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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台,夢想啟示錄 朱凌凌(白只, 朱柏康, 陳文進) 2017-03-31

1 : GS(14)@2017-04-10 01: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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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唔知,『朱凌凌』本來係樂隊?」冷不防,白只這一問。怎會不知?朱凌凌是去年Clockenflap音樂節的表演樂隊之一,不過,在香港玩獨立音樂,向來路難行。2005年成立,5名成員都是演藝學院出身,曾經站於叱咤頒獎台,在舞台上,他們既會夾band唱歌,也會演舞台劇,亦曾在網上平台發布令你捧腹大笑的搞Gag短片,最近他們更跳進電視台,不是慣性收視的大台,而是自編自導自演的ViuTV電視劇,導演陳文進(Chris)強調,「今次是作品,不只是電視劇。」作品是總結12年的「轉台」經驗,淨煉出來的世界觀,是為夢想啟示錄。

文:許惠敏

圖:陳奕釗

場地:Homemade 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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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台的挑戰
朱凌凌向來活躍於舞台,何解竟突然跑去拍劇,還要包辦台前幕後一腳踢?故事要從5年前說起,朱凌凌為一個新開的頻道,撰寫13集處境喜劇的劇本,最後新頻道開不成,劇本只得放進抽屜底,直至去年,ViuTV邀請他們主持真人騷節目,五子卻沒大興趣,提出反建議,將封塵的劇本交予電視台,「他們睇完覺ok,但要改為20集每集半個鐘的劇本,故事要說得更貼近這年代。」白只細訴緣由,既然契機來到,便抱著戰戰兢兢的態度一試,畢竟,5位都是電視新鮮人,難免遇上滑鐵盧,「坦白說,用影像說故事,絕非我們的強項,邊拍邊剪片,拍了5組戲,大概是一集的內容,效果和節奏都不如想像,表達不到信息,完全唔work!」於是,導演Chris狠下心腸,決定重拍,他笑言,「可能係電視史上第一次!不過,難得有機會一齊做這件事,即使在香港(電視觀眾)或可過關,我們覺得要對得住自己。」拍戲,經常被形容為「燒銀紙」的行業,每個製作都有成本限制,重拍,需要額外的時間、金錢、人力,白只續說:「所以,這是艱難的決定,先不計我們的人工,劇組人員是受薪的,其他演員亦未必有期,重拍就像大手術,要從頭細想戲軌如何走,但慶幸Chris做了明智決定,算是付了學費,也感到proud of this。」該劇是ViuTV首個播足五晚的劇集,能否吸引慣性觀眾轉台,已不在控制之內,他們能做的,只有費盡心力,務求拍出滿意之作。


追夢 注定是悲劇?
出道以來,朱凌凌的歌曲,都是傳遞勇於發夢的信息,但隨著各人有自己的發展,自09年開始已沒有推出新歌,昔日勇者無懼的小伙子,已經步向中年,心頭已是另一番滋味,「早前,要為Clockenflap表演選歌,曾想過初出道的《Revolution》,但重看歌詞,好肉麻,不再是那種情懷,覺得唔貼地,我們仍鼓勵發夢,但不要想有錢或其他回報(改變世界),最興奮、刺激是當下的過程。」試過奮不顧身,不免身帶傷痕,也不乏領悟,如今五子合作編導演新劇,寫成一齣夢想啟示錄,《午夜伴廊》講述一支在油麻地歌廳玩音樂的樂隊,千方百計挽救歌廳生意,最終各人放棄夢想,白只直言,「希望觀眾不要抱太多fantasy,追夢的人並非特別高尚或值得尊重,不追夢也毋須貶低自己,經過十多年,在這個充滿Donald Trump、金正恩的互聯網年代,發夢不會有回報,只會焦頭爛額,所以故事是悲劇收場,但過程會好好笑。」縱然結局不似預期,至少每集能笑破肚皮,Chris深盼觀眾在悲喜情節中得著啟示,「在香港的快速文化下,樣樣要求『快、靚、正、爆笑』,若觀眾睇完,對於自己追尋夢想或生命的看法,有所不同,已算做到一點點了。」Chris如是說。


