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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肇事油田復產倒計時——30億官方索賠「皆大歡喜」

http://www.infzm.com/content/74869

2012年4月27日17點47分,「五一」小長假前倒數第二個工作日,一則三百多字的重磅消息悄然出現在國家海洋局的網站上。

在未公佈溢油量、賠償依據的情況下,國家海洋局宣佈蓬萊19-3油田溢油事故海洋生態損害索賠「取得了重大進展」——康菲石油中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康菲」)和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以下簡稱「中海油」)將總計支付16.83億元賠償金。

康菲公司證實,三方(康菲、中海油和國家海洋局)的協議簽訂於4月26日。「根據公司的政策,我們不討論其間的細節。我們認為把同農業部和海洋局簽署的兩項協議放在一起考慮,能更有效地解決索賠問題。」

這意味著,加上年初農業部的13.5億漁業資源賠償協議,發生於2011年6月的中國最大海上油氣田蓬萊19-3溢油事故,其官方索賠以30.33億的價碼了結。

隨著官方索賠塵埃落定,肇事油田復產條件逐步具備,被勒令停產近八個月的蓬萊19-3油田,復產已無懸念。

「復產與索賠無關」

「油田本身已具備了復產的條件,康菲在中國已有三十多年合作開發的歷史,我們也希望盡快復產。」康菲相關負責人對南方週末記者表示,但油田的全面生產只有得到中國政府相關部門的批准才可恢復,目前還沒有時間表。

康菲方面證實,早在2011年底至2012年初,蓬萊19-3油田的總體開發方案(ODP)報告就已提交給了合作方中海油,隨後由中海油出面組織了專家評審。

「專家評審是ODP審查和被批准的第一步。」上述康菲人士表示,在向國家發改委、國家能源局遞交修訂的ODP報告前,「ODP中修訂的措施由中國海油組織的專家進行了深入評審,並得到了他們的批准。」

2011年6月,渤海溢油事發,但此後的油井堵漏一直進展不順,2011年9月2日,國家海洋局下達停產令,要求封堵完成前不得開工,並將修改ODP和重新編制環境影響評價報告(EIA)作為解除「三停」(即停止回注、停止鑽井、停止油氣生產作業)的前提。

據南方週末記者瞭解,2012年初,重新編制後的環評報告即由康菲直接提交給了國家海洋局。至於何時審批完畢,截至發稿時國家海洋局未予回覆。

相比復產審批,為避免給公眾留下聯想空間,當事方均急於撇清賠償與復產的關聯。

「此次國家海洋局就海洋生態損害索賠工作取得的進展與蓬萊油田復產無關。」中海油在給南方週末記者的書面回覆中如是表示。

不過,一位石油業內人士表示,儘管溢油事故後的賠償與復產從程序上確實並無關聯,但客觀上卻能起到相互背書的作用,「賠償終結意味著復產合理,而一旦復產則表示賠償階段性結束」。

在山東大學海洋學院副教授王亞民看來,復產務必慎重,在賠償方案尚無清晰解釋之前,事故油田僅因技術、程序合理就啟動復產,會因「數額不少但道理不清」的賠償糊塗帳而遺留隱患。

近八個月的復產準備

自2011年9月停產後,蓬萊19-3油田的擁有者一直在為復產而準備。

一位長期從事石油期貨交易的業內人士介紹說,因技術條件或生產事故等問題自行停產的油田,一般不需要另行審批覆產。而真正被監管部門責懲停產的例子並不多見,蓬萊19-3恰是一例。

事實上,勒令事故油井停產並非中國首創。1988年,殼牌在英國北海的阿爾法鑽井平台發生爆炸事故,造成167名鑽井工人死亡。爆炸引發了英國全石 油行業的安全整改,英國為此專門出台《工業生產安全法》,並依據此法下令關停事故平台,最終,在通過議會的聯席會議表決後,阿爾法平台才得以復產。

而蓬萊19-3油田因封堵不力被停產的舉措,至今仍存爭議。石油業內人士普遍認為,當時的停產會導致油井壓力增加,不利堵漏,「勒令停產是轉移輿論壓力的政治決定」。

2012年4月24日,賠償協議達成前兩天,中海油發佈第一季度業績時指出,由於受停產影響,公司總淨產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了6.3%,日淨產量減少6.2萬桶。

遭遇停產的蓬萊19-3油田的產量,佔康菲全球產量的約3%。一位石油業內人士分析,在國際油價高企之時,停產給康菲和中海油造成的損失遠大於賠償本身。

為了確保油田安全和復產後的可操作性,康菲已經實施了兩個方案。一個是油藏洩壓。這一方案在今年初已成功完成。另一個方案是油藏維護管理。

「按照國家海洋局第582號令,所有這些工作都得到了作為監督方中海油的批准,並且上報給了國家海洋局。」康菲相關負責人解釋說。

上述康菲負責人證實,根據修訂後的整體開發方案中對作業程序方面的更改,蓬萊19-3油田在復產後,會實施系列措施,包括降低井口注水壓力,組建一個新的油藏監測組以加強油藏產出和注水壓力監控。此外,油田還會實施更精確的分層注采,並暫停使用岩屑回注井。

