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斌聖:即使90%的O2O摔死,仍有“豬堅強”活下來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6/0108/153680.shtml
導讀 : 互聯網在最近一年都發生了哪些事情?在億歐網主辦的“互聯網+創新者年會”上,長江商學院副院長滕斌聖教授從O2O,創客和平臺,共享和生態,BAT等四個方面對這一問題進行了闡述。
i黑馬 訊(項佳楚)1月8日消息,今日,在億歐網主辦的“互聯網+創新者年會”上,長江商學院副院長滕斌聖教授描述了對O2O的大致發展情形:一開始的一撥兒乘著風可以起來,當飛了一段時間以後,就可能知道如何滑翔。
“對O2O來說並不用過於悲觀,或者說現在過於悲觀太早了一點。就像我剛剛提到的熔斷機制一樣,試下來不行,就會有轉變,會淘汰掉很多。冬天本來就是讓一些相對不健康的企業死掉的天然機會。任何浪潮都是一波兒一波兒過來的。”滕斌聖說。
以下是演講全文:
大家早上好!
就像剛才淵普提到的,我也是昨天半夜才趕回北京。昨天在深圳參加長江的首期私董會,期間聊到最近碰到的最囧的事情是什麽,有一位講被邀請參加類似於今天這樣的論壇。這個論壇設計了一個“非誠勿擾”的功能。前面有六盞燈,下面的聽眾可以滅燈。他講了一會兒,六盞燈就全部滅了,話筒失去了聲音。他還不明就理,以為是話筒出問題,還感覺比較坦然地下來了。後來別人告訴他你被滅燈了。用眼前時髦的話來說叫“熔斷”,被熔斷了。還好今天沒有這樣的功能,我並不擔心立刻被熔斷。如果大家覺得聽不下去,也可以用掌聲讓我停止。
這樣的論壇,在年底、年初是很多的。我一般也不敢多參加。我的老朋友周其仁教授說他參加那麽多論壇,沒有一個不講互聯網思維,沒有一個不講“互聯網+”。如果我們的目標是尋找下一個馬雲的話,你們都這樣人雲亦雲的話,還能有戲嗎?似乎互聯網的內容變成了一種老生常談。但是,政府顯然並不認為這是老生常談。因為創業、創新是眼前要推動的事情。
但是,有的人又說熔斷機制才推出了沒幾天,初衷是好的,想給投資人提供一個緩沖的機會,反倒逼著大家提前進行某種交易。有些事情出發點是好的,如果跟著政府的節奏,風險可能也是很大的。而創業、創新本來就是一件高風險的事情。讓大量的年輕人都做這樣的事情,後果怎麽樣呢。但是,我的朋友羅胖說沒關系,因為年輕人的失敗成本本來就是很低的,他們本來就沒什麽事做,失敗了又怎樣呢?這也是很有意思的觀點,這也是時代的特征,它是百花齊放的,有很多新的聲音。
到了年底,就像羅振宇、吳曉波他們做的論壇可以長達四個半小時,可以跨年,可以賣出很高的票房。這是幾年前很難想象的。幾年前,我去演講,羅振宇是做主持人。互聯網自媒體的出現,主持人可以成為內容的傳播者。雖然他自嘲為“知識搬運工”,但這種搬運工本身也可以創造巨大的價值。互聯網歸根到底讓距離消失,讓人和人、物和物、人和物之間形成無縫對接,這本身就是巨大的價值。
我今天還是想鬥膽跟大家談一談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最近一年,在互聯網上發生了哪些事情,以及我的觀察。
第一個關鍵詞是 O2O
我去年參加紅杉的年會,那個時候講O2O感覺還是不錯的。但是,今年紅杉的年會上,沈南鵬自己說已經有整整一年沒有投任何O2O項目。因為他們年會的聽眾都是紅杉所投企業的掌門人,那些人都是一身冷汗。因為他們相當一部分都是做O2O的,也就是紅杉之前投的。當沈南鵬說已經有整整一年沒有投的時候,言下之意是不是下面坐著的人都已經OUT了?
