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圖)
如果把春節不想回家的理由做一個排行榜,那麽逼婚應該是名列第一的。臨近春節,“知道”決定解構“婚姻”這回事,為大家提供一種關於這件“人生大事”的新思路,祝大家在親戚們的“逼婚車輪戰”上,成功捍衛自己的選擇。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過,年輕人每每提出結婚的想法,父母長輩總要問上一句:你們想清楚了沒有哦?“想清楚了沒有?”——看似簡單,內藏玄機,老一輩人的人情歷練全隱藏其中。
想什麽?打個比方,如果把結婚看作一個“關於人生幸福”的長期期貨合同,那麽需要反複考量的無非就是這筆投資的成本、風險和收益。結婚,別以為就是去趟民政局領個證,或者再加上一場或簡或繁的婚禮。結婚的投資風險甚至遠大於期市,因為一著棋錯,賠上的可能是“人生幸福”。
算結婚賬,免不了會被相信愛情純潔的人拍磚。不過在西方,除了婚禮上牧師會說一句“經上帝撮合的人永不分開”之外,還流傳著另一句名言:上帝目光所及,皆可交易。婚姻為上帝撮合,自然在其目光所及。
中國歷史上最成功的婚姻是哪一樁?回答這個問題,就不得不先說說“成功”的標準,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還是最起碼的,這樁婚姻還要夠宏大,夠排場,不但現實作用要大,歷史影響也要深……
想來,除了文成公主嫁給藏族同胞松贊幹布,還真難有其他哪樁婚事對得上這個“古往今來第一”的名頭。
文成公主出嫁,即使不是最奢華,其送親隊伍也應該是所知曉的古往今來結構最複雜的。除了攜帶有豐盛的嫁妝,還帶有大量的書籍、樂器、絹帛,甚至大量糧食種子;組成成員除文成公主陪嫁的侍婢外,還有文士、樂師和農技人員。
松贊幹布也出手不凡,大唐出嫁妝,吐蕃就建婚房。這座婚房的造價如今就很難估計了,現在人們把它叫做布達拉宮。
從文成公主出嫁,到唐與吐蕃再次兵戎相向,這場婚姻帶來了長達30年的和平。因此我們可以這樣評估,這一紙長期期貨合同的收益,就是大唐和吐蕃30年GDP的穩健上漲,至於具體數值,還有待考證。
用庸俗的經濟學來解釋,這樁和親的本質就是通過婚姻得到資源的互補,這里面的資源,就是大唐和吐蕃都十分稀缺的“和平穩定”,而大唐和吐蕃實現這一互補的方式符合經濟學規律,說明唐太宗和松贊幹布都很會算賬,不愧英明領袖。
蔣介石在這方面也很精明。1927年12月1日,經過長達數年的追求攻勢,蔣介石和宋美齡在上海結婚。
在與宋美齡結婚之前,蔣介石已經有正室毛氏和側室陳氏和姚氏。在結婚當日,蔣即在報上登載離婚聲明,聲明稱:“毛氏發妻,早經仳離;姚陳二妾,本無契約。”為了跟一個女人結婚,先跟其他的女人離婚,這相當於先撕毀或取消先前的合同,再另簽一份新的,投資風險不可謂不大,非有過人眼力魄力膽力不可為,而蔣介石顯然是一個優秀的風險投資商。
當然,絕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唐太宗、蔣介石一樣精於計算,人中之龍如拿破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第一個妻子約瑟芬雖然給他帶來了初期的財富,但不能生孩子,這對於後來當了皇帝的拿破侖來說,那就是最失敗的投資。沒辦法,拿破侖取消了約瑟芬的交易權,重新跟西班牙公主簽了份合同,並且生下了“羅馬王”,但羅馬王不滿十歲,法國跟西班牙就兵戎相見,出征前拿破侖和羅馬王共同檢閱軍隊,拿破侖教導兒子:“去西班牙打你的外公!”這簡直是家庭悲劇!
有老科學家新近續弦,一時物議紛紛。對於好的交易,大家總是交口稱贊的,而很多人之所以“物議”,就是因為認定這是壞的交易。
其實,婚姻的實質就是通過交易,得到資源的互補。通常來說,一個男人的資源在於知識在於財富,他需要的是年輕和美麗;而一個女人的資源往往在於年輕和美麗,而年輕美麗的女人通常缺少知識和財富。
關鍵的問題在於,隨著年齡的增長,男人的知識和財富是有機會增加的,而女人的年輕和美麗則絕對在加速喪失,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男人更有等待的優勢,在機會成本上,男人比於女人要有優勢。
說白了,在男人和女人投入機會成本,即相互尋找交易夥伴的時候,是否“看對眼”,看的不僅是雙方的資源互補程度,還有機會成本的比拼。
回到上面說的事情上來,老科學家資源豐富,但機會成本一項幾乎已無優勢;而新婦雖在年輕美麗一項上有些資源,但也眼看奔三,機會成本同樣不占優勢。這樣兩人資源可以互補,機會成本處於同一等級,正是天作之合。
用機會成本的原理,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婚姻中男方一般比女方年齡大,也可以解釋諸多老夫少妻的甜蜜行為。
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拿經濟學來套,這句話就是告訴我們,在婚姻的交易中,一定要做到公平交易,即雙方資源一定要互補。
舉個反例,潘金蓮惹怒了財主老爺,財主老爺就把潘金蓮賞給了武大郎當老婆。這實在不是一樁公平交易,武大郎倒是得到了需要的資源,而潘金蓮卻陷入了多方面的資源匱乏。由此,就不難解釋為什麽潘金蓮後來要跟了西門慶。按西門慶的自誇,他有豐富的資源,而這些,武大郎可都沒法提供。後來的事情中國人都知道,武大郎含冤而亡,西門大官人和潘金蓮又被武松砍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樁不公平交易,會帶來多大的危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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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嚴肅,有知識;要八卦,有內幕。每天一篇,無需翻墻,盡享你想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我們只想,讓知道成為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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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運絕對是中國人春節回憶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每年大家都總是為了搶到回家的特價票摩拳擦掌。不過“知道”君覺得,票價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能買到票。我們特意整理了中國出行的成本,以慰大家的心和錢包。
從1980年代末開始,“出行”成為中國的一大景觀。
起初是“下海”,一大批從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出來的人擁向深圳、海南等地;然後是“打工”,農民們從村莊走向城市,隨著中國城市化以每年提高1個百分點的速度發展,最近五年里,農村已向城市轉移了5000萬人的勞動力;海外留學的人數也有增無減,從1978年到1998年,海外留學的中國人總數已達30萬之多。
到了1996年,大學生畢業包分配制度被打破;1998年,大學開始擴招,由此,每年數百萬的新畢業大學生穿行在各大城市里,尋找工作。
在1999年10月“黃金周”開始正式出現後,中國人的旅遊熱情被激發出來。每年一度的春運時刻,最能體現出中國人“出行”的人潮蔚為壯觀。
無論是打工、旅遊、搬遷,還是把自己的一生當作一部“公路電影”,每個人都有一本出門賬簿,紙上的或心里的,打開來,可以看到人間萬象。
迄今發現的我國古代最早的兩封家書是戰國末期的木簡。1975年在湖北省雲夢縣城關西郊睡虎地4號墓出土,均兩面墨書秦隸,內容為從軍出征的士卒黑夫和驚兄弟倆寫給家人的信。秦律規定,軍士服役期間,除軍服外,內衣和個人費用一律自理。所以兩封信都是向他們的母親要衣、布和錢。信中就說需要“布謹善者毋下二丈五尺”,依商鞅量秦一尺等於23.1厘米,二丈五尺相當於5.775米,仍只能做一套鑪裙襦。信中還表明了急需的心情:“室(實)弗遺,即死矣,急!急!急!”
