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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政治惡鬥上演跳票危機,美國債信被標準普爾降等,這已是二十一世紀以來,美國第四次在世人眼前出醜了。前三次分別是:網路泡沫風暴、入侵伊拉克卻「師出無名」、○八年金融海嘯。而且很顯然的,短期內它再度出事,大家也將見怪不怪,因為人人都知道,問題根本就沒解決。 問題是:美國的問題到底在哪裡?又從何而來?這可就得從頭說起了。 大 家都知道,這次的債信問題來自上次的金融海嘯,金融海嘯的導火線是次貸危機,次貸危機來自金融寬鬆政策,金融寬鬆政策是為了刺激景氣,刺激景氣是為了避免 失業率攀高,因為失業率攀高會導致政府垮台……,而四年一次的大選,只能生產短視的政客,短視的政客只能用泡沫手段自保。 所以,總歸一句話:美國的問題,就是泡沫化。泡沫經濟的背後,是泡沫政治;泡沫政治的背後,是泡沫生活;泡沫生活的背後,是泡沫價值觀。美國的泡沫價值觀到底是什麼?又從何而來? 我個人的看法,美國的泡沫價值觀就是發源於歐洲啟蒙時代的個人主義:認為在「合法」的範圍內,每個人可以將個人利益及意志伸張到極致,而背後會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自動將問題擺平。 這 樣的個人主義,透過殖民、掠奪,在美洲新大陸找到了人類有史以來最肥美的巨大實驗場,被推至頂峯,造就了當今世界的獨大超 級強國。而近半世紀以來,這種在特殊歷史際遇中誕生的「美國夢」,卻儼然成為世界典範,美國也不遺餘力的以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的超強實力,向全球推銷 它的「普世價值」,建立以它為首的「全球秩序」。 最新版本的「美國夢」,甚至不再以「生產力」,而改以「消費力」,做為典範。所以世人如今看到的美國,只剩下窮兵黷武、狂吹泡沫和濫印鈔票的形象。 這次的債信風波,顯然還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如果駱駝已經四腿發軟,又有稻草不斷落下,誰還相信駱駝不會倒下? 正 在倒下中的駱駝,不止是美國債信,不止是美國地位,更是美國所代表的近代西方文明價值觀。以人類製造的「地球足跡」(生產加消耗)越大越進步,這樣的文明 觀,未來必將被改寫。中華民族在歷史上曾經創造過更具高度、更可持續的文明:以最少的資源,養育最多的人口,且能活出一定的生命品質,生生不息。 這種經過千年淬煉的可貴文化內涵,在台灣被完整保留並走進現代化歷程,成為世界唯一之所在。看稻草壓垮駱駝的同時,台灣人可別閒著,除了別和駱駝站太近以外,也該想想,駱駝垮了,大家該靠什麼過沙漠? |
在前兩年銀根放鬆與城市建設狂潮中,全國的縣城正次第變成大工地,卻兜頭遇上監管潑下的冷水,融資渠道全面收緊。
當銀根在極松和極緊之間搖擺,縣級融資平台就是其中那個最危險的鞦韆。
捉襟見肘的縣級政府,正在紛紛抓住信託這根稻草。
趙保軍是安徽一家縣級地方融資平台的一把手。過去半年,他所在的縣城投公司,通過安徽國元信託募資1.6億元。
這筆兩年期的信託融資成本極高,年利率為12%,接近貸款基準利率的2倍。而且,對一個淨資產約30億、負債三十多億的平台公司來說,這點融資實屬杯水車薪。但趙保軍說,「我們別無選擇。」
在中國的城市經濟序列中,縣是最基本的單元。作為經濟建設的「底盤」,全國兩千多個縣正次第進入城市發展的一輪熱潮,卻在基建鑼聲正密時兜頭趕上監管潑下的冷水,融資渠道全面收緊。
沒有關死的渠道所剩無幾,而信託正是「矮子中的將軍」,也因此突然受到青睞。
信託就是「受人之託,代人理財」,因為可以橫跨實業、信貸、股票等各種市場,具有銀行、證券無法比擬的靈活性,在中國自萌芽之日就承擔著金融創新的功能,但也因被地方政府作為融資工具大加使用而引發過大整頓,此後發展緩慢,直到最近五六年才迎來重新繁榮。
但信託正在捲土重來。南方週末記者梳理公開資料發現,截至2012年9月12日,僅安徽國元信託一家2012年就已發行45個區縣級平台公司信託項目,佔所有集合信託項目近六成,而2011年這一比例僅為三成。
2011年全國信託業務收入前兩位的中融信託、中信信託也紛紛轉向這一新領域。
截至2012年8月,中融信託2012年新成立的集合信託中,區縣級平台公司佔據半壁江山。在中信信託2011年發行的102只集合信託項目中,區縣級融資平台僅有一隻,而2012年這一比例已飆升至兩成。
「儘管信託這個管道並不好,但對一些縣級的平台來說,信託現在幾乎是唯一的通道。」國元證券一位內部人士說。
「從來沒有這麼艱難過」
「從來沒有這麼艱難過。」趙保軍說,「對我們縣級平台的政策已經近兩年沒有鬆動了,資金能調的基本上都調過了。」
2009年前後,伴隨「四萬億」投放,舉國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基礎設施建設「大躍進」。
銀根寬鬆。趙保軍所在的縣級平台公司幾乎從未為籌錢發過愁,從商業銀行貸款「一個星期就可以放出來」。
但一場尖銳的社會討論由此引發,監管層心生警惕,展開對地方債務的摸底和清查。
2010年7月,銀監會下發244號「特急文件」,要求清查地方政府融資平台貸款。