顯然,上述措施均有明確所指。根據2011年11月公佈的七部委聯合調查組的結論,蓬萊19-3油田B平台溢油的直接原因是沒有執行總體開發方案規定的分層注水開發要求,而C平台C25井回注岩屑作業違反總體開發方案規定。

中海油一位內部人士透露,七部委聯合調查組曾赴事故油田檢查,並有針對性地形成了一份囊括十大建議的報告。其中就包括暫停岩屑回注,以考慮渤海地質和水文環境的特殊性。

此外,中海油的「失察」之責,也在該報告中被尖銳指出。蓬萊19-3是合作油田,康菲擔任作業方,中海油除了合作方身份,也負有代表國家監管的職責。

上述中海油人士建議,復產之前,事故油田的應急計劃也應做修改,增加海底溢油的情形。

康菲付了錢,但不服氣?

溢油後的賠償方式,亦頗具中國特色。

2012年1月,當蓬萊19-3油田的ODP報告已經修改完成時,農業部也代表河北、遼寧兩省受損養殖戶,與康菲、中海油簽下了13.5億的行政調解方案。而BP墨西哥灣溢油後,曾在全美四個州設置賠償辦公室,僅弗羅里達一個州就有26個。

農業部的協議達成後,海洋局開始考慮康菲主動提出的建議——以協商溝通代替訴訟。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發現海洋環境容量損失很難得到法院支持後,一直高調宣稱要通過法律訴訟向康菲維權海洋局態度發生很大轉變。

一位海洋局官方律師團中的律師表示,律師團原本就不單純是為訴訟而建,律師們一直有「不打官司的思想準備」。

不過,溝通協商並不比訴訟輕鬆。幾個月的數輪談判中,雙方關鍵的分歧存在於談判的原則和依據。在溢油量和損害程度的認定上,也爭執不下。

「中方堅持以中國對溢油的相關法律規定為依據,而康菲則要求以『科學事實為依據。』」一位官方律師團成員透露說,依據康菲公佈的溢油量,是無法拿到高達16億多元的賠償金的,而溢油量、損失程度的判定都非常複雜,海洋局也無力提出足夠令人信服的反證。

2011年10月,國家海洋局曾召集北海分局、官方律師團及眾多科研院所的環境、法律專家齊聚北京,評審起訴書和訴訟證據。

一位參加了當日評審的專家分析,康菲妥協的原因在於不願得罪擁有監管權的海洋局,身為實力雄厚的石油公司,賠償金也不對其構成影響。

「截至(此次)協議簽訂時,康菲仍對賠償持保留態度,但它最終妥協了。」上述律師說。

儘管付了錢,康菲看上去並不服氣。康菲在給南方週末記者的回覆中表示,康菲獲得的數據「未表明事件對作業區有限範圍之外的任何區域造成重大的、持續性的影響。但我們瞭解事件給渤海灣周圍的百姓帶來了擔憂」。

「我們通過與農業部和國家海洋局簽署協議來解決這些擔憂,友好解決索賠問題。」康菲負責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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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前財長蓋特納:金融危機的肇事者,救還是不救?

來源: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5/0509/149792.html

金融系統都是建立在信念之上的,這就是為什麽“信貸”這個詞源於拉丁文“相信”,為什麽如果我們相信某件事是真的就可以信賴它(Bank On),為什麽金融機構往往自稱“信托”。想想一個傳統銀行是如何運行的,存款者相信銀行,將錢存入銀行,並且對其還本付息有信心,銀行再把錢以更高的利息借出,同時確信不會存在所有人同時要求取回本金的情況。但是如果人們對銀行失去了信心—有時出於對貸款質量和管理能力的理性分析,有時不然—他們就會同時擠兌。結果就是大家都奔向銀行,就像電影《美好人生》(It’s a Wonderful Life)中的場景,儲戶湧向大蕭條時代的儲蓄機構。信心是易逝品,當它開始蒸發,就會瞬間消失,而且一旦失去就很難找回。

金融危機就是顯而易見的銀行擠兌,是對整個金融系統的擠兌。人們對資金安全失去信心—無論是股東還是債券持有者,無論是機構投資者還是鰥寡孤獨—他們從金融系統中暴走擠兌,使體系中的錢更加不安全,也使每個人進一步失去信心。這在歷史長河中呈現過多次,無論是富國還是窮國,無論是複雜體系還是簡單體系。人類慣於恐慌,正如我們慣於的某種非理性信念(對於房地產、股票或者是17 世紀的荷蘭郁金香),造成了泡沫與恐慌交替。而一旦騷動群起,對於個體而言,跟著行動以免被踩踏就是理性的行為,盡管對於社會整體而言,他們的集體行動是非理性的。這些恐慌幾乎總是會帶來殘酷的結果—不僅僅是對投資者和銀行,對教師和建築工人也是如此—決策者幾乎總是把他們的境遇搞得更糟。

