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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政亦商,特朗普與俄羅斯的“千千結”

無論現任總統奧巴馬、美國情報界如何“抹黑”俄羅斯的形象,也一直無法動搖當選總統特朗普改善美俄關系的堅定信念。

一直以來,特朗普毫不掩飾對俄羅斯的好感。這不僅與奧巴馬政府借各種場合打壓、孤立俄羅斯的初衷背道而馳,同時也在美俄關系因烏克蘭危機、“情報門”事件跌入谷底之際顯得格格不入。

那麽,特朗普緣何對俄羅斯“情有獨鐘”?他與俄羅斯的關系究竟有多緊密,以至於在勝選後,要力排眾議,緩和美俄間的對立關系呢?

貫穿30年的俄羅斯情結

以商人發家的特朗普,與俄羅斯的淵源還要追溯到30年前的蘇聯時代。這位嗅覺敏銳的商人為自己的商業帝國在俄羅斯開疆拓土打下基礎之余,還在蘇聯政局交替之際,抓住機遇,成為了蘇聯/俄羅斯領導人的座上賓。

第一位為特朗普與蘇聯牽線搭橋的聯系人,是1986年時任蘇聯駐美國大使的尤里·杜比寧(Yuri Dubinin)。在紐約的一次午餐會上,杜比寧坐在了特朗普身邊,兩人閑聊的話題除了當時的美蘇關系,當然還少不了涉足蘇聯這個截然不同的陌生市場的想法。特朗普在自傳《地產大亨特朗普:交易的藝術》(Trump: The Art of the Deal)詳細回顧了兩人間的交談。“一個想法由此誕生了:如果能與蘇聯政府合作,我將在莫斯科建一家大型的豪華酒店。這對於社會主義時期的蘇聯還是件新鮮事。”特朗普在書中寫道。也是在那次飯局後,特朗普欣然接受了杜比寧的邀請,飛往莫斯科,與蘇聯旅遊局商討這一計劃。

雖然那棟豪華酒店最終沒能建成,但在杜比寧的穿針引線下,特朗普的名字進入了時任蘇聯最高領導人戈爾巴喬夫的眼簾。1987年,戈爾巴喬夫到訪華盛頓,特朗普被特意引薦,兩人握了手,還有照片為證。1988年,戈爾巴喬夫再赴美國,到訪紐約,原本還打算去參觀紐約的“特朗普大廈”,但最終因為行程原因,只參觀了曼哈頓地區的一些標誌性建築。恭候在大廈的特朗普,只能遺憾地目送這位蘇聯最高領導人的遠去。

在之後的葉利欽時代,特朗普與俄羅斯的友誼延續著。1997年,特朗普出席了由俄羅斯政府捐贈給他的銅像“克里斯托弗·哥倫布”的揭幕儀式。這座銅像由莫斯科市長的密友、雕塑大師祖拉‧采列捷利(Zurab Tsereteli)親手打造,寄予了對特朗普商業帝國開拓新市場的祝願。但鑒於銅像的高度超過了紐約的地標“自由女神像”,因此,在紐約民眾的普遍反對下,銅像只能轉手波多黎各。

對於俄現任總統普京,兩人雖尚未見面,但在競選時期的“隔空傳話”足以使特朗普對普京的崇拜與好感一覽無遺。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普京比奧巴馬強太多了”、“他(普京)對自己的國家有巨大的掌控力”。

特朗普的熱情也得到了普京的回應。在對美國總統大選發表看法時,普京稱,特朗普“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常耀眼、非常有才華的人”。普京甚至在去年12月底舉行的年度記者招待會上,主動提起了未來與特朗普會見時可能談到的議題,比如俄美關系的正常化。會後,普京還表示,如果特朗普請他訪美,他當然會應邀前往。

商業帝國的俄羅斯業務

隨著對俄羅斯市場的了解逐漸深入,商業版圖已橫跨十多個國家的特朗普集團自然少不了在俄羅斯大賺一筆。

以標誌性地產“特朗普大廈”為例,至今以這位當選總統名字命名的大廈至少出現在土耳其、阿聯酋等多個美國以外的國家。早在2007年,特朗普集團就有計劃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也打造一棟“特朗普大廈”。目前,尚不知曉這棟大廈具體在莫斯科的位置,但2007年的一份文件顯示,特朗普確實把該計劃以白紙黑字的形式落實,並在文件中提到,“這是一棟特朗普國際酒店和大廈。這也不是什麽排他性的交易,不能因為建造大廈將我排除在與莫斯科發展的其他業務之外。這一點對我很重要。”