監管隨後層層加碼。2011年,全國一萬多家平台公司被銀監會列入一份「名單」。2012年6月下發的191號文規定,對於到期平台貸,一律不得展期或以各種方式借新還舊,僅可對公路和保障性住房新增貸款。而名單系統之外的平台公司則直接被剝奪獲得貸款的資格。
2012年,銀監會又下發12號文,要求各銀行在原有「名單制」的基礎上,對融資平台按照「支持類、維持類和壓縮類」進行信貸分類。
大多數縣級融資平台的貸款,歸屬上述名單中的「壓縮類」。這意味著,嚴控之下,縣級平台的商業銀行融資渠道凍結。
事實上,從2010年8月開始,趙保軍所在的這家縣級城投就開始被商業銀行陸續收貸,工農中建、徽商銀行,無一例外。
另一個渠道——城投債,也被發改委嚴控。
其設置的「21111」規則將絕大部分縣級城投擋在了門外——每個省會城市最多有2家融資平台申請發債;地級市允許1家;直轄市申報城投項目沒有限制,但所屬任一區僅可同時申報1家;國家級開發區、保稅區、百強縣,可以各單獨申報1家,不佔用市級名額。
那些非百強縣的兩千多個縣,便只能與市級平台公司爭奪發債名額。毫無疑問,縣級城投落於下風。
而對資質要求更高的平台類短融、中期票據,更無縣級平台的立身之地——公開數據顯示,從2012年年初至8月,所有的短融中票均為地級市及以上級別平台公司發行。
安徽省黃山市一家區級平台公司,曾嘗試打破城投平台發行中小企業私募債的限制。
儘管券商投行很感興趣,但上交所給出的口頭答覆是,「雖然法律法規不禁止,但是不合適」。
而2012年8月6日由國家開發銀行主承銷的合肥市建設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40億元城投類私募債,被外界解讀為城投類私募債「破冰」。
「這種債,對於整體規模有比較高的門檻。很多中小融資平台只能看看,沒有什麼動作可以做。」一位常做城投公司業務的律師說。
「從來沒有這麼艱難過。」趙保軍說,「對我們縣級平台的政策已經近兩年沒有鬆動了,資金能調的基本上都調過了。」
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2009年埋下的禍根,一個是過度寬鬆,一個是大躍進的城市建設。政策在極松和極緊之間來回反彈,這些平台公司沒有一個正常的週期來消化。」
趙保軍所稱的「能調的資金」包括,以一個水利項目向當地農業發展銀行融得的3億元貸款。
三家政策性銀行——國家開發銀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和中國進出口銀行——不受「名單」限制,仍可以基準利率向平台公司提供5-8年的貸款。
這是平台公司最樂見的資金來源,但政策性銀行通常兩年之內面向同一城投平台只發放一筆貸款,並且運作週期甚為漫長。趙保軍所在的縣級城投為了獲得這筆資金,足足等待了一年之久,而且這筆款項需要分兩年發放。
據趙保軍證實,不少平台公司還委託當地企業向銀行借款,相當於繞過銀監會對平台貸的限制從銀行獲得資金。
事實上,這些資金遠不能滿足融資需求。所有渠道一一收緊,加上縣級政府財政收入有限,他們正承受著比市級平台更大的資金壓力。
來自山東省財政廳的數據顯示,2006至2009年,山東省本級債務餘額佔全省餘額總量的30%左右,呈逐漸下降趨勢,其餘則集中於市縣鄉三級,其中,尤以縣級債務負擔最重。
以趙保軍所在縣級城投為例,公司最大的一塊投入用於建設保障房,其次是修建公路。
「保障房每平方米3000元左右,國家只補貼幾百塊錢。而國道的成本是每公里1500萬-2000萬元,政府的補貼只有每公里800萬元。」他說,「而且這兩項投入都很難迅速產生收益。」
「財政根本拿不出幾億來讓你修路或是蓋保障房。」趙說。2011年,他所在縣的財政收入為13億元,支出接近20億,加上各項補助等,年終結餘僅為數十萬元。
儘管如此,基礎設施建設仍在源源不斷地大手筆推進。
「別的城市發展了,你也不能落後。」一位縣級政府人士說,「現在完全不是靠財力在支撐。國家給的錢不多,想發展,必須開闢自己的道路——融資。」
而這幾乎是一條沒有退路的道路:除了不能落後於政府間的競賽,過去已經開工的工地也必須要有資金來繼續建設。
此時,趙保軍手中還剩三張牌——信託、金融租賃和民間借貸。
「金融租賃通常採用將設備售後返租的形式,融資成本較高,月息1分3以上,而且手續比較複雜。」趙說。
而多位與政府平台打過交道的人士向南方週末記者證實,不少平台在向民間融資,月息大約在1分5以上。
於是,信託成為大量區縣級平台公司的一根性價比最高的救命稻草。
「平台公司跟信託合作已是必然。」國元證券一位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這是2009年埋下的禍根,一個是過度寬鬆,一個是大躍進的城市建設。控制平台風險沒錯,但政策在極松和極緊之間來回反彈,這些平台公司沒有一個正常的週期來消化。」
「曲線救國」的信託
「這背後其實更多的是一拍即合的商業邏輯,而不是政府行政色彩。」
縣級政府正熱戀的信託渠道,並不是信託貸款——2007年銀監會新的信託監管辦法規定,信託貸款不得超過所有信託計劃資產的30%。
信託公司公開的推介書顯示,大多數政府融資平台並非直接以信託貸款的方式融資,而是以財產權信託模式「曲線救國」——先由信託公司受讓平台公司的應收賬款收益權,債務人通常為城投公司所在地政府。政府本應向平台公司償還的欠款,未來就用來償還信託計劃的本息。
