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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鴻禕第一次創業就進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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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小狂人的第一次中關村之行

大四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實踐。他開始到外面的公司學習攢電腦——第一次覺得離「電腦公司老闆」的夢想這麼近!但他靠近夢想的方式比其他同學迅猛!

他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主要在西安的公司裡實習,而是直接去了北京。

第一次去,他不知道怎麼辦匯票,也不知道怎麼去知春路,更不知道怎麼去中關村辦航空託運。很少有人願意幹這些事,更別說搬箱子、接貨、送貨這些力氣活兒了。但周鴻禕很有興趣,他坐火車跑了好幾次北京。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北京逐漸不露怯了。哪個牌子的激光打印機什麼價,他一清二楚,還學會幾句黑話,貌似很老到的樣子。

總的說來,他的大學四年過得很緊張,每天白天上課,晚上幹活兒,夜裡兩三點才睡覺,全然不顧身體健康受影響,談戀愛就更沒時間了。

可是本科畢業後是讀碩士還是工作,他又迷惘了。後來,他挑了個管理學院學管理,原因是:既然自己的夢想是電腦公司,總該學點兒管理學。畢竟自己在計算機專業上的實踐不少了,畢業時類似的工具和產品做了四五件了,畢業設計也很成功。

 夜黑風高研究反病毒

當時病毒研究已經出現了,但還沒有江民,只有瑞星。看了一本《計算機反病毒研究》後,周鴻禕決定研究反病毒。這個想法遭到很多人嘲笑。西安當時的環境雖然閉塞,但同學們都躊躇滿志。即使這樣,他們也覺得周鴻禕的「反病毒卡」沒啥意思,也不可能做起來。

同時,他在研究生同學裡物色了兩個合作夥伴,其中一個是石曉虹(現奇虎360公司副總裁)。

條件很艱苦,一開始他們連電腦都摸不著,自己還得編碼編程。後來,他逐漸減少了編程的時間,更多地做起產品經理和項目經理來。一位合作夥伴負責核心研發,石曉虹負責測試。這個階段最有趣的應該是他們蹭別人計算機用的那些花招了。

他們成天盯著機房,一看別人走了機位空出來就趕緊佔上。機房的老師像防賊一樣防他們。有的同學禁不住周鴻禕的苦苦哀求,把自己導師的電腦借給了他,有的後來乾脆被他拉過來入夥。再後來,居然有同學主動申請幫他做程序。

借電腦給他的同學常常晚上將他鎖在實驗室,這樣他就能幹一晚上活兒,天亮再爬出去回寢室睡覺。管理宿舍的大媽、同寢室的同學和他難得打一次照面。

周鴻禕有一個癖好:到處拷軟件回去研究。在幫一個老師的活兒幹完後,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準備把自己偷偷做的那些反病毒軟件拷回去,再拷些別的「高級」軟件以便編程使用和跟別人交換「高級」資源。糟糕的是,後來那老師發現詞庫被他們拷走了!

 產品還沒做出來,派出所倒是進去了

老師本來覺得付錢給他們就虧了,這下子抓到了把柄,乾脆到學校公安處舉報了他們,說他們在偷偷製造病毒。學校那段時間剛好丟了些硬盤、網卡、CPU和其他硬件,幾條舉報信息合在一起,公安處把破案的焦點落在了周鴻禕身上。這也難怪,他們晝伏夜出,全校有電腦的地方他們基本都去過,調查者很容易找到線索。

於是又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突然來了幾個公安,周鴻禕被帶走了。

經過幾天的折騰,公安查不出個所以然,周鴻禕也跟公安混熟了,公安讓他出去不要亂說,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歷經磨難,最終得獎後,周鴻禕感慨萬千,也一直心懷感激。;;

 從象牙塔走到現實世界

沒有《硅谷熱》,周鴻不會那麼早建立起正確的產品觀。沒有產品觀,他就分不清技術人員和產品經理之間的聯繫和區別。因為建立起初步的產品觀,他才知道需要走出象牙塔,將自己放逐到社會的廣闊天地中去。

反病毒卡做出來,還獲了獎。但是周鴻禕沒有止步於此。此時研究生一年級結束,他的想法也變得成熟些了,開始想著怎麼把反病毒卡賣出去。

《硅谷熱》,他反反覆覆讀了很多年。與這本書的淵源,始於1991年周鴻禕坐火車去上海實習的路上。帶隊老師帶了這本書在路上看,周鴻禕很自然地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他沒有去追求的世界,一個要出國才有可能親身體驗的世界。雖然是以文字的方式,但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讓他入了迷。

《硅谷熱》這本書於1984年出版,雖然沒有涉及20世紀80年代中後期的個人電腦革命和90年代更加壯觀的互聯網浪潮,但即使在今天看,其內容也沒有過時。無論是風險投資、生態特性、生活環境還是高度的競爭氛圍,都可以在現實中找到對應、參照和可供借鑑的地方:惠普創始人維修示波器的車庫,微軟的溫馨小屋,仙童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造出CPU的靈感,英特爾那個天才流淌的酒吧……

《硅谷熱》在全世界點燃了人們對硅谷的狂熱,自然也包括中國。科技原來如此浪漫,創業原來如此豪邁!

