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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能多賤,便能有多貴! 有一雙手,十六歲那年開始,連續超過十二年,刷洗過上百萬個知名牛排館的油膩碗盤。如今,這雙手正準備將「洋蔥先生」(Mr. Onion)這家連鎖餐廳,推向資本市場進行IPO(首次公開發行股票),打造國內繼王品、瓦城之後,下一個品牌市值達數十億元的餐飲新貴夢。 這雙手的主人,是餐飲業界人稱「五哥」,今年四十三歲的天母洋蔥公司總經理盧俊賢。他是國內餐飲業界,最新竄起的連鎖餐廳大亨。 壓力下拚出最大潛力風平浪靜時就「不安分」,一路為自己找麻煩 二十八年前,他十六歲,從宜蘭家鄉,寄人籬下,活著卻吃不飽的日子出發,一個人提著皮箱到台北打天下。兄弟聯手創業,在最顛峰的時候,迎接的命運卻是分家;如今,他給自己一個前所未有的壓力,要讓兄弟當年打拚的品牌在全台灣遍地開花。 這三個階段,都像是讓他逼近懸崖,一跌下去就粉身碎骨,而他總是在懸崖邊上找到他最大的潛力。人生難的是,壓力排山倒海湧來的時候,如何迎上化解;而最難的是,看似已經風平浪靜,自己卻再把十倍的壓力往自己身上壓,挑戰自己的極限。盧俊賢正是這樣一路幫自己找麻煩的人。 八月五日,他剛主持完台北東區Sogo百貨敦化精品館內,「Mr. Onion」第十五家分店的開幕記者會,但行事曆上,卻還有一長串新店開幕時程表:九月,將插旗全台百貨業「店王」的新光三越台中中港店,並同步揮軍新竹大遠百;十月,南進台灣尾的屏東太平洋百貨;十一月,回防新竹遠東巨城購物中心;十二月,再攻南台灣的新光三越高雄三多店。 今年以來,以急行軍腳步,幾乎是一個月開一家店的速度,在全台遍地展店,盧俊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家二十三年前,發源自天母的巷弄名店,營收翻倍成長,成為國內餐飲業,下一個最有可能股票上市櫃的明日之星。 「去年(年營業額)做三億,明年目標十億元,二○一五年底前開出四十家店!」指著投影在內湖新總部會議室內白牆,簡報檔上的台灣地圖,身高一百六十二公分、個頭不大的他,豪語未來三年的展店鴻圖。站在人生前所未至的高峰,盧俊賢正通往顛峰之路。有夢雖美,但打的這場仗,卻是一場成功率不及萬分之一的硬仗。 根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統計資料,去年國內餐飲業營利事業家數,總數近十一萬家。但其中,以連鎖餐飲形態,成功登錄台股的上市櫃公司,目前尚不到十家。這意味著,想靠開餐廳,成為身價數十億元的上市櫃老闆,機率僅萬分之一,不見得比買彩票中樂透容易。 如中樂透般翻身致富,人人都想。然而,回頭看,盧俊賢進入社會大學的第一天,卻連一張樂透彩券都買不起,但這樣「吾少也賤」的人生際遇,卻是他如今在形同戰國時代的餐飲市場,成為一方之霸的絕佳養分。 出社會這一年,是盧俊賢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那個暑假,本該屬於擁有少年維特煩惱權利的年紀,他卻得離鄉背井,一個人來到台北討生活,身上穿的印有「羅東高商」短袖運動衣,加上行囊裡頭另一套長袖運動校服,便是全部家當。之所以告別家人,原因只有一個,即是橫在眼前,家道中落的破局現實。 富家么子卻是歹命格寄人籬下吃不飽,羨慕哥哥能外出賺錢養自己 當時,做木材生意起家,經營事業還一度跨足印尼市場的父親,錯估情勢投資失利,不但輸光最後一桶金,就連舉家遷到高雄開麵包店,做五十、一百的小生意,也不成氣候。