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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中國創業擠破頭!2.5億人口的她卻還是處女地

來源: http://www.iheima.com/project/2015/1120/152867.shtml

導讀 : 這就是印尼,一塊沒有經歷過PC時代的洗禮,就直接跨入了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創業處女地。也許,這里將會成為創業者們可以發掘的又一處金礦。

i黑馬 周路平 11月19日報道

雅加達街頭,一輛摩的停在路邊,司機拿出口罩和綠色頭盔,等在路邊的乘客穿戴完畢,在擁堵的車流中穿插飛馳、暢通無阻。這是印尼本土一家打摩托車軟件的應用場景,這家公司的估值已經超過10億美金。

在這里,出行、電商、手遊是這個國家發展最快的行業。在這里,摩托比汽車多,安卓機比蘋果機多,社交激情超過購物熱情。這就是印尼。一塊沒有經歷過PC時代的洗禮,就直接跨入了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創業處女地。

如今,中國的創業者們也來這里發掘新的機會。在電商、出行、手遊等移動互聯網領域,和印尼本土企業一同掘金。也許不久後,這里會是中國創業者們發掘的又一處金礦。

在雙十一國內電商激戰到白熱化的時候,i黑馬踏上了印尼的國土,在這個東南亞人口最多、面積最大、從最東到最西需要飛行7個小時的島國,i 黑馬實地考察了5天,將為你講述中國創業者到底為何選中了印尼。

印尼創業:似8年前中國,機會遍地

當下的印度尼西亞是八年前的中國:人口紅利顯著、經濟增速迅猛、城市病隱現。更為關鍵的是,這里同樣在歷經互聯網的變革,並且有著自己的特征和脾性。

在這里,手機是安卓的天下,三星占比超過40%,中國的聯想、oppo、小米都有不錯的銷量,蘋果只占很小份額。

在這里,社交熱情比購物的熱情高昂,Facebook、BBM、whatsapp早已占據了大片江山。

在這里,摩托車比汽車多,同時深受另一個島國——日本的影響,90%以上的摩托和汽車來自日系品牌。

……

以上,是印尼給i黑馬的最直觀印象。

與中國截然不同,印尼的互聯網沒有經歷PC時代,直接跨入移動互聯網時代。根據UC公布的數據,印尼78%的移動互聯網用戶沒有電腦,“每月流量超過500MB的用戶達到了71%。”UC印尼負責人鐘偉對印尼市場感慨,“電腦不是生活的必要元素,但智能手機是。”

這個市場的還有一個特點曾經讓全世界震驚。在一項關於全球最活躍Twitter城市調查中,前十名有兩個來自印尼,雅加達居首,萬隆第六。人們對社交的熱衷超乎外人的想象。UC統計的數據顯示,擁有智能手機的用戶幾乎人手一個社交軟件,而安裝了購物軟件的用戶只有3.1%。人們社交的熱情顯然高於購物的熱情。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多客觀因素的存在,譬如物流、支付等不發達制約了電商的發展。

“印尼現在相當於中國的2007年,(中國)做風投最好的時候也是2007到2008年。”印尼投資機構ConvergenceVentures(CV)李國棟對i黑馬表示,他從2012年進入印尼從事早期互聯網風險投資。言下之意,這個全世界人口排名第四的國家,正處在一個投資的黃金時期。

“印尼遍地都是機會。” UC國際事業部負責人Kenny Ye說,他同樣負責印度市場的開拓。他認為隨著印尼智能機出貨量的遞增,互聯網創業的機會將越來越多,只是物流、在線支付、網絡信用等方面還需要長期培育。

印尼掘金的原住民與外來戶

Nadiem Makarem(納迪恩·馬克瑞恩),印尼版滴滴“Go-Jek”創始人,畢業於哈佛商學院,操一口純正的美式英文。在我們到來之前,他已經成為了當地的創業明星,公司估值號稱已過10億美金。

這個印尼的互聯網“獨角獸”Go-Jek其實是一款打摩托車軟件。其提供的服務除了打摩的,包括運貨、送餐、購物等等,“滿足人們所有的需求”。Go-Jek把共享經濟帶到了印尼本土的摩托車市場,利用社會閑散的摩托車資源服務於普通工薪階層。Nadiem表示,入駐的車主全部都是自由職業者,而非雇員。

低廉的價格受到了當地白領階層的歡迎,他們願意支付10元左右的價格支付打摩的費用,而不用遭受堵車之困。在雅加達,一個工薪階層的收入普遍在2000-3000元人民幣之間。

Go-Jek的成功得益於雅加達龐大的摩托車用戶。作為當地最主要的出行工具,摩托車已經占領了大街小巷,人們戴著頭盔,夾雜著轟鳴,在狹小的汽車縫隙之間往來穿梭。除了越南和中國,很少國家有如此壯觀的街景。

盡管這只是印尼的獨特市場,Go-Jek也開始有了競爭對手。Grab Taxi創始人是Nadiem在哈佛商學院的同學,現在兩人多了一層對手的身份。Grab Taxi從出租車起家,覆蓋整個東南亞出行市場,近期也盯上了印尼的摩的市場。2014年5月,Grab Taxi獲得了中國在線旅遊公司去哪兒網的投資;同年12月,日本軟銀集團向GrabTaxi投資2.5億美元,成為其第一大股東。而Go-Jek也傳出被紅杉資本註資的消息。為了爭奪市場,兩家已經在價格上進行補貼,拉攏司機與乘客。不過Nadiem透露,以後將逐漸減少對摩托車主的補貼力度。

印尼的電商同樣走在了其它行業的前面。Hendrik Tio是土生土長的企業家,年近50,1999年開始做線下門店,售賣3C電子產品和服裝。隨著移動互聯網浪潮到來,轉型創辦B2C電商品牌“Bhinneka”,目前整體銷售額60%來自線上,40%來自線下。

Bhinneka在雅加達自建了物流團隊。“印尼與中國不一樣,基礎建設不一樣,物流也有很大的區別。” Hendrik Tio說的區別是印尼島嶼遍布,導致物流建設的落後。Bhinneka不得不在雅加達之外選擇與第三方的物流合作,甚至也在利用Go-Jek的摩托車和貨車配送能力。

印尼本土的C2C電商平臺bukalapak同樣選擇與第三方物流合作。它的平臺做法與淘寶相當類似,對中小賣家進行評分評等級。之前的人們喜歡在社交網絡上售賣產品,bukalapak相當於為這些在社交媒體賣東西的小商家提供賣貨平臺,也對消費者提供質量保障和售後服務。目前,bukalapak平臺上已經有50萬個賣家,累計交易用戶300萬。這些賣家之中20%有線下店鋪, 80%賣家是沒有店面的家庭主婦等人群。

而在電商領域,也有中國創業者的存在。B2B電商平臺Wook與本土to C 做法不同。它一端連接中國的工廠和3C品牌,另一端連接印尼線下零售店。創始人許龍華來自中國,他看中這里的市場和機遇。他對i黑馬表示,印尼市場直接to C還不成熟,中國的C2C或者B2C電商之所以能夠成功,關鍵在於中國發達的工廠和制造業,實現了F2C(工廠到個人),省去了大量中間環節。

與別人不同,在上海做Wi-Fi的周培轉入印尼市場,更多出於競爭考慮。國內Wi-Fi市場全免費策略,使得很多初創公司難以為繼。目前,周培的龍默升科技覆蓋了雅加達上百家商超。他為這個初級市場提供的Wi-Fi服務,有兩種做法:一種是沒有寬帶的用戶,通過內置SIM卡實現上網,商超免費,大企業客戶則需要承擔一定費用。另外一種是沒有寬帶也不內置SIM卡,只提供Wi-Fi盒子,用戶連接後直接下載盒子內的應用,省去手機應用的下載流量。他的盈利來自於廣告和大客戶的安裝使用費用,“沒想到廣告主對於我們的渠道這麽信賴。” 這一點也令周培感到意外,目前已經開始有多家企業投放他的Wi-Fi彈屏廣告。

除了創業公司的進入,嗅覺靈敏的中國互聯網巨頭們也開始遠渡重洋。2013年3月,騰訊旗下產品微信進入印尼市場;2013年,百度在雅加達開設辦事處;2014年10月,阿里旗下公司UC正式在印尼落地,囊括瀏覽器、應用商店、UC聯盟三項業務。UC瀏覽器在正式進入印尼市場之前,已經有了14%的市場份額。一年之後,這個數字增長到49%;2015年10月,京東低調尾隨其後。

