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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連科、西二旗和瓦爾登湖

http://magazine.caixin.cn/2011-12-23/100341783.html

　　最近北京有兩件和房地產開發相關的事，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一是作家閻連科因住宅被強拆在網上發出抗議公開信；另一起是海淀區政府要在西二旗建一座餐廚垃圾處理廠，引起當地居民對環境污染的擔心，並進而採取對抗措施。

　　三年前，閻連科在北京西南四環一處幽靜的社區買了一座宅院，有意在此寫一部中國的《瓦爾登湖》。出版於1854年的《瓦爾登湖》，是美國作家梭 羅在瓦爾登湖隱居期間寫下的一部散文集，詳細記載了其在瓦爾登湖畔兩年多的生活中，感知自然、重塑自我的奇異歷程。這本書，被譽為環境保護主義的開篇之 作，而梭羅也被認為是美國的第一個環境保護主義者。

　　閻連科的「瓦爾登湖」夢恐怕已被開發商的強拆粉碎。巧合的是，在大約20年前，瓦爾登湖畔的居民為了保護環境，也同開發商及當地政府展開了一場 長達十年的鬥爭，此事被詳細記錄在哈佛商學院案例《瓦爾登森林》中，用於指導開發商妥善處理開發與環保的衝突，從此案可見美國的環保主義者與開發商的博弈 之道。

　　1984年，波士頓物業公司耗資310萬美元在瓦爾登湖畔購置了一塊25英畝的閒置土地，打算開發辦公樓。經過三年的準備工作，公司獲得了康科 德市建設局、環保委員會、衛生局、規劃局、工程局、上訴庭等政府部門的許可，並計劃於1988年開始動工。沒想到當地的環保主義者此刻登場了。

　　在總共3000英畝的瓦爾登森林中，有60%是受到保護的，波士頓物業購置的開發地塊則屬於未受保護的那40%的土地。然而，環保主義者認為瓦 爾登森林是一個完整的環境生態系統，而且在梭羅的著作中有著重要地位，因此應該全部受到保護。他們找到了康市歷史委員會，說服他們要求其他部門撤回開發許 可，但是遭到拒絕，理由很簡單：我們不能因為梭羅走過這裡的每片森林，就把它們全部保護起來，經濟建設、增加就業也很重要不是？最終，環保主義者們在州政 府環境事務署的一項規定中找到一個漏洞：如果有10人以上聯名申請，署長可以要求開發商提供環境評估報告。於是，波士頓物業不得不準備費時耗力的環評報 告。

　　1993年，波士頓物業準備再次重啟這個項目。而環保主義者也擁有了充分的資金，打算與開發商對抗到底。最後結果如何，哈佛案例裡沒有說。 筆者從一段舊報紙上查到，這個項目最終還是沒能進行下去，波士頓物業以350萬美元把這塊地賣給了環保主義者成立的「瓦爾登森林計劃」，算上各種前期投入，其總共虧損大約500萬美元。

　　波士頓物業似乎值得同情，他們遵紀守法，已試圖儘量減少對環境的影響，但最終仍不得不認輸離場 。商業開發和環境保護的衝突是與生俱來的，在孰輕孰重的判斷上，寧可矯枉過正，也不要事後亡羊補牢。商業開發當然會短期內帶來經濟上的利益，但對環境的影響可能是長期的，而且有的影響在事先可能無法完全考慮到。所以立項、建造之前慎之又慎，總比日後出事倉促補救要好。

　　瓦爾登湖案例中值得稱道的一點是，衝突的雙方都保持了克制，基本都從法律的層面解決問題。環保主義者在法律無法解決時，充分利用了媒體、公眾及 遍佈全世界的同道者，尋求支持；同時他們也並非對開發商一反到底，使雙方得以妥協收場，最終達成了保護環境的核心目標。波士頓物業沒有用暴力或威脅等手段 來對付反對者，而政府各部門亦非鐵板一塊，正是商業理性和公權力的制衡，保證了公眾權利、哪怕是少數公民的權利也不受侵犯。

　　北京擬建的西二旗餐廚垃圾處理廠日處理量200噸，周邊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區，離最近的小區只有150米。顯然對居民和環境的潛在危害要比瓦爾登 森林的辦公樓大得多。這個項目不知道評估做了多久，考慮了哪些因素，是否設想到居民和環境的利益保護。如果政府和開發經營者罔顧民意，倉促上馬，那真可能 引來「以暴易暴」的反抗——這必將是個「多輸」的結局。

　　作者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金融學及房地產學兼職教授

奧朗德棄選 “繼承者”瓦爾斯能否扛起法國左翼大旗？

《第一次財經日報》從多方獲悉，法國總理瓦爾斯(Manuel Valls)將於當地時間12月6日零點35分左右宣布參加2017年總統選舉：由於法國總統奧朗德此前宣布退出，瓦爾斯將代表執政黨社會黨以左派候選人身份參選。

據悉，法國左派將在明年1月采取美國總統大選的初選形式選舉出一位總統候選人，而瓦爾斯若想在4月法國大選的首輪投票中與中右翼政黨候選人菲永一決雌雄，先得在1月的初選中突破重圍。

瓦爾斯被奧朗德視為“天然的繼承者”：從奧朗德參加總統大選的競選新聞發言人起家，瓦爾斯在奧朗德的慧眼識人之下一路走上人生巔峰，成為法國第一位西班牙裔總理。但這種忠誠關系被瓦爾斯希望參選2017年總統大選所打破，失去了來自總統陣營的緊密支持，在左派四分五裂、山頭林立的當下，被不少左翼中的強硬左派視為“左派內部最大分裂者”的瓦爾斯是否還能扛得起左翼這面大旗?

