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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壽川稻稈三吃 攻進戴爾、寶僑

2013-10-28  TCW
 
 

 

揚州永豐餘,一綑綑稻稈隨著機具送上進料輸送帶,三個小時後變出了紙漿纖維等各式紙製品原料,足足比傳統製程快七百二十倍,更有趣的是,這根稻稈還能養出了金融與生技的生意。

這是永豐餘剛開始量產的生物製漿廠,原料是農民收割後放火燒掉的稻稈、麥稈等秸稈類廢棄物,但它竟然讓名列美國《財星》(Fortune)雜誌全球五百大公司的戴爾電腦(Dell)敲門採購,目前已有一五%產品紙箱使用秸稈包材。其他包括惠普(HP)、寶僑(P&G)等國際大廠都是客戶。

不僅打進全球五百大的綠色供應鏈,還讓永豐餘集團的金融、生技業務都做進中國農村裡,永豐餘集團總裁何壽川是怎麼打造出這樣的商業模式?

這一步其實走了十二年,目前國際造紙業,普遍以木材和化學藥劑來製漿造紙,至於生物製漿法(詳小辭典)則存在實驗室之中,約須歷時三個月,永豐餘卻研發出模仿牛胃的酵素和熱作用製程並且量產,全程只要三小時,就能從農業秸稈轉化為紙漿。

第一吃:用生物製漿造紙不用種,就有九億噸料源

永豐餘造紙揚州生物製漿廠廠長黃睿志說,最早團隊先試種牧草當紙漿原料,卻因和糧食爭地,又製造出新的問題;其後也試過蔗渣、玉米稈,後來才發現小麥、稻稈纖維最適合,光實驗選定秸稈種類,就花了四年。

何壽川說,中國一年會產生超過九億噸農業秸稈,「是你不用種,就有那麼多量進來。」如果用秸稈做紙漿一旦成功,有助永豐餘分散料源。

然而廢棄物能夠轉成資源,過程沒有外界想像中那麼簡單,剛剛開始還要填加二五%的化學藥劑,經過一次次下調添加量的嘗試與失敗,最後完全用微生物的方法成功,已經過了十二年、投資金額超過億元,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第二吃:出租設備給農民機械化收割,開創新業務

新的問題來了,農民的收割期只有兩週,必須和時間賽跑,才能收到足夠的秸稈,關鍵在機械化,一旦收割、打包全面機械化,同樣的人力,一天可以收二十五噸秸稈,數量是人工的二十五倍,就能在農忙時靠機器迅速把秸稈推出來。

但一套打包機具約要人民幣十五萬元(約合新台幣七十二萬元),農民負擔不起,於是何壽川想到結合永豐金租賃業務,藉此解決新技術的料源並控制成本,也透過把機器租給農民,讓兩年前才進軍中國市場的自家租賃公司,有了一筆筆幾乎穩賺不賠的生意。

這是秸稈的第二吃,永豐餘走進農村,把設備租給農民。揚州生物製漿廠目前正式量產後,日產能達四百噸,已和當地逾十個鄉合作。對農民來說,等於不用自己出任何一毛錢,就能用機械收割,甚至本來毫無價值的廢棄秸稈,一公噸能滾出人民幣三百五十元價值。

提高收割速度、秸稈還能賣錢,預估一套機具最快兩年能回收,一手擁有租賃資源,一手有收秸稈製漿造紙需求的何壽川,因此多了第二層業務。

第三吃:廢渣重生種香菇掌握育種,賣給農民種植

對於永豐餘來說,集團還有第三個生意,那就是生物科技,原來秸稈雖可用來做製漿纖維,但還有五成雜質,「農業基本上沒有廢棄物,」何壽川說,製漿用不到的雜質,他再把粗、細渣廢物利用,分別造粒做成再生能源燃料棒、菇類生長的介質。菇類栽培變成了第三吃,整合永豐餘的生技資源,自己掌握品種權與市場行銷,只做前端菇類育種,後段再賣給當地農民自己栽種菇類。

何壽川做出秸稈三吃,初估農民可以因此滾出雙倍產值,永豐餘的生物製漿成本,約可比傳統製漿再降三成。中興大學農資學院植物病理系教授黃振文說,運用農業廢棄物秸稈結合酵素後,再商業化,永豐餘可說是讓生物製漿技術量產的紙廠先行者。

下一步,為避免農民利之所趨、高價兜售秸稈,何壽川甚至想到未來不只導入農業租賃模式,也要協助造紙技術移轉,幫忙農民把收來的秸稈自行製漿,再保證價、量收購。

不過看在其他紙廠眼中,生物製漿恐怕是「噱頭」,因初期經濟效益跟傳統製程比,未必真有效率與效益。目前揚州廠生物製漿製程所生產紙漿比重只約占永豐餘紙廠年產百萬噸規模的六%、七%,雖然綠色製程能提高售價,讓毛利率拉到三○%以上,但因為規模仍然非常小,對於集團實際每股稅後淨利(EPS)的貢獻其實還看不到。

據全球紙業研究機構銳思(RISI)統計,中國去年總造紙量破一億噸,是台灣的二十四倍,預估未來五年中國造紙市場都是供過於求,主要原因是玖龍、理文等中國造紙大廠仍拚命衝產能,是永豐餘的倍數,但過度重視產能擴充,卻忽略市場區隔與商業模式創新。

所以何壽川在中國算是用一根秸稈,將紙廠原料、租賃業務與生技做了一個有創意與特色的結合,在中國競爭激烈、產能不斷擴大的紙業,開創出新的利基經營模式。

【延伸閱讀】生物製漿

傳統製漿是以木材添加強酸鹼藥劑來生產紙漿;生物製漿則改用微生物產生的酵素等生物酶作用來生產紙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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