最後,丟下面子回羅東老家旁的菜市場,擺攤賣土窯雞,雖認分忍受親友冷嘲眼光,卻仍養不飽一家八口,兄妹五男一女散居各地,大哥開計程車謀生、二哥西餐廳學藝、四哥在建築工地做監工??。 「當大人真好,可以賺錢養活自己,」排行老么的盧俊賢,國中開始就寄居在一共有七個表兄弟的舅舅家籬下,要是貪玩晚點回家,連醬油湯拌飯都搶不到,經常餓肚子的他,總是羨慕哥哥們能出外賺錢。 他回憶,家道中落之前,盧家是地方上喊得出名號的望族,爺爺當過里長,父親是搭上太平山伐木事業興盛的大木材商,還擔任過學校家長會會長。盧俊賢念小學前,家中有兩部轎車輪流代步,但這對他來說,只是浮光一瞬,和最多大他十一歲的兄姊們比起來,他享受到家中富裕好日子的時光最短,「我印象中,沒有童年的回憶,也沒有太多親情感受。」 成為被逼到生存懸崖的貧窮貴公子,他不想成為家人負擔。於是,高商二年級學期末,自行辦妥休學,隻身北上,打算用自己的好手好腳,搏出一條不求人的生路。 帶著被環境逼出來的獨立個性,盧俊賢選擇離開家鄉,代價是面對沒有選擇的工作環境。 離家,一切只能靠自己一天兼差三份工,十五小時工作賣命攢錢 早上八點,他前往南京東路永琦百貨超市報到,扛起剛到貨的生鮮蔬果,逐一分類並陳列到貨架上。中午過後,到藝人龍君兒開的天母「老房子」咖啡店,和二哥一起學吧檯工夫,煮虹吸式的濾過咖啡、調雞尾酒和做水果雕花,樣樣都做能上手,才能服務來喝下午茶的貴婦雅士。 晚上,他月亮當太陽,再到忠孝東路的牛排館打工,應徵的雖是做端盤子的外場服務生,但若廚房洗碗缺人手,因資歷最淺,總是最先被拉進去頂替的對象。 就這樣,一天兼三份工作,工作時數長達十五小時,當時時薪約三十五元,一個月下來,不過只領相當於「十五K」的一萬五千元。盧俊賢還分成三份,五千塊吃飯坐公車零花,五千塊寄回家貼補家用,另外五千塊則存起來,加上標會來的錢,成為後來和二哥盧俊雄一起開「洋蔥」西餐廳的一部分本錢。 盧俊賢二十一歲那年,二哥盧俊雄頂下天母北路巷內龍君兒咖啡店,開設「洋蔥」西餐廳,也就是後來成為在台北擁極高知名度的洋蔥本店,融合美式鄉村風格的溫暖情調,及荷蘭庭園的異國風情,加上當時全台首創,從沙拉、前菜到甜點、飲料的七道菜中價套餐,許多消費者慕名前來,讓洋蔥本店有「長龍巷餐廳」的別號。 台視前主播、長年住天母的龍騰旅行社董事長劉忠繼回憶,洋蔥當年是天母名氣極響亮的西式餐館,尤其週末,一整天排隊人潮不斷,店也越開越大,後來連通三個店面做生意,分ABCD區可容納近四百人,這樣的排隊盛況,至少維持了七、八年之久。 當時擔任外場經理的陳學忠說,營運這樣一家餐廳,每天都像是在打仗,調度人員就像指揮一支軍隊,光內場廚師就近三十人,外場服務人員少說也有六十人,假日從午餐、下午茶到晚餐,至少可以翻桌三回以上,單日最高營收可達四、五十萬元,當年放眼台北西餐廳,找不到第二家。 窩在洗碗臺「練目色」在不會被使喚的角落,偷學後場廚師做菜精髓 也因為這家餐廳,讓經年散居各地的盧家五兄弟,凝聚在一起共同打拚。但迎接盧俊賢的,並不是合夥老闆身分,帶來的輕鬆快意,而是因為生意實在忙不過來,一直到三十五歲之前,每天仍工作十五小時;超過十二年,關店後的洗碗打雜工作,也都落到他頭上。 「在餐廳,我其實最喜歡洗碗的工作,」如同他曾經回答過我,會來做餐飲,是因為喜歡吃東西的緣故,說的根本是小時候飽嘗捱餓滋味的反話。因此,說自己愛洗碗,喜歡往廚房裡面最油膩的角落鑽去,反射出的,則是他排行老么,餐廳經營決策總沒發言權的處境,「我說的話,從來都沒人(指兄長們)願意聽,」他說,不到兩坪的洗碗檯區域,是他在店內,唯一不會動輒遭使喚的安全角落。 事實上,這話道出的,正是日後盧家兄弟,對開店理念各持己見,分道揚鑣鬧上社會新聞版面的原委。 雖後來二哥握有「洋蔥」原始商標,盧俊賢則發展「Mr. Onion」連鎖體系,且論經營本事和廚藝功夫,哥哥們經驗豐富,但老五當年洗碗打雜練就出的本事,卻成為如今拚出一番連鎖店江山,最重要的打底功夫。 