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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SE隨筆150126近代哲學之父 笛卡兒

來源: http://www.tangsbookclub.com/2015/01/26/sense%e9%9a%a8%e7%ad%86150126%e8%bf%91%e4%bb%a3%e5%93%b2%e5%ad%b8%e4%b9%8b%e7%88%b6-%e7%ac%9b%e5%8d%a1%e5%85%92/

SENSE隨筆150126
近代哲學之父:笛卡兒
執筆人:蟬

Rene Descartes笛卡兒(1596—1650)的名言「我思,故我在。」可能是大眾最為熟悉的一句哲學行話。 作為一個哲學家,笛氏到底有哪些貢獻讓他取得 “近代哲學之父”之美名?本文摘自臺灣著名普及哲學家 傅佩榮教授的《西方哲學心靈》,該書是近年出版的西方哲學入門書籍中的較佳作品。

〈思想背景〉
「承先啟後」一詞可能最適合用以形容笛氏在西方哲學史上的角色。 從希臘城邦走到16世紀民族國家興起的前夕,「個人」在歷史上的角色不斷變更:個人的命運從與城邦捆綁在一起,變為受基督教一神的旨意所強制安排。

15-16世紀西方社會經歷一連串影響深遠的變化,哥白尼在16世紀初提出「日心說」,此觀點與聖經中的觀點相違背,令當時的科學家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加以提倡。宇宙觀因為日心說而產生重大的轉變,形成了所謂「機械論Mechanism」的觀點,從而改變了對“神”的定義。***

日心說之前,人們都以「目的論Teleology」理解宇宙:宇宙的創造有其目的。按照基督教的解釋,上帝創造宇宙是為了讓人類安居樂業,創造人類則是讓他們榮耀和讚美上帝。
然而科學家卻發現地球只是圍繞著太陽旋轉的星球,它並不是宇宙的中心,而且腳步也不怎樣穩定,那目的論還站得住腳麼? 相反,也可以將宇宙視為一個極大規模的,由物質組成的機械,由初始的動力所推動,並一直按其結構維持著運動。 這種相信只要清楚宇宙的結構和動力,即能預測其後續發展的觀念,就是「機械論」。****

這種看似與基督教義衝突的觀點其實並未否定它。傳統西方的信仰是「有神論Theism」,即相信上帝創造世界,並且管理著它。*** 所有人類生活的規律、社會的發展和政權的更叠,都是上帝的旨意,人只是為了實現上帝的意旨而生存。然而「自然神論Deism」卻認為上帝創造了世界,卻無意管理它。上帝只給世界一定的能量讓他轉運下去,而能量是固定不變的。所以人有相當大的自主性,他們要花時間管理人世間的事,而不是一味祈求並依賴上帝。

16世紀初期,馬丁路德在德國提出「宗教改革」成立了新教; 瑞士的 喀爾文亦在當地從事相同的事業; 加上英國國王 亨利八世因離婚事件而與教廷決裂,成立了英國國教。 舊教的地位一下子被削弱,各地不同的新教分支將其權力大幅攤薄。 同世紀「地理大發現」引發起對物質世界知識的探求,兩者成為17世紀啟蒙運動的重要條件。
「啟蒙運動」的重點之一便是重新發現「個人」。將以前作為城邦或帝國一份子的個人,擺脫宗教對他的束縛,重新建立其在社會上的地位。***

〈我思故我在〉
笛氏關註哲學中「知識論」的範疇,籠統一點的說法,即探討甚麼是真理。笛氏認為真理並不存在聖經之中,而需要透過理性去探求。 他認為每個人都有「理性」,即是語言、思考和判斷事理的能力。所以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追求真理的能力,只是缺乏方法而已。笛氏的重點,便是去找出適用於所有人的思考方法。

「真理」即是確定不疑的知識,想要找到確定不疑的知識,就要儘量去懷疑所有值得懷疑的東西,直至最後你看出哪一樣是不可被懷疑的。***
笛氏認為感官的知識、科學的知識甚至是數學的知識也是可以被懷疑的,只有一件事情不能被懷疑:那便是「正在懷疑的我」。如果去懷疑「正在懷疑的我」是否存在,那究竟是誰在 ‘懷疑’呢?
所以笛氏得出結論: 正在懷疑的我是不能被懷疑的. 由於懷疑是一種思想作用,所以他提出著名的論斷「我思、故我在」。

有一點要說明的是,笛氏提倡的是方法論上的懷疑,而非所謂的「懷疑主義Scepticism」。他的懷疑只是一種方法,是暫時性的手段而不是目的。它是理論上的原則,是一個過程而非結果。

在理解「我思故我在」的時候要註意,這個命題並不是一個假設,即不是說:「假如我思考,那麼我就存在。」更非「假如我不思考,我便不存在。」若果這是一個假設,則「不思考時的我」到底是誰呢?所以這種理解是有問題的。
笛氏說「我思故我在」,是指我就是純粹的思想,即人的本質便是思想。

然而這個說法有其麻煩之處。如果人的本質是思想,或進一步稱之為「心」,那身體是甚麼呢?把身體視為讓心暫時使用的一個工具,將身心視為可分離的想法,即所謂的「身心二元論」。
自笛氏以後,西方的哲學主流成為「身」、「心」二元對立的格局。「身」屬於物質的世界,而「心」代表人類的意識,故又稱為「心物二元論」。

然而我們怎麼知道心物是可以配合的呢?身體與心理狀況在生活中相當協調,並無二致。那身心是否真的是二元?笛氏把思想與身體的關係,喻作時鐘與時間的關係,而這個關係是上帝所建立的。

笛氏並沒有提出創新的思想體系,也沒有解決重大的哲學問題,他只是站在社會重大轉變的關口時刻,提出了思想發展的新方向。***

近代西方哲學分成兩大派,笛氏這一派是「理性主義Rationalism」,而另一派則是英國的「經驗主義Empiricism」。理性主義重視知識的普遍性,設法為知識奠下普遍基礎;而經驗主義則重視知識的開展性,認為存在的只有後天透過綜合歸納得來的結果。兩種主義分別突顯出知識具有的兩面性,既不能沒有普遍性,也不能沒有開展性。然而要綜合兩派的想法,則要留待一百多年後偉大的哲學家康德去完成了。

參考:
《西方哲學心靈 Vol. 1》(2014) 傅佩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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