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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武俠大師蟄伏五年重現江湖 黃易:過程比結果更動人,那就是生命

2012-11-19   TWM
 
 

 

在書迷的引頸企盼之下,被喻為玄幻武俠小說創始人的黃易,暌違五年後重出江湖。

由於博學多聞,藝術、科幻、易理、武俠、天文等都有涉獵,加上複雜人性的刻畫,讓他在兩岸三地擁有廣大讀者群,新書試閱幾天內即創下數十萬點閱率。

撰文‧孫蓉萍

「龍鷹斷然將雙手捧著《道心種魔大法》上下兩冊的古書卷,送進灶爐熊熊烈燒的柴火裡,看著冊卷捲曲、變焦,瞬化飛灰。」等待五年,玄幻武俠大師黃易終於在十一月推出新作《日月當空》。一如往常,黃易想到故事開頭的第一句,即開始這項預定為期兩年的寫作計畫。

穿越劇始祖 中學作文曾不及格今年八月,黃易飼養十餘年的拉布拉多狗去世,為走出喪失愛犬的悲傷,他決定讓自己和負責出版社營運的太太忙起來,引頸企盼多年的黃易迷,也才有了新的精神食糧。出版實體書前,《日月當空》在中國授權網站提供試閱,幾天內就創下數十萬的點閱率,顯見讀者對他的思念。

黃易有玄幻武俠小說開山鼻祖之稱,他將歷史、科幻、易理、武俠等元素融為一體,自成新的風格;早在近十年前創作的《尋秦記》,被視為現在流行的穿越小說開創之作。

《尋秦記》、《大唐雙龍傳》等作品也改編成港劇,而二○○六年根據他的作品製作而成的網路遊戲︿黃易群俠傳﹀,更提高他在台灣的知名度。製作商中華網龍公司透露,當年同時在線人數高達十九萬,還被票選為「國內自製最佳線上遊戲金獎」。

畢業於頗負盛名的香港中文大學,其實黃易並非從小就頭角崢嶸。父親是船員,黃易家境不佳,小學和中學常轉學,甚至被退學。他說:「我對讀書沒興趣,放學後常和同學到茶餐廳叫一杯飲料坐很久,不然就去逛街。」儘管小學開始跟著外公讀許多武俠小說,不過黃易完全沒想過自己動手寫,中學四年級中文課寫的作文,還曾被老師打了不及格的分數。「這是一個很大的領悟,原來中文也可以不及格﹗」如今寫作功力已如行雲流水的黃易笑說。

不斷練習寫作 ﹁明天要比今天好﹂玩歸玩,黃易知道自己一定要上大學。當時香港的升學制度是,上大學前必須在中學五年級考高級程度會考,考過了再上兩年大學預科,並參加大學考試。黃易在會考前兩個月開始思考什麼題目會出現,並且朝這個方向準備。

非常會抓重點的黃易不但通過考試,中文和中國歷史這兩科還拿到A,黃易說:「全香港只有兩百人在中文這一科拿到A﹗」靠著這個好成績,他進了培養出許多高官的名校九龍華仁中學。

黃易考大學時,再度印證自己掌握重點的能力。「考中文大學的時候,有一科叫經濟與公共事務,我從來沒讀過,考試前一天我打電話給一位同學,問他有什麼重點。第二天去考試,我竟然拿了A。」黃易也很懂得善用這個天賦賺錢,讀大學時專門教中學生考試抓重點。他笑說:「以前下課後就急著趕回家教書,同學還以為我去哪約會,說我是花花公子﹗」經他訓練的學生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大學,也因此賺足生活費,還能拿錢回家孝敬爸媽。

大學畢業後,一九七九年進香港藝術館擔任助理館長,黃易認為自己的中文不佳,每次寫完文章就請館內中文最好的同事修改,直到有一次對方說:「不用改了。」他開始相信自己的中文程度不錯了。

黃易說:「凡成長的都會改變,凡改變的都會成長。」要求自己「今天的作品比昨天好,明天的作品比今天好。」不斷練習,努力累積,沒有做不到的事。

從小就看武俠小說,加上中文底子更穩固,八六年底,黃易寫了武俠小說參加雜誌徵稿,開始走上創作之路。

老闆是老婆 絕不能拖稿當時沒有作家可以只靠寫小說為生,藝術館的工作收入不錯又很自由,因此黃易過著工作餘暇寫作的生活。直到八九年,總館長要求黃易去美國讀一個課程,慎重考慮的結果,黃易決定辭職,「當時我爸哭著叫我不要辭,我同事也說很佩服我的勇氣。只有一個人支持我,就是我太太。」之後,黃易的人氣扶搖直上。他回憶說:「有一天,一位報社主編打電話跟我說要刊登《尋秦記》,一次付我一千五百港幣,價錢高得讓我忍不住說:『蛤?』沒想到對方說:『太少還可以加到二千元﹗』」後來報社社長換人,舊社長對新社長說:「這份報紙有兩個專欄不能動,一個是馬經,一個是黃易的小說。」新社長不信邪,為了節省成本,硬是停掉當時正在連載的《大唐雙龍傳》,結果報份立刻掉了三萬份,足足占總發行量的二五%。最後報社老闆只好恢復連載,足見黃易的影響力。

創作這麼多作品,黃易卻從不曾先想好架構,只想第一句就開始動筆。「唯一例外是第一本的《破碎虛空》,我除了第一句,還想到結尾的最後一句。」以新作《日月當空》來說,他也只決定要寫武則天的故事,另外就是一定要有一個人來帶動整個故事的發展,可以觸動讀者的心靈。「我的故事太龐大了,沒辦法先安排好。」提起筆來就能寫,「我寫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我想的速度。」能夠如此文思泉湧,其實是經過在大學和藝術館時代的長期醞釀。黃易大學時副修心理學,多年來對八字、藝術、佛理、五行等各領域都有深入研究,使得他的人性刻畫十分多樣化。

身為黃易書迷的台北教育大學研究生邱建綸說:「我最欣賞他的『仙味』,他筆下的人物最後提升到超越人的境界,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是各人修煉的途徑不同。」黃易也認為,「人都是亦正亦邪,只是立場各不相同。」他指出,人類進化是由爬蟲類演變而成,這個過程是強加上去的,所以我們的後腦是爬蟲類、中腦是哺乳類、前腦才是現代人的腦。有人看起來很斯文,有時卻會獸性大發,這就和複雜、黑暗的人性有關。

一部小說要引人入勝,一定要出乎意料,不落俗套,黃易即非常擅長「猜心」。就像小時候猜老師會出什麼考題一樣,寫作時他也猜讀者會預料到故事如何進展,「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讀者猜到我下一步要怎麼寫,否則誰還要來買我的書啊﹗」黃易從不拖稿,他笑著說:「因為出版社老闆就是我太太,每天盯著我,沒辦法偷懶。」不過他寫稿很隨興,「沒有規律就是我的規律」,早上幾點起床就幾點開始寫作,寫累了就停下來看書或休息一下。他什麼書都看,最近正在看的是《量子力學》,「因為很難,我就看很多次,看到明白為止﹗」除了師父司馬翎的作品,他也很推崇鹿橋的《人子》。

黃易一邊寫作會一邊聽音樂,對音樂也有一定講究,就是錄音一定要好,唱得要有韻味,而且歌詞要有深度。Eva Cassidy和Bob Dylan都是他喜歡的歌手,只不過專心寫作的時候,其實是聽不進音樂的。

把股票當遊戲 一定要贏黃易除了武俠大師之外,還有另一個身分,就是投資達人,他的「黃易方程式」為人津津樂道。他說:「我把玩股票當作是遊戲,玩遊戲就一定要贏,所以我會下工夫去研究。而且它和線上遊戲不同,要真的花錢買股票,是很真實的,因此更有趣﹗不過玩股票不是賭錢,一定要輕鬆玩。」黃易認為他最偉大的傑作,就是○八年操作中國石油這檔股票,他把中位線定在六港幣,跌破六港幣就買,最低曾以四.一三港幣承接,第二天反彈很多沒賣,第三天漲到六港幣以上才開始慢慢賣。

黃易方程式的重點是:找一個永遠不會死的股票,也就是經營者正派、現金流正常、高配息、產業有前景、不受國家政策影響,接下來靠經驗找出中位線,跌到中位線以下就進,升到中位線以上就出。

知名製作人王偉忠說:「小時候我們常看武俠小說,長大後好像也特別重義氣,只是最後沒當成大俠。」無論結果如何,黃易表示:「過程最重要,過程往往比結果更動人,那就是生命。」

黃易

出生:1952年

現職:作家

經歷:香港藝術館助理館長學歷: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著作:異俠系列──《破碎虛空》《邊荒傳說》《大唐雙龍傳》等玄幻系列──《封神記》《尋秦記》

《月魔》《浮沉之主》等

綜藝梗來自武俠小說 王偉忠想幫黃易說書武俠小說陪伴黃易長大,名製作人王偉忠也回憶說:「小時候我常看報上的武俠小說連載,生病的時候,媽媽還會特地去租幾本武俠小說給我看。當時我自己重編故事,後來就演變成現在的綜藝節目。」「小時候覺得武俠世界很棒,那裡不但重俠義,裡面的人物都不上班,不吃飯,也不換衣服!」雖然沒有彩色大螢幕,看不到俊男美女,但是靠著想像力,反而讓四年級生自己在腦中天馬行空地寫故事,別有一番樂趣。

王偉忠曾在中廣幫金庸的《鹿鼎記》說書,他認為說書很有意思,因為「用耳朵聽更有幻想的空間,可以享受書中人物飛天遁地、徜徉武俠世界的感覺。」不過現在太忙,不適合說書,「希望等我半退休時,能替黃易說書。」或許不久後,〈黃易群俠傳〉不但會是年輕人的熱門網路遊戲,也可能成為熟齡廣播族的解悶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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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俠聯合武俠遊戲名門,劍掃侵權遊戲江湖

http://www.iheima.com/archives/48152.html

對此,完美世界公關部昨表示,關於金庸維權一事,已接到多家媒體詢問,但詢問公司相關部門後,尚未獲得答覆。

對此,業內似乎更傾向於寧信其有。遊戲項目交易會組織者董冠軍認為,此事件「可以肯定是真的,否則崑崙萬維的《武俠Q傳》不會大規模修改。」記者注意到,8月13日,正式公測僅4天後,崑崙遊戲《武俠Q傳》便匆匆更換了遊戲內武俠人物的姓名和部分關卡的名字,曝出的原因是:「版權問題」。雖然《武俠Q傳》屬古龍題材的遊戲,相關版權屬於「古龍著作管理發展委員會」,但業內認為,遊戲業將颳起一股名家「維權」風。

值得注意的是,推出《武俠Q傳》的崑崙萬維,目前正在排隊等待IPO,其目前狀態是:落實反饋意見中。據悉,目前崑崙遊戲旗下最重頭的手游產品正是《武俠Q傳》,而崑崙萬維集團的主要營收也是來自崑崙遊戲。

武俠題材成「搖錢樹」

另一邊,《大掌門》Android版發行商蜂巢遊戲,隸屬於上市公司北緯通信;而其開發商是北京玩蟹科技,也就是坊間盛傳的掌趣科技收購目標。

《大掌門》是一款武俠題材RPG+策略類手游,業內皆知該遊戲本身未獲得金庸授權,但內容仍然以金庸、古龍為主。有關遊戲介紹表明,該遊戲涵蓋各種武俠小說題材,打著一系列擦邊球,各路大俠匯聚一堂,可謂是「超級大亂鬥」。不過這樣的亂鬥也是玩家喜聞樂見的,所以遊戲自推出後一直都保持著超高的人氣。該款遊戲自2012年9月正式公測後,今年2月份的收入達到了2500萬元,已穩居暢銷榜前15位。市場斷定:《大掌門》的成功佐證了國內玩家對於題材還是有要求的,而最家喻戶曉的題材就是金庸武俠。據稱,目前武俠題材的遊戲中,使用金庸作品的佔四成以上。

緊急「改版」恐玩家流失

如今,維權行動恐怕將使《大掌門》這類未獲授權的遊戲產品面臨法律難題。移動終端遊戲開發與運營企業樂乎互動COO管劍嘯表示,在遊戲界,著作權的爭端是常態。他認為,此次事件對未獲授權而採用金庸作品的大公司影響比較大,由此獲得高收入的公司可能會首當其衝。不過,好多武俠類作品都是大雜燴,侵權不好界定。

按照董冠軍的分析,金庸維權從法律程序上推測,也要到今年11、12月份,這給了一些遊戲公司「改版」的機會。「當然,這也要看各公司的反應速度,估計一款手游的改版時間也需要半個多月到一個月。」

但是,按最簡單的程序,如果一款金庸作品題材的遊戲裡,令狐沖變成了「令胡沖」,任我行變成了「任吾行」……這款遊戲你還會玩嗎?