以宣城市郎溪縣平台公司發行的財產權信託為例,國元信託將發行信託募集來的8000萬元資金,用於購買郎溪縣政府欠當地國投公司的賬款,而縣財政局需要在兩年內償還這筆資金的本息。
這是一種類資產證券化的操作手法,相當於將未來產生的現金流「打包出售」,提前獲取流動資金——國投公司提前兩年獲得了建設款。
郎溪縣國投由縣財政局出資組建,且絕大部分運營資金由財政局劃撥,因此這類信託的實質是,當地政府通過國投這個「融資平台」獲得推進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
用益信託工作室數據顯示,2012年前七個月,此類權益投資模式佔集合信託總融資規模的40%。
根據融資平台公司所在地政府的財政實力,這些縣級平台融資規模從幾千萬到數億不等,收益率最高可達10%上下,加上信託公司和項目介紹人通常需要拿走3%的收益,融資平台融資成本在13%上下。
以黃山市一家區級平台公司為例,2012年通過信託的融資成本為14%,而2011年則為10.5%。
儘管融資成本上浮,仍然有眾多區縣級平台公司的項目在國元信託排隊。
「我們跟縣級政府有很緊密的合作。」國元信託內部人士說,「國元信託跟政府關係非常好。」
1999年2月,國家對信託業進行了「推倒重來式」的清理整頓。而國元信託則正是那次清理整頓中,由當時安徽省國際信託投資公司和安徽省信託投資公司重組成立。
國元信託的大股東安徽國元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是安徽省內最大的金融控股集團。公開資料顯示,公司高層此前任職於安徽省委。
信託產品的購買門檻為100萬元,因此主要面向高淨值人群(一般指個人金融資產和投資性房產等可投資資產較高的社會群體)和機構。但這些政信合作類產品銷售「火爆」,買得少的客戶,常常要等兩三期才能買到。
「機構買得比較多,比如一些企業、上市公司,甚至政府下面的事業單位也會來認購,通常在2000萬元以上,收益率達到10%。」上述國元信託人士說,「這背後其實更多的是一拍即合的商業邏輯,而不是政府行政色彩。」
對這個鏈條上的雙方來說,政府缺錢自不需言,而信託公司苦於房地產信託和銀信合作受限急需開闢新業務,基礎設施建設成為新的利潤重心。
用益信託工作室的數據顯示,2012年來,以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為主的基礎產業融資在新成立的集合信託中佔比不斷提高,到2012年6月已經取代房地產信託成為最主要的產品,約佔30%。
事實上,2012年眾多信託公司重新將地方融資平台視為主戰場,主要包括中融信託、中鐵信託、國元信託、湖南信託、浙商金匯等。
南方週末記者梳理公開資料發現,截至2012年8月,國元信託已成立83份信託計劃,涉及地方融資平台的為56份,其中大多為區縣級平台。這一數字大大超過去年——2011年,國元信託共發行58只,其中17只涉及地方融資平台。
信託業的大公司們也聞風而來。中融信託2011年年初時還發了不少礦產、藝術品信託,及至下半年幾乎在政信合作一項上集中發力——截至目前,中融2012年已發行104只政信合作信託,佔總量的七成,相當於每週成立三隻。
中信信託原本並不擅長政信合作類項目,2011年發行的102只信託中,涉及地方融資平台的僅2只,而2012年已發行的80只信託中,逾三成為此類。
據趙保軍透露,來購買他們的應收債權信託計劃的「以銀行理財資金為主」。這意味著原本備受嚴控的表內平台貸款,借道銀行理財-集合信託的模式規避了嚴苛的監管。
「不能說」的「雙層保險」
翻閱各種信託產品的說明書,不難發現,財政兜底的砝碼普遍存在於這些地方融資平台的信託計劃中。
這些地方融資平台的信託,大多有企業擔保,部分有土地抵押。
事實上,這些信託計劃更大的賣點在於,政府隱形信用的背書。
據上述國元證券內部人士介紹,如果認購信託金額在300萬元以上,信託公司會出具一份當地人大的批覆,內容包括當地人大同意當地政府向國元信託融資,並會將未來幾年的還款本息納入財政預算。
「財政兜底這個詞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出具這份文件。加上擔保公司擔保,相當於雙層保險。」他說。
「不能說」的原因是,這一做法曾在2010年6月被國務院發文明令禁止。
而翻閱各種信託產品的說明書,不難發現,財政兜底依然普遍存在。
以中融信託發行的「和平系列」信託計劃為例,該計劃風險控制措施中明確標明「瀋陽市和平區人大將出具決議,將瀋陽市和平區長白管委會應向和平國資公司支付的項目回購
款納入瀋陽市和平區年度財政預算」,並且財政局還將出具財政資金安排文件,承諾「優先以和平區人民政府財政收入和土地出讓收入支付到期債務,若仍不足支付的,由其督促安排資金支付到期債務」。
在信託公司內部,對潛在風險並無擔憂。「從2004年開始到2011年年底,我們發行了六百多億的信託計劃,到2011年年底清算二百多億,沒有一筆出現問題。」上述國元信託人士說。
令人擔憂的未來
眼下新一輪基礎設施建設拉動經濟的熱浪又已襲來。新的錢,從哪來?而即便是融資條件開閘,借了的錢,又該怎麼還?
