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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崩股”背後:遭“溫州幫”集中買賣 多數個股暴跌前異動

上周連續四4個交易日,每天都有個股“閃崩”,越來越多的跡象,正在將A股詭異劇情背後的黑手,指向遊資“溫州幫”。

4月11日之前,在此次暴跌之前,多數股票都曾上演突然拉升、陰跌,直至突然閃崩的戲碼。公開交易信息顯示,除了個別股票外,多數暴跌的股票,都留下了浙江資金集中拋盤痕跡,賣方基本集中於杭州、臺州、溫州三地的券商席位。

在此次暴跌之前,這些股票都有異動的共同特征,並被上述浙江資金大量買入。與此相關的股票,均出現了集體買入、集中拋售的共進退特征。市場分析認為,從種種跡象判斷,多只個股“閃崩”大概率與“溫州幫”遊資有關。

“‘溫州幫’”的操盤方式,可能已經引起監管重點關註,類似的坐莊方式,現在獲利難度加大,他們的資金可能也出了問題。”業內人士向第一財經記者分析,在監管、市場、資金都不容樂觀的情況下,“溫州幫”大概率為了資金安全,選擇集體拋售出逃。

事實上,證監會目前正在調查的案件當中就包括“成批使用地域特征明顯的賬戶,利用短期資金優勢,通過盤中拉擡、封漲停、對倒等多種欺詐手法”炒作股票的行為,上證所更是直接指出,地域特征明顯的交易賬戶主要集中在浙江溫州等地。

多只股票“閃崩”前異動

除了中國平安、興業銀行之外,最近突然暴跌的十余只股票,在此次“閃崩”之前,絕大多數的股價,都出現過一波異動或較為明顯的上漲。

以邦訊技術為例,此次暴跌前的4月5日,其最低價為15.41元,為最近一個半月的最低價。隨後的4月6日、7日,該股即大幅拉升,最高漲到17.5元,兩天漲幅達到13.3%以上。健盛集團則在3月15日出現跌停,當收於24.4元,但隔了一天後的3月17日,卻又大幅漲停,直至3月20日報收於28.23元。

漫步者、朗源股份的漲幅更大。三月初以來最近的一個月左右里,漫步者最低價為13.6元, 4月7日最高漲至17.59元,累計漲幅約為接近30%。而朗園股份從2017年1月初到3月初,朗源股份從最低的12.6元,漲到最高的19.3元,區間累計漲幅超過50%。

短期內漲幅最大的,要數超訊通信。3月17日,其最低價為88.36元,但從3月20日開始,該股即連續大幅拉升,截至3月29日,已經高達146.9億元。短短八個交易日里,上漲了58.54元,累計漲幅接近57%。

盡管上述股票暴跌前都大幅上漲,但除了超訊通信,其他股票卻非在短時間里連續暴力拉升。3月14日,漫步者曾小幅下跌,3月15日則大幅上漲10.04%。此後,經連多日小幅拉升,到4月7日漲到17.59元,經過了16個交易日。而朗源股份的上漲,則前後經歷了近兩個月時間。

“最近暴跌的這些股票,基本都是莊股,而且主要以浙江遊資為主,也就是所謂的‘溫州幫’。還有一些沒有拉起來的,也出現了暴跌,主要是跟籌碼有關。”深圳某私募人士向第一財經記者分析,據其所知,江浙遊資持倉、但股價未能拉升的一個原因,是籌碼收集困難,未能實現預期目標所致。而一些股價短期內拉升30%,甚至50%以上的,按照其操作風格,這些優質一般都控制了50%以上的流通籌碼。

與收集籌碼拉升時相似,上述“閃崩”的股票中,部分在此次暴跌前,已經出現了下行趨勢,但走勢相對較為平穩,雖然連續陰跌,但並未出現直線下跌。如健盛集團,自3月20日攀升近期最高點之後,就開始小幅下跌。直到4月6日,仍然維持在26.8元左右。

