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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634 盧國沾太堅

原載《東Touch》1102期 (13Jul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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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國沾7月舉辦作品展

1 : GS(14)@2016-05-24 10:45:16

盧國沾


填詞大師盧國沾曾寫下《小李飛刀》、《找不着藉口》、《大地恩情》等經典歌曲,他將於7月22及23日在紅館舉行作品展「歌詞大師盧國沾作品演唱會」,日前有份演出的歌手麥潔文、陳秀雯、薰妮、張德蘭、柳影虹、區瑞強、李龍基、葉振棠更重新演繹已故巨星羅文原唱的《前程錦繡》,MV將於下月3日推出。拍攝當日,盧國沾都坐輪椅現身打氣,眾歌手紛紛跟他握手問好。主辦機構負責人丘亞葵昨對本報表示:「盧生好想搵張學友做嘉賓,當年學友參加18區業餘區歌唱大賽,盧生做主席評判,投最後一票畀學友,因為佢唱《大地恩情》係盧生嘅作品;由於原唱嘅關正傑而家已經退休,所以盧生希望學友可以唱呢首歌,我會積極聯絡學友演出,希望佢參與支持盧生。」採訪:皓騫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entertainment/art/20160523/19623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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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如人生 快樂永記取 盧國沾

1 : GS(14)@2016-06-12 02:49:03

2016-06-01 iM

「夢如人生,快樂永記取……」盧國沾於七七年為薰妮填的〈每當變幻時〉中,如是寫道。

關於沾Sir,九十後的人應該感到很陌生,又或是只知道他是七、八十年代寫歌詞的,而事實上,當年沾Sir跟黃霑及鄭國江,是香港樂壇鼎足而立的三大詞人,情況就如今天的林夕、黃偉文和周耀輝。

沾Sir的填詞生涯雖然只有十多年,不算長,但作品卻逾三千首,加上從前的他對外牙尖嘴利,所以人們都稱他為「牙擦沾」,要不是九○年他曾於浴室跌倒昏迷,從此手腳活動能力有限的話,相信其作品應該不難過萬。

一代才子,因意外被迫隱世,再見江湖,外人聽起來也許會戥他欷歔,然而今天他為七月舉行的作品演唱會,在家中接受訪問,即使起身坐下、行出行入,亦要靠拐杖、靠輪椅,甚至靠太太全天候廿四小時貼身服侍,已屆六十八歲的他,卻仍不失招積,無論是說起當年的威水史,還是那場浴室意外,他都付諸笑談中,不時又跟同樣嘴gel gel的盧太互窒,哈哈哈哈又過了一個下午。

「佢專搞爛gag,正一『爛gag王』嚟㗎!」他看着盧太說。

「佢直情當我係奴隸㗎,見到個杯冇水,淨係識得呱呱叫:『冇水呀!斟啲水畀我呀!』你話我係咪似足奴隸先?」在旁的盧太乘機向大家公開投訴。

所以,與其說這是沾Sir作品騷的宣傳訪問,實情更是這對老夫老妻多年相處的一個點滴記錄。

盧全能

讀中大新聞系的沾Sir,六八年便加入了無綫宣傳部工作。「我負責佢哋官方刊物嘅電影介紹,睇完啲粵語片、國語片,就寫套戲講乜。嗰陣啲電影有張叫『本事』嘅紙,裏面有主題曲嘅歌詞同曲譜,我就貪玩咁填啲字,讀啲音出嚟,睇吓啱唔啱音囉。填詞呢樣嘢,冇人教我㗎!」說罷,他展露出一個得戚的笑容。

七五年,一名監製在公司巧遇他,多口問他有沒有膽量為主題曲填詞。「我最憎啲人問我『夠唔夠膽?』我實話得㗎!哈哈哈!」結果,他填了第一首作品:伍衛國主演的《巫山盟》同名主題曲。「呢首歌之後,我就愈寫愈多,啲人知道都會走嚟問我:『乜你識寫歌詞㗎?』我都答:『咁點呀?』哈哈哈!」

那個時候,他正值血氣方剛,在公司完成了工作後,便跑到報館為一位負笈澳洲的老友做替工,放工回到家,和太太吃過消夜,睡三小時,便開始通宵寫詞。「所以嗰陣啲人都叫我做『盧全能』,哈哈哈!」旁邊的盧太忍不住插嘴:「佢嗰陣一日要食三包煙,仲要飲十幾杯咖啡,夜晚都一定要三杯,我親手煲嘅,然後就咁樣寫到天光,又返TVB。」

牙擦沾

七七年,已是宣傳部負責人的他,與周梁淑怡、葉潔馨、劉天賜、林旭華和石少鳴,齊齊由無綫跳槽到佳視,報章雜誌均稱他們做「六君子」。「我係宣傳總監,日日都要同出面講呢件事,啲記者話我好牙擦,就叫咗我做『牙擦沾』,哈哈哈!」

翌年,佳視倒閉,他去了廣告公司工作,但填詞,他還是未停過。「嗰陣黎小田直情嚟我公司搵我,我就由〈變色龍〉開始幫麗的寫主題曲啲詞,跟住蕭若元、麥當雄佢哋個個監製都搵我寫,寫寫吓,佢哋就叫埋我去麗的幫手。」

