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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增長、減槓桿 中國經改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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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李克強經濟學」的爭論反映了同一問題的兩個側面
▶「政府能否順利完成去槓桿化的過程,完全看其意願」

位於香港中環皇后大道中2號的長江中心41樓的巴克萊資本創造了一個名詞「李克強經濟學」,迅速風靡各大媒體。

巴克萊資本認為,「李克強經濟學」意味著不出台刺激措施、去槓桿化和結構性改革,認為新一屆中國政府將不再採取激進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擴張政策,同時開始整頓影子銀行業務。簡單而言,由政府主導的經濟刺激計劃,在新政府的經濟政策中將不再會出現。

但在離長江中心僅一條馬路之隔的花旗銀行大廈內,投行美銀美林卻對此持不同的意見。「雖然我們認為短期內對於中國經濟改革不能期望太高,但是對於政府將不再出台刺激政策,我們並不同意,」美林(亞太)有限公司大中華區經濟研究部主管陸挺表示。

實質上,新一輪刺激政策已經在落實過程中,中國政府依然無法坐視經濟下滑。由7月下旬開始,中央各部門密集出台了新一輪經濟刺激計劃措施,涉及高速公路、地鐵、機場等基礎設施建設項目,以及電信、太陽能等行業,總投資規模約1500億元人民幣(下同)。

「中國在2008年後出台刺激政策本身並沒有錯,如果不刺激,當時的經濟只有死路一條,」海通國際首席經濟學家胡一帆表示。

關於「李克強經濟學」的爭論事實上反映了同一個問題的兩個側面:政府出台刺激措施,加大自身債務槓桿有利於短期內的經濟增長,但過高的槓桿比率,又會反過來影響經濟的長期穩定發展,使得去槓桿變成必經的「陣痛」。

中國在前一輪經濟刺激中積累的過高的地方政府債務比率,已經被視為中國經濟未來的「隱形炸彈」。根據國家審計署統計,截至2010年底,中國省、市、縣三級地方政府債務餘額為10.7萬億元。而新一輪更全面的地方債務審計正在展開,各經濟學家預計,最終的地方政府債務總規模將在20萬億元甚至更高。

「以地方債規模的絕對水準來說,目前並沒有太大的風險,」花旗環球金融亞洲有限公司沈明高表示,「地方債若繼續以每年20%的增速擴張,絕對不可能再持續五年就會暴露出問題。」

陸挺表示,中國地方政府債務的另一大問題是,過度依賴商業銀行借款。「目前這樣的借款佔商業銀行的貸款總量約為10%,約6、7萬億,而這才是未來地方政府債務真正的風險所在。」

「政府能否順利完成去槓桿化的過程,完全看其意願,」胡一帆表示,出售地方政府資產、引入四大資產管理公司處理地方政府壞賬、以及發行市政債等,都可以在未來幫助政府降低債務比率。

陸挺認為,雖然目前地方政府槓桿較高,但是中央政府的槓桿水準仍低於平均水準,可以通過增加中央政府借貸的方式來幫助地方政府降低負債水準,同時不影響GDP的實際增長。

2013年8月, 央行再給國開行新增1000億元「軟貸款」額度,用於支持棚戶區改造,以有效拉動投資、消費需求,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值得注意的是,自2007年國開行啟動商業化改革以來,監管部門已不允許國開行新增「軟貸款」。

「目前的中國在基建投資方面仍有很大的空間,因此短期內通過經濟刺激措施調節短期的需求仍是可行的方式,」滙豐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師屈宏斌表示。

胡一帆認為,未來各基建行業將更多的引入民間資本,提出新的投資模式,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後的五年,甚至十年,中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依然來自投資。」

【總之】中國政府並沒有想要通過「不刺激」政策來降低政府債務比率,保增長與減槓桿兩者也未必不能完全共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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