神開股份也同樣如此。3月16日,其股價最高達到17.5元,但隨後掉頭向下,但跌幅並不大,在近20個交易日里,基本都處於橫盤或小幅波動的狀態。直到暴跌前的4月12日,其股價仍徘徊於16.3元—16.7元之間,並未出現明顯下跌。

“這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市場環境,一方面是這些遊資操作風格變化。”一位長期江浙遊資的市場人士說,這些遊資已經改變策略,有意避免其買入股票出現直上直下的劇烈波動,引起市場、監管關註,有些股票本來就未能大幅拉升,如果拋盤太急造成急劇下跌,反而對其後續出貨不利。

“溫州幫”集體買賣

4月11日以來,多只股票連續“閃崩”之後,市場紛紛猜測,從交易痕跡來看,此事大概率可以鎖定“溫州幫”遊資。

上述深圳某私募人士稱,從券商交易席位來看,正是以浙江地區為主的遊資大舉拋售,才導致上述股票暴跌,而且交易席位基本集中於浙江的杭州、溫州、臺州三地。從種種跡象判斷,“溫州幫”在此過程中充當了重要角色。

龍虎榜數據顯示,4月13日,邦訊技術買入前五中,長江證券杭州秋濤北路營業部買入555萬元,位居買入第二。4月14日,該營業部又賣出506萬元,在賣出前五中位居第五。此外,上海證券溫州永中西路營業部當日賣出金額595萬元,位居賣出金額第三。4月11日,信達證券溫州新城大道營業部賣出超訊通信1642萬元。

4月14日,邦訊技術賣出前五中,有三家營業部席位來自浙江。其中,長江證券臺州市府大道營業部賣出850萬元,上海證券溫州永中西路營業部賣出595萬元,長江證券杭州秋濤北路營業部賣出506萬元。

上述暴跌的股票中,甚至還出現了賣出前五幾乎被浙江地區營業包攬的情況。4月13日,神開股份賣出前五中,四席被浙江的營業部席位占據,分別為方正證券溫州萬昌中路、浙商證券臺州解放南路、太平洋證券寧波中山東路、湘財證券臺州市府大道等四個營業部,賣出金額分別為1637萬元、869萬元、750萬元、390萬元。4月14日,則有兩家浙江地區的券商營業部,賣出神開股份,分別為國海證券臺州市府大道、東莞證券杭州丹楓路兩個營業部,賣出金額8793萬元、6334萬元。

在上述股票近期賣出前五中,相當部分來自位於臺州市府大道的券商營業部。4月13日,神開股份賣出前五中,就出現湘財證券臺州市府大道營業部的身影。4月14日,國海證券臺州市府大道也大筆賣出該股。此外,溫州地區的營業部也頻繁出現。除了上述上海證券溫州永中西路營業部、方正證券溫州萬昌中路營業部,位於溫州的其他數家券商營業部,也曾包攬部分股票賣出前五的多數席位。

就單一營業部而言,被稱為“溫州幫”典型代表的中信證券杭州四季路營業部,出現次數最多。4月11、12日,該營業部大量拋售健盛集團。其中,4月11日,中信證券杭州四季路營業部累計賣出1458萬元,為賣出第一。3月10日、4月12日,4月13日,中信證券杭州四季路證券營業部還大量賣出朗源股份,賣出金額分別為2574萬元,1462萬元、5302萬元。4月14日,該營業部還在金發拉比現身,賣出5518萬元,為賣出第一。此外,長江證券杭州秋濤北路營業部,多次在暴跌股票賣方中出現。

另一個現象是,上述暴跌出貨的券商營業部,此前在相關股票上漲之前,基本都曾悄然潛伏。如中信證券,3月15日健盛集團跌停當天,杭州四季路營業部曾經買入807萬元,在買入前五中排第三。2月21日、3月9日,該營業部分別買入朗源股份2393萬元、4477萬元。