●關鍵金額:布二丈五尺(微薄)
謝靈運(385-433),南朝詩人,浙江上虞人氏。謝家名士風流,秀俊相接。謝靈運是謝安的曾侄、謝玄之孫,十八歲承襲了謝玄的康樂公爵位,食邑二千戶。謝好遊歷,有一次,他為了遊玩,竟然從上虞始寧的南山伐木開道,一直到達臨海,所帶奴僕多達數百人,聲勢浩蕩。臨海太守王王秀起初還以為是山賊前來搶劫,大為驚恐,後來知道是謝靈運,方才安心。謝靈運到處遊玩,經旬不歸,既無表聞,又不請假,任人彈劾。48歲時,終因朝廷見棄,死於非命,被“棄市”於南蠻之地廣州。
●關鍵金額:邑二千戶(指當時二千戶的租稅,不易換算)
隋煬帝,公元625年秋天帶二十幾萬人的龐大隊伍到江都(今揚州)巡遊。隋煬帝和蕭後分乘兩條四層高的大龍船,船上有宮殿和上百間宮室,裝飾得金碧輝煌;接著就是宮妃、王公貴族、文武官員以及衛兵乘坐的上萬條大船在運河上排開,竟有200里長。在岸上拉纖的纖夫就達8萬多人。兩岸還有騎兵護送,旌旗蔽日,氣勢非凡。在江都住了4個月,隋煬帝回洛陽,為了裝飾一個儀仗隊,就花了十多萬人工,耗費的錢財上億論萬。
●關鍵金額:以億萬計
隋設進士科以試策取士,科舉初見雛形。唐朝繼承並發展了這一制度。宋承唐制,並對偏遠地方的考生給予路費,一直延至清朝。清制有載:各省舉人進京會試,分別由當地政府發給一二十兩銀子作路費,落第舉人回家也給適當盤纏,以示照顧。1872-1875年,在曾國藩、李鴻章、容閎等洋務派的主持下,清政府先後派出四批共120名幼童赴美國留學。幼童來回路費及衣物,每人銀790兩。幼童駐洋學費津貼屋租衣服食用等項,每年計銀400兩。
●關鍵金額:銀一二十兩,銀790兩,銀400兩
沈從文,少時在沅州(今芷江)警察所當差。沈母帶了沈從文的九妹,來到芷江賃屋與兒子住在一起,在家鄉賣屋所得近3000塊銀元,全數交由沈從文經管。這時沈從文已到了18歲,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則,使他糊里糊塗地戀上了朋友的姐姐。那朋友開始向沈從文借錢,似乎很講信用,今天借錢,明天還錢,經過無數次借還之後,沈從文終於發現,由自己經管的那筆錢,有1000塊左右不見了。沈從文終於明白自己吃了大虧,那1000塊錢連同自己的“愛情”一起化為烏有。這事總有一天要被人知道,他感到在沅州再也無臉見人,便給母親寫了一封信。信上說:“我作了錯事,對不起家里,再也無臉見人。我走了,這一去永遠也不會回來了……”當夜瞞著母親和熟人,悄悄地離開了沅州,果真再也沒有回來過。
●關鍵金額:1000銀元
周樹人周作人兄弟,曾同住在北京“八道灣”11號院。這院本是魯迅將紹興老屋賣掉後用所得的1000多塊銀元購置的。一套三進的四合院,共有20多間房子,為了這個新居花費4000塊銀元左右。當時,兄弟倆月收入共600多塊銀元,房價相當於他們7個月的薪金總和。1923年7月18日,兩兄弟正式反目,魯迅搬出八道灣。盛傳的說法是,周作人的日本太太從中作梗,導致兄弟不和,此生不再來往。
1924年5月,魯迅回八道灣取書,兄弟再次發生沖突。沖突中,周作人竟拿起一尺高的獅形銅香爐向魯迅頭上打去,幸虧沒有擊中……
●關鍵金額:4000銀元,獅子形銅香爐(價格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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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塵4x/圖)
有一種年會叫別人家的年會。“拼命工作拼命玩,獎要獎得驚心動魄”,無論盈虧,互聯網公司每年都會雷打不動地舉辦年會。不管有錢沒錢,年會就是那麽任性,走土豪撒錢一把抓的、打感情牌走溫情路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對於各大互聯網公司的年會,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如果你“不幸”處在傳統行業,深受互聯網的沖擊,而且老板們告訴你,公司今年發展不好,沒賺多少錢,甚至是虧損的,所以員工的年終獎要打折甚至取消(此處小編已淚流滿面),那麽這篇文章值得你轉發到朋友圈抱怨一下。
或者說,你“更不幸”一點,你的公司今年大豐收,但老板說,現在社會都在提倡節儉,所以公司的年會不辦了。那麽這篇文章值得你發到公司內部群里,希望你的老板能看到。
最最不幸的情況你可能也會遇到,那就是公司今年盈利翻倍,但老板說這個盈利要算到2015年,所以2014年的年終獎不能倍增。那麽你必須把這篇文章直接轉發給老板,並且要求他定向給你發一個互聯網紅包。
在很多人眼里,互聯網公司都是富得流油。確實,像阿里巴巴、百度和騰訊等巨頭級公司,是賺得盆滿缽盈。但大多數正在轉型的傳統行業,那些讓人們享受科技紅利的互聯網公司們,其實都是虧損的,比如京東。
但無論盈虧,互聯網公司每年都會雷打不動地舉辦年會。當下中國的互聯網盛況,是風險投資的資金,以及IT人普遍的加班和單休文化共同堆積出來的。這個行業的普世價值觀是,拼命工作拼命玩,獎要獎得驚心動魄。
廢話少說,來看看有錢和沒錢的互聯網公司們是怎麽開年會的吧。
作為這個行業最有錢有勢的BAT(百度、阿里和騰訊),有錢但不任性。他們已經過了初創期,公司很穩定。開年會的主題已經不是“獎要獎得驚心動魄”,而是強調對優秀員工的激勵。
百度的年會有兩個亮點。一是一向文質彬彬的李彥宏身披鎧甲,玩起了架子鼓;二是有人拿到了50個月的年終獎。
阿里巴巴的年會還沒有開,但阿里系很多公司都已經開了年會。比如UC公司的年會上,拿出了10輛帶牌照和保險的奧迪A4L來獎勵優秀員工,還有近50個價值15000元的任意遊作為獎品來抽獎。
騰訊的年會有兩場,即每年一度的“兩會”(員工大會和聖誕晚會)盛典。聖誕晚會上,有價值38888元的現金特等獎、價值25000元的美國雙人十日遊願望特等獎,以及價值250000元的南極雙人遊。獲得年度營銷突破獎的微信紅包團隊,在年會現場撒紅包。微信的掌門人張小龍一身足球運動員的裝扮,模仿《FIFA Online 3》里的球星大秀球技,當下最流行的《我的滑板鞋》也上了騰訊的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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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小米兩個亮點,一是獲得天量融資,二是成為中國智能手機的老大,世界智能手機的老三,前面只剩下三星和蘋果了。
