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監獄公司:靠囚犯也能掙錢
http://www.infzm.com/content/80233 在美國,將公共領域的服務外包給私人公司有很多例子,最特別的一例即是囚犯外包。100傢俬人監獄公司,替政府關押了12.8萬囚犯。私人公司的介入,有助於提高監獄行政體系的效率,但也引來了對其「靠囚禁犯人發財」的種種非議。
2012年8月22日,據當地媒體報導,愛達荷州的監獄這一天不得不將130名囚犯用飛機送到科羅拉多州的監獄暫住,因為本地的監獄囚犯實在太多。
在科羅拉多州接濟這些犯人的,是私人監獄運營企業CCA(Corrections Corporation of America)旗下的一所監獄。CCA是全美最大的私人懲教企業,其私人監獄生意可追溯到29年前。
1983年,CCA從美國田納西州首府納什維爾發家,依靠接收公共監獄超額的囚犯賺錢。至今,企業在全美已有65個勞改設施,將近1.7萬名職工,超過9萬個床位,關押著8萬個囚犯,佔了全美私人懲教市場45%的份額。
1994年,公司在紐約股票市場上市。2011年,CCA實現收入17.3億美元,純利潤1.6億美元。在過去的10年裡,CCA的年收入平均每年增長將近8000萬美元。《福布斯》雜誌在2007年將它評選為400家「美國最優秀大公司」之一。
像CCA這樣「吃監獄飯」的公司還有很多。根據美國司法統計局(Bureau of Justice
Statistics)數據,美國聯邦和州監獄犯人數目從1970年到2009年上升了7.2倍。1998年的時候,全美只有五傢俬人監獄關押著2000
名囚犯,現在,私人監獄已經增長到100家,關押囚犯數量達到12.8萬人,佔了聯邦監獄和州監獄囚犯數目的8%。
美國排名居CCA之後的還有一家GEO公司,成立於1984年,跟CCA一樣,它也是幫美國聯邦和州政府看管超額的犯人,做私人監獄生意,佔據美國三成的私人監獄市場份額。
GEO在1990年代將私人監獄的概念帶到了美國以外,分別在英國、蘇格蘭、新西蘭、南非建立了當地第一傢俬人監獄。現在,它的海外業務佔了企業盈利的13%。
根據世界私人監獄聯盟(Association of private correctional & treatment organizations)數據,除了美國這個主要的市場外,全世界有17個運營私人監獄的企業,分佈於英國、日本、南非和澳大利亞。
監獄的大生意
監獄體系是一張龐大的利益網絡,而監獄是其中最關鍵的連接點,因為他們擁有數目龐大且源源不斷的犯人。根據世界監獄研究中心的數據,美國目前有超過226萬囚犯,換言之,差不多每100個美國成年人中,就有1名囚犯。
組織犯人生活和勞動會產生眾多金錢和利益往來。美國的監獄自成行業,有自己的行業交易展會、研討會,有專屬的廣告公司、媒體、建築公司、裝修公司、
管道修理團隊、食物供應團隊、安保裝備團隊等。監獄跟眾多外包供應商有合作,例如電信、醫療、心理諮詢、教育培訓等專業服務。剩下的多由私人監獄企業擁有
的子公司承包。
一份美國監獄供應商資料披露,除了食物、洗衣、日用品等最基本的需求外,監獄還需要專供監獄犯人觀看的有線電視頻道、長途通訊服務、監獄設計、裝
修、犯人制服、專供監獄使用的家具、專治艾滋病的藥、腳鐐、性侵犯危險趨勢測試、少年行為健康輔導等等。在監獄裡,除了生病或殘缺,所有犯人都要從事工
作。大部分的囚犯會被安排干監獄裡面的雜務,像打掃衛生、煮飯、修水管、漆牆、剪草等,從事這些工作囚犯獲得十分微薄的酬勞,例如聯邦監獄局管轄的囚犯,
工作一小時獲得12美分到14美分的酬勞,有些監獄根本不給囚犯付工資,例如得州監獄。
除了監獄的內務活外,囚犯會被組織從事生產工作。這些工作分兩部分,一部分生產專供給政府部門的物品,另一部分做私人企業的訂單。以聯邦監獄局的
「聯邦監獄產業」(UNICOR)項目為例,它生產出來的產品只能銷售給聯邦政府機構,其中,國防部購買了53%的產品。根據美國《左派商業觀察報》
(Left Business
Observer)的報導,這個項目生產了美軍所有的軍用頭盔、子彈套、避彈衣、帳篷、軍包;98%的組裝軍備;46%的盔甲,30%的通訊設備和21%
的辦公室家具。部分犯人參與飛機零部件和醫藥的生產,有些還專職喂養導盲犬。
參與「聯邦監獄產業」項目的囚犯工資比監獄內務活高,每小時有23美分到1.15美元。監獄局的公共關係科代表克里斯·博克(Chris
Burke)在郵件中對南方週末記者說:「想從事這些工作的囚犯需要有高中畢業文憑,還要經過多輪面試篩選。」目前大約16%的囚犯參與到這個項目裡。根
據聯邦監獄局規定,犯人要上交一半收入用作對司法系統的補償,例如法院傳訊、受害者補償、犯人孩子託管等。
接企業單子的生產項目叫監獄企業/產業拓展項目(Prison Industry Enhancement
,簡稱PIE),目前已經有36個州和地方政府監獄在法律上獲准接訂單,組織犯人從事生產創造收入。這些訂單跟外界企業簽訂,生產的內容包括清潔藥水、紙
盒、製圖、實驗室用具、家具、衣物、手工藝品等。常年從事美國私人監獄企業研究、在美國監獄法律新聞(Prison Legal
News)媒體做編輯的亞歷克斯·弗裡德曼(Alex
Friedmann)給南方週末記者回郵件說:「目前全國有大約4675名囚犯在這個項目裡工作。項目規定犯人獲得的工資不得少於同期聯邦最低工資,現在
是7.25美元每小時。但是監獄可以對囚犯的工資做包括食宿、懲教、稅收等多種扣除。事實上,在項目裡工作的犯人平均只能拿到工資的40%,最少的只能拿
到20%。」
CCA公共關係科主管史提芬·歐文(Steven Owen)對南方週末記者表示,私人監獄企業無權組織犯人生產。除非政府跟他們簽約的時候有附帶讓犯人工作的條款,否則CCA不會自行安排犯人從事生產,也不會從產品的銷售中獲得任何收入補貼。
而CCA這樣公司的盈利,主要源自幫政府安置犯人。
做政府的生意
美國華盛頓獨立非營利機構司法政策研究所(Justice Policy Institute)的研究員保羅·艾頓(Paul
Ashton),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郵件採訪時表示:1980年代,美國政府對毒品的嚴控和對犯罪的零容忍政策,讓監獄囚犯的數目迅速增長。當時的政府面
臨著兩個棘手的問題:第一,要把源源不斷的犯人安置到哪裡?第二,要怎樣支撐囚犯的高額開銷?