2009 年年初,我們面臨的問題是:危機中政府應該如何恢複信心?部分答案很簡單,盡管令人不快。政府可以支持那些問題公司,消除那些可能把恐懼變成恐慌的因素。為了安慰儲戶,圍城中的銀行過去常常把現金堆在櫥窗里展示,使儲戶認為沒有必要去擠兌。當政府投入足夠的“櫥窗里的錢”,就可以減少銀行擠兌的危險。典型的例子是存款保險,富蘭克林· 德拉諾· 羅斯福用它來應對大蕭條時期的銀行擠兌。自1934 年以來,政府對銀行存款提供擔保,所以即使儲戶擔心他們的銀行有問題,也不用到銀行擠兌而使問題惡化。

當然,羅斯福時代的銀行系統沒有“抵押債務”、“資產支持商業票據”或21世紀的其他複雜金融工具。在2008 年的恐慌中,被保險的銀行存款並沒有任何擠兌跡象,但其他各種受到驚嚇的資金卻奪路狂奔—在數字化時代,擠兌不需要蜂擁到銀行門口,只需一個電話或點擊鼠標即可實現。2009 年年初,政府已通過問題資產救助計劃和其他緊急措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展示在櫥窗中。我們已經增援了價值數萬億美元的金融負債,但金融系統仍然癱瘓著。市場能看到5 枚炸彈,而我們的危機應對措施卻顯得那麽松散,許多政策相互矛盾,投資者和債權人不確信我們是否有能力和意願來完成這項工作。而不確定性也是所有金融危機的核心問題,沒有政府承擔風險,金融危機不會消失,私人投資者不會承擔那些災難性的後果。

最明顯的反對政府幫助陷入困境公司的理由是,這種做法獎勵了縱火犯,表現為兩種形式:一種是關於正義道德的說法,即我所謂的“舊約觀點”,腐敗分子應該受到處罰。缺乏社會責任感者不應該被救助;另一種是關於激勵的經濟學論證,基於“道德風險”的批判,即如果你今天保護冒險者的損失,他們明天會冒更大的風險,從而在未來制造新的危機。如果你救助縱火狂,最終將遭受更大的火災。

這些都是有道理的,對於世界上大多數國家而言,這的確是明智的行動指南。對於一次典型的經濟衰退,甚至是有限的危機,企業應該正視自己的錯誤造成的後果,借給他們錢的投資者也應如此。但是,試圖在一次真正的系統性危機中懲治肇事者—通過讓大多數公司破產或迫使老年儲戶接受存款縮水—無異於火上澆油。這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銀行破產和存款縮水,意味著鼓勵儲戶擠兌。它可以使強者和弱者都處於危險境地,因為在踩踏事件中,羊群都是漫無目的的;這基本上就是金融危機的定義。舊約複仇主義要求迎合當下民粹主義的憤怒,但真正道德的做法是盡快撲滅金融危機中的地獄之火。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保護無辜的人,即使有些縱火犯會蒙混過關。

我們的做法的確有一些道德風險,批評家,即我所謂的“道德風險原教旨主義者”往往誇大我們對失敗冒險者的慷慨。但5 枚炸彈的股東已經承擔了巨大的損失;房利美、房地美和美國國際集團的領導人已經出局;雷曼已經不複存在。但更重要的一點,正如奧巴馬總統後來所說的,你不應該為了突出在床上吸煙的危險而阻止消防車到失火的鄰居家里救火。總統告訴我要專註於滅火。2 月9 日,總統在印第安納州埃爾克哈特定調了他的財政刺激法案,那里的失業率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從5.2%飆升至19.1%。但是那天晚上,他在就任總統後的第一次新聞發布會上強調,經濟刺激只是解決方案的一部分。信貸須重新流動,金融系統的信心須重建。

註:本文內容來自中信出版社《壓力測試》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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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國企無提及生產彈藥

1 : GS(14)@2016-11-10 08:02:36

【話你知】安徽東風機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1965年,2006年10月改制為股份有限公司,隸屬於大型國有企業安徽軍工集團,集軍民用品的科研開發、製造於一身,主導產品包括子彈及偵查彈。安徽軍工集團控股有限公司是安徽省政府重點扶持的大型國有軍工企業,2000年正式組建,由安徽省政府直接監管。東風機電在安徽軍工集團旗下,生產民用和軍用產品,民用的包括汽車零件、家電等。軍用方面,官網則只舉例有彈藥塑料包裝,但翻查該公司今年3月於中北大學機電工程學院的一個招聘廣告,顯示生產的軍用產品不只塑料包裝,還包括子彈、導火線、偵查彈等,甚至招聘「彈藥工程」及「火箭彈專業」的碩士人才。據知,全公司有超過1,100名員工。其官網稱公司位於合肥市桃花工業園拓展區,而「火工裝配區」則位於舒城縣,即爆炸位置。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international/art/20161110/19828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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