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臨終,李經緯都不能釋懷,當初政府為何將健力寶賣給張海而不是他。憶往事,他最常說的就是「我這輩子,對得起三水,對得起員工,對得起黨和國家。」
他與地方政府曾多次因健力寶運營發生意見衝突,雙方矛盾激化。談及李經緯晚年因貪污案被判刑,他的老部下直言「有人不放過他」。
財經作家吳曉波曾在《從李經緯獲刑看健力寶產權改革敗局》中感慨道,「李經緯的事蹟不禁讓人想起美國人約翰-薩特的故事。我很想知道,這樣的故事是不是要在中國重演?」
「約翰-薩特,這個美國西進運動中的英雄,曾有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卻因為黃金的發現而被貪婪的人們褫奪了全部財富,最後窮困潦倒,孤寂落寞而死。他臨死前,一度在美國聯邦法院門前申訴,要求歸還屬於他的公平和正義,卻無人理睬。」
「養了十八年的孩子突然被人抱走」
今年4月22日,健力寶創始人、原董事長李經緯因病去世,享年74歲。次日,他的家人在佛山三水區的老屋設了臨時靈堂。一束菊花、半瓶白酒,地板上斜立的黑白照片,親友在青煙裊裊中送別這位曾經的「中國神水」之父。
1984年,李經緯創辦健力寶飲料廠,推出同名飲料品牌。1997年,健力寶在產量、總產值、銷售收入和稅利四項均排名中國飲料行業第一,集團年銷售額超過50億元,可謂國產飲料鼎盛時期,李經緯成為業內傳奇。
但風雲難測,2002年1月15日是李經緯的命運轉折點。當時,三水政府將所持有的健力寶公司75%股份轉讓給浙江國投的張海,數日後,李經緯突發腦溢血,從此再也無法下地行走。
李經緯的老部下,原健力寶總裁助理、總裁辦主任李志強談及此事,不免唏噓,「對他(李經緯)而言,就像是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孩子突然被人抱走,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
李經緯曾經提出員工股份合作制方案,由管理層自籌資金4.5億元買下政府所持有的股份,被政府否決。出乎他意料的是,三水政府最後向浙江國投轉讓健力寶股份,作價3.38億元。
「他是一個視事業如生命的人,是一個永不願意止步的人。健力寶給別人拿走了,他很快就中風。」李志強說。據他的老部下回憶,對於三水政府將健力寶賣給張海這件事,直至臨終,李經緯都不能釋懷,不能理解。
「我這輩子,對得起三水,對得起員工」
2009年,李經緯貪污案開庭審理。檢方指控其與另五名健力寶高層,在2000年用廣東健力寶飲料有限公司的職工福利基金1141.385萬元購買個人商業保險。
檢方認為,李經緯「身為受國家機關委託管理、經營國有財產的人員,無視國家法律,夥同他人利用職務之便,以購買人壽保險的形式,侵吞國有財產331.88萬元。」
李志強表示高層商議購買保險時,他也在場。「當時高管經常飛來飛去,楊仕明提出購買商業保險。」
「李經緯當時有兩點表態,一是『沒有什麼不好,可以的。』二是『不要光是幾個,還要考慮中層和員工。』散會後,他對楊仕明說,要通過董事會辦手續,並向政府報告。」
不過,據李志強瞭解,手續和報告後來並未落實,「三水當時做事也不規範。」但他強調,為企業高管購買保險,是「珠三角企業的慣例。」
據瞭解,庭審期間,李經緯的律師曾引用1993年頒發的《國有資產產權界定和產權糾紛處理暫行辦法》中規定為其辯護,即「可分配利潤及從稅後利潤中提取各項基金後,已提取用於職工獎勵、福利等分配給個人消費的基金,不屬於國有資產」。
律師認為企業稅後留存的福利金不屬於國有資產,不存在貪污的性質。不過,這一辯護觀點未被法院採納。
2011年11月,年過七旬的李經緯因貪污罪被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有期徒刑15年。彼時,他重病纏身,已經在輪椅上坐了九年。憶起往事時,李經緯最常說的就是「我這輩子,對得起三水,對得起員工,對得起黨和國家。」
李經緯老部下:「有人不放過他」
談及李經緯晚年因貪污案被判刑,他的老部下直言「有人不放過他」。上世紀90年代後期,李經緯與地方政府多次因健力寶上市、員工股份合作制等問題發生意見衝突,雙方矛盾激化。
原健力寶上海辦事處主任,鎮江分廠總經理陸德仁透露了一個細節。1998年,李經緯年近六十,三水市委召開會議討論他的退休問題。「當時的市委書記蔣順威在會上說,『健力寶離不開李經緯』,但是台下的其他常委都未吭聲。」
「世人只知健力寶,誰知三水?李經緯個性倔強,愛朋友不愛權力。當時的幹部對李經緯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李志強補充道。
一位前健力寶高管在博客中透露,「李經緯只願意聽從市場的號令,從贊助亞運會、足球,到希望工程、賑災、支藏等等,動轍就數百萬上千萬,大把線花在三水以外的地方,從來就不同政府請示商量,所有的榮耀也沒給領導分享。」
「健力寶事業的成就,膨脹了李經緯我行我素的人性弱點;看不清世道『誰主沉浮』,造成了李經緯對權力的認知盲區。」一位一直追隨他的部下這樣評價。
欲東山再起終無力回天
與紅塔集團原董事長褚時健一樣,李經緯晚年曾經動過再次創業的念頭。
據李志強透露,李經緯對快餐、飲料、啤酒領域感興趣,甚至在北京治療期間,還對當地的快餐行業進行了調查。
「但是身體不行了。」李志強表示,「他幾次想站起來,但是都站不起來。其實他再創業已沒有成功的可能。我們和親屬都儘量打消他的念頭,讓他過安寧的生活。」
儘管李經緯和褚時健有相同的境遇,但是李經緯最終未能實現東山再起。
李經緯最後的幾年時光在廣州珠江醫院的病榻上度過。逝世前兩日,家裡人按照他「落葉歸根」的意願,將他從廣州轉移到三水人民醫院,在那裡,親友和曾經的老員工老部下陪伴他至最後。
李經緯是李寧的帶路人
李經緯晚年中,除了曾經的老部下和老朋友,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關心他,給予他支持,這個人就是李寧。
1989年,李經緯邀請李寧加盟健力寶,同年4月,李寧正式宣佈擔任李經緯的特別助理,並註冊「李寧」牌商標。1990年,健力寶成立運動服裝公司,生產經營「李寧牌」運動服裝。
通過兩人的合作推廣,「李寧牌」運動服被選為第十一屆亞運會聖火傳遞指定服裝、中國國家代表隊領獎服及中外記者的指定服裝。李寧與他的「李寧牌」運動服裝從此聞名。