「堅決不玩!」鐵桿玩家們態度鮮明。對此,董冠軍表示,當遊戲中的人物陌生了,一定會導致玩家的流失。他說,而且這對後續產品的運營也會造成影響。

當然,此舉對於那些獲得授權的大公司影響積極。「大廠商跑馬圈地,小公司只能靠三國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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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俠客,很辛苦——侯孝賢說武俠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0260

在侯孝賢看來,刺客不能只是執行任務的工具,殺人也要有名目。因此他設計的聶隱娘會有反叛:有小孩在,下不了手;要殺她的愛人,更下不了手。 (劇組供圖/圖)

聶隱娘就是侯孝賢?

侯孝賢不反對。

 《刺客聶隱娘》是侯孝賢的第一部武俠片,在這之前,他7年沒有拍電影。

2000年李安的《臥虎藏龍》大獲成功,兩年後張藝謀拍成《英雄》,“華語藝術片大導演+武俠”好像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動作,美國和中國大陸已經完成,還剩香港、臺灣。王家衛《一代宗師》被戲稱為“一代失蹤”,2013年1月公映;兩年多之後,在今年的戛納,影迷終於等來了侯孝賢的《刺客聶隱娘》。

拍《刺客聶隱娘》,侯孝賢仍用膠片,成片後把膠片轉換成數字輸出。影片最終成本9000萬元人民幣,是侯孝賢電影里最貴的一部。有評論認為,影片呈現出的精美和質感,在華語電影中是罕見的。

《刺客聶隱娘》的女主角舒淇記得,演員們常常都在等:等風來,等雲來。有一場戲,舒淇飾演的聶隱娘準備取大僚首級,她要爬到山頂,侯孝賢比她先到,連連招呼:“快快快來。”兩頭驢就站在山野間,天空的雲也剛剛好,就像掛在樹上——完全是天然的。

“還是要實拍,加特效跟實際是不一樣的。”侯孝賢說,拍的過程中,有時蝴蝶突然飛來,完全是意外之喜。

2005年侯孝賢就起意要拍《刺客聶隱娘》。他拉來老搭檔鐘阿城、朱天文,朱天文又拉來學歷史的侄女謝海盟,三人合作完成了劇本的創作。拍攝過程中,他先是當了三年臺灣電影文化協會理事長,之後是五年金馬獎主席,拍拍停停,2015年終於殺青。

電影取材於唐朝裴鉶短篇小說集《傳奇》里的《聶隱娘》一篇。聶隱娘是魏博藩鎮的大將聶鋒之女,10歲時被一名道姑帶走,訓練成武功絕倫的刺客。十三年後返家,奉師命要取青梅竹馬的表兄、魏博藩主田季安(張震飾演)的性命。正是安史之亂,藩鎮割據、民不聊生,道姑教導聶隱娘,“殺一獨夫賊子救千百人”。但聶隱娘始終下不了手,道姑憾其不能斷人倫之親,最後交手,死在聶隱娘匕首下。

2015年5月,侯孝賢憑借《刺客聶隱娘》獲得第68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刺客聶隱娘》在戛納首場放映時,侯孝賢人還沒到,臺灣評論家聞天祥看完後激動地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聶隱娘就是你,你拍的就是你自己。”

“他的意思是我做人做事的方式有點像聶隱娘,他看得是蠻準的。你所有的作品,一定是投射了自己,這是逃不掉的。”侯孝賢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他把《刺客聶隱娘》的“通關密語”設定為“一個人,沒有同類”:“一個人有他的堅持跟理想,很難碰到同類。我自己喜歡這樣,我要是聶隱娘,我也會這樣做。”

2015年6月17日,侯孝賢在上海接受南方周末記者專訪。前一天,他出現在《刺客聶隱娘》定檔發布會上。這部電影將於2015年8月27日在中國大陸上映,這也是侯孝賢第一部在大陸公映的影片。

有觀眾認為《刺客聶隱娘》不好懂。侯孝賢對南方周末記者說:“如果你太把它當作一回事,你就會越來越看不進去,你很輕松,反而整個都清楚了。電影有什麽難的?它比文字簡單多了,它是直接的。” (肖忠釗/圖)

刺客殺人,要有名目

南方周末:《刺客聶隱娘》拍成後,對刺客、俠客、俠義,你有沒有新的理解?

侯孝賢:我最初認為俠就是行俠仗義,實際不是那麽簡單。俠其實很累的,因為他要判斷,該不該打抱不平。你不能被騙了,否則不是要虧欠一輩子嗎?幫助人的尺度也非常難拿捏,有些人是不能幫的,你越幫他越慘,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俠客是為救難、救急,為正義,但人畢竟都是人,有時候可能會出差錯。

還有個現實面的問題,就是你再怎麽厲害,還是要吃飯的,對人情世故要練達到一個程度。當俠客是很辛苦的,假如骨頭又很硬的話,那更辛苦了,不能偷、不能搶。做臨時勞力嗎?把武術當做生活的用具?這些細節,我自己必須想清楚。

再說刺客,刺客雖然是政治的,但刺客最後還是人。

南方周末:這些想法怎麽呈現在電影《刺客聶隱娘》中?

侯孝賢:就是人不能隨便殺人的,要有個名目。刺客不能只是執行任務的工具,他也有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所有的殺人都合理?所以我設計的聶隱娘會有反叛。她第一次殺不成是因為有小孩在,她有婦人之仁,沒辦法下手;第二次殺她的愛人田季安,更難。她就是註定不行。我拍的《刺客聶隱娘》基本上就是一個刺客不能殺人,自己終於了解自己的一個過程,等於是清醒的一個過程。

南方周末:打鬥場景在傳統武俠片中比例很重,但《刺客聶隱娘》的打鬥場景很少。

侯孝賢:打鬥,你不能打半天。尤其是刺客,他根本不能曝光太久,基本上是能一刀解決就解決了。所以我設計的打鬥基本上都是這樣,很幹脆。每次打鬥要有你自己的一個想法,比如,聶隱娘和田季安兩人有過一段情,她要讓他認出她來,她才下手,沒想到田季安拼命打,半天也沒認出來。後來他才回想起來,就講起以前的事。我更看重這些細節的安排,會產生一種戲劇性。

南方周末:戛納首映後,媒體的評價兩極,爭議的焦點是這部影片看不看得懂。你拍攝的過程中,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侯孝賢:沒有。你認為是這樣就是這樣,不可能去想象觀眾這樣理解會比較容易,那你拍片幹嗎呢?假如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全心全意(考慮觀眾),根本不必考慮一開始的題材跟內容選擇,只用考慮,要笑就讓他們笑翻。我以前做喜劇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但我想拍一個自己喜歡的片子,那就走不了回頭路了。觀眾能不能欣賞我不知道。而且也不見得一定要懂。其實很簡單,如果你太把這個電影當作一回事,你就會越來越看不進去,它就自自然然在那邊,你就這樣看吧,你很輕松,反而可能整個都清楚了。電影有什麽難的?它比文字簡單多了,它是直接的。

南方周末:但更多的觀眾能看懂,意味著票房會更多。

侯孝賢:對,但是導演你自己要考慮,找資金的時候,最好是全世界各地的資金拼起來,這樣可以利用當地投資方的渠道進行預賣。這部電影就是這樣,歐洲、北美、韓國、日本、東南亞、香港預賣,還沒上映我的成本就收回了大半。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這樣。我已經做太久了,他們(投資人)也賺過錢,最早的《就是溜溜的她》,也是藝術片,過年檔,賣翻了。《悲情城市》也是非常賣座,因為第一它得金獅,第二很容易看得懂。

而且我的想法是找多少(投資)拍多少,工作人員又是我公司的人,我現在公司維系主要是靠臺灣幾家藝術戲院,再賣賣咖啡什麽的,就像歐洲的藝術戲院一樣,都能夠維持。

南方周末:你說你永遠是在給自己找難題,《刺客聶隱娘》算是你的難題嗎?

侯孝賢:當然。我沒拍過打戲,要仰仗別人。有人給我建議,不會拍打戲那就幹脆不要真打,用比對的方式,比如這一刀揮過去了,桌上那杯水正好倒了,表明這個人已經解決了,刺客的速度很快。我不喜歡那樣,我喜歡直接,打就是直截了當。

“舒淇是個標準的女俠”

南方周末:阿城跟你合作多年,他是一個擁有大量細節知識的人,在《刺客聶隱娘》中,他的幫助是什麽?

侯孝賢:他貢獻了很多細節,比如嘉誠、嘉信這對雙胞胎公主。我最初拍了,後來拿掉了,我感覺不需要表現兩個公主,我只需要一個背景,就是睢陽圍城,很慘烈。我就把兩個公主合體為一個公主,設計她是圍城時期出生的嬰兒,被一名道姑所救,後來自己也成了一名道姑,成了聶隱娘的師父。師父一直有這種“殺一獨夫,可救千百”的想法,“殺一獨夫”是孟子說的,意思是你殺了一個暴君就可以解救很多人。

南方周末:阿城非常喜歡圍場打獵的場景,他認為能表現田季安的暴戾,但你對這個場景並不太感興趣。

侯孝賢:田季安是一個節度使,他們的生活都是在模仿皇帝的,阿城認為可以通過打獵表現田季安像皇帝一樣的操練、指揮,但我不想那樣安排,你需要馴獵,還需要動物,這個不容易做。再者影片主要還是以聶隱娘為中心,展現田季安的部分就可以更少一點。

南方周末:你拍女人拍得越來越多,像《風櫃來的人》那樣少年莽撞打架的片子你漸漸不拍了。是什麽促成了你的轉變?

