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股票人士在11月29日的專欄曰:
「前兩天收到一個電話,談起了某某名人,身家不知是多少,但至少知道是住在禮頓山。那位記者說,他算是股壇二線人物吧?我的答案是,四大家族是一線,劉鑾 雄、張松橋是二線,莊友堅等人是三線,那位名人只是某人公司的副主席,這即是說,他的老闆也只是三線,那麼,他頂多只能算是四線罷了。
那位老牌記者大笑﹕「你可分類得真嚴格。」我說﹕「我對財富是很敏感的。你看《某書本名稱,因極易猜到是誰寫這段,故隱去之》,我從身家的角度分為超級富豪、富豪、資產階級、中產階級,低下階層,就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勢利的小人了。」」
某八卦周刊在12月2日的報導曰:
「被民主派稱為建制派頭號「鋼鐵騎士」的「(名稱姑且刪去)」,事實上在金融界只屬四線人物,職責是替富豪或大陸佬牽線入股,身邊老闆或拍檔如A、B及C(已被刪去)等,皆非善男信女,其中A的D及C的E,都斬到小股民一頸血。」....認識他的金融界人士說:「他連樹上的雀仔都氹到落嚟!」
只是無聊想起兩者的相關度,哈哈。
http://www.yicai.com/news/2011/03/703347.html
也許是因為,史文德森的「哲學」探討確與當代生活密切相關。從《無聊的哲學》、《時尚的哲學》到《恐懼的哲學》,以及計劃中關於「孤獨」的圖書,每一個主題都很容易讓都市人想到自己的處境。
面對兩類問題,史文德森都一樣用力思考,認真解答。他用理論解讀當代生活,因為在他看來,「哲學就是幫助理解自我的」。困擾讀者的問題,也讓他一遍遍陷入沉思。
「人沒有身體才能符合中世紀的要求。人沒有靈魂才能真正符合現代的要求。」奧斯卡·王爾德此言,可用以說明時尚何以滲透進現代社會的方方面面,「甚至成為人類第二種特性」。而史文德森關注時尚,也是覺察到時尚「承擔了一部分哲學的功能,它也探討什麼是意義,什麼是身份」。
時尚的無力感也表現在它失敗的身份探討。史文德森並不諱言,他力圖反其道而行之,寫寫時尚積極的作用,但寫作過程中他越來越失望。「時尚很難實現它 所宣稱的兩大賣點:意義、身份。甚至某種程度上,它對於實現這兩者有負面影響。」與現代性同生、不斷逐「新」的時尚,終究無法擔負實現自我、提升認同感的 重擔。
無聊也是個很時髦的玩意兒,「無聊一詞在18世紀誕生,此後便蔓延開來」,「在歷史的長河中,人類的快樂與憤怒是保持不變的,然而,無聊感看起來卻 是與日俱增,世界明顯變得越來越無聊」。與時尚相似,現代性無聊的根源也在整體意義的缺失,「大部分人希望實現自我,卻不清楚要實現何種自我」。
第一財經日報:時尚為何無法實現它構建意義的目標?
拉斯·史文德森:在消費過程中,作為消費者的我們想用某種替代品,或某種影響改變我們的身份,事實上並未實現。當我們嘗試以時尚為基礎,或以帶有象徵意義的商品為基礎打造身份的時候,其實是不達其意的。因為商品本身,並不內在包含它所宣稱的那種象徵性含義。
時尚和消費作為一種救贖——擊退無聊的救贖——其實是後現代社會的願景。每個社會都有這樣一個夢想:物質極大豐富,不缺任何東西。現代烏托邦的構想 是,人類所有需求都在消費者社會中得到滿足,且這種滿足填補了空虛,實現了我們對意義的追求。這就產生一個問題:消費確有意義,但並非十分合適的意義,它 只是暫緩某種情緒,過後這種情緒會雙倍回擊你。
日報:時尚這種外部世界的追求終究無法滿足內心,但現代社會為何如此渴求?