李經緯的部下稱,李寧每年都會去廣州看望李經緯,並提供經濟支持,尤其是在醫藥費方面。「李經緯是李寧的帶路人,他對李寧有知遇之恩。」
在李經緯逝世後,李寧對媒體這樣表示,「在中國改革開放初期,他們這一代人以他們的智慧和勇氣,為祖國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轉型的初期階段道路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同時他們個人也為此付出了沉痛的人生代價。無論怎樣,我永遠敬佩他們這一代人。」
李寧近來日子並不好過,他的公司巨虧20億元,庫存高企達九億元。但即便泰山壓頂,李寧仍將出席李經緯的追悼會。
健力寶「雙百」目標化為泡影
健力寶一度是三水地區的經濟支柱。陸德仁表示,90年代中後期,健力寶公司的稅收貢獻佔三水全市的40%-50%,「『三水人每發一百塊,就有46元來自健力寶。』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當時的市委書記說的。」
當時的健力寶合作公司、原三水石膏礦工會主席馮女士回憶起其鼎盛時期說,「當時健力寶人人都分房,收入都是最高的。」她笑稱健力寶的保潔人員薪資都高於她。
輝煌的業績曾激發了李經緯的雄心。據原健力寶北京辦事處主任、深圳健力寶足球俱樂部總經理,現李寧基金會秘書長張健透露,健力寶轉讓前,李經緯曾提出「雙百」目標:「就是到健力寶20週年,銷售額實現100億,產量達到100萬噸。」不過,隨著健力寶被轉讓,李經緯這一夢想化為泡影。
李經緯去世後一天,健力寶公司為其發了訃告。李經緯臨終時,現任健力寶集團董事長葉紅漢還連夜從香港趕來三水探望。
據瞭解,統一集團於2005年收購健力寶貿易公司,全面運營健力寶品牌。2011年,健力寶品牌碳酸飲料銷售額約為14億元。
不過,此時健力寶如何,與李經緯再無關係。逝者已矣,李經緯時代的「神水」健力寶傳奇已隨他的去世,徹底謝幕。
延伸閱讀
健力寶創始人李經緯簡介
李經緯,1939年生於廣東佛山。1984年,時任佛山三水縣三水酒廠廠長的李經緯創辦了健力寶飲料廠,並成功將健力寶打造成中國名牌,最高時品牌價值被評估為60億人民幣。2002年,63歲的李經緯因涉嫌轉移國有資產6000萬元被有關人士檢舉後,以「涉嫌貪污犯罪」被捕。2009年9月3日,原健力寶董事長李經緯出庭受審。2011年11月2日,佛山中院對此案進行一審宣判,李經緯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並處沒收個人財產15萬元。
健力寶大事記
1984年,李經緯創辦健力寶飲料廠,推出同名飲料品牌,並成為中國奧運代表團首選飲料。
1991年,健力寶在美國成立分公司,在全美推廣健力寶飲料,並動用巨資購進紐約帝國大廈其中整整一層。
1994年,健力寶隆重慶祝創業10週年,產品銷售超過18億元,名列全國飲料釀酒行業的首位。
1997年秋天,健力寶在香港上市方案即將通過,由於三水政府拒絕批准公司經營團隊購買股票,李經緯一怒之下放棄上市。
1999年,李經緯提出員工股份合作制方案,由管理層自籌資金4.5億元買下政府所持有的股份,方案被政府否決。
2001年,健力寶銷售額下跌到31億,三水政府召開健力寶轉制工作會議,九成官員主張賣掉健力寶,但不能賣給李經緯團隊。
2002年1月15日,三水政府向浙江國投轉讓健力寶75%的股份,作價3.38億元,28歲的張海出任集團董事長。
2002年10月,廣東省人大以涉嫌貪污犯罪為罪名罷免了李經緯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職務。
2004年8月,因經營業績不佳,張海被免去健力寶集團董事長兼總裁職務,祝維沙任總裁。
2004年11月,張海團隊將股份轉讓給李志達,佛山市三水區政府以小股東身份強力干涉,轉讓流產。
2005年3月,張海在廣州被刑事拘留。2007年2月,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以職務侵佔和挪用資金罪名一審判處其有期徒刑15年。
2007年,台灣統一集團入主健力寶貿易公司。
2011年11月2日,原健力寶創始人李經緯因貪污罪被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有期徒刑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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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夫藉着「邵氏」在電影事業攀上高峰後,於六十年代再建立電視王國——TVB。透過免費電視這個媒體,邵逸夫對大眾影響的層面更廣;TVB製作過的節目,不少都成為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二○一一年,電視王國易主,由「殼王」陳國強聯同台灣HTC創辦人王雪紅組成的財團,出價八十八億,買入TVB兩成六股權及清水灣地皮。同年底,邵逸夫正式退休,轉任榮譽主席,結束四十四年的電視生涯。 自方逸華入主邵氏後,邵氏開始走下坡,到一九七○年鄒文懷因為權勢旁落,與何冠昌,帶同影星王羽和導演羅維等拉隊自立門戶,組成「嘉禾」打對台,邵氏的業務更每況愈下。 八十年代,邵氏不斷減產,至差不多停頓電影生產。由於當時拍片一般要投資三百至一千五百萬元,邵逸夫認為本大利小,繼而觸發他淡出電影業,轉為投身發展另一盤大生意——電視業。 上海幫夾份辦無綫 一九六五年由利孝和、邵逸夫、余經緯及英資公司合資創辦的電視廣播有限公司(即無綫),獲得政府發牌經營免費電視後,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九日正式開台啟播,由當時公司最大股東利孝和出任董事局主席,邵逸夫為常務董事,直到一九八○年,因利孝和心臟病發突然逝世,利氏家族又無心接管電視業務,造就了邵逸夫成為董事局主席,同時邵亦增持無綫的股權,成為最大股東。在邵逸夫入主後,他將邵氏影城的一大半地方,租給無綫變為「電視城」,索性將電視電影化,推出連串膾炙人口的電視劇集,最經典莫過於長達一百集的長篇劇《狂潮》、《家變》等,掀起追電視劇熱潮。