侯孝賢:我感覺女人層次比較好吧,而且主要是舒淇,如果沒有舒淇,我不會這樣想。我跟舒淇合作第一部戲就感覺她太棒了,而且她十幾年不變,不是外貌,是她的人格、內心。對我來講,她是很標準的女俠,所有人都喜歡她,因為她對人一點都不假,非常真誠。去年兩岸三地導演會是在香港召開的,我跟她一起去了一個俱樂部,里面有香港的一堆導演,很多老導演都在,她在里面簡直自在到一個程度。她的人緣之好,而且對人的分寸清清楚楚,這是她的本質,也是她的本性。她對人對事非常自然,她的溫柔不是一般人想象的,對人體貼。她有一種氣質,讓人家很容易接近,而且現在越來越穩。

這次拍《刺客聶隱娘》找了周韻(註:飾演田季安妻子田元氏),我感覺也很棒。本來是阿城帶我去她家,做了飯菜吃。她跟她老公姜文一直都在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麽,原來是要找我演電影。她覺得我很像一個俠客。而我感覺她非常像一個祖母的樣子,有小孩,有先生。後來我就試探,看她想不想演。出來見了一次,她就說OK。果然,很多戲都是她自己把握的,因為我通常是不會教細節的,也不排戲,直接就來的。你看她跟張震對戲,包括她打的時候,拍得很辛苦,但是那個架勢十足,很穩,那個風範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有人建議侯孝賢,不會拍打戲幹脆就不要真打,比如一刀揮過去,桌上的水倒了,表明已經解決了,刺客的速度很快。侯孝賢不喜歡,他喜歡直截了當地打。 (劇組供圖/圖)

“武俠小說寫得多了, 以為就是傳統”

南方周末:唐傳奇有這麽多奇聞異事,《刺客聶隱娘》首先被你選中拍成電影,它有什麽特別之處?你當時有什麽樣的視覺想象?

侯孝賢:聶隱娘,聶是三個耳朵,又是隱藏,這個名字首先就很吸引我。我就想著她可能在樹上,或者在屋檐上,眼睛閉著,聽所有的狀況,當感覺明朗了,眼睛一睜開,下來就直接刺殺。

南方周末:你從高中時就喜愛唐傳奇,最初是從哪里看到的?當時最喜愛的故事是什麽?

侯孝賢:我有一本河洛圖書出版的《唐人小說》,把唐的傳奇小說集結。後來有一個《唐人小說選註》,那位加註釋的老先生已經去世了,註釋得非常好。《聶隱娘》印象很深,還有些女俠故事,《紅線盜盒》,講的是紅線女的故事,還有紅拂女,後來又有長篇。

唐傳奇里面各種都有,有妖、狐貍,有報仇的,有的是仗義的。有一篇很有意思,一個妖本來是跟一個女的不錯,那個女的老公在城里面當侍衛,有天回來了,提著一把刀,妖躲到一邊。那個刀在旁邊,妖就拿了刀,他不去砍先生,反把那個和他相好的女的給砍了。

還有一篇《車中女子》,講了一個入京應試的舉人,遇見一名車中女子,女子請舉人表演飛檐走壁,但舉人的輕功還不如女子手下兩名少年,女子告辭離開。舉人覺得很不安。幾天後,那兩名少年借了他的馬,第二天皇宮里失竊,盜賊用的正是舉人的馬。舉人被捕,被囚深達七八丈的坑里,那個天牢是上面一個圓的開口,很深,我那時候想他試圖逃走,每天爬,磚挖一挖又下來,每天進一步這樣,沒想到女子用一個紅絲帶下來就把他吊走了。多好看!

南方周末:黑澤明武士片里強調“做武士的哲學”。現代的中國武俠小說似乎從不強調這個,你覺得是為什麽?唐傳奇是不是就很有這個東西?

侯孝賢:的確是。武俠小說在唐朝之前還比較單純,那時候的刺客、俠客,都比較單純,像李白的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我感覺就是這樣的。

黑澤明拍武士,就是正義跟不平,這是最根本的原理了。日本一直有這個傳統,他們表現的武士也大多是浪人形式的,是在野的,不是服務於某種政治而刺殺,這些武士可能更多一些俠義的精神。

南方周末:日本武士電影在動作戲上,是否真的比中國武俠片功夫片更容易拍?

侯孝賢:因為武士道到現在還在,道場都還在,技術一直在,精神也一直在,所以他們拍這個算是比較容易。

我們的少林、武當只是聽說,武俠小說寫得多了,以為這就是我們的傳統,其實沒有,到現在這個幾乎斷絕。當然還有人在青城練劍,但跟武士道是不一樣的。武士道雖然是用木劍開始,但都是很真實的,力道也很實。我們好像有傳統,也有人在學,但它已經有點像技藝了,某種姿態很美,但並沒有對決的這種殺陣。日本的武士是講對決,我們則是表演性質比較強,這是很大的不同。

他的手竟然是暖的

南方周末:你的電影生涯是從當了七八年場記開始,再到副導演、導演,最開始是做的喜劇,後來的影片卻都有一些蒼涼和悲情的味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轉變?

侯孝賢:我當了兩部電影的場記,一個是李行的,一個是蔡揚名的。兩部場記當完,就是編劇兼副導,《小畢的故事》。還有之前我幫賴成英寫過《月下老人》,根據一部唐代的長篇小說《定婚店》改編的;另外寫過一個《桃花女鬥周公》的劇本,那是根據元曲改編的。

最開始做喜劇,是因為賴成英他們拍的是喜劇,當時投資的人希望拍輕松的片子。當時我認為,喜劇有什麽難的,寫得很快,拍得也很快,又很賣座,所以拍了很多喜劇。

南方周末:既然賣座,為什麽不繼續拍?

侯孝賢:你不能為喜劇而喜劇。後來我發現喜劇是最難的,喜劇的背後一定是悲。喜劇、悲劇,或者武俠劇,我想這些都是形式,最重要的還是人。有時候你碰到一個人,這個人很有喜感,但他背後其實是非常蒼涼的。我對人特別敏感。

《悲情城市》那時候我認識一些人,再看了白色恐怖時期的很多書,後來又認識年齡大我很多、參與過那個時代的人。他們後來跟我都非常要好。

有一個跟我最要好的,大我十來歲,所有的刑具幾乎他全部受過,除了一種。他身體早就不行了,什麽都受損。但是他沒有挫折感,也沒有累積的恨,你感覺他們真是大人,讓你非常向往。

我這個前輩認識鐘浩東(註:鐘浩東,臺灣知名左翼人士,曾任基隆高中校長,在國民政府戒嚴時期的白色恐怖中犧牲),他們被關在同一個牢房里,有天,鐘浩東被點名出去,那個時間點點名出去,基本上就是要去槍決了。

離別的時候,鐘浩東跟大家一一握手,這麽多年過去,我這個前輩還能回憶起,他握著鐘浩東的手時,他的手竟然是暖的。

你會佩服這種人,你本身也有這種因子在,我跟很多長輩其實都很要好,可能就是性質、性情很像,他們讓我有欲望拍《悲情城市》。

問題就是每個人都想賺錢

南方周末:你當金馬獎主席的那幾年,享受嗎?

侯孝賢:我只是讓他們往正軌走,你還是要有一個正統,要規規矩矩。我只是增加了金馬學院,去幫他們上上課,帶他們看看怎麽找景,怎麽拍,有些年輕人也聽不進去,有自己的野心跟想法。只有趙德胤他們幾個人聽,也找到了方式,所以會不錯。(註:趙德胤,臺灣新銳導演,緬甸華僑。2014年新片《冰毒》入圍多個國際影展。)

南方周末:具體怎麽教?

侯孝賢:趙德胤到臺北一個比較偏的市集,拍菜市場,那個菜市場很複雜。我建議他,你在賣菜的時間拍開打的場面,千萬不要等大家收攤了你來布置,那是布置不出來的。你可以選早上接近11點的時候,菜販沒有那麽忙,你穿梭在里面開打,市場上的人根本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是真的,效果會很好,只要不傷到人就行。趙德胤用了這種方式,後來他不少片子都用了這樣的方法。我的方法和好萊塢是不同的,好萊塢會把所有攤販全部都布置、事先安排出來,讓所有的人全部配合,包括買菜的人。

南方周末:臺灣電影從《海角七號》開始,再到《艋舺》,有過票房大賣的時期,後來又漸漸低迷。你認為臺灣電影目前的問題是什麽?

侯孝賢:問題就是每個人都想賺錢。但是賺錢比我拍這種片子更難,因為你要普羅大眾都相信而且喜歡看你的片子。而且你會重複,大賣座之後你又想拍一個。哪那麽多啊?你總會滑鐵盧的吧?

魏德聖比較特別,他拍的題材其實是跟臺灣本土有關聯的,尤其是《賽德克·巴萊》,跟臺灣的歷史有一種關聯度,他有他的角度,而且拍得不錯。後來的《KANO》是因為資金不夠,拍得比較粗糙一點,但是也不錯,臺灣賣得也不錯。

像鈕承澤他們,通過《艋舺》起來,就想繼續拍讓觀眾能夠喜歡的片,但是內心又有一點掙紮,想拍一點能夠讓影展或者真正喜歡電影的人喜歡的。這個矛盾一發生就完了,你就兩邊都不是了。

其實不需要,你要賺錢就賺唄,給觀眾娛樂,只要你有這個心,其實是一樣的,你要轉回來嚴肅的電影也一點都不難的。但是他們現在都有一個危機感,就是臺灣市場太小,才兩千多萬人。然後他們想拍類型看能不能(進入大陸市場),但類型也需要認同感,也是要有在地性的。法國有一個《郵差》,嚇死人的票房,法國幾乎全部人都看,但到法國以外的地方就不行。我們兩岸語言什麽的都OK,但類型片題材能不能相通?我看就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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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武俠的淵源


  武俠,對於今日的八十後、九十後而言,可能已是一個相當老土和out的名詞。原因是什麼呢?

  原因其實可以數出一大堆:傳統價值觀的轉變,社會潮流的演變,以至包括武俠小說在內的文字傳媒的式微等等等等。

  先說武俠中的吧。古人嘗云:俠以武犯禁,多少反映出在大部份古人心目中,武者通常都是帶有點不安份的份子。在古時法令不彰,法制不全的環境底下,低下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一向無甚保障,此所以才有崇尚武力的風氣產生,也是因此才逐漸衍生出中國獨特的武俠文化,文學。然而,時至今日,人類的人權和法制相對已得到完善,自然已開始不再有太多用武之地了--雖然,在某個社會的暗角裏,仍然是有一定的市場的。而所謂有一得必有一失,的光輝亦從此暗淡,被壓搾到了只剩下強身健體,以及表演藝術的功能層次。

  從來都像一對兄弟,雖然真正俠者不一定練武。的命運是如此,的命運更加好不到哪裏。隨著功利自私已日漸成為社會主流價值,以利他為主要功能的,也不得不一步步黯然退下了歷史舞台。世人已經不再需要--縱然我們每個人在面對危難之時,總盼望有一個俠者會跳出來無私地向我們伸出援手,然而若是真的捫心自問一句,在現實中,作為平凡渺小的我們不但已變得越來越犬儒,越來越難以相信會有這種人和事,即使偶然真有這種人和事出現了,試問我們中又有誰真正願意去擔當這種被視為呆子的角色?更何況,在太平盛世之中,本來就是寂寞的。(在昨晚剛剛播完的一套電視劇集結局裏,我看到了其中一個有趣的角色,他本來是滿懷異志的反政府組織頭領,最後卻因為組織中人都受到招安,加上抗爭亦失去了目標,竟落得個眾叛親離下場,甚至居然淪為瘋子,在街頭為了雞毛蒜皮瑣事,也強行要為別人出頭一番,其動機大概為了要可憐地向自己證明,自己畢竟還能有一番作為--這角色可說是相當程度地成為在今日社會中的處境寫照。)

  現實中的武俠既已無多大生存空間,文學藝術中的武俠自也隨之面臨日薄西山之境矣。武俠文化,一向以小說為主要載體,迨自六十年代以降,武俠小說一度如雨後春筍,風魔海內外華文讀者,及至七八十年代,在電視電影工業蓬勃發展下,無數武俠作品紛紛被搬上熒光幕與大銀幕,更讓觀眾看得如痴如醉。如今一切卻已是明日黃花,只成為聊供後人唏噓緬懷憑弔的一番景致。