事實上,平台貸款的整體風險有所惡化。
廣發證券研報顯示,截至2012年6月末,全國共有10682家統計在列的平台,其中無覆蓋佔比約20%,意味著這部分平台公司自身現金流只能覆蓋不到三成的貸款本息。而近500家平台公司,在退出監管名單後,因風險再次抬升,而重新回到監管名單上。
表面上,趙保軍所在平台公司淨資產達到30億,債務率不到60%,低於銀監會規定70%的警戒線。
但這些平台公司所面臨的共同困境是,龐大的淨資產看上去很美,但多為政府為降低平台公司負債率而直接注入的資金和土地,變現能力差,缺乏經營性收入。
一邊是信託融資少則1分的月息,一邊卻是幾乎不產生效益的市政工程。
「未來還款來源還是依靠上級撥款,和政府賣地收入。」趙保軍說。
事實上,由於一般預算收入多數對應預算內支出,不能被挪作他用,「財政兜底」中所謂納入財政預算,通常是納入預算外支出。而與此對應的土地類基金收入其實並不穩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縣城,土地出讓金收入與更大的城市比起來並不高(通常遠遠低於總收入的一半),而稅收通常佔總收入的絕大部分。比如,在趙保軍所在的縣,稅收佔該縣財政收入的88%,土地出讓收入十分有限。
這意味著,還款來源並不可靠。而業內人士同樣擔心,出於對GDP增量的要求,習慣以投資拉動經濟的政府,未來的投資支出還會不斷擴大。
「會形成從可支配財政數據和增長率看具備還款能力這樣一個含糊的結論,實際上項目安全已經依賴地方政府的信用。」五礦信託呂建文曾撰文指出。
「作為經歷過1993年調控餘波的人,對於向政府官員追債過程的艱辛至今仍有餘悸。」呂建文寫道。
「政府跟企業一樣,2008年也是投資高峰期。中小企業沒有政府這麼多資源,銀行一收貸,沒有資金來源就倒了。但是政府有很多資源,可以注入建設資金、土地。」趙保軍說,「政府還沒到最最困難的時候,但如果再像這樣一年兩年,各級政府的情況就很難說了。」
現在,趙保軍碰到鄰縣的融資平台老闆,大家談論的話題都是國家的政策到底會不會放鬆。
他仍舊憂心忡忡,控制平台公司的風險沒有錯,可是眼下新一輪基礎設施建設拉動經濟的熱浪又已襲來——新的錢,從哪來?而即便是融資條件開閘,借了的錢,又該怎麼還?
(應採訪對象要求,趙保軍為化名)
縱觀2012年,鋼貿商面臨經營成本高企、市場需求低迷、盈利狀況惡劣的嚴峻考驗。鋼鐵行業經歷了10年來從未有過的不景氣,作為鋼鐵產業鏈上的貿易環節自然深感涼意,而這正是對中國經濟轉變發展方式的早期反應。
供需之殤。2008年金融危機國家出台「四萬億」刺激政策使得大批鐵路、房地產等項目上馬,鋼鐵產能不僅未縮減,反而再度盲目擴建加速擴張,形成今天嚴重過剩、庫存高企的局面。
從2011 年下半年開始,中國實體經濟下滑,出口大幅收窄,加上主要用鋼行業前幾年過度超前透支消費,鋼鐵業長期積累的產能嚴重過剩矛盾集中爆發,鋼鐵市場量價齊跌,行業困局將一時難以改觀。
資金之困。2012年,倒閉、跑路、自殺等字眼與鋼貿商形影不離,歸根結底都是資金問題惹的禍。2003年以來連續的鋼鐵大牛市,鋼貿企業盈利豐厚,銀行在鋼貿方面也有不少融資創新,如倉單質押和聯保貸款等。這些方式大大推進了鋼貿發展,但由於監管不力和道德風險,2011年鋼材市場長期低迷讓許多鋼貿商陷入虧損後,上海、無錫個別鋼貿商利用一個倉單多次質押或無實力相互聯保等手段,套取銀行貸款挪作炒股、囤地、炒期貨甚至放高利貸等。違規的風險敞口開始暴露,出現了個別鋼貿商跑路,甚至跳樓之事。事發後,銀監會多次發佈風險防控信號,銀行明顯收緊鋼貿貸款。鋼貿商貸款成本不斷提高,資金鏈越來越緊,成為壓垮鋼貿企業的「最後一根稻草」。除一部分在銀行資信條件好、且完成早期資本積累的企業能夠存活下來,其他發展不好的企業基本瀕臨破產倒閉的邊緣。
之所以出現這些問題,既與個別貿易商誠信缺失和道德缺失有關,也與銀行業相關金融創新產品運行涉及環節個別人員的道德缺失有關。從更大範圍看,則與整個中國經濟所處發展階段,特別是結構失衡引起的資源配置失調有關。鋼貿企業的問題同溫州一些老闆由於企業資金鏈斷裂後跑路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轉型之惑。鋼鐵貿易企業轉型發展從未有停止過,2011年以來的市場低迷格局更是使企業普遍認識到轉型的緊迫性。鋼貿企業有向上下游延伸的、有在自身領域精耕細作的,有向房地產行業拓展的,還有轉身其它行業的,如做起茶葉、紅酒、娛樂業、有機農業以及電子商務等。這些轉行能成功者少之又少,因為新的行業競爭也很激烈,進入一個不熟悉的行業風險更大。
