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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垃圾”变外贸服装从几元暴涨到几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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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nbd.com.cn/newshtml/20091016/2009101603184332.html


每经记者  翟敏  自广东陆丰、深圳

        尚未“严打”的一周前,走在广东陆丰市碣石镇街头,你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路边的商铺并不像其他城市五花八门,而是清一色的服装店,几 千家门面鳞次栉比。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是,有些店里的服装款式新颖,从上衣到牛仔裤,从衬衫到毛衣,应有尽有,居然才几块钱一件。你可能会以为来到了购物天 堂。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有的服装表面看与市面上其他服装并无区别,却是从国外走私入境的淘汰产品,不仅不合法,质量、卫生等指标也有严重问题,它们就是所谓的“洋垃圾”服装。

        “洋垃圾”的背后,隐藏的是暴利。记者发现,一件在碣石售价只有几元钱的服装,几经倒手后,在其他地区服装市场变成了高档货,最高可卖几百元。

街头:三轮车半夜运“货”

        碣石,陆丰市的三大镇之一,以圣诞礼品加工贸易在当地小有名气。不过,在当地疯狂倒卖的“洋垃圾”也为它增添了不少知名度。这座拥有20多万人口的粤东小镇,俨然成了一个走私外贸服装的大型集散地。

        10月10日,夜幕下的碣石,装满大包小包货物的三轮摩托车,在狭窄的巷道里成群结队,鱼贯而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关门。

        记者疑惑地发现,直到次日上午,绝大多数店铺仍旧大门紧闭。主干道上少数开着的门店,没有一家是服装店。靠近这些关闭的门店。店门其实是虚掩着的,每个巷口都有人把守,一见陌生人,便警觉地上下打量。

        在碣石经营餐馆的王宏成告诉记者,那些装满货物的摩托车,是在趁着夜色运输走私服装。而那些关闭的门店,也正是昔日的服装店。眼下正是直接针对“洋垃圾”的“严打”期间,所以店主们紧闭着大门以避风头。

        “当地人几乎家家户户都经营着服装生意,到目前为止大概已有一二十年。房子大多是他们自己盖的小楼房,他们把一楼腾空,作为一个小型家庭 作坊,用来服装翻新或作为堆放衣服的仓库。还有不少居民在狭小的巷子里面搭建铁皮房作为店铺。‘严打’清理之前,整个碣石镇满是沾满尘土的脏衣服,巷口的 垃圾堆里废弃的服装随处可见。”王宏成介绍。

店内:大捆衣物堆成小山

        为了深入了解“洋垃圾”背后的利益链,《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服装批发商的名义,对碣石的服装市场进行了暗访。

        在碣石街头,各巷口有摩托车“驻守”。记者向其中一位摩托车师傅问  “当地服装批发市场怎么走”时,数辆摩托车便蜂拥而来,纷纷表示愿载记者前去,记者选了其中的卢定五(化名)。

        在接下来与卢定五的攀谈中,记者了解到,这些表面看去是开“摩的”的人,其实并不是以此为生,他们是打着开“摩的”的幌子,蹲在街头四处 寻找客人,一逮住机会载上一个客人做自家生意,就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收益。眼下恰逢“严打”期间,很多店铺表面关门,暗地里仍在营业,这也需要有人在路口 “放风”。

        小巷十八弯,最后,记者被卢定五载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巷内。一路上,两旁的楼房都是大门紧闭,但紧闭的大门却不时有人出入。或许是“严打”的缘故,巷子各个角落并没有“处处堆满了垃圾服装”。

        卢定五在一栋楼前停下,说这就是他们自家的仓库。他先是敲门,后又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大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卢定五上前交谈了一番,记者才被允许入内。

        刚走进大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便扑鼻而来。再穿过一条短巷,过一道门,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大捆大捆的衣物堆成小山,呈现在记者面前。有的包裹尚未开封,有的则半裸在外。

销售:几经转手价格涨百倍

        据介绍,这些“洋垃圾”服装往往是欧美日韩等国家的居民淘汰了的旧衣服,因搬家、换季等原因丢掉,有的甚至是来自于医院的废弃衣服。国外 的服装垃圾产生后,销毁成本很高,往往是出钱运往相对落后的国家清理。也就是说,整个链条的最上游,也就是最初的走私者,在这些服装身上不仅没有花一分本 钱,反而有一定收益。

        卢定五介绍,一捆包裹大概有200多件单件衣服,每捆要卖一两千元不等,以最初装货时的质量和品种而论。记者粗略估算,如果在这里批发进货,单件衣服的成本在5~10元。

        “这一堆是牛仔裤,很多是外国的牌子货;这一堆是皮衣,质量比较好一点;这里还有毛衣,韩国的……”卢定五如数家珍地介绍着。

        数以百计的衣服,被杂乱无章地紧紧压缩在一个约一立方米的包裹内,记者随手翻开其中一个,发现相当一部分衣物十分陈旧,有的牛仔裤已经破开了口子,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卢定五笑着说:“这不正流行嘛!好牛仔裤还要挖个洞,洗一下熨一下马上就新了!”