覺得這個話題是迫在眉睫的。如果這陣風才刮了一兩年就停了,飛在半空的這些“豬”,到底怎麽辦?摔死當然是很有可能的結果。但是,如果有一兩頭豬並不完全是靠風力在飛的,而是掌握了某種飛行技術,也許他們就可以獨霸天空。我覺得O2O的大致情形可能是這樣,一開始的一撥兒乘著風大可以起來,當飛了一段時間以後,就可能知道如何滑翔。我認為對O2O來說並不用過於悲觀,或者說現在過於悲觀太早了一點。就像我剛剛提到的熔斷機制一樣,試下來不行,就會有轉變,會淘汰掉很多。冬天本來就是讓一些相對不健康的企業死掉的天然機會。任何浪潮都是一波兒一波兒過來的。
從背後的環境來看,年輕人對於智能終端的掌控還是至關重要的。他們的主導力可以讓之前的人群自然感覺到無力。這就是趨勢。當年輕人掌握消費的重心之後,他們的消費行為顯然是不一樣的。這些跟互聯網一起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想獲得線下服務的時候,一定會從線上開始。
我和我的學生雕爺曾經討論“什麽樣的服務最終可以很方便地在線上開啟,最後在線下獲得的”。雖然我並不認為做美甲、上門按摩是所謂的O2O最容易發力的領域,但是,顯然像餓了麽這樣企業的成功已經證明年輕人一定會在線上尋找,然後在線下獲得。這樣的大趨勢是沒有辦法扭轉的。
去年的O2O是最如火如荼的一年,排在前一千名的APP,O2O的比例從27%增加到44%。過去一年,當然是O2O相對比較困難的一年。雖然大浪淘沙,死掉相當多的企業,有的人甚至認為90%的O2O企業卻死掉,但我覺得活下來的反而是“豬堅強”,是基因很好的。
我昨天在華大基因參觀,他們說對汶川地震生存下來的“豬堅強”進行了基因分析,發現它果然和大部分豬是不一樣的。“豬堅強”能活下來是因為它的基因不同,不是運氣不好。有多少不同呢?只有千分之零點零零一而已,這麽少的不同,就可以讓它從地震中活下來。你也不需要太高,只要比別的O2O企業強出0.01,這有可能就是你的機會。
一些躁動型、冒進型的企業要三思而後行,但實實在在的公司依然很多。對於物流、配送、後臺這些線下能力的打造和積累已經被證明是至關重要的。
黃總提到京東,我從2008年開始研究京東。當時它還是年銷售額只有十幾億的小公司。但是,發現它的商業模式有可取之處,就寫了案例。2009年初開始,就在我的EMBA總裁班上研討京東案例。當時基本是一邊倒地認為京東必死無疑,尤其是做互聯網的高管,或者是創始人們,都認為京東的模式太糟糕了,怎麽能夠跟阿里巴巴比呢?阿里巴巴是輕資產,是搭平臺,讓別人來賣東西,它直接收費。不管你賣得好或不好,整體上,我的收入和盈利是不用擔心的,這不比京東自己用買手,賣幾百萬、幾千萬種不同商品,還要承擔各種風險的重資產的模式好太多嗎?所以京東必死無疑。如果大家都一邊倒的認為京東必死,我只能跳出來說不能太早下定論,京東也有自己的優勢,比如可以保證賣正品。
當時我跟劉強東討論,後臺的物流配送是不是盡早打造?他認這是第二步,第一步是先進行品類的拓展,從3C類的產品盡快進入百貨類。當時我是持不同的意見,而他的投資人徐女士也跟我的看法一樣,認為要先練內功,再拓展,先把後臺的物流配送拓展起來以後,再拓展到百貨,會更穩當。最後,劉強東是做了他認為對的事情。雖然晚了一兩年,但從這幾年的格局來看,他在實體領域的配送物流能力還是使得京東在激烈的電商競爭中具有某些優勢。菜鳥也好,阿里巴巴和海爾的日日順的合作也好,都證明未來是線上、線能力的結合,而不是割裂。
海爾這樣一家傳統企業,或者是制造型企業,都有機會在O2O的領域內走得很遠。我覺得其他的企業也有機會。他們利用日日順、全國上千家專賣店和那麽多的配送網點提供目前全國家電行業最為高速、高效的配送。這是京東目前都做不到的。在全國超過1千個城市,做到24小時內可以送到,送和裝可以一起到達。而不是像宜家,在宜家買東西,給你送上門,要安裝的話需要再過一天,等另外一個小組再來安裝。海爾日日順就可以做到送、裝一起完成。很多的縣級市也可以24小時內送到,這是京東都做不到的。所以實體企業沒有必要妄自菲薄。因為你在之前所沈澱的資源完全可以發揮作用,關鍵是怎麽把這些連接起來。
第二個關鍵詞是創客和平臺
很多傳統企業都已經開始著力把自己打造成所謂的創客平臺,比如剛剛提到的海爾。這個風險是很高的,海爾的裁員達到近萬人,基本上都是中層。把近萬的中層管理人員砍掉,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後果就是人心皇皇,大家不知道明天怎麽樣。但是,這正是張瑞敏的用意之所在。打破原來的金字塔結構,把人全部推向市場。海爾內部只分三類人,平臺組、小微組,或者是創客,不再有員工一說,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創客,都應該被某個小微組看中,讓他加入自己的團隊。如果沒有一個小微組看中你,說明你沒有市場價值。整個企業內部就是一個市場,你就只能被推向真正的市場。當IBM的前一任總裁去到海爾以後,他對張瑞敏說我們是同一代人,我們這樣的企業家還敢於做這樣變革的,你是第一個,讓張瑞敏幾乎潸然淚下。現在說成敗還過早,但這是非常值得關註的。