未來之路。眾多鋼貿商選擇的仍是堅守本業,這並不是無所作為的堅守,而是一種重新認識和處理與上下游關係的堅守,一種細化管理、深化服務的堅守。如今,大多鋼貿企業認識到微利經營是行業升級過程中必然的「陣痛」。首先,風險意識加強,拋棄以往「博行情」的心理,在充分考慮風險前提下努力把握每一次市場機遇;其次,認識到要以鋼貿本業為主,以金融服務其手段為輔,根據自身資金狀況,適時調整經營規模,實現持續經營;再次面對鋼廠不斷提高直供比例壓縮鋼貿業空間的現實,選擇周轉率高、利潤高的鋼材品種,提高資金使用效率;最後,加強對員工的專業知識培訓,從提高員工素質上實現企業的持續發展。
(作者係「我的鋼鐵」首席分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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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來不間斷的人口外移,嚴重侵蝕這座製造業重鎮的生產力;生產力下降,直接衝擊稅收與財政。在這樣的過程中,官民無感,抗拒改革,終於導致了今天的結局。美國經濟復甦了,但救不了汽車之城累積幾個世代的財政沉痾。 撰文‧乾隆來 一八○五年六月十一日,一場大火把美國底特律燒成灰燼,當時底特律已經有一百年的歷史了。由法國天主教徒所打造的新墾地,發展成為以毛皮貿易為主的商業城市,底特律是從蒙特婁到紐奧良之間最大的城市,也是美國與加拿大之間最重要的貿易門戶。 在一八○五年的大火之後,位在底特律市中心、代表上帝旨意的聖安娜天主堂神父加布列爾在祈福儀式中寫下:「Speramus meliora ; resurget cineribus」(期待好事降臨,從灰燼中重生),從此成為底特律市徽,是兩百年來城市發展的精神象徵。聖安娜天主堂本身躲過大火,前後經歷三百年浮沉,至今已是美國歷史最悠久、持續運作的天主教會。 神父的加持,的確讓底特律浴火重生。大火之後,底特律穩守密西根州第一大城的地位,商業、貿易活動興盛,成為區域最重要的交通轉運中心。製造業投資不斷創造新高,而法國移民的獨特文化,更讓底特律獲得「西方的巴黎」美稱;直到一八九六年,亨利.福特選擇底特律作為汽車工廠的總部,又將底特律推向另一個五十年高峰。 底特律大火之後的兩百年,二○一三年七月十八日,又一場大火將整座城市摧毀,推倒重來。密西根州州長史奈德,以及他指派的「財政急救經理」(Financial Emergency Manager)奧爾(Kevyn Orr)對外宣布,底特律已經向聯邦法院提出破產聲請。三月才上任,肩負底特律財政重整任務的奧爾說,「我們用最高的誠意,與債權人反覆開了一百多次協商會議」,最終被迫選擇破產聲請。 破產早知道! 拖二十年不理 今日嘗苦果底特律聲請破產的消息,立刻成為全世界媒體報導的焦點,從倫敦到東京、從北京到阿根廷,所有媒體都在討論「政府破產」。焦點不只在底特律高達一八○億美元、約新台幣五千四百億元的負債,創下美國地方政府破產最高金額的紀錄;媒體更關心的議題,則在「公務人員退休金」能否違約重議。 因為,底特律財政破產,就是被公務員的退休福利拖垮的。 奧爾對外發布的資料顯示,底特律背負一八○億美元的長期負債,其中高達六成、超過一百億美元,都是要給退休公務員、退休警察、退休消防隊員的退休金、醫療補助,以及社會福利補助。 底特律市有兩萬多名退休公務員、警員與消防隊員,將一一○億美元的退休金與醫療福利補助平均分配,每名退休公務員將從市庫拿走約新台幣一千五百萬元;但是底特律市已經持續二十年入不敷出,這幾年每年都有將近新台幣一百億元的年度財政赤字,根本沒有能力扛起一一○億美元的公務員退休金。 奧爾對媒體說:「所有人都知道,底特律市政府付不出公務員的退休金。」「而且我們不是今天才知道,二十年前大家就已經心知肚明了,但是沒人敢面對、沒人敢處理,一直拖到今天,才會走上破產的不歸路。」今年六月,應該定期撥入公務員退休基金的四千萬美元,因為市政府帳戶現金枯竭無法撥入,再度跳票。這當然不是第一次,市政府長期跳票的結果,公務員退休基金的餘額,只有法定應撥金額的五八.六%。過去的市長當然知道問題嚴重,卻都不正面處理,只想著最後由州政府、甚至聯邦政府介入來彌補。長期將鴕鳥頭埋在沙堆中的結果,終於在六月這次撥補跳票之後,越過了破產的臨界點。 兩萬名退休公務員就能拖垮底特律?這實在是難以想像;更何況,底特律的退休公務員,領取的也不過就是勉強可以過活的退休金;比起台灣的退休教師、公務員的福利,底特律的同儕領到的,甚至堪稱寒酸。 退休金黑洞! 公務員早退休又領得多 底特律當地的媒體舉了幾個例子,一位今年六十四歲的退休警察泰勒,在警界服務二十六年後,於一九九八年退休;退休之前的年薪是新台幣一○八萬元,目前每月領取約七萬元的退休金,以及七千元左右的醫療補助。 七萬元的月退俸,在物價遠比台灣高的美國,只夠溫飽;七千元左右的醫療補助,也就只能應付幾次的診所小病診療費用。另外,還有個物價調整機制,每年會調升月退俸四十五美元,退休警察的月退俸,累計七年會再增加近新台幣一萬元。 