  筆者正就是在那樣一個年代成長起來的,為此更與武俠結下一番不解緣,也不知是幸與不幸。記得猶在初中時期,兄長由圖書館借來一些薄冊單行本裝的武俠小說,便成為我與武俠結緣的緣起。那主要是由偉青出版社出版的,作者名字今已不見經傳,還留在記憶中有印象的,只有風雨樓主林夢江一明幾個名字。而梁羽生作品當時也是主要由偉青出版的,由此我也漸漸開始接觸了其人作品。然而,起初我並不能太領略其中趣味,只因梁羽生作品一般情節顯得較為平淡,且風格比較文謅謅。及後,又漸漸接觸了金庸作品,但仍然未培養出閱讀的耐性。

  真正令我後來一新耳目,驚為天人,開始上了癮,而至手不釋卷,廢寢忘食去追看的,倒是當時得令,如日中天,完全進入黃金期的古龍作品:楚留香傳奇多情劍客無情劍等等。記得其時古龍作品多由台灣桂冠出版,印刷特別精美,更令我倍添迷醉。而古龍完全顛覆了傳統中國章回小說的寫法,以其生動的文筆,散文式的精鍊行文風格,偶而雜以新詩式的瑰麗句式,再成功揉合了傳統武俠和中國文學的浪漫詩樣情懷,更加入天馬行空的詭奇情節元素,端的完全征服了無數讀者,自然包括了少年的我。記憶中我第一部看的是三少爺的劍,自始就不能自已,一部部追看下去,直至絕代雙驕,簡直叫我嘆為觀止。古龍本來就是武俠作者中的異類,而這部作品簡直又是其作品中的異類。雖然今日看來,此書瘕疵不少,處處可見沙石,情節更如天方夜譚,荒謬牽強絕倫,實非古龍最佳作品,唯古龍作為寫作天才,正憑此書就可見出端倪:全書承襲其一貫寫到哪裏算哪裏的遊戲式作風,然看似漫不經心之中,偏能寫得有首有尾而又趣味盎然,使作品不失一種超現實成人童話的娛樂功效。對於一般讀小說只為追求娛樂的普羅讀者而言,這就很足夠了。就連大作家倪匡先生也曾在電視節目中直言不諱,說自己的作品根本毫無價值,只希望讀者看完就算。說真的,若論到寫作的文采,遣詞用句的功力,古龍看來只怕還在倪匡之上,當然,兩者皆有相同的令人讚嘆的豐富想像力,不失為一對鬼才也。

  從此,我感覺武俠的精神已開始溶入了我的血液,我的生活。也從此,我對中國古文學和歷史產生了啟蒙的興趣,特別是詩詞,開始搜羅涉獵很多這方面入門書籍。同時我對武俠寫作亦產生了無比熱情,開始不知天高地厚地執起筆來,斷斷續續寫下了一些並不完全的零碎幼稚作品。

  那年頭,還沒唸完中學,幾乎已飽讀遍了金庸、古龍的武俠作品了。因為這兩位大師的作品,在圖書館十分搶手,不易借到,我開始光顧租書店。當年位於中區的森記書局,我就是常客。後來,就連梁羽生和衛斯理作品都不放過。由於過份沉迷武俠,學業自然有所荒廢--不記得是哪年將放暑假之時,我曾跟某位資優同學豪言壯語是年暑假要把圖書館的所有武俠小說完全讀遍,結果卻引來對方一番不屑已極的冷嘲,令我十分不是味兒。

  七十年代是香港電影方興未艾的黃金年代,除了小說之外,我亦漸漸開始愛上電影。而在香港電影中,動作片和武俠片一直是屹立不倒的其中一大主流,兩大公司卲氏和嘉禾都曾生產了大量這類影片,到七十年代末已呈開到荼靡之態。卻在這時,港產片突然平地冒起一朵奇葩,那就是新浪潮的誕生,一時竟為日漸走進困局的港片平添了一股強盛的生命力,並殺出了一個嶄新局面。而就在這群新浪潮的生力軍之中,竟出現了一位武俠怪才大導演:徐克先生。

  徐克導演早在佳藝電視時代,已憑執導金刀情俠而技驚四座,一鳴驚人。而金刀情俠我認為正是古龍寫得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在此之前,在卲氏公司已出現過一位憑著專拍古龍武俠電影而成名的楚原導演,據云其作品亦深受古龍賞識,被古龍譽為最能拍出其小說神髓的一位導演。然而,囿於卲氏的山寨生產模式,楚原導演作品雖然頗為賣座,畢竟漸漸淪為千篇一律,了無新意的工匠式商品(其中某些作品更明顯受到卲氏商業掛帥主導的作風影響,刻意生硬地加插了一些女性裸露鏡頭,令影片的整體格調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直到徐克的金刀情俠令人眼前一亮,憑藉其豐富熟練,而又變換多姿的嶄新電影語言,以及緊促明快,叫人喘不過氣的電影節奏,向觀眾重新作出了一次示範:原來古龍作品可以以一種這樣新鮮而有活力的拍攝方法展示出來的。我曾經這樣認為,以徐克的導演風格,是最為適合改編拍攝古龍作品,在圈中是不作第二人想的。

  金刀情俠之後,徐克馬上受到電影名監製吳思遠賞識,跳進了電影圈,拍出了香港新浪潮代表作之一:蝶變,居然又一次驚世駭俗。這次他雖然捨棄了古龍小說題材(大概單純改編古龍作品已不能讓他感到滿足),但在影片中所演繹出的,卻是一個甚至比起古龍作品更青出於藍,更為出格大膽的詭秘離奇之極的故事。影片一開首,就以無邊荒漠襯托出主角踽踽獨行,由遠而近的身影,配合旁白交代出故事發生的一個天馬行空,讓人聞所未聞的超新派武俠背景:武林新紀某某年,天下大亂,江湖中冒起七十二股不同勢力,互相爭霸殺伐,名為七十二路烽煙--亦由這部作品起始,以亂世亂局來作為影片故事的基調背景,就成為徐克一種特殊的情意結。而影片中的主角方紅葉更被設計為一位古代記者式人物,堪稱別創新意。然後,以毒蝶殺人為引子,帶出另一個難分正邪的梟雄式主角:田字號大老板(以商號形式作為幫會及幫主稱謂,又可謂別具一格),為了調查此案真相,他要率領手下冒死涉險,進駐陰影重重,詭異莫名的沈家堡...當然到後來,案件峰回路轉,出現了越來越匪夷所思的一連串變化,一切一切原來牽涉著一個與秘密生產火器有關的驚世陰謀。這件火器威力奇大,外型幾乎酷似現代機關槍,此外,片中還屢屢刻意向觀眾展現諸多古代科技的奇特景觀,如居然出現刀槍不入的鐵甲人,這鐵甲人還能憑吊索凌空飛騰;又有一個專以雷火彈殺人的火器高手,到了影片結尾,甚至異想天開,借題發揮地呈現了古書中確有其物的神火飛鴉‧..

  整部作品意象奇幻豐富,立意把傳統武俠與荷李活式科幻片作一全新溶合,可謂匠心獨運,野心非小。這也從此奠定了徐大導後來一系列成功作品走向,大概他對這意念一直情有獨鍾,有所執迷,一直到了他的蜀山,才總算臻至渾然天成,如魚得水。第一次進影院看這部片,已叫我看得眼花撩亂,眉飛色舞,讚嘆之餘,又買票看了第二次。後來徐克的好幾部電影,我也曾經創過連續翻看三次的紀錄。

  電影以外,其時的本地電視工業,亦正進入一個輝煌鼎盛時期。早在徐克在佳視拍金刀情俠以前,金庸,古龍的多部作品已先後被改編成電視劇,主題曲更加唱得家喻戶曉,街知巷聞--電視業與本地流行曲創作業,在那個百花齊放,碩果纍纍的時代中,正好相輔相成,互為滋養,一同迸生出一股蓬勃不已的生命力。

  可以說,武俠的最後一抹光芒異彩,就是在那個年代中,有如流星那樣,綻放得最為燦爛奪目,讓人永遠無法忘懷的。可惜,夕陽無限好,已是近黃昏,或許那就叫迴光返照,正如古龍透過流星蝴蝶劍所帶出的一個訊息:世間但凡最美麗的事物,生命都總是那麼短暫。

  少年時代迷上古龍,但隨著年紀日長,對武俠作品又漸漸有了更深一層的體味與追求,到如今偶爾回頭再翻看古龍作品,早已有點味同嚼蠟,有乏善足陳之感。這頓令我憶起一闕有名的宋詞之境: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我常常有這樣一個譬喻,如若把金庸,古龍,梁羽生三人不同寫作風格比作武林三大宗派,那麼金庸就可比作少林或武當正宗,而古龍就可比作華山派(因華山有天下險之稱),甚或可比作海南或青城(因在古龍筆下武俠世界,此二派武功均擅走險譎詭奇一類),至於梁羽生,則比作峨嵋就最合適了--只因峨嵋天下秀也,梁氏作品,予我個人感覺,可以一字概括。

  執筆時,梁氏已於去年不幸仙逝,深深令我這位粉絲惋惜悲悼。筆者已打算另行撰文對這位一代武俠宗師懷緬致敬一番,此處暫按。

  到了三大宗師作品,已通通給我看得差不多後,沒奈何只有另行旁驁其他作品了。但也不知是否先入為主,抑或是隨著年歲及世故相增,興致業已減弱的緣故,此後已經再沒有一位武俠作家的作品能深深吸引我了。這裏試著大膽品評一下:黃鷹作品只得古龍其形,而獨缺其神,且文筆有欠通暢;溫瑞安早年某些作品立意不俗,也頗能推陳出新,但漸漸下來,感覺他有些稍嫌過份標奇立異而至走火入魔,不時寫得凌亂不堪,下筆隨意之風竟比古龍有過之而無不及,偶而更離奇破格地採用一些新詩般意象式的矇矓夢囈句法,多看未免令人生厭倒胃,到後來就連書名也改得稀奇古怪,不倫不類,連甚麼殺死你好嗎,甚麼牛肉麵也用上了,簡直已到了為求出格無所不用其極,胡亂堆砌的地步,可以休矣。倪匡的武俠作品,雖云中規中矩,然大多又顯得索然無味。他如台灣的諸葛青雲,臥龍生,柳殘陽,雲中岳等人之作,亦多嫌新意欠奉,我亦從來看不下去。至於黃易諸作,觀其結構及文筆頗佳,唯個人觀點,總嫌有點拖沓雜亂。
 
  有陣子我連民國時代的諸家作品也曾涉獵,唯對他們的傳統筆法均又未免有點不感耐煩,這其中只有平江不肖生的近代俠義英雄傳是看得最感興味的。因其採用的是水滸式章法,以人物與人物,一個個小故事串連成篇,讀來不太費力,寫得曲折跌宕有致,寫的主角又是一向透過無數戲劇作品而廣為傳誦熟悉的宗師人物霍元甲。除此之外,還有白羽,鄭證因,朱貞木,顧明道,還珠樓主,王度廬等等都是那時期各自自成一派的名家。坊間一般評論武俠小說,講述武俠小說史的著作,大多對他們推崇備至。但這些人的作品大多動輒是百萬字以上之鴻篇巨構,頗難消化,特別是還珠樓主名作蜀山劍俠傳,不但卷帙浩繁,且寫來文白夾雜,描寫筆法冗長,涉及的又是讓人不易看懂的仙佛道領域,若非好此道者,又怎能讀得下去?