有錢的小米選擇了在年會任性一把。小米年會的獎品包括,10萬元現金10份,88888元的京東購物卡8張,3萬元的購物卡10張,10000元港幣現金20份,新西蘭姚晨婚禮待遇的旅遊2份,1萬元現金10份,還有100臺MITV2,200臺小米NOTE,400臺小米凈化器,1000臺紅米,1500個小米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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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完成上市的獵豹移動,獎品很豐厚,包括10臺寶馬X1,獎勵給優秀員工。另外還有100萬元的IPO團隊獎。六份“矽谷+滑雪”遊 ,5萬元家庭旅遊基金12份,IPhone6 Plus44臺,Macbook Pro5臺,獵豹自己的產品豹米空氣凈化器100臺、米pad100臺,還有先鋒藍牙音箱、小蟻攝像頭、小米血壓儀等共600個。
之所以有滑雪這個獎品,是因為獵豹移動屬於雷軍系的公司,雷軍最愛的運動就是滑雪,理由是:滑雪考驗人對速度和平衡的把控力。
同樣是2014年上市的京東,年會的主角是老板劉強東。他在年會上花了很長時間告訴員工京東比阿里巴巴好在哪。年會請來了羽泉獻唱,但觀眾尖叫聲最大的是劉強東上臺的時候。有女員工大聲喊:“老板你的西裝真帥”。不過年會上沒有流出劉強東的女朋友奶茶妹妹(章澤天)的照片,我聽說他們之前吵過架,後來又和好了,不是外界所說的分手了。
2014年在香港上市的9158公司的拿出的獎品是兩輛特斯拉汽車,還有美女主播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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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燒錢最火的幾個行業里的公司,年會開得倒是比較節省。比如易車公司的獎品是寶馬I3的的使用權。互聯網金融公司積木盒子的大獎是五天帶薪休假,以及兩張去世界任何一個城市的往返機票。此外沒有太多獎品上的亮點。
有可能將在今年上市的趕集網的大獎是一輛汽車、三亞雙飛、定制金條和蘋果系列產品。
最精明的公司是搜狐視頻。在搜狐視頻的年會上,很多獎品都是影視明星贊助的。提供獎品的明星包括田亮夫婦、徐靜蕾、黃曉明、王璐丹、李小璐等,贊助的獎品有MAC AIR、蘋果6,IPAD MINI 、卡西歐自拍神器、GUCCI包、小魚機器人以及代步車。還有一份塞舌爾雙人遊。年會最大的亮點是張朝陽唱了一首“我最心愛的姑娘”。
今日頭條去的是日本沖繩,不過其實成本不高。據說一個人員的成本是3500元左右。整個公司分了兩撥人去的,都是4天。但在沖繩的年會,沒有再設立獎品。
最會省錢的年會是華為。我聽說華為某個部門200多人,辦年會只花了500元。
奢侈品巨頭寺庫公司,去年發了好幾個比特幣,今年的獎品是搞來一大箱子的現金,有不同的面值,員工跟菜市場賣豆角的一樣,不讓你挑,閉著眼睛大把抓。此外還有200個奢侈品以及蘋果系列產品加上豪車的試用作為獎品。
走秀網的獎品則是國外的供應商贊助的,同樣以奢侈品為主。
考慮到北京地鐵告別2元時代,邁外迪網絡科技的年會推出“在路上,就有希望”定制地鐵卡(已預充值100元),同時宣布大幅提升各級員工交通補貼。該卡不光邁外迪正式員工人手一張,自即日起所有獲邀來邁外迪面試的,都將獲贈該卡。
小米於2013年B輪投資邁外迪,邁外迪年會禮品自然少不了從手環、盒子、小米4、小米電視等各種小米硬件產品。而且是現貨。此外,邁外迪的年會還增設了期貨特別獎:iphone 7 。公司承諾蘋果發布iphone7時,保證第一時間在紐約第五大道旗艦店首批購買到送給中獎員工。
韓都衣舍集團的獎品是五個去臺灣環島遊的名額。這個公司為了留住員工,公司在年會上設立了“三年陳授戒”和“五年醇授戒”的儀式,對員工的司齡達到三年和五年,頒發“三年陳授戒”和“五年醇授戒”,獎品是給發放“黃金戒指”和“白金戒指”。
500彩票網的年會走的是博彩主題,設置了德州撲克大賽,獎金是3萬元,只要你打牌贏過一個高管,就可以獲得高管對應的“身價”金額。年會也成為很多員工“占公司便宜”的好機會,在500彩票網的年會上,組織了內部婚禮。一個北京的員工趕到深圳去參加公司年會,被同事調侃說兩口子從相戀到結婚,只差孩子的半月酒沒蹭公司的活動了。
大姨嗎公司的年會上,老板柴可被叫做大姨爹,為了取悅員工,他在現場表演平板支撐。
請記住,我叫知道(微信號:nz_zhidao),南方周末每日網絡專稿。
要嚴肅,有知識;要八卦,有內幕。每天一篇,無需翻墻,盡享你想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我們只想,讓知道成為一種享受。
隨著2016的到來,一場發展模式——即促進經濟增長的戰略的歷史競爭已經上演。這場競爭的一邊是中國,另一邊是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盡管這場競爭鮮為大眾所知,但其結果將決定未來幾十年歐亞大陸的命運。
大部分西方人都看到,中國增長大幅放緩,從最近幾十年的每年10%以上降到現在的7%以下。中國領導人並未坐視不管,而是在試圖加快從基於重型制造業的出口導向型、環境破壞型增長模式轉向基於國內消費和服務的新模式的轉變。
但中國的計劃存在著一個規模極大的外部維度。2013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宣布啟動一項規模巨大的計劃——“一帶一路”,這一計劃將改變歐亞的經濟核心。“一帶”由從中國東北部和西部開始,途經中亞,連接西亞、中東、南亞和歐洲的鐵路組成,,名字有些奇怪的“一路”由一系列港口設施組成,以增加東亞海運量,將這些國家與“一帶”聯系起來,讓它們能夠實現商品的陸運,而不是像現在那樣需要穿越兩個大洋。