在一家傳統的制造型企業,能夠把金字塔反轉過來,這在人類的商業史上幾乎沒有先例。中國的企業的確在這個大時代做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在很多領域是更領先的,是值得我們自豪的事情。
用一個常見的圖形來分析互聯網領域的創新,它是分為四個不同層次的。下面是傳播環節,第二個是商,第三個是供應鏈,第四是整個組織結構的搭建。互聯網領域的創新可以在任何一個層面上發生,金字塔的整體是活的,並不是只有頂端才產生創新,每一層都有。這種創新可以帶來的結果就是顛覆原來的巨頭。因為你是從斜刺里殺進來的。互聯網時代有一句名言“顛覆你的絕對不是同行,一定是外來物種”。只有外來物種可以顛覆原來的整個物種,競爭者之間只是削弱、只是搶市場份額,沒有辦法把你完全幹掉。有了微信,可以把支付寶的牢不可破的江山加以瓜分,這就是典型的互聯網時代的競爭,它是從斜刺里過來的。
到了最高的層面就跟創客和平臺有關,企業是有機會變成小平臺的。我不同意某種觀點認為平臺只有BAT可以玩兒。像我們的校友周鴻祎同學就會說除了BAT就是像奇虎360這樣的若幹公司可以做平臺,其他人就別想了,這跟你們沒關系,你們老老實實地做垂直的事就好了。我覺得這也許是誤導。小企業,或者中等規模企業也有機會把自己做成小小的平臺。沒有必要上綱上線認為只有BAT的才叫平臺,比如我們的校友企業做的企業韓都衣舍,去年和前年的“雙11”都表現不錯,可以跟優衣庫這樣的全球巨頭拼一拼,甚至遠遠超過優衣庫。它的創新就是組織結構的變革。在最高的層面上,把整個組織打破,按照互聯網的思維和結構來做。整個公司的主體變成300個小組,每個小組最多只有3個人,這3個人要做所有決策,從設計到面料的選擇、在哪一家公司去OEM、生產多少、定價多少、什麽時候降價、什麽時候補充貨源,所有決策就在3個年輕人之間決定。如果你可以把年銷售額做到1億,就可以有成人禮。什麽是成人禮?就是你可以有一個自有的平臺,不叫韓都衣舍,它總共孵化了15個上億的子品牌。都是從兩三個剛畢業的年輕人開始,也就是幾年工夫,已經有15個上億的子品牌。按照傳統的打法,想達到這種效果是不太可能的。只有類似於阿米巴的模式,才有可能發生爆炸式的裂變。
海爾這樣的大企業,帶來的革命性的負作用一定更大,我們要為張總的勇氣喝采,而且要樂見其成。
第三個關鍵詞是共享和生態
國家的“十三五”規劃有五個新的發展關鍵詞,最後一個就是共享。這個共享和我們所說的共享是不一樣的。“十三五”規劃里的“共享”主要是讓全民共同分享到改革發展的紅利,以至於貧富差異不要太大。我們所說的共享是怎樣把已經有的資源更好地利用起來,而不只是擁有。中國經濟現在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剩余產能。我們的困難很多,在深水里有各種難題,但剩余產能是所有難題里最難解決的。我在這里要出一個主意,共享有機會幫助我們解決剩余產能的問題。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要有房子。就像馬佳佳說的,90後不買房,她去萬科講課,把萬科的高管都嚇尿了。如果90後真的像馬佳佳說的不買房了,這麽多房子賣給誰?我們就要改變思路,不是以賣房為主,而是以租代售,五年以後再進行交易。這可能跟大環境變化有關。共享房子也好,共享車也好,有可能讓原來的投資思維有所變化剩余產能的利用率可能會提高。如果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對中國經濟是最大的幫助。當然,關鍵是怎麽做。
這個領域的後果也會很嚴重。用共享的方式,聽上去很好,對傳統格局的沖擊會很大。幾個月以前,我去校友程維的滴滴打車做案例,跟他聊了很久。他當時說跟快的大戰是不得已的。無非就是某些城市你比較強,某些地方我比較強。我在你強的城市進行補貼,你肯定也要補貼。戰火很快從一個城市燃向另一個城市,最多的時候,一天補貼超過1億。在中國,京東當年就算是補貼得很厲害,有幾個行業能一天補貼1億的?這沒有聽說過,在國外也極其罕見,這就是中國現階段的特色。我們用資本的力量完成別的方法無法達到的。用程維自己的話來說,用幾十個億達到了什麽效果?就是整個電商行業花十年才完成的教育市場的目的,用六個月就完成了。這就是我們的大躍進。如果能花錢搞定的事情,都不叫事。他們至少做到了這一點。
但是,好不容易感覺到全國已經統一了,然後真正的巨頭進來了。優步的進來,讓他們意識到世界大戰又開打了。統一了全國,並沒有避免世界大戰。這就變成了幾種模式之間的區別。如果是像易道這樣的做法,相對來說比較合規的,這方面的風險小一點。但是,因為過於高端的定位,也使得很難給傳統結構帶來較大沖擊。最近樂視成為它的大股東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也是金融上的基本原理,長期來看,潛在收益和風險一定是成比例的。不可能用銀行存款的風險獲得二級市場的回報,理論上是不可能的。要承擔易道的風險,要獲得滴滴的回報,也是不可能的。只有跟樂視這樣不在框架內、天馬行空定戰略的企業相結合,可以釋放它的潛在資源和潛力。