拉斯·史文德森:時尚確實無法滿足內在意義的追求。但問題是:什麼能夠?我們一直在嘗試找尋意義,找尋身份,過去千百年我們嘗試從內部找尋,沒有找到;所以我們才到外部去尋找,但也沒找到,我們一直處在迷失的狀態。
我們還在尋找,因為問題和答案也在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譬如對意義、身份的理解,我們在前現代社會強調的是集體,通過參與完成集體意義。但在現 代,人類對於個體的追求大為增強。實現個體意義成為人生的主要意義,甚至首要任務。從一出生我們就承擔這一任務,而找尋自我非常抽象,也非常艱難。這就是 為什麼,現在的人如此著迷於自我實現,如果我們對自己沒有困惑,怎會如此著迷於自我實現?
日報:無聊又為何成為現代社會很普遍的問題?
拉斯·史文德森:即使過去,有些人還是有無聊的問題。羅馬王國就有一句話:我為生所累。區別在於,現在物質豐富。無聊,前提是物質豐富達到一定程度。如果你在遭受飢餓,你會有一系列問題,但無聊不是你的問題。正因如此,隨著物質財富的積累,無聊也蔓延開來。
日報:無聊和時尚間有怎樣的聯繫?
拉斯·史文德森:時尚要求我們以快節奏生活,導致我們要求薪水越來越高,更新越來越快,也導致我們越來越快地感到無聊。從這個意義上說,是時尚導致無聊。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的消費與時尚,恰恰也是無聊的一個解決方案,一種治癒方法。消費本身是一種娛樂,能把我們的注意力從無聊上轉移開。
不過,時尚這種解決方案,會導致你對新的解決方案的要求越來越高,頻率越來越快。譬如,衣服呆在衣櫃的時間可能越來越短,你非法下載音樂的頻率會更高。這種解決方式是惡性循環。
日報:是否無聊也是人在現代社會中日益喪失的一種能力?人在無聊中能獲取什麼?
拉斯·史文德森:不是我們沒有無聊,而是我們接受無聊的能力缺失了。孤獨也一樣,我們接受孤獨、應對孤獨、存在於孤獨當中的能力逐漸缺失了。兩者是有關係的,我們在無聊的時候必須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時候就會感受孤獨。
無聊帶來孤獨,但它也能給你的良知打開一個窗口,讓你反思,讓你退出自己的生活方式看看是否有些地方可以改進。如果你非常害怕無聊,那說明你生活的某一方面出錯了,需要改變。
對我的生活而言,最具意義的是過去一年半時間,我父親生病了。我的工作量大大減少,但照顧我父親的這段時間,我極少感到無聊或孤獨。
日報:消費社會承諾了「自由」,但有種觀點認為承諾或責任會阻礙自由,你認為呢?
拉斯·史文德森:消費社會的自由其實是一種幻覺,不應讓這種自由一葉障目,不能讓你因此忽視了生活中其他重要的東西。
認為自由和承諾相悖的觀點是不對的。這也是我正在寫的關於自由的書中想傳遞的概念。所謂自由,很多人認為是沒人阻礙我做想做的事,這種理解在政治上 非常正確。但從政治領域轉到個人領域,我們需要換一種理解方法。比如說,在照顧父親這件事上,你可能覺得我失去了自由,但恰恰是我選擇這麼做,我選擇去承 諾。正如美國一位作家在一篇演講中所說,真正的自由其實是一種意識,一種關注,一種紀律,一種努力。它是一種看起來不那麼時尚的東西。我認為,承諾和關 心,這恰恰是自由應當依存的土壤。
日報:生活中其他重要的東西是指?