雖然從個別案例來看,泰勒每月領取的金額不大,但是,這位警察從二十三歲開始,工作了二十六年申請退休,退休當年才四十九歲;以每年一百萬元(退休金加醫療等補助)來計算,退休十五年已經領走了一千五百萬元,如果他活到八十歲,還會再領走超過一千五百萬元。 就是這樣,兩萬多名退休公務員,三千億元的退休負債,成了底特律政府無法承受的負擔。 底特律的財政困難、窘態畢露,早已成為城市衰敗的指標性案例。走在底特律的街頭,到處都是廢棄的工廠、住宅,將近八萬戶廢棄、空置的建築,成了犯罪的溫床;而財政困難的市政府,因為發不出薪水而裁減警察人數,十年來從四千人降到二千六百人。現在的底特律,犯罪受害人打電話報案,平均要五十八分鐘才能看到警察,就算警察到場,破案率也只有八.七%。 政府沒錢了! 裁警員 公車減班 房價暴跌犯罪暴增、警察人數銳減,只是政府失敗的一個面向。去年三月,底特律宣布公車大減班,因為政府無法支付三千萬美元的公車系統補助費,只好將公車服務「民營化」,將公車司機從政府雇員轉為民間勞工。轉換民營之後,底特律的公車有超過三十條線,發車時間的間距增加一倍,許多原有的路線被取消。在五月紀念美國黑人民權鬥士金恩博士的紀念會上,大量市民集結抗議,高舉「搭公車是基本人權」的標語,抗議公車減班。 而大量廢棄的住宅,更成為犯罪的溫床,讓底特律連續二十年被選入「全美國最危險的城市」。在這裡,隨處可見整條街住戶剩下三分之一,留下的住戶必須自力救濟,買木板將廢棄的屋子全部釘死,否則這些廢棄住宅都會成為強暴、謀殺、綁架的犯罪地點。另外,雜草叢生的公園,政府也束手無策,多數任其荒廢,少數的則在社區熱心人士的組織下,自力救濟鋤草。 為了處理大量廢棄的建築,底特律市府立法取得合法拆除的權力;但是,廢棄屋增加的速度,遠超過政府拆除的能力。相較於中國成長型的都市,政府不斷徵收民間土地,整理出售給開發商;底特律則是完全相反,民間把土地與建物丟給政府,政府回收土地後卻因為產業收縮,以及昂貴的清理費用,反而成為政府財政的另一項負擔。 底特律目前平均一戶住宅價格,剩下新台幣二二○萬元,只有全美國平均住宅價格的一半;整個都市有三分之一都是貧戶,已經病入膏肓。 底特律城市衰敗,因此成為密西根州、甚至全美國象徵性的恥辱。 絕路亦轉機! 利空出盡 公債利率維持穩定破產聲請雖然震撼,卻也是底特律起死回生的契機。現任密西根州州長史奈德,在一一年元月一日上任之後,誓言要扭轉底特律的頹勢,而七月十八日的破產聲請,正是史奈德逐步清理底特律必然的步驟之一。 史奈德在簽署破產聲請書授權令後,書面寫給財政急救經理人奧爾以及密西根州財務總長的信中就說:「如果能夠順利撇除債務負擔,將是底特律全新開始的機會!」奧爾也在記者會中說,破產聲請提出之後,除了退休公務員的薪資與福利必須重新協議之外,「對於一般市民的生活,絲毫不受影響。」奧爾所言不虛,位在底特律近郊的通用、福特、克萊斯勒三家美國龍頭汽車廠,在底特律提出聲請破產當天的股價完全未受影響。三大汽車廠甚至同時都表達了「支持破產聲請」的態度。 即使是底特律發行的二○二八年四月到期的無擔保債券,原本利率就維持在指標利率加碼二.三個百分點,破產聲請後上揚的幅度並不顯著,完全未出現兩年前希臘、西班牙政府財務危機時,政府公債利率飆漲的現象。 長年財務困難的底特律,過去發行債券由大型擔保公司擔保,在系統上最終的債券持有者已經沒有重大風險,聲請破產,反而是轉機。妙的是,對底特律政府公債提供十億美元擔保的Assured Guaranty 公司,股價在七月還從二十一美元上漲到二十三美元。 顯然,金融市場對於底特律的財政前景,有「利空出盡」的樂觀預期。 今年五十五歲的奧爾,是美國著名的重整律師之一,也是著名的眾達律師事務所(Jone's Day)的資深合夥律師。○九年他擔任克萊斯勒汽車公司的重整律師,曾經一口氣裁撤掉三分之一的汽車經銷商,並且順利爭取到聯邦政府的補助,一推一拉之間,短短三年就讓克萊斯勒汽車公司起死回生。 奧爾今年三月獲得史奈德聘任,擔綱拯救底特律財政危機,也毫不猶豫正面處理公務員退休金的問題;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過退休公務員工會的法律禁制令,直接向聯邦法院提出破產聲請。 破產成「保護」! 停止償債、合約 財政可止血美國有特殊的地方政府破產制度(Chapter 9),過去曾經有過加州橘郡、阿拉巴馬傑佛遜、加州聖伯納迪諾、加州史塔克頓、羅德島中央瀑布、佛羅里達布里查等地方政府進入破產程序,成功的機率不低。 進入破產程序的地方政府獲得許多優勢,這也是奧爾積極為底特律爭取的空間。 這些優勢包括市政府可以停止償付負債,可以凍結進行中的法律訴訟,還可以向法官聲請中止包括對公務員、消防隊員、教師工會的合約。有了破產「保護」,地方政府的財政收支立刻止血,獲得大幅度改善,並且因此獲得與退休公務員工會協商的空間。 美國地方政府的負債,比重都與底特律相近,一部分是退休公務員的退撫,另一部分則是長期建設公債。