亞洲電視的前身「麗的呼聲」,本來一直獨領風騷,但自無綫電視台創立後,加上後來冒出頭的佳視,三個電視台鬥得難分難解。八十年代麗的播放的《大地恩情》大受歡迎,把無綫的《輪流轉》逼至腰斬。除電視劇集外,無綫自一九六七年起製作《歡樂今宵》等綜合娛樂電視節目,搶到大批家庭觀眾,該節目亦是香港電視史上最長壽的綜藝節目,成功奠定無綫的一哥位置,「返屋企睇電視」融入了大眾的日常生活。 出任電視廣播有限公司主席後的邵逸夫,事事親力親為,不少重大決策由他話事。九三年,無綫被亞視搶攻,時年八十六歲的邵逸夫以其獨到眼光,親自挑選並「欽點」被視為「老土」的台灣長篇電視劇《包青天》於黃金時段播放,結果大收旺場,令無綫收視率起死回生。邵逸夫就此事曾面有得色說:「買的時間,人人都說『勿來事』,我說頂多損失四個星期的放映時間,結果『來事』嘛。正邪忠奸,大家還是要看。」 鬥志高昂永不言敗 不過,九九年亞視以兩套外購劇《還珠格格》及《方世玉》,將無綫一向佔優的收視率拉至歷史新低,同時段無綫的《天地最前線》跌至二十點,另外黃金時段的劇集也全面下跌,無綫亞視長期以來收視的七、三之比逐漸拉近至各佔一半。當時邵逸夫曾笑言:「我都有睇《還珠格格》,好好睇。」翌日,亞視則以全版報章廣告「多謝六叔捧場」,亞視收視更上一層樓,令無綫陣腳大亂,為了轉移觀眾對《還》劇的追看,無綫更向公眾表示購片之道並非長遠之策,也同時阻礙電視業的發展,以圖打擊《還》劇,終於要將節目變陣三次才可保住收視率,其後邵逸夫提到《還珠格格》的成功只輕描淡寫說:「一年得一日咁多啫。」○一年,亞視的《百萬富翁》同樣大挫無綫氣勢,邵逸夫即來一招「頂爛市」,重本找來鄭裕玲主持《一筆Out消》,獎金不惜工本,務求打殘亞視,結果一舉成功。 電企收購戰見好即收 而邵逸夫掌舵電視王國期間,充分顯示其魄力過人。九六年,當時年屆九十一歲的邵逸夫和郭鶴年過招,亦盡顯他的決斷力。郭鶴年本是邵逸夫商場上的好友。八八年,他應邵的要求,從澳洲幫龐雅倫手頭接過電視廣播的前身「香港電視」三成一股權,成為第二大股東,邵則有三成四股權,乃屬大股東。後來,「香港電視」分拆為電視廣播及電視企業,前者經營傳媒,後者則做出版及華星娛樂等。但副主席郭鶴年並無話事權,心有不甘,由九一年開始,逐步減持電視廣播的股份;卻將籌碼押注到電視企業,暗中部署全面收購戰。九六年二月十三日,郭鶴年在事前並未通知邵逸夫下,用旗下《南華早報》向電視企業進行敵意收購。覬覦的正是電視企業旗下的清水灣電視城地皮,《南早》以每股五點五元的新股,換取兩股電視企業,收購代價三億五千七百萬。邵逸夫隨即出招,以邵氏兄弟名義,於三月中提出反收購電視企業的建議,每股現金二點五五元,涉資七億元。郭鶴年還擊,提出以每股現金二點七五元,將敵意收購升級。小股東見股價吸引,當然接納收購,邵氏亦見好即收,於三月底同意《南早》全面收購電視企業,火速套現四億五千萬抽身;郭鶴年亦如願以償,成功收購電企股權。 影城地皮變黃金 電視企業一役收購戰雖告終,但邵逸夫與郭鶴年仍有嫌罅,導致清水灣地皮發展受阻,自從無綫○三年遷往將軍澳工業邨,位於清水灣的舊電視城便告丟空,連毗鄰的邵氏影城,總面積達八十五萬平方呎,位處西貢豪宅地段,極具重建價值,令各大發展商垂涎。早於五年前,城規會已「開綠燈」,規劃該地可作住宅及商業用途,不過邵氏卻遲遲未發展。皆因整個重建範圍有兩成半土地,是由郭鶴年控制的SCMP集團持有。根據該區規劃大綱,清水灣電視城的重建可分三部分,其中二十五萬呎可作商業零售用途,最高可建五層;四萬呎可作為服務式住宅,樓高四層。而其餘五十多萬呎地皮,將可發展私人住宅,樓高三至八層。以地積比率一點五倍計,總樓面面積達八十三萬呎。但收購戰後,郭鶴年與邵逸夫關係變得冷淡。由於兩塊地皮縱橫交錯,兩大宿敵邵氏和SCMP集團必須合作發展,才能獲厚利。 晚年再建電影城 邵逸夫有仇必報的性格亦有見於與鄒文懷的私人恩怨。 電影城是邵逸夫九八年以邵氏兄弟名義,與另外五個財團合組公司,向政府競投的,名目是「為振興香港電影業」,但實情卻與邵逸夫、鄒文懷的一段私人恩怨有關。 邵逸夫一向對鄒文懷另起爐灶之事心有不甘,直至九八年,他知道鄒文懷因為斧山道的片場要交還政府,還看中位於將軍澳的地皮。邵逸夫於是與向華強的中國星、王晶的晶藝製片、鍾再思的寰亞綜藝、李國興的美亞國際以及邱復生的年代國際,組成合營公司實行「搶地」,結果成功以七千八百萬元投標價擊退嘉禾,令鄒文懷大大吃了一記悶棍。 影城佔地五十萬呎,擁有全球最先進電影數碼製作和後期製作設施,共有九座廠房,可是這座「勞斯萊斯」式影城,投資額亦一再加碼至十一億。合資財團早在○二年便已紛紛打退堂鼓,工程一直拖延,至○八年九月才開始運作。 邵氏經常邀請行內人到影城參觀,希望他們租場地拍片。影城曾借出作時裝騷及演唱會,不過卻換來西貢地政處的警告信;原來政府批出該地時,限制只可作電影製作用途,亦不可拆卸另作發展。若財團要落實收購邵氏,肯定要苦思電影城的出路。國藝控股主席冼國林指,邵氏影城的規模相對較小,現在行家都選擇返大陸較精細的影城拍戲。「邵逸夫五十幾年前,已經喺香港有幾個山頭做影城。當時佢好有遠見,我做電影,唔多唔少都係模仿緊佢。只係時移勢易,八十年代,香港電影主導內地;九十年代,互相輝映;到而家係大陸發行商支配香港電影,邵氏喺國內聲勢相對薄弱。所以六嬸識計數,唔再做大製作,拍一部幾千萬一套的賀歲片,容易回本。」 收費電視流血未止 另一打錯算盤的生意,便是無綫收費電視(前身為銀河衞視)。TVB發展收費電視業務,可說是一波三折。根據電視牌照條例規定,已擁有免費頻道的無綫要減持在銀河衞視的股量至少於百分之五十,以免構成壟斷。邵逸夫的如意算盤是,找兩間公司入股,以保無綫最大股東地位的話事權。但在○一年三月,繳交保證金的限期已到,銀河衞視仍未能交出八千八百萬的保證金,結果罰款十五萬元。交罰款後一星期,馬來西亞投資者MEASAT打退堂鼓。 拖至○三年三月,TVB找到全球最大衞星公司之一Intelsat注入五點四億元,換取銀河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可惜開台不足半年,便蝕掉約一億五千萬元,原本的合作夥伴Intelsat在○四年九月終宣告退股,按照港府的「防火牆」規定,電視廣播一定要另覓合作夥伴,一直乏人問津的銀河,最終在○五年五月才由漢傳媒及其大股東陳國強入股五成一股權,並易名新電視,TVB持股量減至四成九。當時「殼王」揚言要在三年內令新電視轉虧為盈,但兩年已過,新電視雖然易名為無綫收費電視,○六年二月無綫收費電視又夥拍收費電視一哥電訊盈科旗下的NOW,依賴其平台入屋,但仍然未能擺脫虧損情況。