1983年,時任田納西州共和黨主席的湯姆·貝利(Tom
Beasley)正在為當地監獄人滿為患、預算拮据的問題發愁。他找來兩位朋友多克托·克朗茲(Doctor Crants)和唐·赫托(Don
Hutto)來商討怎麼解決問題。多克托·克朗茲曾在哈佛商學院唸書,後來成了律師,當時唐·赫托在擔任美國懲教協會(American
Correctional
Association)的主席。聊天中,他們發現,只要引入有效的商業機制,懲教系統完全可以從低效的狀況變成一盤賺錢的生意。於是他們成立了CCA。
1984年,CCA的第一單生意是跟得州的移民局(Bureau of 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做的。當時CCA跟得州政府談妥了要幫他們建造一個懲教監獄。但是政府突然來電,讓CCA提早三個月竣工。情急之下,貝利跟唐·
赫托在當地找了個旅館,跟店主租下了整個旅館,然後馬上調配建築團隊加強安保措施,將移民局的86個非法入境者押解到酒店裡。唐·赫托還能清晰地記得,自
己當時在沃爾瑪超市幫86個囚犯買廁紙的忙亂情境。三個月後,監獄順利建成,至今,CCA跟得州移民局的這個監獄的合作還在繼續。
CCA就是像這樣給政府提供及時的服務發財的。不斷擴張的CCA監獄設施給公司帶來了規模效應,大大降低了CCA的運營成本。跟一個只有1000人
的公共監獄相比,CCA在全國的8萬個囚犯,幫它贏得了跟供應商、建築商議價的空間。CCA新建一所監獄平均花費5000萬美元,公營監獄則平均要花費
6700萬美元,建築費用少25%。CCA的平均運營成本也要比州政府的監獄低20%。
CCA建設監獄的速度也比政府機構快得多。公共監獄從設計到建造要經過繁瑣的程序,由政府部門層層審批,工程從申請到竣工一般需要四五年時間。作為獨立決策的私人公司,CCA只需要一年到一年半時間。
根據CCA2011年財報,企業每接收一名犯人,每天可以獲得58.48美元補貼,減去監獄運營的費用,企業每天從每名犯人身上淨賺18.33美
元。在CCA的客戶中,聯邦政府機構和州政府各佔一半。除了跟加利福尼亞、俄亥俄和佛羅里達等囚犯數目較多的州簽有永久性合約,其他合約期限一般為3到5
年期,往後再續簽。
從CCA跟政府機構簽訂的協議可以看出CCA有很大的盈利空間。2011年9月,CCA花了7300萬美元跟俄亥俄州政府購買了1999年建成的有
1798個床位的舊監獄,加付310萬美元翻新費。由此CCA換來了幫俄亥俄州政府運營此監獄的長達20年的合約。如果按CCA2011年的報價,每名囚
犯每天的淨利潤有18.33美元,算20年以內保持百分之九十的入住率,這紙合約給CCA帶來了2.165億美元收入。
不少項目的協議內還包含了一條:在新建監獄運營的前120天內,公營監獄要保證CCA設施的入住率達90%。一般來說,CCA監獄運營最艱難的時候
是建成後的前3個月,因為不能保證在短時間內增加囚犯。而這個條款將CCA的擔憂都消解了。如果CCA資金周轉不靈,面臨破產,不得不將監獄賣出去的時
候,根據合約,州政府還要無條件購回監獄。
美國聯邦監獄局是CCA的一個大客戶,每年佔其營業額的1/10以上。監獄局的公共關係科代表克里斯·博克(Chris Burke)在郵件中對南方週末記者表示:「CCA足夠的空間、靈活的入住方式和優惠的價格讓我們省錢省心。」
對於像CCA這樣的私營監獄企業來說,法律越嚴厲,犯人的數目越多,收入便隨之增加。CCA的年報中明確指出了企業收入減少的風險在於犯人數目的減
少:「經濟衰退讓政府的經費緊張,他們可能為了節省經費而提早釋放犯人,改判其他非牢獄刑罰,或將犯人從私人監獄撤回州政府或地方監獄。」
酒店式服務
當CCA的接線生接到公共監獄打來的電話時,他馬上會聯繫專責運輸囚犯的子公司捷運美國(TransCor America),調配車輛將超額犯人接過來。
他們會儘量趕在午夜12點之前把囚犯送到最近的CCA監獄,因為監獄的收費跟酒店入住一樣,按人頭每晚計算。CCA的員工24小時隨時恭候來自公共監獄的囚犯,因為更多囚犯意味著更多收入。
CCA在全美19個州有監獄設施。遇上犯罪率一下子激增,或當公共監獄修整擴建、需要安置犯人時,公共監獄就會聯繫CCA,讓他們幫忙接管犯人。在
阿拉斯加、夏威夷等沒有CCA監獄設施的州,企業的子公司捷運美國會上門,用特製的裝甲車將犯人運送到鄰近州的CCA監獄。當公共監獄有空位了,寄放在私
人監獄的犯人可以馬上被送回公共監獄。
CCA的監獄能容納300到3000人。監獄裡裝有最新的安保系統。每個出入口處都有X光監控器,全場設有攝像時長達120天的攝像頭,獄警配備超
靈敏無線電通訊器等。CCA的犯人逃脫率比公共監獄要低。最近三年的統計數據顯示,每1萬名囚犯中,在公共監獄有5.51人逃脫,在CCA的監獄只有
1.16人。
在CCA的監獄裡,有圖書館、足球場、籃球場等設施,也有幫助犯人掌握木匠、園藝、電腦應用、建築裝修、電器維修等手藝的職業培訓場地。囚犯還可以利用衛星傳輸的遠程教育課程系統,準備美國高中畢業水平測試(GED)或美國研究生入學考試(GRE)。
美國的監獄裡面魚龍混雜,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都有。CCA為犯人提供不同文化背景、宗教信仰和飲食習慣的服務。CCA從中國、古巴、埃及、法國、希
臘、印度、愛爾蘭、意大利、菲律賓、墨西哥等國家僱用了不同文化背景的員工,專職跟囚犯溝通。監獄裡提供宗教服務,幫助有需要的囚犯洗禮、禱告,甚至舉行
婚禮。供應食物的隊伍會根據當地囚犯的飲食習慣制定菜單。例如關押夏威夷囚犯的跨州監獄,會提供夏威夷風味的烤雞和炭燒肉,收容墨西哥偷渡入境者的監獄則
會更多地提供米飯。
CCA公共關係科主管史提芬·歐文在郵件中對南方週末記者說:「我們盡力給犯人提供符合他們需求的文化環境、宗教服務和食物,力求讓他們獲得改過自
新、重新投入社會的機會。」CCA監獄犯人的自殺率比公共監獄要低。每10萬囚犯中,公共監獄平均有48人自殺,CCA監獄的自殺人數為30。
但「靠囚禁犯人發財」在美國一直有很大的爭議。反對者指控這些私人監獄企業通過遊說、競選捐贈和接連聘請退任的政府高官等方式,讓很多原本無需坐牢的違法者鋃鐺入獄。
美國華盛頓獨立非營利機構司法政策研究所研究員保羅·艾頓對南方週末記者說:「從2000年開始,包括CCA在內的美國三家最大的私營監獄企業對聯
邦和州議會議員競選累計捐贈了超過690萬美元。那些從政府機構和議會席位上退下來的代表相繼被聘請為CCA的管理者。曾在CCA任職的高層也被政府提名
為勞改部門的官員。」
對於私人監獄企業會不會取代公共監獄系統這個問題,美國聯邦監獄局公共關係科代表克里斯·博克在郵件中對南方週末記者說:「私人監獄企業沒有能力看管危險等級高的囚犯。我們暫時不考慮將中高危險程度囚犯的看管外包出去。」
紐約救犯罪率 找高盛代操「監獄債券」
八月中,美國紐約市撥起「賺監獄財」的算盤,准許高盛集團(Goldman Sachs)發行「社會效益債券(social-impact bonds)」。
儘管這只是美國第一座實驗城市,但根據英國經驗,倒是樂意提供一三‧五%的投資報酬率,把公共事業交給金融界「代操」!