但是,顯然,中國企業未來還是要在自身的商業模式的設計上學習優步的內功。如果比較滴滴和優步,優步的後臺算法、雲計算的應用程度還是比較領先的。某種意義上,我們還是形似,而不是神似。齊白石曾經說過“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如果只是形似,不是神似,效果不是很好,尤其是真神進來以後。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握好向世界水平靠攏的機會。這個概念是非常有潛力的。我現在是樂視研究院的副院長,我們一起做的規劃也是向生態圈的角度發展。如果未來是屬於平臺的時代、是屬於生態的時代、是屬於共享的時代,像樂視這樣的企業獲得了切入點以後,有機會拓展到其他領域。包括做汽車,兩年前很多人認為賈躍亭就是一個瘋子。現在看來汽車是很好的終端,本身就是很好的入口。尤其是幾年以後,無人駕駛汽車大行其道,坐在車里幹嘛?不就是看屏幕嗎?你是看手機,還是看大屏呢?這個選擇是很簡單的,價值也非常巨大。
引進百年的奢侈品品牌阿斯頓馬丁,跟易道的合作,也是整體布局生態圈平臺戰略的一個棋子。把丁磊這樣的上海通用一把手、浦東新區副區長挖過來做汽車板塊的負責人,已經說明在現在的生態圈里完全可能用資本的力量整合各種資源,高舉高打。我們的起點差不多已經是7000米,就像爬珠峰,在7000米開始,成功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
第四個關鍵詞是 BAT
一次我們的校友周鴻祎跟年輕人一起開會,他說現在的互聯網時代是屬於你們的,是創業者的,但是,它也是屬於BAT的,但歸根到底是屬於BAT的。不要以為作為創業者,世界是我們的,因為世界是屬於BAT的。當然,這個觀點是可以商榷的。一方面它說出了一部分現實,不管是哪一條小溪,繞著繞著,最後不是流入長江,就是流入黃河。似乎現在的競爭格局就是比較早地選擇陣營,不在這家就是在那家,要不然就活不下去。我覺得這種格局並不是一直這樣,或者我並不認為趨勢會加強。也許眼前有這樣一種感覺,但我相信未來一定有相當的中國互聯網企業會變成珠江一樣,直接入海,既不加入長江,也不加入黃河,就是獨立的,有自己獨到的東西。從一個小平臺開始,打造自己的生態圈,最後能夠站立住。
不管是我剛剛說到的樂視,還是京東、360他們是有機會的,而第三陣營的互聯網公司也同樣有機會,我們正處在真正意義上的百花齊放時代。在中國歷史上,春秋以後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時代。兩千年一輪回,我們又回到這樣一個可以用自己的獨立方式做事的時代,我覺得這是我們這代人的幸運。
風口上的豬最後都會摔死,幸運的是科技創業讓價值回歸真實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6/0616/156603.shtml
風口上的豬最後都會摔死,幸運的是科技創業讓價值回歸真實
峰瑞資本 2016-06-16 10:34
絕大多數 O2O 和移動應用並沒有帶來科技進步,也沒有為用戶帶來許多價值。在這個行業,只有少數優秀的公司在推動真正的科技創新。
創業和投資永遠在思考的一個問題是:what’s the future ? 優秀和平庸之間的差距,在於以什麽樣的時間維度思考未來。
優秀的科技公司努力創造可持續的價值,並且不受風口影響。它的市場機會窗口可能有幾年甚至幾十年。平庸的科技公司在解決虛假的問題,努力借風口爭奪幾個月的市場機會窗口。投資平庸的科技公司很危險,因為成功的關鍵是在高點賣掉,唯有投資優秀的科技公司才能獲得巨大回報。
但事實上,大家更熱衷於投資平庸的公司。因為大家覺得互聯網創業像沖浪,浪起得很快,大家總希望它停在高點。但是浪總會落下。優秀的科技創業則不同,它更像爬山,只要找到足夠高的山,一直往上爬,雖然慢一點久一點,最終也能爬到山頂。
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的大山已經爬得差不多了,我們如果不繼續尋找其它高山,可能會丟失系統性、結構性的機會。
本文作者朱祎舟,峰瑞資本早期項目負責人。加入峰瑞資本前,他曾經參與創辦人工智能公司 “出門問問”,全面負責產品開發、產品運營和產品團隊的建設;他也曾是 IDG 資本第一位青年駐場企業家(EIR)。朱祎舟擁有斯坦福大學機械工程碩士學位和浙江大學控制科學與工程學士學位。他側重於人工智能(AI)、數據服務、新能源、VR 等科技領域的投資。他的郵箱是 [email protected]
優秀的公司都在推動科技創新
過去 10 年,移動互聯網改變了人類生活。VC 在不同領域投資了無數移動互聯網公司,但絕大多數 O2O 和移動應用並沒有帶來科技進步,也沒有為用戶帶來許多價值。在這個行業,只有少數優秀的公司在推動真正的科技創新 。