○八年,TVB攤佔無綫收費電視的虧損仍高達六千三百萬元,而○七年年中電視廣播宣布以一點四億元向何鴻燊的四太太梁安琪出售收費電視業務的兩成股權。後來,電視廣播陸續增持收費電視股權。根據一二年年報,持股量已達九成。 身體轉差屢傳賣盤 ○六年七月尾,邵逸夫忽然入院,證實患有肺炎。當時邵逸夫已九十八歲,加上身體轉差,持有兩成六無綫股權的邵氏兄弟(80),賣盤傳聞甚囂塵上。三日後,邵氏宣布,獲投資者洽購邵氏及附屬公司的股權。市場消息指,李澤楷旗下的電盈(8)、郭氏兄弟旗下的新地(16)、大馬富商郭鶴年、和黃(13)及中央電視台,均有意收購。翌日,邵逸夫出院到港島香格里拉酒店嘆茶,沒有回應賣盤。同年十一月尾,邵氏宣布易主洽談告吹。○七年五月,方逸華表示,邵逸夫正考慮退任主席職位,並在物色接班人,但她強調,邵氏沒有接獲投資者洽購。○八年三月,邵逸夫再度入院,邵氏賣盤之說再次熱傳。五月,邵氏證實,母公司邵氏控股獲洽購,有傳媒引述消息指,外資私募基金黑石(Blackstone)、凱雷資本(Carlyle)、Bain Capital及中資渤海基金,均有意競購邵氏兄弟股份。 私有化邵氏 當時,呼聲最高的是內房股碧桂園(2007)主席楊國強,擬以私人身份,洽購邵氏控股所持有的七成五邵氏兄弟股權。有指楊開價最少一百億元,而且是全現金,當中三十億元由鄉里恒基地產(12)主席李兆基借出。而邵逸夫亦願以「賣家貸款」形式,接受其中三十五億元代價延遲支付。不過,交最終因金融海嘯爆發而告吹。賣盤不成,邵逸夫忍不住自己出手。○八年十二月,提出以十三億元、每股溢價超過六成私有化邵氏,上市達三十八年的邵氏正式在○九年三月除牌。之後,中資機構「上海文廣新聞傳媒集團」、合和實業董事總經理胡文新,以及恒基長子李家傑,均先後表示有興趣入主邵氏兄弟,成為無綫最大單一股東。但最終都因方逸華叫價太高,鎩羽而歸。 王國易手殼王入主 至一一年一月底,無綫終於易手。「李嘉誠頭馬」兼有「殼王」之稱的商人陳國強,聯同台灣HTC創辦人王雪紅,以及基金Providence Equity Partners組成財團Young Lion,出價八十六億元,收購邵氏兄弟全部股份,當中包括兩成六電視廣播權益,連同清水灣地皮,並閃電獲得方逸華首肯。其實,陳國強與方逸華的首次交手,是○五年時,以三億五千萬元購入電視廣播聯營的收費電視銀河衞視(後易名無綫收費電視)五成一股權,但業績無大起色,又於○九年以兩億一千萬售回三成股權予TVB。 收購消息爆光後,一度傳出暗湧。有指要錢又要權的方逸華,除要求留任董事局三年外,陳國強牽頭的財團入主後,最多只可派三個人入董事局,更不可參與任何行政事宜,令一樣有野心的台灣富婆王雪紅十分不滿。同時,身家不足六億的陳國強被質疑「代客泊車」,被監管機構窮追猛打,要求交代資金來源。不過,交易最終順利在三月底完成,並獲廣播事務管理局批准。陳國強、王雪紅等獲委任為TVB非執行董事。同年十一月,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易名Clear Water Bay Land Company Limited。當時,邵逸夫控制的邵氏基金,將約2.59%、市值五億元的TVB權益捐予教育及慈善團體,最後邵氏基金在TBV的持股比率降至3.64%,而方逸華的持股量則為0.26%。王國易主後,方逸華轉任非執董。同年十二月,邵逸夫宣佈退休,轉任榮譽主席。歷時四十四年的邵逸夫時代正式結束。 |
每一名老人在幸福院都有自己的臥室。 (林評/圖)
“老人的生活環境不會發生改變,他們與子女的供養關系依舊未變。唯一變化的是他們能夠實現自由組織,能和自己誌趣相投的鄉鄰在一起生活。”
農村互助養老機構既不是法律主體也不是民事主體,由於先天不足,直接決定了它無法取得國家財政和政策上的明確扶持,地位比較尷尬,在實際推廣中力度還遠遠不足。
“今年過年不回家,我們就在這里過。”年逾80歲的張喜鳳說,以往每年大年初一,晚輩們都來“幸福院”拜年,“暖和、熱鬧。”
2006年,張喜鳳是第一個入住“幸福院”的老人。九年間,河北邯鄲肥鄉縣共建起了240個大大小小的“農村互助幸福院”,當地政府試圖通過推廣這一互助式養老模式,為農村養老困局探尋出路。
而紛至沓來的社會贊許與民間爭議,將“肥鄉模式”推至風口浪尖。此後兩三年,“互助養老”開始在中國鄉間、城市社區遍地生長。2012年3月,全國社會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工作會議在邯鄲舉行,“肥鄉樣本”隨之被賦予示範意義,在全國更大範圍內得以關註和推廣。在養老話題陷入多重困局的當下,“肥鄉模式”似乎正在為傳統“居家養老”的老人們提供了另一種養老選擇。
不過,在多位研究學者看來,農村互助養老實屬一種無奈的“創新”之舉,“肥鄉模式”是否具有普遍的可複制性仍有待觀察。
今年80歲的劉淑珍說,自己如果沒有住進“幸福院”,可能早就沒了,“好房子住不慣,在這里住著舒坦”。
肥鄉縣位於河北省南部,地處冀南黑龍港流域,轄3鎮6鄉,265個行政村,總面積503平方公里,人口39.3萬,是省級財政困難縣。在肥鄉,60歲以上的老人有4.39萬人,其中單身老人1.3萬人,占全部老年人口的29.6%。
“老人的生活環境不會發生改變,他們與子女的供養關系依舊未變。唯一變化的是他們能夠實現自由組織,能和自己誌趣相投的鄉鄰在一起生活。”肥鄉縣前屯村互助“幸福院”院長蔡清洋覺得,“幸福院”點亮了獨居老人的晚景生活。
該縣民政局老齡辦主任楊振紅說,“幸福院”與傳統養老院最大的一個不同,是它們坐落在村子里,離老人的家都很近,大多是幾步路的事,基本上和在家里生活一樣。在農村人的道德觀念里,不贍養老人就算不孝,讓老人“離家”住進養老院,感覺是子女拋棄了他們。可現實的情況是,在解決當地獨居老人養老的問題上,原本財政困難的肥鄉沒有足夠財力,縣里只能另尋出路。
“全縣一共有7家敬老院,其中民辦養老機構2家,無法滿足和覆蓋農村不同人群的養老需求。”肥鄉縣民政局副局長楊明剛說,縣城的敬老院主要服務的對象是無兒無女、沒有親戚、無人贍養的農村五保戶。“如何讓萬名孤身老人安享晚年,是個嚴峻的問題。”楊明剛說。
“一個老人連著一個家庭,甚至一個家族,如果不解決好農村養老問題,會出現一系列的社會矛盾,影響社會和諧。”蔡清洋說,“老人們聚在一起一定比自己獨處強,至少他們不會覺得孤單。”