對世界 有無睇法?
劇集製作,從劇本創作到角色設計,已是朱凌凌一次共同追夢的旅程,是嶄新體驗,也是寶貴一課。Chris雖有廣告製作經驗,但擔任電視劇導演,則屬首次,「最大考驗是寫字,因為跳舞出身,講形體和畫面,這次卻要用文字將畫面寫出來。」幸好,幾年前他曾給自己功課,每天回家都要看戲,累積下來的觀影經驗,幫上點忙,「每集只有30分鐘,必須要簡單直接表達訊息,不能像韓劇般拖拖拉拉。」不過,說到底,仍是甚麼人便拍甚麼劇,「無論文字或影像,最重要是你對世界有無睇法?你要寫一些東西出來,不能左抄右抄,要不斷撫心自問,過程好辛苦,夢想啟示錄,正是經過十多年,朱凌凌的世界觀。」嘔心瀝血設計的角色情節,都結合了這些年在演藝圈追夢的親身體會和觀察,朱柏康(朱康)演一個愛音樂的尼泊爾籍雜工,「在這個外國人身上,看到單純地活在當下的一面,從窮困的家鄉來港定居,為人正面又懂欣賞別人,可惜活在充滿怨氣的環境,漸漸出現反差,成為個悲劇人物。」出身於舞台,轉到鏡頭前演戲,朱康認為,最重要是調校能量,「老實講,仍在拿捏中,但不會造成困擾,反覺很有趣,拍劇的鏡頭太近、太清楚,稍為不在狀態,便會很明顯,如何從容地『在狀態』,便成為一種練習,可幫助舞台演出。」


苦也是甘
談夢想,不能只說「金句」,要貼地,先訣是親身的血肉經驗,白只演一個愛音樂的肥仔,徘徊於個人夢想與家人期望之間,「我讀演藝學院時,所有同學都在發夢,在經濟主導的年代,家人總是會擔心。」起初,角色沒太多經濟負擔,只想成為星級搖滾樂手,漸漸面對歌廳加租、唱歌變天才表演、觀眾與個人喜好的落差、已婚買樓的中學同學、年華漸老的母親,最終放棄音樂,「這些都是發夢必經的階段,真係要奮不顧身,預設會負資產、無飯食、令最愛的人擔心,否則便不要發夢。」去年,白只憑《踏血尋梅》獲得多個演員獎項,被視為苦盡甘來的奮鬥史,白只卻已預設了吃苦乃必然,所謂「甘來」,正是享受當下,這次瞓身拍劇,事事親力親為,工時超長,「電影用百多分鐘呈現自己的角色,舞台劇是2至3小時,這齣電視劇卻是20集,有3至4個月去理解角色,我不會說角色入血,但有一種與角色共同生活的和諧,很享受。」


一場修練
劇中人物,最終放棄夢想;現實中,三子的追夢心態又如何?「現在是修練時間,無論是心態、專業、修養或技巧上,要讓自己更精準,對不想接的job,狠心say no。」近年,白只開始登上大銀幕,影像世界,正是目前的修練場,他只認真地說:「做舞台劇都十多年,也未夠膽說自己是老行尊,何況是影像世界?即使獲得獎項,自己騙不了自己,拍戲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導演、對手、剪接……豈止我白只一人?電影世界太大,至少再拍多十幾套戲,才開始感受到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已沒多少青春可給荒廢,當時間成了關鍵詞,義無反顧,便不能再是漫無目的,Chris緊接著說:「時間無多,不容再浪費,生活的細節,盡量做好,別再三考慮結果,你拿甚麼跟別人比?最大的宇宙在自己,最緊要對自己忠誠!」剛剛結婚的朱康直言,會實際點發夢,不再把自己想得太宏大,「年輕是不停衝,別人的反應,又會觸發不斷向外探索,最後搞不清自己真正所想;現在,需要顧及另一半,透過相處,認清自己到底要怎樣,是一種自我修練,別人說三十而立,我是遲了4年,才開始學習『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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