以滴滴出行和今日頭條為例,通常它們被定義成 O2O 和移動應用,我認為它們的共性是科技創新 。因為滴滴出行通過計算大量的動態位置數據和城市道路信息,來實時調度出行供需,提高城市交通效率;今日頭條開發了個性化的移動內容推薦系統,使得用戶可以在手機上高效和精準地獲取信息推送。
移動應用大爆發
這些移動互聯網公司的創新都基於 iPhone 和 Android 的移動設備和移動計算平臺的創新。把時間線再拉長一些,過去我們經歷了計算機硬件、軟件產業、網絡公司、互聯網、移動終端設備,移動互聯網等幾個階段的科技創新。這些技術創新就像底層平臺,會迸發出很多軟件和應用,比如 LBS、社交、搜索、E-mail、IM等。只有當底層技術足夠成熟完備了,應用才會爆發。
基於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的科技創新已經接近尾聲。我們可以看到,新型的早期公司越來越少,風險投資的錢也更傾向於投入到已有規模效應的企業,而不是初創企業。我們需要尋找新的科技創新領地,然後,把更多的資本投入到底層技術的突破和創新上。
何謂底層技術的突破和創新?我舉幾個例子。
醫療領域的癌癥和神經退行性疾病治療。 未來治療癌癥可能像治療感冒一樣,老年性疾病也可以大大延後。試想當人能活到 120 歲,社會結構和商業結構會有很大變化。消費升級將完全是另一回事,要思考的是 80 歲到 120 歲這 40 年的消費誰能滿足。
清潔可持續能源 。我們需要新的電池材料、可控核聚變,分布式儲能和智能電網,等等。現在能源的利用效率低,經濟成本高,付出的環境代價也很大。在能源領域,峰瑞資本投資了清陶能源,它致力於半固態和固態電池的研發和量產,將對電動車、智能可穿戴設備等消費電子產品帶來巨大影響。
人工智能 。隨著數據的豐富,計算能力的提升、算法的優化和演變,今天計算機可以在很多領域擁有超過人腦的計算能力,做很多人想不到、做不了的事情。未來 AI 會像雲計算一樣,變成基礎設施。
我們投資了球形聲場公司 Mintmuse 和 3D 全景合成公司冰立方,前者更好地建模物理世界,後者拉近數字內容和真實世界感知的差距。
VR 。目前,我們消費數字內容的體驗和真實世界的感知差距很大,顯示技術和眼睛的處理能力差距很大,數字化重建物理世界的能力很弱。VR 領域的突破和革新將改變我們感知物理世界的方式並推動這些技術的發展。峰瑞資本投資了球形聲場公司 Mintmuse 和 3D 全景合成公司冰立方,前者更好地建模物理世界,後者拉近數字內容和真實世界感知的差距。
為什麽終於到了科技價值回歸的時候?
科技的價值長期被 VC 低估,部分原因是 VC 造成的。當增長泡沫還在時,很少有 VC 會去投資科技創業,因為科技項目回報較慢,而互聯網項目增長快。但現在,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已經過了高速增長期,商業創新需要尋找下一個增長引擎。
互聯網創業像沖浪,科技創業像爬山。
浪太大,你也許能多沖一會兒。
浪是一波一波的,起來、下去,浪上去了也會下來。因此,互聯網產品需要考慮的是終局問題。如果產品的價值不能持續被驗證,不管它曾經做到多大,它都有可能掉下來。比如,當年從 Facebook 上成長起來的社交遊戲公司 Zynga,曾經無限風光,後來黯然沒落。
科技創業像爬山,底部的坡比較緩,但只要你選對山(商業價值),爬上去,山的價值一直都在。科技創業在技術本身被證明有用有效前,它只存在於實驗室里,且只有技術價值。一旦它被證實有用,它的價值會瞬間爆發。直到一個新的技術誕生,這種價值都不會消失。但這個周期通常比較長。
因此,科技公司的增長曲線短期來看比較慢,但是長期價值明顯,安全邊際高。
簡而言之,沖浪,你可以被浪帶起來;爬山,你必須有毅力並自己爬上去。
中國也開始有技術創新。峰瑞資本投資的清陶能源通過新型陶瓷隔膜材料大幅提升動力鋰電池的性能,是向半固態和固態電池演進的靠譜路徑。
互聯網時代,科技的價值尚未被重視的另一個理由是,國外的互聯網發展太快,中國屬於落後的追趕者,沒必要創新,直接拿國外的先進技術來用就行了。然而,現在的美國互聯網可供中國學習的已經越來越少。我們已經不落伍了。
除此之外,技術和商業之間有道鴻溝。過去由於體制原因,中國的產學研結合得不好,實驗室里的研究不一定是產業需要的。對比美國,科技投資起步早,技術和商業的鴻溝相對較小,學校、自然基金、VC 這條生態鏈、產業鏈很成熟,產學研結合密切。
舉個例子,斯坦福的教授出去創業,學校只占很少的股份;中國的教授和研究人員出來創業,學校之前往往要占股 30%-40%,這種股權架構使得老師的創業動力不足,VC 的投資動力也不足。
現在,中國的產學研環境不斷進化。高校、研究機構、政府在積極推動前沿科技的產業化和商業化,它們通過更靈活的機制鼓勵學生、教授、研究人員去創辦公司。例如,清華大學開始允許老師停薪掛職創業,中科院也設立專門的部門幫助科研成果產業化。我們投資的聲學解決方案和人工智能交互公司聲智科技,就是從中科院聲學所走出來的。
零零科技埋頭做產品,Hover camera 一問世就一鳴驚人。