外國企業念“本地經”

夜晚十點,赤道附近的雅加達北部海岸,依舊停滿了汽車和摩托。盡管印尼的人均收入水平不高,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在這里享受著習習海風和抒情音樂。

讀懂這里的文化和脾性,成為外來企業本地化的一項重要內容。

五年前,許龍華還是TCL江蘇區域經理,離職後第一次來到印尼便決定要留在這里。如今,他創辦的B2B電商平臺Wook在印尼當地員工超過300人,這個數量還在增加。

這里的生活理念的確讓他印象深刻。曾有當地員工問他借200塊錢,給老婆看病。許龍華當時很是驚訝,他原本以為這位天天抽15元一包香煙的員工相當富裕,後來發現這里的人們並沒有儲蓄存錢的習慣。超前消費的理念也經常令人頭疼,沒到月底便個個囊中羞澀,幹活沒心思。“政府也要求按時發放工資,絕對不能拖欠,最多不能超過每月的3號,不然沒人幹活了。”許龍華說,有些公司甚至想出了按周發放工資的方法,增加發放次數。

創辦wook之前,許龍華曾成立非凡品牌,主營3C配件,尤以充電寶為主。這是他經過長時間調研確定的方向,印尼智能手機開始普及,而充電設備卻並不充裕,精準的定位為他撈得印尼第一桶金。也積累了豐富的本地運營經驗。譬如他發現當地喜歡塑膠材質的充電寶,因為印尼天氣炎熱,金屬容易發燙。譬如這里的人們估計也不會買羅永浩的賬,因為他們不喜歡白色和黑色,而更加青睞鮮艷的顏色,跟他們的穿著一般。

而周培轉入印尼市場之後,曾常常為員工效率苦惱。雅加達是著名的堵城,相較於北京上海,堵車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通常規定9點上班,加上堵車遲到、吃早飯、做禱告的時間,上午幾乎無法幹活。一天下來,每位地推人員平均只能完成10個Wi-Fi的安裝量,而安裝的時間只需要十分鐘,大部分耗費在了交通和員工自身的積極性上。周培幹脆讓業務員上午不用到公司,直接去客戶處安裝,減少路上的時間消耗。

做遊戲分發的Indofun創始人李宗磊則從一開始就將產品印尼化,除了使用印尼語,他還專程返回杭州,指導遊戲制作人員如何將印尼元素植入遊戲,包括制作了印尼形象的卡通人,界面風格和邏輯設計都根據印尼當地習慣進行改動。

BBM是印尼最受歡迎的即時通訊軟件,在中國風靡的微信只排在當地的第五名。由於印尼用戶對社交軟件的熱衷,利用社交媒體進行營銷也成為當地互聯網企業最為常用的做法。不過,相比於國內互聯網公司的工於心計,這里的營銷充滿了初級階段的味道和風格。Go-Jek創始人告訴i黑馬,他們之所以能在印尼獲得如此高的曝光度,除了社交媒體的廣告傳播,基本上依賴於口碑。另外,印尼無處不在的摩托車再次出場。Go-Jek給摩托車司機配備了綠色頭盔和外套,車主本身就是一個個移動廣告。而諸如Google、Facebook、Twitter等國際互聯網巨頭早已成為當地公司網絡營銷的渠道。Hendrik Tio透露,在Google上,“三星”這個關鍵詞,每點擊一次的費用高達5美元。而電視與戶外廣告牌依舊有市場。尤其是電視,這是偏遠地區接收信息的最重要渠道。

創業桎梏:基礎設施之痛

在雅加達市中心,有一段裸露的鋼筋和水泥墩,與周圍的高樓反差強烈。這里原本規劃了一條輕軌,用以緩解城市擁堵難題。不過在1997年東南亞金融風暴沖擊下,這一切隨之化為幻影。近20年過去,爛尾的輕軌成了那個時代最好的記憶。

“20年前的雅加達與現在的雅加達並沒有太大改變。”李麗娜是在當地長大的華人姑娘。當其它城市和國家都在進行擴張時,她發現雅加達一直在維持現狀。一個很好的例證是,雅加達作為印度尼西亞的首都和東南亞的經濟中心,容納了1200萬人口,尚未開通地鐵和高鐵。

印尼被譽為“千島之國”,大小島嶼總量超過17000個,這是旅遊的福音,卻成為了電商和互聯網的障礙。從印尼最東端的巴布亞省飛到最西端的雅琪需要7個小時。而尚在移動互聯網起步期的印尼根本沒法滿足全國鋪設光纜的需求。其連接網絡的方式是在各個島上建信號塔,居民用手機上網。這也是印尼互聯網能夠直接跳躍PC時代的客觀因素。2014年整個市場27%的是智能機,手機出貨量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長,預計在2016年年底達到1億臺。

除卻市政建設方面的痛點,移動互聯網自身的問題也異常突出。做遊戲分發的李宗磊對於在線支付有著切身體會。李宗磊在印尼待了11年,今年從電信出來創辦了遊戲分發平臺Indofun。然而,用戶的付費習慣卻受到了支付工具的制約。在Indofun的10個付費用戶中,6個通過運營商支付,3個銀行轉賬,還有1個購買點卡。這種支付方式非常不便利,以銀行轉賬為例,需要輸入該公司的代碼到櫃臺或者ATM機上辦理;代價也相當高昂,運營商要從中分走40%,銀行要分走20%,點卡要分走15%。其直接的結果是,支付成功率只占到有付費意願用戶的百分之一。

還有一組數據或許能更為清晰地表明這個市場在支付環節的薄弱。印尼有8000萬個銀行賬戶,實際對應的人數只有1000萬;有1200萬個信用卡賬戶,實際擁有信用卡的人也只有300萬。相比於2億多人口的國家,這點用戶數還有太多需要提升的空間。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對支付問題都無法容忍。在Go-Jek創始人看來,支付會成為障礙,但不是當下關註的重點,當下應該更加關註如何將規模做大。

互聯網技術人才的缺乏同樣是印尼互聯網浪潮的短板。印尼並不缺乏大學,據悉,印尼的大學數量已經達到了3000所。不過印尼的大學與國內人們的認知存在差異,“一兩棟樓就是一所大學,人數平均也就上千人。”李宗磊高中畢業後到印尼留學,當時進入的是華商捐建的總統大學,每年入學人數不到200人。據他介紹,印尼很多大學沒有宿舍,規模很小。而互聯網所需要的計算機專業學生,印尼每年只有一萬人畢業,遠無法像印度一樣,滿足國內甚至國際市場的智力輸出。

這種人才匱乏在企業的具體做法上體現得尤為明顯。幾乎所有在印尼的中國互聯網企業,都把開發團隊放在國內。“收的簡歷就沒幾個靠譜的。”許龍華抱怨,他在印尼組建了一支接近300人的隊伍,主要是市場和地推人員。他原本打算在當地也建立一個技術團隊,沒能實現,最終把50多人的研發和采購團隊放在了深圳。與Wook一樣,李宗磊的Indofun和UC的研發團隊全都放在國內,在當地基本還是運營和市場人員。

這個國家面臨的所有機遇和挑戰有著特殊和共性之處,當地政府也開始意識到新局勢的到來,專門成立了創意經濟部。而來自中國的創業者們,相比於老一輩辛苦打拼的華僑,新一批有著互聯網思維的華僑也將在這里重新開始耕耘。

註:印尼當地的貨幣為印尼盾,為方便理解,文中全部按人民幣匯率進行了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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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國內創業擠破頭,這20家公司卻在國外樂開花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6/0320/154788.shtml

導讀 : 移動互聯網的誕生是一場席卷全球的革命,引發了經濟結構的巨變,也抹平了國界的限制,讓越來越多的中國創新公司站在了世界舞臺的聚光燈下。

i黑馬 楊博丞 3月20日報道

一個新的“大航海時代”來臨了。中國的移動應用產品們,正在集體“揚帆出海”。

移動互聯網的誕生是一場席卷全球的革命,引發了經濟結構的巨變,也抹平了國界的限制,讓越來越多的中國創新公司站在了世界舞臺的聚光燈下。

騰訊和百度等巨頭在海外已經打開一片天地,獵豹、APUS等也不甘落後。也有不少中小互聯網公司,雖然在國內名不見經傳,卻已經“一枝紅杏出墻去”。和原來的C2C(Copy to China)相反的一股潮流正在湧動。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只要有能力,一定要出海。”