        当记者询问拿货成本时,卢定五称:“可比你们利润少多啦!一捆包裹最多只能赚200多块,好一点的赚600多块。你从我们这里批发回去, 成本一件只有几块钱而已。在市面上单卖,一件60~80块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成色好一点的,还可以卖到几百块。”由此推算,碣石当地的批发商最初进货的成 本大约在2~4元/件。

        按照卢定五的说法,整个利益链条基本清晰:最上游的走私者把服装运回国,以每件2~4元的价格卖给碣石当地的居民。然后,四面八方的服装 批发者来到碣石,以每件5~10元的价格取货,散发到全国各地,进入终端销售,价格涨到每件几十甚至几百元。整个利益链前后对比,上涨了几十倍甚至上百 倍。

        卢定五透露,目前仅他一家手里便还有1000多捆存货,当地与其经营规模相当的就有上千家。每个月发货量多的时候,能够达到5000多捆包裹,一捆约200件,如此算下来,数量非常大。

        记者注意到,就在卢定五与记者“洽谈生意”的当口,巷口又有好几辆摩托车载着外地口音的人在巷内穿梭看货。

终端:或下乡或进入商场

那么,这些“洋垃圾”最终销到了哪里?离我们到底有多远?《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从批发市场到各种外贸小店,从实体门店到网络商铺,甚至在一些大型商场,很可能都藏着这些“洋垃圾”的身影。

        喜欢逛街购买衣物的深圳白领陈女士,向记者讲述了她的困惑:“逛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店子,门口挂着‘外贸商品’的牌子,有时还会写着‘清仓’的广告,但很难辨别他们的货到底是不是真的。”

        10月14日,记者在全国著名的深圳东门白马服装批发市场上看到,仅一个东门商圈,便有几十家外贸服装店,很多店铺内挂有“清仓”、“外 贸”等字样的牌子。这些外贸服装店中有没有“洋垃圾”,记者光靠肉眼还无法辨别,但从诸多知情人士口中获悉,许多知名的批发市场中都有“洋垃圾”存在。从 另一角度来看,外贸服装的盛行,也给“洋垃圾”提供了可乘之机。

        不仅是批发市场和零散商铺等实体店,“洋垃圾”甚至渗透到了无形的网络之中。知情人士透露,由于“洋垃圾”款式新潮,个性十足,迎合了新 兴购物人群的喜好,网络购物模式又避免了当面验货,非常容易成交,网络销售在“洋垃圾”终端营销中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的份额。

        卢定五对“洋垃圾”的流向也毫不讳言:“从碣石出去的服装,全国各地无所不在,甚至一些知名的批发市场,比如深圳、东莞等地的市面上,实 际上很多都是从我们这里拿货的。外地的话,湖南、四川、甘肃、黑龙江……几乎都有买家。质量好的货进城卖,不好的就拿到农村去卖,高档一点的还可能进商 场。”

官员说法

年年在打,年年都有

        “从国外走私服装进来的不法分子的利润是相当惊人的。”陆丰市委新闻秘书林胜淡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透露,“这些走私服装从欧美日韩等 国家运回国内,最初在中国境内登陆,由于海上打击力度加大,犯罪分子已无机可乘,现在便选在越南等地卸货,经由陆地最终运往碣石。这些服装经过精选和加工 后,往往在店铺内打着‘仅此一件’、‘外贸原单’等促销广告,实际上是同款的服装就只有一件。”

        陆丰市委宣传部黄贤嘉主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碣石历来是海防重镇,自宋代起已经在此设防,1389年设立碣石卫,为全国三十六卫之一,与著名的天津卫、沈阳卫等齐名。碣石开关较早,且海岸线较长,为走私活动提供了很多可乘之机。