最後,投資科技項目有很多好處。比如,市場驅動和商業模式驅動的公司有地域性,技術驅動的公司一定是全球的。因為要爭奪市場機會窗口,市場驅動和商業模式驅動的公司要小步快跑,而技術公司只要有技術門檻,就能豎立高標準,可以埋頭玩一票大的。再比如,技術驅動公司的創始人更多是科學家、工程師。他們不會那麽浮躁,不會把 3 年就上市掛嘴邊,他們更相信長期、穩定的增長回報。
投資高風險但具有長期價值的公司
深科技領域公司的價值是分化的。在發展過程中,它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摸索,在技術達到關鍵節點之前,它很難估值,但是一旦過了關鍵節點,比如當它實現了工業驗證和量產,價值會有大的飛躍。
判斷什麽這個關鍵節點是什麽,它什麽時候到來,是非常考驗投資人的。實際上,處於研究階段的創新技術非常多,但是最終在實踐中有效的非常少。這就需要投資人了解新科技的原理,了解科技和產業結合的過程,而不是依賴泛泛的市場分析和趨勢報告。例如,投資清陶能源之前,我們做了大量研究,拜訪了行業客戶,最終認為陶瓷隔膜是諸多電池材料中能單點突破的方向,並且是向半固態、全固態電池演進的靠譜路線。這對於我們一家從來沒有投資過電池技術的基金來說非常關鍵。
因為我創過業,能理解創業從 0-1 的過程,我很重視創業者的初心和獨立思考能力,而不是一上來就關心 “你的商業模式是什麽?” 我會試著去理解創業者的初衷,他的產品、技術、潛力,然後和他們一起討論,思考商業模式,大的戰略和邏輯,以及 5 年之後的競爭格局。也許正因如此,創業者們都說我比較能理解他們,聊起來比較順暢。
在我看來,在深科技領域,對技術本身的鉆研和堅持更加重要。深科技公司在突破前增長慢,創業者能不能抗拒誘惑,持續做慢但正確的事情是很難的。一旦獲得突破,就會有很好的壁壘和空間來發展商業,科技成熟之前研究怎麽賺錢意義不大,因為它是底層的創新,一定會超乎你的想象。VC 的價值是在前期給創業者信心和支持,鼓勵科學家和工程師們堅持做科技創新,並在產業化、商業化過程中提供盡可能多的資源。
VC 應該投資高風險但是具有長期價值的公司。
[本文作者峰瑞資本,轉載自筆記俠(ID:freesvc),文中所述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i黑馬立場。推薦訂閱微信公眾號(ID:iheima),題圖來自123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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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曉冬:創業要做難的事,否則容易摔死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6/1221/160447.shtml
蔣曉冬:創業要做難的事,否則容易摔死
石慧 2016-12-21 09:44
他們不可能都成功,但這批公司里有一些會取得極大的成功。歷史性機遇決定未來整個行業可能會被顛覆,這不是異想天開。
長嶺資本首期基金close那天,蔣曉冬暫時舒了一口氣。想想自己馬上就40歲了,心生感慨。他打開日歷看了一眼,自己40歲生日正趕上2017年大年初一,多巧。上次年初一過生日,還是1998年,當時他在新東方學英語。轉眼18年往矣,他已然是投資圈的老人了,碰到曾經的“老師”徐小平、俞敏洪等人也是常事。
今年,他離開工作了12年的NEA恩頤投資,卸任NEA全球合夥人、中國區董事總經理,與同事蔣波一起創立長嶺資本。但在當下的資本環境,募資並不容易,尤其是首期美元基金。開始募資後,蔣曉冬更深切地體會到寒冬中牙齒打顫的感覺。
這位28歲就開始負責NEA中國區業務、公司當年最年輕的合夥人,在40歲的關口上,又逼了自己一把。
創業公司找錢是要鎖定最大金主,投資機構募資,就一個字,湊。眾人拾柴火焰高,然而,每個人都會問,誰第一個出錢?募資壓力,是蔣曉冬創辦長嶺資本過程中遇到的最大難題。
最終,從4月開始,不到6個月時間,長嶺資本募集1.25億美元。蔣曉冬頗感幸運,自認這個速度在首期基金募集中肯定不算慢的。
募資的順利在很大程度上仰賴蔣曉冬之前的投資業績。公開資料顯示,全球美元風險投資基金NEA成立於1977年,在近40年中,投資了全球600多個項目,管理規模超過170億的美元資金。蔣曉冬自2005年起負責NEA在中國的投資,目前,已投出28家企業,共3.2億美元,完成近5億美元的退出,相應年化回報超過20%。
值得一提的是,老東家NEA在長嶺資本起步時給予了很大助力。NEA是長嶺資本的前五大LP之一,還把10家被投企業交給了長嶺,包括NEA兩位創始人在內的7位美國同事也成為了長嶺資本的個人LP。此外,IFC(世界銀行國際金融公司)和 Asia Alternatives(鯤行投資)等國際一流投資機構也是長嶺資本的投資方。
提及老東家,蔣曉冬言語間亦是感恩,他說,離開NEA,並不是想逃離什麽,而是想做點不一樣的事,除了掙錢,還能實現一些理想。
那麽,他的理想是什麽?