重複入獄率降,投資就賺
高
盛花費四年,為這項監獄專案籌資九百六十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二億九千萬元),首要目標是降低紐約的青少年重複入獄率,只要能達一○%,全數資金就能回收。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引述主持人葛籣(Alicia
Glen):「這不是慈善,是真正的貸款。」她並強調,高盛若能獲得最高回報額兩百餘萬美元,就代表紐約能省下兩千萬美元。
紐約市長彭博(Michael Bloomberg)強烈支持這項計畫,已指示名下慈善單位提供七百二十萬美元的貸款擔保,這項舉措不僅單純出自未來能省下鉅額成本的期待,更是因為美國各地政府已經快要供應不起牢飯了。
根據倫敦的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統計,一九八○年至二○一○年,美國的入獄率激增逾三倍,超過了千分之七,「從來沒有哪一個國家,接近如此高的比率。」美國雜誌《紐約客》(New Yorker)作家高普尼克(Adam Gopnik)憂心。
當每十萬人口中,就有七百三十一人入獄,全國各地政府每年花在監獄相關的費用動輒超過一千一百億美元,相當於台灣龍頭企業鴻海去年營收。更糟的是,重複入獄率也超過六成,許多州議會都希望改變關押政策或關閉監獄等節省開支。
例如,佛羅里達州正考慮將「經營權」移交給民間業者,而俄亥俄州與路易斯安那州則是有意「出售」。相較之下,紐約市的實驗計畫提供報酬,吸引產業鏈中相關服務供應商,如教育、心理諮商等業者投入,似乎較有優化資金利用率,並提高成功率的機會。
專家憂心,恐干預政策
所
謂社會效益債券源於英國,二○○八年,兩位首相顧問建議,政府應投資某些可採取預防性干預,以便節省大筆財政開支的項目,例如重複入獄、重返街頭流浪,甚
至肥胖等現象。於是這種金融工具就此誕生,其邏輯是:只要執行單位達成目標,政府就從省下來的成本中,撥出一定比率回饋投資人。
不過,哈佛
(Harvard)大學教授利伯曼(Jeffrey
Liebman)說,這項年輕的金融產品最大難題是,即使成果可以量化,但在缺乏對照組的比較基礎下,注定只有少數投資人願意承擔政府卸責的風險;而且更
大的隱憂是,恐怕難防民間勢力干涉公共事務創建、實施及評估方式。
揭秘北京「黑監獄」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12-07/100469867_all.html#page2 「外地在京截訪人員首次被判刑」的消息,激起輿論一片興奮,但當天即被「闢謠」。12月2日,北京官方證實該消息「不實」,朝陽區法院目前尚未對該案做出判決。
不為人們所知的是,前述消息還有一重「不實」:這並非北京「首例」外地截訪人員非法拘禁案。
財新記者獲悉,早在2012年6月,北京市昌平區法院即判決了一起參與截訪的「黑監獄」經營者團夥,涉案的九人被以非法經營罪和非法拘禁罪追究刑事責任。
而在北京市另一個「黑監獄」高發區域大興區,自2010年至今,大興區檢察院至少辦理了六起因非法限制上訪人員而引發的非法拘禁案件,涉及犯罪嫌疑人至少13人。
這些案例秘而不宣,顯示了官方的糾結。自從2010年保安公司「安元鼎」私設黑監獄從事截訪被曝光以來,巨大的輿論壓力下,北京對一些非法截訪事件採取了打擊措施。然而,信訪洪峰下,維穩壓力使得各地政府不得不竭力截訪,由此形成的「黑監獄」、非法拘禁案層出不窮。
北京市的執法機關辦理了一批非法拘禁案,但涉案者也僅止於「黑監獄」經營者和「黑保安」,隱匿於幕後的官員——各地的維穩截訪人員,包括駐京機構工作人員,均未有被追究責任。
找不到判決書的「黑監獄」案
2012年10月間,閔小玲再次赴京。她這次不是來上訪,而是找北京市昌平區法院索要判決書。
早在之前的6月,昌平區法院即對高團結、陳昆等人非法經營、非法拘禁一案做出判決,九名被告人獲刑。但閔小玲等受害人卻一直得不到判決書,她們試圖啟動民事索賠程序也遇到障礙。
閔小玲是湖北武漢市江夏區一名中學音樂教師,因家裡遭遇「非法強拆」而走上信訪路。2011年7月10日,閔小玲到國家信訪局久敬莊接濟服務中心送材料時,當地駐京辦人員以「非正常上訪」為由將她接出,再交給幾個陌生人押到位於昌平區北七家鎮的一處「黑監獄」。
「我先被關押在一個房間內,好幾個人強行搜身、翻包,我的身份證等隨身物品也被扣押。每天一頓飯一個小饅頭,一杯水。」閔小玲回憶說。
來自江蘇的周文香等人比閔小玲更早被關押至此,她在被搜身、翻包後進行交涉時,還遭到「黑監獄」看守的毆打。
2011年7月9日,周文香被一輛山東牌照面包車送回江蘇。12日,周文香重回北京,和其丈夫顏炳忠等人一起向昌平區北七家派出所報警。接警後,該派出所搗毀了這處「黑監獄」,營救出包括閔小玲等人在內的十多位上訪者。這是近年來繼「安元鼎」之後曝光的另一處較大規模的北京「黑監獄」案件。
財新記者獲悉,閔小玲、周文香等人被關押的「黑監獄」,經昌平區檢察院查明,系犯罪嫌疑人陳昆、高團結等人開設,時間跨度從2010年11月至2011年7月,非法關押的來京信訪人員來自江蘇、河南、湖北、四川、陝西等省份。
據高團結供述,他在國家信訪局當過保安,認識全國各省駐京信訪工作人員,有人給他出主意,讓他找一家保安公司,將滯留在京的上訪人員臨時看管,按人頭收費。2010年11月,高團結、陳昆在昌平區北七家鎮租下一個大院,高團結負責聯繫各地駐京信訪機構,陳昆負責找人看管上訪人員,開始了開辦「黑監獄」參與截訪的生意。
