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 自從2015年3月24日暴風科技上市,連續漲停板讓馮鑫成為了一個話題“明星”。

馮鑫相信人是變化的,每三到五年就會出現一個大變化,甚至會推翻過去的自己。而從上市到現在,300多天的時間里,馮鑫最大的變化是覺得有了“入世”的態度,“我是在乎他人的”。他說創業讓人收獲很多,人也越來越寬容。

馮鑫開始留頭發了。

“光頭總容易被認出來。”這位暴風科技的CEO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從2016年元旦就沒在剪過了。以前標誌性的光頭已經慢慢長成了寸頭。

自從2015年3月24日暴風科技上市,連續漲停板讓馮鑫成為了一個話題“明星”。創業者關註他、PE關註他,就連最普通的老百姓們也談論他。一度,熱度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也許只有阿里巴巴創始人馬雲和樂視創始人賈躍亭。

名人效應能間接為公司帶來一些好處,比如更容易招聘到人,他說完成他暴風新藍圖最難的就是找到更多的合適的人。一些創業者,也在公司成功IPO或者估值達到數十億甚至百億美元後,開始走入各種場合講述創業心得增加公司的曝光度。但馮鑫很少這麽做,覺得那些事情對他來說太無聊。“那麽多人教人成功,也不缺我一個。”

“我又不想成為明星。”馮鑫覺得,個人張揚沒有意義,何況對公司的幫助也很間接。

不過,上市已經切切實實的改變了馮鑫的生活。除了公司,他還要關心股價這事關股東的利益。這是一種責任,讓他不能再任性的說離開就離開了。

他的行程被助理排得滿滿當當。1月18日下午4點,一下飛機他就直奔東四十條的一個胡同,這里是他正準備開的一個茶館,在那里約了一位重要的客人,第二天他還要接著去見潘石屹等人。雖然4天里,連續飛了50多個小時,睡眠時間很少,但馮鑫看起來精力充沛,也可能與他喜歡打坐有關。

馮鑫很少自己開車,更喜歡在車上邊聽音樂邊回工作郵件,有時候翻翻朋友圈和新聞。當痛仰的《公路之歌》從捷豹XF的音響里傳出來的時候,馮鑫跟著哼唱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歌里唱的,“不顧一切走在路上。”

從大學二年級開始,馮鑫就喜歡搖滾。張楚、鄭鈞、竇唯、痛仰,這些都是他喜歡的。“我最驕傲的就是搖滾基金成立那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投降過。”對馮鑫搖滾不僅是音樂,而是變成了一種活法。“在準備要投降的時候,你能不能先冷笑著離開,然後咬牙再堅持一段時間,這是搖滾帶給我的思考。”

是他的,跑不掉

中關村學院路首享大廈13層,是馮鑫的辦公室。站在辦公室里向外望去,整個中關村盡收眼底。“那兒,就是以前金山呆的地方。”馮鑫站在窗前指著北面的一處地方說。

他一身休閑打扮,深藍色T恤、黑色牛仔褲和黑色球鞋,夾著一根煙,乍一看很難想象是坐擁百億市值公司的CEO。

他在金山的老朋友們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中關村。凡客創始人陳年在亦莊開發區,小米CEO雷軍在上地的五彩城,藍港CEO王峰搬去了望京的啟明國際。只有馮鑫,留在了中關村。

“我喜歡中關村的土氣。”馮鑫說,他以前去錢櫃唱歌,總是穿著運動鞋、背個雙肩包,戴著眼鏡就去了。打扮很土氣,但覺得身上有朝氣,生命力旺盛。“聽說東城很時尚,但我不喜歡那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馮鑫辦公室里特別的簡潔,連電腦都沒有,只有兩套木質的桌椅,一高一矮。高的用來打坐,矮的用來泡茶。喝茶是馮鑫從小跟家里人養起來的習慣。喝茶和習慣了,就喝不了白開水,所以總是隨身帶著一只黑色的口杯子,由於經常坐飛機,杯子總是容易丟,但每次都會買同一款。

靠門口的方向,貼墻放了兩臺電視,一臺暴風,一臺樂視,一個尺寸,都是4K、55吋的。為什麽是樂視,不是小米?馮鑫笑著說,是TV部門的同事選的,“可能是他們想讓我高興,因為暴風的這款比樂視的好。”用兩臺電視對比看了一段時間,他內心對暴風TV有了信心。“這兩臺放在一起看,你肯定會選暴風。”