這是魔漫相機創始人黃光明曾在創立之初的發言。黃光明認為,海外機會很多,是一片大藍海,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廣闊的海外市場對於移動互聯網創新公司來說,具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在“出海”這條路上,不斷有新的“航海家”出現。比如獵豹。

“先海外,後中國”。傅盛在2013年提出“邊緣化”戰略,以“邊緣產品+海外市場”切入,繞過中國巨頭之爭,在一片廣闊新天地中深耕未來。

前天,獵豹移動發布2015年Q4及全年財報。2015年第四季度,獵豹移動營收為11.33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92.3%。其中,獵豹移動海外收入占總收入比重的50.0%,占移動收入比重的75.7%。移動端的月度活躍用戶規模為6.35億,78.6%的移動月度活躍用戶來自海外市場。

APUS桌面創始人李濤也曾判斷,相比國內這麽多互聯網公司擠破頭的血海,海外市場機會更大,競爭也更小。

“從全球移動互聯網發展的角度來看,(海內外市場)出現了巨大的信息差,或者說是巨大的信息不對稱,這是一次非常巨大的機會。把今天中國很多的技術、產品、理念甚至商業模式,複制到海外市場上去,沒可能不成功。”

早在2014年,中國就已有早期“出海者”,其中不乏互聯網巨頭。

“Are you OK?”

想必了解小米的朋友們都知道這句“雷氏”英語,這是雷軍在2015年4月印度小米發布會上的經典臺詞,別開生面地秀了一把英文,把全世界人民都逗樂了。

2014年,小米手機正式“出海”,第一站是新加坡。而印度則是小米的下一個“出海”目標。

雷軍對於小米“出海”也很有信心。他說,小米進軍的國家基本都滿足三個條件:智能手機市場即將抵達臨界點、社交網絡服務高度成熟、具備良好的電子商務基礎設施。

微信是騰訊出海的“金牌”。馬化騰經常不止一次談到微信國際化問題。他認為,微信是騰訊國際化的唯一機會。

微信於2012年正式發布海外版,隨後迅速席卷東南亞。據騰訊2015年用戶數據報告顯示,早在去年第一季度,微信每月活躍用戶已達到5.49億,用戶覆蓋200多個國家、超過20種語言。

而百度出品的Du speed booster和Du battery saver,現在在國際應用市場下載量均已過億,百度日語輸入法更是打敗了眾多日本本土產品,成為國民級輸入法。

2014年7月17日,百度正式進入巴西,百度葡語版搜索在巴西正式上線提供服務,成為中巴加強技術創新領域合作的一個重要標誌。

2016年2月27日,新浪微博也同樣進軍巴西,巴西總統羅塞夫不僅成為微博上又一位國家元首,同時也是第一位開通微博的女性國家元首。

為什麽要“出海”?

這些公司為什麽要做一把當代的“鄭和”?其實原因很簡單。

對於中國互聯網巨頭們來說,當國內市場的人口紅利已不再成為爆發式增長的內驅時,就必定要爭奪海外市場這塊蛋糕。這也是公司實現國際化的必經之路。

而除了這些巨頭之外,隨著近年來移動互聯網創業的爆發,國內競爭越來越白熱化,面對越來越多的技術水平強大、也已經紛紛明白過來互聯網模式怎麽玩的對手,移動互聯網公司們日益增長的競爭壓力可想而知。因此,尋找新的爆發點就成為眾互聯網企業的迫切需求。日漸開放的環境,讓他們的眼界也更為開闊,因此,海外市場開拓也成為不少公司“兵家必爭之路”。

而這些在國內競爭土壤中誕生的公司,擁有富有創新能力、戰鬥力,也極具行動力的團隊。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們不憚於在海外與全球開發者競爭。

此外,國外相對更透明的規則和競爭機制,對於國內多年來掙紮於單挑和群鬥的企業也頗具吸引力。

這些公司出海的方向,除了東南亞等地,現在歐美市場也是它們進發的目標。出海公司們的產品,也從以前的基礎工具類產品為主,逐步向社交、內容類擴展。

但要出海成功,也並不是那麽容易。李濤認為,“出海”去發展必須要充分尊重和理解當地的文化。本土化不是一個簡單的翻譯過程,而是在理解文化差異的基礎上捕捉用戶痛點。

中國企業在海外市場,面臨著“高門檻”問題,其中有兩點需求尤為突出:一是消除語言和文化隔閡,二是一定要找到當地的合作夥伴。前者可以幫助國內公司快速熟悉海外市場,後者則可以幫助它們快速適應當地文化和法律。

不過,更具有競爭意識、本地化服務意識的中國互聯網企業們,也將會在全球擁有更多的機會。

只要產品足夠好,不管是在國內還是海外,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而這些出海成功的產品們,也紛紛找到了自己的一套打天下的方法。

誰在花開海外?

1、Kika

Kika成立於2014年,堪稱是中國移動互聯網出海先鋒。

Kika旗艦產品Kika Keyboard是下一代輸入法鍵盤應用,它支持全球70多種語言,擁有約1600個Emoji表情以及海量的貼紙及GIF。Kika上線一年,即在全球140個國家用戶破億。目前,Kika用戶總數達1.3億,MAU達到400萬。在中國,Kika一度也被形容為“專給老外用的輸入法”。

2月23日,Kika宣布已完成B輪2億元融資。Kika 創始人兼CEO胡新勇表示,這筆融資將用於繼續深耕海外市場,實現日活躍用戶的億級突破、Kika品牌的樹立以及新業務領域的探索進發。

Kika在海外市場正在做得越來越大。根據GooglePlay官方統計,目前在英語類的輸入法中,Kika在第三方輸入法中占據了60%的市場份額,成為Google Play全美排名第一的鍵盤應用。

“在全球70億人口中,中國僅占據了15億,還有55億在海外,所以海外市場的機會遠遠大於中國,國際市場其實正是一片巨大的藍海。”胡新勇說。在他看來,下一個30年,將是移動互聯網公司走向全球化的時代。

2、獵豹移動

獵豹移動原名金山網絡,繼承了金山多年的安全技術積累和可牛影像的互聯網基因。

站在中國互聯網的坐標系上看,獵豹移動算是一家“出海”成功的企業。截至去年第四季度,獵豹移動海外收入已經占到總收入的一半。在中概股紛紛回歸的今天,獵豹也仍然在堅持自己的海外戰略。

獵豹的玩法很獨特,一開始便采取了“海外+移動”的戰略,並聚焦資源打造Clean Master這款單點突破的“爆款”產品,而後延伸形成“一帶多”的移動工具產品矩陣。

為了讓獵豹成為一個有持續增長和盈利能力的公司,傅盛在近日表示,獵豹除了持續加強在美國和中國市場的移動商業化進程外,還繼續註重在印度市場的用戶獲取。

3、APUS

APUS Group由原360副總裁李濤離職於2014年6月創立,他曾是獵豹移動的主要競爭對手之一。APUS的主要產品包括APUS桌面、APUS加速、APUS應用雷達等。

APUS以“移動互聯網+海外+中國”的組合模式出擊,半年內便擁有了1億全球用戶,並成功實現兩輪融資,首次融資金額達到1億元人民幣。

在APUS創始人李濤看來,目前國內競爭已十分慘烈,任何一項服務都有幾十甚至上百家公司在競爭,但反觀一些海外市場,如巴西、俄羅斯、東南亞等市場卻正在興起,相比中國互聯網落後2年至5年,應用供給量卻不到中國的1%,這正是中國公司的機會。

因此,從一開始,APUS就瞄準了海外市場。它的產品也針對海外用戶做了精準定位,對用戶APP使用習慣進行分析,了解當地文化,並未當地定制產品。APUS桌面產品小、快、簡單,能在低內存手機上快速運行,滿足了大部分用戶的需求。截至2015年12月底,APUS用戶系統用戶量超過3億,APUS產品集群用戶量超過6億。

4、Musical.ly

Musical.ly(媽媽咪呀)是首個登頂美國iOS榜單的國人團隊短視頻類應用。2015年7月,它超越了Facebook,Youtube,Instagram,登上了全美 iOS 總榜的第一,並且在美國社交網絡上迅速引起了熱烈討論。