閔小玲等人說,這家「黑監獄」關押人員最多時約70多人,最年長的有80多歲,最小的有吃奶的幼兒。
而昌平區檢方查明的數字更加令人震驚:2010年11月至2011年7月間,高團結通過聯繫各省份駐京信訪機構,先後在位於豐台區的久敬莊接濟服務中心等地接走來京上訪人員近1000人次,交給陳昆等人非法關押。檢方查證,各省市駐京信訪機構按每人每天200至300元支付費用,其中100元作為回扣返還給駐京信訪機構工作人員,剩下的作為看守人員工資、上訪人員費用,利潤由高團結、陳昆二人分成。
該案受害人周文香向財新記者稱,她被押回江蘇後,曾目睹地方信訪官員與「黑監獄」押送者「結賬」。
誤傳的「首判」僅為冰山一角
2010年秋,北京「安元鼎」保安公司私設「黑監獄」、圈禁赴京信訪者事件被曝光後,引起社會譁然。維穩形勢日益凸顯的兩年後,「安元鼎」們並未絕跡。
除了前述昌平區北七家鎮的案例,新近被誤稱為「外地在京截訪人員首次被判刑」的案例,發生在朝陽區王四營。
2012年12月2日早晨,一則消息在網絡上瘋傳。這則來自北京青年報的報導稱,朝陽區法院認定來自河南省長葛市的十名截訪人員犯非法拘禁罪,判處其長短不一的有期徒刑。
該報導稱,這是「中國首判外地截訪人員非法拘禁罪」。實際上,該報導之前,來自境外媒體的相關消息就在微博等網絡媒體上傳播,贏得一片叫好聲。
2日下午,北京市高級法院、朝陽區法院先後通過人民日報、中國日報等媒體表示,該消息「不實」,確有此案,但尚未判決。
據檢方起訴書,今年2月,河南禹州農民王高偉出資在北京市朝陽區王四營鄉雙合村承租了126號院和102號院。付朝新(另案處理)僱傭了王曉隆、趙俊傑、王壯壯、王世磊、王二飛、盧冬冬和彭某、王某某、范某某(此三人為未成年人,另案起訴)等人,專門看管河南籍上訪人員。
4月18日零時許,王高偉等人將宋某某等四名河南籍女上訪人員強行拉到王四營鄉102號院非法拘禁。至4月29日夜,才將上述人員送回河南。之後,四名女上訪人員返京,向公安機關報案,5月2日,警方將王高偉等人抓獲,同時解救了多名正被非法拘禁的河南籍上訪者。
檢方指控,王高偉等人無視國法,非法拘禁他人,應當以非法拘禁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同案的七名成年犯罪嫌疑人,年紀最大的是42歲的王高偉,其餘六人,年紀均在二三十歲左右,他們均為來自河南省禹州市的農民。
據受害的三位訪民韓全四、金紅娟和賈秋霞回憶,4月28日下午,她們在北京火車南站被國家信訪局收容,之後被送到位於豐台區久敬莊的國家專設救濟中心。當晚即被強行拉拽扔進一輛中巴車拉到黑監獄,期間曾有人被毆打。第二天被送回禹州,在禹州高速路口,「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黑保安」將他們交給當地信訪工作人員接走。
今年8月,北京朝陽區檢察院以涉嫌非法拘禁起訴王高偉等十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三名未成年人被另案起訴。
9月26日,三名未成年嫌犯在少年法庭受審,次日,王高偉等七名犯罪嫌疑人出庭開庭。由於訪民們提起了刑事附帶民事索賠,11月27日,針對三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民事賠償案在朝陽區法院王四營法庭開庭審理。
被訴的三名未成年被告人的父母哭訴說,孩子們在老家看到招保安才去應聘,沒想到是當「黑保安」。
除了前述的昌平區、朝陽區的兩個案例外,在另一「黑監獄」重災區——北京市大興區,自2010年至今,大興區檢察院至少辦理了因非法限制上訪人員而引發的非法拘禁案件6件13人。
這些非法拘禁場所多為各省市駐京辦在大興區租用的大院,比如大興區檢察院辦理的於洪濤、李鬆鬆涉嫌非法拘禁案中,一名叫做「小朱」的男子,通過於洪濤租用大興區西紅門鎮一個大院,用來拘禁上訪人員。
這些「黑監獄」非法拘禁的上訪人員數量,一般至少有10人,最多時超過50人,持續時間2到10天不等,一直到駐京辦工作人員將上訪者接走為止。
被拘禁的上訪人員常常受到暴力或暴力威脅,由此引發其他刑事案件。比如,大興區檢方查辦的柳東林涉嫌非法拘禁案中,柳東林等人毆打上訪人員蘆某,不堪忍受的蘆某憤而將看管他的「黑保安」李新仁砍成重傷。
「黑監獄」已成產業鏈
大興區檢方發現,2010年曝光的安元鼎保安公司開設「黑監獄」,實為冰山一角。目前仍然有不少保安公司為拘禁上訪人員提供各種服務,其中就包括「專門替各地駐京辦遣送、看管信訪人員」。接送上訪人員逐漸有產業化趨勢,部分保安公司以此作為生財之路,甚至將這作為主要業務。
大興區檢方查辦的這些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多是由各省市駐京辦相關人員直接或間接僱傭的保安,例如在柳東林案中,柳是北京市神之盾保安服務技術有限公司的保安,該公司的主要業務便是接送上訪人員。財新記者登陸該公司官網發現,該公司經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記註冊成立,隸屬於北京市公安局保安服務總公司,系總公司直屬單位。
昌平區檢方在執法中也發現,有的省市駐京信訪機構違反禁令,利用營利性組織或個人負責看管、強制遣返上訪者。江蘇、河南、湖北、四川、陝西等省市的駐京信訪機構都存在這種情況。
那麼上訪人員是如何進入這一「產業」流程的呢?