蔣曉冬告訴創業家 &i黑馬 記者,長嶺資本將重點投資國內技術驅動的健康服務和消費服務領域,在健康服務領域重點關註新型診療服務、移動醫療、生命科技和大眾健康,在消費服務領域重點關註消費升級、交易平臺、社交娛樂和顛覆性新技術。首期基金專註A輪、B輪投資,將在兩年多里投出大概20個項目,平均投資金額在100萬美元至1000萬美元之間。
他的理想之一,就是抓住這兩個領域難得的歷史性機遇,嘗試全新的商業模式,把高質量的健康和消費服務標準化和互聯網化,服務最廣大的用戶,真正為行業和產業帶來改變。“過去幾年,我們一直想專註來做這件事。”
另一個理想,更像是蔣曉冬想給自己一個交待。
做投資12年了,但蔣曉冬覺得,很多事才剛剛開始。作為投資人的“頂”在哪兒?這個“頂”還能突破嗎?他還沒有答案。“我們之所以跳出來自己做,是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頂’在哪兒。”
他將投資比作藝術創作,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每筆投資都是他的作品,他不想僅僅做金錢的搬運工,把LP的錢搬到創業公司去,而更想用這些作品證明自己。
他對“作品”的要求是,創業要做難的事,定一個大目標。如果做成了,能催生根本性的變革。
這樣的項目才能讓他心動。這些年,蔣曉冬經歷了從感性到理性,再到感性的過程。“看過了很多項目,積累了很多經驗,如果還能像最初一樣抱著完全開放的心態,是很寶貴的。不能讓經驗變成包袱。”
正像他欣賞的畫家畢加索,人到晚年,歷經世事,畫作仍如孩童塗鴉。
過去的事,不管對錯,“都鎖起來吧,別去想了。從頭開始。”蔣曉冬覺得,想做什麽就盡最大努力去做,至少沒什麽好後悔的。
抓住而立之年的尾巴,蔣曉冬的不惑之年將怎樣開篇?這天,他有點恍惚,有點得意,有點壓力,也有些期待。
以下為蔣曉冬口述,經創業家&i黑馬編輯:
創業要做難的事,否則容易摔死
創業要做什麽?我認為就要做難的事情,不要做簡單的事情。這是我做投資12年來的一個感受,也是我們的投資標準。
我說的“難”,不是讓你步履維艱,而是讓你在創業之初就定下一個很大的目標,然後通過最小阻力的路徑去實現它。這件事如果做成了,能催生根本性的變革,而不僅僅是對現狀做小小的提升。很多創業項目的目標定得過低。
目標定好之後,你要試圖用盡量少的成本,最快找到阻力最小的路徑。早期項目看上去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其實沒幾條路能通。定目標和找路徑,這兩件事都很難。
做難的事,第一要有門檻,第二要能真正創造很大的價值。
創業會遇到很多坑,怎麽能挺到最後不摔死?如果你能創造很大的價值,用戶會擁抱你,拉著你往前走,即使投資人不給錢,用戶也會給你錢;相反,你的產品本身沒太大需求,你稍微犯點錯,公司可能就沒了。
作為投資人,我們不怕難,只要覺得你這件事靠譜,我們願意等。
因為我做了12年,我很清楚,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沒有一個商業計劃是“靠譜”的,一切都在變化中,不管你原來想的是什麽樣子。那我寧可你把目標定得高一點,去做一件難的事,如果做成,會帶來很大的改變。
反正我們投資周期短也短不了多長時間,企業退出都得5-8年,錢進去了也出不來,大家都套牢在里邊。當然,我們只是一部分錢套牢在里邊,創業者是把最好的年華套牢在里邊。既然你用生命中最好的年華去創業,為什麽不做真正有可能創造巨大價值的事呢?
所以你不應該浪費時間,我們也不想跟你一起浪費時間。如果你定了一件很難的事,盡了最大的努力,即使由於客觀原因沒有走到最後,但是當大家回過頭看,還是會覺得你做了一件很值的事。
讓我欣慰的是,越來越多人開始做“難”的事了。比如健康服務領域,大家開始做真正觸及本質的、難做的事。現在的創業項目,跟兩三年前的移動醫療項目不一樣了,很多人在進行更大的創新,不是做個平臺,做個醫患關系管理、出院管理等看上去比較簡單的事。
他們不可能都成功,但這批公司里有一些會取得極大的成功。歷史性機遇決定未來整個行業可能會被顛覆,這不是異想天開。
中國現在90%以上的實體醫療服務是在醫院完成的,相當一部分通過住院解決,所以中國的公立醫院平均住院天數超過11天,而美國只有4天,因為美國70%的醫療服務在門診完成。
就是說,新型門診醫療的服務在中國才剛剛開始。現在已經有了診所等新型業態,未來5年,還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改變。大概全世界只有中國可能做成,因為供需關系的扭曲到了一個點上,如果有人能做出殺手級的服務、模式或者產品,需求肯定很大。
醫療創業:處處有難點,處處是機會
在健康服務領域,我們也是看好做難的事,具體關註4個方向。
一是新型診療服務,探索新的商業模式。就像我們兩年前投的一個中醫項目,雖然中醫已經有上千年歷史,但做中醫連鎖診所是全新的商業模式,這家公司在兩年時間里從3家診所成長到30家診所,收入也翻了10倍,作為一個線下服務企業,這是不可想象的。