那種個人英雄主義,把早已埋藏在周鴻禕心裡的對自由和創造的渴望砰地引燃了。自己買到書之前,他還複印了很多內容隨時看,買到書後更是愛不釋手。

那些改變世界的人,原來很近,並不遙遠。原來這些天才跟他一樣,穿著拖鞋,看起來邋裡邋遢的。周鴻禕平時生活裡就更加刻意模仿這種做派了。

也許,沒人會知道一個「純土鱉」的靈魂裡裝的淨是「洋派」的夢想。其實,這種渴望幾乎存於當時中國每個有志青年的心中。

雖然很難準確統計有多少人因為受到《硅谷熱》的觸動從而心懷高科技創業的夢想,有多少人的生命軌跡因為這本小書而改變,但是我們還是能從一些人的回憶中窺見一斑,比如王志東,和周鴻禕一樣,這也是他最愛的書。

周鴻禕和王志東都不是特例,他們具有普遍的代表性。人的造化受各種因素的制約和影響,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被激發起來的熱情最後變成什麼——是焰火般絢爛後歸於沉寂,還是濃縮成一團心火,溫暖你仰望星空時的夢想,也照亮你蹣跚前行時的路?

反病毒卡後來還是在他的努力下做出來了。但是看過《硅谷熱》的人與沒有看過《硅谷熱》的人畢竟是不同的,他明白了作品與產品的區別,明白產品的價值必須被人使用才能實現。

最開始周鴻禕並沒想自己賣,他想到的是把成果轉讓給別的公司,於是就和西安和咸陽的兩家公司分別談了一次。實際上,那兩家公司都是騙子公司,但當時他完全沒有社會經驗,怎麼都說不過人家。周鴻禕雖然覺得對方沒道理,但就是說不出人家沒道理在哪裡。

思慮再三,不能和自己懷疑的公司合作,他還是決定放棄。他想北京公司多,而且大學畢業時就到北京中關村打過工,就又到了北京。

在瑞星二樓的一個房間裡,他一開場口氣就特別沖:「我做了一個反病毒卡,比你們的好,想跟你們聊一聊。」

當時接待他的人一聽這話,眼皮都沒抬,就把他搡出門去了。於是,跟瑞星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以悲劇告終。

後來他去找聯想公司,因為不認識人,就直接到了聯想中關村的門市上。

聯想公司當時在中關村有一個很大的門臉,跟四通挨著。但是跟周鴻禕接觸的都是中低層的員工,他給人家演示,人家也覺得很好,但是人家說聯想沒這個業務。他找不到中高層的人洽談,自然也就無法合作了。

後來,他和曉軍電腦聯繫上了。周鴻禕其實也沒想漫天要價,心想幾萬塊砸出去,能換回兩部電腦來也行,讓自己以後不用再四處借別人的電腦用就可以了。

但是談來談去,曉軍電腦的條件都太苛刻了:技術給他們,產品也給他們;至於錢,要等他們做了之後看情況再說。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這事不靠譜,何況是周鴻禕,他趕緊閃人了。

就這樣在中關村跑了一段時間,他的感覺很糟,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回到西安。他心想,實在沒人做就自己做。

學校和西安周邊地區就由周鴻禕自己去推廣。

在學校裡貼海報的方式效果非常有限,只賣了幾十張卡。而且這幾十張卡也給他惹了很多麻煩,因為卡裝到用戶的電腦上和在他自己的電腦上不是一回事。

這裡面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他開始疲於奔命,隨時要去給用戶做售後服務。

做售後服務的過程中,他免不了被人罵,也只得老老實實聽著,誰讓他收了別人的錢呢。當然,經過「病毒門」的洗禮,他的心理素質已今非昔比。

負責銷售的公司幫他把卡賣給了一些廠礦企業,使用中出了問題他也得過去解決,這個過程對他幫助很大。雖然反病毒卡沒有取得硅谷那些人的輝煌成就,幾乎是款失敗的產品,但是他從中收穫的要比錢有意義得多。

當時給他做代理商的公司叫西安凱特,現在也是一家上市公司,叫西安博通。這樣一個公司願意給他做代理商,他學到了很多書本以外的知識。

談判的時候,周鴻禕認為,對方是代理商,自然自己應該佔大頭。但是一張卡至少三四百元的售價,對方給他的進貨價只有99元,只是個零頭。

當時一張卡成本為50多塊錢,還不算人工費。周鴻禕當時懷疑他們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不然怎麼會給出這個價來。對方什麼都沒幹,就是幫周鴻禕賣東西,怎麼能拿大頭呢?還是好幾倍的大頭。不過這次,他沒有馬上放棄,因為直覺上還是相信對方有誠意,於是壓著火氣繼續談,繼續磨。

以上內容來自《拒絕平庸:周鴻禕和他的創士記》中信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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