中國主導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亞投行)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為了給一帶一路融資而成立的。今年早些時候,美國拒絕加入其中。但一帶一路工程的投資需求遠遠高於計劃中的亞投行所擁有的資源。
事實上,一帶一路是中國政策一個令人矚目的起點。中國第一次試圖向其他國家輸出其發展模式。當然,中國公司已在過去10年中積極活動於拉丁美洲和撒哈拉以南非洲,投資於大宗商品和采掘業以及將這些資源運往中國所需的基礎設施。但一帶一路有所不同:其目的是發展中國之外國家的工業產能和消費者需求。中國並不采掘原材料,而是尋求將其重工業轉移到較不發達國家,讓它們致富並提高對中國產品的需求。
中國的發展模式不同於如今流行於西方的發展模式。中國的發展模式基於國家拉動的大規模基礎設施投資——公路、港口、電力、鐵路、機場等——這些基礎設施有利於工業發展。美國經濟沒有采取這一“築巢引鳳”的路徑,相反,近幾年來,美國和歐洲的發展戰略著重於公共衛生、婦女賦權和反腐等方面的大量投資。
這些西方目標都值得追求,但沒有一個國家因為只投資於這些方面而成功致富。公共衛生是持續增長的一個重要基礎條件;但如果診所沒有可靠的電力和清潔水的供應,或者沒有狀況良好的道路通往這些診所,它們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基於基礎設施的戰略在中國取得了耀眼的成就,也是從日本到韓國、新加坡等其他東亞國家所追求的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國際政治未來的大問題顯而易見:哪種模式會勝出?如果一帶一路達到了中國計劃者的預期,那麽整個歐亞——從印尼到波蘭——都將在未來一代中發生改變。中國模式將在中國之外盛開,這些國家將提高收入進而提高對中國產品的需求。中亞將不再是全球經濟的邊緣,而是其核心。
但有很好的理由質疑一帶一路能否成功。到目前為止,基礎設施拉動型增長在中國成效卓著,這是因為中國政府能夠控制政治環境。國外未必如此,動蕩、沖突和腐敗可能會幹擾中國的計劃。
事實上,中國已經需要面臨憤怒的利益相關方、民族主義立法者和反複無常的朋友(如中國已進行了大力投資的厄瓜多爾和委內瑞拉)。同樣的策略在巴基斯坦和哈薩克斯坦可能也行不通。
但這並不意味著美國和其他西方政府可以作壁上觀。大規模基礎設施開發戰略也許在中國已經達到極限,在外國也許並不管用,但對於全球增長仍然至關重要。
20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也曾進行過大規模的大壩和路網建設,後來這類工程逐漸冷卻。如今,相對說來,美國在這方面無法向發展中國家提供多少幫助。奧巴馬總統的“電力非洲”(Power Africa)是一個好計劃,但啟動非常緩慢;海地利貝泰堡港的建設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
美國本應該成為亞投行的創始成員國。它仍可以加入其中,讓中國與國際環境、安全和勞動標準更加相合。同時,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需要捫心自問:為何基礎設施變得如此難以建設——不光光是在發展中國家,在它們國內也是如此。
(弗朗西斯•福山是斯坦福大學高級研究員、民主、發展和法治中心主任。他最近著有《政治秩序和政治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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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當時巴基斯坦國庫幾乎空虛,他被穆沙拉夫識得擔任財政部長,親自率團前往歐美機構推銷巴基斯坦國債,為巴基斯坦擺脫經濟危機打下了初步基礎。在2004年,他在兼任財政部長的情況下出任總理,並在2007年完成任期,成為第一個完成全部任期的巴基斯坦總理。
退出政壇的阿齊茲,依然活躍在各個領域內,與中國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出身於經濟學家的阿齊茲,對於瓜達爾港和中巴經濟走廊的建設有其特別的視角。在接受第一財經專訪時,他認為瓜達爾港是地區“遊戲規則改變者”,改變了巴基斯坦的戰略地位,也改變了中國的經濟從東向西的運輸的格局。對於工程的政治基礎,他表示非常堅定,因為這並不是一個黨派或者政府的一時決定的,而是跨黨派的,並且受到了時間的考驗。對於中方關切的安全問題,他表示巴基斯坦已經組建了一支專門保護中方的部隊,這在巴基斯坦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的專訪過程中,他不斷流露出對中巴政治、經濟和文化合作的未來充滿著信心。
第一財經:我覺得瓜達爾港可以成為2015年中巴關系的關鍵詞,不知你怎麽認為?在你看來,瓜達爾港的意義在何?
阿齊茲:瓜達爾港的建設在我擔任財政部長和總理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當時我們與中國政府商議在波斯灣口建設一個大型港口。在地理上,它就是中東的一部分,能連接到整個中東,當基礎設施一旦完成,它可以連接到阿富汗以及中亞。我們和當時的巴基斯坦總理紮法魯拉討論這個議案,他認可這個想法。接下來我們就和中方討論了一些細節,最終在北京簽署協議。
之後,我們就開始了建設。我們現在做的是進一步的擴建,以容納更大規模的輪船,加強周邊基礎設施建設,打通到巴基斯坦北部道路。瓜達爾港項目對所有國家來說都是有戰略和經濟優勢的,習主席提出了“一帶一路”的規劃,這進一步增強了這個港口的重要性。事實上,這個港口就是“一帶一路”的一部分,它連接了巴基斯坦國內和周邊。
對這個地區來說,瓜達爾港是一個“遊戲規則改變者”,當中巴經濟走廊連接到喀什的時是很宏偉的。你們可以在中國發貨,由瓜達爾港轉運。如果你們在這里裝卸貨物的話,就沒有必要繞道印度洋和南海。從巴基斯坦,你們可以直抵中國最西部的省份,然後從那用鐵路等其他方式從西部運輸到東部。
第一財經:你剛才討論了從政府層面如何看待瓜達爾港的意義,巴基斯坦私營領域是怎麽看待這個港口的?
