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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麽大,我曾看了看 海濱政經述-橡谷智庫

來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08e1afd0102vnbc.html

   93年我去了一個國營工廠,進去後不久,我站在車間門口,點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中一眼能看見我六十歲後的生活,所以我辭職了。
   顛簸流離,因為我們學校里學的都沒有用。
   九十年代我去蘇州,住了兩年,從此到武漢、九江、南昌、鄭州、威海、青島、昆明等地常住,期間去了數百個大小城鎮,也一家人去滇西北、東南亞、美國等地住幾個月。
   只有一兩個地方定得下心來,一是昆明,我在一家雲南公司只做了一年,但是卻住了二三年。其次是以前的清邁,住了好幾個月。前者是因為孩子教育的事情,不得不離開;後者是當時沒有刻意去搞簽證,也是孩子的教育問題,離開了。到《泰囧》一出,中國人人山人海,我們就不太想再回清邁,那里已經不清凈了。
   不過昨天和妻子散步,說起旅行的欲望,她問我是不是很強烈?我說沒有,倒是在上海住的很舒服,不想動了。當然我住的地方,嚴格意義也不是上海,而是江浙滬交接的一個三角地帶,是一個鄉村。
    妻子也說是。
   孩子春假,我們陪著去新西蘭轉轉,從一系列遊記看,一定是很優美清凈。奧克蘭治安有些混亂,除此外,當地朋友也說不是你想象當中那樣。
   是的,我明白旅行的意義在於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感受不同的生命,其實生命都是一樣的。
    文化大同小異。
    山水都是一樣的。
    美食建築習俗不一樣。
  最近有一份文藝範的辭職信寫著: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有贊賞的,有批評的,更多現實的人說,那些人能夠環遊世界,是因為他們富有。
   這我並不同意。
  在東南亞,我看到最多的是西方青年男女,兩極分化,大多數窮酸住在幾美金一天的客棧,等待巴士車,或者徒步。少數住在昂貴的度假村里。
   二十多年前我燒咖啡的地方有一對澳洲青年情侶,他們畢業後旅行了九個國家,邊打零工邊行走,直到待在中國,他們喜歡上海,不再走了,結了婚,生了四個孩子,在田子坊開了第一家咖啡館,在雜誌社工作,開公司支撐咖啡館三年,直到它開始盈利。
   這是一種生命體驗和生活方式。
  然而中國人不能認同的,還是有很多西方人自我放逐,有許多人是現代城市生活的失敗者,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流浪者。
  那一年我和妻女在泰北bai鎮住在稻田的一個客棧里,離開鎮中心幾公里遠,也有一家人在那里,他們是一個英國人和一個清邁人的家庭,女兒小我女兒一歲,在學中文,兩人很快玩在一塊兒。英國人因為她們倆一起玩,就推遲了歸程。
   那天我在池塘邊釣魚,英國人很茫然的蹲在那里,看著遠方,沒有聚焦。
    我和他閑聊很久,問他為何不回英國。
   因為他已經無法融入英國社會,找不到工作,或者他恐懼找不到工作。在這里他沒有生活壓力,半年教英文,半年四處旅行。泰北的女孩子很溫柔,在家中非常尊重丈夫,以他為重。也不像中國的許多女孩子,嫁洋人就強求一定要移民。但的確也有很多泰北女孩嫁洋人是因為經濟原因。
   後者則是很多西方loser們,如果你一定要用這個詞語形容他們,是為了廉價的生活成本,和廉價的東南亞女孩。
   我在bai縣、清萊都遇見真正的嬉皮,他們從西方現代社會放逐自己而出,赤著足、披著發、胡須長亂、滿身刺青、身上帶著金屬環,在太陽下赤著身裸曬,在咖啡館里慢慢啜飲一杯泰北的咖啡,在酒吧里拎著一瓶啤酒,在客棧里與人閑談。
   就像那些文字,寫道:我們這些離經叛道的人,走出現代的都市,來到偏遠的鄉村,滿世界漂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忘了離開的初衷,找不到回歸的路,只是為行走而走,漫無目的,直到生命終點。
    這不是你們理解的窮遊者們。
   妻子肯定擔心過我回不到主流社會,我在那些地方,穿著破舊的牛仔褲,紅須散漫,白發蒼蒼,連那些東南亞人也視作日韓的嬉皮。
    在城市里,我找不到歸屬。
   是的,當我回來做事,直到14年才靜下心來,開設公司後,對團隊、對家庭、對投資人的責任感慢慢占了上風;在上海的鄉村找到了一個湖邊,一個四周符合我心境的鄉野,寧靜占據心頭。
   回顧長達二十年一路營生,一路行走的生命,我對那些窮遊裝逼的文青說不上贊賞,也說不上鄙視。許多人並不是選擇一種離經叛道的生活方式,只是暫時逃離世俗的壓力和平淡麻木。
   如果是這樣,他鄉的生活也經不起時間,時間一長也就是更平淡無味麻木的生活。
  五年前我在雙廊閑居,小祝他們已經漂泊了許久。即使你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也要生存,許多人借著網絡的便利做設計和寫作,有的開客棧,有的開小店。北京來的一個小夥子大學畢業後就不再上班,在那里賣明信片等等為生。這不是一種發財的路徑,只是一種生活方式。
   西方人則大多數以教英文為生,有的在消耗發達國家的高福利,依賴失業金為生。
   但是慢慢的,文青占據了一個又一個清凈之地,隱居者被驅趕到一個另一個地方,直到無路可退。小祝在雙廊熱鬧起來後,去了尼泊爾,但很快尼泊爾也成了文青聖地,亞洲的裝逼青年們在喜馬拉雅山腳下喧囂。
    數年前我還沒準備回到上海,在版納問英國人馬克,泰北有什麽小鎮建議。
    馬克在英國的NGO做到四十歲,某一天看見窗外,知道這一世可以看到死亡前是什麽樣的生活,於是辭職不幹,一路流浪到東南亞。
    我們那天已經談了太久的佛教和道教。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清邁太大,清盛則太小,清萊是比較適中的。
   我後來到了清萊,沒有去著名的白廟,在鎮上住了些時間。
   一個嬉皮赤裸著滿身的紋身,坐在二樓狹窄的陽臺上閉目曬太陽,樓下客棧的櫃臺里一個長發瘦消帶著鼻環,一手臂刺青的白人青年,告訴我這里已經沒有了房間。
    我走過街頭,在一家柚木做的老理發店停下來修面。溫和的泰北人花了半小時,讓我的臉清清楚楚。
    當我站在鏡子前,端詳良久,決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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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者的暗黑世界:我曾選好了跳樓地點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1025/165696.shtml