暴風和樂視,經常被人們用來比較。

同為A股上市的互聯網企業,從IPO以來,股價都一路竄升。2015年3月24日,暴風科技上市後,40天里36個漲停板,連續29個漲停板,漲幅最高的時候接近50倍。除了“妖股”人們也想不到更合適得詞來形容它們了。

4月24日,馮鑫在朋友圈寫下了:今天100。上市一個月後,暴風市值突破了100億元。必要商城創始人兼CEO必勝感慨說,還記得幾年前它們一起在翠宮樓下吃飯的情景,沒想到一轉眼馮鑫已經成了百億大佬。

而且,馮鑫和賈躍亭都是山西人,都被認為是善於整合資源型的創業者。而且從業務上看,暴風和樂視都是從視頻開始往外延伸,只是半徑不一樣。馮鑫想做大娛樂,賈躍亭已經搞起了汽車。

至於之前的創業故事,已經被人寫了無數次。

2004年開始創業,2006年引入了風險投資IDG的美元資本,為公司搭起了VIE架構,接著又拿到了經緯的投資,準備2011年就赴美上市。

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股動蕩。而反觀國內,看到樂視、華誼兄弟幾個公司在國內上市之後,普通人都知道它們是明星股,品牌號召能力比較強。而有些在美國上市的、體量沒有那麽大的公司,反而在普通百姓心中沒什麽感覺。馮鑫就有了拆VIE的想法。經緯當時還只有美元基金,但作為投資方也沒有阻攔,退出了,讓馮鑫按照自己的方向走。因此,馮鑫也一直對張穎心存感激。

暴風CFO畢士鈞透露,2010年,暴風找到的中資接盤俠是金石投資,而剛好IDG又新成立了一只人民幣基金,雖然其美元基金退出了,但又用人民幣基金接回了一部分。2011年3月,在經過10個月後暴風完成了拆除VIE架構。

結果由於窗口關閉,從2011年開始準備IPO,一直幹到2015年。這幾年里,不能融資,不能發股票,不能違法違規,除了等待,什麽都不能幹。當時的馮鑫感到苦到沒邊的狀態,就只能扛著。

競爭對手一撥撥的跑來談收購,開價最高的4億元,最少也不會小於1.5億元。但馮鑫覺得賣公司非常無趣。“我不缺錢,多幾千萬對我來說沒感覺。我只是覺得對不起暴風,你有一天把它出賣掉了,那個心態不好,我不喜歡。如果有一家公司買我,投我們,是為了暴風更好更大我可以接受。”但買方看重的往往是可利用的價值,馮鑫覺得沒法接受。

最終,暴風熬到了上市。

張穎在朋友圈里評價馮鑫:運氣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關鍵節點的思考、抉擇和執行。“是他的,跑不掉。”

“支撐我這麽堅定等下去的原因其實沒什麽,可能跟我的性格有關,我覺得可能一切都會消失,你做的東西會回到原點。一旦覺得有這個,就會想要抓住時機。”

馮鑫認為,只要是To C的互聯網產品,理論上都應該在國內上市。這個品牌效應多大,你很難估量。無論是廣告品牌還是用戶留存度,都在發酵。而資本能夠幫助他繼續往上走,他需要更多的機會去孵化別的項目。

 變化是互聯網有趣的地方

1月20日上午10點,馮鑫說如果不是因為采訪,他就會拿出二十分鐘打坐,十分鐘放空自己,十分鐘想一會兒與人見面了該怎麽溝通。馮鑫喜歡打坐,覺得安靜的時候不容易犯錯,而且容易有奇妙的點子。

馮鑫約了一位黃姓的重要客人,11點見。因為還在停牌期,很多事都還不能對外說。但可以看出來,馮鑫對待這位客人很謹慎,他開玩笑說“科技面前,容不得半點馬虎。”

暴風已經上市302天了。停牌前股價還是發行價的42倍。

302天之前,馮鑫在自己朋友圈發了一張自拍照,寫道:300431。是暴風股票的代碼。

上市後接連幾天,馮鑫轉發和自己有關的稿子,有些是寫他的,有些是寫雷軍的。內心里,馮鑫顯然還是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的。“如果影響到事了,我就在乎。我能做點什麽就能做點什麽。”馮鑫說,如果努力了也不能改變什麽,就選擇不在乎。