阿齊茲:我想私營領域會願意使用任何便利的港口。他們樂見於基礎設施的改進與增強。我認為瓜達爾港將是非常現代化的,以非常專業的方式管理,港口與卡拉奇之間有很好的道路相連接,私營領域會毫無懸念地使用這個港口。
任何時候,基礎設施的提升通常會帶動這個地區的經濟活動,這樣生意就會多起來,盈利也會多起來,所以私營領域非常期待這一項目。而整個“一帶一路”也會給巴基斯坦帶來巨大的機遇,這包括航空、公路、鐵路和港口的連接。還有一個連接,我今天必須提下,那就是“電子高速公路”。除卻實體的高速公路,當今世界需要電子高速公路。中國和巴基斯坦視這條高速公路為一個雙贏的機遇,正在加緊建設。
第一財經:那目前瓜達爾港和中巴經濟走廊的建設情況怎麽樣?進行的順利嗎?
阿齊茲:我們目前正處於規劃階段。兩國聯合建設的第一個大工程是喀喇昆侖公路(中巴公路),這條公路使得喀什直通到巴基斯坦北部。大家都期待著更多這樣的項目,打開更多的機會。在這點上我們是有政治共識。總理邀請巴基斯坦全國各黨派來開會,大家都同意這些項目對巴基斯坦非常有益,我們必須超越黨派來支持這些項目,因為如果國家收益,這對黨派也有益處。每個省份都有這樣的項目,所以每個省都會受益。大眾知道這並不僅僅是道路或者管道,當這些建成,可以在這周邊新建新區、集市,並且去其他地方暢通無阻。
第一財經:很多中國投資者還關心的是,安全問題在巴基斯坦是不是一個考慮的因素?
阿齊茲:是的,安全問題過去是個問題。但是現在政府決定建設一支特別的部隊,一個專門的部隊,保障中國的工程和中方員工的安全。這並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一支專業化、職業化的部隊,只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好中國工程和員工。因為在過去,我們的確有些事件發生,現在我們想讓中國政府、企業家和工程方滿意。如果他們來巴基斯坦,我們將非常認真嚴肅的對待。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我們從來沒有為其他人這麽做過。這樣的安排巴基斯坦普通民眾也很支持。
第一財經:我們談了很多當前的中巴合作,對於接下來幾年的中巴關系,你是怎麽看的?
阿齊茲:我可以非常有信心地說,未來的中巴關系將更加地牢固。這是多方面的,是經濟合作、文化合作、安全合作、軍事合作和發展合作,這些都是在兩國各個方面開展的。中國是我們最大的貿易夥伴之一,我們從中國大量進口,也同時向中國出口。中國的承建方獲得了幾乎所有巴基斯坦的重大項目,因為他們是有競爭力的,質量也比之前有很大的進步,所以在質量方面也是有競爭力的。中巴關系是戰略性的、深入的。我們在過去20年中更換了許多執政黨和政府,一件事在整個過程是穩定不變,那就是巴中關系,巴中關系從來就沒有受到過影響,每個政府上臺都在建設、加強兩國關系。
我記得我擔任總理時,我們在北京設有大使館,然後我告訴他們要在上海、廣州、成都開設總領事館;國家和政府的首腦、部長、官員的互訪頻率也是國際上少有的;兩國民眾之間的交流也在加強,我們現在有很多學生到中國留學,你們也有去巴基斯坦的。所以說這是覆蓋多方面的,在各個領域內都有拓展。作為一個巴基斯坦人,對此我很驕傲,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雙贏兩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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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經濟步入新常態的情況下,經濟學者謝國忠認為,中國經濟應該搞平衡發展,將勞動者轉化為消費者。
謝國忠在接受《第一財經日報》專訪時發表了這樣的觀點。
在他看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五險一金減半。此外,增值稅應該降低到13%至14%的水平,把這筆錢直接放進勞動者的口袋,就可以轉化為消費。
第一財經日報:在中國經濟步入新常態的情況下,2016年經濟增長的新動力在哪里呢?
謝國忠:目前政府的願望是發掘新的投資熱點帶動經濟,但這不容易實現。第一,中國的經濟投資盤子特別大,接近一半的GDP。即使發現一個亮點,規模也比較小。第二,中國的產能過剩已經普遍化了,投資熱點就更不容易看到了。現在看到的,比如互聯網。互聯網最近幾年炒得很熱,投資很多,但從經濟宏觀數據看不出互聯網對經濟有正面影響,這是值得大家深思的一件事情。
所以,中國經濟的出路是平衡發展。目前,中國的勞動者並沒有變成消費者。需要刺激消費,說了十幾年——一會兒說中國人愛存錢,一會兒說中國人因為社保體制沒建好而沒有安全感。其實,從數據看,這些都不是實際情況。
中國消費問題的核心是收入問題,中國可支配收入比較低,只有GDP的四成,這個比例在世界大的經濟體里比較低。
其實,中國居民的儲蓄率跟日本以及其他東亞國家都沒什麽區別,大概是30%,中國大部分儲蓄不是家庭,而是政府。政府通過收入的重新分配,讓政府的收入占GDP比重為36%。在大部分國家,政府的收入一般還會再重新分配。
日報:經濟的“三駕馬車”中,消費可以拉起來嗎?能用什麽政策推動消費嗎?
