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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人也愛扎堆

http://www.yicai.com/news/2013/08/2910015.html
約從不缺少雨水,但這個夏天,人們卻熱衷於趕赴一場「不會被淋濕的雨」。

7月最後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有人凌晨五點就來排隊了。這個時間那些玩夜場的人才剛剛回家。這是「雨屋」(Rain Room)展出的最後一天,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甚至決定開放至午夜來迎接絡繹不絕的人群。此前開展兩月中,共有超過5.5萬人前來體驗,而在曾經展出過的倫敦,「雨屋」創下的觀看者記錄是5個月內7.7912萬人。毫無意外,它一定會出現在年底《紐約客》雜誌或Time Out的「年度展覽」名單當中。

它成為了一時熱議的話題,在這個展覽多如牛毛的城市——在Facebook、Twitter和Instagram上數以萬計的電影海報式照片和各種興奮不已的評論。

簡單來說,它是一場可參與的「行為藝術裝置」——儘管屋內大雨傾盆,人們漫步其中卻毫髮不濕。對體驗者來說,任何一張捕捉到的照片都可成為好萊塢式的絕佳背景。不過,為獲得這樣的一次體驗,付出的成本將是在流火的夏日等待2至13個小時不等——這取決於你選擇工作日還是假日前往,是否是MoMA的會員,以及當天運氣如何。為了達到最好效果,這裡每次只允許10個人進入。

設計這個行為裝置的工作室叫作Random International,由一個來自英國的出生於1980年的年輕人Stuart Wood所創立。他在大學裡學的是機械工程學,和藝術毫不沾邊,在此之前帶領這個工作室做過一些和燈光及運動有關的項目。以藝術家自稱的Stuart Wood講得直白,他期待借此給人們帶來「呼風喚雨」(Controling the Rain)的感覺。總監Hannes Koch甚至還聯繫到了五年前北京奧運時政府對於天氣的控制,「很多人都在試圖控制環境,我們的興趣則在於讓人們藝術性地去挖掘人和環境的關係」。

「雨屋」的創意最初源於一個簡單構想,將水滴到水反應介質表面來實現打印過程,這反倒激發他們走得更遠——「為什麼不能重現下雨場景?並將人帶入其中?」

他們用了整整兩年時間來將這一想法付諸現實。當然,無論從藝術還是科學角度來看,「雨屋」都顯得太過輕巧——「這是藝術麼?」藝術評論家對此反應平淡,「儘管設計巧妙,也只能算是巧妙的消遣」,Ken Johnson在《紐約時報》上如此評價;至於科學上它也並不玄妙,無非是利用了大量3D數字傳感器,通過監測人們的一舉一動,來控制雨滴是否降落,除非人們移動得過快,否則完全不會被淋濕。

通過將技術和藝術相融合併成功吸引注意力,Stuare Wood和他的「雨屋」或可為營銷和廣告業帶來啟發。新奇,浪漫主義——很多情侶竟然在這個場景下訂婚了,並不故作高深,濃郁的參與感和互動性,這些都構成了「雨屋」被迅速傳播的基礎。它營造出一種「成人遊戲」的氛圍,充滿趣味又有些魔幻。這場無法被定義的展覽不僅在紐約形成話題,也吸引了美國各地的人們蜂擁而來。

排隊由此也成了一種充滿儀式感的行為——唯此不足以證明自己參與到一場不容錯過的大戲之中。《紐約時報》將這種集體性行為評價為「FOMO」(Fearing of Missing out,擔心錯過)。人們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句並不強調作品本身,而是彼此詢問等待了多長時間。這種心態蔓延至這個城市中的諸多方面。

多數時候人們無非想傳遞出「我在場」這樣的信號——比如跨年夜時代廣場的倒計時,或是中央公園夏日的莎士比亞戲劇節。如果每一代都要被冠以某種稱號,這些人應該是「在場的一代」,他們始終在奔赴城市中的下一樁有趣的事。紐約每天都發生著一百萬個故事,只要你把注意力集中在它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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