這項天賦為自己新社交產品faceu開路。

郭列說:“工具的好處是能快速的積累用戶,工具甚至能讓你決定積累什麽樣的用戶。Instagram就是從圖片工具入手,而後形成了一個圖片社交網絡。Snapchat則用閱後即焚的機制吸引了厭倦傳統社交網絡的青少年用戶,從而形成了擁有明顯特征用戶群的社交網絡”。

Faceu上最受歡迎的“激萌相機”功能,郭列只用了三個月便開發完成,但Faceu正逐步推出的社交產品,郭列卻用了一年時間思考與研發。

對於郭列來說,“臉萌”是離開騰訊獲得產品“自由權”之後的一次釋放,他說:“臉萌是完全自High的去做一款牛逼的產品,釋放的是自己的荷爾蒙,faceu要解放的是別人的荷爾蒙”

faceu正在逐步開放社交功能,現在用戶可以查找周圍的“萌友”

郭列對於Faceu的規劃是“相機工具切入,再做 IM(即時通訊),最後做 SNS(社交網絡)”。

郭列認為,“激萌相機”只是引入目標用戶(年輕群體——70%為優質女性用戶)的一個工具,是構建後續“Faceu社交帝國”的第一步。當用戶基礎建立之後,郭列計劃讓Faceu內部的社交網絡產生巨大化學反應。

與早期的張小龍、唐巖、埃文·斯皮格爾、紮克伯格等前輩一樣,郭列正在試圖用產品解放“人性潘多拉”。這對於年輕的郭列並不容易,但他已經開始了一場“大設計”,而工具型產品的天賦是郭列當下的資本與王牌。

關於人性的潘多拉,能釋放他的必然是頂級產品與人性洞察者,但釋放之後並不好控制,在初期社交網絡化學反應完成之後,張小龍和紮克伯格就很好的控制了這股“力量”,而陌陌的唐巖並沒有,埃文·斯皮格爾尚在被觀望中,不過他極有可能就是“美國版唐巖”。

2013年我曾寫過一篇互聯網傳播過千萬的文章《互聯網十大約炮聖地》,前言如下:

“一位創業者曾和我深談過,他說:‘一個社交產品無論多好,想獲得成功,都必須先用剛需去推動’,或許你的社交產品和平臺並不是為約炮而生,但是約炮卻能讓你的產品迅速成功——這或許將成為大多數社交產品成功不可或缺的一種原罪。”

三年過去,看過了諸多社交網絡的原點與崛起,我更加堅定我當初的觀點。

產品細節:人性的關鍵部分

領悟大趨勢,並不一定讓你贏得戰爭,關鍵部分往往藏於細節之中。

例如中國早先的視頻社交Blink,與圖片社交Nice雖然都踩到了好的社交網絡演變趨勢,但最終都折戟了。

Blink幾乎把熱門的視頻社交功能都融入其中,但完全沒有用戶去使用,而Nice則遇到了用戶瓶頸,活躍用戶流失巨大。

幾乎所有產品大神都強調過一句老話——“要與你的用戶談戀愛”,但太多產品設計者都沈迷於自己的高潮中無法自拔,而不去理解愛的質量完全由對待對方細節所決定。

郭列則慶幸自己的及時醒悟,他說:“對我觸動最深產品理念之一是張小龍與馬化騰做產品時會放下自我,去從大眾的角度思考”。這簡單的一句話並不容易理解,郭列也用了三年才吃透。

與一般視頻社交APP不同,Faceu更關註手機“前置攝像頭”,因為郭列認為前置攝像頭才是用戶視頻互動的入口,記錄人臉動態才是社交互動的關鍵,後置攝像頭主要拍攝的是他人和風景,主體並不是“我”。

而中國人的社交內容創造門檻較高,是因為總想向別人展現“最好的我”,為此Faceu光是濾鏡就實驗了幾十個版本,加入各種讓人看起來有趣可愛的動態貼紙——“要把女孩子最可愛的狀態體現出來,她們才會願意發送自己的視頻讓別人看”。

郭列的產品功力皆體現在這些細節中,而這些細節又都有路徑匯入“人性”的大河中。

投資大師巴菲特的投資合夥人查理芒格曾說過“真正合理的事物,你能找到它匯入更高層認知或思想的路徑。”

faceu與same新一代“約炮神器”的崛起:騰訊的投資與打壓

《互聯網十大約炮聖地》寫完三年,如果要再度評選新“約炮神器”,那麽我只會把票投給faceu與same。

在去年年初,談到社交網絡話題時,馬化騰曾專門聊到了same。他說社交的新機會存在於“好像看不出什麽潛力,但又透著未來感”的地方,為此騰訊投資了same數千萬美金。有趣的是與faceu一樣,same上的用戶70%也是優質的年輕女性用戶,並且平臺“性張力”強大。

same中的用戶也非常優質

雖然faceu與Same有諸多類似點,但Same獲得的是騰訊的投資,而faceu卻在上線一個月後就被騰訊打壓——騰訊迅速限制了faceu在朋友圈的分享。也許是郭列的“工具型開路”的社交網絡打法太過於有侵略性,會快速滲透到其他社交網絡中,或許騰訊基因讓它對社交產品的感覺太過敏銳,但騰訊對一家小型創業公司做的社交產品進行如此快速的反應真是前所未見。

郭列認為自己的機會在於未來愈發臃腫的朋友圈,太多社交關系湧入一個社交平臺,讓年輕人沒有能疼快發布社交內容的空間時,他們就會試著“轉場”。

最後附上三年前知乎聯合創始人黃繼新探討我那篇《互聯網十大約炮聖地》文章的演講——《社交時,我們在幹什麽?》

以我的人生經驗看來,男人社交時喜歡聊女人,女人社交時喜歡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