Musical.ly是一款集合了社區+視頻+音樂的App,用戶可以通過自己導入的視頻和樂庫中的音樂,快速創建一個15秒的music video,分享給朋友。然而,這款應用卻在美國青少年中得到了積極反響。目前,據musical.ly的公開數據顯示,其用戶數已達2000萬。

國內市場競爭激烈、同質化行業趨於飽和,而海外市場用戶已經形成付費習慣、營銷成本相對簡單,以及海外對知識產權比較尊重,這些都促使musical.ly將目標放在了海外市場。

而在團隊策劃早期,Musical.ly團隊就發現,美國青少年有大量閑暇時間,課外活動豐富,而且富有創造力。結合了美國青少年對“音樂”和“視頻”的喜愛,Musical.ly決定做一個以音樂為基礎、娛樂性較強的短視頻社區。

為了消除文化差異,Musical.ly要求新入職運營員工必須先做內容運營,了解美國青少年的喜好和流行趨勢,並和種子用戶建立直接溝通渠道,獲得第一手產品反饋和最新流行元素。現在,Musical.ly估值已經達到1億美元。

附:20家最值得關註的“出海”移動應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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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為華大基因搶破頭!43家PE投了72億,現在卻至少23家本金浮虧!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6/0608/156393.shtml

當初為華大基因搶破頭!43家PE投了72億,現在卻至少23家本金浮虧!
蘇龍飛蘇龍飛

當初為華大基因搶破頭!43家PE投了72億,現在卻至少23家本金浮虧!

PE投資華大基因一案,鮮活地折射出了這個行業的眾生相。對項目的熱切追捧下,投資機構可以不惜拋棄本該有的嚴謹及風控手段,可以接受過高的估值,可以免去融資方需要提供的商業計劃書,甚至可以不做盡職調查,腦中只剩下了搶籌、跟投、傍大款……總之投進去了就是勝利。行業之浮躁,赫然在目。

潮水退去之後,究竟誰會裸泳呢?

過去4年內,超過50家投資人(含中途退出者)通過關聯、非關聯的方式,為入股華大旗下的華大科技、華大醫學共計投資高達72.15億元,其中包含紅杉、軟銀、雲鋒基金、光大控股、深創投等知名機構。

72.15億元投資額中,在華大控股獲得42.96億元套現之余,投資方卻是落得整體浮虧。除去中途退出者,最終留存下來的投資人達到43家,其中至少23家投資人出現本金浮虧。

投資人出現浮虧的原因是:融資之後,遭遇同行強勁挑戰、市場份額受到擠壓的華大基因出現營業收入微增、凈利潤下滑的局面,使得其IPO募資的預計估值,較最後一輪私募融資時的估值大幅縮水超過50億元。

華大基因,這家當初被VC/PE們視作香餑餑而紮堆爭搶的生物企業,眼下並未給他們帶來預期中的超額回報,甚至出現浮虧,越發折射出投資人們當初以超高估值搶入股的不冷靜,以及對後市的過分樂觀

經歷一年有余的上市傳言飄飛之後,有著“全球最大基因測序公司”之稱的華大基因,終於叩響了A股創業板的大門。

自嶄露頭角以來,華大基因就頗受爭議。贊譽者認為其是“生物界的騰訊”,有著強大的生物學領域創新技術;看淡者則認為其僅僅是“基因界的富士康”,一家基因測序的來料加工企業而已。

生物技術系當前最前沿的科技領域之一,而基因技術又處於生物科技的金字塔之尖,它並不像傳統行業那樣被人所熟知,這更強化了華大基因的神秘性與爭議性。在神秘與光環的籠罩下,華大基因一度在相當程度上似一個神話般的存在。即便是專註於生物醫藥領域的投資人,多數可能也“不太看得懂”。

華大基因引進投資人之時,超過50家(含中途退出者)VC/PE先後紮堆跟進,而估值的話語權卻始終掌控在以其創始人、董事長汪建等為代表的華大一方。

隨著華大基因招股書申報稿的發布,汪建的百億身家基本得以坐實。但同時,詳細的財務信息披露之後,華大基因“中國最牛的生物技術公司”的光環似乎也有所暗淡。

摸索與輾轉

帶著民營科研血統的華大,於1999年創辦之後可謂命運多舛,先後棲身於北京中科院、浙江杭州、廣東深圳。其2007年輾轉落戶深圳之後,《深圳商報》、深圳新聞網等本地媒體成為傳播華大基因威名的先鋒,助其逐步打開知名度,嶄露頭角。而後續外界對華大基因的褒貶爭議,則進一步推動了其知名度的提升。

落戶深圳之前,華大基因一件引人矚目的業績是,汪建攜團隊參與“人類基因組計劃”並負責其中1%的基因測序任務。這甚至成為了中華世紀壇300米長廊雕刻的7000條歷史事件之一,汪建曾對媒體提及,“最後一條(中國參與人類基因組計劃)是俺哥們兒幾個幹的”。盡管如此,華大基因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未找到合適的科研項目的產業化方向。

雖然人類基因組計劃於1998年啟動時就展現了壯闊的前景,且效率提升了10倍的毛細管基因測序技術於同年問世,但是昂貴的測序成本還是令普通的科研機構望而卻步。

直到2006年,第二代基因測序儀誕生,由於其測序能力百倍提升,測序成本卻下降百倍,形成“超摩爾定律”之勢,令汪建看到了基因測序的商業化前景。於是,華大決定批量購買新一代的測序儀,從事基因測序的商業服務。

也正是這個時點前後,華大基因徹底脫離了中科院體系,回歸“民營科研”的身份,並將大本營南遷深圳。關於脫離中科院體系的原因,汪建等人曾解釋,一方面批量的基因測序需要人手,中科院編制無法容納;另一方面中科院不可能同意購買大批新機器。

不管原因如何,回歸民營的華大基因,得以擺脫體制約束,輕裝上陣

業務模式確立與拓展

長期以來,基因測序都是生物科研的一個輔助性環節,測序儀的主要需求方也都是科研機構。但對於很多科研機構來說,基因測序並不需要頻繁進行,更多只是間或性需求,專門為此配置昂貴的測序儀,從成本考量並不劃算。

因而,批量購入測序儀之後的華大,很自然地誕生了第一個創收業務:為國內外的大學實驗室、政府科研機構、醫藥公司等有相關研究需求的單位,提供個性化的基因測序服務。從華大基因招股書的披露來看,中國科學院、中國農業科學院、中國煙草總公司、牛津大學、荷蘭內梅亨大學、全球制藥巨頭默克集團等,都曾出現在其歷年前五大客戶名單之中。

科研測序服務一直都是華大的重要收入來源,即便後來地位有所下降,到2015年上半年,在華大基因總收入中的占比仍然超過40%。

科研類的基因測序業務上規模之後,一家專門的子公司—深圳華大基因科技服務有限公司(下稱“華大科技”)應運設立,其由深圳市華大基因科技有限公司(下稱“華大控股”)持股95%,深圳華大農業與循環經濟科技有限公司(下稱“華大農業”)持股5%(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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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科研測序之後,華大基因又向臨床領域的遺傳性疾病的篩查延伸。統計數據顯示,國內的出生缺陷發生率約為5.6%,其中遺傳性疾病是導致出生缺陷的重要原因。如果通過基因測序手段,能夠提前準確檢測出胎兒有攜帶致病基因、染色體異常、基因缺失等遺傳性疾病,則可以終止妊娠以有效減少出生缺陷的發生。

針對產前的遺傳疾病篩查,華大基因稱之為“產前無創DNA檢測”。在這方面,華大基因首先展開的是針對唐氏綜合癥(又稱先天愚型,是由於多了一條21號染色體而導致的疾病)的產前檢測:通過抽取5毫升母體血液來檢測胎兒是否患有唐氏綜合癥。相較於醫院普遍實施的介入式羊水穿刺技術,產前無創DNA檢測是一項無創檢查;並且,選擇羊水穿刺檢測的孕婦會面臨0.5%的流產風險,而產前無創DNA則完全沒有這方面問題。