        黄贤嘉坦言,虽然每年都在打击,可是由于种种历史原因,以及在打击过程中走私者采取“蚂蚁搬家”式的逃避方法,给清理服装走私带来了极大 的难题。他介绍,近两年来,当地已采取上百次大大小小的打击行动。今年7月份以来,已收缴走私服装1400多捆,共120余吨,目前战果还在进一步扩大, 接下来将进行集中销毁。届时,这个疯狂的利益链或有望得到遏制。

专家点评

“垃圾服装”暗藏病菌

        一位熟知当地情况但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这些  “洋垃圾”服装均来源于走私。实际上,早些年代,摩托车走私曾在碣石大行其道, 聒噪一时。后来,经当地政府严厉打击,摩托车走私逐渐淡出。但到了今天,碣石的走私死灰复燃,只不过走私的物品换成了服装。

        碣石的“洋垃圾”除了来源非法,质量也存在问题。根据专家的说法,“洋垃圾”中普遍存在大量病菌,传染性很强,特别是大肠杆菌,在代谢物、粪便、呕吐物中普遍存在。服装材料中含有大量可被微生物利用的碳,最后很可能导致病毒的传播。

        但是,因为途径非法以及品质低劣,这些“洋垃圾”价格十分便宜。记者在碣石镇走访了解到,一件表面光鲜的上衣才卖几元钱,冬季羽绒服之类 的服装也只卖十来元。有一种说法似乎更加说明了服装的便宜:“衣服如垃圾一样,从载满服装的三轮车上倾滑落地,却无人理会。”

        这些“价比纸贱”的走私服装,正是因为其低廉的价格和巨大的利润空间,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无良经销商前来提货,使碣石成了走私外贸服装的大型集散地,也使这些“洋垃圾”像它们身上的病毒一样,源源不断地“传染”到全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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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客成本從幾元到上萬元,那個瘋狂的流量時代…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215/161216.shtml

獲客成本從幾元到上萬元,那個瘋狂的流量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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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客成本從幾元到上萬元,那個瘋狂的流量時代…

大部分平臺被逼至死亡墻角,只差最後希望崩潰的那一撥弦。

本文系一本財經(微信 ID:  yibencaijing)授權i黑馬發布

從PC到移動互聯網,一批搭乘紅利期快車的互聯網金融,曾急速崛起。

而如今,流量紅利消失,一個瘋狂的、傳奇般的流量時代,惶惶然結束。

獲客成本從幾元飆升到幾千元,甚至上萬元,站在十字路口的互聯網金融,仿徨無措……

瓜分殆盡的流量,再無新鮮感的用戶,流量巨頭壟斷後的瘋狂剝削,面對這片無魚可撈、拼殺慘烈的血海,互聯網金融,如何生還?

以下是一本財經特別策劃,流量系統專題第一篇,那個瘋狂的流量時代,和那些血肉橫飛的歷史細節……

01 野蠻時代

去年底,戴曉莉所在的互金平臺終於達到了百度的推廣要求,拿到了通行證——往來溝通郵件百封,才最終跨過百度的硬性門檻。

從2014年5月開始,百度就再也不是所有互金玩家可以自由進出,而需要一張VIP通行證。

但幾年前,百度是一扇洞開的大門,是一個撒錢就進的名利場。

“我們沒有趕上最好時候”,戴曉莉坦言,曾經的百度推廣,是互金平臺廝殺時的有力武器。

“余額寶是一個標誌,在此之前,是行業的教化期,之後,進入爆發期,流量紅利時代開始了”,向上金服渠道負責人趙學超記得,互聯網金融在百度上的流量傳奇,突然間鵲起。

最開始,各個平臺還沒有SEO(Search Engine Optimization,譯為搜索引擎優化)這個職位,大家的打法,就是“購買關鍵詞”。

但實際上,最開始大夥玩得野蠻而直接,直接購買其他平臺的關鍵詞(競品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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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知名平臺前運營推廣的負責人秦元鑫透露,那時他們每個月會有一個“機密溝通會”,所有的高層正襟危坐,“嚴肅地商量,這個月購買哪些平臺的名稱關鍵詞”。