九年前,蔡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作為村支書的他開始決定籌建“幸福院”。“獨居老人太可憐”。為了避免勞民傷財,蔡清洋進行了摸底走訪,“打探”老人們的真實意願。
大部分老人支持蔡清洋的想法。隨後,他在村“兩委”班子會上袒露自己的想法,哪知參與項目意見討論的8名村幹部中只有一位支持他的想法。最終,蔡清洋集資14萬元,在四間閑置的小學校舍上建起了全國首家“幸福院”。經過多番溝通,“幸福院”迎來了第一批入住的6位老人。令蔡清洋欣喜的是,在短短幾周之後,老人們逐漸“看上了”這一抱團養老的方式。
截至目前,肥鄉縣已建成農村互助“幸福院”240家(包括聯建25家),覆蓋全縣265個村。
即便手腳不便,在幸福院也能過得舒服。 (林評/圖)
在肥鄉,曾經歷過獨居老人離世無人知的陣痛。2006年,前屯村的3名獨居老人在組局打麻將時發現“三缺一”,就結伴去邀請另一位獨居老人,誰知,等他們來到老人家中後發現其大門緊閉,敲門後無人應答,破門而入時才發現老人已經身亡。
這種情況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幸福院”的建立。楊明剛給“幸福院”的選址定下了規矩:每一家院子,離家不離村,離親不離情。按照當地民政局的考量,入住“幸福院”須滿足五個條件:第一,年屆60周歲;第二,單身;第三,具備生活自理能力;第四,自願並征得子女同意;第五,無傳染疾病。
楊明剛算了一筆賬,“幸福院”在運行過程中主要涉及公共和自我兩部分支出。公共費用主要包括水電暖等基礎生活設施;自我費用包括老人日常生活的糧米油面等。窮地方也能養老,“這種財政壓力不算大,擠一擠就出來了。”楊認為。
與傳統養老院相比,肥鄉縣里的“幸福院”都沒有外聘專職服務人員,村幹部往往身兼管理人員。“政府把一部分互助養老的責任承擔了起來。”楊明剛說,如果一所幸福院聘請3-5名護工,光工資就需要3萬-5萬元,“成本太高,負擔不起,也不符合初衷和目標。”
“住幸福院,老人是不需要交錢的,帶套被子住進來即可。”楊明剛說,老人無經濟負擔,子女也只需負擔老人吃喝,老人生病了帶他們看病、吃藥就行。
據業界人士觀察,我國絕大部分老年群體之間的溝通交流通常僅限於親友等“小圈子”。他們渴望與擁有共同興趣、話題的老年人們交流,但由於缺乏相應的平臺,他們往往只能選擇各守家門,無法實現與他人的常態溝通。
有學者指出,互助養老模式綜合了“家庭養老”“社區養老”“機構養老”等三種主流養老模式的優勢。在肥鄉,互助“幸福院”里的每一位老人都有自己的個人檔案,實現了入住程序和檔案管理的規範化。在日常運行管理上,院里也普遍實行了有章可循的制度。
與此同時,每一家互助“幸福院”都配備了電視、麻將、象棋、撲克牌、鑼鼓、秧歌扇等文娛生活用品。不過,入住“幸福院”的所有老人,也都需要遵守內部規章制度,還須參與常規值日,具體包括打掃院落,監督衛生情況等。
在楊明剛看來,“我們解決了獨居老人們最直接、最現實的問題,‘幸福院’源於肥鄉,為農村養老難題提供了低成本的‘肥鄉模式’”。
2009年,前屯村“幸福院”模式被當作示範在肥鄉縣推廣。2011年2月,民政部長李立國專程前往肥鄉調研,稱贊這一做法“為全國趟出了路子,作出了表率”。同年3月,全國社會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工作會議在邯鄲召開,重點推廣了肥鄉的互助養老模式。
農村互助養老“幸福院”成為肥鄉縣的“頭號民生工程”。當地政府為此專門制定了一系列推進政策,縣財政開始撥款鼓勵村級興建互助“幸福院”,“每興建一所一次性補助10萬元,改擴建一所補貼5萬元。”
在大多數村民看來,讓老人們結伴照應生活,自己可以隨時前往探訪看望,外出務工時也不再有後顧之憂,老人們也更願意住進幸福院,不像在養老院,人生地不熟,孤零零的感覺,病痛時也大多自己扛過去。
78歲的李靜有一次突發胃穿孔,其閨女接到生病通知後將她送往醫院。此後,她在邯鄲市區的醫院住了一個月,又接著回家休養了一段時間。等待身體康複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向院長提出申請,申請回到“幸福院”。
九年來,互助“養老院”不僅解決了當地單身老人的養老問題,還改變了他們原本單調的生活狀態,部分養老院還實現了“老有所為”,提升了自我價值認同。
聽蔡清洋說,當初曾在意見會上公開反對建設“幸福院”的村幹部,在目睹了老人們在“幸福院”的生活情形後,特意私下委托別的老人和他溝通,希望能把自己家中的老人也送進來。
現在,河北、北京、湖北、浙江、安徽等地開始推廣這種新型養老模式。
按照河北省政府的規劃,到2015年要實現全省覆蓋,並列入地方幹部政績考核指標體系,將這一工作列入年度考核內容,實行一票否決制。“要避免成為地方的面子工程、政績工程。”河北省石家莊學院副教授趙誌強在調研過程中發現,當前農村互助養老的爆發式發展路徑,還帶著明顯的“自上而下”的動員模式,如何讓“幸福院”健康持續地發展,形成正循環效應尤為重要。
曾做過相關調研的湖南師範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孫建娥教授認為,目前學界對“互助養老”的概念和內容的界定依舊不夠清晰,對其性質和定位仍然不夠明確;在實踐中,要推行互助養老模式還存在諸多障礙。
趙誌強對此分析,互助養老仍然屬於農村自治性質,依托於村集體,整體定位不清,應該屬於“居家養老”的範疇。“它既不是法律主體也不是民事主體,並非實體機構。”趙誌強認為,互助養老的“先天不足”直接決定了它無法取得國家財政和政策上的明確扶持,地位比較尷尬,在實際推廣中力度還遠遠不足,“聲響大,效果卻一般”。
除此之外,農村互助“幸福院”一旦在運行中出現“小事故”,可能會被直接拖垮,比如老人間的糾紛、打架鬥毆等問題,如果按照民法規則來講,“幸福院”或村兩委或將被視為侵權方,需要承擔責任,“入院協議雖然規定了自願入住原則,排除了法律風險,但村民自治組織本身還存在不少其它潛在風險,責任不小。”
互助養老最大的困境在於資金鏈問題,“農村集體經濟普遍羸弱,拿不出太多的扶持資金,一旦後續運營資金跟不上,恐難為繼。”趙誌強說。據悉,以河北地區的互助“幸福院”為例,主要資金來源包括:村集體投入、有限的政府運行補貼、捐助等社會投入。在政策扶持上,國家層面和省市財政僅起到輔助作用。