除了唐氏兒篩查外,產前無創DNA檢測還可對胎兒是否患有愛德華氏綜合征、帕陶氏綜合癥、地中海貧血、先天性耳聾等染色體異常類疾病進行排查。

2010年1月,華大從國開行獲得6億元貸款,一口氣購買了Illumina公司(ILMN.NSDQ)的128臺性能更高的HiSeq2000測序儀;在測序能力大幅提升之後,同年7月,專門從事臨床醫療檢測的華大基因醫學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大醫學”)宣告成立,其由華大控股持股68%,華大投資(有限合夥)持股32%(圖2)。招股書披露,截至目前,華大基因已經與國內800余家醫療機構進行臨床合作,其中三甲醫院100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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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讓華大科技股權,融資13.98億元

為了提高在測序儀方面的自主研發能力並降低測序服務成本,華大控股於2012年9月宣布對納斯達克上市的美國基因測序公司Complete Genomics(GNOM.NSDQ,以下簡稱“CG公司”)進行私有化並購。2013年3月18日,交易額為1.17億美元的該項收購正式完成,華大從而擁有了自主產權的DNA測序儀。

為了籌集收購CG公司的資金,汪建宣布出讓旗下企業股權進行融資,而在此前,整個華大從未進行過股權融資。

此時的華大基因早已聲名在外,因而獲悉其意欲融資的各路VC/PE聞風而動,幾乎踏破了華大總部的門檻。據當時的媒體報道,接近華大基因的人士透露,“國內知名的機構都有去做過調研,大大小小有五六撥,說上百家一點都不誇張,最後確定的16家機構當時是組團去的”。

當時華大控股下設兩塊經營性業務,即主要從事科研測序的華大科技及主要從事產前無創DNA檢測的華大醫學。從當時的收入規模來看,華大科技遠高於華大醫學,但眾投資人更看好華大醫學的市場空間,因而更加希望入股華大醫學。

針對投資人的意向,華大醫學的估值被定為100億元,而華大科技的估值落定在33億元,而且汪建曾自稱不容投資方討價還價。對於剛剛起步、收入基數還很小的華大醫學而言,100億元估值顯然無法令眾投資人接受。於是,眾VC/PE們退而取其次,選擇了入股華大科技。

曾有華大的投資人對媒體透露:“華大第一期投資的那個公司(華大科技),我們其實都不是太看好,它是科研性質,類似於B2B業務,空間會小一些,因為這並不是多高難度的東西,主要依賴技術含量高的設備。凡是投華大科技的,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望以後能伸手投資華大醫學。”

華大事後對外披露的消息是,出讓華大科技42%的股權,整體融資13.98億元。工商資料顯示,華大科技於2012年12月24日及2013年3月26日進行了兩次股權變更,共計引入20家新股東。這兩次股權變更最終的結果是:紅杉、光大控股旗下醫療健康基金等12家投資人出資7.98億元受讓華大科技的老股(由華大控股出讓),獲得24.95%股權;雲鋒基金、遠創基因投資等8家投資人增資6億元認購華大科技的新股,獲得15.63%股權(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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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次交易中,華大控股借著出讓華大科技的股權,套現了7.98億元,這筆資金正好足夠用於收購美國CG公司。華大控股收購CG公司需支付的1.17億美元對價,按照當時1美元兌6.35元的匯率計算,折合人民幣約為7.43億元,再加上為此收購支付給各方的中介費與顧問費,與華大控股出讓股權套現所得的7.98億元大體相當。2013年3月18日,華大控股完成對CG公司的全額收購。

此外,華大科技此次引進股東比較異常的是,投資人受讓舊股的價格與增資擴股的價格並不一致。紅杉等12家投資人受讓舊股時,是按照每單位註冊資本270元的價格出資;而雲鋒基金等8家投資人獲得新股時,是按照每單位註冊資本324元的價格出資(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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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華大科技註冊資本1000萬元,按照單位註冊資本270元計算,舊股合計估值27億元;雲峰基金等8家投資人增資之後,註冊資本增加了185.1851萬元,按照單位註冊資本324元計算,正好6億元。因而,增資之後的華大科技合計估值33億元。

這種一批投資人在同一時點談妥的交易,入股價格出現差異的情況,在現實交易中較為罕見。站在投資人的角度,如果出現這種入股價格的差異,投資人都會願意選擇花270元的單價去買舊股,而不會選擇花324元的單價去買新股。

所以,這個交易價格按照通常的商業邏輯,實屬難以理解。

融資交易背後的強勢汪建

如果一定要給這個異常的交易價格一個解釋,那麽很大可能或是在整個融資交易中,基本都是華大處於強勢地位而投資人處於弱勢地位。面對蜂擁上門的投資機構,華大可以像選秀一樣從容地挑選投資方,其強勢就不難理解了。

科研出身的汪建,一度也表達過對資本的排斥:“我對錢是有陰影的,資本是逐利的,過早地引入資本勢必會影響華大的自主科研方向。社會的發展從來都是科學推動,而不是錢推動的。”

汪建之所以引進資本,在他自身看來乃系形勢所迫。“我們原來一分錢資本(投資)沒有,誰來(談投資)我們就財大氣粗把人家罵出去。現在要收購,錢不夠了,割點小肉出去,把子公司賣40%換了14個億。”

關於華大乃至汪建在交易中的強勢地位,有幾個側證:其一,企業的估值不容投資人討價還價;其二,時任華大投融資負責人的熊力也表示,“直到融資結束,我們都沒有一份(完整的)商業計劃書”;其三,不接受對賭,汪建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我保證(融資子公司)達到今明兩年利潤目標、後年估值100億元,其他的就不要管我了。他們(投資方)要求給高管點股份,說這樣會穩定。我說少給我來這套,你看穩定了我就把他調到別的部門去了。他們沒辦法。我們非常強硬,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華大這麽大,隨便給它擠一點兒完成任務就完了,誰跟他玩兒那個(對賭)遊戲。你要的是回報,對吧,所以你不要管華大內部的事情”。

此外,在融資談判中汪建跟投資方拍桌子的軼事也流傳在外。萬科主席王石與汪建私交甚好,其女友田樸珺曾專門撰文提及汪建:“他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敢對投資人拍桌子咆哮的人,聲似洪鐘,勢如猛虎,大有氣吞山河之姿。”王石本人也曾勸過汪建:“你是讓別人給你投錢,你這樣別人怎麽投?”

一位投資人也談及其對汪建的愛恨交加:“跟老汪打交道是一段痛苦的過程,無論我們怎麽說,他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對老汪又愛又恨,他絕對是華大的精神領袖。還有一句玩笑話,華大最大的風險就是老汪,我們怕他出昏招。”

眾星捧月之下的估值高企

但強勢歸強勢,華大的利潤並沒有實現超常規增長。曾有不同媒體報道稱,華大的營收在2010年即突破10億元,預計2012年將達到20億元,凈利潤將達到2億元。但相關媒體並未指明這些營收數字是華大的整體業績,還是旗下某一子公司的業績。

而汪建親自對外透露的數字,比媒體所報道的數字還要高。2011年5月,汪建在雲南科技大講壇上透露,2010年華大收入達到了10億元,計劃2012年達到100億元。

2012年之前,華大內部的核心創收業務還是科研測序服務,也即,華大科技的營收應該占整個華大的大部分。假設該等財務業績數字都是由華大科技創造,按照媒體報道的預計2012年凈利潤2億元計算,其首輪融資的33億元估值,對應的市盈率為16.5倍,雖然略為偏高,但也算處於正常範疇的上限。

然而,此前無論是媒體報道還是出自汪建之口的業績數據,都高出招股書披露的數據一大截。華大基因招股書顯示,華大科技2013、2014年營業收入分別為6.16億元、6.45億元,凈利潤分別為0.99億元、0.65億元(表2)。從華大科技收入來看,2014年較2013年微漲,而凈利潤則是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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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華大科技2013年實現凈利潤0.99億元計算,其2012年末、2013年初完成的首輪融資估值33億元,對應的市盈率超過33倍。這個市盈率倍數,在沒有對賭調節機制的情況下,顯然高於正常水平(首輪融資通常估值在8-15倍區間)。

2014年3月,華大科技完成了第二輪融資,中小企業基因(深圳)投資合夥企業(下稱“中小企業基因”)出資1億元獲得其3.03%股權(圖4)。按此計算,華大科技的投資後估值依然為33億元,扣除1億元的增資額,投資前估值為32億元,較首輪融資的33億元估值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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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華大科技2014年第二輪融資的33億元融資後估值,對應2014年的0.65億元凈利潤,其市盈率更是超過50倍。

如果說當初投資人願意接受沒有對賭的高估值,是為了獲得日後投資華大醫學的優先權,這個下註是否過於樂觀了?