拉斯·史文德森:當然是人、寵物,還有其他需要我們承諾的東西。
單看時尚業本身沒有問題,但把時尚邏輯推演到其他領域就有問題。如果我們以消費者心態對待其他事情、其他人、其他地方,就很可悲——婚姻的承諾將不再是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而是「直到無聊將我們分開」。
人是很有訴求的動物,認為我有權,或應當得到很多東西。在婚姻這種關係中,如果你認為你的另一半有責任或義務幫你找尋意義,就大錯特錯。這就是所謂 的消費者邏輯。我們應該做的是從自己著手,找尋相關的意義。我反覆強調「關心」,我們要自己找到關心的意義在哪裡。我們對人要有承諾,承諾帶來的穩定、身 份和意義對我們而言很重要。當然這很難。其實生活中,任何重要的東西都是很難的。
人物檔案
拉斯·史文德森:挪威卑爾根大學(University of Bergen)哲學系副教授。他的作品包括:《邪惡的哲學》(The Philosophy of Evil)以及雖有爭議仍受熱捧的《恐懼的哲學》(A Philosophy of Fear)、《時尚的哲學》(Fashion: A Philosophy)和《無聊的哲學》(A Philosophy of Boredom)。後三本已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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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做完運動,洗滌過後,周身爽 利。打開書房陽台的玻璃門,坐下來望出去,見到一群候鳥在樹頂上低飛玩樂,吱吱喳喳叫唱。聽到鳥兒歌唱,一陣喜悅從心底泛起,那個舒服窩心的感覺簡直是 heavenly!是的,鳥語景色是大自然跟我們在溝通,這不是字面上的溝通,而是傳達一種感覺,是個滿是喜悅的招呼,是一道慷慨的祝福。 我捧着書卻忘記了打開,因為我捨不得放下這美妙的感覺。大自然給我們一個永遠新鮮,卻又永遠親切的感覺;在我們心底裡大自然永遠蕩漾着親情的漣漪。我們血液中流着大自然的靈性,否則我們又何來對大自然的親切感覺? 每天醒來,一打開窗戶,眼底便是上帝造化的序幕。耳聽大自然歡欣的呼喚,喜悅在我們心底回蕩。這樣開始新的一天,人生多麼美妙!偶然的邂逅,陌生人的一聲招呼問好,也帶來一陣喜悅,這又豈止是一天的開始而已? 在英國讀書的兒子和女兒這個時候放假,去了法國參加課外活動和課程,老婆帶了小兒子過去照顧他們,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台北。慶幸工作忙,每天回家吃過晚飯已 累到連看一陣子書的精神也沒有,上床便睡。早上起來,覆過晚上來的電郵,盤算好當天的工作,做完運動,看一陣子書便出門上班,生活緊湊得不留半點空間給寂 寞糾纏。 報紙和雜誌又早已上了軌道,如果不是開展了電視這門新事業,便再也沒有要我使出渾身解數投入參與的事兒,那麼一個人耽在台北不難會被無聊悶死了。上了軌道的事業不適合我,我是個永遠在搞革命的人。 創業起來我會如魚得水。創業是從無到有的一場不斷破舊、不斷嘗試創新的革命。讓我投身上了軌道的事業,我只會搞搞震,天翻地覆,最終弄得同事不知所措,甚至視我為他們的鬼見愁。 有這個停不下來、要不斷革命的性格,注定我要創業而不是經營企業。可是一輪搏殺苦幹過後,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寂寞仍會乘虛來襲。午夜夢迴,想起家人我會輾轉反側,揮之不去。說到底家是人生的溫室,事業只是個遊樂場而已。 老婆和小孩子今晨六點多已從歐洲返抵香港,我搭下午四點多的班機從台北回香港跟他們團聚。幾乎兩個月沒有見到他們了,上到機,想到快要見到他們,興奮難抑,禁不住傻笑起來。 把背包擺放好在行李格,正要坐下來,卻跟一位曬得一身黝黑健康膚色的先生打個照面。