  其中尤以王度廬,筆法累贅絮叨,婆婆媽媽,每每述及主角身邊瑣碎小事,也動輒鋪陳上大段大段文字,以現代節奏讀來自是叫人難以忍受,唯寫情筆觸確實細膩感人,惜已近乎所謂舊派鴛鴦蝴蝶派文藝言情小說多於武俠。而白羽的風格,則有點與他相似。

  要特別一提的,倒是鄭證因,據說此人本身便是一位武學名家,故其筆下人物一招一式均其來有自,鉅細無遺,甚有真實感與電影感。然而過份沉溺其中,便難免令到小說過於冗長,難以符合今日讀者閱讀節奏。

  回說當代,坊間近年仍有不少新進作者冒起,如李涼,周顯,西門丁,辛棄疾,敖飛揚等等,但大都難以卓然成家。其中猶以李涼君,率先以輕鬆武俠之名別樹一幟,唯觀其某些作品,不但不時加入一些色情情節,而且竟然更有寫到古代人玩啤牌賭博之類情節,遊戲態度似乎略嫌過火。當然,我說過我不反對小說純為讀者提供娛樂功能,但若兒戲與不負責任到這個地步,看來已不能令人接受了吧?

  稍能入眼的,倒是周顯作品。不過,自從筆者稍看過他的五胡戰史之後,就有點不敢恭維矣。觀其風格略似溫瑞安,頗有拉雜蕪亂之感,難以讓人印象深刻。然而,筆者據聞此君另有一部近作面世,是為碳六十之劍,是企圖以科學取向去寫古代武俠,大概是嘗試採用現代科學角度去闡釋所謂古代寶劍,武功等之類概念,倒是個有點新鮮的不俗嘗試,與徐克電影的一貫取向可說一脈相承,叫人有所期待。惜直至今日,此書尚無緣一讀,實深有憾焉。

  那麼究竟,是否當代武俠,已經是後繼無人了呢?曾經有不少人悲觀地斷言,武俠小說已死,即使有望重生,那已經脫離了武俠小說的本質,將會異化為另外的一種東西了。我卻並不太贊成這種說法,皆因我認為,世間萬事萬物的本質,根本無時無刻都在演變之中,而除非我們頑固地堅持,並且嚴格而狹窄地定義,只有寫得像金庸或梁羽生風格的這樣作品,才能算是真真正正正宗的武俠小說,否則為何我們就不能接受武俠小說的某種演變過程呢?

  假如我們相信有輪迴之說的話,那就好比一個人死了之後,投胎輪迴,成為另一個人,這時候,若從嚴格的意義來說,這個新生的人已經是另一個人,然而我們又何嘗不能認為,那只是死去的人生命的另一場延續呢?

  更何況,說到武俠小說已死,其實若要再悲觀一點來說,作為包含武俠這個子集在內的小說總集本身,在這個已漸次淪為以圖象文化為主流的社會潮流中,豈不是早已面臨死亡淘汰的命運了?

  古龍曾不止一次在作品序言中言及,武俠小說未來的生存之道,是要不斷求變。任何事物一旦出現質的變化,就不會再純粹是原來的東西。我們又憑甚麼一定要堅持死守,抱著武俠小說一定要是這樣,一定要是那樣的立場?如果一定要死守這樣一種立場,那麼嚴格來說,古龍的武俠小說,早已不算是純粹的武俠小說了。

  不過,我至少還是同意梁羽生的見解的,他認為,武俠小說不能脫離兩個基本元素:即。然而,我也認為,廣義的,絕不應只限於傳統的中國武術表現;廣義的,也絕不應只局限於甚麼見義勇為,或者為國捐軀””盡忠報國的層次。我認為,對人文的有所適當關懷,對人性的透徹反映以及同情,對人性真善美的歌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應可歸入的廣義層次範圍。因為那正正才是的精神本質所在,是建基於對人的一種悲憫及憐愛之心上的。而對俠義的精神逐漸消失的嘆喟,反諷,在某程度上亦可說成是反面的對的一種表彰。

  時人興起說所謂fusion,甚麼也fusion一番,正如今日的揚州炒飯,早已跟揚州毫無關係一般,所以武俠小說為何也不能加入各種fusion?強要事事追本溯源,尋根究柢,加以正名考究一番,那只是酸儒學究的事。

  有幸,在云云當代武俠作家之中,我到底終於找到了一個出類拔萃的異類,這就是喬靖夫先生。嚴格來說,在其作品中,根本只有,而欠缺傳統意義上的所謂的。然而,他卻偏能藉著那一種獨特瑰麗玄奇的細膩筆法,有如工筆一樣,鬼斧神工地精心為讀者描畫出一幅幅生動的小說圖景,敘述出一個個情節詭奇,令人目眩神迷的故事。據知他既是一個技擊迷,也是一個槍械迷,動畫迷,尤其對於槍械知識更如數家珍,相當博學,而亦因此之故,其筆下對動作的描畫,有如在讀者眼下呈現出一個個細致的電影分鏡頭,其功夫之獨到,簡直只有民國時的技擊作家鄭證因可差堪比擬。他的作品可讀性極高,既能為讀者帶來一定的官能刺激,和娛樂功效之餘,亦不乏一份文學審美的價值。只可惜他一向惜墨如金,產量不多,且以慢工出細貨,作品貴精不貴多而知名。

  而在電影編劇方面,則另有一位筆下深具武俠神采的知名前輩奇人張炭。此人參予影視作品數量一向不多,唯每作均可見出其獨特風格,絕對可謂武俠界中的異數。可隨著電影--尤其武俠片的日走下坡,已是越難發揮其人光彩。

  傳統的文字媒介雖云息微,一直卻也有人提出,那只是印刷書面媒介的息微而已,今日的小說文學,早已成功移植到了另一媒介,並正在彼處方興未艾,逐漸生長茁壯,那就是力量無遠弗屆,無邊無際的廣大網絡空間。此說不可謂無依據,且看今日網絡時代,為有心投入寫作行列的大量人才,和無數讀者,都提供了一片開放自由的遼闊天地,由此亦造就了無數新秀寫手作家,雖然由於良莠不齊,作品水準未免沙石俱下,然有心讀者自能從中慢慢淘沙鑠金,各取所需,豈云不善,亦豈不快哉。


  誠然,及至今日網絡時代,網上寫作名家輩出,紛紛各領風騷,堪稱臥虎藏龍。武俠小說,可謂又已呈現出了另一片嶄新面貌。縱然也許那不過只是一片小小曙光,唯只要有一線生機,即有無窮希望。我絕對相信並期待著,將有更多武俠文壇的彗星會隨時破空而出,劃破這沉寂的一片夜空!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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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影視達人之一徐小明

  上世紀的本地影視圈,曾出現過幾位知名的"徐大俠",其中幕前的一位是憑藉拍攝"天蠶變"一劇而一度走紅的徐少強,而幕後的二位,則分別是擅拍武俠片,深受敬重也深具資歷的徐克先生和徐小明先生。關於徐克及其作品,筆者已在"我與武俠的淵源"一文中略有介紹,這次因著近日亞視重播"鐵膽英雄"一劇的機緣,也想略談談另一位"大俠"徐小明先生及其作品。

  先略敘其生平,據說他出生於粵劇家庭(跟成龍七小福那樣,也兼具有深厚北派京劇武術底子),自幼生活清貧,又據其自稱,在被引薦加入當年的麗的電視之前,一度曾在工廠打工,幫補家庭生計。進入電視圈後,命運隨即發生重大轉變,從此嶄露鋒芒,由幕前漸轉職至幕後,任監製後更為麗的電視製作出多部不論收視與口碑都不俗的經典電視劇,如"大地恩情"、"大俠霍元甲"、"陳真"、"再向虎山行"等等。而其中又以"大地恩情"、"大俠霍元甲"最為膾炙人口──在眾多本地經典武打影視作品中,一向有幾大長青題材,分別是:黃飛鴻、方世玉洪熙官、霍元甲、陳真及馬永貞等深入民心的傳奇故事,而徐小明業已拍過其中三種,唯獨黃飛鴻與方世玉故事似乎尚未涉獵。有趣的是,另一位"徐大俠"徐大導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卻獨以"黃飛鴻"一片攀上事業新高峰,該片亦成為了港片中深具代表性的經典名作之一。

  以上的電視劇作品,筆者在當年大多都曾看過,感覺是,除了貫徹了徐氏一貫硬橋硬馬的陽剛勇武俠烈風格之外,還表現出了他在戲劇場面,戲劇張力,角色人物設計上,等等的特殊才華,以至愚見認為,其作品也像著名劇神韋家輝昔日電視劇作品那樣,足以成為學習電視編劇者的上佳教材。即以"鐵膽英雄"一劇為例,眾多角色即設計得相當特別(如花旦何家勁,竟然是神秘俠盜"一陣風",董驃飾演的仵作九,隱身市井,其實是一位風塵高手異人,他如梁小龍飾演的"小霸王",原本不務正業,慣於作威作福,遊戲人間,結果改邪歸正,洗心革面,卻立即遭來慘變橫禍,又有因一陣風而被削職捕頭,從此畢生矢志復職的傻憨滑稽老人曹達華等),且在各人物關係之間成功塑造出各種能吸引觀眾的傳統戲劇衝突。

  編、導、演之外,徐先生還有另一種才華,是唱歌。不過其歌路跟鄭少秋、尹光、鄭錦昌一路,都屬粵劇式老式唱腔,不但在今日年輕一輩耳中聽來,十分不合時宜,即在十多二十年前,一度亦成為傳媒中人之笑柄,如鄭中基就曾在電影中惡搞過其早年歌曲"青春痘"。若問,同為粵劇式唱腔,為何鄭少秋卻大受受落,而獨徐小明卻待遇相異?我想唯一原因,可能只是後者在型象上一向難及前者之風流瀟洒俊帥,廣入民心而已。


  筆者在多年前任職編劇期間,曾與徐先生在會議中也有過數面之緣,深佩其時業已退居行政要職的徐先生仍然思維敏捷,保持一份超於常人的敏銳戲劇觸覺,證明浸淫此圈多年畢竟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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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武俠小說將改編為漫畫 超級IP如何變身“中國迪士尼”

就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心中也都有一個經典的金庸武俠人物。

近日,獲得了15部金庸武俠小說的獨家漫畫改編權及漫畫衍生品改編權的鳳凰娛樂揭開了金庸武俠漫畫IP的面紗。

“鳳凰娛樂漫畫業務版塊的現階段工作重心將聚焦於金庸武俠小說的漫畫改編創作,我們希望演繹一個全新的武俠世界,讓新生代受眾對每個角色都有新的理解。”鳳凰娛樂CEO張佳運在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專訪時表示。

漫畫打造全新的武俠世界

事實上,鳳凰娛樂如此大的動作在動漫界並不算“超前”,因為隨著網絡視頻和移動互聯網的發展以及版權意識在國內的覺醒,資本與市場對IP和優質內容的需求越發強烈。

中國原創動漫產業近年來進入了高速發展期,一方面引進吸收了國外先進模式與內容,一方面在巨大的市場潛力下國產動漫也發展出獨有的特征。

面對可觀的經濟前景,2013年起,漫畫圈的生態就已悄然發生變化,手持終端也讓漫畫在線閱讀更為方面和直接,越來越多的成年人加入在線閱讀漫畫的行列。公開數據顯示,我國2013年的國內漫畫核心讀者的數量為3000萬,這一數字到2015年就增長到2.19億,有專家預測2017年會超過3億。