這道功夫,便是在最不起眼角落,練就綜觀全局的好「目色」。 盧俊賢說,「洋蔥」本店開業頭兩年,還沒推出七道菜、十種排餐選擇的菜單之前,生意一直沒做起來,處於虧損狀態。為此,大哥白天還繼續兼差開計程車,他則到附近的忠誠路西餐廳打工,一面也學別人怎麼經營餐廳、後場廚師怎麼做菜,「多數廚師是不可能傳授你精髓,但洗碗卻可以全部學到。」 他解釋,站在容納兩人就嫌擠的洗碗臺前,不只可近距離觀察出菜前,主廚調理食物的細節,因為這裡同時也回收客人沒吃完的菜餚,哪些東西總是剩下最多,便是料理精進的空間。 嘗客人剩最多的菜餚「吃多了,自然就懂客人喜歡怎樣口感和肉質」 但他不止用看的,為找出客人為什麼不喜歡這塊肉的答案,還經常「吃」回收的菜餚。「吃多了,自然就懂客人喜歡怎樣口感和哪種肉質,」「你也會知道,擺盤的時候,該呈現哪一面,讓客人第一刀切下去,是他最期待的口感,」他體會。 但要練就如此深厚功力,這一雙手,必須洗刷過數以百萬計的牛排店碗盤,要洗乾淨這樣格外油膩碗盤,工序繁瑣得用熱水先燙過,導致盧俊賢手掌,幾乎天天龜裂,下工後雙手得塗滿凡士林油膏,戴上手套才能入睡。 「回頭看,在社會大學經歷的各種『打雜』工作,其實是在替人生做『打底』的準備,」他慶幸的看待。正如,十六歲離家謀生,是被操之不在己的身世,逼上生存的懸崖;這堂洗碗學,則是被排行老么地位宿命,所逼到牆角的自我學習。每回置之死地後生的經驗教他,「反擊!」是唯一的出路。這也是盧俊賢兩年前,決心朝IPO挺進的關鍵理由。 這一回沒人逼他,是盧俊賢主動把自己逼向資本市場懸崖,縱身一跳,可能翻身成功,不只自己身價有機會暴增百倍,團隊夥伴人人也都能雞犬升天;不過,卻也可能落得轉型失利賠光老本,摔得鼻青臉腫的下場。 為何非得重壓這條不歸路不可?「被逼到懸崖過的人,格局就會不一樣,」他緊握著,曾經洗碗洗到破皮的雙手,回答我的問題。語畢,他突然摘下眼鏡,止住忍不住滑下的淚珠。 這一刻,他憶起的,是已往生的父親,當年在市場擺攤那段日子,一家人窮到親戚看到他們像是看到鬼一樣,「他曾是生意做那麼大的木材商人,最後卻連個賣土窯雞都失敗。」原來,不捨父親翻身接連失利的悲願,是支撐盧俊賢站在懸崖邊,始終無懼的那股力量。 【延伸閱讀】盧俊賢大事紀 吃不飽的回憶,迎來兄弟創業,他的「主業」卻是洗碗 8歲:家道中落,舉家從羅東搬到高雄,念過三所小學 13歲:一家人散居各地,寄人籬下的他,貪玩晚歸常沒飯吃 16歲:自羅東高商休學,穿著學校運動服獨自到台北謀生 18歲:二哥在天母開設「虹堡格」西餐廳,五兄弟聚首打拚 21歲:首家「洋蔥」開幕,接下來十二年他仍是做洗碗、刷馬桶的雜務 | ||||||
源鮮董事長蔡文清肝癌治癒後,決心種出無毒的青菜;但沒想到,「種好一棵菜」居然這麼難;為了達到目的,他到處叩頭拜師,終於找到種「好」菜的破解之道。 植物工廠被視為解決未來人類糧食短缺的解方,但對源鮮農業技術公司董事長蔡文清來說,卻是肝癌治癒後,想吃得健康,「自己的健康自己救」下的產物。為了種出一把無毒、乾淨蔬菜,他整整投入七年,才找到穩定量產答案。如今,第一次對外增資,起碼吸引六、七組海內外的投資法人有興趣爭取認購。 近年來,從鴻海董事長郭台銘、台達電創辦人鄭崇華、金寶董事長許勝雄等科技大亨到建設公司老闆,如太平洋建設總經理章啟明,都趕上植物工廠投資熱。但大部分背後的算盤,不是想賣設備、賣LED燈,就是整廠系統輸出;但蔡文清卻說「我未來是要擴廠賣菜」,一心要種出「不造假、普羅大眾吃得起」的水耕蔬菜。