他們用最陰損的一招,去搶奪其他平臺苦心經營的知名度和品牌。

結果,百度上搜索任何平臺,他們平臺永遠在第一位。

雖然在行業中被跺腳狂罵了半年,“所有人都說我們恬不知恥、惡意競爭,但我們靠這玩意,獲得了幾十萬種子用戶,融資了十個億”,秦元鑫稱。

而此時,秦元鑫計算了一下獲客成本,一個投資用戶最低時,只需要幾塊錢。

而這樣的案例,只是那個瘋狂時代的縮影。

大量的平臺,憑著莽性和狡黠,輕易收割百萬流量。

但競爭者越來越多之後,大家發現,流量突然不好玩了,大家都是“待宰的羔羊”,而百度,才是背後真正的贏家。

02 真正的贏家

此時,百度幾乎壟斷了PC端80%的流量,“掌流量者掌天下”,它就此成為時代霸主。

壟斷形成後,所有的人,只能在百度生態下,被反複壓榨。

為了捍衛自己的陣地,互聯網金融平臺要想不被別人購買關鍵詞,就得購買“品牌專區”。

說白了,就是給百度交保護費。

“品牌專區的核心是,被用戶搜索時保證‘首條’和‘多半屏’”,趙學超表示,“根據每家關鍵詞的熱度,購買價格也不會相同”。

這意味著,品牌專區的價格,還會隨著平臺的知名度增加,而水漲船高。一些知名平臺品牌專區的價格,一個月就高達百萬。

一切才剛剛開始。

在百度“競價排名”的機制下,所有人如掉入一個巨大黑洞中,生還無望。

“行業剛興起的時候,大家都沖在前面,先把流量放在自己兜里,”方城是北京一家排名前十平臺的品牌總監,他回憶道,“關鍵詞,就那麽幾個,投資、理財、P2P,大家都在搶,搶來搶去,價格就擡高了”。

互金平臺在百度推廣上上演“軍備競賽”,理財、網貸、P2P等詞價格一路攀升。

2

“一個月投放100萬?都別想砸出一點動靜。投放一千萬,那只是剛算入場”,秦元鑫稱,各家平臺的一年的線上推廣費用,已開始以億計算。

“到了後期,自己平臺的關鍵詞點擊,都到了幾十元,我們和員工要求,大家把我們的官網,放入收藏夾里,千萬別點關鍵詞搜索”,秦元鑫說,價格貴得,大家都不忍點擊。

但這場燒錢大戰,百度倒掙得心花怒放,直到2014年5月。

那時,上線僅5個月的旺旺貸全員失蹤,行業多方線索猜測,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騙局。

旺旺貸曾在百度加V認證推廣,是百度的大金主。找不到旺旺貸負責人,百度便成為眾矢之的。

在輿論的重壓之下,百度啟動“網民權益保障計劃”,擬對旺旺貸投資者做賠付。

同時,下線了800多家P2P網貸平臺,並號稱“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而隨後,行業的洗牌期席卷而來。

據零壹財經數據顯示,截止2017年1月,P2P問題平臺已達3233家,占總平臺數量66%。

互金行業有了“高危”的標簽,百度不得不多次收緊準入門檻,多維度考核平臺後,才能拿到“VIP”通行證。

血海廝殺中,屬於互聯網金融的百度流量時代結束。

“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拿到百度的通行證,也不是為了獲客,最多是為了增信”,戴曉莉稱。

包括百度推廣在內,整個PC端流量都處於衰敗階段,用戶已被分食幹凈。

“事實結果也證明,現在確實沒有什麽流量,客戶轉化,每天也就幾十個左右”,戴曉莉舉了個形象的例子,“每個流量渠道,都是一個池塘,池塘里的用戶數是一定的,每個平臺撈一網,後進入的平臺,再想撈出用戶的困難就越大”。

例如,理財這個關鍵詞,最開始一次點擊只要1元,而最新價格,一個點擊需要33元。

3

註意,這只是點擊進入頁面,註冊轉化率是多少?

“最高在10%以上,目前,已跌落至千七左右”,旺財谷合夥人雷洲稱。

從註冊再到投資,轉化率是多少?

“一般看平臺的知名度,百分之幾不等”,雷洲稱。

如此,流量轉化為投資用戶,需要幾千,甚至上萬元。

這門生意,還如何做得下去?

03 移動崛起

2014年,移動互聯網時代,以某種顛覆姿態,鋪天蓋地而來。

而此時,所有的互聯網用戶,開始了一場大遷徙,從PC端,到移動端——以百度為霸主的PC時代結束。

“今日頭條是百度未來最大的挑戰者嗎?”《財經》專訪今日頭條CEO張一鳴時,拋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張一鳴略一思索後,說:“我又不是百度,為什麽要管這個問題?我們主要是向前看、往前跑,不看左右。”