他側着頭望我,友善地微笑說:「嗨,Jimmy,乜咁啱呀,返香港呀?」最後的一個問題是百分百的廢話,我坐在返香港的飛機上,難道我會到別的地方去嗎? 他友善的微笑令我感受到一絲親切的喜悅,「係啊,咁啱呀,你也返香港呀?」別人說廢話,自己也不由自主以廢話回應。這可能不全是廢話,而是語言的奇妙功能。語言不僅是用來表達字面的意思,更還可以傳達感受,是個感受的溝通。 見面打招呼問好,那是傳達彼此的善意;問好的語言是溝通的工具,傳達的訊息超乎字面的意義。說髒話的人,並不是說要幹便去幹,而是借髒話表達情緒、抒發意 氣。故此說髒話的人用上什麼字眼都沒有關係,他只是要消消氣吧。我們香港人見面都會說一句:「食咗飯未呀?」那完全沒有文字上的意思,只是招個呼而已。沒 有人會因為對方未吃飯便會請他去吃飯的,那只是個親切的問候而已。 當人類尚未發展出語言的時候,是憑聲音表達感受的;這樣的溝通,就像大自然跟我們溝通一樣,當中傳遞的是一種感覺,而意義蘊藏其中。語言一直都保留着這個傳達感受的功能。 我並不覺得這位先生面善,他可卻給予我那似曾相識的親切感,直覺上令我覺得他跟我是有點關係的。他坐在我斜對面,大家坐下後便再沒有交談。及至飛機抵達香 港,我起來收拾行李,將書放回背包,他才湊過來問我:「睇緊乜嘢書呀?」「啊!無,只是本閒書。」我說。我們一起步出機艙。一邊行,我一邊問他是做什麼工 作的,他說以前在Johnny Walker做事,現已退了休。 「係喎,睇你曬得一身靚皮膚,一定是退休後日日打高爾夫球吧?」我說。 「唔係日日,一個禮拜兩三日啦!我係葉一堅的波友啊!」他說。 「呀,你並不面善,但我卻覺得跟你似曾相識,很是親切,原來我們是間接認識的。」我說。 我們談到他的退休生活。他說自己毫無拘束、瀟灑自如,喜歡到哪裡玩便到哪裡玩。我笑說他風流快活得令我羡慕死了。他扮了個鬼臉,笑着向我說:「唉,你是自己攞嚟衰嘅,要歎世界你早便可以歎到夠了。」 按理他說得對,但事實可並非如此。我自知沒有享受那份閒情的福氣,要我像他那樣無所事事每天到處玩耍,我很快便會悶死了。我常對退了休的朋友說,如果我被迫退休,最後將會無聊到要吸大麻來麻醉自己,摧毀下半生,無聊是我最忍受不了的夢魘。 我兩趟企圖退休,結果都失敗了,我深知箇中的痛苦。那種無聊,又不單只是無所事事那麼簡單。退休便跟社會脫節,切斷跟社會的互動關係,形成一種自我放逐的 疏離感。自己突然間感到失去身份,不管在什麼埸合,都跟不上別人的話題,既搭不上腔,也領略不到別人舉手投足之間傳達的意義。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發言權,彷 彿跟這個世界、跟周邊的人斷絕聯繫,甚至連旁觀者亦不如,而只是個被放逐的孤魂,恍如置身寒冬黑夜的荒野,孤寂冷冽透心,即使是沐浴在陽光中,卻感覺到瑟 縮的寒意,生活就像是逃不出黑獄般的夢魘。 對我來說,無聊不僅是個魔咒,更是道足以令我做出自我毀滅傻事的催命符,無聊更會給我帶來出賣了自己天賦的罪惡感。我天生便覺得自己沒有退下來享受閒情的 權利,因為我仍未實現上天的許諾,我還有尚未完成的責任。不是壯志未酬,而是自己得到的恩典太多,我仍未還清欠下的債。 回到家裡,看到老婆小孩子嘰嘰呱呱,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完、吵個不停,滿屋熱鬧、滿堂溫馨,我心裡一片安詳快慰。快樂原是無以形容的感受,天地的愛從心底泛 起,那一刻,我只知感恩而無言以對。居安思危自然不過,我想到另一件事:若然退休,無聊起來抵受不了誘惑,搞上個女人,眼前這片歡樂頓即變成一片冰封的冷 漠,到時那倫理的漫長刺骨的寒冬會令人難受得不可言喻,那個時候又還值得活下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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