創業者的暗黑世界:我曾選好了跳樓地點
麻策麻策

創業者的暗黑世界:我曾選好了跳樓地點

現在,讓我趴著我就趴著,讓我躺著我就躺著。

 

趙偉是一名網絡安全行業創業者,從事安全行業20年。出生於1981年的他從小混跡於國際黑客圈,代號ICBM。2007年,他回國創辦知道創宇,認為中國的安全行業大有可為。

在國內,有人稱他是“網絡安全教父級人物”。這個名頭之下,是不能輕易說出的黑暗和痛苦。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幾年里,資金匱乏、大公司的剽竊欺詐、需要玩兒命喝酒來開拓的市場,讓以自己的技術為傲的趙偉深度抑郁甚至準備跳樓。

現在,他熬了過來,說:讓我趴著我就趴著,讓我躺著我就躺著。

以下是“黑馬營”學員、知道創宇創始人趙偉對創業家&i黑馬的口述,根據采訪內容整理。

文✎ 麻策

編輯✎ 劉建強

 

“我選好了跳樓地點”

很多人跟我吐槽創業痛苦,我覺得都沒我痛苦。

2007年,我以科學家的身份從McAfee(創業家&i黑馬註:著名安全廠商)辭職回國創業,認為得到的是一片海闊天空。創業半年時,我的感覺特別好,然後鼓動我周圍一幫朋友去創業。我有一哥們兒,創業以後虧光了以前辛苦掙來的好幾百萬,老婆跟他鬧離婚,家庭出了很多變故。他喝酒埋怨過我,後來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再沒聯系。