一場大病後覺悟 不當科技董座 要種自己敢吃的菜為了專心研究水耕蔬菜,蔡文清辭去興櫃公司州巧董事長的職務,卻發現「種好一棵菜不容易」,許多人批評水耕蔬菜的硝酸鹽含量過高,施的都是化肥,但病後只吃「新鮮蔬果」的他,只想種出自己敢吃的菜。 沒想到,蓋出一座植物工廠難不倒他,「種好菜」卻難倒他。 原本是光電產業精密設備供應商的他回憶,二○○八年決定跨入植物工廠,工廠很快就蓋好,但幾年下來,他的水耕蔬菜與同業一樣,始終難逃「撐不了三年」的魔咒。原來,水耕蔬菜第一年往往是豐收年,第二年旋即產能遞減,到了第三年,可能壓根兒就長不出來。 面臨「三年魔咒」時,業者不是勤於更換營養液,就是施灑化學肥料。 蔡文清進一步解釋,這是因為植物在水中生長,水菌共生的環境「壞菌會慢慢變強,壓制好菌」;加上產能遞減時,業者猛施化學肥料,更加助長壞菌,最後只好噴藥來殺菌。行銷總監許育碩也說,有些業者還會把種子泡在「好年冬」農藥,再行播種。但蔡文清想種植的,是乾淨無毒的蔬菜,當然不能這樣做。 施肥、殺菌,便成為他克服「三年魔咒」的兩道難題。 為了解開這兩道題,蔡文清到處求教專家。他拜訪有植物病理學界「植物神醫」之稱的中興大學植物病理系教授蔡東纂,又派包括業務經理盧永木在內的五名員工,到教室旁聽上課。蔡文清回憶,幾次登門求教都遭婉拒,原來蔡東纂等植物病理專家研究的多是土耕,並不認同水耕,叫蔡文清「不用來」。 不過蔡東纂發現,蔡文清每次來都做足功課,對植物病理問題「不是隨便問問」,且願意尊重專業,終於感動蔡東纂,讓盧永木等人正式叩頭拜師。日後也證明,在蔡東纂指導下,源鮮得以研發出微生物菌、益生菌調配出特有的複合肥料,不但安全,抗菌抗病能力大為提升之外,種出來的蔬菜口感也十分突出。
種植技術大突破 生菌數比自來水還低 免洗能食二○一二年,蔡文清又向交大客座教授王望南請益,王教授研發一套奈米氣泡技術,可將水中的氣體奈米化,在一毫升的水中可產生十億顆氣泡,利用奈米氣泡瞬間爆炸的高溫來殺菌,一次施行效果可持續十九小時;且氣泡殺菌同時,水中含氧量也大幅提高,有利於植物光合作用。 這兩位貴人加持,使源鮮的種植技術有了重大突破。如今,生產的蔬菜,不但硝酸鹽殘留量符合歐盟標準,生菌數含量也比自來水低,宣稱「免洗可食」,每包平均單價五十五元,和有機蔬菜相去不遠,更遠低於其他水耕蔬菜價格,包括華膳空廚、太和殿麻辣鍋、老爺酒店都陸續成為源鮮的客戶。 為了打進餐廳市場,源鮮也設計一個展示櫃,供餐廳擺設,博取消費者安心與認同。桃園日本廚房料理店老闆娘李紫瀅表示,她還專程到工廠參觀才決定進貨,現在店的入口就擺著展示櫃,「客人開口買,我也幫忙賣菜」。太和殿更大量採購源鮮茼蒿類、萵苣類,月均量高達兩千包,以源鮮現有產量,仍無法完全滿足太和殿需求,老闆郭宏達甚至頻頻詢問「什麼時候到中國設廠」。 一五年,蔡文清決定放膽量產,他在桃園、中國都有建廠計畫,打算把產能從日產一百公斤,提高為二.五至三噸;年營收將由如今的四百萬元,一舉提高到近億元。為了籌措擴展資金,目前源鮮正在辦理增資案,預計可募到二至三億元。等到一六年,源鮮就能在兩岸擁有規模量產的植物工廠,大賣蔬菜,當起農業大亨。七年流淚播種的源鮮,此時,終於可以歡喜收割了。
撰文 / 許秀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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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紛紛難訴陳,知曉機端不誤身
若論破國亡家者,盡是貪財戀色人
1月11日,《武松來了》推出“坑官爹的熊孩子”後,引發了網友們的廣泛關註。大家討論最多的還是家庭教育的問題。
近年來,全國查處的不少貪腐案件都反映出一個特點,那就是家族式腐敗。