來自北京市政法系統的一份報告透露,外地信訪者來京後,一般先在位於豐台區的久敬莊接濟服務中心等地進行分流,由接濟服務中心工作人員通知各省份駐京信訪機構;各省市駐京信訪機構工作人員在接濟中心辦理分流手續後,聯繫信訪者所屬市的駐京信訪工作人員,最後由信訪者所屬縣級駐京信訪工作人員到接濟服務中心,憑分流手續開具出門條,將信訪者接走。
由於沒有精力看管,有的駐京信訪工作人員將接走後的來京信訪者交給犯罪嫌疑人看管;有的甚至直接通知犯罪嫌疑人到地方駐京信訪機構拿分流手續,到接濟服務中心接人。
更有甚者,有的駐京信訪機構工作人員借為「黑監獄」提供「客源」而牟利。有的信訪工作人員將來京信訪者指認給他人穩控,就再不管理此事,導致一些信訪者被非法關押。
不斷有「黑監獄」和截訪非法拘禁案爆出,北京市執法機關面臨巨大壓力。來自北京市政法系統的一份報告稱,這類案件易使信訪矛盾進一步升級,是維護社會穩定的重大隱患,應當引起重視。
該報告還透露,北京市查處的這些非法拘禁案件中,存在一個難題是,難以查到僱傭嫌疑人拘禁上訪人員的主謀。因為此類案件具有一定的「政府行為」性質,公安機關偵查阻力較大,難以找到案件的背後主使。
例如在大興檢察院受理的相關案件中,無一案件能夠查找到駐京辦相關人員。公安機關在要求駐京辦相關人員接受詢問時,大多數駐京辦工作人員以不在京或者不知道此事為由躲避偵查。
此外,在處理結果上,適用緩刑的比例比較高。例如在大興區檢察院辦理的案件中,法院對涉案人員的處罰相對較輕,即使存在毆打行為,對嫌疑人的判決也為緩刑。該區檢方辦理的柳東林案、於洪濤案和傅豔生案中,三人都被判處了緩刑。
北京市檢方建議,應嚴厲打擊非法關押上訪人員的犯罪,重點打擊為此提供服務的黑保安公司。另外,各省市駐京辦應當改變當前以拘禁上訪人員來維穩的思路,以合法、正當的途徑處理上訪人員,「簡單粗暴的打擊壓制從長遠來看並不利於社會的安定。」
財新記者獲悉,因為涉及到北京市與其他省份的協調等種種困難,北京「黑監獄」問題,早就引起了中央高層領導的重視。2012年夏季,中央政法委的相關負責人就曾到北京市相關區縣開展專題調研,研究制定解決問題的對策。
而據北京媒體報導,在2011年12月起到2012年5月間,北京市公安局曾聯合有關部門,開展清理整頓打擊規範保安服務市場專項行動,「黑保安」等六類非法保安組織是整頓的重點,行動要求正規保安公司須實現「零截訪」,如果出現截訪事件,不但要處理保安個人,還將對保安公司進行處罰。
但是,若上訪—截訪的循環不能從根本上打破,「黑監獄」將難以絕跡。
12月2日,安徽阜陽市潁上縣迪溝鎮又曝出政府僱傭「黑保安」截訪的醜聞。這一次,截訪車輛到達目的地後,被聞訊趕來的憤怒的村民包圍,14名「黑保安」中的六名被扣留,而運送訪民的大巴車也被卸掉輪胎,滯留當地。■
從囚犯到CEO:將監獄商機轉化為300萬美元企業
來源: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4/0905/145494.html
i黑馬: 2007年哈特森被判刑51個月,當時他只有24歲。 入獄後不久,他便開始構思新的創業方法。 我以這種方式度過我的鐵窗生涯,”他說,“在我服刑期間,我看到了監獄系統低下的效率和無數的商機。” Pigeonly的創意由此而生。實際上這是一個集中了無數州級數據庫的平臺,通過這一平臺,人們能夠快速搜索到囚犯所在的監獄(哈特森在服刑期間換了八所監獄),同時也可以作為一種通訊方式。“在監獄里的人經常一下子就找不到了,”他解釋道,“我們遇到過一些律師求助於我們,想要尋找他客戶的下落。”
通過公司子品牌Fotopigeon(將數字打印照片發送給囚犯)和Telepigeon(通過IP電話降低話費),Pigeonly在創立第一年便實現約100萬美元收入並且即將實現盈利,隨後獲得了矽谷投資者的200萬美元種子資金,哈特森的拉斯維加斯團隊也從2人發展為12人。這一成就的關鍵是獲得矽谷創業加速器NewMe的認可,該機構旨在扶持科技行業內的少數族裔。哈特森表示該機構是唯一接受他的創業加速器。
當他自2013年冬開始籌備時,他和他的聯合創始人阿方索·布魯克斯(Alfonzo Brooks)已經推出了一個Pigeonly版本,而哈特森當時還在過渡教習所。通過直接向囚犯寄信兜售其服務的方式,他們很快就獲得了2,000名客戶。
“我們篩選了500人,向他們發送賀卡,告訴他們有一種服務可以讓家人朋友給他們寄送照片。在我們的賀卡送達三四天後,我們開始看到有人訪問我們的網站創建賬戶並寄送照片,因此後來我們一直沿用這種宣傳方法。”哈特森說。
在NewMe,哈特森開始重新調整業務方向,從小規模提供服務轉變成為一個可以進行搜索的平臺,並開始接觸投資者。“最初,我在談及我的背景時都會感到猶豫不決,但是這個問題總是無法避免——‘好吧,你是怎麽知道的呢?’”哈特森說。
NewMe的創始人安吉拉·本頓(Angela Benton)給了哈特森一些建議。“她說,一些人不會與你產生共鳴,他們也不理解你所做的事業——會有一些阻力存在,因為你曾經入獄並且看起來不像他們通常投資的那一類人。”他回憶道。
當他開始將註意力集中到那些開明並理解他的背景,了解他是如何發現這一商機的投資者之後,他開始取得進展。“很多時候一個弱點可以轉變為最大的優勢,我的監獄生涯正是如此。這實際上成為很多人選擇投資的理由——因為我有親身經歷,我比其他人更加懂得和了解這個市場。”他說。
既是如此,融資工作也並不輕松,他表示。“這項工作很困難,因為作為一名創業者,企業就像是你的孩子。當你在別人面前談論你的孩子時他們可能毫無興趣,這是一種沈重的打擊,但是在向下一個潛在投資者做介紹時你必須保持相同的力度和熱情。”
說服投資者,拿到第一個一百萬最為艱難。“我大概接觸了60名投資者,在種子期我們有六名投資者,你可以想象在獲得這六名投資者的過程中我們被拒絕了多少次。”他說。
哈特森認為監獄里聚集了許多企業家。“當你排除7%犯下暴行的惡徒之後,其余那些犯人大多數為毒販或是參與了某些詐騙或是網絡欺詐,亦或是受金錢誘惑的白領罪犯。”他表示,“所以說,這些人可能采用了錯誤的商業模式、錯誤的產品、錯誤的目標,但是如果能將同樣的動力和經營規則應用到某些正面意義的事情上,他們仍然可以成功經營。”
他從獄友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在一些監獄里,你可以學到外界無法學到的知識,這些知識只能從其他囚犯口中了解,”他說,“因此,你可能會遇上盜用了4,000萬美元的白領罪犯,他確實懂得商場之道,因為他曾經管理過一些上市公司,現在他有36個月的聯邦政府刑期可以用來避稅——他能夠教你如何成立有限合夥企業或是創建一個資產負債表。”
此外,政府並不重視讓囚犯們重返社會,哈特森認為。“多數監獄將主要精力用於守衛,”他說,“大多數監獄將防止越獄、保證囚犯之間不相互殘殺視為頭等大事。”
由於重犯情況普遍存在(2005年的一項研究跟蹤了30個州的404,638名獲釋囚犯,結果其中68%的獲釋囚犯在三年之內再次被捕),一些組織已經開始將創業視為一種解決之道。例如,得州休斯頓的“監獄企業家課程”(Prison Entrepreneurship Program)在一年內為約250名囚犯提供了如何成立企業方面的培訓,該機構表示,完成該課程的囚犯的重犯率僅為5%。來源:福布斯中文網
監獄是個神馬玩意兒?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7324
2014年12月24日,廣東省清遠市,元旦前夕,英德監獄舉行“陽光獄園 情伴新生”開放日活動,邀請社會各界代表和服刑人員家屬走進高墻,感受公開公正、規範文明的執法程序和工作環節。 (CFP/圖)
在民間流傳的一些犯罪故事中,“罪犯入獄”是普通版結局,而“罪犯”服刑後行善是美好版結局。多數人覺得,只要有一座聖潔的監獄,社會就和諧穩定。但這可能只是我們的願景。那麽,監獄到底在社會上扮演什麽角色?