“要避免一些鄉村因為缺乏運營費用而被迫關門的現象。”趙誌強說,農村互助養老屬於滿足農村公共需要,保障空巢、留守老人弱勢群體權益等需求的農村公共物品。中央、省、市政府應在農村互助養老供給中發揮主要作用,並承擔政策制定和財政供給的責任。
與此同時,互助養老中的老年人的年齡結構也很關鍵。“老人間的年齡結構要比較適當,高中低配置科學,不能全是高齡老人,否則無法實現互助。”趙誌強說,“肥鄉模式”作為新生事物,全國其他地區需要因地制宜地發展,不可盲目,“相當部分的農村互助幸福院存在著徒有其表、重建輕管,甚至無人入住等現象。”
用蔡清洋的話說,農村互助養老依然在慢慢摸索。“我們想為幸福院安部電話,卻沒有合適的名義,幸福院是村民自治組織,既沒有法定代表人,無證無資格。”蔡坦言,有關互助“幸福院”的地位、性質、名分都不清晰。
現實之下,“幸福院”還只能算村民自治組織,尚無獨立法人資格,無法直接接受社會捐贈。“我們沒有獨立的銀行賬號無法轉賬,愛心企業、個人只能帶現金來,這不太現實,善款只能先匯到民政局,再往下分。”蔡覺得,如果能盡早將“幸福院”列入全國養老服務體系中去,上述問題或能迎刃而解,“幸福院”也能因此真正實現“獨立”。
“我不怕擔責,權責不清時,若真出現問題,擔責的人一定有我,那為什麽不能清晰界定權責呢?”蔡清洋希望,政府可以在政策上多給予關註,能夠提升互助養老的地位,建立起相應的管理規範,“如果不能列入養老大序列,至少應該單獨列出,給予固定政策,讓其有所保障”。
民間的愛心奉獻也很重要。“我們不在乎錢多錢少,老人最需要氣氛,需要社會關愛。”蔡清洋說,光靠政府的角色永遠不夠,要擴大社會的參與面,讓更多的社會愛心人士關註互助養老。
其實,互助“幸福院”在肥鄉還有另一種的現實無奈。目前,肥鄉縣的“幸福院”中還有百余家屬於臨時租賃性質,“床位少、規模小,設施簡陋,無法完全滿足實際需求”。
“我們希望都能實現集體資產的轉換,在此基礎上,每年再新建、改建15家。”楊明剛說,雖然肥鄉縣基本上實現了村村有“幸福院”,但還需要繼續投資擴建。
“幸福院不是一個老人的幸福院。”蔡清洋覺得,不同的老人一起生活難免會有小情緒,但最怕的還是老人摔了、病了。事實是,老人間的磕磕絆絆並不少見,但尚未出現過子女上門“找麻煩”的現象。
“他們本著自願入住原則,規則也很明朗,傳統養老機構之所以會發生糾紛,主要是在於服務人員的責任上。”蔡清洋說,“找麻煩一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我交了錢,你沒照顧好,但在‘幸福院’這種擔憂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幸福院不是萬能藥,我們只是解決了部分老人的問題。”蔡清洋說。
“所有的老人都應該被照顧,互助養老能降低獨居老人被社會遺棄的風險。”趙誌強覺得,互助養老在未來深度老齡化的發展趨勢中會起到積極的作用。“互助養老可以補充解決獨居老人的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問題,減輕子女負擔和精神壓力,從而解放出社會勞動力,進而真正去照顧失能、半失能老人,這才有助於化解整體的養老負擔。”
不過,中國人素有居家養老的傳統觀念,老人入住“幸福院”依然容易被視為家庭養老責任的缺位,入住養老院影響老人及子女臉面的觀念在中國城鄉依然深具普遍性。趙誌強說,不管養老模式如何交替,理想的養老還是父慈子孝、兒孫繞膝。
李世民希望兒子明白,國家穩定以後,需要不斷發展文化,用教化去影響國家,這樣的國家才能穩定。
作者 | 陸海天
毛澤東曾說,“李世民的工作方法有四”,即李世民平定四方,用懷柔政策,不急功近利,勞民損兵;不貪圖遊樂,每早視朝,用心聽取各種建議,出言周密;罷朝後和大臣們推心置腹討論是非;晚上同人高談經典文事。
李世民只活了52歲,但是他的人生的質量之高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我每每讀到晉陽起兵的掌故,眼中就會浮現這樣的畫面。公元617年,李世民還只是一個18歲的愛哭大男孩。就在幾個月前,他剛剛在父親李淵面前大哭一場,勸說父親放棄公務員待遇,重用劉文靜,起兵造反。
而幾個月以後,這一次他們的軍隊被堵在了霍邑城外,對面的守將是領著兩萬大軍的隋軍將領宋老生,後面更是骨頭極硬,不被收買的大將屈突通(後來成了唐朝的開國元勛)。由於糧草已盡,突厥隨時有可能從後方偷襲,而大本營太原只有李淵13歲的兒子李元吉留守。李淵覺得應該退兵,所有將領都給老板點贊,但是堵在他面前的,是十八歲的二兒子李世民。站在大雨中的李世民,哭著懇求父親不要放棄,而李世民堅決主張繼續進軍,並提出“先入鹹陽,號令天下”的方略。他認為只有“先入鹹陽,號令天下”才是出路,才能建立千秋偉業;如果退兵,必然造成“眾散於前,敵乘於後”的形勢,便自己陷於覆滅的危險。
不知道是出於對弟弟的同情,還是對形勢的正確判斷,比弟弟大十歲的李建成也站在了雨中,他不會知道十年後,他會死在李世民的手里,更不會知道僅僅一年,李世民便奪走了他的繼承權,成為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
寫這個故事,當然不只是想表現李世民的超人,他的偉大既有天賦,也是後天努力改進的來的,只不過是覺得天才總是能比我們聰明一點,並能從紛雜的信息中找到正確的方法,並依靠勇氣和果決,做出正確的判斷。李世民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到晚年時,面對和自己性格和脾氣截然不同的繼承人李治,大佬一生的李世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在臨死前一年將自己的經驗總結成了一本書,名為《帝範》,這本書總結了作為君主要做的12件事情,希望對李治有幫助。
最近偶然讀到,甚是感概,覺得對創業者和經理人也許會有幫助。我覺得整理一下,分享給大家。
《帝範》一共12章,內容涉及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諫、去讒、誡盈、崇儉、賞罰、務農、閱武、崇文。(李世民的信太長,篇幅太長,大家可以點擊鏈接:帝範_百度百科
如果把主題替換成與創業有關的詞,可以更疊為:
1、君體:創始人(經理人)的核心資產:領導力與執行力
2、建親:用合夥人制度,追逐夢想
3、求賢:圍繞核心班子,唯才是舉,成就凡人的英雄夢!
4、審官:讓天下英才促我發展
5、納諫:用你們的唾沫治好我的炎癥吧!