上市兩周後,馮鑫帶了三本書《道德經》、《約翰·克利斯朵夫》、《刀鋒》,回到山西陽泉老家閉關。每天他開機兩個小時,看下股價、朋友圈,回回郵件和信息,其它時間里,他呆在老家母親的房間里,幾乎不出門。

談起那次閉關,馮鑫認為很有收獲。“一次閉關就相當於一次大的打坐,閉關了十天,九天十天,都和工作無關,只是讓自己跟自己相處清楚,最後留半天工作就好。”

閉關到第十天的時候,福至心靈。馮鑫覺得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視野寬泛了起來,覺得很多有趣的事情,有創新的事情,有變化的事情,有創造的事情,都可以發生了。他說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心里有了一個關於暴風的宏偉藍圖。

“暴風最大的變化,是業務上的一個邏輯。”馮鑫說,過去,可以認為暴風做的是互聯網視頻,現在它擴到了娛樂。簡單的理解,“視頻+音樂+遊戲”就是娛樂了,是一個加法,包含更多。

做娛樂,面對的就不再是物理的電影和電視劇,而是人群。當面對的是人群的時候,視野就會變的寬廣,看到的就不應該是視頻、廣告,或者收費這樣簡單的事情了。“你會發現,人群可能會鏈接到O2O、電商、金融等很多東西。”馮鑫表示,暴風今天的工作就是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抓住娛樂人群,無論是過去軟件App的方式,還是現在智能硬件的方式,或者是智能O2O、電商、卡拉OK,都是跟人接觸的機會點。

“在這些點上,我要去布關鍵點,抓住可連接的人群,再提供更多的信息內容。因為連接之後,它跟你真正的連接是信息。你今天拉他的手,這是拉不住的,我們會通過提供各種各樣的內容,體育、視頻、音樂、動漫,設法去控制我們和人群的鏈接。”馮鑫說,“這是業務說法,你不見得能聽得懂。”

顯然,這就是馮鑫最近在談的大娛樂。

1月12日,暴風發布公告稱,全資子公司暴風投資擬與前海梧桐共同發起設立基金管理公司暴風梧桐基金,一期基金募集目標為 1 億元人民幣,主要投資以 PGC 和 IP 為核心的泛娛樂企業。

馮鑫希望編織一張大娛樂的網。“等把這張網編成了以後,還需要一件事情就是DT(大數據)。如果把網編成了,人抓到了,DT會使這家企業非常好。”

最大的困難是找到合適的人。雷軍曾經給過馮鑫指出過兩個問題:沒有選擇一個足夠大的市場,沒有找到足夠好的人幫自己。

馮鑫透露,在暴風魔鏡業務群至少有20個項目正在同時推進,包括了魔鏡、TV、魔眼等。但產品仍待改善,比如魔鏡4代,連續戴兩個小時就會覺得暈眩。

如果沒有人才,一切都是空談。“其他事情都是可以撬動的,人才不夠自己精力也是有限的,就只能拼命去找人。” 如果不出差,馮鑫基本每周都會花一些時間找人。2015年9月17日,暴風還專門組織了一次牛人見面會,30人全新管理團隊集體亮相,包括了天天動聽的創始人黃曉傑,現在的他身份是暴風魔鏡CEO。

馮鑫說,自己找牛人的標準有三個:創業成功過,不滿足,有學習能力。人們開玩笑說馮鑫要找的是雷軍。但整個互聯網領域的技術人才都很空缺,想找到合適的人並不是人容易的事。滴滴出行創始人程維說過,自己認識的創業者都在找技術合夥人,而當年他能找到現在的CTO張博也是靠了很大的運氣。

對手也很多。僅僅是TV一個產品,市場里的選手就包括了創維、海爾這樣的傳統電視巨頭,小米、樂視這樣的互聯網公司,以及聯想這樣的制造業巨頭,還有日本的索尼、夏普等。

競爭讓馮鑫覺得興奮,“沒人做才可怕呢,沒人理的行業就不是一個行業了。”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普及,創業者的環境處於前所未有的劇烈變化之中。不論是BAT巨頭,還是創業公司,隨時都處在顛覆和被顛覆的角色中。