回頭來看,我的一部分痛苦就來自於勸朋友創業。我有段時間自我反思,之後對朋友說的最多的是創業的痛苦,勸他們千萬別沖動。我的好幾個朋友有的消失,有的消失又回來,還有的給我造成巨大的麻煩。

過去非常崇拜我的一個小兄弟,現在他站在更大的平臺上憋著勁兒地跟我對著幹,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他非要比你做得好。另外一個小兄弟,我以前挺幫他的,他創業正趕上行業很熱,環境好了項目炒起來地很快。有一次吃飯,我說你現在很牛咱們可以合作。他說,你們早成立這麽多年才做到這個層次,我們一下子就做成現在這樣,差距才這麽一點。我聽了既傷心又寒心。

雷軍說,他40歲以前是推著巨大的石頭上山。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在中國做網絡安全很難。企業沒有遭遇黑客入侵就看不到需求,沒人攻擊就覺得網絡安全這個東西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我特別能夠理解,為什麽雷軍說創業一定要找一個能在山頂一腳把石頭踢下去的事。

牛文文評價我,如果你不是在這個行業而是其他行業肯定會更好。我深以為然。其實我的水平要遠超普通創業者,我自認為思維比較開闊。

嚴格來講,我們團隊從2006年底就開始創業做2C的安全類產品(當時是一款安全瀏覽器),那時候資本根本不看安全項目。我當時找了近100家投資機構,在當時的融資環境下,你就算給人家跪下,也沒人願意投資。

我也去過很多融資活動,老遠看著光鮮亮麗的知名投資人們被團團圍住。北極光創投鄧鋒是安全行業出身,在一個活動上,他穿著絲質的西裝、頭發看起來鋥亮,我頓時感覺他就像我的救世主。我那天在廁所門口堵到了他。還沒等我說幾句話,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不投安全項目。懂安全的人都不投,我當時非常絕望。

我白天管理公司,晚上自己出去做項目養團隊。2006年冬天,我給一個電信運營商做計費系統安全項目,每天淩晨12點跑去運營商大樓。一天門衛睡著我進不了大門,就在大樓外的一個拐角,蹲在結冰的地面上等了兩個小時。到門衛睡醒給我打開門,我的臉、手、腳幾乎全部凍得沒了知覺。

那時候,我起初每頓飯只吃兩個饅頭,膩味了改吃小區樓下的驢肉火燒,吃了2年。因為發不起工資我幾次去借高利貸,加起來共有幾百萬。每次我都是拎著一兜子的現金回來,到公司很快發完。有次高利貸來討債,我倒在地上打滾,就為了少還點利息。

公司最早在回龍觀的一個三居室。因為一些原因室內冬天斷了暖氣供應,我們就每個人披個軍大衣,腳踩一個煤油爐子。那時,有兩個客戶代表,一男一女到公司談合作,我把他們請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出門倒水的工夫,就聽見摔門聲,我趕緊追出去,倆人已經跑得很遠了。微軟是我們第一個客戶,當時來跟我們簽合同的是以前我在McAfee的同事,相比中國的企業,外企更能接受也更欣賞我們這樣的創業精神。2011年,我們拿到了神州數碼的投資。公司業務雖然有些好轉但是仍然命懸一線。

對我而言,創業過程極其驚險,那感覺就像“秋名山漂移”(創業家&i黑馬註:電影《頭文字D》取景地,以五連發卡彎而著名)。基本上每三到六個月中間我總有那麽一兩次會產生公司要掛掉的感覺。為了維持公司正常運轉,我前後把自己過去工作掙的幾百萬也貼進公司,拖家帶口在北京租了一個兩居室。我本可以憑這筆錢在北京核心城區買套住房。北京當時的房價每平米不過才幾千塊錢。

2012年前後我經歷了人生的最低谷。當時,父親中風住院,我負債累累。與此同時,團隊內耗嚴重,我和合夥人因理念不合激發矛盾,嚴重到一度爆發正面沖突。不久後,祖母也病倒了。