華大醫學融資,估值異常再現

在華大科技之外,隨著主營臨床醫療測序業務的華大醫學之規模擴張,2014年5-6月,華大醫學也進行了首輪融資。在此次華大醫學引進投資人的過程中,此前入股華大科技的部分投資人,的確獲得了投資優先權。

工商資料顯示,華大醫學於2014年5月14日至6月13日進行了三次股權變更,共計引入22家新股東。這三次股權變更最終的結果是:金石灝汭、樂華源城等10家投資人出資14億元,從華大控股手中受讓華大醫學13.208%股權;盛橋新領域、南海成長等12家投資人向華大醫學增資6億元,獲得6.135%股權(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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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22家股東中有部分為此前華大科技的投資人或關聯方,比如:入股華大醫學的深創投、榮之聯(002642)、紅土生物創投,此前也入股了華大科技;入股華大醫學的盛橋新領域投資,與華大科技的投資人盛橋創鑫投資系關聯方;入股華大醫學的有孚創業投資,與華大科技的投資人海百合投資系關聯方。

華大醫學此次引進股東的資本交易價格,與之前華大科技首次引入股東一樣出現差異。

不妨來看一下華大醫學此次資本交易的明細:2014年5月14日,華大醫學的註冊資本增加了208.24萬元,由8家投資人出資2.95億元認繳該等增資,按此計算單位註冊資本的價格為141.67元;兩天之後的5月16日,華大醫學的註冊資本又增加了183.93萬元,由6家投資人出資3.05億元認繳該等增資,據此計算單位註冊資本的價格為165.83元;一個月之後的6月13日,10家投資人出資14億元,從華大控股手中受讓華大醫學844.25萬元註冊資本,據此計算單位註冊資本的價格同為165.83元(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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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著,華大醫學此輪融資中,增資擴股的價格出現了兩種不同的單價(單位註冊資本的價格分別為141.67元與165.83元),而投資人受讓舊股的單價與增資擴股單價的更高者保持一致。這種一批投資人在同一時點談妥的交易,入股價格出現差異的情況,在華大的融資歷史上又一次出現了。

資本交易的單價不一致則意味著企業的估值不一致。招股書披露,華大醫學“2014年3月開始引入外部機構投資者,並按照投資前約100億元的整體估值作為增資和轉讓的定價基礎”,但實際的交易並不完全如此。

2014年5月14日,投資人增資2.95億元,占增資後3.3542%股權,據此計算投資後估值為83.29億元,扣除增資金額,投資前估值只有略高於80億元。2014年5月16日,投資人增資3.05億元,占增資後2.8774%股權,據此計算投資後估值為106億元,扣除兩筆合計6億元的增資款,投資前估值正好100億元。幾乎同一時點的兩筆增資款,所對應的(投資前)估值並不一致。2014年6月13日,投資人出資14億元受讓華大醫學13.2076%舊股,據此計算整體估值也為106億元,扣除此前6億元的增資款,投資前估值也為100億元。

在同一時點上,不知華大究竟是如何說服不同的投資人接受企業不同估值的。

2012年下半年,華大首次對外融資之時,即對華大醫學報出了100億元的估值,投資人當時未有接受。一年半之後華大醫學正式融資,依然給出的是100億元的估值報價,投資人大體是接受了這個估值。

2014年6月,汪建在某創業大賽現場演講時說道:“去年和今年融了兩次,不許投資人討價還價。華大基因不變的天條是不給任何人打工,歡迎投資人加入,我們互為奴隸。誰要加入我們,就得按照我們的人生規則走,我們從來不排斥資本,但發展一定是創新驅動,而不是資本驅動。”

華大醫學首輪融資完成僅僅一個月之後的2014年7月17日,其中一家投資人—成都光控西部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即蹊蹺退出。招股書披露,“成都光控將其持有的華大醫學0.5521%股權作價1元轉讓給華大控股”,從而徹底退出華大醫學。該等股份是其花費5000萬元認購而來的,不知為何旋即又僅作價1元回售給華大控股,這等於是憑白無故贈送了5000萬元給華大。一周之後,華大控股又轉手將華大醫學0.4717%股權,作價5000萬元轉讓給了華弘資本及騰希投資(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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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華大控股以其所持價值10億元的測序儀及配套試劑生產資產對華大醫學增資,占增資後8.6207%的股權。據此計算,華大醫學投資後估值為116億元,扣除此次增資的10億元(資產)以及前輪投資人增資的6億元(現金),恰好投資前估值為100億元。此次增資也使得華大控股在華大醫學的持股比例,從50.701%增加到了54.951%(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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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科技增長乏力,並入華大醫學

華大科技與華大醫學各自先後獨立融資之後,這兩家公司或應該是各自獨立謀求IPO,而華大控股則是以上層控股公司的方式控制兩家上市公司。曾有消息稱,華大科技計劃赴港上市,而華大醫學則於A股上市。

2014年6月,為了籌備華大科技的赴港上市事宜,部分投資人股東由境內法人持股轉換成了境外法人持股(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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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與願違,華大科技的後續發展狀況不及預期,其獨立上市之路變得不太現實。財報數據顯示,2013年華大科技創造營業收入6.16億元,凈利潤為0.99億元;2014年其營業收入微增至6.45億元,凈利潤反而下跌至0.65億元;2015年上半年,其凈利潤更是大幅下滑至0.12億元。

與此有關的行業背景是,隨著測序儀器及試劑價格的下跌,科研機構自備測序儀器的性價比在逐漸提高,因而其自備儀器有增加的趨勢,隨之而來的便是華大科技來自科研機構的測序訂單增長放緩。

華大科技增長的乏力,意味著汪建此前口頭提出的業績目標未能實現。好在華大此前沒有接受對賭,否則其要向投資人賠上一大筆股份了。增長乏力之下,華大不得不與投資人商議,將華大科技並入華大醫學,並以華大醫學作為主體謀求IPO。於是,華大科技的部分投資人,原先轉成了境外法人持股的,又不得不恢複成境內法人持股。

2014年12月,華大啟動了華大醫學與華大科技的重組。華大控股及華大農業以其合計持有的華大科技57.6226%,對華大醫學進行增資,占增資後18.5268%股權。該增資完成之後,華大科技成為華大醫學的控股子公司,華大控股在華大醫學的持股比例也隨之增加(圖8)。與此次重組幾乎同時發生的是,景林景麒退出了華大醫學,將其持有的0.37%股權,以4730.55萬元的價格轉讓給了南海成長及華弘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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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上半年,華大醫學展開了新一輪的融資,引進了深圳和玉高林股權投資合夥企業(下稱“和玉高林”)、中國人壽等一批外部投資機構。招股書披露,此次引進投資人,“按照投資前華大醫學和華大科技全部股權價值,合計191億元的整體估值,作為增資和轉讓的定價基礎”。

2015年2月,趕在春節之前,華大醫學引進了最大的單一投資人和玉高林。其共計投資20億元,其中出資15億元對華大醫學增資,出資5億元受讓華大控股持有的舊股。增資與受讓之後,和玉高林獲得華大醫學10.9474%股權(圖9)。根據計算,和玉高林入股華大醫學的單位註冊資本價格為195.31元,高於華大醫學首輪融資時的165.83元/單位註冊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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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和玉高林入股華大醫學幾乎同期發生的,卻是華大科技層面的部分投資方陸續選擇退出(將其所持股權全數轉讓)。華大科技的工商資料顯示,Bio-Tech及國和現代將合計所持5.1516%股權,轉讓給了國信弘盛及高林同創;上海安岱將所持1.5152%股權,轉讓給了西安爾灣;景林景麒與景林景途將合計所持1.5152%股權,轉讓給了華大醫學,而華大醫學旋即又將等額股權轉讓給了華夏人壽(圖9)。該等股權轉讓,除了華大醫學回購華大科技1.5152%股權價格為6945萬元之外,其余價格不詳,招股書未有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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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6月,華大控股又先後向中國人壽保險集團等10家投資人,共計出讓了華大醫學8.4689%股權,總價15.472億元(圖10)。這10家投資人中,中國人壽保險集團與北京豐悅泰和股權投資合夥企業投資額最高,各出資5億元,其余8家投資人出資介於2000萬元至1.4億元之間。據計算,這批投資人入股華大醫學的價格與和玉高林一致,同為單位註冊資本195.31元(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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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23日,華大醫學整體改制成股份有限公司,更名為深圳華大基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大基因”),並進行進一步重組。