一人當官,全家發財;一人落馬,又全家涉案。這樣的家庭,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忽喇喇大廈傾。本期南方+《武松來了》聚焦“家族式腐敗”。
深圳市委原常委、政法委原書記蔣尊玉的家庭就經歷了這些。
2014年10月,時任深圳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蔣尊玉接受組織調查。2016年,該案在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蔣尊玉被控涉嫌受賄人民幣3265.6767萬元、港幣4670萬元。
(南方+視頻截圖/圖)
蔣尊玉落馬的同時,他的老婆、女兒、女婿、親家,甚至老婆的妹妹、女婿的舅舅,都悉數“淪陷”。
本集的《武松來了》,蔣尊玉出鏡懺悔。他說:“家庭出現腐敗,出現問題,我應該負主要責任。”他還說:“一想到女兒和外孫就很慚愧,對不起他們,我很慚愧。”說著老淚縱橫。
(南方+視頻截圖/圖)
紀檢監察機關辦案人員披露,1992年,升任深圳市規劃國土局房地產市場處副處長後,蔣尊玉首先用權力將妻子送上了“發家致富”的“快車道”。
當時,他的妻子李某以其妹妹的名義成立了一家做房地產項目咨詢的“皮包公司”,利用蔣尊玉的職務便利,以介紹地塊轉讓、提供信息咨詢等名目收取多家房地產開發商變相提供的利益。
隨著李某的胃口越來越大,她甚至背著丈夫坐收私企老板的巨額“納貢”,伸手索賄。
蔣尊玉在節目中說:“當時我在規劃國土局工作,利用職務之便,給她提供了一些方便。當時也賺了一些錢。”
這種“前門當官、後門開店”的“一家兩制”現象,一度招來外界的非議。然而,蔣尊玉卻利用政治手腕將其輕松化解。但隨著被舉報問題的增多,尤其是中央巡視組到深圳巡視後,蔣尊玉擔心自己的醜行即將敗露,一時間如熱鍋上的螞蟻。
2013年2月,蔣尊玉與妻子李某協議離婚,並在深圳市福田區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在法律上,兩人徹底撇清了夫妻關系。但實際上,根據專案組後來的搜查以及蔣尊玉本人的交代,“離婚”後蔣尊玉和妻子仍住在一起,從未向他人或者子女提起過夫妻二人離婚的事情。蔣尊玉試圖以“假離婚”來躲避組織的調查。
(南方+視頻截圖/圖)
不僅是老婆,蔣尊玉的女兒、女婿也參與斂財。
女兒蔣某某出國留學、香港購物、外出旅遊的費用均由企業老板提供,結婚時亦大肆收受企業老板奉上的金錢和保時捷跑車、金條、鉆石首飾等貴重物品。
在促成違建私企老板勾搭上蔣尊玉後,他的女婿以及女婿的舅舅就一次性收受72套房產。
(南方+視頻截圖/圖)
蔣尊玉的弟弟,本來在老家務農,後來也到深圳經商,利用哥哥的影響力發了財。
蔣尊玉在節目中說:“我弟弟是和別人一起搞什麽房地產,占了5%的幹股。”
2014年,蔣尊玉被立案調查,他的妻子、女兒、女婿、弟弟、小姨子等人均有涉案。隨著案件調查的深入,他的親家——深圳市法院原副院長黃常青也隨之落馬。
這個曾讓人無比羨慕的家庭,落下了個幾乎“舉家進監獄”的悲慘下場。
其實,官員也明白“一人當官,全家發財”的巨大風險。但他們選擇的不是收手,而是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比如茂名市委原常委、原常務副市長楊光亮。
(南方+視頻截圖/圖)
2011年,楊光亮因受賄贓款1048萬多元、港幣200萬元,來源不明的巨額財產折合人民幣共3364萬多元、歐元2.4萬元,2011年被判處有期徒刑19年,並處沒收財產人民幣800萬元。
他為了發財,想了不少規避風險的招數。
比如為了避免招來風險,給自己、家人和親友都辦了假身份證。
節目中,楊光亮的妻子出鏡道出了辦假身份證的用意。她說:“為什麽要辦假身份證呢?如果用我們的名,怕人家發現嘛。”