但通篇采訪和各種細節背後,我們已能隱約從這個理工男身上,看到某種與李彥宏類似的基因和血脈。

今日頭條獲得了5.5億的裝機量,日活用戶7000萬,無疑,它再次成為了移動時代的流量霸主。

從百度倉皇而退的互聯網金融平臺,對新崛起的今日頭條,投向了期許的目光。

2015年,不少平臺開始轉戰今日頭條,試圖搭上這列流量紅利的列車。

上車後發現——上錯了車。

百度一般是有投資意願的用戶,主動搜索,因此轉化率還算好;而今日頭條是針對感興趣的用戶,進行推送。

對於金融產品,除非有非常強烈的購買需求,否則,大海撈針一般去撈用戶,收效甚微。

另一方面,今日頭條一直標榜“大數據推送”,但目前來看,算法尚未成熟,內容被詬病低俗化,相應的精準營銷,也難以達到預期效果。

“與今日頭條的合作,多為了提升品牌曝光率,但在客戶轉化率方面,並不是強項”,方城也發現了這點。

最終,今日頭條淪為大多數互聯網金融的“品牌選擇”,而非“獲客選擇”。

4

此時,APP大戰,也拉開了帷幕。

而相對於PC端的百度壟斷來說,移動端的獲客,則五花八門得多。

比如在APP Store、安卓等應用市場上,形成了一套“刷榜”產業鏈——通過刷評論和刷下載量,將APP拱到排行榜前面。

還可以和大的裝機量的APP合作,相互導量。

而此時,另外一波紅利崛起——微信的時代到來。

而以微信服務號形式出現的平臺,開始了一場收割大戲。

“悟空理財是少數幾家,真正抓住移動端流量紅利的平臺”,51理財CEO劉思宇認為。

2014年9月,悟空理上線,當時只有100個“種子粉絲”。

玖富CEO孫雷稱,他們提出了一個叫“人人傳播”的新玩法,利用微信的社交化特性,利用“親友團”的力量去推廣產品。

玩法就是,每個用戶都會有一個邀請碼,每邀請一個好友,就能獲得1000元的特權本金。本金無法取現,卻可以提取產生的收益。

此時,百度的競價大戰,已讓獲客成本高達千元,一個1000元收益,也就幾元錢,獲客成本相去甚遠。

“這100人,通過傳播、裂變,在80天後變成了100萬,”孫雷稱。

而這套玩法,後來被其他的互聯網金融平臺,再發揮,成了大家的慣用伎倆。

但短暫的紅利期,卻沒有持續太長。

據易觀數據,2015年,中國移動互聯網用戶規模達到7.9億人,人口紅利消失。

而到了2016年,據工信部數據,我國移動互聯網用戶已達到9.8億。

幾乎難再有新增用戶,市場被啃噬殆盡。

這也意味著,移動互聯網的流量時代,已封場關停。

不論是百度,還是今日頭條,或者是超級APP微信,流量巨頭們,壟斷著市場,所有的玩家,只能在他們制定的規則之下,靠著支付巨額的“流量費用”,掙紮求生。

就像一個牧場,所有的人都是流量巨頭的牛羊。

“有時候,我們覺得在給流量巨頭打工,我們掙的那些收益,全部被巨頭收割”,秦元鑫稱,為了獲客,每年支出超過公司總支出的50%,甚至更高。

“因為沒有新增用戶,各個渠道的轉化率都急速下降,行業獲客成本攀升到數千元”,秦元鑫試想,一個投資用戶需要投資多少錢,才能將這數千元的成本覆蓋?

一旦陷入燒錢獲客的泥潭中,盈利就是遙遙無期的癡心妄想。

年後,秦元鑫離開原公司,去了和金融完全無關的新領域。

“流量幾乎將80%的平臺逼向了絕路,這是一場毫無生還可能的戰爭”,這場戰爭,他不想再參與。

年前,一個女CEO坐在劉思宇的對面,說想拿出幾百萬,投放一輪廣告,再博一把,看看平臺還能否“尚有生機”。

“別投了吧,一年沒有一千萬的預算,就別幹了,把平臺關了,可能少虧點”,劉思宇無法用商人的冷峻,去面對一個女性最後必敗的決絕。

他剝奪了她吮吸著,堅持到這一刻的那絲希望。

這就是行業的現狀,大部分平臺,被流量巨頭們逼至死亡墻角,只差最後希望崩塌的那一撥弦……

(流量巨頭形成壟斷之後,形成了第三方流量產業鏈,他們和平臺攜手,試圖掙脫流量高度聚合效應,打破壟斷,他們會另辟蹊徑突出重圍?還是難逃死亡命運?敬請關於一本財經流量系列選題第二篇《流量的終極戰役》。)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部分人名為化名)

互聯網金融 獲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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