該次重組共由三個部分組成:1)上海珍尤與深圳宸時合計出資4.1667億元,對華大基因進行增資入股,占增資後總股本的2.1419%;2)雲鋒基金等16家華大科技的股東,以其合計持有的華大科技25.7108%股權對華大基因(原華大醫學)進行增資,占增資後總股本的7.27%;3)成都光控世紀醫療及蘇州盤石,將其合計持有的華大科技7.5758%股權轉讓給華大基因,從而徹底退出華大科技(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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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大基因駛向IPO的列車上,在到達終點前的最後一站,機構投資者們可謂各懷心思,有人搶著上車以期分食IPO的資本盛宴,有人則提前下車主動放棄資本溢價的機會。

華大控股巨額套現,投資人收益冷暖自知

統計顯示,包含中途退出者,投資過華大的機構投資者總計不少於50家。截至華大基因完成對華大科技的重組之時,留存下來的投資人達到43家。這些原華大科技和華大醫學的投資人,除了紅杉資本等3家之外,其余40家經過轉換持股,都歸集在了擬上市公司華大基因層面持股。

華大基因招股書披露,此次IPO計劃發行不低於4000萬股,計劃募集資金17.32億元,據此計算其估值為43.3元/股。根據這個每股估值標準,新財富逐一統計了在華大基因層面持股的40家投資人的累計投資額、持股數量、持股成本及盈虧狀況(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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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特別說明的是,表6中部分投資人所持股權,系從關聯方或他方第二手受讓而來,無法獲悉轉手的交易價格,因而在統計時假定為平價受讓(詳見表6註釋)。

統計結果顯示,40家投資人共計投資高達68.95億元(如果加上依然在華大科技層面持股的紅杉等三家機構的3.2億元投資額,則是共計72.15億元),目前共計持有華大基因1.4億股股份,持股成本為49.12元/股,而按照其IPO估值43.3元/股計算,意味著投資方整體浮虧11.83%。

具體而言,40家投資人中,有23家是浮虧的,浮虧比例最高者是和玉高林等8家的-22.37%;另外有17家是浮盈的,浮盈比例最高的是中小企業基因投資等8家的33.58%。如果考慮到其中有部分投資人系第二手受讓而來,而我們假設的是原價受讓,但實際更可能是溢價受讓,則現有投資人的浮虧家數可能更多,整體浮虧比例也可能更高。

另外一個有意思的情況是,表6中顯示浮虧的23家,清一色是原華大醫學的投資人,而原華大科技的投資人皆錄得不同程度的浮盈。這大概與投資人入股華大科技更早且其估值更低有關。

華大基因招股書披露,這40家機構投資者股東中,共計出現6組關聯方(表7)。這些關聯投資人要麽分別投資了華大醫學及華大科技,要麽共同投資了華大醫學或華大科技,要麽對兩家皆進行了共同投資。比如,金春保所控制的6家不同的有限合夥企業,分別投資了華大科技及華大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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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表中所列的6組關聯方,還有幾家名稱接近但未被認定為關聯方的投資人。比如:蘇州軟銀天維創業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寧波軟銀天維創業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深圳和玉高林股權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天津高林同創股權投資合夥企業(有限合夥)。

超過50家投資人通過關聯、非關聯的方式,為入股華大基因(包含原華大醫學與原華大科技)共計投資高達72.15億元,其中高達42.96億元是被華大控股套現了(表8),只有29.19億元是對華大醫學及華大科技的增資。華大控股無疑是獲得了巨額的套現,但投資方卻是錄得整體浮虧,投資人們各自的投資盈虧可謂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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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績成長無法支撐此前的高估值

因為基因診斷存在巨大的想象空間,華大基因一直被外界視作可能成長為生物醫學產業的獨角獸公司。汪建本人也反複提及一個預測:“科技服務能到100億,醫學服務能到1000億,人人服務能到1萬億。”

他認為,科研類的基因測序,市場規模能到100億元;醫療類的基因測序,市場規模能到1000億元;而如果基因測序價格降到合理範圍內時,每個人都可以對自己做完整的基因圖譜檢測,屆時市場規模能到1萬億元。

很多人眼里,在基因測序服務領域有先發優勢的華大基因,有可能拿下其中最大的市場份額,從而成為行業寡頭。但從華大基因招股書披露的實際業績情況來看,這一預期尚未成為現實(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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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至2015年上半年,華大基因的營業收入分別為7.95億元、10.47億元、11.32億元、5.65億元。從收入增長率來看,2013年同比增長約35%,2014年同比增長僅8%,2015年上半年的收入還不及2014年的一半,可謂幾乎完全沒有增長。

華大基因與競爭對手的橫向對比又是如何?

增長速度不及預期

從基因測序的全球產業鏈來看,上遊是Illumina及Life Tech(LIFE.NSDQ)等壟斷性的基因測序設備供應商,中遊是華大基因以及後來加入競爭的達安基因(002030)、貝瑞和康、諾禾致源等基因測序服務提供商,下遊是科研機構、醫療機構乃至個人等龐大的測序服務需求方。

Illumina及Life Tech雖皆為納斯達克上市公司,有公開披露財務數據,但由於其主要是產業鏈上遊的設備及試劑、耗材供應商,與產業鏈中遊的華大基因並不具有可比性。與華大基因同處產業鏈中遊貝瑞和康、諾禾致源,因為是非上市公司,並無公開披露的業績數據。

有公開數據可與華大基因進行同口徑比較的,只有達安基因旗下的基因測序業務。達安基因官方披露,其業務涵蓋分子診斷技術、免疫診斷技術、生化診斷技術、醫療器械、檢測服務等,基因測序只是其中之一。

達安基因旗下共有6家子公司從事基因測序業務,分別是:廣州達安臨床檢驗中心有限公司(下稱“達安廣州臨檢”)、上海達安醫學檢驗所有限公司、合肥達安醫學檢驗所有限公司、成都高新達安醫學檢驗有限公司、南昌高新達安臨床檢驗所有限公司、昆明高新達安醫學檢驗所有限公司,以及一家參股17%的廣州愛健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達安基因並無獨立披露其基因測序業務的詳細數據,不過披露了其中一家也是最重要的一家基因測序子公司—達安廣州臨檢—的收入狀況。現將達安廣州臨檢的收入狀況與華大基因做一個對比(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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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圖12可知,華大基因的收入大大高於達安廣州臨檢(圖中華大基因2015年只是半年的數額),但考慮到達安廣州臨檢只是達安基因測序業務的一部分,因而達安基因的基因測序業務整體規模,與華大基因的差距應該沒有那麽大。

但從近年的收入增長率來看,達安廣州臨檢增長速度明顯快於華大基因。近3年達安廣州臨檢收入增長率保持在35%-50%區間,而華大基因則是從2013年同比增長35%,下滑至2014年同比增長僅8%,2015年上半年的收入接近2014年的一半,幾乎完全沒有增長。

關於華大基因的收入增長率較達安廣州臨檢偏低的情況,華大內部人士向新財富分析道:其一,達安廣州臨檢,從其企業名稱帶有“臨床檢測”字樣來推測,可能主要是醫療測序業務,而華大基因披露的收入數據,包含科研測序業務和醫療測序業務兩部分,因而二者可能並不具有完全的可比性;其二,近幾年,受考核機制變化影響,華大基因的科研測序業務基本停滯,甚至收入有20%左右的下降,因而部分抵消了醫療業務的增長。該人士認為,單看醫療測序業務的情況,增長還是可以的。

如果能將華大基因的收入進行分拆,則能更清晰地反映科研業務與醫療業務各自的增長詳情。華大基因招股書中有披露華大科技2013、2014年的收入,將總收入扣除該等收入,則基本可以得出華大醫學相應年份的收入。另據華大基因內部人士透露:“2012年,科研服務合同銷售額11億元,回款6億元”,我們按照6億元作為銷售收入來估測計算。2015年上半年華大科技的收入,簡單按照2014年金額的一半,再根據前述華大內部人士估測的衰退20%測算,金額大約為2.58億元。