“任何一個人成功,你都不要認為這個成功可持續,巔峰不超過三年的。正確的心態是,你獲得所有成功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認為成功是你幹的,你幹的是基礎,可能下次你就沒那麽火了。”

馮鑫也一直在反省,理論也會隨之變化。他相信創業在一段時間之後,每個人可能會對自己三、四年前所秉承的觀點發生很大轉變,甚至有時候是相反的。

馮鑫覺得,變化是互聯網有趣的地方,要不斷的接受和處理新的信息,讓他覺得歡喜。“我想明白大娛樂這件事,背後肯定也是跟社會的變化有關的。”

原諒我放縱不羈愛自由

“王峰(藍港互動CEO)是不是說馮鑫特別驕傲?”馮鑫問記者,“他們都說我特別自信。”

年輕時的馮鑫,一直任性的活著。

好幾次,工作幹著幹著馮鑫就跑了。甚至因為女朋友去成都釣了3個月的魚,幸好被母親押送回北京,才創立酷熱並最終收購了暴風科技。中間,又因為不喜歡暴風當時的氛圍,出走過一次。

2002年夏天,馮鑫跟雷軍說,要請一個月的假,去看世界杯。“反正要看世界杯,不給假就辭職。”結果雷軍就讓馮鑫去看了世界杯。

這種什麽都不在乎的,混不吝的處事方式,讓馮鑫活得看起來活得特別自在。在王峰看來,馮鑫確實是互聯網領域里少有的不焦慮的創業者。

有一次,馮鑫幾個人和時任新浪CEO段永基一起吃飯,那時的互聯網創業圈比現在更流行說話夾帶英語單詞。段永基說了一個單詞,馮鑫沒聽懂,就直接問段永基那個詞是什麽意思。“大家都很驚訝,因為一般沒聽懂也都裝作聽懂了。但我覺得很正常。”馮鑫說自己在所有的人面前都會很放松。

“世界上,可能有一兩個人會讓我覺得緊張。”馮鑫說,其中一個是柳傳誌,雖然還沒有跟柳傳誌當面聊過,但覺得柳傳誌在道德上的高度會讓他緊張,“我覺得他眼神很銳利。”

馮鑫的助理說,第一次遇到搖滾歌手張楚的時候,馮鑫緊張得不好意思去招呼,還是馮鑫的太太去問對方是不是張楚。馮鑫覺得見到竇唯會更緊張,而在一些人看來馮鑫長得就像年輕時候的竇唯。

馮鑫說自己經常做夢,夢見張楚、竇唯過得不好,自己很著急。與張楚聊過幾次後,馮鑫決定建立一只公益金,幫助地下搖滾歌手。

1月6日,暴風搖滾公益基金會舉辦了一個啟動儀式。張楚、梁和平、金兆鈞等搖滾歌手都來了。王峰看馮鑫的搖滾玩得挺有趣的,就特別想加入。王峰還沒問加入需要多少錢,馮鑫就先提醒他基金是純公益的。

暴風搖滾基金承諾每年投入200萬元,並爭取在5年內募集到2000萬元,在排 練場、音樂制作、現場演出、線上推廣等方面對中國搖滾樂隊進行扶持。

“很有錢之後有一個好處就是,有些更有趣的事情可以展開了,比如我做搖滾基金,原來真的是需要錢做的。”馮鑫說。

《老炮兒》剛上映的時候,馮鑫就想著抽時間去看。懷著很大的熱情去的,但是看完有點失望,沒有小說好看。但“看那個電影之前的那種激動已經久違了,很興奮,覺得是一個大事。”

《老炮兒》背後的原著小說是《天路》、《天絕》和《天前》三部曲。1991年、1992年的時候,這三部曲像手抄本一樣到處流傳。“那個小說非常好看,淘寶上能買到。”馮鑫笑著說。接下來有時間了他就去看《星球大戰》,電影上映了一段時間了,但他總是忙還沒有時間去看。

他喜歡《師傅》,覺得把武俠片提高了一個檔次,也喜歡《尋找小糖人》,有純真的感覺。但最喜歡的是《聶隱娘》,看了兩遍。現場人好多人都睡著了,馮鑫看得津津有味。“畫面真的特別漂亮,完全是大師才可以有的任性之作,要不然哪給你機會拍這麽一部電影。完全是一個任性之作,他把自己對電影美的理解給你放出來了,一定會成為經典,電影史上一定會留下很重的一筆。”

向死而生

馮鑫喜歡看書,隔兩三天就看一本。他還跟陳年比過,但陳年堅持認為自己看的更多。

馮鑫買了一套新版《金庸全集》,準備春節回家時看。買來後,他隨手翻了一下《俠客行》,發現改動不大。只有一個細節,在舊版里,侍劍為丁珰一掌擊斃,而在新版中,謝煙客救了她一命。

  如果有機會重寫暴風的劇本,馮鑫會選擇不一樣的方法嗎?