與此同時,面對整個泛娛樂行業的高速發展,2014年開始,產業並購就開始指向動漫行業,遊戲娛樂、影視動漫兩大板塊是近幾年產業並購的熱點。數據顯示,這兩大板塊商譽總資產比值超過全行業的平均水平,過去5年增長達到178倍與145倍。

“我們進入的時機是剛好的,因為在進入市場的時機上,早與晚各具優劣,關鍵要看是否符合企業的需求,適應企業發展的節奏。”張佳運認為。

鳳凰娛樂作為鳳凰衛視集團的全資子公司天生就占據了品牌以及資源整合的優勢,在成立後不久就有了第一張主力“王牌”——獲得了15部金庸武俠小說的獨家漫畫改編權及漫畫衍生品改編權。

金庸武俠小說是華人世界的文學瑰寶,其世界觀飽滿,故事線深長,其中“從無到有”的角色成長過程更是符合多數人群的價值取向。隨著時代的發展,新生代受眾對於文字讀物的需求日趨下降,為了使金庸武俠文化精神在新時代里更好的傳播,鳳凰娛樂決定采用漫畫這種更符合新生代受眾喜好的內容形式。

談及拿下這一獨家改編權,參與全過程的張佳運表示並沒有太多神秘,“核心就是你的誠意,你對武俠動漫人物的理解,你的武俠漫畫能夠得到金庸先生的認可。”

在與金庸工作室溝通前期,鳳凰娛樂邀請國內外的頂尖漫畫人才,踏實打造好金庸武俠漫畫IP。比如張佳運先後與國內一流的漫畫作者張晶做過多次交流,其筆下的一些武俠漫畫人物也讓金庸先生愛不釋手。

“漫畫人物的表情、神態都透露著本身的靈魂,比如張晶筆下的康熙就透露著一種陰沈的強勢。”張佳運表示。

關於金庸武俠漫畫IP的打造工作,鳳凰娛樂秉承了“不改變原作世界觀”和“不改變俠義文化精神”的兩個基本前提,由國內頂級漫畫作者和日本動漫界大神天野喜孝協同進行。 在原作基礎上考量新時代受眾的思想訴求,添加時代元素和趣味性,充分發揮漫畫對於畫面感的調控和表現能力。

“我們力求演繹一個全新的武俠世界,讓新生代受眾對每個角色都有新的理解,讓金庸武俠文化重新煥發生機。”張佳運表示。

本報記者了解到,目前已有4部金庸小說的漫畫改編工作已經同步展開。

版權保護任重道遠

鳳凰娛樂要想使金庸小說的武俠動漫IP價值得到最大化,並非易事。

動漫IP,就是動漫版權,它是由動漫衍生而出的,具有一定影響力和代表性的品牌形象的知識產權,通過IP的授權,比如產品貼標、出版、發售改編等版權買賣可以獲得巨大的市場盈利。比如,迪士尼的米老鼠等卡通形象正是以成功的版權運營實現長盛不衰,每年就能為迪士尼公司增加上百億美元的收入。

作為生產動漫IP的公司,本身就處於產業鏈中距離變現段較遠的一環,在創造經濟利益上不會那麽直接。與此同時,國內動漫IP在遊戲、影視行業等不同改編的收益上失敗的案例居多。

例如上世紀90年代的《風雲》等影片都是漫畫改編,從而獲得票房上的成功,但此後的十多年,漫畫改編仍未能成為中國電影取材的主要來源。同樣,2014年,國產漫畫《十萬個為什麽》改編電影後票房破億元,但之後的很多漫畫即使也同樣改編成了電影,但盈利者寥寥。

至於背後的原因或許印證了“IP並非萬能,只有好的IP配合好的變現企業才能讓IP獲得更大增值”這句話。

有一種說法是動漫行業處於浮躁發展期,進入者也是各懷心思,比如,一些上市公司跨界收購並購動漫原創公司的過程中就出現估值問題。目前通行的企業估值方法主要有收益法、市場法和資產基礎法,遊戲企業因為輕資產的特征,價值主要體現在未來盈利上。手握IP在手的的企業,或許可以通過授權賺取數百萬的或數千萬的費用,走一條迪士尼走過的道路,逐步打造變現端,完善產業鏈布局,然後部分原創部分通過收購來補充IP池,但國內大部分動漫原創企業走這條路卻顯得劣勢,變現能力體現在估值低、布局能力差等方面。

“文化價值如何被認知,被大眾所接受,是一個很難的過程,就像養小孩一樣,最開始的幾年要不斷付出,要有耐心。”張佳運表示。“雖然做內容周期長,但我們想做精品,想做好的內容。”

想要成為“迪士尼”,基礎性工作之一就是對知識產權的健全保護,讓一個內容公司也能獲得足夠的能力去深度布局。為了將來有機會讓金庸武俠IP有機會更好得實現國際化,知識產權保護更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為此,在獲取金庸武俠漫畫IP的同時,鳳凰娛樂聯手豬八戒網為金庸IP保駕護航。“我們與豬八戒網合作,把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做一個系統性的知識產權保護。”張佳運說。

他坦言,金庸武俠小說中的很多東西都具有知識產權,“比如人名、地名、事件等等,要全部保護起來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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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繡春刀的厲與利:4億保底之外,還想賭上武俠片的未來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720/164230.shtml

一把繡春刀的厲與利:4億保底之外,還想賭上武俠片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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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繡春刀的厲與利:4億保底之外,還想賭上武俠片的未來

一把淩厲肅殺的繡春刀,能否靠穩健口碑刺破暑期檔大盤的低迷?

來源 | 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

作者 | 曹樂溪

編輯 | 吳立湘

“活到這個歲數,情義、氣節磨得差不多了,要還沒有這點念想,那同死人有什麽區別?”

這是《繡春刀·修羅戰場》里,張譯飾演的陸文昭對沈煉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壯誌未酬,兔死狗烹的結局,足以讓在場的觀眾(尤其男性)眼前一熱:“好片子啊!”當然,看到首日票房更免不了拍大腿:才4000萬(首日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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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路陽和制片人張寧都是1979年生人,監制寧浩比他們大2歲。這群70後爺們兒的理想投射進電影里,造就了沈煉刀光血影的一生:廟堂即江湖,伴君如伴虎,小人物想要蚍蜉撼大樹,明末如此,今日何如?

幾年前拍《繡春刀》時,路陽是真的沒錢,後期制作威亞都得自己擦。但有了第一部的口碑積澱,《修羅戰場》的背後如今已經站著18家出品方。除了路陽和張寧的自由酷鯨,以及寧浩的壞猴子,花滿山影業是雙方為項目專門成立的公司。

“最先進來的是壞猴子影業、嘉映和企鵝影業,安瑞是張譯的公司,嘉行是楊冪的公司。”張寧給我們一一盤點著,作為自由酷鯨股東的華策也位列出品方之中。

很多人已經知道,影片的發行方影聯聯合啟泰遠洋文化等對《繡春刀·修羅戰場》做了4億左右保底。這對於多年來票房表現平平的古裝武俠片而言,幾乎是一個天花板數字。

一把淩厲肅殺的繡春刀,能否靠穩健口碑刺破暑期檔大盤的低迷?

《繡春刀》入世,《修羅戰場》出世

應該承認的是,《修羅戰場》延續了上一部《繡春刀》的某種精氣神兒。

但上一部頗為出彩的周一圍、王千源、聶遠都不在,除了固定不變的主角沈煉,你幾乎以為自己看了部全新的錦衣衛電影,只隱約覺得上部死了的魏忠賢這部怎麽還活著,而劉詩詩換成了楊冪,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會不會太冒險?路陽臉上倒是完全沒寫著擔心。“老寧有一個理念:要幹掉無趣,做就做有意思的事情。他跟我說,你是想做和第一部差不多的,還是想做新的?(後者的)這種誘惑肯定難以抵擋。”

但誘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修羅戰場》做了一年的劇本,不是不斷修改,而是每次都推翻重寫,因為寧浩總是不滿意,“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路陽笑起來。但他仍然覺得與寧浩合作是對的,“他會作為一面鏡子,讓你時刻保持冷靜,不要時刻沈溺於你自己的想法里,要跳出來看。”

路陽還記得,初交的第一稿其實已經是部完整劇本,講的是《繡春刀》之前三年東林黨與閹黨的黨爭,第一部中的不少主角還在。這相對穩妥,然而寧浩覺得太受限制,人物的命運走向在前一部已經確定,大家對戲劇性的期待就會減弱很多。於是,只好扔掉所有的限制從頭來過。

如此反複四五次,路陽如今仍不知道最後一版的故事,是哪里打動了寧浩:“那時候我只想到了一個開頭,沈煉和北齋是如何相遇的,也就是故事的1/4吧,只寫到沈煉如何救了北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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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後應該有個巨大的陰謀,我們需要留一個大的扣兒在後面。”路陽琢磨,“但怎麽把這事圓回來,和現在有關還要合情合理,旁支人物怎麽去組織聯系?一切都要從0開始營造。”

路陽和編劇團隊花了很長時間去翻閱明史,明熹宗遊船墜水,王恭廠大爆炸,少年信王朱由檢扳倒九千歲魏忠賢......按照路陽的說法,“開點腦洞,陰謀論一下”,《修羅戰場》最終呈現出一個歷史碎片基礎上能夠自圓其說的完整故事,依附於明末內憂外患的現實,電影中的刀光劍影與愛恨情仇,也顯得更加動人心魄。

許是巧合,這個暑期檔的國產電影,似乎多多少少都讓人從中看出難以言說的隱喻。比如《大護法》中被恐懼圍繞的花生村,《悟空傳》中充滿無限約束和克制的仙界,到了《修羅戰場》,人們仿佛看到了1984的前身:自由言論被徹底剝奪,錦衣衛的無常簿可以輕易定罪每一個人,如螻蟻般生活的沈煉,在危廈將傾的末世能做些什麽?