除此之外,楊光亮還將經商的大舅哥拉下水,指示老婆用大舅的假身份證到銀行開賬戶。
(南方+視頻截圖/圖)
楊光亮出鏡說:“從2003年開始,一直到2009年,都是以他的身份證存的錢,包括放著的錢,收的利息回來也是轉到他那里。包括港幣換人民幣的錢也是轉到那里。”
楊光亮的妻子說:“楊光亮拿回來錢後,親手放好,放在抽屜里,然後把一紮一紮十紮一捆,每紮十萬元,放在床底,到了一百萬元,他就叫我去銀行存。”
(南方+視頻截圖/圖)
《廉潔自律準則》規定,領導幹部不僅要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己,更要對親屬子女嚴格教育、嚴格管理、嚴格監督,引導他們不行不義之舉,不謀不義之財。
《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明文規定,利用職權或者職務上的影響為他人謀取利益,本人的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等親屬和其他特定關系人收受對方財務的;或者領導幹部縱容、默許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等親屬和身邊工作人員利用黨員幹部本人職權或職務上的影響謀取私利的,都要被給予處分。
根據我國相關法律的規定,涉嫌犯罪的,還要移交司法。
習近平總書記說:
家風是社會風氣的重要組成部分。家庭不只是人們身體的住處,更是人們心靈的歸宿。家風好,就能家道興盛、和順美滿;家風差,難免殃及子孫、貽害社會,正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廣大家庭都要弘揚優良家風,以千千萬萬家庭的好家風支撐起全社會的好風氣。特別是各級領導幹部要帶頭抓好家風。《禮記·大學》中說:“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領導幹部的家風,不僅關系自己的家庭,而且關系黨風政風。各級領導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要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繼承和弘揚革命前輩的紅色家風,向焦裕祿、谷文昌、楊善洲等同誌學習,做家風建設的表率,把修身、齊家落到實處。各級領導幹部要保持高尚道德情操和健康生活情趣,嚴格要求親屬子女,過好親情關,教育他們樹立遵紀守法、艱苦樸素、自食其力的良好觀念,明白見利忘義、貪贓枉法都是不道德的事情,要為全社會做表率。
(2016年12月12日,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
《武松來了》拍案道醒語
蔣尊玉、楊光亮,都是苦出身。想著當“家族英雄”,想方設法用權力為家人“謀幸福”,結果卻淪為家族的恥辱,家人、子女也跟著倒黴。
這樣的家庭給國家社會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給黨和政府造成了惡劣影響,也毀了自己的家庭。
防止官員以公權力為家人謀私利,關鍵在於管住權力。對此,廣東做了不少探索。
比如佛山市禪城區建立了開放式決策機制,“熔斷”決策階段廉政風險;建立腐敗征兆清單制度,使苗頭性問題早發現、早預警、早熔斷;建立利益沖突清單制度,劃清公和私的界限,管住邊界。這都是有益的探索。
(來源: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