6、去讒:依托可靠的人,對外部加入的新人進行背調
7、誡盈:淡泊明誌,專註事業
8、崇儉:保持饑餓!
9、賞罰:為自己的企業建立合適的賞罰制度
10、務農:永遠抓核心業務
11、閱武:核心資源要時時更新
12、崇文:讓企業文化成為企業的一張名片吧
君體:創始人(經理人)的核心資產:領導力與執行力
“夫人者國之先,國者君之本。人主之體,如山嶽焉,高峻而不動;如日月焉,貞明而普照。兆庶之所瞻仰,天下之所歸往。寬大其誌,足以兼包;平正其心足以制斷。非威德無以致遠,非慈厚無以懷人。撫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禮。奉先思孝,處位思恭。傾己勤勞,以行德義,此乃君之體也。”
這是李世民闡述為君的根本,因為文采華麗,我全文轉載了。寫這一段時,李世民從政已經30年了,也是當時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這段話絕對是他深刻的感受。人要有遠大抱負,誌存高遠,並且公正待人,才能引領別人的夢想。過了30歲的人,會越來越理解他的那句“非威德無以致遠,非慈厚無以懷人。”
我們發現古往今來,但凡有第一流成就者,無不有一個就事論事的本事,讓人敬佩不已。另外,帝王的夢要足夠大,位置才能坐的穩,才能形成影響力,吸引到更有才能的人參與事業,提供幫助。李世民在貞觀14年,搞了一個淩煙閣,紀念他的24位功臣。其中一半以上曾是他的死對頭,但是這些人都為貞觀盛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就是因為李世民有一個足夠大的夢,給帽子、給利益,且有條不紊地為做這件事情努力著。
馬雲的願景是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耶穌的願景是讓信者得救。所以,馬雲有18羅漢,耶穌有12門徒。
建親:用合夥人制度,追逐夢想
第二段太長,我就簡單講吧。李世民分析了周朝興起、秦朝覆滅,以及漢朝初年過份封王的教訓。一方面強調,你不封王,沒有人利益共享,誰會跟你幹?另一方面,光是按照血緣分王,數量太多,容易“尾大難掉”,因此要封有能力的能人,來相互制衡。這一章是李世民闡述他的治國之道。他總結了秦朝和漢朝分封制度走向兩個極端不可取的問題,同時鼓勵分享權力,講究制衡,突出皇權。這和我們所說的民主集中制和強調有穩定控制權的現代股權制度一脈相承。
李世民的班子建設於他攻略河北時期,因為戰功卓著,李淵允許其組建自己的領導班子,被稱為天策府班子,這個班子的職能和朝廷沒有任何區別。李世民事實上搞了一個50多人的合夥人班子,這50多人後來成了貞觀時代的主力。
對於創始人來說如何分配股權,實現激勵和良好的公司治理,是一個企業家畢生的工作。團結可以團結的資源,讓企業永葆活力,鏈接可以連接的個體,讓企業持續發展。
求賢:圍繞核心班子,唯才是舉,成就凡人的英雄夢!
這一段我也不引用了,文言文非常像高考作文的口氣,李世民用大量的案例和排比,說明用人的重要性。但是重點無非兩個,建立一只德才兼備的核心班子,同時不惜一切求才,真正的人才未必在廟堂之上,很可能潛伏在民間,暗暗磨礪自己,等待被征召。確實是這個道理,太宗晚年征討棒子國,從民間挖掘人才,有一個30歲的農民來應征,最後在朝鮮名震天下,這個人叫薛仁貴,以他為原型的《薛平貴和王寶釧》更是成為各地戲曲仿佛推崇的經典愛情傳奇。
見證了大唐高達神勇的李世民,雖然沒能征服高麗,但是回京路上對薛仁貴說,“這次征討雖未成功,團隊也是青黃不接,但是能收的你這樣的將軍,是我最大的成功”說完,就把極其政治意味的玄武門交給薛仁貴管理(管理真是太扁平化了,求賢若渴可見一斑)。就這樣,這個龍門農民,僅僅一年時間就成為了中南海保鏢的頭子——中央警衛處的處長,薛仁貴後期成了高宗李治時期最重要的將領之一,最終征服了朝鮮。據說朝鮮族喜歡穿白衣,拜薛禮廟的習俗都是因為薛仁貴。
薛仁貴經過多年的努力,憑借著政績與軍功,變成了李唐王朝的核心班子成員。這是李世民留給兒子的最好遺產之一,也是各位創始人可以自行思考的地方,我的組織能夠成為一個能讓努力奮鬥的人實現英雄夢想的大舞臺嗎?
審官:讓天下英才促我發展
《帝範》中的這一段在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被後世文人稱為王者佳句,尤其是“智者取其謀,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無智、愚、勇、怯,兼而用之。”這一句在日本戰國大名大量的引用,以至於傳回來的時候,不少人還以為是日本人說的,真是可笑。
文中其實是想告訴李治,要設置百官,讓事情都有人幹,說白了就是擴大行政權。這個屬於政治學領域,我們不討論。但是李世民強調的,“知人、安民,是為官者的基本責任和考核標準、用人要盡其才,取其長,沒有不能用的人才,只有不會用的官員,集思廣益的觀點非常值得肯定。
李世民很強調制度和用人的關系,特別喜歡用制度設計去匹配人的能力,來實現制度的發展。為了管理自己,李世民還讓大唐噴子魏征同學擔任門下省的頭,因為此人絕對會秉公辦理,絕對不會因為害怕得罪自己而違心推進某個政策,門下省是政令審核部門,專門負責審核中書省(負責起草李世民的政令)草擬的政令。魏征那里沒問題,才能交到尚書省的李世民(李世民兼任尚書令)手里,由他推動下面的部長們幹活。
所以,作為創業公司要積極為自己的引才和用人,積極創造條件。我曾經推薦過一個人才,人才的接到了一堆大公司的邀請,有一家小公司想邀請人才加盟一起創業,但是苦於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誠意,後聽我說該人才重視妻子的意見,遂果斷請人才太太上門視察。於是,這一出太太上門考察的事跡,最終換來了人才的入職。
納諫:用你們的唾沫治好我的炎癥吧!