因此,進入破產程序的市政府,若非要求公務員減領退休金,就是要求債券持有人同意減債。加州橘郡當年破產雖然也是風聲鶴唳,但是最終所有退休公務員,都依照原本規定領到完全不打折的退休俸;一一年聲請破產的羅德島中央瀑布市,退休公務員同意減領五○%的退休金,但是所有債券持有人則一文不少。 公務員反擊! 破產聲請恐違憲 離成功尚遠不過,史奈德與奧爾的破產聲請,還要通過聯邦法院法官的審核,未來幾周,退休公務人員工會的律師群,也將用盡各種方法,阻擋底特律進入破產程序。根據密西根州的《憲法》,政府必須依法完全承受所有公務人員的退休撫卹義務;因此,藉由破產程序逼迫公務員工會談判,接受退休金減計的計畫,離成功還非常遙遠。 底特律從一七○一年開墾至今,其間經歷產業的興衰,城市大火、金融體系的泡沫,都能夠從灰燼中重新找到生路;如今,不斷膨脹的公務員退休金拖垮財政,導致公共服務失能、城市衰敗,堪稱是一次無形的大火,徹底將底特律摧毀。一九三三年羅斯福總統推動新政建立的退休制度,在八十年後,摧毀了象徵美國產業的底特律。 全世界所有公務員,都認為進入政府之後就拿到「終身」、「不打折」的「鐵飯碗」;然而,從希臘到西班牙,從羅德島到底特律,公務人員退休金拖垮政府財政,最終被迫打折,卻已經成為痛苦的事實。 同樣面臨財政困難、退休金支付快速膨脹的台灣,又學到什麼教訓?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底特律走向破產三部曲 首部曲:人口外流 稅收下滑底特律的人口數從1950年的高峰185萬人,一路下滑到目前只剩下70萬人,而且貧戶比率高達36%。 二部曲:赤字破表 無法借貸底特律累積財政赤字將在今年突破10億美元(約新台幣300億元),從2010年以後已經無法新增借貸。 三部曲:公僕退休金 拖垮財政底特律背負近181億美元長期負債,其中超過一半約100億美元,必須支付退休公務員、警察、消防隊員的退休金與福利金。 底特律現有負債結構 政府債券與銀行借款82億美元退休人員健保與生活補助64億美元公務人員退休金20.4億美元警察與消防隊員退休金14.4億美元資料來源:底特律財政急救辦公室利空出盡! 破產後反而是轉機 底特律提出破產聲請後,通用等三大汽車公司股價完全不受影響;已發行的市政府公債利率沒有飆漲,提供政府公債10億美元保證的Assured Guaranty保證公司的股價,在七月甚至不跌反漲。 |
本文作者是博時基金區域總監沈紹煒。授權華爾街見聞發表。
互聯網金融的興起,一方面是挑戰傳統銀行的金融寡頭地位,其次則普及了投資理財教育讓很多老百姓有了更好的理財工具;而另外一方面,互聯網金融業同時也加劇了銀行業的競爭,促進了銀行業更持續健康的發展!金融業乃萬業之母,互聯網金融除了加劇了傳統金融業的蛻變以外,對傳統房地產行業的影響又如何呢?
今年以來,很多房地產企業都在嘗試借助互聯網金融渠道來籌集資金,似乎互聯網金融的興起反而讓房地產企業多了一個融資渠道的來源,那麽,由此分析,互聯網金融應該是促進了房地產的發展了?
其實不然,互聯網金融也許才是壓垮房價的最後一根稻草!
銀行存款搬家,房地產躺著中槍
自從去年6月13日余額寶橫空出世之後,銀行業的存款便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和挑戰!
比如最近,據財新報道,截至8月17日,四大行存款負增長近5300億元,其中中行減少近2500億,工行減少近1300億,建行減少1000億,農行減少500億!
我們都知道,目前銀行的主要利潤來自貸款,而銀行的貸款總額是受存貸比限制的,如果存款不斷減少,那麽相應的貸款額度必然也會不斷減少,而銀行貸款額度的不斷減少,首當其沖的便是房地產!
在銀行信貸下降的背後,是按揭貸款的萎縮。目前多家銀行收縮了住房貸款規模,有的銀行公開控制開發貸款數量,也有銀行以繁瑣貸款審核來變相減少按揭業務。不管各家銀行對住房貸款態度如何,傳統的安全產品按揭貸款的利率價格已經難見優惠,可以說,銀行對房地產業的風險偏好迅速下降!
這也就不奇怪,近期雖然很多地方政府明文放開了限購甚至隔空喊話希望銀行不要再惜貸限貸,可是不斷下降的存款導致了貸款額度的下降也倒逼著銀行不得不惜貸慎貸!
寶寶類產品的出現,讓銀行存款搬家導致貸款規模下降,從而直接導致了房地產行業的籌融資更加困難!
除了銀行和房產,老百姓新的投資選擇
普通老百姓以前的投資基本就是“一有錢就存銀行,攢夠錢就去買房!”
在過去的十年中,很多普通老百姓就是安安穩穩的把錢存在銀行,然後攢夠錢再去買房,基本沒有什麽其他投資渠道和選擇!雖然有一小部分投資者分享了2006-2007年的股市大牛市,可是更多投資者是被深套其中至今還血本無歸!
而在過去十年中,除了2008年以外,房價幾乎年年上漲,在中國,買房和打新股基本是一樣包賺不賠的投資!可以說,除了買房和存銀行以外,普通老百姓基本不做其他任何投資!