“知道”(nz_zhidao)跟你談談監獄是個神馬玩意兒?
在普通人眼中,監獄是一個遙遠的存在。最著名的監獄形象,大概要數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的監獄。那個充滿著陰沈、冷酷、暴戾的監獄,曾讓人毛骨悚然。在2014年,哈爾濱發生越獄事件,三個獄警被殺,舉國震驚。這個事件再次攪起了社會對於監獄的畏懼與好奇——在收容社會罪惡的高墻之內到底是啥樣子?
最近,有一位大學生來信南方周末編輯部,信中講述了他的同學因搶劫和盜竊兩度入獄。此外,他又聽聞一個因同時強奸三名女性而入獄的的士司機,出獄後再強奸兩名女性,後來私了。他在信中寫道“監獄的教育功能在這些事件中似乎並沒有起到作用,甚至加重了犯罪的性質。由此看來,監獄似乎成了暫時關押犯罪分子的地方,甚至有些閉關修煉的意思。當然這可能只是少數情況,可是聽起來也讓人害怕。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監獄到底是個神馬玩意兒?“知道”邀請了幾位在監獄工作的某君跟你談談。
廈門監獄 何山:
絕大多數服刑人員入監獄前文化水平只有初中和小學,不良習氣積重難返的他們又怎能因為坐了幾年牢就脫胎換骨,能和接受過十幾年教育的人搶飯碗?而監獄從事的改造習性和靈魂的工作,遠比普通教育機構填鴨要困難和複雜,成效自然也不會立竿見影。我想一句被用爛了的話可以概括上面的全面內容,就是:就業問題(犯罪問題)需要全社會形成合力。
一個出租車司機可以同時強奸2~3名女性,有三種情況:要麽都是幼女,監護人的缺位某程度上促成了犯罪;要麽都是無任何安全自衛和團結意識的成年女性,她們個人能力和安全教育的缺失促成了犯罪;要麽就是該司機吹牛,你還天真地信了,作為一個成年人居然還感到怕怕的,而不是規勸,呵斥或者舉報他。當然你有一句說對了,重新犯罪的確是少數情況啦。
Z省監獄管理局 XJ:
前些年,中央提出了以降低重新犯罪率作為監獄工作“首要標準”。實際上,監獄也一直在努力通過職業技能和學歷文化“雙證”教育、心理矯治、分類教育等提高罪犯刑釋後就業能力、降低重新犯罪率。為了達到目標,我省監獄民警中國家三級以上心理咨詢師占民警總數的22%。根據數年的跟蹤調查,本省籍刑釋人員刑釋後就業率比捕前提高了13.4%,重新犯罪率為4.54%。這和美國百分之三四十的重新犯罪率相比,你就知道我們的工作成績是足以自信的。
當然,重新犯罪的原因很多。把降低重新犯罪率作為監獄一個部門的工作標準是否合適,需要檢討反思。再看看探索節目對美國重刑犯監獄的報道,其獄內黑幫和兇殺案經常發生,而在我國獄內黑幫是不存在的,發生獄內案件是極少數。這也足以讓我們自豪。
2013年10月16日,在江西省豫章監獄,一位母親隔窗叮囑正在服刑的兒子天涼註意保暖。 (新華社 陳子夏/圖)
武漢蔡甸監獄 張渤寧:
這位大學生朋友的觀點實際上是低估了人性的複雜,也太拔高了監獄的功用和能力。
罪犯在監獄服刑,是一個漫長、複雜、艱辛的“人的再社會化”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環境與氛圍的健康,家庭、社會的聯合幫教,回歸社會時能受到社會接納,以及服刑人員自我激勵這幾大因素缺一不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再社會化”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甚至幹脆出現“變本加厲”的情況。
監獄生活只是服刑人員一生中相對短暫的一個階段,何況監獄的工作基本以管理為主,教育相對弱勢,而且,這里的受教育者大多惡習很深,而教育者卻常常不具備特殊教育的專業素質。再說,即使大家公認某位服刑人員沒有改造好,但再具社會責任感的監獄也不可能“違法”將其繼續羈押。
此外,罪犯們可能會受到“破窗效應”的影響:一旦接受過法律的懲罰,一部分人反而失去對法律的敬畏,甚至幹脆“破罐破摔”。再者,監獄集中收押,難免會“交叉感染”,甚至因“身邊人都犯過法”而出現“罪錯感削弱、自我認同感加強”的情況,這就為出獄後再犯罪埋下了情感、價值觀和技能的伏筆。
總之,監獄是無法獨自承擔“改造成為守法的公民”的任務的。加大“服刑人員改好”的籌碼,有賴於國家的法治建設、精神文明精神、社會管理、教育、青少年犯罪預防等基礎性問題的解決;需要全社會多角度共同參與,形成合力;也需要對監獄的管理教育模式進行改革,增強教育投入,凸顯教育職能,提高“再社會化”教育的科學性、可行性和專業性。
要求匿名的JT:
一個罪犯從出生到入獄的時間內,有家長、老師、朋友的教育和影響,仍沒有阻止他邁向犯罪的道路,監獄又如何在短時間內讓他徹底地悔過自新呢?況且,對於罪犯的改造更不是監獄一家所能完成的。即使罪犯已經被全方位改造好,但他們面對陌生的環境、周圍人的歧視時,該如何去正確面對?特別對於一些盜竊、搶劫之類的罪犯來說,他們沒有技能和社會的理解,更容易走向再犯罪的道路。
融360葉大清:互聯網金融要有所不為,否則可能蹲監獄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5/1209/153168.shtml
導讀 : 融360創始人葉大清獲獎“年度十大創業家”,並在演講中指出:創業路上不要迷失方向,互聯網金融創業最關鍵的不是有所為,而是有所不為,後者更重要。
i黑馬 訊(崔婧)12月9日消息,由創業黑馬集團舉辦的創業社群大會今日繼續在京舉辦。融360創始人葉大清獲獎“年度十大創業家 ”,並發表了主題演講。