謝國忠:很困難。現在很多公司都在抱怨,中國的勞動力成本太高了。但其實不然,中國勞動力成本大概就是3000元,去除五險一金,可能到勞動者手里也就2000元出頭,相當於發達國家的八分之一。如果按照跨國企業自己的調查,中國勞動者的生產力跟歐洲、美國是差不多的,其實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只有收入重新分配才能解決中國的消費問題,比如五險一金可以減一半。美國在金融危機的時候,社保減了三分之一,這個錢直接進入勞動者的口袋,就會轉變成消費。在中國,五險一金最終是去投資的,因為它是儲蓄的一部分,在產能過剩的情況下,五險一金沒有必要收那麽多,因為我們不需要加大投資,這是一個核心理念。
我們的退休機制同時要做根本性改革,長遠的福利基金改革都可以重新一起做。但短期來說,五險一金可以減半,增值稅也可以相應減一些,現在17%屬於高水平了。
另外,中國各種費的水平也較高。例如,中國的物流成本占GDP的18%,比世界平均水平高一倍,主要原因是公路、碼頭都在收錢。我們的碼頭、公路都是過剩的。但如果投資更多的碼頭、公路,然後通過收費還債,物流成本就會越來越高,最終轉嫁到消費者身上,對刺激消費不利。
再比如,日本的人均產值有4萬美元,70%是個人可支配收入,那就是3萬美元。
日報:2016年會出現哪些大的政策改革,來推動經濟發展嗎?
謝國忠:暫時還看不到。大部分人對減稅的是反對的,因為很多地方政府都說,錢都不夠花了,為什麽還要減稅?其實有些錢是不該花的,比如有些政府機構在十年里擴大了十倍。
第二,城市化的有關投資遍地開花,其實有資源的浪費。城市化應該集中力量做大做強,可以集中20個、30個城市發展,讓大量的人口轉移到這些大城市。這樣效益高,對自然環境保護也起到很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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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中國外匯市場風雲變幻——人民幣匯率從年初的貶值預期強烈,到3月初逐步穩定;8月11日新匯改的推出,再次帶來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的下跌;經過了10月的穩定,進入11月,在岸人民幣連續下跌,資本外流壓力加大。未來的人民幣匯率將何去何從,中國央行關於匯率的每一次表態,都引發全球市場的關註。
近期,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高級研究員、國家外匯管理局國際收支司原司長管濤提出,中國可以效仿上世紀90年代的美國,實行“強勢人民幣政策”,他同時提出了未來匯率改革的具體辦法。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近日獨家專訪管濤,詳解“強勢人民幣”的內涵,並對中國的國際收支新常態和外匯管理政策進行解讀。
第一財經日報:近期,你在一些場合提出一個觀點是:中國可以效仿美國實行“強勢人民幣政策”,當下的中國和當年的美國有哪些相似之處?
管濤:上世紀90年代,美國的“強勢美元政策”出臺,有一個背景就是美國對匯率調控的方式改變了,由直接幹預轉向口頭幹預。所謂口頭幹預就是人家問你,政府對匯率有什麽態度?假如說自由浮動,那麽如果政府想幹預就沒有借口了,等於捆住了自己的手腳;如果你說匯率太強了,等於你認為匯率高估了,就會制造市場恐慌,大家都會拋售美元,造成美元更軟。只有講強勢美元,才能給自己留下很大的空間,政府既可以幹預,也可以不幹預,強了也可以幹預,弱了也可以幹預,等於給政府一個比較大的操作空間。
中國當前也是這樣的一個情況。這次“8·11新匯改”給市場感覺比較大的一個變化是,人民幣同美元脫鉤。原來人民幣盯住美元,大家認為是既定事實,都感覺不會變的,現在變成不確定的事情,大家都很想知道中國政府的匯率政策是什麽。貨幣政策可以是緊的、松的或者中性的。但是匯率政策,不能說升值的政策、貶值的政策或者穩定的政策。現在我們通常的表達是說穩定的政策,實際上是捆住了自己手腳。
“8·11新匯改”之後,市場一度產生恐慌,原因是上半年中國已經對外表態,不希望看到人民幣繼續貶值,但是8月份匯改後直接的結果卻是人民幣匯率下跌,所以市場形成了很大的困惑。
日報:但同時你又強調,強勢人民幣並不代表人民幣只能升值,應該如何理解“強勢”和“升貶值”之間的關系?
管濤:當央行逐漸退出對外匯市場的幹預,讓市場發揮作用時,人民幣匯率會有漲有跌。至於最終人民幣是漲還是跌,那是匯率市場化的自然結果,但很多市場人士喜歡把結果強加在央行的頭上去,認為匯率的漲跌是中國政府的所謂匯率升值或者貶值的政策。那是市場一廂情願。中國政府什麽時候說過把人民幣貶值當作當前的匯率政策?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下,為了穩增長,采取降準降息的貨幣政策措施。至於降準降息之後,改變了市場預期,導致了市場外匯收支行為發生變化,從而產生了人民幣匯率下跌,那是市場交易的結果。
央行的匯率政策是靈活的,當強則強,當弱則弱,不是人為設定一個水平,為了穩定這一水平,而犧牲國內的經濟。以為強勢就是升值,我覺得這是對強勢人民幣政策的狹隘理解。升值還是貶值都是中性的,匯率水平變化是雙刃劍,不要人為貼一個價值標簽,做一個道德判斷,以為升值就是好事貶值就是壞事,或者貶值就是好事升值就是壞事。
日報:所以,你還提到一點就是“對內平衡優先,做對利率比穩定匯率更加重要”?
管濤:對內平衡優先,說白了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中國是一個大國,在開放的經濟環境下,中國經濟好了,世界就好,海外持有人民幣資產才能真正有高的回報。不能只是想當然地認為,政府只有保持人民幣匯率的穩定,才能維持大家對人民幣資產的信心,如果為了穩定匯率,而犧牲了國內經濟金融的穩定,那最後肯定是維持不住的,不可持續的。
比方說,現在有資本外流的壓力,也有經濟下行的壓力,這種情況下,應該通過降息的方式來穩定經濟,但是降息可能會造成資本外流壓力進一步加大,這時候匯率的穩定就要讓位於利率的調整。
日報:你對匯率改革提出的建議是:市場匯率是可變的;匯率水平是可信的;匯率變化是透明的;外匯幹預是例外的,應該怎樣理解?具體實現的途徑是什麽?