據此,我們可以逐一對華大基因的收入進行拆解,並模擬測算細分業務的增長情況(表10)。從測算的數據來看,其科研測序業務數年來基本處於微增狀態,2015年陷入負增長。其醫療測序業務收入,2013年錄得超過120%的增長,2014年由於中間有7個月時間被叫停(包含華大基因、貝瑞和康、達安基因在內的全行業無創產前檢測都被叫停),增長率迅速下滑至13%左右,2015年上半年同比增長率回升至約26%。將華大醫學的增長幅度與達安基因旗下的達安廣州臨檢對比可以看出,前者增長速度有落後於後者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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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份額遭受擠壓

華大基因在業務增長不及預期的同時,其醫療測序業務與科研測序業務皆遭遇同行強勁挑戰,在細分領域的市場份額同時受到擠壓。

在醫療測序細分市場,華大基因主要有兩大競爭對手—達安基因、貝瑞和康。如前述數據分析,中山大學背景的達安基因,業務規模雖與華大基因尚有較大差距,但在增長速度上出現趕超的勢頭。

成立於2010年的貝瑞和康,主攻醫療測序領域,且已經得到君聯資本及啟明創投領銜的兩輪投資,其創始人正是曾經賣給華大測序儀的Illumina亞太區負責人周代星,而華大骨幹之一高揚被他拉來一起創業。貝瑞和康官網介紹,其“市場網絡覆蓋國內30多個省市自治區超過2000家醫院”。可供同口徑對比的是,華大基因招股書披露,其市場網絡“覆蓋了全球100多個國家和地區,包括國內31個省市自治區的1500多家科研機構和800多家醫療機構,其中三甲醫院100多家;歐洲、美洲、大洋洲等地區合作的海外醫療和科研機構超過2000家”。

大體而言,華大基因在醫療測序市場的份額處於首位,但受到貝瑞和康及達安基因的有力挑戰,華大基因內部將貝瑞和康視作最強勁的對手。

在科研測序細分市場,華大基因同樣遭遇強勁對手—諾禾致源。諾禾致源由華大離職高管李瑞強創辦於2011年,並於2015年獲得國家開發投資公司旗下PE國投創新的首輪投資。諾禾致源自創辦之日起即增長迅猛,在華大基因科研業務衰退的2015年,諾禾致源實現在市場份額上對華大基因的反超。有內部監測數據顯示,2015年國內科研測序市場份額,諾禾致源25.5%,華大基因25%。

諾禾致源總裁蔣智近日接受采訪時也稱,其科技服務業務已經做到了國內市場占有率第一,並在美國UC Davis建立了實驗室,因此,其繼2014年購入首套HiSeq X Ten高通量測序儀之後,2016年4月再次購入第二套。

不過,伴隨2016年華大基因對考核機制的重新調整,其科研測序業務被認為有望重拾升勢,市場份額將重回首位。

盈利能力受限於上遊

報告期內,華大基因的綜合毛利率呈現出較大幅度的波動,高的時候達到55.8%,低的時候又降至45.8%,呈現出盈利能力的不穩定性(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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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毛利率的波動性,華大基因在招股書中做了如下解釋:“2013年公司的綜合毛利率較2012年大幅上升,主要系毛利率較高的生育健康類服務規模迅速增長。2014年較2013年綜合毛利率下降,主要受原材料成本上升、生育健康類服務短期暫停,以及公司主動下調部分業務銷售單價以應對市場競爭等因素影響。2015年上半年,公司采用部分原材料國產化、改進並優化工藝流程等手段,使得綜合毛利率回升至50.42%。”

招股書中提及的原材料成本上升的背景原因是,華大2013年收購CG公司之後,於2014年開始使用自家的測序儀,而不再采購Illumina公司的測序儀,但由於華大此前大部分的測序儀都是采購自該公司,而測序所需的試劑及耗材皆需由該公司供應,華大不再向該公司采購儀器之後,該公司便取消了對華大的試劑及耗材價格折扣。這就使得華大基因測序所用的試劑與耗材成本大幅上升,直接導致毛利率的下降。

因而,一定程度上,華大基因的盈利能力還相當受制於上遊的設備及試劑供應商。

華大基因在招股書開頭的風險提示中還特別提及:“如果出現國家監管政策發生巨大不利變化、市場惡性競爭加劇、競爭對手惡意攻擊等不利情形,毛利率水平可能大幅下滑,可能導致公司在證券發行上市當年,出現營業利潤下滑50%以上,甚至發生虧損的情形。”

企業估值回落

在業績未達預期之下,企業估值勢必受到影響。

華大基因目前總股本3.6億股,按照其IPO募資計劃43.3元/股的估值,其目前總估值約為156億元。而此前和玉高林20億元入股華大基因時,其投資前估值為191億元,加上20億元的投資額,投資後估值則超過210億元。這說明華大基因的估值實際縮水超過50億元。因而,和玉高林等一批投資人出現浮虧也就並不意外了。

華大基因2015年上半年凈利潤0.82億元,假設其全年利潤簡單乘以2即為1.64億元,則其目前156億元估值對應的市盈率高達95倍。這個市盈率,即便放在創業板,也已經不算低了。

這一方面折射出市場對基因行業前景的肯定,如已上市的達安基因,市盈率高達167倍(按2015年5月18日收盤價計算),另一方面也顯示當初投資人入股時的估值過高。在高估值入股的情況之下,如果企業的業績沒有成倍地高速增長,顯然無法支撐此前的高估值。於是便出現了IPO之前,投資人有人搶上車有人提前下車的冰火兩重天景象。提前下車的人似乎沒有耐心再繼續陪乘,搶上車的人則是抱著希望期待分羹。不妨腦補一下,上客與下客雙方目光交匯之時,各自會在心里如何評論對方呢?

首批投資人今何在?

華大基因IPO之前匆匆下車的投資人,有少量原華大醫學投資人,但大部分還是原華大科技的投資人。

有意思的是,最早投資華大科技的首批投資人,其持股去向分成了四個不同的方向:1)部分投資人轉化成了對華大基因的持股;2)部分投資人未有轉股,繼續保持在華大科技層面的持股;3)部分投資人將持股轉讓給了第三方;4)部分投資人將持股回售給了華大基因(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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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科技的21家初始投資人中,有10家完全轉換成了對華大基因的持股,有8家通過轉讓給第三方或回售給華大基因,徹底退出了華大,還有3家繼續維持在華大科技層面持股。

值得一提的是,華大科技的早期投資人中,兩家重要的領投方—光大控股與紅杉資本,皆未出現在擬上市公司華大基因的股東名單中

光大控股曾通過旗下三家關聯方入股華大科技及華大醫學,其中光控世紀醫療投資了華大科技2億元,光控基因投資有限公司投資了華大科技0.78億元,光控西部創業投資了華大醫學0.5億元。

但之後,光控世紀醫療及光控西部創業先後將所持股權回售給了華大基因及華大控股,其中光控西部創業將所持華大醫學回售給華大控股時,僅僅作價1元;光控基因投資所有持有的華大科技股權,除了部分轉讓給第三方之外,僅保留了剩余少量股權,且並未轉換成擬上市公司華大基因的股份。

紅杉資本對華大科技投資了2億元,此後再也沒有變更過。直到華大基因提交上市申請,紅杉也未將所持股權轉換成對華大基因的持股。

紅杉等三家投資人,何以繼續在華大科技層面持股,而不選擇轉換成擬上市公司華大基因的股權,實在是難以理解的事情。或許當時華大醫學與華大科技合並之時,華大科技股權的轉股價並未得到紅杉等投資方的認可,於是其選擇不轉股。這就意味著,紅杉等三家投資方失去了最佳的退出通道。

已經退出的原華大科技投資人們,退出回報究竟幾何,外界不得而知。但從前述數據來推測,他們會不會趁興而來、惆悵而歸?

華大基因,這家當初被VC/PE們視作香餑餑而紮堆爭搶的生物企業,眼下並未給他們帶來預期中的超額回報,甚至出現浮虧,越發折射出投資人們當初以超高估值搶入股的不冷靜,以及對後市的過分樂觀。

PE投資華大基因一案,鮮活地折射出了這個行業的眾生相。對項目的熱切追捧下,投資機構可以不惜拋棄本該有的嚴謹及風控手段,可以接受過高的估值,可以免去融資方需要提供的商業計劃書,甚至可以不做盡職調查,腦中只剩下了搶籌、跟投、傍大款……總之投進去了就是勝利。行業之浮躁,赫然在目。

潮水退去之後,究竟誰會裸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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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基因PE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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