上一部《繡春刀》已經引發了人們關於官場政治、歷史映射的多重解讀,但其實這並非路陽的初衷。“明代的國情就是這樣,其實我沒有想去映射什麽,只是這個氛圍有助於故事的拉伸和戲劇的醞釀。我們只是在講沈煉,抨擊一下封建的舊社會。”

在他看來,《繡春刀》是講困境下的掙紮求生與抗爭,比較入世;而《修羅戰場》則理想化一些,從外在命運直指個人信念,“當你的信念與整個世界相左時,是不是要和所有人背道而馳,去堅持自己?”這是沈煉的疑惑,恐怕也是路陽的疑惑。

直男導演的江湖:北齋最合適楊冪演

既然是推向市場的電影,如何在電影本身娛樂性不強的情況下贏得觀眾青睞,是路陽和張寧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2014年《繡春刀》獲得9300萬票房,當時的制作成本只有3000萬左右,所以即使不算賣座但也小有盈利。這一次制作成本變成將近8000萬,還請來楊冪帶流量,足見片方的“野心”。張寧對《修羅戰場》的票房預期是4億,“5億以後就可以慶功了”,這樣的成績會打破中國古裝武俠片長久以來的票房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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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會以為制片費高漲是因為楊冪的加入,“就這麽說吧,”路陽直言,“楊冪拍這部電影的片酬,也就是她拍電視劇的幾分之一,張震的片酬也是很合理的價格。”

真正上漲的是整個古裝戲市場。張寧告訴娛樂資本論,成本增加幾乎全部是在制作上,同樣做錦衣衛的手繡服裝,這次做比上次拍的時候幾乎要高了三倍。“上一部特效費用是幾十萬塊錢,都是我們自己做特效、擦威亞;這一部我們2015年跟人家特效公司談的合同,但2016年去做時,特效費用整個翻了一倍。”

《繡春刀》系列的一大特色是其熠熠生輝的配角們,《修羅戰場》里雷佳音飾演的裴綸、張譯的陸文昭以及劉端端的崇禎帝都頗令人驚艷,把眾生相拍得個性十足,多少會讓男女主角顯得不那麽搶鏡。

不過路陽對這次張震和楊冪的表現都十分滿意。“應該說就這個角色和這部電影來說,楊冪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並不介意別人評論他的直男審美,“沒辦法,直男心目中的女性大概就是(電影里)這樣的。其實我理想中的女性是生命力頑強的,不需要依靠男性幫助,自己有強大而獨立的意識,而不是把她作為男性的附屬品。”

和上一部的劉詩詩相比,《修羅戰場》里楊冪飾演的北齋亦柔亦剛,她是沈煉心中的詩意遠方,也是執迷不悔、堅守信念者的化身。

張寧則提到一些細節:拍《修羅戰場》的時候,嘉行傳媒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也正開拍,“在兩邊來回折騰,楊冪都瘋了”。因為擔心電影這邊戲重拍不完,嘉行臨時決定先停掉《三生三世》,把《繡春刀》拍完再回去拍,對於電影的重視不言自明。

張震再次飾演沈煉,更加駕輕就熟。路陽毫不諱言沈煉是自己最喜歡的角色,比起其他人的入世感,沈煉是一切理想化事物的投射,“現實中我們無法做到的,比如無所顧忌地堅持自己,我會把所有願望放到我喜歡的角色身上,讓他代替我們去說,去做。”路陽認為,“沒有他就沒有這個世界,也沒有繡春刀這個故事。”

其他角色則是圍繞沈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和價值立場,他們既是沈煉的側寫,互相造就彼此的命運,也是讓錦衣衛世界變得更為豐滿可延展的關鍵。娛樂資本論了解到,因上一部飾演丁修而大放異彩的周一圍,如今正在籌備《繡春刀》的網劇,周一圍自己當導演,光劇本就磨了一年快兩年,就是因為喜歡丁修這個角色。

“金(世傑)老師就不用說了,演得出神入化,劉端端的信王也是亮點,另外其實一開始,我是不同意讓雷佳音來演裴的角色,”張寧坦言,“古裝劇演員得是像震哥這樣的小臉兒,你說是吧。”結果成片後,恰恰是雷佳音的角色給了他最大的驚喜,“這個胖子錦衣衛把大家都萌翻了!”

比4億保底更開心的是口碑炸裂

在張寧辦公室的寫字板上,密密麻麻排滿了近幾日路演和點映的行程。

由於從8月臨時決定提檔至7月19日,此前的宣傳策略被打亂並提前,“楊冪會跑5個城市,佳音和導演一起跑幾個城市,張震下周開始跑第二波路演,他看完片子特別想跑路演,(對成片)比較有信心。”

相比競爭格外激烈的8月,7月下旬由於《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挪檔而變得相對冷清。之所以沒有選擇周五而是周三,張寧表示是發行方面影聯的意見。提前起片就避開了周五上映、由萬達出品的《父子雄兵》,以及周四安樂影業的《閃光少女》,在早前的排片上占據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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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檔每天的票房是差不多的,每周一到周四在1億左右的體量,周五到周日可能有2、3億體量。《繡春刀》是走口碑、走長線的片子,不怕別人看,所以我們沒有想著非要周五起片,能往前趕就趕一天。”

由於《修羅戰場》已被影聯以4億左右保底,因此對張寧和路陽而言,票房不是賺不賺錢的問題,而是賭一口氣。

“古裝武俠片曾是港臺片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類型,但隨著電影市場的變化,這類電影一度陷入創作瓶頸,而路陽選擇的創作方法,是在繼承了武俠片風骨的基礎上,采用了更寫實更新穎的敘事與視聽方法,這樣的結合為武俠片的延續提供了一個新的方向。”

”對於制作成本與投資風險的控制,張寧有著自己的判斷力,“近五年票房最高的可能也就是2013年的《一代宗師》(2.9億),我們其實是按照這個數據倒推制作費的上限(大概在1億左右),而不是蒙著眼說拍2億古裝片。

2014年,《繡春刀》在沒有IP加持和排片優勢的情況下,依然取得了接近1億的票房。如今3年過去,票房能否翻上兩翻,在大盤並不火熱的這個暑期仍是未知數。

不過從上周末的點映場來看,《修羅戰場》的點映排片場次最少(1550場),上座率卻比《閃光少女》與《父子雄兵》的總和還多(66.4%),最終獲得接近300萬的票房,“比第一部還好看”、“每個人物都散發著光芒”、“小人物的微光映照大歷史的陰霾”等好評刷爆朋友圈。貓眼的14位專業影評人,給出了8.5的評分,甚至超過了《摔跤吧!爸爸》,豆瓣目前給出的評分也達到7.7。

也許賭一口氣的不止是路陽們。

 不賭業績,中國電影需要齊心協力

“現在做了兩部,我是很想做第三部的,把沈煉的故事再講一遍。”采訪那天下午很熱,路陽忙著聯系各路朋友首映禮送票的事宜,但問及續集,他依然很冷靜。“要有了感覺再做,找到新的主題、有沖動再拍。”

在我們身後,一只頸上掛著鈴鐺的黑貓正伸著懶腰。這是公司的寵物“二黑”,路陽說演技頗佳的大黑在拍《修羅戰場》時跑掉了,於是除了開篇沈煉進門時的鏡頭,片中其余的黑貓出鏡都是由二黑這只“替補”來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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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養貓是因為貓不花時間,不用去遛,適合懶人。”路陽說話的語速不快,有時候像極了貓,有些散漫,有些倔強。

相較之下,張寧似乎更具備“犬系”特征:性格豪爽,勤勉,語速快而熱情。身後的書架上摞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影碟,他一邊給我們沏茶,嘴上也不閑著,“你看我們公司可能不像是一家公司,而像大學宿舍,整個公司的人不是廣院的,就是中戲或者電影學院的。”

一家公司的名字往往就代表團隊的氣質。自由酷鯨完全是一群小夥伴組團玩藝術的節奏,張寧說公司里自己和路陽年紀最大,其余100來號成員多是85、90後,甚至還有00後。“我一直跟他們說,不管怎麽樣不要丟了手藝。”張寧認為,“我們是以制作為中心的公司,所以要有一波相應固定的團隊,這樣節省溝通成本。”

除了制作部門和策劃部門,今年年初自由酷鯨還與《分手合約》編劇秦海燕成立公司“非鳥飛魚”,強化編劇資源。

此外,還有去年成立的酷鯨影視,專門負責承制項目。張寧傾向於從今年下半年開始,這家公司只接年輕導演的項目,比如壞猴子影業旗下導演的一些作品。“不以掙錢為第一目的,想拍什麽拍什麽”是這家公司的理想,包括簽導演也是隨緣,“談不攏就算了,如果有好的我們就待在一塊,會把所有的資源都給他。”

有實力也就有底氣。接下來,自由酷鯨將要制作的《刺殺小說家》以及電影版《親愛的翻譯官》,都是華策旗下的項目。去年華策影視對自由酷鯨增資4000萬,並約定8年內,自由酷鯨制作不少於16部影視作品,路陽本人的電影作品不少於3部,以上華策均擁有優先投資權。

聽起來數量驚人,但條約里卻沒有常見的業績對賭。“我們自己拍戲不會太快,8年最多也就3部電影。對賭的話難免會焦慮,判斷上也容易出問題。”張寧坦言,華策作為大股東並沒有對自由酷鯨運作有任何約束,合約里反倒是“我們對華策的要求很多,比如所有我們看上的項目,必須得有優先拍攝權。”

“中國電影進入到了一個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的年代。”張寧覺得,過去大家覺得好萊塢大片擠占國產片市場,大喊“狼來了”,其實“狼”不可怕,中國電影市場發展至今,我們自身的立場應該有個轉變,更多地站在“獵手”的立場上,用實力作品與進口片進行競爭,建立自身的電影品牌,給我們的觀眾更多的信心,當然這些是需要高品質的作品支撐的。

這種時刻,團結顯得尤為寶貴。今天《繡春刀》上映,與周五即將上映的《父子雄兵》來了一撥聯合營銷,再沒有同行相輕,畢竟“市場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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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多國內電影人都在想,到底誰能把暑期檔大盤拉起來?”張寧頓了一下,繼而笑道,“其實無論是誰,都是好事!”

《繡春刀·修羅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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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飲食籽】武俠江湖菜 泥封乞兒雞

    1 : GS(14)@2016-04-12 18:17:30

    乞兒雞$428(一天前預訂)大廚小館大廚David說因店小廚房細,每天最多只能做4隻泥封乞兒雞。乞兒雞妙在煨焗時,雞肉變得軟腍,卻不會因焗得太久而變嚡。



    【飲食籽:故味重嚐】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我也不例外,但我這個夢中的江湖,除了輕功飄、刀劍舞外,大啖肉大碗酒也絕不可缺。記得小時候看金庸的《射鵰英雄傳》,一道乞兒雞使洪七公食指大動,我也魂牽夢縈,究竟用泥巴封裹住的雞有多滋味,竟令食盡天下美食的丐幫幫主如此喜愛,我真是好奇。直至這道乞兒雞在我面前破土而出,雖則無風,但香傳十里,那刻我覺得若每天能吃此等美食,即使做乞兒我也願了。


    一道用泥巴封着的乞兒雞,可以令洪七公將畢生絕學「降龍十八掌」傾囊相授予郭靖,我經常想這道菜定必有它過人之處。可惜,今時今日在香港很難找到泥封雞,一來是吃的人嫌骯髒,二來是做的人怕麻煩。也有些用麵糰包裹着烤的雞,味道縱是相似,始終欠缺神韻,意境沒了,雞再好味,也是枉然。偶然一次用餐,瞥見牆上掛着的懷舊菜牌竟有「乞兒雞」三隻大字,二話不說問問是否用泥封,「當然是泥封,乞兒雞就是要用塘泥封着焗,否則怎算是乞兒雞!」大廚小館主廚李國偉(David)答得爽快,字字擲地有聲。
    David做了廿八年粵菜,以前在酒店中菜廳學師時,師傅是中菜高手,莫講話乞兒雞,連熊掌、駱駝峰等「小滿漢全席」菜式也做過,「現在越來越少這些懷舊菜式,我學過做過,不想它就這樣失傳,所以就做了乞兒雞。」David一邊準備着整乞兒雞的材料一邊說。九年前他在鰂魚涌跟朋友合資開食店,同樣叫大廚小館,也做中菜小炒,卻沒做乞兒雞等懷舊菜式,直到舊店因租貴結業,上年十一月就在九龍城開了這間新店,更沿用師傅廿多年前教落的方法,做起懷舊菜來。