從忠誠追隨到謀求競選

瓦爾斯1962年出生於西班牙巴塞羅那，畢業於巴黎一大歷史系，歷任巴黎大區議員和議會副主席、國民議會議員。他同奧朗德有互補作用，與有些優柔寡斷的奧朗德相比，瓦爾斯堅定且強勢。

2016年年中之前，在公開場合，瓦爾斯還對奧朗德表現得忠誠無二：毫無疑問，是奧朗德加速了瓦爾斯登上法國權利巔峰的進程。時任內政部長的他在2014年政府改組中成為奧朗德最親密的戰友：法國總理。

在瓦爾斯的敦促下，奧朗德進行了一系列並不受到歡迎、旨在促進市場更有彈性的改革，並一起挺過了長達數月的針對勞動力市場改革的抗議。在此期間，瓦爾斯的支持率也受到連累，接連下跌。

但是，當奧朗德的支持率跌至4%左右時，擺在奧朗德陣營面前的問題則成為：究竟是否還有意義讓奧朗德宣布謀求連任呢?

如果放棄參選，由瓦爾斯頂上，瓦爾斯恐無法吸引左翼陣營中的激進選民；如果決定參加總統大選，奧朗德則極有可能在第一輪就被投票出局，顯然太傷面子。

有法國媒體指出，如果不是來自於瓦爾斯陣營“殘酷無情”的反奧朗德運動，或許奧朗德不會做出不謀求連任的決定。

10月，瓦爾斯陣營開始加速催促和暗示奧朗德不要再參加明年的競選。11月，瓦爾斯陣營則將這種企圖公開化：在一次采訪中，瓦爾斯表示，他已經準備好了在1月的左翼陣營初選中同他的上司進行競爭。

根據當時參與奧朗德對馬達加斯加國事訪問的法國記者回憶，就在發表這份聲明的當天，奧朗德不斷在翻看手機，顯得心不在焉。

隨後，奧朗德和瓦爾斯繼續在公開場合共同出現，還一起吃了多次私人午餐，而瓦爾斯則一度收回了他要參加初選的暗示。

然而，如今奧朗德大勢已去，已成為黨內的政治“棄兒”：12月2日他宣布放棄爭取連任，成為法國自1958年以來首位放棄爭連任的總統。根據法新社報道，就在當晚，瓦爾斯同他的一小群忠實追隨者聚集在一起互相鼓氣。

隨後，為顧及奧朗德的顏面，瓦爾斯並沒有立即宣布其要參加競選的消息，而是選擇推遲一段時間，不過社會黨初選的報名截止日期是在12月15日。

擺脫奧朗德政負面的政治遺產

擺在瓦爾斯面前的第一道難題是，為了在1月的初選中勝出，他必須擺脫奧朗德政府負面的政治遺產：畢竟奧朗德任內大部分不受歡迎的政策是由奧朗德和瓦爾斯共同制定的，而這些政策不僅不受到左派歡迎，還惹怒了左派長久以來的政治聯盟——法國的各大工會。

與此同時，作為左翼黨派中的右派人士，瓦爾斯推動的針對勞動力市場的改革等加速了社會黨內部的政治分化，令黨內的強硬派將他稱為“左派內部最大分裂者”。其“右派”標記也成為了瓦爾斯在團結左派支持方面最大的挑戰。

目前，法國前經濟部長蒙特布爾(Arnaud Montebourg)和前教育部長哈蒙已表明將參選，由於早就謀劃明年的大選，上述左翼候選人很早便把自己同奧朗德政府劃清界限。

實際上，蒙特布爾早就指責奧朗德政府治理經濟不利，並在近日的采訪中對奧朗德的不謀求連任競選評論道，“這不是他本人的失敗，而是他制定政策的失敗。”

同樣對瓦爾斯在總統大選中造成威脅的還包括極左政黨“左翼黨”領導人梅郎雄(Jean-Luc Melenchon)：相對於所有都要同奧朗德政府保持距離的前高官參選人來說，梅郎雄在左翼選民中的支持率一直高居榜首。

需要指出的是，自詡為“布萊爾主義者”的瓦爾斯是法國政壇少見的敢言者：在2015年訪華接受《第一財經日報》獨家專訪時，瓦爾斯坦言指出，“法國還面臨貿易逆差，因為法國企業從2000年初以來失去了競爭力。”

雖然有關法國的工業空心化問題一直是學術界共識，然而從未有法國高官在發言中直言不諱地指出這個問題。為此瓦爾斯還制定了以四大支柱為基礎的積極改革計劃：包括通過三年削減500億歐元支出，以確保公共財政的可持續性；通過大幅度減稅(4年共減稅400億歐元)和簡化行政手續提升法國企業的競爭力；通過改革勞動市場和取消某些有礙產業發展的管理規章來改善經濟的運行；通過促進能源轉型和實現數字化為未來作準備。

奧朗德放棄連任後，法國總理瓦爾斯將代表執政黨參選

據路透社報道，法國總理瓦爾斯將在當地時間5日下午5時30分，宣布參加明年的總統選舉。他將代表執政黨社會黨，以左派候選人的身份參選。

報道稱，法國總統選舉將在明年4月和5月分別進行首輪和次輪投票。瓦爾斯若宣布參選，他就得辭去總理職務，迫使政府進行內閣改組。

瓦爾斯或將宣布參加明年的總統選舉

據此前報道，12月2日，與瓦爾斯同屬社會黨的法國總統奧朗德宣布放棄爭取連任，使他成為法國自1958年以來首位放棄爭連任的總統。

法國左翼社會黨按計劃將於明年1月正式進行黨內初選。前經濟部長蒙特布爾和前教育部長哈蒙已表明將參選。

報道指出，如果瓦爾斯能在初選中突出重圍，他將與共和黨候選人菲永以及極右翼候選人勒龐爭奪總統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