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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合夥人》:陳可辛的療愈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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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這是一篇純粹的商業報導麼?顯然不是,最商業的請移步《《中國合夥人》誕生記》,但這是一份陳可辛內心的寫照。當《中國合夥人》這部電影紅透大江南北的時候,我們有時更應該審視一下內心,那些曾經的痛。

 

來源:i黑馬 作者:胡采蘋

 

這兩年來,電影圈內關於陳可辛得了重度憂鬱症的傳聞不斷,接近陳可辛的朋友告訴我們,陳可辛確實在2011年《武俠》過後,陷入了嚴重的情緒低潮,而《中國合夥人》就成為了他的療愈之作。

即使從1990年代,陳可辛就已經是亞洲各大電影獎項的常勝軍,叫好之餘,他對「叫座」這件事情仍然十分在乎。2011年上映的《武俠》雖被美國時代雜誌選為全年十大佳片,但是陳可辛原先估計的三億票房只開出1.7億,未能回收成本;而他的母親在上片過程中去世,給予他極大打擊。

就在陳可辛認為自己事業最失意的時刻,香港電影節在該年底宣佈陳可辛獲選2011年度焦點影人,讓他頗感意外。也因為當選焦點影人的關係,陳可辛團隊訪問了二十幾年來和他合作的演員、工作班底、學生時代同窗等,請他們談論心目中的陳可辛,作為紀念(後來集結成自傳書《自己的路》)。

陳可辛看完這些文章後,總結自己最大的問題是做人太強勢,就像《中國合夥人》裡的孟曉駿,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模糊空間,不能模棱兩可。但是他也發現,原來在所有人眼中的陳可辛都是一樣的,嘮叨、糾結、想得太多、管得太多,「他們對我的認識是一樣的,說明我對人非常真實,不會因為你比較有權力、比較有錢,我就變一個樣子。」陳可辛說。

陳可辛工作室「我們製作」的運營總監陸垚說,陳可辛在看完這本書後,彷彿獲得了一種自我療愈,理解了自己的存在位置,也更理解自己的處境跟這種存在位置有關,也就想通了。後來在拍《中國合夥人》時,成為陳可辛拍攝最順利、最放鬆,也最少跟自己找麻煩的一次。

對比《武俠》的上一部作品《投名狀》可以發現,投名狀的結局極為殘酷,三個以性命相交的結拜兄弟,最後大哥暗殺了二哥,三弟找大哥復仇,三兄弟俱亡。但是到了《中國合夥人》的土鱉孩子、臭跩海歸、微笑憤青三兄弟裡,陳可辛變得溫柔許多,他給了這三兄弟一個言歸於好的結局。

外界因為《中國合夥人》改寫自新東方英語學校的創業故事,往往認為校長俞敏洪是土鱉孩子,現在投身天使投資行業的徐小平是臭跩海歸,而新東方王牌名師是王強。陳可辛一直排斥這樣的比附,一再強調其實他才是那個臭跩海歸,不過他也有另一種有趣的比附。

如果把《中國合夥人》拿來對比《投名狀》,他認為黃曉明飾演的土鱉孩子其實比較像《投名狀》裡劉德華飾演的山寨主二哥,自己就有一個地盤,是一國之君、老大,不需要李連杰也是一個成功的人;而李連杰則是一個野心家,不停想沖、急迫要成功的一個人,更像《中國合夥人》劇中鄧超飾演的臭跩海歸;而金城武和佟大為的角色是相近的,他們都扮演了兩種對峙力量中的潤滑劑。與其說《中國合夥人》是新東方三大佬的化身,不如說那是陳可辛心目中三種社會主流力量的存在。

在我們與陳可辛的貼身採訪中,發現他仍然是一個對票房成敗極為重視的導演,例如這次他決定以新東方英語學校的創業故事為原型,但是一直合作的香港拍攝團隊對「新東方」一無所知,拍不出九O年代的懷舊感,於是他決定換掉全部過去合作的老班底,只留下了攝影杜可風,採用內地團隊,最重要的編劇人選,改用了《瘋狂的石頭》編劇周智勇。

陸垚告訴我們,從2009年製作《十月圍城》到現在,內地影視製作成本漲了三倍,過去一個崗位六千塊的工資現在漲到了兩萬塊,「很恐怖,隨隨便便一個製片主任六萬、八萬塊月薪,剪一個預告片是三倍價格。」他說,原先預計的四千萬預算根本拍不下來,陳可辛決定不拿導演工資,從影片票房中分成。即使如此,拍攝費用還是超支到了七千多萬元。

在二月份《創業家》與陳可辛的貼身採訪中,我們就發現他不斷提起觀看《泰囧》的經驗,他特地選擇飛來內地的戲院,和內地觀眾一起看片,而不在香港看,「這樣我才能知道他們覺得哪些地方好笑,哪些地方覺得我好笑但他們覺得不好笑。」他說。後來到了上映前日(5月16日)我們拜訪光線影業總裁王長田時,才知道原來當時陳可辛已經向王長田提出發行工作邀請,然而光線檔期已滿,陳可辛於是又等了一個月。

「我認為自己在武俠走得太偏了,觀眾看電影其實還是有他們的意見。」這一次陳可辛把影片結束在最美好的時候,儘管他認為合夥人三兄弟繼續走下去,終究要拆夥,但故事還是故事,還是結束在一個觀眾心裡最美好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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