馮鑫說,現在這樣就很好,沒有什麽值得後悔的。但自己確實犯過一個錯誤。

2005年底,有投資機構找馮鑫希望投資,他覺得不需要投資就離場結束了對話。“2005、2006年,我去要錢很容易,但我當時有一個心態就是不能要這麽多錢。要了將來怎麽管?這其實是因為沒見識。”

以前,馮鑫認為,遇到困難的時候,唯一能抓得住的東西就是回去把自己的活幹好,不要依賴任何人。但回過頭看,他覺得自己當時那麽想,還是害怕被別人否定,被別人駁回。

如果到今天,馮鑫會怎麽做呢?他說自己一定要去看事情的終點哪里,市場有多大?誰應該贏得這場戰役,贏得這場戰役的人他應該長什麽樣子,他具備什麽樣的條件和資源?

“你還是白丁一個的時候,你覺得這個事也不能找更多的錢,也不能找誰來幫忙,只能自己慢慢來,這是一種誤解。其實你再回想哥倫布,他們也是白丁一個,但他們一開始就準備做最大的事,找國王給他錢。其實這個世界上無論錢、物、人都是為你準備的,只要你做的事情足夠有意義,足夠正確。”但馮鑫認為自己之前沒有那種心態,也就談不上後悔。

如果讓馮鑫選擇,他希望成為金庸小說里的令狐沖,因為喜歡令狐沖那種大開大合的命運。他也喜歡韋小寶,“他就像個南方的小痞子,特別貧,我喜歡他,但不想成為他。”而2010年之後,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發展而崛起的新一批創業者中,馮鑫說自己欣賞的就屬陌陌創始人唐巖,有小痞子的感覺,“特別貧,比較有趣,”有些地方很想自己。

馮鑫說,如果真的有機會能回到過去改變一些事情,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少交幾個女朋友,因為那影響到了別人的命運。他開始有了越來越重的“入世”的心態,覺得自己還是在乎他人的。這可能與他母親突然生病有關,他以前看《道德經》還有些反感佛學,現在他甚至願意相信輪回。

他還答應了暴風同事的一個安排,2月底和一些創業者和媒體人去三亞徒步穿越雨林。“創業會讓你經歷很多經歷更豐富的挑戰和刺激。經歷的越豐厚,得到的收獲越多。如果你能好好的相處和加以吸收,會得到非常多的東西。最大的變化是,會變得越來越寬容,眼神會變得越來越慈祥,就會慈祥很多。”馮鑫看著記者,笑瞇瞇的問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起來透著慈祥。

但馮鑫說自己本質里不喜歡太多人的社交。語言很多,就是一個無趣的狀態。最好的狀態就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不話說,心靈上打坐,也會覺得有趣。比如,《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的故事就很有趣。它看起來像是遊記,是作者父子二人與約翰夫婦騎摩托車從明尼蘇達到加州,跨越美國大陸的故事;但又像追憶和尋找一個在柏拉圖《對話錄》中出現的人物斐洛特的足跡,在理性二元論中思索和掙紮。

  是願意更長久地活著,還是覺得可以隨時死去?

“向死而生。就是你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才能更好的生活。”馮鑫回答道。

上市,讓馮鑫擁有了巨大的財富,可以做很多事情。就像以前是小米加步槍,突然之間擁有了重型武器。他希望在2016年能把他的大娛樂的局布個六成,心里會有一個感覺。

“成功的故事講到這里就可以了。”馮鑫說,當暴風上市並創下國內紀錄後,關於他創業故事講到這里就可以結束了。之後的故事,是關於熱愛和有趣的。

“這哥們越來越好玩了。”王峰說不知道暴風能不能做好,但感覺馮鑫越來越會玩了,“這個時代,把玩能幹好了,生意也就能做好了。馮鑫是個聰明人。”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大地永遠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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