他的獲獎理由是:他成功將垂直搜索技術應用到了互聯網金融領域。公司成立4年來,成為連接金融機構和普通用戶最大的第三方平臺,覆蓋300個城市,用戶數達1230萬,累計獲批金額近3000億元。2015年10月,他的公司完成D輪10億元融資,躋身“獨角獸”行列,他就是葉大清。
葉大清在演講中說:創業路上不要迷失方向,互聯網金融創業最關鍵的不是有所為,而是有所不為,後者更重要。同時,創業不一定要趕早,合適的時機創業,永遠都不晚。很多時候你的人生的積累,你的經驗、人脈將成為你創業的基礎。
以下為經i黑馬編輯的演講節選:
今天非常特別,今天的獎和其他的獎很不一樣,牛文文也是一個創業者。我覺得我還是一個在路上的創業者,和在座的一樣。今天我和肖文傑成為2015年度十大創業家,是對這個行業的認可。
我覺得這不是我個人的榮譽,應該是團隊的榮譽。一個人走得最快,但是一群人走得更遠。從4年前創業開始,從華清家園的居民樓開始,我們主要的核心團隊一直都在一起。
創業路上不要迷失方向,關鍵是有所不為
創業最關鍵的是找到長長的山坡、厚厚的雪。當然這是巴菲特說的,他原話是說“人生就像滾雪球,最重要的是發現厚厚的雪和長長的山坡”。我肯定要講互聯網金融,互聯網金融創業最關鍵的不是有所為,而是有所不為,後者更重要。
我們最近融到了D輪的融資,我們把A輪商業計劃書拿出來對比了一下,想看看現在融360跟創業早期有無偏差,我們戰略上是不是想清楚了。
4 年多以前,我們看到了中國利率市場化,消費金融、互聯網金融的興起和崛起,我們也看到了移動互聯網的爆發,預測了金融的在線化,金融和金融服務將會像電商一樣,從線下轉到線上。
但同時,我們也看到了金融行業很多的問題,比如信息不對稱,金融機構不知道怎麽獲取客戶,不怎麽知道風險控制。用戶貸款難、貸款貴,大部分消費者和小微企業拿不到貸款。
當時我們的夢想非常小,就是怎樣讓金融更簡單,打造一個連接用戶、小微企業和他們的金融產品服務的平臺。這短短的4年,我們成為中國最大的獨立第三方的金融的搜索和金融的平臺,連接了近萬家的金融機構,17萬種產品和1500萬用戶。
我們一直在堅持做第三方獨立開放平臺。中國有3000家P2P公司,別人在做最流行、最賺錢, 賺快錢的事情,我們的模仿者耐不住寂寞,去做股票配資,去做P2P,做線下理財,我們卻堅持了不做。因為這些誘惑會使我們迷失大方向、迷失判斷。我們堅持不碰錢,堅持做互聯網金融的送水工。
做互聯網金融,知道自己“不做”什麽,比知道“想做”什麽更重要! 過去4年的經歷告訴我們,只有準確的大方向判斷,找到最長的那條山坡,然後心無旁騖,堅持下去,才能滾出如今的大雪球。互聯網金融一定要知道不做什麽,比如中國金融行業很多很牛的人,最後都可能在監獄里。
大叔創業有經驗和人脈的優勢
關於個人創業,我對最近非常流行的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有不同的想法,其實我想講的是創業不一定要趕早,合適的時機創業,永遠都不晚。
哈佛有個研究: 人一輩子有七次創業機會,每7年一次。早的如紮克伯格等20出頭開始, 第二次創業機會在三十歲左右。任正非44歲創業,牛文文社長42歲創業,趕上了第四次,這是大叔創業。我38歲創業,趕上了第三次吧。
4年前我從大公司管理者轉身為創業者,還要感謝之前十多年的金融領域、互聯網領域的專業經驗和積累。所以,千萬不要被全民創業、90後創業而頭腦發熱。因為很多時候你的人生的積累,你的經驗、人脈將成為你創業的基礎。人生需要有相當的積累,才會厚積薄發。
最後我想分享時間是創業者的好朋友,時間尤其是好的互聯網金融公司的好朋友。 作為創業者,我們往往低估了時間的價值。大風口的豬大家都看到是風的力量,但是沒有公司能看到時間的力量,能夠飛多久需要時間來判斷。所以我覺得在座的很多創業者,尤其是金融創業者低估時間的價值,就是說金錢的時間價值。
創業要掌握節奏,快速成長,今天的中國是中國歷史甚至全球歷史上最大的金融和互聯網金融創業試驗田,更重要的是寒冬活下去,穿越經濟周期 、 穿越金融周期。我們也要確保好的商業模式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們要做長期的事業 ,而不是幾 年的創業。 融360要做一輩子的事業,希望所有的創業者成為時間的朋友。
希拉蕊的「監獄風雲」歹戲難收? 一則推文 讓私營監獄市值暴跌一百億元
2015-11-09 TWM
希拉蕊繼打趴生技股後,又將炮口朝向私營監獄,以致兩家龍頭公司 股票大跌,市值銳減新台幣一百億元。美國監獄民營化的結果是被華爾街汙染,出現許多弊端。只是政府能否回收,就得看美國總統接班人的能耐了!
美國本屆的總統大選非常「另類」,講話超直白的唐納.川普,把總統大選當成他自己的真人實境秀,搞得共和黨天翻地覆;另一邊的民主黨,民調一路領先的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竟扮演起股市空頭大師,罵生技公司 亂抬高藥價,引爆全球生技股股災;十月底又把矛頭指向美國私營監獄,造成民營上市監獄公司 股價大跌。
十月底,希拉蕊在推特發文:「我當選總統之後,將禁止私營監獄……,監獄是聯邦政府的職責,不應該外包。」當天立刻造成美國兩家私營監獄的龍頭股價大跌,其中「美國矯正公司 」(Corrections Corp. of America)重挫六%,GEO集團大跌四.二%,美國總統大選要到明年十一月才投票,希拉蕊的白宮之路距離仍遠,但她的短短幾句話,卻讓兩家公司 市值暴減新台幣一百億元!