二是移動醫療,我們認為,互聯網和新的IT技術能給醫療領域帶來根本性變革。三是生命科技,就是新技術,比如新的診斷方法、設備、生物信息學等,這些技術能催生全新的和可複制的商業模式。四是大眾健康,比如我們投資的簡單心理,試圖用互聯網的方式滲透到中國心理健康的診療中。它本質上還不是醫療,不需要到醫院去看病,而是讓大家保持健康的狀態。據統計,北京一共只有276個精神科醫生,而中國被診斷有心理和精神方面疾病的人至少有8400萬,還有很多人不承認自己有這方面問題。這就是機會。
醫療創業有太多難點。比如我們A輪投了做腫瘤大數據的公司零氪科技,要跟醫院合作,獲取腫瘤的數據,這很難。另外,要處理百萬量級的病例數據,把它快速高度結構化,或者用機器學習的方法找到其中的規律,這也很難。
我們做A輪投資,風險還是比較大的。但如果真的做成了,會有非常好的發展。比如這家公司,將來可能會給整個腫瘤行業的科研、診療、藥物研發帶來變革。肯定不容易,但我們更願意投這樣的項目。
醫療創業,不是做個APP,找幾個醫生,拉點資源來就行了。你所做的改變,應該解決大多數人的健康問題,服務幾千萬乃至幾億人,而不只是服務幾十萬富人,讓有錢人享受到更好的醫療服務。
我們想做的是把高質量的東西標準化,再通過一定的商業模式呈現出來。站在商業角度,因為你能給大量群體帶來價值,你的企業才更有價值。中國互聯網這麽多年的發展給我們的經驗就是,寧可賺10億人的錢,每人只賺1塊錢,也不要只賺一個人的錢,一個人就賺10億。在中國,大部分人相對來說不富有,所以要針對普通人群來解決問題。
我們投資了一個項目,在二三線城市開連鎖腫瘤醫院,讓很多不方便來大城市看病的人省事兒了,也提高了診療成功率。
我們還投過一個做跨境醫療的公司。跨境醫療有做中介的,帶人到美國看病,這是典型的服務有錢人的項目,中介費就要10萬美金,看病可能還要10萬美金。但我們想投的是讓更多人享受世界一流醫療資源的項目。我們投的這家公司,通過互聯網讓美國醫生和中國醫生合作,為中國患者提供診斷意見,那麽大部分人不用費錢去美國了。他們的收費也不是10萬美金的天價,而是大家能承受的價格,我問過非常多用戶,沒人覺得貴。
回歸感性,只投心動項目
做投資12年,我經歷了從感性到理性再回歸的過程,現在我是越來越感性了。
一開始感性,是因為什麽都不懂,也沒什麽方法論好總結的,只能憑感覺。做了幾年,有了點經驗,自以為懂了很多,就開始總結投資方法論,比如“投資要投人”“創業者要學習能力很強”之類的。但你慢慢會發現,這些是有道理的,但又不完全對,凡事都有例外。再過幾年,我又重新回歸感性,有的項目僅僅談半個小時就會讓你莫名的心動,就像談戀愛一樣,你說不清楚為什麽,但會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就是它了”。
現在我給自己定的標準就是,盡量只投自己非常心動的項目。心動的感覺,我自己知道。
比如我們投的零氪科技,見創始人之前,他們的BP文件比較大,我從微信上沒下載下來,下載到一半就壞掉了,算是毫無準備地跟他們聊,但聊了十幾分鐘我就有心動的感覺了,決定要投。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想辦法說服他接受我的投資。
心動的感覺,真的會讓人不能忘懷,聊完之後,晚上睡覺會想,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會想。這個概率是很小的。
對我來說,已經看過這麽多項目,積累了很多經驗,如果還能像最初一樣抱著完全開放的心態,任何人都願意見,覺得有趣的事都願意去探索,而沒有太多預設,這是很難的,也是很寶貴的。
就像我很欣賞的畫家畢加索。你看畢加索不同年齡段的代表性作品,會發現他的風格是從寫實到寫意。二三十歲畫的畫非常逼真,栩栩如生,到70多歲畫的畫反而像塗鴉一樣。他經歷過那麽多事之後,還能以孩子的眼光看待世界,很難得。他曾說,我14歲的時候就會像一個大師一樣作畫,但是我花了一生的時間才學會像一個孩子一樣作畫。
這句話對我觸動很大。跟做投資不是一個道理嘛。
我現在經常提醒自己和同事,不管你以前看過多少項目,從零開始,就算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個20歲出頭的、沒有任何經驗的創業者,你也不要預設判斷,覺得人家不靠譜。別讓經驗變成包袱。
風險投資的本質是發現潛能。更好的發現潛能的方法是釋放投資人自身的潛能。換句話說,你在釋放自己潛能的過程當中,就能看到別人身上的潛能。
但具體怎麽衡量潛能大小,也很主觀,我沒找到任何公式。我現在的辦法是,讓自己的潛力更好地發揮,這樣也許更能感受到別人的潛能。
[本文作者石慧,i黑馬原創。如需轉載請聯系微信公眾號(ID:iheima)授權,未經授權,轉載必究。圖片來自www.123rf.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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