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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李小龍一樣會功夫” 《我知道》里的“戲痞士”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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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一(左一)參加烏鎮戲劇節競演的《山居》,是一出帶有懸疑性質的戲,劇本是他花兩天寫出來的。他同時是編劇、導演和演員。 (莊一供圖/圖)

2014年11月8日,《我知道》“八進六”播出,莊一正在烏鎮戲劇節第三次演出《山居》。這部話劇最後得了烏鎮戲劇節“青年競演”單元“特別關註獎”,莊一是這部戲的導演、編劇和演員。

第二天莊一出門,有兩個女粉絲走上來,要同他合影。最大咖的粉絲,是導演田沁鑫。她請他過去“聊一聊”。

兩年前,莊一還在英國中央演講與戲劇學院,得過不錯的表演成績;一年前,他在一部英國獨立電影中出演男主角。

莊一有強迫癥似的“永爭第一”,在他感興趣的競技領域,他很難接受身邊的人強過他,比如遊泳和格鬥。但在烏鎮戲劇節和《我知道》的“格鬥場”上,他自稱“還好”。

“兩者都有一部分你無法掌控。《我知道》很大程度上要看題目和你的知識結構吻合度,烏鎮戲劇節則要看評委的口味。”莊一對南方周末記者解釋,“它們讓我得到的東西,比一開始期待的多得多。”

《白蛇傳》和 《拉米亞》里的蛇妖

“我喜歡你的臉。”陳丹青坐在導師席里,對莊一說。他欣賞莊一身上的“洋範兒”。

蘇哲倫可能是選手中最早捕捉到莊一這種“洋範兒”的人,他給莊一起外號“假洋鬼子”。

大部分時候,人們會被莊一的“雙學士雙碩士”的履歷嚇到:新加坡國立大學英國文學、中國文學雙學位,英國中央演講與戲劇學院碩士、劍橋大學歐洲歷史系碩士。但他堅持在《我知道》里自稱“有追求的流氓”——他精通好幾種格鬥技能,比大部分流氓都會打架。

莊一英文好,中學拿著新加坡政府提供的獎學金,到了這個以英語為第一語言的國家,曾經引以為豪的英語不夠用了,他一邊密集閱讀、一邊狂背英文字典。升上新加坡國立大學,他選了英國文學和中國文學兩門專業。

莊一在《我知道》里的掌聲,更多來自他既熟知“獨坐幽篁里,彈琴複長嘯”、“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這樣的詩句,對“意大利小說家,代表作《樹上的男爵》、《看不見的城市》”這樣的知識點也不在話下。

把東西方文學放在一起比較,是莊一的習慣。比如,馮夢龍寫出《白蛇傳》兩百年以後,濟慈寫了《拉米亞》。“都是寫蛇妖,故事的構成方式也極相似,只是許仙換成了年輕學者,法海換成了老哲學家。但兩者之間並不存在傳遞的證據。”莊一好奇,“會不會是人類之間的某種共通性、潛意識?”

一個中國人眼里的“英國與朝鮮戰爭”

陳丹青很好奇,莊一為什麽能一口報出“塔可夫斯基”這個答案:“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受關註的導演。”莊一老實作答:“因為我在英國是做演員的,也演過電影。”

莊一大學畢業後報考的是英國中央演講與戲劇學院的音樂劇專業。該學院全世界只招收20個人,莊一的同學,很多是在百老匯唱音樂劇的成熟演員。莊一被錄取,一是他寫的歌比較“異國情調”,二是他像李小龍一樣會功夫。

莊一的拳腳是在新加坡學的。他學了中國功夫、空手道、泰拳,還有以色列部隊的格鬥術。

他從沒用來實戰過。但是這讓莊一很難再有自卑情緒,“遇到挫折我就想,反正你們打不過我。”

莊一拿到的最後一個文憑是劍橋歐洲歷史學碩士。他的畢業論文是“英國人與朝鮮戰爭”。1950年代初,英國遵從聯合國的決議,派兵開赴朝鮮,傷亡慘烈。莊一查到的傷亡人數為兩萬多,比後來的伊拉克戰爭、海灣戰爭、蘇伊士運河戰爭死亡人數加起來還多,但這段歷史很少有英國人提及。

莊一跑了許多檔案館,發現一些有趣的事,如有一位被誌願軍俘獲的英軍,因為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宣傳,決定留在中國大陸,五年後“大躍進”開始,他才回英國。

留學簽證到期,2014年8月,莊一回到了“音樂劇市場大局未定,但滿地機會”的國內。

鄧世昌與東鄉平八郎 兩個天才將領的對決

因為導演陳薪伊的賞識,莊一在國內接到的第一單活是為滬劇《鄧世昌》做編劇。甲午海戰是一個擔負著國家大義的題材。莊一把自己關在上海的賓館里,扯出了一個大綱。“鄧世昌與東鄉平八郎兩個天才將領的對決。”莊一總結自己的戲。

他把關註點放在幾個主要人物身上。比如深諳西方文化的鄧世昌、在英國格林尼治海軍學院受訓過的劉步蟾,和留英八年的東鄉平八郎。這樣選擇的原因,一個是“不願意把這個故事寫成兩個國土間的對立”,另一個是,這些人東西雜糅的文化背景,多少讓莊一有點兒惺惺相惜感。

莊一一直想做自己的音樂劇,只是至今沒拉到合適的贊助。他參加《我知道》,一半為了那筆百萬教育基金——100萬至少夠他排一部小制作的戲;另一半,也是為“莊一”這個戲劇品牌做宣傳。參加烏鎮戲劇節的“青年競演”單元也是為此。

參加戲劇節競演的《山居》,是一出帶有懸疑性質的戲,十分考驗戲劇邏輯,寫故事時莊一只花了兩天。故事講述了懸疑作家、幽默作家、愛情作家三個人在筆會上相遇,玩故事接龍。每個人接著講故事的時候,都要用自己的語言風格把前面的故事重述一遍。最難的部分在三人講述之後,懸疑作家的收尾:既要出乎意料,又要合乎情理;既要是故事接龍的收尾,又能籠罩三個人在現實中的隱秘關系。

莊一把他臨時搭建的劇團叫做“戲痞士”。計劃以後用純正的中文在國內演出。

“戲痞”源於他“有追求的痞子”的自詡。“痞子”在他的定義里,是藐視權威。“前人有些東西當然值得尊敬,但說實話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許多人覺得我們先要學習西方戲劇,我倒覺得就得平視。不能總是追隨著西方的腳步,說和他們一樣的話。”莊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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