讓監獄民營化
股票產生「華爾街效應」
希拉蕊突然演出「監獄風雲」是有特殊背景因素,第一,媒體爆料,美國矯正公司 與GEO集團,給了希拉蕊以及多位總統參選人大量的政治獻金,希拉蕊急著要劃清界線;第二,美國私營監獄素行不良,比黑道還黑,令人髮指的犯罪行為,讓人忍無可忍。
前年十一月,阿拉馬克企業(Aramark Correctional Services)標到密西根州監獄三年、價值近新台幣五十億元的監獄餐廳外包合約,其後不斷爆出弊端:幫犯人走私海洛因、放縱餐廳員工與犯人在廚房做愛……,最可惡的是該公司 員工,竟教唆犯人去謀害獄友。由於風波不斷,密西根州政府在今年七月宣布終止合約。
爆發醜聞的阿拉馬克,是具有八十年歷史的上市公司 ,服務範圍遍及全美的大學、中小學、醫院等,這回踢到鐵板,有可能是踩到黑道大哥的禁地。
真正美國私營監獄的老大哥,是經營超過六十所監獄的美國矯正集團,以及經營一○五所監獄、業務遍及澳洲、英國、南非等國監獄的GEO集團。這兩家私營監獄
集團,都是在雷根總統時期「民營化」政策的產物,一九八三年,雷根政府決定將部分監獄的業務私有化,以減輕政府的財政負擔。經過三十年的發展,美國矯正集
團與GEO兩家公司 ,皆發展成上萬員工、每年獲利一億至三億美元,股票總市值約新台幣一千億元的大型上市公司 。
民營化初衷立意良善,意外的是,這些企業股票上市後自然產生「華爾街效應」,GEO集團經過幾次的合併、分拆,成為私募基金槓桿購併的對象,管理團隊借用高財務槓桿來收購公司 ,或者將「少年監獄」的業務整個分拆出售。從財務的角度來看,握有政府合約的私營監獄,正是高股息、高現金流量的「價值型股票」,而私營監獄的高層主管,也就隨著股價的上下而逐漸「華爾街化」。
為求財務亮眼
竟拿犯人床數作公司 績效
最佳象徵就是GEO集團與美國矯正集團的官網,都以「床數」作為公司 規模的第一項描述,美國矯正集團的「犯人床」有八萬五千床,目前關了七萬名犯人,「產能利用率」八二%;GEO集團的「全球床數」七萬九千床,目前有「七萬五三○二張活躍犯人床、三七○八張空床」,GEO還特別強調,二○一四年的「產能利用率」高達九五.七%。
因為投資人與證券分析師對於監獄公司 的財務表現要求,因此,部分州政府的監獄外包業務合約,就白紙黑字寫著「保證犯人數」,保證關了八成、九成、甚至一○○%的犯人,「不會有空床」。
還有,私營監獄同時也經營醫療服務,由於美國醫療費用高,犯人又缺乏適當保險,曾發生癌症病人隨便給止痛藥,任由犯人死亡;或者應換髖關節等昂貴的醫療,因沒經費就讓犯人斷腿坐輪椅等情事,部分監獄犯人的致死率太高,也引起人權組織的關注。
弊病叢生的私營監獄公司 ,為確保政府的合約,捐助總統參選人大把的政治獻金,光是捐給希拉蕊陣營就有十三萬三千美元(約新台幣四三二萬元),除了宣稱不需要錢的川普之外,其他跑在前頭的總統參選人個個有份。
政府業務的民營化,是雷根總統至今三十年來的顯學,但把管犯人的監獄民營化,最後導致華爾街化,爆發種種弊病,終於讓希拉蕊高喊「監獄教化是聯邦政府的責任」;問題是,債台高築、公務員老化的政府,有沒有能力將已經外包的業務回收?這的確是希拉蕊的嚴苛挑戰了。
撰文 / 乾隆來
WOW!義大利 美食之國獄政新出路? 囚犯當員工 監獄餐廳降低再犯率
2016-05-16 TCW
「要在米蘭找到貨真價實的美食,只有去一趟監獄!」這裡沒有銅牆鐵壁,進出也不需要上銬或搜身,卻是如假包換的牢房。餐廳「在獄中」(InGalera),去年底在博拉泰(Bollate)監獄一樓開幕,吸引名人爭相拜訪,更獲旅遊網站TripAdvisor四.五顆星評價。
室內的設計簡潔優雅,只有牆上的電影海報,些許透露出監獄的主題。但除了外聘的專業人員外,這裡的廚師、洗碗助手、服務生,卻是實實在在被控謀殺、持槍搶劫、販毒等罪名的囚犯。
「這不只是讓來客開心,更讓他們知道,就算犯人也能夠改變而進步,」一位囚犯接受《紐約時報》訪問,談起重新做「平常人」的感受。
義大利監獄一向人滿為患,卻很少發揮矯正教育的功效。但囚犯在參與類似的實驗項目之後,不但再犯率低,也獲得了回歸社會的能力與自信。
(文·吳和懋)
1餐點物超所值:
包括開胃菜、主菜、甜點
等菜單精緻,全套花費約
30歐元起(約合新台幣
1,100元)。
2降低再犯案率:
被選來工作的囚犯,每月能獲取1,000歐元的工資給親友,出獄後的再犯率也較低。
3提升民眾關注度:
人們實際進入監獄,看到真實的情況,反而有更多
機會關心矯正教育等犯罪
問題。
撰文者吳和懋
土耳其監獄不夠用 釋放3.8萬囚犯為涉政變者“騰地方”
8月18日,據法新社報道,土耳其從17日起釋放38000名未涉及政變的監獄囚犯,以便騰出監獄關押在一個月來在未遂政變清洗行動中被控參與政變的人。
土耳其司法部長貝基爾·博茲達(Bekir Bozdag)17日在推特連續以19條推文宣布了這項法令,他強調說,該措施不是“大赦”,而是有條件的釋放。
據英國《衛報》消息,該法令允許剩余刑期少於2年的犯人獲釋,並允許服刑過半的獄犯申請假釋,但有謀殺、家暴、性侵、恐怖主義和其他反國家罪行的犯人不在釋放範圍內。
貝基爾·博茲達 表示,該法令最初將釋放38000名犯人,土耳其監獄共有犯人21.4萬,預計總共會有9.9萬人獲得提前釋放。
土耳其7月15日發生的未遂政變導致約270人死亡,安卡拉指責流亡在美國的穆斯林教主葛蘭是政變的幕後黑手,抓捕參與政變及葛蘭在土耳其的追隨者在全境展開。
未遂政變爆發一個多月來,軍人、警察、法官、檢察官、教師等成為重點調查對象,另有上萬名公務員被停職接受調查。
18日土耳其總理表示,上個月政變失敗後,有40029人因涉嫌參與政變被拘留,20355人被逮捕,有79900人被解除公職。
摩摩電影節之《旺角監獄(To Live and Die in Mongkok)》:巷蜀也是由一個倉轉去另一個倉
本片號稱黃精第一套 cult 片,但其實一啲都唔 cult,魔術師反而覺得係似《飛砂風中轉(Once A Gangster)》的反古惑仔電影;唯一的可能係,全片 cult 在正正經經講故事,一啲都無胡鬧,王大導好難咁有誠意拍片架馬! VIDEO 閱讀更多 »
Nex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