那段時間我出現嚴重的抑郁。我沒有辦法和別人說話,正常的交談都能讓我情緒崩潰、淚流滿面。我一度想要自殺,還選好了跳樓的地點。因為父親和祖母都還躺在病床上,我放棄了自殺的念頭,說服自己必須要走下去。於是,我開始研究佛學,看佛學的書、聽音樂、運動鍛煉,一步步好轉。

2011年到2013年,是我最痛苦的時期。我在最低谷的時候也是我最聰明的時候,感覺所有的潛能都可以激發出來。那時期的經歷對我整個人生的改變很大。

 

“讓我趴著我就趴著”

剛開始我很自負,個性很強,想站著把錢賺了。現在我認為這是我最大的弱點。身處安全行業有很多無奈,你不光不能站著賺錢還得認慫,受委屈更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光學會認慫還不夠,你還要跪著找飯吃。當你發現門口還跪著一堆人,想進去吃點殘羹剩飯都難的時候,你還要練好“口活”。

以前我滴酒不沾,聞酒就暈。但很多時候你喝酒是出於無奈。有些人喝一杯就假裝睡著,那是認慫。當著領導的面,尤其競爭對手、合作夥伴都在的時候,我們不能認慫。在這個圈子,喝酒是對人的一種考察和考驗,一個人真實的一面必須等他喝多的時候才能展現出來。

我有很強的意誌力,喝多也硬挺著。有一次,一桌子人我打一圈兒下來,喝了8杯,2斤多白酒,硬挺著沒倒。等我把客戶送走,發現我一個陪酒的同事躺在草坪上,不遠處有一個大洞,差點掉進去。這個同事經常陪酒陪到胃出血,今晚把他送醫院,第二天早晨8點正常出現在門口,接著上班。

這次以後,我同事給我改名叫趙二斤,後來又改成了趙三斤。之後有一次幾個人陪客戶,52度的白酒一共喝了五六瓶,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在這個行業,你陪著喝也是看你的人品。

現在是讓我趴著我就趴著,讓我躺著我就躺著。

我們是技術人員創業,最初遇到的是技術陷阱,覺得自己技術無敵。但我們根本不了解社會,純技術公司是沒法在中國土壤上生存的。因為缺乏知識產權保護,你做什麽別人就抄什麽。後來我們特別相信資本,到處尋找資本。最後發現一些資本也並不可靠。

站隊從2010年以來就一直是我們的一個重要決策。阿里、騰訊都是我們認為非常不錯的巨頭公司,但機緣巧合,騰訊優先投資了我們,而且我們也看好騰訊未來的發展。我覺得騰訊內部主人翁意識,企業素養特別靠譜。除此之外,我們和騰訊的合作向來緊密。目前我給騰訊提供涉及騰訊雲、電腦管家、手機管家等安全方面的服務。同時,我們還跟微信合作,負責其企業公眾號認證、支付賬號認證的安全檢測和審查。此外,還包括部分海外業務的審核。

目前,我們的產品服務超過國內90萬家網站,已經是雲防禦市場占有率第一,我們也長期參與執行亞運會、G20峰會、金磚會議、世界互聯網大會國家各項重大活動的網絡安保工作。

愛因斯坦的一句話對我影響很大,他說這個世界是個危險的地方,不是因為那些邪惡的人,而是因為那些無動於衷的人。這句話一直刺激著我,咱不能無動於衷啊。

我們的口號: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當時我講給很多投資人聽的時候,他們笑得能鉆到桌子底下。我說知道創宇的安全能量很大,但我們一定要有道德底線,我們被競爭對手笑得差點擡不起頭來。你說的這些別人都不信。

怎麽為國為民?比如說,我們保證國家政府安全,保證金融安全,保護網民不遭受欺詐、攻擊,不就是為國為民嗎?我們真正踐行了這個口號。俠之大者,我們都有俠客的心。俠客本可以一個人活得很好,但是為什麽願意低著頭做事,因為覺得這事有意義。

我從來都不認為我是行業領袖,從來都不說我過去在海外有多牛逼。經過那麽多的失敗經驗以後,我只是覺得我特不堪。當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屈辱堅持下來,這代表這件事是他的事業,也代表這個男人成熟了。

趙偉創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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