管濤:所謂匯率是“可變的”,就是匯率隨著經濟基本面的變化,能上能下、能漲能跌,漲和跌都不影響強勢貨幣政策的基本表述。
“可信的”就是市場價要圍繞中間價上下波動,成為一個可交割的價格,這一點通過“8·11新匯改”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未來需要進一步努力的是在岸和離岸人民幣價差的縮小,這一點在12月2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對人民幣加入特別提款權(SDR)籃子的評估報告中也有提及。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是,兩地不同的價格形成機制,由於在岸市場有管制的存在,套利不夠充分,市場沒辦法出清。未來當人民幣成為可兌換、可自由使用的貨幣後,這些問題就解決了。
所謂“透明的”,就是要正確理解匯率的漲跌,到市場找原因,而不是去政策上找原因。價格不是政府設定的價格,而是市場交易出來的價格。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政府逐漸退出對外匯市場的常態幹預,做到政府對外匯的幹預是例外的。
“例外的”情況包括:一是當外匯市場出現背離基本面的劇烈波動,可以幹預,不論是升值還是貶值;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短期內,外匯市場劇烈的波動,會造成市場信號的紊亂,這時候也可以幹預。不同情境下,幹預策略是不一樣的。如後面一種情況下,應該主要是被動幹預,即不去影響價格水平,而是給市場提供流動性,平滑市場,避免因為流動性的缺乏出現劇烈的波動。
日報:看第三季度以及前三季度國際收支平衡表,資本和金融賬戶逆差以及儲備資產的減少幅度都非常大,尤其是在第三季度,非儲備性質的金融賬戶逆差2239億美元。一些分析人士已經在用“持續惡化”這樣的表述,來形容當下的跨境資本流出情況。站在外匯管理的角度,現在這種規模的減少還在我們的容忍範圍之內嗎?
管濤:今年前三季度外匯儲備實際降幅(去掉估值效應)是2271億美元,以目前我國3萬多億的外匯儲備規模來看,這一水平並不多。如果按照傳統的衡量外儲是否安全的標準,我國早就超過下限標準,一般都認為是3~4個月的進口,或者能夠應付當年到期的外債,傳統指標來看,我們遠遠超過了警戒標準。當然,我們也不能夠對此掉以輕心。如果外匯儲備的下降持續較長時間,就有可能形成預期自我強化、自我實現的資本外流壓力不斷加大,最終在某個時點上就可能演變成一個非線性的、發散的過程,而非一個線性的、收斂的過程。
日報: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國經常和資本項目雙順差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未來國際收支和外匯儲備應當呈現怎樣的狀態?
管濤:以後國際收支“雙順差”不應該有了。新常態應該是經常項目有多大的順差,資本項目(非儲備資產和金融賬戶)就有多大的逆差,貿易順差越大、資本流出就越多,儲備資產基本不變。目前外匯儲備的減少是階段性的,主要原因是資本大量流出,帶來匯率調整的壓力,央行為了穩定匯率通過拋售外匯儲備的方式,為市場提供流動性。未來,隨著央行逐漸退出幹預,外匯儲備資產的變動,就主要是儲備投資收益,外匯市場上自求平衡,自主出清。
日報:與之相對應的是我們的外匯管理政策導向和工具是不是也要發生相應的改變?
管濤:大的方向是用宏觀審慎代替原來的外匯管制。外匯管制是按照居民和非居民的界限來區分的,是針對居民和非居民的交易進行管制。而宏觀審慎是不區分居民和非居民,只是從風險角度,只要有發生風險的可能性,不管是居民還是非居民都要進行管理。比如說,此前宣布采取遠期購匯征收20%的外匯風險準備金,作為防範系統性風險的措施,這叫宏觀審慎。如果不讓我國的企業到境外去做什麽,或者限制居民和非居民之間的交易,這叫資本管制措施。
未來,即便是人民幣資本項目逐漸開放,宏觀審慎也是存在的。而且,從國際上來看,很多宏觀審慎措施不是危機應對的措施,而是常規的措施。像很多拉美國家,在危機時引入托賓稅,危機過去,沒有廢除該制度,而是把稅率降到0。去年歐盟也曾討論引進金融交易稅制度,以抑制對歐元交易的過度投機。
兩種辦法的效果,短期來看,外匯管制會比宏觀審慎更直接,但是中長期就不一定了,市場主體會找到新的方法來規避管制。綜合來看,在開放經濟條件下,以價格手段為主的宏觀審慎會比行政手段在逆周期調節方面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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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改革研究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從2000年起開始發布中國市場化指數,這項指數從六個方面,用20多個統計指標和調查指標來度量各省的市場化進程。最新的指數顯示,經過2009年的大規模經濟刺激政策導致市場化指數大幅下降之後,指數從2014年開始出現了明顯回升。
該所副所長王小魯表示,自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以來,這兩年政府通過簡政放權等改革減少了行政權力對市場的過度幹預,這是市場化指數回升的原因。
然而,王小魯也提醒,當前貨幣政策過於寬松,不利於結構調整,並有擴大金融風險的趨勢。他主張貨幣政策應切實恢複中性。他還建議政府支出結構需要盡快調整,向教育、社保等公共服務傾斜,以帶動有效需求,改變經濟結構失衡的狀況。
寬松貨幣政策亟需調整
第一財經日報:這15年來,你一直堅持做市場化指數的測量和研究。這一指數能夠從一個相對的尺度看到我國市場化進程的變動情況,從近一個時期指數變動的情況可以看出當前我國宏觀經濟政策有哪些進步或者退步?
王小魯:從市場化指數變動的情況來看,2009年以來市場化程度經歷了明顯的下降和回升,這和當時寬松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在時間上是重合的。當時“雙寬松”的經濟刺激政策,大力度放松貨幣供應和大幅度擴大政府投資,的確在短期內提高了經濟增長率,但大力度地幹預市場,也對市場配置資源產生了相當的副作用。
這期間的政府投資中,有相當部分低效率、不經濟的投資項目,同時過於寬松的信貸政策,也扶植了一些低效率的企業,這些對資源的優化配置起了不利的作用,造成了市場化指數的下降。
市場化指數在2014年有相當程度的回升,部分原因是前一時期的刺激政策在某種程度上退出了。而且近年來政府在推行簡政放權的改革,減少了行政審批,這對於扭轉行政過度幹預起到了一些作用。
但其他有些方面的改革進展還比較緩慢,形勢還不樂觀。有些政策仍然對資源配置有不利的影響。例如貨幣政策,現在雖然沒有明確說是寬松的貨幣政策,但實際上貨幣政策已經相當寬松。
到今年10月末,廣義貨幣供應量M2同比增長13.5%(M1增長14.0%);同樣以名義增長率計算,GDP前三季度同比增長僅為6.6%。M2增長率比GDP增長率高了7個百分點。這說明當前已經是一個非常寬松的貨幣政策了。
如果這個趨勢持續下去的話,意味著又是大規模的刺激政策。在當前的經濟狀況之下,這種刺激政策不僅沒有起到扭轉經濟疲軟走勢的作用,反而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加劇結構失衡。
日報:那你認為當前的經濟刺激政策會走過去的老路嗎?