可是自從余額寶出現之後,老百姓的投資理財意識在一夜之間覺醒了!
雖然余額寶的收益不高,但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非常重要的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而敲門磚就是余額寶!普通投資者通過余額寶認識了貨幣基金,慢慢的,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投資者通過貨幣基金嘗試投資債券基金和股票基金!
從余額寶推出至今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里,其實很多投資者已經開始在嘗試投資債券基金和股票基金,尤其今年年初以來,很多債券的基金收益已經超過了10%,而股票基金在最近股市從2000點反彈至2300點的過程中,也收益頗豐,很多股票型基金的收益都已經超過30%,收益最高的超過50%!
從去年余額寶的出現,到今年春節後債券基金的強勢上漲,到最近股票型基金的絕地反彈,可以說,一如史詩般的牛市前奏基本為投資者的投資理財完美的呈現了一條從低風險產品到中風險到高風險高收益產品的漸進式大道!
其實,很多銀行的理財經理也這樣引導客戶進行投資的,從年初理財產品收益接近7%後一路下跌就開始引導客戶到債券基金上,而後再配置到股票基金上面!
余額寶作為一個敲門磚,讓很多普通老百姓重新認識了基金,而同時債市和股市行情又很配合的引導投資者慢慢配置更高風險和高收益的產品,近期沿海某家四大行的個金部,最近給全行近百萬的客戶發送了一條短信:“今年該銀行所有主推的二十幾只基金平均年化收益高達40%!”
而同時,房地產開始出現回調,甚至一些城市打破了房價只漲不跌的神話,而且投資房地產的起點高流動性不好,普通老百姓在有更多投資選擇的情況之下,自然會對房地產越來越遠。
90後似乎曾經被房地產商寄予厚望可以成為買房的新生力量。
這就不奇怪,馬佳佳的一句“90後不買房”讓任誌強大叔幾乎拍案而起“90後不買房,是沒有買的能力,也沒到買的時候!”
那麽90後是不想買還是沒有能力買呢?
我們都知道年輕人買房不管是80後還是90後,從來靠的不是自己而是拼父母的實力,90後的父母主要是60後,而60後正是當前社會的中堅力量,90後的留學出國比率已經遠遠比80後要高得多了,任大叔說90後沒有能力買其實等於是說60後沒有實力,這樣推斷是站不住腳的!
而且,90後是在互聯網浪潮和出國留學的浪潮中成長起來的一代,他們不僅更具備全球化的視野更西化的思維而且更加懂得如何借助互聯網來達成他們的目標!可以說,90後是目前為止,最具備投資理財意識的一代。
截止2013年底,天弘基金數據顯示,4303萬余額寶用戶平均年齡僅28歲,18-35歲。是最為活躍的余額寶用戶,占總用戶數的82.8%,其中,23歲寶粉的數量最為龐大,達到205萬人,18-22歲寶粉數量占總寶粉的25%。
從上面余額寶的數據我們可以看出,90後在余額寶的占比高達29.7%(即18-23歲的寶粉)!
而目前,如果讓一位90後買套房子,他們大概需要付出多少資金呢?
以北京為例,9月第一周的房地產平均成交價格為27341元/平米×,平均買套房子算上裝修成本至少需要30000元/平米,一般而言在中國結婚都需要買一套3房的房子大概100平米左右,那麽就需要300萬,首付基本一次性就需要拿出100萬左右的現金作為首付!
於80後而言,大部分人基本都會東拼西湊把錢交給銀行後安穩工作每個月老老實實還房貸。可是,很多90後卻似乎不重蹈80後的覆轍,他們會算筆賬,比如100萬去買余額寶,那麽至少一年可以掙5-6萬左右,每個月有將近5000元的收入去租套不錯房子還是很劃算的,而且還不用背上房貸的包袱,不會降低他們的生活品質!
還有,隨著房價的上漲,很多車位價格上漲的比房價更快,比如在筆者所在的小區,一個車位將近40萬左右,而這樣的車位每個月的租金基本1000元不到,其實很多人買車位都是在賭車位會繼續上漲!
可是,最近卻有很多小區業主不買車位了?為什麽,原來他們算了一筆賬,40萬拿去買余額寶,以5%收益來算,一年至少2萬元,租個車位一年也才12000元,還可以再賺8000元,所以這樣他們就覺得租比買更為劃算!
而在沒有余額寶之前,老百姓會把錢存在銀行,一年3%左右,正好12000元,和租車位差不多,萬一明年租金漲了,銀行存款沒有漲,那麽還不如直接買個車位算了。
互聯網金融的興起,看似對銀行沖擊很大,其實不然,銀行有國家信用擔保而且銀行還有理財產品可以吸引客戶,真正受傷最深的其實是房地產。
當然,互聯網金融對房地產的沖擊並非一針見血,但其對房地產的影響卻是最大的,一方面迫使銀行收縮貸款減少了房貸;另一方面,讓很多老百姓有新的投資選擇開始遠離房地產。
其實,過去十年房價的上漲,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受害者,因為房價上漲的受益者主要都是地方政府和房地產商,自問我們身邊又有多少親戚朋友真正在過去十年中買房炒房掙到錢的呢?於大部分老百姓而言,其實都是自住房,房價如何上漲除了心理安慰以外,對老百姓的可支配資產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是負面影響。
當余額寶真正開啟了老百姓財富的大門,那麽也就是老百姓開始遠離中國房地產的時候了。也許,互聯網金融才是真正壓垮房價的最後一根稻草。
資料來源:CREIS,各城市房地產交易管理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