除了地產行業,俄羅斯的特產伏特加(Vodka)也吸引了特朗普本人。現年86歲、曾設計了“我愛紐約”(I♥New York)標誌的國際設計大師梅頓·戈拉瑟(Milton Glaser)操刀了“特朗普伏特加”的包裝。與傳統俄羅斯銷售的伏特加的透明包裝相比,這款四面鍍金、上寬下窄的包裝,每個側面都印有字母“T”,體現了濃濃的特朗普特色。鑒於特朗普本人並不飲酒,據喝過這款伏特加的特朗普的密友表示,“風味很特別”。據悉,這款伏特加售價30美元/瓶,高於俄羅斯市面銷售的普通伏特加。

1996~2008年,特朗普還雇傭了一家法律公司專門打理在俄羅斯市場、至少由其冠名的8個品牌的業務。

與俄富豪的私交不錯

此外,作為“環球小姐”(Miss Universe)的品牌擁有者,特朗普還在2013年在莫斯科舉辦了當年“環球小姐”大賽的決賽。這是俄羅斯首次承辦該選美賽事。俄媒當年還發表文章稱,莫斯科承辦“環球小姐”將提升俄國際市場地位。

在這背後,少不了俄羅斯富豪的鼎力相助。俄億萬富翁、房地產和零售集團Crocus Group總裁阿加拉羅夫(Aras Agalarov)就是幕後的功臣。2013年的“環球小姐”總決賽就是在阿加拉羅夫自己的音樂廳內舉行。而酷愛打高爾夫球的他,也時常與特朗普在莫斯科西郊的阿加拉羅夫高爾夫鄉村俱樂部過過招。

2008年,特朗普還將其位於美國佛羅里達州棕櫚海灘、一棟俯瞰大西洋的豪宅以9500萬美元的價格轉讓給了俄羅斯億萬富翁德米特里·雷博洛夫列夫(Dmitry Rybolovlev)。後者當年通過發言人對外確認了這筆交易。2015年《福布斯》雜誌的數據顯示,以鉀礦發家的雷博洛夫列夫凈資產為85億美元,身家在全球排名第165位,在俄羅斯排第14位。

特朗普還在2013年在莫斯科舉辦了當年“環球小姐”大賽的決賽

特朗普的長子小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 Jr.)還透露,特朗普的商業資產中一直有來自俄羅斯方面的資金源源不斷地註入。特朗普甚至與來自蘇聯的移民合夥建立了一家主營房地產投資和開發業務的公司:貝羅克集團(Bayrock Group),共同開發在美國勞德代爾堡(Fort Lauderdale)、紐約、邁阿密等地的項目。集團資料顯示,鑒於邁阿密的宜人氣候,再加上俄羅斯富豪的一擲千金,邁阿密地區甚至有了“小莫斯科”之稱。

團隊中不少“俄羅斯通”

特朗普與俄羅斯的關系遠遠不止停留在商業層面。無論在他昔日的競選團隊,還是如今的內閣顧問中,也少不了“俄羅斯通”的身影。

其中,在特朗普內閣中,與俄羅斯關系“相當不一般”的非蒂勒森(Rex Tillerson)莫屬。蒂勒森是國務卿提名人選、石油巨頭愛克森美孚的CEO,41年職業生涯都在埃克斯美孚渡過,這位“準國務卿”在1999年被派往俄羅斯,從而開啟了與俄數十年的緊密合作關系。

也是在那時,他結識了俄總統普京。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主席約翰·哈姆雷(John Hamre)表示,“蒂勒森是除基辛格以外,與普京相處時間最多的美國人。”2013年,普京還向蒂勒森頒發了友誼勛章,這是俄羅斯授予外國人的最高榮譽之一。因此,這也為蒂勒森贏得了“普京之友”的稱號。

此外,特朗普提名的國家安全顧問、國防情報局前局長弗林(Michael Flynn)也是出了名的“親俄”立場。他此前一直強調,不應孤立俄羅斯在敘利亞問題上的立場,應該實現美俄聯手,解決這一問題。2015年,退休後的弗林還受邀到莫斯科參加一個晚宴。當時,弗林就被安排坐在普京的旁邊。

在特朗普此前的競選團隊中,前主席馬納福特(Paul Manafort)不僅與俄羅斯關系密切,同時還與流亡在俄羅斯的烏克蘭前總統亞努科維奇私教甚好。前競選團隊的外交事務顧問卡特·佩奇(Carter Page)也在莫斯科駐紮多年,曾為美林銀行(Bank of America Merrill Lynch)辦公室在莫斯科的開張奔走。同時,他還是俄天然氣巨頭Gazprom公司的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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