根據交易數量測算,中信證券杭州四季路營業部買入金額,較為接近拋售金額。該營業部兩次大筆買入朗園股份,總金額為6860萬元,而其三次大筆賣出,總金額約為9000萬元。此外,該營業部3月15日買入健盛集團後,一直沒有在龍虎榜出現,直到4月11日才大筆賣出。

集中拋盤猜想

低價時集體潛伏拉升、暴跌時共同拋售出逃,“溫州幫”、浙江遊資操作中表現出的“共進退”特征,表現得尤為明顯。

根據龍虎榜數據,3月29日,超訊通信買入前五中,就有三家來自浙江。其中,長江證券長江證券臺州市府大道營業部買入1628萬元,財富證券杭州紹興路營業部買入1495萬元,國盛證券杭州蕭紹路買入975萬元。此後的3月31日,中山證券杭州楊公堤營業部買入1719萬元。4月7日,中信證券杭州四季路營業部買入679萬元。

在拋盤時,也出現了集體行動的情況。除了浙江四家券商營業集體賣出神開股份外,金發拉比也出現了類似情況。龍虎榜數據顯示, 3月30日,金發拉比賣出前五中,四個席位為溫州的營業部包攬。其中,賣二方正證券瑞安羅陽大道營業部賣出4452萬元,賣三方正證券溫州小南路營業部賣出3590萬元,賣四、賣五為銀河證券溫州大南路營業部、恒泰證券瑞安拱瑞山露營業部,分別賣出3395萬元、2720萬元。

“總的來說,‘溫州幫’的操作手法比較簡單,為了拿到足夠的籌碼,必須有足夠的資金量,所以要集體行動,也可能是同一個人控制的多個賬戶同時行動。”上述深圳私募人士說,據其所知,通常情況下,“溫州幫”坐莊、快速拉升的股票,所掌控的流通籌碼一般都在50%—60%之間。

“如果只能收集20%—30%的籌碼,無法實現拉升的目的,往往會集中出貨。”上述市場人士稱,手上籌碼數量太少,以“溫州幫”的操盤能力,很難抵擋對手盤的拋壓。因此,即便虧損可能也會不計成本的拋售。

此次之所以出現短時間集中、大量拋盤,上述人士認為,可能有三方面的原因:第一,一是監管趨嚴,“溫州幫”的操盤方式,可能已經引起監管重點關註;第二,手法類似的坐莊方式,接盤者日漸稀少,從中獲利難度加大;第三,“溫州幫”等遊資的資金可能出了問題。

在4月14日的例行發布會上,證監會對股市操縱行為做出嚴監管表態,堅決打擊惡性操縱。針對炒作次新股和快進快出手法等惡性操縱市場行為,證監會部署了2017年專項執法行動第二批案件,其中一類操縱市場行為的特點,“成批使用地域特征明顯的賬戶,利用短期資金優勢,通過盤中拉擡、封漲停、對倒等多種欺詐手法,在短時間內輪番炒作多只股票。

上證所也做出類似表態,對區域特征明顯的多賬戶多點聯動類異常交易行為,持續加大一線監管力度。上證所指出,異常交易賬戶地域特征明顯,經分析發現,賬戶主要集中於浙江溫州等地。2016年下半年至今,報送了多起此類涉嫌市場操縱線索,下一階段,上證所將對利用多賬戶聯動、涉嫌操縱的異常交易行為,予以持續動態關註,保持監管高壓態勢。

“‘溫州幫’的手法,是典型的操縱股價,之前可能就已經有人被查,這些人怕資金不安全,怕到時候被鎖住了不能交易,所以急著斬倉出逃。”深圳某私募人士說,近一段時間來,浙江等地配資死灰複燃,但在監管嚴厲查處的情況下,資金方可能在回收資金,可能引發了溫州幫資金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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