那時,他一晚最少可以寫一首歌,產量多得令他與黃霑及鄭國江,成了香港樂壇填詞界三位巨頭。「鄭國江好少露面,我喺電視台餐廳見過佢,都有走去打招呼。黃霑呢,我喺(廣告)公司嘅部門有個同事叫林燕妮,黃霑就時時上嚟搵佢傾偈,哈哈,我就係咁樣識佢嘅。」

問到他跟合作過的歌手可有甚麼趣事,沾Sir忽然落晒閘:「冇喎,我同佢哋唔熟。」盧太即勞氣地說:「好心你唔好話乜嘢唔熟啦,(張)德蘭嗰啲咪熟囉!薰妮咪熟囉!一傾就四個鐘頭!甄妮你都熟啦,佢住竹林苑,你住慧景臺,佢打個電話嚟,你好快就過咗去,成日傾歌詞,一傾又好多個鐘!」

咁我點

八十年代中,他辭退了麗的的工作,與太太自組廣告公司,「點止搞廣告呀,仲有經理人公司呢,簽咗羅嘉良、郭晉安、鄧麗盈『十三弟子』,要我全部跟晒,佢自己一日到黑喺條街周圍走去開會!」盧太說。

九○年,沾Sir終於因疲勞過度在浴室暈倒,盧太還很記得當時情況:「沖足成半個鐘,沖乜鬼啫?嗌佢又冇人應,門又鎖咗,我咪用較剪嚟開門(鎖)囉,一開,嘩!血流滿地!」

他被送往急症室時,一直昏迷,眉骨已經撞爆了,內、外各縫了七針。「六、七個醫生救極佢都唔醒,啲心跳指數全部弱到不得了,個院長同我講,過多二十分鐘佢都唔醒,就宣布佢死亡!

「我幾徬徨呀!企咗喺出面,打靶咁嘅樣自言自語:『死啦,個女仲咁細,屋企又有個老嘅——即係佢爸爸,你一句說話都唔講就走?咁我點算呀?』我一講完,入面就話佢有番知覺,再救過,跟住就推咗上私家房。我仲要頂住檔嘢(公司),嗰陣仲有官非、畀人屈嗰啲嘢,我好忟㗎,都要自己克服,又唔話得畀佢聽,佢只係好安然咁瞓咗覺。」

好鬼嘈

昏迷了四日四夜後,他終於醒過來。「嗰陣電視啱啱播緊《今生無悔》,啲護士就同佢講:『盧生,快啲醒啦,播緊你寫嗰首〈今生無悔〉呀!』點知佢真係醒咗喎!第一句就話:『嘩!你哋班女人咁鬼嘈㗎?』又再瞓過。」沾Sir隨即說:「我暈之前,只係見到沖涼缸邊嘅洗潔精;一醒,就淨係聽到佢哋好嘈。我都唔知我徘徊緊生死邊緣㗎,只係好似瞓咗場覺咁,夢都冇發過。」

住了好幾個月醫院,他要重新學習步行。「我好殘忍,佢入院時,特登由清水灣搬去跑馬地一個六樓連天台嘅單位,我要佢行多啲,有個天台,佢又可以上去運動吓。所以佢一話要出院,我就叫佢諗清楚:『你行到上去先好出院囉!』」盧太說。「我同老爺已經諗好晒,佢行上去時,我哋就擺定啲導演櫈喺每層轉角位畀佢唞;落樓呢,就用牀板逐層瀡佢落去……」他聽到這裏,皺晒眉說:「嘩!咁危險,唔好搞我!」

因為這次意外,沾Sir隱世廿多年,期間不時傳出他的死訊,盧太說:「有次我喺街市都聽到隔籬兩個太太話佢死咗,我就搭嗲話:『我尋晚先同佢喺屋企食飯咋喎。』其實冇㗎,佢以前咁活躍,廿幾年唔見咗人,仲唔係死咗?唔怪得人㗎!」

盧太說到這時,沾Sir忽然說:「我走啦!冇嘢講啦!」但見他手也還未伸出來,盧太已走到他身邊,把他從座椅扶起來——默契,大概就是這回事。

鶼?情深

沾Sir與盧太相識於中大新聞系。

「嗰陣成個系得我一個女仔。」盧太說。從舊照片看來,她年輕時樣貌不錯,照計應該很多裙下之臣吧。「我唔知喎,我只係知佢(沾Sir)成日問我要唔要原稿紙;明明唔順路嘅,都要陪我搭電車,我話:『乜嘢事呀?我自己有錢買車飛喎!』講傲氣,我都好傲㗎!」

問到二人結了婚多少年,她又再嘴gel gel:「嘩!點記得呀?至少都四十年啦!個女都咁大囉!」

自沾Sir九○年出事後,盧太這廿多年來,既要處理公司事務,又要貼身照顧老公,如此一個女人,其實很勁也很偉大。「勁乜鬼呀!啲人成日問我點解同佢捱,咁佢冇做過對我唔住嘅嘢,我咪同佢捱囉;如果唔係?我一腳踢開咗佢啦!」

說着說着,她忽然邊嗌:『係!奴隸嚟緊啦!』邊走到洗手間門口,自動波讓沾Sir借助她的臂力,一拐一拐走出洗手間。

沾Sir今天可以繼續得得戚戚,不難理解吧!

撰文 周彩霞 攝影 蔡豪 化妝及髮型 Yumi Ng 設計 黃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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