口水可以消毒的,但是不是人人都喜歡別人的口水。因為人人都喜歡被贊美,說實話的人大都被踩的很慘,然而統治者或是創始人卻必須學會讀相反的意見。
李世民最著名的特點除了打仗厲害,就是特別喜歡在下朝後和自己的大臣推心置腹,聽他們對自己提意見。魏征在歷史上可以記錄的頂撞紀錄超過200次,最後還能善終,真是牛逼至極。
傑克韋爾奇曾說CEO是什麽?CEO是最可憐的人,因為他是最後一個知道企業不行的人。可見全世界的企業領導者聽到實話有多難。唐太宗在點評他的臨煙閣24功臣里,是把老好人視為缺點來看的。
這篇他想告訴李治,要保持謙遜,否則會無比自大,遭遇災禍。《易經》里頭有一句特別牛逼的話“謙者,德之柄”。一個人要有德性,從謙虛開始。
今天已經互聯網時代了,創始人要學會應用互聯網、第三方平臺等力量和資源,幫助自己加速成長。
微店的創始人王珂創業失敗後,來到北京,一心求變。為了改進自己,求身邊的朋友給自己提意見,最終寫滿了滿電腦屏幕的意見,這里頭既有雷軍的建議,也有身邊朋友的建議,這些建議他每天都要看,半年以後,問身邊朋友自己是否改了,改了就劃掉一條,如今微店即將上市,不知道王珂先生是否會感謝當年自己的謙卑與堅持。
去讒:依托可靠的人,對外部加入的新人進行背調
李世民寫這一篇是很擔心李治這個耳根子軟的兒子。他相信高宗會聽的進意見,但是未必能有分辨能力,貞觀初年李世民鼓勵納諫,結果一堆人都發來了打小報告的奏折,李世民就和房玄齡說“大家提的都是攻擊別的大臣的意見,有的事情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我覺得大家相互舉報細小錯誤,對國家一點好處都沒有。以後還是定個規矩,誰要是借納諫之機,舉報別的官員都按照誹謗處理。”
這就是大政治家的視野,可惜包括自個小老婆兼兒媳婦在內的歷朝統治者都沒有學到。李世民其實給自己的兒子開出了藥方,就是親自賢臣(長孫無忌、褚遂良等健在的淩煙閣功臣),遠離小人。
對於今天的企業家來說,要求比政治家還要高。企業家的核心目標是企業的利益,不同於君王坐穩江山。因此親近一個對企業毫無用處的好人,遠不如接納能給企業帶來長期回報的小人更有好處。但是創始人不可不察,主要還是要修行到明辨是非的能力。畢竟,你引進的合夥人未必是一個忠於企業的創業者,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公司的經理人,居然趁著創始人去外地出差,自己把所有員工帶到競品公司上班的驚人案例。因此,對引進的人才需要做必要的風控背調。
今天咱們這個時代,很難說誰是小人。唐太宗眼中的小人是那些只看重自己利益,絲毫不考慮國家利益的人。而對於企業來說,最可怕的是不再進取的員工,他們躺在過去的成績上,沒有絲毫的渴望和變化,也剝奪了其它人成長的可能。因此,遠離小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依照法律的規定,請君出局。
另外,因為信息爆炸,我們會收到很多的信息和機會,而這些有多少是真正有價值的。比如今年紅極一時的ico,不少企業居然拿自有資金去炒這玩意,這東西對社會毫無用處,只能破壞金融秩序,實在是不值得提倡。
誡盈:淡泊明誌,專註事業
李治是富二代,李世民怕他玩物喪誌,就把這一段也寫進去了,希望李治能永遠專註於國家大事(農業生產),居安思危,而不要去搞一些歪門邪道,比如煉丹、聲色犬馬。
前段時間,我們就看到有創業者因為開賭局被抓的,而他同期的王小川即將上市。
崇儉:保持饑餓!
君主鼓吹節儉是無奈之舉,李世民晚期,國家已經相當富強了,李治接手勢必不如自己節儉。這樣的大環境下,對國家的發展不易,人在物欲面前很難有節制。
不過我們生活在一個市場經濟的時代,拼命賺錢,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和我們在意的人生活的更好一些嗎?任正非不就說了嗎?我們為什麽這麽努力,還不是希望老婆有更多錢花。盡說大實話。
今天這個時代,崇儉的目的應該換成保持饑餓,物質富足不再是錯誤,與之相反,如何保持進取心,保持不滿足感和必要的憤怒,確實是這個時代最需要的精神。日本國這些年天天黑的廢宅問題,就是富裕國家的另類危機。如何給自己找到新的動力,繼續奮鬥是每一家公司都要堅持的追求。
李世民的建議是“以史為鏡”,保持憂患。
賞罰:為自己的企業建立合適的賞罰制度
小善若惡,大善若罰,李世民給高宗強調了如何賞罰,賞罰的目的,已經如何保持賞罰的公信力的方法。賞罰要明確,也要適度,要超越君主的個人恩怨,一切從江山社稷處罰。
憑什麽罰別人,不是因為公司是你的,也不是因為員工和你簽了合同就得被你懲罰,而是因為你站在道理這一邊。李世民每年的秋季都要核準刑部對死刑犯處死,但是他規定這一點宮中必須素食,且不得奏樂,告訴自己慎殺,也警戒世人,帝王並不是好殺之人,對很多罪犯是不得已為之。貞觀六年,李世民核準了秋獄,把290名囚犯放回家,讓他們第二年來朝廷受死。這些人經過一年的社區改造後,居然全部回到了京師,無一人逃脫,太宗最終同意將他們全部釋放。懲罰不是中國古代法的目的,中國古代法的目的,只為通過宣傳德行,鞏固統治。
而對於創業者來說,賞罰不是老板個人的事情,賞罰應該是依托規則進行。華為公司每一年都要搞軍令狀文化,就是要不同的業務部門去領軍令狀,完成的超額獎勵,正常達標的給予正常回報,達不到的不發獎勵,管理者調崗,所有經理人都被這種制度逼得拼盡全力,慈悲不等於軟弱。
務農:我為核心業務瘋狂
古代是農業社會,農業生產是一切的核心,李世民一再向李治強調的就是農業生產的重要性。貞觀初年,由於戰亂結束,國家登記在冊的農民不如隋朝的10分之一。可想而知,農業落後成什麽樣子,為了恢複生產力,李世民幾乎把前十年的創業團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建設上。
創始人一定要圍繞公司的主營業務,輸出價值,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好人賺錢的時代,你只要提供有價值的服務,你就能夠通過互聯網完成商業價值的積累。這是一個美妙的時代,請把你的核心業務做到最好吧。
閱武:核心資源要不斷更新,時時更新
對於封建國家來說,國王最重要的資源就是軍隊,因為普通人是無法擁有私人武裝的。李世民希望李治明白這一點,希望他能保持對軍事的長期關註。
對於創始人來說,核心資源的定期調整和維護也是必須的,技術驅動的要考慮自己有沒有繼續技術創新,人力驅動的要看自己有沒有做人力培訓?
崇文:讓企業文化成為企業的一張名片吧
最後李世民希望兒子明白,國家穩定以後,需要不斷發展文化,用教化去影響國家,這樣的國家才能穩定。
我們的創始人們,也可以通過企業文化的建設去構築一個強大的公司。事實上,世界上幾乎所有基業長青的企業,無不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文化,一些超大規模的跨國公司,也很難說只是依靠制度來管理上百萬的員工。企業文化就是今天每一家公司崇文的內容。
公元649年7月10日(貞觀二十三年五月己巳日),李世民因病駕崩於含風殿,享年五十二歲,他一年前寫下的這封長信,被後世稱為《帝範》,寫盡了一個父親的真誠,留下了智慧和百般的不放心,但是最偉大的人終歸要歸於塵土,好在知識與智慧會穿越時空,去激勵另一個時代的人們,去探索,去發現,去創造。
歷史創業唐太宗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