王小魯:我非常擔心貨幣政策回到傳統刺激的老路上,而且我還擔心這樣刺激下去負面影響會越來越大。因為現在的情況與2009年時已經不同了,2009、2010年的刺激政策畢竟帶動了實體經濟領域的投資,盡管這些投資隨後也加劇了產能過剩,但短期內還是把經濟拉起來了。
但現在大量流動性投出去之後經濟沒有明顯反應,GDP增速依然在下行。在大規模的刺激政策刺激不起實體經濟的時候,過多的流動性會向虛擬經濟跑,造成虛擬經濟的泡沫。這幾年的杠桿率一直在以非常快的速度上升,下一輪就很可能出現大量呆壞賬,這不但會對實體經濟造成打擊,而且也會給整個宏觀經濟帶來一系列問題,未來發生金融危機的風險在繼續加大。
從流動性角度來講,我認為當前已經具備了造成比較嚴重的股市泡沫的條件。房地產市場也是一樣的,雖然有些地方由於過去幾年供給過剩房價還是起不來,但在一線城市地價已經一高再高,背後的原因就在於過剩的流動性在擡高地價。
那麽放松貨幣是否有利於實體經濟融資?雖然經過幾次降息之後,銀行的借貸利率達到了一個低點,但虛擬經濟的泡沫化卻造成表外融資的利率居高不下,在虛擬經濟回報率可以擡得更高的情況下,實體經濟的中、小、微企業想要獲得低利率的融資是非常難的。因此這反而推高了實體經濟的融資成本。在虛擬經濟泡沫化的情況下,再寬松的貨幣政策也解決不了實體經濟的困難。所以,我認為貨幣政策是亟需調整,從實際寬松回歸中性。
“調結構”應成為首要目標
日報:雖然政府已經多次強調中國經濟進入了新常態,為什麽似乎對經濟下滑的容忍度仍然非常有限?
王小魯:擔心下滑止不住,擔心對就業產生不良影響,都是可以理解的。但目前的經濟下行是不是可以靠刺激政策來改變?如果是結構失衡造成經濟疲軟,那是否應該容忍更低的短期增長率,而把調整結構放在首位?對這個問題,在學界和在政府內部都有各種不同看法,認識很不統一。
在我看來,答案是很明確的。貨幣刺激只有短期效果,不能持續使用。最近兩年,靠貨幣寬松已經明顯不能刺激經濟增長了。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不能再靠傳統的刺激政策來拉動經濟,“調結構”應該取代“穩增長”成為政府的首要目標。只有經濟結構調整合理了,未來的經濟增長才能獲得動力。
日報:政府在“調結構”中應該發揮什麽作用?
王小魯:政府應該在調結構中發揮關鍵的作用。但並不是像過去曾經做過的那樣,由政府替代市場的作用來扶持一些產業,淘汰一些產業,更不是指政府來決定經濟的增長率。調結構必須促進市場發揮更大的作用,增長率也應該由市場而不是政府來決定。
我認為,政府必須通過改善政府職能來“調結構”。我國一個時期以來儲蓄過度,投資過度,消費不足,這導致了產能過剩,最終需求不足。當前我國經濟結構失衡與上一輪政府大規模投資和過於寬松的貨幣政策有直接的關系。過於寬松的貨幣政策強力刺激社會投資,結果造成了投資過度和大規模產能過剩。如果宏觀政策的重點繼續放在刺激投資上,問題會更加嚴重。
要改變這種狀況,首先是要調整政府支出結構,完善公共服務的功能,把醫療、教育和社會保障搞好,尤其是要盡快實現城鎮常住居民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的全覆蓋,否則消費很難刺激起來。同時要推進改革,促進改善收入分配。
按照當前統計,城鎮居民七億多人有三分之一是沒有戶口的,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仍然沒有得到城鎮居民所享受的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雖然戶籍制度改革的任務已經提出來了,進展卻仍然緩慢,地方政府對促進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全覆蓋的積極性不高。這種狀況必須改變。
日報:現在政府也在提供給側的改革,那你認為現在中國的經濟問題主要是出在需求側還是供給側?
王小魯:我認為需求側和供給側都存在問題,消費需求不足的問題更加突出。這與國民收入分配結構關系很大,需要推進體制改革來改善收入分配。當然供給側也存在問題,主要還是結構性問題。很多產業面臨供給過度,政府希望發展新型產業來帶動新的需求。但新型產業的發展需要有一個良好的市場環境,使資源能夠實現優化配置,而不是政府代替市場去配置資源,給某些特定行業和企業提供補貼或其他各種特惠政策。這在過去已經有過很多教訓,比如鼓勵新能源發展,一度導致風電、光伏產業快速擴張,導致產能大量過剩,一些民營企業苦不堪言。所以,供給側的改革應該著力於改善市場環境,培育市場中的創新能力,政府在產業和技術選擇方面一定要慎重,讓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避免用行政手段代替市場的選擇。在去除過剩產能方面也是如此。
2016年改革展望
日報:在經濟增長、結構調整和改革這三者的關系中,你認為應該把結構調整和改革放在經濟增長的前面,那麽2016年應該重點推進哪些改革?
王小魯:政府支出結構需要盡快調整,政府職能回歸公共服務,政府支出向社會保障、公共服務傾斜,同時減少低效率的投資,減少多余的行政支出,這才能帶動有效需求,改變結構失衡的狀況。所謂積極的財政政策,不見得非要體現在投資上,在公共服務上加力,和減輕企業負擔,都屬於積極的財政政策。
在具體政策上,除了推進戶籍制度改革,實現公共服務全覆蓋之外,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通過減稅和降低企業的社保繳費率來減輕企業負擔。雖然政府有給小微企業減稅的政策,但實際力度並不大,並不是所有的小微企業都能夠享受到這項優惠,即使微型企業也不是都能享受到,所以降稅還有很大的空間。
降低企業的社保繳費負擔,用國有資產來充實社保基金是一個很好的方案。與此同時,還必須同時降低企業的社保費率。現在企業面臨很艱難的局面,減輕企業的社保繳費負擔,幫助企業跨過這個坎,應該是一個關鍵的舉措。按相當於工資總額的比例,我認為要給企業降低十個百分點,才能對降低企業負擔發揮實質性作用。
在國企改革方面,要解決競爭性領域的低效率國企問題。過去幾年政策寬松使得一些低效率的企業得到了大量的資金,它們占用了稀缺的資源,實際上對高效率但得不到信貸支持的企業造成了傷害。下一步,需要對那些“僵屍企業”動手術,或者重組、改造,或者幹脆退出。主動調整,還能比較平滑地度過這個階段,如果拖到徹底背不動的時候再來卸包袱,可能就晚了,將對經濟造成更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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