    用四十磚塘泥 一醃二裹三焗

    我好奇問他為何還會用泥封,他理直氣壯地答:「都是那句,若果改了做法就不叫傳統啦。」以前做乞兒雞,的確會到池塘撈泥作裹封之用,但現在很難找到新鮮的塘泥,所以David也只好買一磚磚的塘泥回來開水備用,「通常塘泥磚都要先浸一晚水,待泥變腍,揀走雜質後才可以搓散來用。」眼看面前一大盆份量不少的泥巴,David卻說這裏的泥只夠封兩隻雞,計起來每隻雞起碼用四十磚塘泥,即是說每隻雞單單泥的成本已要二十元,分分鐘用麵粉的成本更平,而且較乾淨,不過正是多得他這份堅持,我今天才有幸一睹泥封乞兒雞的風采。做乞兒雞,說易不易,說難不難,只需三步驟,一醃二裹三焗,最後敲開泥巴撥開荷葉,就可嚐到美味的乞兒雞,但原來當中也有不少技巧,「將鹽和五香粉塗了雞身內外後,要先吊一小時風乾,因為乾了後塞入材料,雞才能吸收更多材料的味道。」David說着,跟手就將已調好味的材料塞進雞身,材料有金針、雲耳、紅棗、薑,以及最吸引我的雞雜,「現在的人都不敢吃內臟,但傳統的乞兒雞必定要有雞雜。」都是那句,他堅持,我欣賞。還記得《射鵰英雄傳》中,黃蓉將雞內臟洗乾淨,卻不拔毛,用水和了一糰泥就裹住了雞,生火烤焗,待濕泥乾透,剝泥時雞毛隨泥而脫。現在講究衞生,當然不能直接將泥塗在雞上,「我還會包多幾層荷葉和錫紙,盡量令雞接觸泥的機會減到最低。」封泥後直接入爐,四小時後,一陣燃燒過的灰燼味道,混雜似有還無的甜香飄到鼻前,我忍不住一鎚破土,再撕開荷葉與錫紙,泥香荷葉香雞油香,雙筷輕易挑開雞肉,入口軟腍得不可思議,簡直是入口即化,完全不用費勁地嚼,卻又不失雞肉質感,雲耳、雞雜等材料也充滿着雞油香氣,非常好食!我不求像洪七公般武功天下無雙,但求可以如他般嚐盡天下美食,只能說這隻乞兒雞,確實一圓我的武俠夢,咬着雞肉的這刻,若果能配一埕酒在旁,那該多美妙。



    David做了28年粵菜,以前在酒店中菜廳學師時已識煮乞兒雞。

    跟足傳統乞兒雞做法,將雞雜洗乾淨切碎,混入金針、雲耳等材料,連雞肉同吃,倍覺美味。

    敲開泥巴的一剎,荷葉香及雞香味頓時瀰漫空中。



    雞醃後先吊起風乾1小時,因乾後塞入材料,雞就能吸收更多材料的味道。

    將材料全塞進雞身,倒入調味汁封口後就可以用荷葉及錫紙裹封。

    用牙籤封住劏雞時穿了的雞頸,以免焗製時漏汁。



    David用塘泥磚開水做泥封效果,一隻雞起碼要用40磚塘泥,成本不輕。

    泥巴大約要有兩隻手指拼合起來的厚度,如果泥太薄,雞會焗燶。

    新鮮塘泥難求,David惟有用塘泥磚代替。



    大廚小館 九龍城太子道西四四八號太子匯地下九至十號舖



    矜貴松茸作餡 變奏版富貴雞

    很多人以為乞兒雞和富貴雞,只是稱呼之別,其實並不盡然,至少天寶閣這道松茸富貴雞,跟乞兒雞很不同,無論用料抑或做法,都稱得上為真正的富貴。「以前乞兒雞就甚麼內臟都放,但演變至今,我覺得用松茸會更香,就做了這道菜。」天寶閣總廚陳小麒師傅說。陳師傅創出這道松茸富貴雞,是因有次到杭州嚐了一隻如同蒸雞般的乞兒雞,味同嚼蠟,覺得失望之餘,也想做出一隻令自己滿意的乞兒雞,碰巧那時他正鑽研雲南野菌的煮法,就忽發奇想用松茸作餡,塞進雞身內煨焗,結果這道菜成為了天寶閣名菜之一,「叫做富貴雞,就是貴在我們用松茸做餡,你知道新鮮松茸賣多少錢嗎?在香港,至少要千幾元一公斤。」陳師傅笑說。除了用料矜貴,我想富貴雞還貴在手工,「最難是起雞骨,因為不能將整隻雞解體,只能起了細骨及背脊骨;如果刀不夠鋒利,起骨時不小心的話,整塊雞皮就會爛掉。」其實雞經過四小時煨焗,骨頭肯定會變腍,加上松茸等餡料始終軟腍無骨,若然起了雞骨,客人吃時就可以啖啖肉。



    麵糰裹封 無骨多汁啖啖肉

    只見陳師傅在鹵水中拿出浸了兩小時的雞,將調好味的松茸、冬菇、洋葱、五花腩絲塞進雞身,再倒些醃料醬汁進去,「始終要焗長時間,如果裏面不夠醬汁,焗出來的雞就會很乾身。」他說罷就將雞擺成抱胸姿勢,開始四層荷葉、四層錫紙地包裹雞身,我見他每包一下時都微微用力,像是將空氣擠壓出來似的,然後就拿來已發酵了半小時的麵糰,包着最外圍的一層,「其實用塘泥也好,麵糰也好,原意也是封住入面的餡料及汁液,讓它處於一個慢煨的狀態,效果是差不多。」以攝氏二百度高溫焗三小時,再轉一百度焗一小時後,出爐時的麵包香根本掩蓋不住松茸及雞油的香氣,連外面經過的侍應也不禁探頭問:「甚麼東西這樣香?」我不得不承認,這隻富貴雞的確香得過份誘人,雞肉、松茸、五花腩絲早已融為一體,入口時已分不清那一口味道是屬於那一款食材,但每一口軟腍之餘亦肥而不膩,讓我不禁多吃了好幾口。那吃乞兒雞還是富貴雞?我想就算洪七公再生,也不懂得如何抉擇了。



    松茸富貴雞$698(兩天前預訂)鎚仔扑碎表層麵包後,剪開錫紙和荷葉,松茸香及雞油香撲鼻而至,雞肉入口肥而不膩,軟腍多汁令人驚喜,而且沒有骨,啖啖肉。



    松茸、冬菇、五花腩絲等餡料是精華,吸盡雞油香,送飯一流。



    荷葉、八角和麵糰。

    松茸、冬菇、五花腩絲等餡料和醃好的雞。

    將炒好的松茸、五花腩絲等塞進雞身,倒入調味汁令焗時不致太乾。



    可以趁浸醃雞身的時候搓麵糰,待麵糰發酵變鬆後即可用來封雞。

    以麵糰封雞,也可以在慢焗時封住餡料及汁液,跟用塘泥的效果差不多。

    以攝氏200度高溫焗3小時,再轉100度焗1小時,最重要留意有否因焗得太久而漏汁。



    天寶閣 尖沙嘴彌敦道二十號香港喜來登酒店二樓



    乞兒定富貴 個名有段古

    除了在《射鵰英雄傳》出現過外,乞兒雞還有另一個故事。據說清初時,有一乞兒偷了雞,為免被人發現,就將雞用泥土包起來藏在破廟裏,夜裏點火驅寒時卻不小心把廟燒掉了,他逃出來後還對那隻雞念念不忘,於是等火滅了後,就在一片灰燼中把雞挖出來,怎料一吃之下,這雞鮮嫩多汁好吃得很,碰巧見到一流浪漢,見他可憐就分了點給他吃,原來流浪漢正是落難的乾隆皇帝,乾隆當時飢寒交迫,自然倍覺好吃,問這隻雞的名堂,乞兒不好意思說是乞兒雞,就亂說叫富貴雞了。



    記者:黃子卓攝影:伍慶泉、潘志恆編輯:謝慧珊美術:黃創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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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00年前古劍出鞘如武俠劇寒光乍現

    1 : GS(14)@2017-01-05 08:00:56

    河南信陽市陽城遺址第18號戰國時代的楚墓,近日在木棺中出土2,300多年的寶劍。河南省文物考故研究院考古專家,一點點將寶劍從劍鞘裡抽出來,一剎那帶着寒光。該把寶劍於上月19日進行「密封打包」後,已移往城陽址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博物館。2016年初,包括18號墓在內的3座墓曾被盜墓者盯上,考古部門隨後介入,而18號墓是3座墓中埋藏位置最深的一個,並未受到盜墓者破壞。有網民討論寶劍出鞘為何未有氧化,河南考古的官方微博解釋:「暫時不會把它晾在外面供人觀看的,文保專家當時就上措施了。要保證將來在博物館展出時仍然是寒光閃閃,祖先留下的東西,我們有責任保護好。現在也具備了相應的技術。」當日中午,考古學家經過數天籌備,大墓的主棺被從墓葬中吊出,運往城陽城址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博物館專門為其準備的保護房中。考古學家曾透露,根據往年當地楚墓的發掘情況來推測,主棺內可能會有墓主隨身佩戴的一些東西,如玉佩之類。而根據科技工作者在現場對墓內積水的檢測結果,其酸鹼度適中,比較有利於屍骨的保存。央視/新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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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拍武俠劇耍手擰頭秋官叫阿姐選特首:我會投你

    1 : GS(14)@2017-03-03 00:54:40

    昔日拍過《書劍恩仇錄》和《倚天屠龍記》等不少經典金庸武俠劇的鄭少秋和汪明荃(阿姐),昨日為沙田香港文化博物館舉行的「金庸館」開幕禮擔任嘉賓。



    ■金庸是秋官眼中的真正大俠,可惜昨日他未有現身開幕禮。資料圖片

    ■阿姐指難忘當年首次拍武俠劇《書劍》時誤傷了黃淑儀。

    ■秋官與阿姐在台上分享當年拍金庸劇的點滴,包括與趙雅芝和黃淑儀演的《倚天屠龍記》。

    投謹慎一票

    阿姐是選委會文化小組成員,昨日她被問到特首提名一事時說:「因為文化部小組冇綑綁式投票,聽日係提名截止日子,我冇提名任何人,但我會去投票。」問是否選不到提名哪一位時,她說:「睇吓聽日邊個成為正式候選人,跟住我先至去投謹慎一票。」其時身旁的秋官笑問阿姐:「阿姐你下兩屆會唔會選特首呀?我會投你㗎!」阿姐即笑住回應:「我會考慮吓囉。」秋官聞言即謂:「阿姐你記得要揀一個愛香港同愛祖國嘅人嚟投呀。」另外,秋官與阿姐昨在活動上分享當年拍攝金庸劇點滴,秋官1976年憑《書劍》走紅,他指在劇中飾演陳家洛、乾隆皇和福康安三個角色,拍攝時要諸般遷就十分辛苦,反而之後在《倚天》演張無忌舒服得多,他說:「呢個角色幾優柔寡斷,唔識處理感情事,不過佢就好似我個人咁隨和。」其時阿姐即取笑秋官說:「係呀,似你咁優柔寡斷同大愛吖嘛。」演慣大俠的秋官,大讚金庸才是真正大俠,阿姐就指金庸陪伴香港人成長。


    誤傷黃淑儀

    阿姐指《書劍》是自己首部武打劇,當年最深刻是李司棋墮馬及自己用劍誤傷了黃淑儀,阿姐說:「當時自己唔識用劍,把劍劃到黃淑儀條眉,仲即刻流血,因為自己當時唔識留力。」秋官亦指無綫當年因為電視台打仗而臨急抱佛腳開拍《書劍》:「當時大家都唔識騎馬,騎騎吓有隻馬上邊冇咗人,原來吳孟達掛咗喺樹上邊。」問會否想再合作拍武俠劇時,二人均耍手擰頭,秋官說:「唔好啦,太辛苦。」採訪:張俊銘攝影:仇志德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entertainment/art/20170301/1994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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